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葛令瑤
接觸過徽家兄妹,瑞木鈞,陳八妙和眼前的葛令瑤之後,我恍然有了一種感覺。
這「坐頭四虎」裡的人物,個頂個的神經。
徽家為了財產魚死網破,胡瘋狗就是個貪心不足的毒蛇,瑞家那兩姐妹很可能姓飢渴,眼下這葛嶺瑤又和鬼魅一般神出鬼沒,還染個殺馬特雞冠子頭。
這幾位,一個比一個能來事,一個比一個愛折騰,也一個比一個猜不透。到了以神經病著稱的葛令瑤這裡,索性根本就沒法猜他要干嘛了。
一個半夜鑽別人車的瘋子,讓我怎麼猜?!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隨機應變也是我的長處,因此在最初的略微慌亂過後,我望著這不請自來的灰虎,心中無奈一笑。
我不是正想找他麼?既然來了,便省的我去找,縱然今天晚上說不動他,我們互相探探口風,交流交流,也是極好的。
於是,我即刻收斂了剛才的匆忙慌張,轉而正色道:「葛大老板夜闖私車,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您大晚上的找我……怎麼個意思?」
葛令瑤見我一問,撥擼了一下自己的紅毛,當即咧嘴道:「我找你當然有事了,我聽說霍老板最近接了一個活,說要替徽家那丫頭片子當狗腿子把我給辦了?有這麼一回事吧?」
葛令瑤的話,把我給說懵了。
誰要辦他了?況且就算是要辦他,我們也只是一個計劃吶!他怎麼知道的,還行動這麼快?
我詫異,旋即給自己開脫道:「沒說要辦您吶……您這都聽誰說的呀?都是污蔑!」
「污蔑?」葛令瑤這個不要臉的變態白了我一眼道:「我污蔑你,你們店裡的伙計也污蔑你麼?」
「我店裡的伙計?誰呀?誰和你說的這謠言?咱對峙。」我詫異。
雖然我這幾個伙計,從水荷到阿四甚至竹詩,那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揍,可這樣的瞎話我想他們是決計不會說的。
我有這個自信。
面對我的疑問,葛大老板嘿嘿一笑,回答我道:「你們飯店裡有個『雞爺』吧?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它告訴我的!」
葛令瑤揭開謎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石化了。而且,我由衷的懷疑這位灰虎葛令瑤……腦子讓驢踢過。
這不扯淡呢麼?雞爺是我養活的十年禿冠子大公雞,丫就算是能看見我們在店裡所做的一切准備,也說不出口呀!而且就算是它能說出來,恐怕也只有雞鴨才聽得懂吧?
等等!雞?!
詫異奇想中,我瞳仁猛收,仔細盯著頭染紅毛,脖子老長,精神亢奮的葛令瑤。
越看,我越感覺他像只雞!
恍然間,我甚至覺得,他不會也像吳妖老一樣……是個雞精?!
一定是的,要不然他那麼熱衷於開扒雞店和養雞場干嘛?他能聽懂雞爺說的「話」,他能知道我們這兒發生了什麼?他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我車裡來?這除了鬼,也只有妖才辦得到吧?
「你……是人是鬼?」我凝眉緊張道。
葛令瑤看我緊張,便跟著擺手道:「哎呀!你這人真不識逗,那麼緊張干嘛!聽我從頭和說,到時候,你還敢不認!」
「那您說,我聽著呢。」我立即道。
「好……」葛令瑤微微點頭道:「其實啊,事兒沒你想像的那麼復雜……」
說話間,葛令瑤告訴我說,他知道我這個人的時候,是三天以前。
那時候,胡老二與台商寬天渡搞展交賽,叫板徽氏集團的事情已經沸沸揚揚了,而魯北餐飲界的大小老板們都盯著瑞木鈞和葛令瑤表態。
這樣一來,葛令瑤便成了胡徽兩邊爭取的對像,每天除了應付徽嗣檀,徽嗣杺,便是應付胡老二,簡直讓他不勝其煩。
這小子居然衝我擺手道:「你們這些五髒廟的老小子,一天到晚搶錢搶糧搶地盤,比皇城根的痞子都不如,沒情趣,庸俗,低級……」
從葛令瑤的言語中我聽出來,這個人比較另類,似乎他不想選邊站,更不想摻和五髒廟的爾虞我詐,他只是享受開飯店的……過程。
說到這裡,葛令瑤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不想摻和,因為他感覺無聊。
不過三天前,他的態度,卻因為我的出現和介入,而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葛嶺瑤是本市三虎之一,論手段也有一些,他通過關系打聽道徽嗣杺為了請他出山,找了一個「替身」,而這個人,就是我。
先前,找葛嶺瑤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動不動交情,情面,朋友,關系的,葛令瑤聽著耳朵都起繭子,這次徽嗣杺猛不丁找一個小臉老太太出來趟事兒,他立刻感覺有點「小清新」呀!
於是乎,葛嶺瑤查了查我,而這一查之下,便也對我產生了興趣。
「胡一霸,胡三可都栽在你手裡?!」葛令瑤撓頭道:「而且你還帶著人把徽唯本的老巢端了,從他家搶了一把祖傳的菜刀?順便還把一只猴砸了!你人才呀,一個快破產的小老板整出這麼大動靜,我很好奇。」
於是,也因為這種好奇,昨天,傍晚,在捯飭了一下,去我們飯店吃了頓便飯。
晚上飯點,吃飯的人多,再加上我一直忙於研究瑞木鈞和他的資料,故而也沒注意到這位低調的客人,可沒曾想人家有心,當時便和雞爺對上眼了。
葛令瑤告訴我說,他家祖上是皇城根養鳥的,在潘家園,十裡河,官花園都是相當當的名聲,其父親更是傳奇,人送外號「鳥叔」,還懂得一門鳥語的學問。
「鳥語?!」我愕然,忍不住質問道:「就是學鳥說話,和鳥溝通麼?這怎麼可能?!」
「哼!怎麼不可能?!」葛嶺瑤白了我一眼道:「你只知道你們五髒廟的食咒陰險,卻不知道養鳥兒販禽的『百雀門』也有獨特的本事麼?!低俗!膚淺!」
百雀門……我從來沒聽說過在中下九流中,還有這麼個門派,當真新鮮的緊。
好奇中,我問道:「那這麼說,您是百雀門的人嘍!」(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