[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1
第十六章:剝洋蔥

    面對著美如畫中人的瑞木鈞陳八妙,我卻淡然一笑,微微搖頭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談,因為我找的是瑞木鈞,而不是個充門面的冒牌貨!」

    我的話,仿佛如一把利劍,狠狠扎進了這個冒牌女人的心裡,說出口的同時,也讓她的身子猛然一顫!嘴唇都跟著發紫!

    「你到底是誰?」那女人臉色間春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陰狠和猜忌。

    不過我知道,她的畫皮,也就此被我戳穿了。

    她當然不是瑞木鈞,因為這個女人從穿著到打扮都不像漁水人家,甚至不是五髒廟的,雖然她裝的很像,但在怎麼裝……也永遠不會是真的。

    看穿一切的我,面對她的質問絲毫不敢興趣,我只是抬頭繼續質問她道:「弄個假的船主來糊弄我,這就是你們笑漁舸的待客之道麼?你們這麼做是為什麼?是瑞木鈞不屑於見我呢?還是說壓根就沒有這麼個人?還是說所謂的江州廚娘……只不過是某個人想出來的,斂財的嚼頭?!」

    一連五問,句句打在那漂亮女人的胸口上,讓她花容失色之余,也讓我挺享受。

    把一個美麗的,從頭到腳偽裝的天衣無縫的女人一點點如剝洋蔥般撥開,真的是很快樂的過程,這個過程,比扒光她衣服還享受呢。

    被我說道這個地步,這個假瑞木鈞已經退無可退了,不過人家心理素質夠好,聽完我的話後只是慌張了片刻,便沉穩了下來。

    這女人脫掉鞋,躺在木床上,伸出香酥手,抽起了那長木桌上的波斯水葫蘆,吞雲吐霧間又平添了幾分魅惑。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瑞木鈞……」女人輕巧而狡辯道:「我的人也只是叫我船主而已。是你們這些臭男人以為我是大姐的。怪不得我。」

    「大姐?明白了!」我恍然。

    何芝白給我的有關笑漁舸的資料中,明確說過,瑞木鈞是個藝名,真正這間漁舸的擁有者叫陳八妙,她有兩個姐妹,分別叫陳七巧與陳九兒。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況且開飯店呢?所以我明白,陳家三兄妹這是合伙開的店呀!三姐妹各有分工,這才有了這漁舸的紅火。

    而瑞木鈞,不是指眼前的陳八妙,而是幕後的大姐,陳七巧。

    何芝白何和所有到過這條船上的人都搞錯了,或者成心被搞錯了。

    聞言,我行了個抱拳道:「原來二小姐不是瑞木鈞呀!那麼瑞木鈞陳七巧本人在那裡呢?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

    「好說!」暗紅旗袍的女人無奈中微微一笑,又對我補充道:「另外,我真名雖叫陳八妙,不過你叫我八妙兒就成。」

    「哦!原來是笑漁舸的二當家。」我點頭,忍不住看著那斜躺著的女人,繼續道:「八面玲瓏,曼妙剔透,您真的人如其名,但既然不是瑞木鈞,那麻煩您再給引薦一下唄。」

    我說完話,女人同時也放下了手裡的波斯煙槍。

    她略微咳喘了一下,吐出一口水果混合蜂蜜的香味來,衝我莞爾道:「引薦好說!但你必須的告訴我一件事!」

    「您說!。」我點頭。

    見我答應,這八妙兒略顯急切的衝我開口道:「你一開始把我當成我姐了吧?但後來又怎麼認出我不是來的?你見過我姐?還是……」

    「你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像笑漁舸的老大?」我反問。

    「沒人認為我不像!」八妙兒有些嗔怪的對我道:「這麼多年,你們這些臭男人哪一個不是見色就走不動道的!為什麼只有你認出我不是魯北第一廚娘瑞木鈞呢?!」

    「呵呵!因為我不是食客!我是五髒廟的老太太!」我坦然告訴她道:「而五髒廟的本事,也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說話間,我索性把八妙兒的破綻都告訴了她。

    首先,她最大的破綻是頭頂的金步搖和腳上的黑絲襪。

    自入了五髒廟我就清楚,但凡五髒廟裡的廚娘,只要在出工,干活的時間裡,頭頂盤發都要用筷子的,不管是地位極高的徽嗣杺,人脈極廣的何芝白還是手藝老道的趙水荷。但凡我接觸的五髒廟女人,無不如此。可這個女人卻帶個金首飾釵頭,非常怪異。

    瑞木鈞是一舸之長,不會這麼不講規矩,尤其是見同門的時候。

    第二,瑞木鈞的背景我很清楚,是南方的漁民出身,又開著食舟的買賣,想來是非常懂得水面上的規矩的,而水面上用船顏色最大的禁忌,便是「黑」。

    因為開了五年魚菜館子的原因,我對水面上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和舟山,蓬萊,甚至錢塘的漁民都打過交道,又跟著陰五甲去海貨和江貨市場都淘辦過水產。

    故而,我雖然沒有出過海,也算的半個「漁民」,對於漁民的禁忌都有些研究。

    而一般來說,漁民,最不愛,也不能穿的顏色,就是黑!

    為什麼不讓穿黑呢?原因非常復雜,總得來說,主要是兩點,第一黑色的衣服在發生海難時不易辨認,不好救援,第二,黑色不管在東西海洋文化中,便一直是海盜的顏色,像征著掠奪和厄運。

    在西方,掛黑旗的是海盜和奴隸船,在東方,海盜們打家劫舍時普遍用黑布包頭,以黑絲纏刀。

    如此一來,再回頭審視這個女人的打扮,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對此,我笑著道:「或許您是一個愛捯飭的女人,喜歡金首飾,但如果你是瑞木鈞,就絕對不會穿黑絲襪,這種大忌諱,水上出身的人家不會犯,而您犯了,只能說明您沒真正接觸過水,沒真正接觸過五髒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後天補學的。」

    聽完我的話,女人收起了略顯輕佻的臉色,轉而端正道:「您說的很對,我出生的時候,家已經在魯北很多年了,水面上的規矩我不懂。我上大學時,學的也不是做菜,而是人事管理和社交禮儀。」

    恍然間,我明白了,這陳家三姐妹是各有分工的,船主八妙兒負責場面上的事,而瑞木鈞陳七巧,則幕後坐鎮把控一切。

    因為陳七巧不常出來,所以陳八妙,被人誤認為了瑞木鈞。

    「說了這麼多!這次能讓我見見真正的瑞木鈞了麼?」我再次道。

    聽了我的話,八妙兒從床鋪上站起來,隨後走到我身邊的極近處道:「這的看我姐姐的心情,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的想法全部轉告給我姐姐的,請你稍等,神秘的先生。」

    「我等!」說話間,我知道自己拿下了一程。

    剩下的,就是等待瑞木鈞現身了。

    而這個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人,又會以怎麼樣的手段對我呢?(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1
第十七章:瑞木鈞

    被我戳穿畫皮的八妙兒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充滿繚繞香草煙霧的休息室內休息。

    期間,我想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猜測這個瑞木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又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最重要的是,何芝白給我的所有資料配圖中,代表笑漁舸出場的畫面都是這個「八妙兒」,為何不是真正的瑞木鈞陳七巧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明顯了,何芝白給我的配圖信息全是錯誤的?但……不可能是無心吧?!這種低級錯誤,我想何芝白不可能犯,徽家人不可能犯。

    如此想來,我感覺就只剩余一種假設了,那就是徽家也好,其余的三虎也罷,都認為陳八妙才是瑞木鈞,而陳七巧瑞木鈞這個幕後的大「坐頭」,也是成心讓別人如此認為的。

    可,為什麼呢?!

    胡思亂想中,我感覺這艘笑漁舸越發撲朔迷離了,從布置擺設,到獨特的漁舸經營方式,從四點水的漁舸牌匾,到妖媚的假船主陳八妙,這艘船在一次次刷新我認知的同時,也模糊了我的視線。

    而原本在坐頭三虎中資料最為清晰,身世最為明確的瑞木鈞,反而成了最撲朔迷離的存在。

    饒了這麼一大圈下來,我連其人的面,都沒能見過呀!

    就在胡思亂想中,這間休息室的門開了,八面玲瓏的八妙兒小姐再次走了進來,不過這次的表情頗為肅穆謹慎。

    「先生,我姐姐請你過去!」八妙兒上來便說道。

    「這次是真的了?!」我試探。

    「當然,您有這個資格!」八妙兒極為恭敬道:「自我掌握這艘舸以來,沒有一個男人認出過我是假的瑞木鈞,你認出了,便自然有這個資格。」

    我略微頷首,隨後起身,再次跟著八妙兒走進了船艙的過道。

    曲徑通幽中,我又不知走了多久,只記得下了兩層樓梯,來到了這正負三層漁舸中,最底下的一處存在。

    跟著八妙兒,我進入負三層之後,徑直看見了一扇密封的鑄鐵大艙門,還陪著密碼鎖,八妙兒對著艙門輕輕按下了一組數據,隨後那艙門「啪嗒」的一聲輕輕打開。

    艙門厚重,但機械閉鎖機構很好,打開之後,八妙兒只是輕輕一推,便將整個門都撩開。

    看著那艙門,我愣了一下,當時有點不解。

    這怎麼個意思?瑞木鈞把自己關在船的最後一層?還拿防盜門鎖住?讓人囚禁了麼?還是說她得罪了什麼人,怕被報復?

    正不解中,八妙兒伸手引薦道:「請跟我來。」

    我看著那不大或者很大的鐵門,總感覺有那麼一絲甕中捉鱉的味道,不過走到這一步了,我也就不能在退縮。

    瑞木鈞這個女人在神秘,在厲害,也總不能是三頭六臂的主吧?!

    毫無遲疑,我點了點頭,一步跨進了這笑漁舸中,最神秘,最核心的所在。

    進入之後,我首先適應了一下這最末一層白色的明亮燈光,然後才睜開眼睛,看清了這裡邊的一切。

    這……是一間廚房。

    定睛下,我才恍然看清,笑漁舸最後一層,全部都被改裝成了廚房,而且這可能是笑漁舸上最大的一處房間,縱然有小二十號人在忙忙碌碌,可我依舊感覺很寬敞。

    放眼而望,二十號人圍繞著兩個工作台忙忙碌碌的,分工明確之余,采用的則是目前大飯店最流行的流水線作業。這些人或七八個,或三五個一組,分別圍繞著一個核心的大廚,衝他不斷提供著原料炊具,而大廚又將自己處理好的成品或半成品菜肴,專遞專門的刺身或傳菜工。

    在之後,那些成品的私房菜肴則通過過道兩邊的電動升降機直接運送到食客所需的樓層,而需要的原料似乎也是通過專門的升降機在甲板和底層廚房間運作的。

    這間寬大的廚房,就是笑漁舸的命脈,而掌握命脈的人,便是那個千呼萬喚的瑞木鈞。

    小二十號人在我與陳八妙進來之後,都沒有抬頭,所有人依舊專心致志完成手頭的工作,展現著良好的專業素質。

    真的很敬佩瑞木鈞的團隊。更讓我明白在經營和做菜上,瑞木鈞都是天才。

    迫切的,我轉身問八妙兒道:「哪位是瑞木鈞,您能給我引薦一下麼?」

    見我問,這八面玲瓏的陳八妙莞爾一笑,隨後開口道:「這個陣勢,先生不會不明白吧……」

    「陣勢……」我看著這十幾號埋頭做菜的廚子,隨後恍然!

    這是要玩「鬥心譜」搞「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這個把戲,在當年我與趙海鵬去徽家借祖傳菜刀的時候來過一回,當時徽嗣柱的題目是從三十五個廚子裡找到一個蘇菜廚子。趙海鵬獨具慧眼,從菜刀上看出了學問,進而找出了那唯一一位的蘇菜廚子。

    現在,瑞木鈞也要跟我玩「明察秋毫」,自然是讓我從這十幾個人裡找出她來。

    對此安排……我很不滿意。

    這瑞木鈞見一面比見皇上還難呢?先是整個假的,現在有和我擺設龍門陣,回頭是不是還要鬥茶呢?不想見便算了,整那麼多虛頭巴腦的干嘛?!

    我不滿意,於是衝陳八妙抱怨道:「不是說讓我直接見麼?現在又整這麼一出干嘛?」

    八妙兒似乎早想到我會這麼問,於是立刻回答我道:「這位先生,您不要生氣,我和你講講這其中的門道,成麼?!」

    「說!」我沒耐心道。

    八妙兒點頭,艷笑道:「我大姐知道您是來干什麼的,所以她承諾,若果然您能在這十八號人裡找出她來,那麼我們笑漁舸,就一定會參加胡瘋狗的展交賽,而且絕對會站在徽家那一邊。」

    八妙兒的承諾,讓我把先前的抱怨都收了回去。

    我感覺,這瑞木鈞處於某種非常不可告人的原因,其實並不想和我見面,但可能是對我這個人很好奇,又或者她感覺被我撕扯進犯到這個地步,挺無奈的,於是想了這麼一出,而且……還把見面與展交賽捆綁在了一起。

    陰狠卑鄙的女人!!!(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1
第十八章:鬥心譜

    我要見瑞木鈞,而瑞木鈞卻非要和我玩「明察秋毫」。

    這樣一來,她省去了許多見客的禮儀,也讓我無從選擇。

    如果拒絕,那麼讓瑞木鈞去展交賽的事情定然黃了,可如果應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樣的能力。

    徽嗣檀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如此的待遇,但我明白,到了這地步……我很光火!

    聽了八妙兒略顯挑釁的話,我也是毒火上頭,心想一個大男人讓三小娘們玩的團團轉,也是有夠丟人的,況且我在怎麼說也是五髒廟裡的「老太太」,三番五次讓人涮,是可忍孰不可忍。

    「非要這樣麼?有吃了吐的嫌疑呢。」

    「只能這樣!」陳八妙微笑道:「反正你來也無非是讓我們幫襯徽家入展交賽,我們這樣做,也算是一個體面的答復了吧?很好的機會哦。」

    陳八妙的聲音越好聽,卻越讓我反感,聽到後來,我一心的憤怒化成實際的行動,隨後我大吼一聲道:「好!那我應了!但咱這次說好!誰反悔誰孫子!」

    「請吧!」八妙兒似乎對激怒我感到很有成就感,她笑的近乎挑釁。

    看著這女人美麗卻賤賤的表情,老子才沒時間管她呢,於是乎我扭過頭去,獨自一人跑進廚子堆中,玩起了這樁「明察秋毫」。

    從十九個廚子裡找到我並不認識的瑞木鈞,非常艱難,因為這必須要綜合判斷,更要對水上人家和淮陽兩祖殿知識的詳細理解,綜合判斷。

    而這兩點,我有優勢,也有劣勢。

    不過,和三個月前,初入廟門時相比,我在與趙海鵬,趙水荷的接觸中所獲頗豐,尤其是趙水荷,這個愛數落人的小丫頭更是教了我許多五髒廟裡的慧眼之術和規矩禁忌。

    有了這些,在配合我詳細的觀察後,我立刻細致的品位了十幾分鐘,終於……他(和諧)媽的還是看不出來呀!

    瑞木鈞這個女人,太缺德了一點兒,我看了半天也不能從這十九個人中認出她來,除了八個廚子因為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被我第一時間排除之外,剩下的十一位各年齡段婦女,我就不敢妄下結論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真的有點抓瞎了,更發現自己畢竟咱才入廟三個多月,上來就破這麼高難度的謎題,「圖樣圖滅破」呀!

    如此這般,咱一連走了三圈下來,我沒能在廚子堆裡找到瑞木鈞,反而急切的自己滿頭大汗。

    看著我無計可施,那小女人陳八妙卻高興的屁顛屁顛的。

    報復的快感就寫在這八妙兒的臉上,她甚至嘟囔著小嘴冷嘲熱諷我道:「神秘的先生,您行不行?再不行,我們漁舸就要關門了哦。」

    「當然行!老子最擅長的就是持久戰!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厲害的很!」我沒好氣道。

    說完這話,我繼續皺著眉頭,思考起了破局的辦法。

    我深知,嘴上的痛快,並不能化成實際的優勢,而實際的優勢,只能來源於腦子……我的腦子。

    既然想到腦子,我忽然感覺,雖然在五髒廟的常識上我差,可是社會經驗和應變能力卻還是我的長處,況且我又熟悉水上的門道和各種魚生,如果我能這些知識與破綻來彌補在五髒廟認知上的不足……

    突然,我想通了!

    我最大的本事便是不案套路出牌,丫越是跟我玩大路子,我就越是要走羊腸小道,這樣才對呢!

    何必針尖對麥芒?!況且……

    立時,我心生一計!

    回想著在這笑漁舸間的所見所聞,於是咱又在廚房中回繞了一圈,仔細觀察了每個做菜廚娘的手段,相貌,用刀,年齡後,我鎖定了一個目標!

    那個女人個子不高,毫無粉黛,也不起眼,是一位看火台的師父,我看著她的時候,甚至看不見人家的正臉,而人家也一直專心致志的盯著一個蒸鍋在看,絲毫顧不上我。

    那蒸鍋的鍋蓋是玻璃的,所以我也能看見,裡邊蒸著的為一條魚,魚肉肉色淡粉,與眾不同,乃是長江上有名的河鮮,胭脂魚。

    看著那女人的認真勁,我很守規矩的靜靜待著,直到那女人把看表收火,倒掉湯汁,關火生悶的步驟全都完成,我才笑著開口。

    毫無做做的,我贊道:「胭脂魚是天下名味,瑞木鈞是魯北名廚,看您的認真勁,便知您名不虛傳吶!」

    聽著我的話,這女人並不立刻回答,而是先示意旁邊的灶台廚子接手菜品之後,才抬頭與我對視。

    瑞木鈞陳七巧開口道:「霍老板眼光獨到,隨機應變,在下佩服的緊,怪不得胡一霸,胡三可都陷入你手裡,而徽二丫頭,也對你另眼相看。」

    她說完這些,我頗為意外,意外於她的情報搜集能力。

    顯然,瑞木鈞已經在我入船之後的極短時間內查清了我的底細,甚至還知道五年前,我和胡氏兄弟的那檔子過節。

    真的是……很可怕的女人。

    四目相對中,我發現這個瑞木鈞生長的非常老相,她帶著廚師帽,把頭發收斂的極好,皮膚稍微動作便滿是皺紋,舉手投足透著一股老氣,而且……眉毛還是白的。

    即使和一般二十七八歲的同齡女子比,這個瑞木鈞長的都不敢恭維,更沒辦法與她妹妹,那個八面玲瓏,外撐門店的陳八妙相提並論。

    說真心話,她長得很醜。

    被我看出真身,「小老太太」瑞木鈞首先好奇問我道:「你怎麼看出我是瑞木鈞陳七巧的?」

    「簡單!」我指了指她剛才看火的清蒸胭脂魚道:「漁民出身的廚子最接水氣,如果我沒猜錯,您祖上是富春江人,那麼最會做的魚菜,便應該就是富春江最著名的『富春三鮮』……」

    ……富春江這個地方,在江浙中部,號稱「二百裡錦繡」,「東南小三峽」,是一片山水如畫的地方。我國大畫家黃公望所做的不朽名作《富春山居圖》,便是以那片山水為原型創作的。

    那個地方人傑地靈,所產出的魚鮮也非常之多,但要論最有名氣的,便是「富春江三鮮」。

    那三鮮是三種富春江上最有名的水產,分別是鰣魚、富春江刀魚和河豚。這三種魚都以肉質鮮美,做法獨到,產量稀少而著稱於世,乃是富春江賜給人類的異寶,此三鮮,更申出了三道富春江上的名菜。

    「……富春江三名菜,分別是清蒸鰣魚、江刀過鯽和白燒河豚,我來前看過您家的菜譜,這三道菜,恰巧都是你們家的頭菜,招牌菜!」我微笑。

    「可是……我做的是清蒸胭脂魚,不是富春江三鮮呀!」瑞木鈞點頭微笑道。

    我頷首,璇兒又言道:「沒錯,可正因為您做的是胭脂魚,我才看出您是瑞木鈞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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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富春江三鮮

    富春江三鮮為寶,但……那是過去。

    面對著富春江的饋贈,人類卻顯得異常無情。

    因為開魚館的原因,我很早就知道,富春江前些年因為建設水庫和環境污染等綜合原因,導致環境極端變化,富春江三鮮中的鰣魚已經滅絕,最後一尾從富春江掉出來的鰣魚,在1992年的時候做成了標本。

    另外,刀魚情況也不太好,據說今年,一尾半斤以上的「大毛刀」魚能賣一萬塊一斤,半斤以下的「小毛刀」,則也在四五千元左右,而且……常常是有價無市。

    這樣以來,富春江三鮮中,就只剩下靠海回游的「海河豚」還算實至名歸了。

    不過,富春江雖然本身環境污染較重,但相比於臨近的長江水域卻好很多,而且兩地環境相似,餌料相同,入口同海,甚至還都有一個三峽。

    借著這些便利,在前些年的時候,中央水產局做了一個實驗,他們把長江中許多瀕臨滅絕的水產魚類放入富春江放養,算是建立了一個另類的「保護區」,讓長江中的著名水產河鮮,不至於徹底絕滅。

    而其中最成功的,便是有名的長江三鮮之一,粉白胭脂魚。

    前些年的時候,放養的那批胭脂魚因為芙蓉江水質相對優秀,長勢很好,已經出貨,而且在收獲之後,人們也很快發現,這芙蓉江「小三峽」的胭脂魚,反而比處於嚴重污染中的長江胭脂魚要美味鮮嫩的多。

    於是乎,芙蓉江胭脂魚這幾年便奪了長江胭脂魚的名號,成為了富春江新三鮮之一。

    說至此,我盯著瑞木鈞的那一尾胭脂魚道:「胭脂魚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這麼亮高(火工語:名貴)的食材,您瑞木鈞不親自盯著可能麼?而且……」

    我頓了頓,看了看她一塵不染的廚房,特意強調道:「您這樣的『閨女格子』(火工語:私房菜館),最注重的就是名號和品質,這種頭菜,只要有一次做不好,您家的招牌,便徹底毀了!」

    最後,我拋出結論道:「所以,我只看廚子中誰看管的魚貴重,誰就一定是笑漁舸大佬瑞木鈞!」

    「說的好!」瑞木鈞這個老太太聽我說完,滿臉皺紋道:「你從魚而不是五髒廟的規矩上找破綻,本身就夠另辟蹊徑。不過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怎麼知道這胭脂魚是富春江,而不是長江出產的呢?」

    「呵呵!我過去也是開水產店的。咱也研究過,用心過。」我再次強調道。

    原來,芙蓉江的胭脂魚雖好,但有一點與長江的胭脂魚不同,那就是上市時間。

    因為富春江比長江維度靠南的原因,在加上本身臨海鹽分略高,所以胭脂魚多少有點水土不服,上市的時間普遍比長江裡的胭脂魚晚一個月左右,而且大小不太規整。

    我來前算過日子,也仔細研究過笑漁舸的菜單,發現這個漁舸最大的特點,便是只在特定月份,提供特定的飲食。

    如刀魚,笑漁舸一定是只在五月提供,河豚,則只有四月清明前後才有,這胭脂魚則只能在六月看見,以此類推……

    如此一來,笑漁舸便有了一個別處絕無僅有的現像,這便是她們每個月的菜譜都大不一樣,想吃笑漁舸的頭菜,您錯過了月份……就得等一年。

    她們這樣做,我起初以為只是「飢餓營銷」的原理,可後來想了想,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現在我全然明白,這都是瑞木鈞這個頭腦強大的女人,根據河流中魚類的生長周期,而進行的刻意安排和營銷手段。

    她經營笑漁舸,最絕的訣竅之一就是只在魚類最肥美鮮嫩的季節把它們做出來,端給客人享用,只把最好,最絕,最棒的東西給客人,讓人口齒留香之余,卻又念念不忘那種余味。

    「寧缺毋濫,把飢餓營銷和魚的周期結合起來,您真的很厲害。」我佩服之余。也解開謎底道:「所以說……您家安排的胭脂魚是六月上市的,比長江裡的晚一個半月,合的是富春江的周期,這就是我看出的所在。」

    當我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廚房裡先是安靜了片刻,隨後傳來了一聲孤自的掌聲。

    那是瑞木鈞的喝彩。

    「很好!霍老板!」瑞木鈞兩眼放射邪光,擊掌大笑著。

    瑞木鈞的高興看的我邪性,她的眼神也看的我發毛,不過能得到瑞木鈞這樣的大佬褒獎,我也是很自豪的。

    瑞木鈞的掌聲過後,我適時道:「既然我猜出來了,那麼瑞大方丈……」

    「你放心,我們笑漁舸,一定參加那胡瘋狗的展交賽,傾心幫襯!我說到做到。」瑞木鈞言道。

    聽完瑞木鈞的話,我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緊接著,一陣興奮猛然而起。

    出師順利,是成功的一半,再搞定那個所謂的「灰虎」葛令瑤,我便能安心數錢了。

    我心情激動,剛想稱謝,但這個小老太太瑞木鈞卻又話鋒一轉,進而對我道:「我說霍老板,我答應了你的事情,那麼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些事情呢?」

    我詫異,心想這玩意還帶附加條件麼?瑞木鈞也太出爾反爾了一些。

    不過,再人家的地盤上,總不好當面反駁什麼,於是我忍著開口道:「您的條件是什麼?」

    見我問,瑞木鈞撅著臉,留露著滿臉的褶皺道:「借一步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瑞木鈞說完,也不管我答不答應,便立刻扭頭往這廚房裡的一處休息室走去,氣場堪稱霸道。

    這樣古怪刁鑽的「老太太」我真不想理她,不過當我回身,看著周遭齊刷刷望向我的十幾個廚子時……我感覺去坐坐也無妨哈。

    況且,事情已經完成百分之九十九了,我又有徽家人照著,想來也沒什麼可怕的……吧?!

    略微忐忑中,我跟著瑞木鈞和陳八妙,一起往廚房側門的一間休息室走去。瑞木鈞領路,陳八妙墊後,當我走進去之後,那八妙兒還把門關的死死,還從裡邊反鎖住。

    一種……要殺人滅口的節奏呀!

    看著這二位奇怪的動作,我心裡的嘀咕尤甚,但沒想到更絕的是這個小老太太瑞木鈞越發出乎我的意料。

    她陳七巧居然反問我道:「霍老板懂得那麼多,那麼您知道我的藝名瑞木鈞三個字,是什麼意思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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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過分的要求

    老子來笑漁舸是為了掙錢救人的,可瑞木鈞這個女人卻死纏著我不放,當真讓我傷透了腦筋。

    她開口問我「瑞木鈞」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我那裡知道呢,於是只能搖頭道:「這個……不清楚,您賜教吧。」

    見我說不清楚,瑞木鈞便很自然的衝我解釋道:「瑞木,是一種樹,這種樹的樹皮曬干了可以做繩子,在古時候,人們都拿瑞木樹的樹皮做釣魚用的繩子,而那種繩子,最多只能提『一鈞』,也即是三十斤的重量。」

    「只能提三十斤的釣魚繩……」我點頭道:「很有意思的比喻,一個人能拿多少,便拿多少,拿多了,容易斷,這是個好寓意。」

    瑞木鈞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這歷代笑漁舸的當家人,都叫瑞木鈞,為的就是提醒自己,別強行去拿拿不動的東西,省的拽斷了自己心裡的繩子!」

    說道這裡,瑞木鈞話鋒一轉,又適時提醒我道:「可霍老板這次來,就是在不經意間,拿了你拿不動的東西哦!不怕閃到自己的手麼?」

    瑞木鈞的話裡,是藏著錐子般的威脅。

    我臉部抽搐了一下,隨後齜牙試探道:「您瑞老板的意思,小人聽不懂。」

    見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瑞木鈞陳七巧到沒有回答我,反而是陳八妙這個女人在背後衝我冷冷道:「還不明白麼?就是說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猜出我不是瑞木鈞,還看見了我姐姐的真身!該死!」

    八妙兒的一句話,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那句話,我突然想通,為何真正的瑞木鈞不出來主持生意上的事情,而把場面完全交給八妙兒代勞了。

    只因為……笑漁舸大姐陳七巧太醜。

    我說瑞木鈞醜,並不是貶踩誰,而是瑞木鈞本人的真實想法。

    我明白,在這個心思縝密的女人看來,這艘笑漁舸上最大的嚼頭便是魯北第一廚娘瑞木鈞這塊金字招牌,而瑞木鈞最大的敗筆,便是自己的相貌。

    畢竟,魯地乃中國的「食之源地」,比她瑞木鈞做魚菜做的好的大有人在,顧客完全沒必要不遠萬裡跑到她這兒等上一年,吃一口鮮。

    但是,如果瑞木鈞是一個「色藝雙絕」的可人兒,那真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或許魯北廚藝高超的大師傅有的是,但才貌雙絕,嘴巴又甜,又做的一手好魚的嬌俏廚娘,卻只有瑞木鈞一人。

    人,都講究一個獵奇,而獵奇之後,難免會變成獵物。瑞木鈞便是用她妹妹的「美人計」巧妙利用了男人們的獵奇心裡。

    她利用自己妹妹的姿色,把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招攬上笑漁舸,進而又用她的廚藝,俘虜顧客的味蕾。

    真是……天衣無縫的營銷設計。

    也因為瑞木鈞這個女人的營銷設計,笑漁舸這才成了本市最高端的私房餐飲,但也因此,她瑞木鈞的真顏,便成了這艘船上的終極秘密,絕計不可道破。

    試想,如果那些高端客人知道為他們做菜的人,不是陳八妙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而是陳七巧這位眉毛發白,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時,恐怕心裡,便不會再有今日的享受了吧?!

    而我剛才所做的一切,便是在不經意間……戳破了人家的窗戶紙呀!

    這個時候,似乎瑞木鈞看透我想通了這一點,她居然主動拿開了自己包裹頭發的廚師帽。

    那帽子裡……盤著一頭白發。

    看著眉毛頭發都白,個子矮小,皮膚褶皺的瑞木鈞,我傻眼了。

    「我有白化病……」瑞木鈞主動開口道:「不管我做的菜多麼好吃,客人看見我,也會影響用餐體驗的。」

    說完話,瑞木鈞看著她的妹妹,略帶羨慕道:「但八妙兒和小九兒不一樣,她們倆一個漂亮,一個水靈,都是男人喜歡的類型。」

    「所以說……」陳八妙接過瑞木鈞的話茬,以十分感激的口氣衝我道:「我姐姐才是這條船真正有貢獻的人,她送我去讀管理,讓我和九兒學形體,還出了『時節供應』『雙胞胎服務』這樣的特色計策,但每天卻只能在這最底下的這一層默默做菜,沒人認識她,甚至沒人知道她。」

    八妙兒說完這話,我們所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深深的知道,瑞木鈞這個女人為了家族的事業奉獻了一生,奉獻了所有……

    「您不虧是魯北第一廚娘!」我抬頭,敬佩的衝瑞木鈞鞠躬抱拳道:「您深明大義,為家族殫精竭慮,但又深藏功與名,在下佩服的很。」

    我說的,是掏心窩子的真話,而瑞木鈞,卻又無所謂的搖了搖手。

    隨後這女人道:「我天生愛做菜,這些勞什子的事情我不想管理,讓妙兒做,人盡其用,不過霍老板,您居然憑借一塊匾額,一道魚菜和一雙絲襪便知道了我們這裡最最核心的秘密,說漏出去,我們以後還怎麼經營呢?!」

    我去!終於說到重點了!

    這瑞木鈞找我單談,當真是認為我知道的太多了,分分鐘是要滅口的節奏呀!

    處於保護自己的本能,我一邊往後退,一邊說話道:「那個……您放心,我肯定不胡亂說出去!說出去,天打五雷轟!成麼?」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瑞木鈞歪頭冷笑,眼漏寒光。

    「那……你,你想怎麼樣?」我捉急道。

    「很簡單……」瑞木鈞從休息的椅子裡站起來,把覆蓋頭發的白帽子從新帶回,璇兒道:「這個辦法就是……永遠讓你閉嘴,讓你對笑漁舸上發生的一切,都說不出口來。」

    永遠說不出來,這不就是要我死麼?!只有死人才永遠不說話呢!這瘋婆娘,真的要我死麼?!

    面對著瑞木鈞的瘋狂,我最初的慌亂只是一瞬的,隨後我沉穩了下心智,又觀察了一下環境,決定准備魚死網破。

    人家把話說道這份上,只能這樣做了,況且她們就倆女人,我還是略微有些勝算的。

    再之後,我最後通牒般,陰沉著臉色,問瑞木鈞道:「想讓我閉嘴?!那您想怎麼做到呢?」

    「通俗來說,只有兩種辦法……」瑞木鈞簡潔明了的回答我道:「第一,我殺了你,扔啟明湖喂魚,第二,你入贅笑漁舸,娶我妹妹八妙兒,變成我們的人,這樣以來,我們的秘密,就成了咱們的秘密。」

    她居然讓我娶……陳八妙?!還入贅?!這瑞木鈞的腦子有蟲嗎?!(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2
第二十一章:入贅(一)

    就在我准備魚死網破,和陳家姐妹弄個底朝天的時候,這瑞木鈞突然拋出了解決」辦法」!

    瑞木鈞這個瘋婆娘,居然開口道:「通俗來說,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辦法……第一,我殺了你,扔啟明湖喂魚,第二,你入贅笑漁舸,娶我妹妹八妙兒,變成我們的人,這樣以來,我們的秘密,就成了咱們的秘密。」

    讓我……娶陳八妙?!

    瑞木鈞的話太驚人了一些,驚人到堪稱驚悚,以至於我的大腦仿佛電線進水一般劈啪亂響著,嘴裡有千萬句話,但是就是無從挑頭。

    說什麼呀?!完全不理解她什麼意思呀!

    眼看著我干站著不表態,瑞木鈞卻有點不樂意了。

    「怎麼?」瑞木鈞凝眉看我道:「不說話……您是看不上我這條小船呢?還是看不上我妹子八妙兒?」

    瑞木鈞有些氣哄哄的質問,迅速把我拉回了現實。

    「哪兒的話呀!」我磕磕巴巴,趕緊恭維瑞木鈞道:「您這兒是廟小妖風……額,不對!池淺王八多……也不是!……」

    焦急中,我滿頭大汗,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好半天之後,我才一拍大腿,整理好語言道:「您這兒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怕我入贅之後,仙大廟小,駕馭不住,再給您弄垮了。」

    抹了一把汗,我總算把這話給順留了。

    我這推說,是人便聽的出什麼意思,不過瑞木鈞陳七巧卻不屑一顧,她擺了擺手,言語間再次讓我見識了這個女人的……瘋癲!

    她居然開口道:「你放心,入贅之後,經營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理,我們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您安心的當姑爺,除了和八妙兒生孩子之外,什麼事都不勞駕你親自動手。」

    我去……這……這是親姐能說出來的話麼?!

    瑞木鈞開出來的條件太優越了,優越到我真就想無恥的「從」了。

    不過就在下一刻,當我想起我那只有小學生智商,舉目無親,孤苦伶仃的小梅子時,我提醒自己做人不要那麼混蛋。

    況且,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這瑞木鈞如此高調的誘惑我,不管定還在打什麼鬼算盤呢。

    處於自保的本能和危機意識的覺醒,我還是決定抵制住誘惑,先脫身再說。

    最不濟,我也得弄清楚瑞木鈞到底圖謀我什麼?總不能是那些小蝌蚪吧?!

    於是乎,我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個……瑞大方丈,您說的這好是好,可是……咱不征求一下您妹妹的意見麼?現在是法治社會,自由戀愛,那套舊社會的東西,咱們不能亂講究哈。」

    瑞木鈞聽了我的話,旋即轉身,問站在門口的美嬌娘八妙兒道:「老二,你什麼意思?」

    瑞木鈞強行包辦,我以為八妙兒會堅決反對,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漂亮女人臉眼都沒眨,直接應承道:「大姐讓我嫁給誰,我就嫁了。」

    說完這話,陳八妙可能還嫌局面不夠刺激混亂,丫居然走過來,伸酥手一把攔住我的臂,便堅定的開口道:「你不娶我,我就說你在這裡強||奸我!到時候我們陳家有的是辦法把你弄到局子裡去,判你個十年二十年,你照樣九死一生!」

    這是……逼良為娼的節奏呀!

    我知道,想我這樣的小魚小蝦米,完全拿瑞木鈞沒轍,更何況這還是人家的主場,她說我是啥罪過,那還不是上下一碰嘴的事情?

    看著胸都貼到我手臂上的陳八妙,我知道這場美人劫是很難躲過去了,但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最基本的尊嚴,還是讓我試圖挽回那麼一點兒顏面。

    最起碼……不入贅行不行?!

    大囧中,我試圖推開八妙小姐的粘纏,但發現自己對這麼個漂亮女人,真就無從下手。最後無奈間,我近乎絕望了。

    甚至我不由的想,估計現在除了我說我有艾滋病,沒有任何方法能阻止這一對姐妹的瘋狂……

    等等!艾滋病!

    恍然間,我立刻覺得,這「得病」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麼?她瑞木鈞再怎麼瘋狂,也不會給自己妹妹找一個有傳染病的家伙當贅婿吧?!

    急中生智間,我滿頭大汗的衝八妙兒笑道:「那個,小姐,您先放開我成麼?我肯定不跑,只不過有一句話,我……想說出來。」

    聽了我的話,沒曾想八妙兒非但不起開,反而還抱住我更緊道:「我捂著你嘴呢?有什麼衝我耳朵說呀!老公……」

    聽著八妙兒那近乎挑逗的話,我腿已經軟了,連給她跪下的心都有。

    絲毫不敢擔待,我急忙祭出殺手锏道:

    「我……我有病!傳染病!贅婿到您這兒,我怕害了您!」

    聽了我的話,這陳八妙果然松了手,隨後以異樣的眼光望著我下半身,同時連連後退著質問我道:「你……什麼病?!」

    咱明白,正所謂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這八妙兒再不濟,也不能找個有病的當男人吧,要不然一生該多痛苦。

    我的無奈之語,緩解了快憋死的我的場面,可我沒曾想我已經夠狠了,半道上卻殺出一個比我還狠的人來。

    這位,自然還是笑漁舸大方丈,瑞木鈞。

    瑞木鈞聽完我說的話,當即便一揚眉,衝自己的妹妹道:「老二,別慌,把咱們船上的蘇醫生叫來,現在就給霍老板做化驗,看看是得的艾滋病呢?還是花柳病?甭管什麼,治好了,接著用。」

    瑞木鈞的話,徹底刷新……不!應該是顛覆了我的認知底線。

    說實話,現在我覺得,這瑞大方丈是我在魯北餐飲界混了這麼多年以來最佩服的「老方丈」,就連徽二丫頭也絕不是這位方丈的對手。

    我佩服她,並不是因為她的手段高明(也的確高明),而是因為她……太狠!

    還真就想不明白了,為啥她非要讓我倒插門給她家當女婿呢?我只是個連屁股都蓋住不的小老太太呀!

    不過在眼下這個形勢,我明白這具體的原因是最好別問的,要不然知道的越多便陷入的越深。

    況且,我有那亂想的時間,我還是趕緊給自己編竄一個治不好,查不出的絕症要緊!(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2
第二十二章:絕症

    哎!古來老話說的好呀,人急上房,狗急跳牆,但被兩個女人逼到給自己想絕症的地步,估計古往今來,也就我蠍子拉屎獨一份。

    瑞木鈞說要找醫生給我做檢查,這美艷嬌娘八妙兒也因此反應過來,知道我這言辭……很可能是推脫晃貶她的。

    於是,這個聰明的女人收斂了神色,璇兒問我道:「對哈!霍老板得的什麼病呢?不妨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們船上的醫生給做個診斷,免費的哦。」

    聽著八妙兒的話,我立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忽然感覺這可是個高難度的謊話。

    絕症,傳染還讓醫生查不出來的病,這不扯淡呢麼?可人家把我都逼到這個地步了,我也知道沒有了回旋的余地,真的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可說什麼呢?老子根本就想不好。

    心裡沒譜,我便說不出來,而看著我窘迫的樣子,瑞木鈞已經猜出了十之七八。

    她冷哼一聲,嘲諷我道:「我看霍老板的樣子,不像是身上有病,是心裡有鬼吧?」

    鬼?!我恍然。

    對呀!我是沒病,但我有「鬼」呀!

    瑞木鈞的一句嘲諷,反而到提醒了我,她的諷刺,也成了我救命的稻草。

    想通的我,急忙點頭,衝瑞木鈞道:「對!對!我沒病,但我真的有鬼,還是成了精的妖怪……總之,我得了鬼病,我的過陰災,陰災!您懂吧?!」

    我的話,自然是指吳妖老索命的這些子破事。

    而說起陰災,八妙兒這個比較外行的女人顯然不太懂,但瑞木鈞陳七巧卻皺著眉頭,嘴裡嘀咕著。

    「陰災,聽說過……」瑞木鈞半信半疑道:「奇了,這年月還有人招陰災的麼?你且說說,招惹的是哪路陰邪?!」

    聽見她問我招惹的是誰,當時我便松了口氣,隨後我那裡還敢抻著,直接把陰五甲弄集陰怨法斂財,我中邪背黑鍋,吳妖老索命報復和趙海鵬出手擋陰災的種種事情都說了,只是在三年賭命的問題上有所模糊。

    臨了,我指著八妙兒道:「……所以說,我這個天天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怎麼能娶您家大鳳凰呢?到時候,陰災過不去,二小姐不就成寡婦了麼?!」

    我這一次的推脫,終於起到了預期的效果。

    聽完我的復述後,瑞木鈞沒有再繼續逼我,而是咬著嘴唇思考了間隙後,緩緩抬頭。

    「霍老板夠慘,命也夠奇,既然這樣……」

    「您放了我?!」我釋然。

    「我們等你三年……」瑞木鈞咬牙道。

    我去,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不就見了瑞木鈞的真容一面麼?非要逼良為娼?

    「為什麼啊?!」我聽的急了,當時便質問道:「您就不能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嗎?非要逼我娶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你們陳家就這麼缺男人麼?」

    「霍老板!我提醒你,你沒的選擇……」瑞木鈞異常堅決道:「要麼三年之後你娶我妹妹,要麼你今天把命留在這兒,你自己選!」

    瑞木鈞的話,讓我沉默,無盡的沉默。

    說什麼呢?有什麼可說的呢?!

    思索了片刻後,我決定妥協。

    我想,如果三年之後我僥幸能躲過陰災,也掙了三百多萬了,到時候她瑞木鈞再逼我,我帶著梅子遠走高飛便是了,別看她在我們市是個人物,但出了市區,她算個屁。

    最重要的是,好漢不吃眼虧呀!我之所以如此受制於人,純粹因為我被人「軟禁」在這船上了,沒手沒眼又沒有證人,人家告我強(和諧)奸我就是強|奸,人家告我***我也只能認栽。

    可出了船,那真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大不了再讓徽嗣杺出馬一回,幫我擺平這對難纏的姐妹花完事。

    我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又何必在乎這一城一地的得失呢?況且許下一個諾言,我又不缺斤短兩,就算是她讓我寫個娶她妹妹的合同……這也在法律上也是沒效率的呀!

    想明了這些關節,我無奈點了點頭道:「瑞老板人狠手高,霍某人甘拜下風呀!這事兒我應承了,三年之後,如果我霍三思還活著,自當親自上門提親,履行自己的承諾。」

    「好!」瑞木鈞點頭,隨後和我想的一樣,拿出一張紙來,命令陳八妙找了一根筆,非要讓我寫份保證書,還得按手印。

    隨後,我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幸虧我現在有徽家照著,也幸虧梅子只有六年級的智商,要不然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眼下我明白,為了梅子的病和我飯店的發展,我真的是活一天算一天,這以後的事情,還不管定怎麼樣呢。

    「很好!霍老板!您可以走了!」瑞木鈞這個白化病瘋子把我的賣身契……不對!是保證書收了起來,指了指門,同時又強調道:「不過,我的真正容顏……」

    「您放心吧!」我避瘟神一般起手告饒道:「瑞大掌櫃,別說了!您放心,有那張保證書在您手裡,我這輩子都不敢給捅出去,妥妥關在自己肚裡爛死。」

    聽完我的話,這個妖女瑞木鈞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八妙兒帶我出去走人。

    ……從瑞木鈞的老巢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我整個兒人已經渾身濕透。

    這笑漁舸那裡是條食船呀!分明就是個魔窟,養著一群沒見過男人的妖精,過路就像留下生娃麼?

    老子又不是唐僧。

    這樣的抱怨,一只憋在我心裡,走到沒人地方的時候,我一個沒忍住,還是開口問八妙兒道:「陳八妙小姐,我多嘴問一句,您姐姐腦子沒病吧?我還是想不通,為啥她非要讓我娶你?!」

    聽著我的話,陳八妙噗嗤一笑,旋即搖頭道:「很正常呀!女人歲數大了,總得找人嫁出去的,我姐姐看中你了唄。」

    「可我屁也沒有呀!」我愕然道:「欠一屁股債,惹了胡老二和徽嗣檀,還有好幾百萬的妖債要還。我何德何能啊?」

    聞言,陳八妙變得嚴肅了許多,她略嘆口氣,隨後告訴我道:「霍先生,依照你的聰明,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出身吧!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我們這樣的女人,是受過『詛咒』的,想找陸上的人成家,便只能入贅。」

    陳八妙的話,讓我猛然一抖!我突然想起了剛進笑漁舸時,看見的那塊匾額。

    四點水的漁字。(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2
第二十三章:四點水的漁

    想起那古怪的漁字的特殊含義,讓我渾身一抖,更讓陳八妙無奈悲嘆。

    對此,我回想著腦子裡的判斷,和那塊滄桑的招牌,張口問陳八妙道:「看來……這是真的對麼?你們陳家和笑漁舸,是富春江上『九姓漁戶』裡的『江舟舸妓』出身?!」

    陳八妙點頭,難以啟齒的難堪。

    至此,我證實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九姓漁戶,這是我已知的,自古以來最凄慘的一種漁民,這些漁民共有「陳、錢、林、李、袁、孫、葉、何、許」九大姓氏,代代相傳。

    這些人,地位極為卑賤特殊,他們泛舟在富春江上,自元明時代起,被朝廷敕為終身「賤民」,一生葬不得入土,生不得出舟,不能上岸蓋房,不能入山置地,更不能和岸上的人民通婚。

    總之,他們沒有任何在陸地生存,甚至乞討的權利。

    九姓漁戶為何被斥為如此卑賤的賤民,有許多種解釋,普遍可信的有兩種,一種認為這些人形成於宋末,是南宋亡國後,一些不忘故國的士大夫隱居富春江,終身漂泊效法伯夷、叔齊之典故,以此表示不踐元土、誓不投降。

    另一種則是認為這些人形成於明代,為元末明初時陳友諒的舊部遺存,因為陳友諒對抗朱元璋兵敗之後,忠於故主,故而終身不得上岸,以表示絕不屈服,不為明土之臣。

    但不管是哪一種解釋,總之他們的一生,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舟上渡過,除了船,漂泊無依,甚至被形像的稱作「水上流浪漢」。

    其實我心裡清楚,在舊社會,拿他們和流浪漢比,那真的是抬舉,因為流浪漢,乞丐尚且有在陸地上行走的權利,而九姓漁戶人家……沒有!

    被鎖死在水上,又有朝廷社會的種種壓迫,九姓漁戶的生存狀況也便可以想像了。僅僅靠富春江水的饋贈很難養活這九姓人家的子孫後代,於是在之後的歲月裡,本已打魚為生的九姓人家,漸漸變成了兩派。

    一類依舊以打魚為生,被稱作「舸漁佬」,另一類則漸漸的依照船舟之利,做起了水上的風月生意,變成了雞女人家,被稱作「江舟舸妓」。

    而有需求的客人怎麼區分做正經生意的舸漁佬與做風月生意的「江上舸妓」呢?據說這訣竅,就在船只的門匾上。

    古來,漁民的漁字有三點水,是因為漁船有三種用途,第一,住人,第二,打魚,第三,載貨。但是因為「江上舸妓」有第四種「招||嫖」的用處,所以被那些舸妓多加了一點兒水。

    這樣以來,漁舸的漁字,便成了「四點水」。

    而這,也即是笑漁舸這塊牌匾蘊藏的真正含義。

    因為那塊牌匾,我看出陳家姐妹是富春江人,也因為那塊牌匾,我猜出陳八妙是九姓漁戶出身。

    現代社會,對九姓漁戶的歧視早就消失全無了,但是我看的出,這陳家姐妹卻還保存著那個時候的深深記憶。對我們這些「陸地上」的人類,有著本能的提防。

    這,可能就是他們招攬女婿,也非要入贅的原因吧。

    況且,我也曾聽說過,古時候想要娶九姓漁戶家的女子,除非入贅,放棄在陸地上的權利,否則是不可能的,你願意,官府也不願意。

    ……了解了這些,我也就對瑞木鈞的行為,有了那麼一點兒理解和……同情。

    於是,我點頭道:「我明白了!九姓漁戶,還只有三個女人當家,您們姐妹,真的很不容易。」

    聽了我知心的話,陳八妙感激的點頭道:「霍先生,您是好人,更是聰明人,所以你想必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有才能且肯入贅的男人,會有多少呢?」

    「所以……」我無奈道:「你家掌門就看上我了?」

    「我姐說,您是鳳凰,但還沒飛起來,而我們看上的就是……」陳八妙伸出纖手,指了指我的靈犀道:「您霍老板未來的前程和能力。」

    我……未來的前程?!

    「……」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回什麼,隨後決定施展「轉移話題*」,讓氣氛轉變一下。

    「對了!」我猛然道:「我記得你們陳家是三姐妹吧?怎麼只見到你大姐和你,你們家的那個小九兒呢?!是不是剛才那位前台的接待?!」

    陳八妙一聽我提起「小九兒」這個名字,身體猛的一抖,連臉色都變得白了。

    隨後,她急忙搖了搖手道:「這個……我妹子死了,死了……兩年了。」

    我咋了咋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在我的嘀咕沉默中,陳八妙反而大度的很,她揮了揮手說無所謂,自己並不像她大姐那麼多忌諱和不想說,而且她看出我其實不願意,不過她還是會按照約定等我三年,她還說三年之後……或許我會上趕著求她倒插門的。

    臨了,這小女人頓了頓,最後開口道:「霍老板,其實我挺感激你的,我感謝為我保存了……瑞木鈞的顏面。」

    瑞木鈞這三個字,看來她們看的很重。

    陳家姐妹如此看重我,按理說咱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我想到的卻是梅子,我那個命運多舛的女孩。

    混混沌沌的,我跟著陳八妙的步伐,一步一步回到了徽嗣杺與趙海鵬等待的坐室。

    進屋之後,我看見這二位正圍坐在三盞十二寶的托盤邊嘮嗑吃茶。

    三盞十二寶是魯地四四席中「四蜜餞,四果盤,四點心」的縮略形勢,想來吃著也不會太差,但我看著徽嗣杺和趙海鵬,卻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帶著一絲隱忍的緊張與忐忑。

    我明白,與其說他們在吃,不如說他們在等,等我的消息,而且等的很苦。

    見陳八妙帶著我回來,兩個人「騰」的一聲站立了起來,隨後異口同聲,問我道:「怎麼樣?!」

    看著這二位,我有一種見到解放軍的歡喜,滿頭的汗徹底發出來,更感覺渾身的釋然。

    我點了點頭,隨後衝徽二丫頭道:「陳船主已經同意了咱們的要求!」

    當然,其實我還想,說:我順便也把自己給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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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新姑爺

    聽了我的話,徽二丫頭把求證的目光轉向假瑞木鈞,陳八妙。

    「沒錯!」陳八妙巧妙的回答她道:「我會代表笑漁舸參加這次展交會的,而且一定站在徽家這一邊,二小姐放心。」

    得到八妙兒的回答,徽二丫頭也留露出了不可多得的興奮,隨後這個丫頭連說謝謝,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再後來,我們謝絕了假瑞木鈞,也就是陳八妙的晚宴邀請,說是店裡還有要緊的事情,等著大家回去處理。

    陳八妙見我不想就留,便也不在迫我,不過我這位三年後預定的「媳婦」還真粘人,寸步不離的把我送到船艙口,隨後又和那前門的接待一起,把我們送上我的汽車。

    「霍老板的座駕不是很好呀!」陳八妙看了看微笑道:「我送你一輛吧?!九十萬以下的隨便挑,如何?!」

    「不用!」我急忙道:「真不用!因為我缺錢,而且養不起,您前腳送我車,後腳估計我就賣了,這份人情,我怕我還不起,說出去,您也掉面子。」

    我的話,說的很決絕,卻讓陳八妙贊賞的一笑。

    隨後這女人一語雙關道:「霍老板辦事真有一套,不虧是瑞木鈞看上的人,那再見了,以後聯系!」

    說完話,陳八妙扭頭便走。隨後我那兒敢停留,一個油門直踩下去,絕塵而去。

    在我背後,那陳八妙的玲瓏身軀,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只感覺那是個妖精轉世,堪比水仙草的存在。

    說實話,陳八妙真的不適合當媳婦,因為我自認駕馭不住,這樣招搖的門面女人,根本就不是我這樣的小老太太能消受的起的。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想娶陳八妙,就算沒小梅子,我至少也得完成某種人人生的最小目標,比方說先掙他一個億再說……

    汽車狂奔,徽嗣杺帶著勝利的喜悅,我卻帶著賣身的痛苦,走到路口等紅燈時,偏偏還給我來了一個惱人的電話。

    那電話號我不認識,又因為開車不方便接,我就把手機交給趙海鵬,讓他給我代勞一下。

    老趙點頭,隨後把我的手機打開,張口便道:「喂,我這裡是霍老三,您哪位?有事我幫你轉告。」

    說完話,趙海鵬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告訴我道:「對方說要單獨和你說。」

    聞言,我看了看前邊即將轉紅的路燈與後邊等待的車輛,不耐煩道:「我那兒有時間接電話呀!您給我開『功放』吧!」

    趙海鵬點了點頭,隨後把我電話的揚聲器開到最大。

    我盯著紅燈,衝電話那邊道:「有話說!聽著呢!」

    沒曾想,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笑,隨後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道:「未來姑爺,我是那個看門的,我家船主讓我告訴您一聲,這是她的電話,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聯系,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千萬不要忘了!」

    說完話,人家也不管我的反應和回答,便又笑著掛掉了。

    因為這個電話,紅燈滅了,又亮了,我也沒有開車。

    直到後邊的師父來找我,我這才扭頭過去,衝兩臉驚詫的徽嗣杺和趙海鵬陪了個笑。

    「霍三思!」徽嗣杺拍著我的肩膀道:「我小瞧你了呀!去了一趟笑漁舸,你就把瑞木鈞給拿下了?都未來姑爺了呀!」

    「這個……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急忙道。

    「對對對!不是,不是!」老趙跟著我點頭道:「你現在是大人,瑞木鈞也是成年人,這一時衝動,難免做出一些成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可以理解!理解!就當你為國捐軀了,哈!」

    趙海鵬這些人有時候真的很過分。

    我在之後的時間裡有過解釋,甚至還把鬥心譜之內的事情略微和他們說了,但絕口沒敢提瑞木鈞的真身。

    可……丫的就是不信吶。

    徽二丫頭甚至還信誓旦旦的問我:「你說你鬥心譜?鬥一個多鐘頭?而且一身的煙草和香水味道怎麼解釋?」

    我聞了聞自己身體,頗為無奈道:「我要告訴你這是波斯煙水葫蘆的味,你信麼?」

    「不信!」徽嗣杺做了一個堅決的手勢,補充道:「人家都叫你姑爺了,我信不信有什麼用呢?嘿嘿嘿……」

    哎,咋就有口難辨了呢……

    因為說不清,從笑漁舸回到我的魯味居之後,我便懶得再說,之後趙海鵬開了火,給我們仨弄了一些蓬萊拉面,就著家裡賣剩下的驢肉火燒吃。

    而大家吃著吃著,也很自然的談論起了坐頭三虎中的另一位,灰虎葛令瑤。這一次行動,只要再拿下他,我們就贏定了,但說道這個人,大家卻又難免頭痛一番。

    葛令瑤之所以被稱為「灰虎」,就是因為其本人的身世背景如雲似霧一般,讓人琢磨不透。

    從何芝白給我們找到的資料上看,大家只知道他是北邊皇城根底下來的人,且肯定不是五髒廟的出身,其人是近兩年才異軍突起的本市餐飲新秀,主營連鎖肉禽買賣,擅長賣德州扒雞和……辣鴨脖。

    這位仁兄,手伸的很長,據說門店做到了一百三十六家,還把手伸進了上游產品的加工領域,搞肉禽養殖,攤子和煎餅一樣,就連徽嗣杺飯店裡所使用的雞鴨甚至乳鴿,都是他家供應的。

    除了那些一體化的肉食連鎖店和養殖場之外,這家伙還有一個比較高端的飯店叫「百鳴院」,也是專門經營肉禽類菜肴。

    何芝白利用關系,給我們搞到了一張葛令瑤的菜譜,而從她給我的菜譜來看,這位坐頭經營的菜系很雜,但基本都和肉禽有關,而這,也是百鳴院最大的特色,在本市堪稱蠍子拉屎。

    而且,我們還不得不注意到,這百鳴院最有名的「頭菜」都非常驚悚,除了常吃的雞鴨鵝鴿之外,居然還有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八哥,鸚鵡,鷂子,孔雀……甚至百靈鳥。

    那菜譜我看著看著,甚至都不有自主的流出了一層冷汗,同時大家由衷的一致認為……葛令瑤很可能是個變態!

    為什麼呢?因為在他百鳴院的菜譜上,琳琅滿目的都是「炒鸚鵡」「炸黃鸝」,「清燉老鷹肉」,「干煸孔雀心」這類的變態另類食譜,能不能吃都是個問題,丫居然還明碼標價的賣,而且還當頭菜。

    聽著都惡心。

    這樣的吃食,我連想都不敢想,而且那些鳥類一大半都是價格極珍的鳴禽艷雀,真不知道這位葛大掌櫃腦子是怎麼生長的,居然也拿來入菜?

    「總之……」徽嗣杺把她手裡的資料放下,搖了搖頭道:「葛令瑤對鳥類異常感興趣,如果說水產是瑞木鈞的天下,那麼天上的飛鳥便是他葛令瑤的領域。」

    「切!」不屑一顧中,我盯著資料上那個長得像鯰魚,還染著雞冠子紅毛的圓墨鏡男人道:「他不適合開飯館,應該去搞雞院,那麼喜歡鳥……保不齊自己就是鴨呢……」

    「噗……」我的話,讓原本在角落裡酣睡的張阿四噴出一口笑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5:22
第二十五章:鴨子

    ……雖然我始終認為這個葛令瑤真實的身份是只鴨,不過我沒有證據,也不想八卦,但找不到人,就讓我有點急促了。

    葛令瑤與瑞木鈞不同,瑞木鈞的堂口只有一條船,我們因此很容易找到她,但葛令瑤的店卻在市內星羅棋布,整的和下圍棋一樣,真就讓人頭痛了。

    瑞木鈞可以預約,可這位葛老板,我就連預約,都不知道找誰預。

    如此這般,當晚大家便商量約定好了一切,我只能把聯系會面時間的事情交給了徽嗣杺,等她通過門路聯系上了,我們再行處置。

    在之後,我趁著夜色還早,便開車把徽嗣杺送回了她在我們市區的總部「五鳳樓」。

    送回徽嗣杺之後,我帶著大功告成之後的喜悅與賣身之後的成功,回到汽車中,孤自離開,想先去醫院看看梅子,再回飯店打理財務。

    畢竟,這一陣太忙,連賬目都沒過過眼,累心。

    大晚上開車,街道裡空空曠曠的,開的我有點發毛,再加上我今天太累,又有點疲勞駕駛,因此路況雖好,我卻不敢開快。

    這樣一來,我又多受了一份罪。

    可能現在是夏日的緣故,不開車窗我有點冷,但開著車窗我又吹的頭痛,真真的感覺非常不好。

    而且最奇怪的是,不知道為啥,每當我想一心一意開車的時候,我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盯著我,讓我脊背發涼。

    猛然望過後視鏡兩眼後,我又什麼都看不見,於是很自然的感覺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況且我頭腦裡不是還有個能告警的竹詩進駐呢麼?有什麼陰邪鬼魅,她也會提前通知我的。

    想到這裡,我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在路過一個長紅燈時拉了手剎,借著這當間,仔細調整了一下車窗,好讓風能帶走車裡的熱氣,又不至於刮臉。

    調整妥當之後,我松了一口氣,本能的去拉手剎,但這一拉之下,突然間感覺……質感不對。

    手剎明明是硬硬的,為什麼變成軟軟的,涼涼的了?那質感……好像是一只手吧?

    等等,手?!

    我孤自一人坐的車裡,手剎的位置居然還有一只冷手?!

    第三只手?!

    想到這個結論的我猛然低頭,帶著最不好的預感,往……坐間手剎的地方看去。

    隨後,我詫異看見,在我手臂摸索到的地方,並沒有手,而是……一張臉!一張慘白腐敗,雙目禁閉,還……染著鮮血的臉。

    「嗷!」的一嗓子過後,我被刺激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但沒想到腦袋砸碰到車頂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一下誤傷,撞的我腦仁都痛,可偏偏在這最為要緊的時刻,那只鬼臉的眼睛……突然睜開來!

    圓眼猛睜,咧嘴大笑,隨後最惡心的一幕忽然發生了!

    那鬼人頭的嘴裡……噴出了一口血。

    「噗!」的一聲過後,那渾濁的液體自鬼臉的口腔躥進我的眼睛和鼻息,順時間傳遞來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腐屍般的臭味無可避免的鑽進我的口鼻,幾乎弄的我窒息,而就在這個令人驚顫至極的當間,那白色染血的鬼頭,又如游蛇般延伸向我的身體,爬在我胸前,冷冷的與我對視。

    不知為什麼,我看著那雙眼睛,感覺意識在被某種東西快速的抽離身體,原本受到強烈刺激的五感也在漸漸麻木……模糊。

    最後,我只感覺輕飄飄的,全然停止了思考。

    ……混沌……深深的混沌……

    無法判斷時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我的汽車依舊發動著,車頭大燈也依舊亮著。

    首先,我想到了剛才的那張鬼臉!於是下意識的,我立刻低頭去看。

    手剎那裡……空空如也。

    恍然如釋,我看著似乎干淨完好的手剎,心裡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了。

    幻覺麼?還是說我真的又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不能夠呀!竹詩又沒有報警……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我沒事兒是最重要的,我摸了摸自己,發現沒缺啥零件之後,便長出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想看看現在是幾點了。

    手機,解鎖,但就在我那衰弱的眼睛還沒看清楚手機上的數學時,我突然聽見車座子後邊,一個悠悠然的聲音……衝我喊話。

    「霍老板眼神可真是好啊!你座子後邊有這麼個大活人也看不見?」

    聽著我座子上傳來的古怪聲音,我雙手一個哆嗦,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之後,老子那裡還顧得上手機,只立刻凝眉鑽拳,往後坐晃去。

    在我汽車的後坐裡,仰躺著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人,那家伙前頂門的頭發渲染成怒放的紅色,大晚上還帶個墨鏡。

    最領我氣憤的是,這位仁兄,手裡還拿著一副硅膠面具,硅膠面具上紅白相間,不就是我剛才看見的那個……死人臉麼?

    「你!」我憤恨握拳道:「你他(和諧)媽是誰?打劫的還是偷車的?」

    「哎呀!霍老板那麼激動干嘛!」紅毛男人摘掉眼睛,把他那張鯰魚精一般的死魚臉湊過來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特別熟悉?肯定從哪兒見過吧?」

    「熟悉?」我詫異,隨後忍著惡心忐忑,觀察著這位不速之客的賤笑表情,緊接著恍然!

    這貨我是知道的!他不是別人,卻正是百鳴院的老板,坐頭三虎中的

    「灰虎」葛令瑤!

    一瞬間,我感覺大腦短路了。

    葛令瑤這個家伙,妖精轉世麼?我們今天剛合計好預約,他後腳就出現在我的汽車裡?主動送上門來了。

    而且,他剛才已經明說,「……我肯定從哪兒見過他……」,這就說明他知道我最近幾天在研究他,至少也知道我是在打聽他呀!

    頭腦裡「嗡」的一聲,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很明顯,眼前這個拿鬼頭罩咋呼我的葛令瑤,如果不是其本人照片成精,或者我做夢的話,那指定是真的。

    但他是怎麼跑到我車裡來的?來了又是什麼目的,我猜不透。

    我不過我明白,這個葛令瑤,真是一個手眼通天的角色,而且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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