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1
第十九章:墳紙鞋

    我弟弟阿四呼喚我之後,我也回身看見趙海鵬正盯著一顆松樹在看,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眼前,尋找陰女梅的線索一度中斷,故而他那低頭凝思的態度立刻刺激了我的神經。

    急切中,我不顧一切跑過去,伸頭望向老趙看著的那課樹。

    隨之,我心中一陣狂喜!

    在那矮粗的樹木下,有一個比較隱秘的樹洞,洞穴外散落著不少新近的,燃燒過的冥幣冥紙,甚至還有灰色的香灰,除此之外,松樹皮上還被人挖取了一片,歪歪扭扭的刻著五個字。

    「水仙草之龕」。

    我對這個墓穴或者這顆松樹本身不感興趣,更不關心水仙草是個什麼草或者人,我所關心的是,除了那些勞什子的玩意之外,還看見了一只鞋!

    一只被遺落在那樹洞口的,粉白相間的舞蹈鞋。

    鞋的出現,讓我忍不住的激動,因為我記得很清楚,這鞋是梅子昨天在喬二哥處打菜時穿過的東西。

    這也就意味著,我的小梅子,很可能就被藏匿在地下這個,僅能拱一人爬進爬出的小土洞中。

    眼看著有門,我即刻脫掉外套,把鞋扯掉,又將自己的褲帶盡量勒緊以減少體積,准備下洞。

    同時,我回身衝老趙和阿四道:「你們等著,我下去看一眼,要是梅子在,我把她帶上來。」

    趙海鵬拿過我遞給他的衣服,又看了看我的手道:「老三,你手都那樣了,還是休息休息吧?我替你下去。」

    「不用!」我堅決搖頭,同時凝眉敞亮道:「梅子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解決不了,你們也別在摻和,這洞本來就只能下去一個,要是裡邊有啥問題,人多了根本就退不出。」

    說完話,我急不可耐的趴下了身子,忍受著泥土濕潤所造成的陰冷,一手握緊手機,如游蛇樣往裡邊爬去。

    過程中,我竭盡所能的去摸爬,但是無奈那洞口太小,有些地方,我甚至蹭掉了一層皮才能通過,而更多的地方,我真的只能像條蠕蟲般滾來滾去。

    但說回來,這洞口窄小,卻也有窄小的好處,比如借著手機的光亮和貼近的觀察,我從洞穴的壁石間發現了許多不一樣的「物證」。

    其中之一,便是頭發。

    一路爬行而來,除去樹洞口那只女梅的鞋外,我還看見了不少的毛發,那些頭發都很長,許多還帶著亮澤,一看就是女孩子最近所遺留的東西。

    除此之外,我還在那土洞的洞壁上看出了許多挖掘的痕跡,而那些痕跡,也很值得人尋味。

    眼近看處,土洞壁壘上是某種動物用爪子勾撓出來的爪痕,那些痕跡很密很深,極端規整,顯然是當初的開鑿者留下的,可到底是什麼動物呢?我不得而知。

    不過我想,這個洞不管是什麼東西挖掘出來的,它一定和女梅的失蹤,和洞口處那些燃燒過的黃紙,和那松樹上「水仙草之龕」的文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種聯系,一定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胡思亂想中,我努力爬著,終於磨蹭出了這洞穴最狹窄的地方,雖然在往前的洞口依舊不能讓我直立起身體來,但是我終於可以抬頭做深呼吸,更不用一直壓著自己的肺部。

    就這樣,又走了大概五六幾米遠,我轉過一個彎曲後,發現前面不見了土道,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磚牆。

    磚牆是青磚的,和我剛進入松樹林子時所看見的那種磚一樣,磚頭磊切的很齊整,讓我感覺這不是墓道壁壘,就是夯牆地基一類。

    最重要的是,在那一面牆正對我的地方,還露著一個勉強能過一人的「狗洞」。

    相對於牆的面積,這個狗洞可就要大很多了,原本封堵的磚頭斜著散落於洞口四周,正有一股股腥臭的陰風,從洞口裡往外刮著。

    那些黑暗的風的味道,讓人作嘔,可那作嘔的感覺又刺激著我的頭腦,讓我忍不住去想女梅的夢。

    風!又是風!

    帶著冥冥之中的期待,我忍受那腐臭的陰風,一面拿出匕首,一面用手機的光亮,往黑暗的空間中照著。

    在洞穴的那一邊,大概是一個十幾平方的地下空間,我從外邊粗略看時,發現這個地方非常規則,整個地區是一個正方形的地下室,又或者是一個儲藏室,再往裡,沒有通道。

    除此之外,我還主意到,在這個地下室的四周,陳列著五六個酒壇子一般的東西。

    黑褐色帶釉面的陶土壇子很大甚至能裝下人,表面也都十分光潔,有好的,也有裂的。

    那些壇子在磚牆四角陰風的吹散下發出腐臭的氣味,更讓人聞著渾身難過。

    僅僅憑借那些味道,我就知道,這些大壇子裡是有非常不好的東西的,可具體是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面對充滿未知的壇子,我忐忑而躊躇,既想看,又怕看,但最終我對女梅的執念壓倒了我內心的畏懼,更讓我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邁開腿,抽出匕首,往那狗洞裡鑽去。

    進牆,一股陰冷到不能再冷的寒意迅速壓抑而來,就仿佛兩只冰涼的手,輕輕掐著我的脖頸。

    那股無所不在的寒冷中,我渾身顫著伸出手,輕輕用手機照明,往仔細往距離我最近的缸裡看去。

    只是第一眼,我便差點把膽汁給嘔吐出來。

    那缸翁中……是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很久,渾身腐爛殆盡的人。

    忍著臭味,我看見那人的屍體蜷縮在大缸中,許多地方布滿了白色的長毛。

    他一只手捂住喉嚨,一只手揪住額頭,似乎保持著臨死時特別的痛苦。

    而這具骸骨最令人驚恐的是,他的額頭處有一處最致命最凄慘的創傷。

    那處頓傷讓這個人的頭顱有三分之一塌陷了下去,原本光滑的頭變成了一個深深的凹洞,整個臉從眼眶往上的部位都變形的厲害,顯然是被人擊打過許多次才形成的。

    傷口過於駭人,換誰也不想多看,因此我趕忙轉身,往另外一個缸口中望去。

    而那裡邊,又是一具駭人的屍體。

    這位仁兄,腐爛的程度比那一位低一些,但額頭,口腔也開始長毛屍變,他額頭的皮肉上同樣有傷,顯然也是被什麼頓器致死的,不過他最驚人的,還是胸部。

    除了額頭的傷之外,這個人胸部還有許多被某種東西,爪撓過的痕跡,那些痕跡星星點點,布滿了我所能看見的,他的每一處皮肉,似乎是生前被人虐待過許久。

    最駭人的是,我用手電機他的胸口時,發現在他胸口的傷裡還有許多晶體,那些晶體密密麻麻,細細去看,發現是一片片插在胸口內外傷口處的……玻璃碴子。

    看到這裡,我已經想吐了,可是為了找梅子,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拿著手機,往第三個缸口中看去。

    縱然有前兩個屍缸的借鑒,但當我探頭,看清第三個缸裡的東西時,那畫面依舊非常讓我意外甚至詫異。(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1
第二十章:第三個缸

    如果第三個缸裡還有一個人的屍體或者遺骸,我不會感覺詫異,因為有前二個玩意打預防針,這能讓我多少有點心裡准備。

    但當我把手機的光圈照向那個缸底時,所看見的並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昨天晚上,被我用樹棍子戳穿了喉嚨的......黃狗。

    原來......在這兒麼?

    此時那狗已經死了,但它依舊張著口,露著我插出來的血洞做嚎叫狀,兩只早以無神的眼睛依舊帶著一絲狠意,看的人心底有點發毛。

    狗是死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但看著這條死狗,我心裡的疑問重重疊疊,非但沒有緩解釋然,反而感覺更加鬧心上頭。

    既然狗死了,是誰把它放進去的?這每一個缸裡都放一具死屍是什麼意思?而且現在只剩下兩個缸了,女梅會在裡邊麼?如果在的話,是和他們一樣變成一具屍體,還是……

    頭腦中剛剛產生那些亂七八拉的想法之後,我就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徒勞的,沒有意義的。

    在苦惱的漩渦中,我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伸手,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下而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繼續看下去,找下去。

    我不放棄,就還有希望,梅子就還有希望。

    抱著那殘存的希望,我繼續看向倒數第二個缸口,而這個缸口在我手機的晃動下,出人意料的……空空如也?!

    一個空缸,沒有任何東西。

    雖然這口空而有裂的缸讓我失望,但同時也緩解了我內心巨大的緊張,於是我在調整了一番心態之後,終於伸頭,望向了最後的一個海缸裡。

    那裡邊……蜷縮著渾身蒼白的陰女梅。

    梅子!我的小梅子!

    看見女梅在缸裡蜷縮的瘦弱,我內心猛然舒展釋然了一秒,但緊接著就被巨大的危急與惶恐感替代了。

    滿心擔憂中,我來不及想其他的,收匕首,先將梅子從這死人缸中抱拉出來,隨後伸出忍不住顫抖的手,去摸她的鼻息。

    還......有一絲氣息。

    小梅子抱在我懷裡,不誇張的說,完全和個冰坨子一樣寒冷,但即便如此,其實我也很享受這個過程,這個抱著自己內心裡朝思暮想的,小女神的過程。

    人有的時候,是有點賤哈。

    情緒徹底釋緩後,我不敢停留,雙手發力,把女梅蜷抱起來,隨後扛著她,便要順原路出去。

    彎腰,起身,可就在我扛著梅子走到那黑洞洞的磚頭洞口時,仿佛我的動作開啟了什麼東西,隨後我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了一絲「破碎」的動靜。

    「咯吱,啪啦啦......」

    這動靜不大,好像手壓雞蛋殼的動靜一般,在默靜陰冷的地下暗室中聽的非常清楚,而且聲音是連續的,調門還有擴大的趨勢。

    那種動靜響起的時候,竹詩在我腦子裡的警告聲同時大作!兩種聲音混合於一起,左右打的我腦仁都發痛!

    本能而焦急中,我回頭過去,望向那個聲源產生的地方,隨後用手機仔細的照射著光亮觀察。

    瞳仁猛收,我看見在我的背後,有一面青磚牆上的許多磚頭......正在緩緩的往出移動抽送著。

    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抽動它們一般?!

    因為現下特別關注的原因,我這才突然發現,那面磚頭牆上,以前似乎是有個半圓形的門洞,只是那門洞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人用磚頭堵截了起來,而往出掉落的磚,就是封堵那個門洞的。

    雖然磚頭封閉的很嚴實密集,但是並沒有用白灰封堵,所以門洞的形狀看的分明,故而我很快辨識了出來。

    我不知道是在剛才的移動中觸碰了某種機關,還是說我抱梅子的舉動觸怒了某種「陰邪」,總之那些封堵門洞的牆壁磚頭開始一塊塊往出剝落著,而每掉落一塊,就有一股褐紅色的「汁液」,往出滲透。

    那些汁液沒什麼味道,也看不出裡邊有什麼威脅,但鐵鏽一般的紅色很是耀眼,我看著那東西,回想著頭腦裡竹詩的警告,轉身立刻便走。

    總歸,那磚頭堵漏的牆壁裡,絕對沒有什麼好東西!

    拔腿迅疾,就在我先行把女梅從磚石狗洞中送出去的時候,我突然聽見身後的磚石的破解聲迅速擴大變急,而紅色汁液流淌的聲音也開始擴張。

    硬著頭皮,等到我把梅子送牆洞去,這才有時間去管那身後的事情。

    回身,在手機光線的照耀下,我身後的狀況,立刻呈現了出來。

    問題,遠比我想像的要來的嚴峻。

    那一面因磚頭塌陷而不斷滲透液體的拱門,已經隨著一聲巨大的崩裂而顯露七七八八了,我看見在那一片封堵拱門的磚頭後邊,又露出了一面石頭的牆壁。

    令我驚異的是,雖然石頭牆壁只露出了十之五六,可我依舊從那石牆上看見了古人的浮雕。

    那上邊畫著的......是一只「鳥人」!

    那只鳥人,與我先前在石鼓上看見的更加清晰完整,但表達的意思神態不無二致。

    那鑲嵌在磚牆後的石壁大約有多半人高,「鳥人」我看不見全身,但一顆生長著鳥喙的猙獰腦袋卻看的清清楚楚。

    那圓睜著的眼睛和鳥喙仿佛怒火衝天,而先前從磚頭間滲透出來的「鮮血」,全是從那鳥兒的凸起尖嘴中急速流淌出來的。

    隨著牆磚的快速裂解,鳥喙中流淌的汁液越來越多。當我回身去看的時候,那磚頭密室內已經積攢了許多的液體。

    我先前檢查過的五個缸都被浸泡在那些液體裡邊,每一個都發出哭泣般的嗡鳴響動,而先前裂縫的地方,則填充滿了那些紅色的液體。

    仿佛.....缸在吸血?

    看著那五個缸口急速變化,我瞳孔猛然收縮!

    此時刻,原本儲藏著三具屍體的屍缸中,有兩只從內部向外慢慢展露著兩個屍頭,其中一個是早先*程度比較輕微的白毛屍體,另一個,則是我昨天干掉的那只屍狗。

    這一屍一狗,如「大夢初醒」一般,正從被怪睡浸泡的血水大缸中緩緩抬頭,睜開那干癟的眼睛,憤怒的望著我和梅子。

    這些從鳥人嘴裡噴濺出來的紅色液體……會讓死物「詐屍」麼?!

    屍眼對視,我內心一陣惡寒。

    絕望中,我更知道已經被逼近了絕境。

    來時那狹窄的路口根本不允許我和小梅子同時全身而退,而如果不想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屍體,就只能再消滅掉他們一回,讓他們由詐屍,再便回屍體。

    破釜沉舟!我沒有猶豫,為了梅子,更顧不上多想!

    面對著這兩個催命的「鬼」,我急忙拔出在褲襠掖著的斷頭匕首,飛快跑了過去,在那只屍狗即將躍出那缸口的時候,一刀戳中了那屍狗的腦袋!(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1
第二十一章:屍狗

    這種死狗「詐屍」的事情,我沒有遇見過。

    但,憑借在工地時那些盜版僵屍片的熏陶,我還是本能的以為,砍下這些怪物的頭會更好一些。

    況且,老子連油狼兒那樣變態快速的畜生都對付過,處理這麼一只被我干掉過一回的屍狗,有毛的可怕,大不了讓它再死一次!

    迅疾間,我用手裡的頓匕直接戳向那畜生的腦袋。

    刀骨相交,那畜生的頭顱發出「哢嚓」的一聲脆響,隨後被我的匕首扎了個穿透。

    狗頭骨的硬度比我想像的要高,雖然我用全力刺透了那狗的頭骨,但並沒有能完全戳下來。

    也因此,那被我擊中腦袋的屍狗僅僅是遲滯了幾秒,隨後又繼續抬頭,緩慢的衝我張口,做撕咬狀。

    狗頭染血,渾身腐毛,張口聞臭,兩眼凶光,那東西讓我多看一眼,都感覺惡心,更何況丫的還想咬我,簡直聳人聽聞。

    眼看著要被死狗咬,我繃緊的神經簡直崩潰,手裡的刀更是在飛快中連續抽插,不停地擊打著那死屍的腦袋。

    還別說,這港片裡的招式還有點用處,因為就在我砍到第四或者第五刀的時候,那畜生的腦袋終於被我的暴力切了下來,整個身子也隨之癱軟了下去。

    但就在狗頭落地的同時,我的身體也被什麼東西捉住,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我背後襲來,扼制著我的脖頸,不可阻擋的將我扔了出去。

    巨大的牽引力過後,我的背重重的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上,疼痛難忍中,我睜眼,看著那個把我倒著扔出去的「人」。

    那一位,正是和黃狗同時起屍,渾身略微霉變腐蝕的「詐屍」。

    顯然他是在我對付狗屍的時候,趁機脫離了海缸的束縛,襲擊了我的後頸。

    他這一投雖然沒有對我造成明顯的傷害,可也足夠讓我痛貫心肺,而更加讓我痛貫心肺的是,這個混蛋在丟掉我後,又突然回身,用他那生長慢腐敗絨毛的腦袋,望向磚牆那邊的小梅子。

    隨後,這個混蛋邁腿,一步步往狗洞的方向走去。

    我立刻意識到,這些「詐屍」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女梅!

    眼看著梅子即將再次陷入危機,我的神經緊繃,腎上腺素也跟著膨脹。

    不顧一切中我站直了身體,在竹詩熱烈的警告中撿起匕首,隨後踏著那些血紅色的液體,猛然衝向那詐屍,躍起直下!

    我的匕首毫無意外,插進了那家伙的脖頸!

    匕首入骨,在我重力的作用下使勁向下割裂著,而這個已經看時腐敗的家伙仿佛無視我一般,仍然繼續走向梅子!

    他前進,我向下,在這一前一後的拉力作用下,我的匕首從後頸貫穿了這死人的背部肌肉,更從後邊徹底撕裂了他的身軀。

    崩裂而巨大的傷口中,那具原本已經腐爛的屍體突然流出了許多鐵紅色的「血」,不過那些血似乎沒什麼味道,怎麼看怎麼和我腳下的「紅汁」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在電光間,我很自然的想到,死人詐屍,肯定是那些紅色的液體導致這些屍體走活動起來的。

    危機中,我沒時間詳細的去思考這其中的道理,而是在一擊失手之後,再次反手劃出匕首,又一次插進了那詐屍的腦袋!

    這一擊,我正中頭骨,同時也終於惹怒了那個撲向梅子的行屍走肉!

    那個木偶一般的東西終於回過頭來,用他那長著青白菌毛,只剩一顆的眼睛珠子看著我。

    而就在同時,他也伸出手,再次擊打向我的身體。

    第一次打擊的痛楚還在我胸膛裡流轉,因此我沒法選擇靈敏的後退,而只能憑借經驗和僥幸,將匕首和一只胳膊相互交叉,以防御他這突如其來一擊!

    「砰!」的一聲過後,我手裡的匕首再次貫穿並擊碎了這詐屍的手臂,而與此同時,巨大的慣性也讓我接連後退幾步,隨後重重的摔打在那些不斷增加的紅色汁液裡。

    口鼻間嗆了一口水後,我艱難的爬起身子,隨後一邊摸索掉落在泥水中的匕首,一邊望向那屍體的動靜。

    一擊之後,那家伙機械木偶般繼續攻擊向我,用那一只沒有被我割斷的好手抓起我的脖頸,再次扔在地上,隨後又如提起小雞一般將整個身體高高提起。

    僵屍再次打擊向我的時候,我的匕首還沒有找到,現下能用的,只剩下我用來照明的手機。

    萬般無奈中,我伸出最後的手機,狠狠的砸向那東西的面門!

    雖然我知道這個方法又貴又燒錢,還不一定好使,可是萬般無奈之下,這也是狗急跳牆的奇葩招式。

    出手飛快間,我連續用手機在這喪屍的頭顱上擊打了十幾次,直到我手機防撞殼都爛掉了,那家伙的腐爛腦袋終於被我砸扁去很大一塊,漏出一個巨大的腦洞。

    即便如此,那喪屍也沒松開我。

    我被他一只手死死的舉起在半空,越發朦朧的眼睛甚至能看見那家伙腦子裡的血管和漿糊,看的我一陣惡心。

    身體在因為缺氧而徹底失去控制之前,我決心最後一搏!

    捉急中,我狠心橫手,扔掉手機,雙手扒拉住那死屍的腦殼,從他額頭巴掌大的缺口間拼命往開拉著,想用「扒瓜」的方式,徹底給他來個「開瓢」。

    伸手扒頭,我頂著惡心使出全身最後的一點力量,從屍體的頭傷處,把雙手伸進他頭頂的洞中往兩邊「掰」。

    撤掉他的腦袋,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被我抓住開始,那死人的頭便一直咯吱咯吱的響,幾乎同時那死人的屍體也發出一陣陣哀鳴的聲音。

    眼看有門,我更加快速的加急了攻勢,吐著舌頭,拉開那死人的頭骨,直到那傷口處出現了裂縫,直到那頭蓋徹底被我掀飛!

    「啪!」的一聲脆向過後,那家伙整個腦瓜被我裂開,滿頭的「豆腐渣」散落了一地,與此同時,他遏制住我喉嚨的只手也終於松了開。

    晃動著,這個悲慘的家伙摔倒在地上。

    擺脫死人的糾纏之後,我脖頸火辣辣的疼痛,同時也由衷對我先前的行為感覺惡心著。

    虧得這是一具半腐朽的屍體,又在先前被我割斷了一只手,否則我被他掐死甚至掐斷脖子,完全都有可能。

    劫後余生,拼命喘息,可就在我立於紅色水潑中,氣還沒有喘息勻稱的時候,又有一只手,悄然耷拉在了我的肩膀。(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1
第二十二章:出墳

    就在我弄爛詐屍的頭,大口喘息的時間裡,一只人手,再次耷拉於我的肩膀。

    那只手的出現,讓我內心徹底崩潰,因為從種種跡像判斷,這手估計是第三只缸中,久未詐屍的那具骸骨所擁有的。

    畢竟,前兩位都「炸」了,這最後一個再不炸,似乎也有些……對不住兄弟。

    接二連三的打擊和古怪,讓我惱怒而恐懼,但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和一具屍體糾纏搏鬥了。

    我的身體已經在剛才的拼命中到了極限,我現在連喘息,都感覺胸口生痛。

    真是往死裡逼呀!

    絕望裡,我索性橫眉一笑,隨後衝身後那家伙近乎悲壯道:「要吃你丫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老子還等著……」

    話沒說完,我卻突然聽見那身後東西的一聲狐疑。

    隨之我背後有人開口道:「咦?三哥!你說啥呢?誰要吃你?」

    這聲音……很是熟悉!

    驚聞詫異中,我回頭過去,這才發現那家伙並不是什麼詐起的屍骸,而是我族弟張阿四。

    「阿四?」我納悶道:「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我還要問你呢!」阿四詫異的對我道:「我一下來就看著你拉著梅子姐的手,又是親又鬧的,還掐自己脖子,你做白日夢呢?」

    阿四說完這話,指了指我的右手。

    這個時候,我才愕然發現,自己右手正握住小梅子那冰冷的手臂,人也依舊站立在那口黑漆漆的缸前,一動不動。

    此時刻,梅子依舊蜷縮在缸口中,雙目禁閉,滿臉霜白,而在另外的兩個缸中,那黃狗的屍體和死人的屍體依舊在,也並沒有「詐屍」。

    詫異中,我拍了拍腦袋,又拿阿四的手機照了照牆壁,並沒有發現被封堵的圓洞和滲透的紅水,更遑論所謂的石壁和鳥人。

    一切,難道又是幻覺麼?

    眼看著周遭的現實,回身間,我又看著蜷縮在缸裡的女梅,心裡有些迷茫。

    如果從我接觸到女梅手之後的經歷都是幻覺?可為什麼如此真實?又為什麼只有我產生了那種奇怪的幻覺,而阿四不受影響呢?我猜不透。

    看著我的呆滯,張阿四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脊柱,會心道:「三哥,是不是又看見啥不干淨的東西了?一會兒出去之後,咱們再合計吧!而且梅子姐還暈著呢,的趕緊運出去搶救。」

    阿四的話,把我從沉思拉回了現實,我點了點頭,隨後在阿四的幫助下,將女梅從大缸中弄出來,准備離開。

    起身,抱人,但就在我即將出去的時候,這阿四突然一臉納悶的叫住了我。

    他伸手往梅子的那口缸裡撈著,同時對我道:「三哥,這東西咱們拿上去麼?」

    說話間,從梅子先前待著的那口缸中,阿四提取出了一只松木的食盒。

    而那只暗紅的盒子,正是先前梅子去喬二哥家打菜的那只,也是從裡邊伸出莫名觸須的那只。

    這只古怪的盒子和女梅簡直如影隨形,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因此我決定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我對阿四道:「你確定一下,裡邊有沒有暗箱(機關),安全就拿上上去。」

    阿四點頭,隨後略微查看了一下食盒,又看了幾眼那些黃狗和屍體,便與我隨著順原路回到了地面。

    一路險阻艱難下來,我們三個人每個都灰頭土臉,當再次到達地上時,坐在樹根上抽煙的趙海鵬幾乎認不出大家。

    退出來之後,我們仨把梅子平躺下來,又詳細的檢查了一下她的生命體征,最後發現她體溫極低,脈搏時有時無,分明已經游走在生死邊緣了。

    馬不停蹄,我將梅子背出了廟頭口的草窪地,取車直接將梅子送到了市人民醫院……

    ……醫院裡,一直到晚上八點,急救室的燈還一直是亮的,我們三個人守在門外,除了等還是等。

    我坐著,心裡沒法平靜,我擔心梅子的安危,可也知道這樣干等著無助於事。

    焦急中,我索性去醫院問詢處拿來了一套紙筆,把今天這一切的過往回憶著寫在上邊。

    奇怪的,近乎和現實無縫連接的幻覺,鳥人浮雕,被變成「鬼糧娃娃」的梅子,「水仙草」的墳龕,紙錢,七星墳,晚上能看見白天卻消失的妖湖……當這些雜亂的信息整合在一起的時候……我他(和諧)媽還是什麼都想不出來。

    畢竟,這些線索亂而雜,有古代的,有現代的,而且梅子的昏迷中邪又全和這些東西找不到直接的關系,我先前的幻覺也不知從何而來。

    沉悶中,我腦子越來越亂,最後索性把整張紙揉捏成一個紙團,一把丟出去,順便發泄一下我胸口的悶氣。

    手中擊飛的紙團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線,帶著我的憤怒,蹦跳著到了趙海鵬的腳邊,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老趙,正端著阿四從地下拿出來的食盒進行研究,當紙團碰到他的腳時,才低下頭去,撿起那張紙。

    張海鵬盯著我胡亂寫下來的內容看了一會兒後,突然抬頭,衝我笑了笑。

    他突然道:「老三,你覺不覺得我這個人有點怪?」

    「我們都很怪!」我無奈道:「莫名奇妙惹陰災,身邊的人一個個中邪,就好像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樣……」

    趙海鵬又笑,還是自顧自的開口道:「我和你說過吧?我不信神鬼,但是我本身又懂得許多治療鬼病和妖精的法子,所以,你一直不理解我的想法和道理?甚至還感覺……我這個人特別矛盾?」

    趙海鵬的話,說的完全沒錯。

    而這,也真就是我對他的基本印像。

    而且,這個印像本身就是一個駁論。

    這就好像說一個人沒有腿卻能跑的飛快一般,而相類比於趙海鵬,如果他不信有鬼的話,他就沒有治療鬼疾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那他所做的一切,似乎也就無從談起了。

    我點頭表示道:「的確有那麼一點,但為什麼你能『看見』鬼卻不信呢?」

    「呵呵!很簡單……」趙海鵬伸手,指了指我的大腦道:「因為看見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比如你最近產生的幻覺,哪一個不是和真的一樣?可到頭來呢?」

    趙海鵬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和好奇,而為了解釋他內心那「見鬼卻不信鬼」的奇葩理論,老趙又和我進行了一連串的溝通……(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1
第二十三章:唯物主義與天機

    趙海鵬是一個受過正統唯物主義哲學教育的人,他的核心思想永遠停留在夫子廟儒家和馬列主義之間。

    可能也因為這個獨特的角度,老趙在很小的時候,便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那就是「鬼」是什麼,那些他爺爺和父輩所經歷的離奇事件,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這個問題困擾了趙海鵬多年,而老趙當兵之後,這個問題也漸漸在他當兵鍛煉的過程中變了性質。

    趙海鵬想,如果有鬼的話,那它們應該是產生於精神的一種概念,而精神又是產生於人主觀思想中的一個概念。

    如此等價,問這個世界存不存在鬼,那就等於在問人的主觀思維能否客觀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畢竟,人類憑借主觀意識已經客觀的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許多面貌,而人的主觀思想又誕生於客觀世界,以此類推的話……

    趙海鵬最後的結論就是:「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的意識就是這個客觀世界的一部分,是唯物的物質,而『鬼』或者陰邪這個概念,本身就應該是物質的一種……」

    「你等等……」我詫異道:「我怎麼聽你說著說著,把自己繞進去了?你不是說不信鬼神的存在麼?怎麼現在反倒說信了?還說鬼是物質?」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趙海鵬搖頭道:「我的意思是說,鬼這個概念是人思維和環境共同創造出來的,是思維通過某種客觀環境的放大保存,才變成了我們能看見的『鬼』。」

    老趙最後演義自己的結論道:「所以說,鬼其實是人的生物意識在配合特殊的時間,地點,空間,遇見電磁場等特殊介質後,出現的特殊物理現像。是物理現像,你不感覺麼?」

    趙海鵬最後的一句點睛,讓我有醍醐灌頂的效果。

    瞬時想來,我發現的確有這麼一層意思。

    我最早接觸的鬼是竹詩,而竹詩本身就附著在一把非比尋常的御賜菜刀上,從某種程度上說,竹詩就是刀,我所看見的一切都是這把刀和我頭腦相互運用所產生的「幻覺」。

    至於後來我碰見的「頭僵」和油狼兒,其本身也更加符合這樣的存在,而且都有相應的附著物,只不過前者是活生生的人,而後者,是一個被邪教加持過的瓶子而已。

    它們都是通過某種方式控制住人,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的。

    由此,我又若有所思間,對趙海鵬總結道:「……所以說,但凡變成『鬼』的陰邪,生前死後必定有一段奇遇,如擁有強烈的情緒,或者接觸了某種特殊的物理環境,而但凡見鬼撞邪的人,又都在見鬼前後有一段特殊的因由!對吧!」

    「對!」趙海鵬拍著大腿道「所以我始終認為,鬼和閃電,打雷,放屁一樣,都是特定環境下形成的特殊物理現像,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形成它的因由,咱就能對症下藥,找到解決它們的辦法!」

    我聽的出來,這趙海鵬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在變著法的給我提氣,但他說的的確有理,也確實正確。

    不過,我還是有不理解的地方,比如說……吳妖老這個妖精的存在。

    對此,我又問海鵬道:「可……吳妖老怎麼解釋呢?他可是活了幾百年的真妖,不依附任何東西……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對此,趙海鵬臉色低沉了一些,不過他並沒有慌張。

    略微沉默後,老趙抬頭,對我說出了一句頗為費解的話來。

    他居然道:「從某種意義上說,這貓妖應該是人……但又不是人。」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吧?!

    見我不理解,趙海鵬詳細道:「……以前和你說過吧?我的五世祖曾經也招惹過一只妖精,並中了陰災。」

    趙海鵬的話,我是知道的。

    還記得我剛撞陰災的時候,吳妖老和趙海鵬都說過,趙家曾經有一位祖宗叫「趙蔔准」,以前招惹過一個經歷了六十四劫難的妖精,後來雙方「鬥法」,趙蔔准贏了妖精。

    也多虧了趙家老人的那一段經歷,趙海鵬才能想出「打賭」躲陰災的辦法來,進而暫時保住我的命。

    因此,我立刻回答道:「知道,不過你祖宗招惹的哪位妖精,那妖精又和你家有什麼瓜葛……你沒說過。」

    聞言,趙海鵬罕見的留露出了自豪的微笑,那種笑我從來沒見過。

    不過我看的出來,那一次「趙蔔准」躲陰災的事跡,絕對是趙家這個大家族最為光榮的一頁歷史。

    即使幾百年之後,這趙家後人提起來,還是臉上有光的很。

    帶著那種家族的榮光,趙海鵬告訴我道:「這太具體的故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個大概吧,嘿嘿……」

    趙海鵬說,當初他五世祖的奶奶招惹了京城郊外一只有名的白狐大仙,那家伙非要滅了趙氏全族人才能解氣。

    可後來,這妖精在上門討命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著就變卦了,居然同意他五世祖趙蔔准,兩邊用打賭的方法來抉擇全族人的生死。

    後來,雙方你來我往,打了十年的「長賭」,期間互有勝負,難解難分……

    「最後你祖宗贏了,保住了全家的性命?」我撓頭。

    「何止贏了呀!」海鵬異常得意自豪道:「那狐狸精輸的連身家都沒了,還給我五世祖生了兩個孩子,分別是我六世祖趙狐兒和我祖舅爺趙正白,到現在我們老家還說狐狸和我家沾親,是『娘家獸』……」

    ……這趙海鵬的話,我聽的是相當的無語。

    感情這趙家人都是狐狸精的後代唄!也太扯淡了。

    我上高中的時候,生物學的不好,但也知道「種間隔離」,「雜交劣勢」等等,就算是人和狐狸真的能生「子一代」,那也是雜交產物,絕對沒有繼續繁衍的可能,除非……

    突然,我被自己的推論驚愕了!

    瞬時間,我立刻問趙海鵬道:「人和狐狸不可能有後代,除非那狐狸精是以某種方式變成了人?!又或者她們本身就是人?」

    趙海鵬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而且我五世祖臨終時就有遺言,從他那遺言裡,似乎也能從側面證明這個猜想!」

    語罷,趙海鵬又告訴我說,他這位五世祖因為娶了狐妖的原因,窺探了「天機」,知道了妖精修煉的真相,也明白了這動物,是如何一步步變成「人」的。(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2
第二十四章:遺言

    趙海鵬說,他五世祖趙蔔准可是他趙家的古往第一牛人,不光贏了狐妖,還成功「反殺」,把那妖精娶回家裡,當了媳婦生了娃。

    借著這一層關系,白狐精向趙蔔准展示了許多只有妖才能涉獵的東西,也讓趙蔔准明白,這個世界上的妖獸,是如何一步步變成人的。

    那些經歷和內容匪夷所思,常人也很難理解,因此趙蔔准大開眼界之余,也有了著書立說,把他妖精媳婦修煉和渡劫的內容都留存後世的想法。

    可這個想法,卻在付諸於行動之前,被他的妖精媳婦勸阻了。

    那女妖告訴趙蔔准說,這種「修煉」的法子,本身就是逆天而行,是機緣巧合下他們偶然得到的,甚至違背倫理,怎麼能留存後世呢?

    而且,如果後世人知道這種能「改換物種」的事情行得通,以人類的聰慧貪婪,又自然會大加模仿,肆意妄為。

    到時候,整個世界便會「乾坤顛倒」,人不是人,獸不是獸,連人獸都不分,又如何能去維護正常的倫理綱常,民生安泰?

    總之,將那些法門留存於世間,所能帶來的,僅僅是世界的混亂。

    趙蔔准能娶妖精,那自然是大賢大智之人,他聽了妻子的話後,也由衷贊同這女妖的想法,並從此絕了逆天的念想,一生都沒有再去窺探和記錄那些奇異的法門,更沒有修煉。

    之後的日子平靜中帶著和美,但趙蔔准必定是人,他又拒絕狐妖的加持和修煉,因此許多年後,還是要死。

    臨死之前,他知道自己一去,這狐狸精也會遁入深山,永不復出,到時候好好的一個家,只會剩下趙狐兒,趙正白兩個後生苦苦支撐。

    而這兩個孩子打從小起,便對自己的身份非常芥蒂,甚至心病。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親娘是妖精,自己的身份在大明朝尷尬而低劣,在這個人的社會,他們從小便承受著異樣。

    因此,趙蔔准這位老父親在臨死前,決定試著解開他們的心結。

    於是把他的兩個兒子全叫到了病榻之前。

    見面,他便問兒子道:「你們可曾見過自己的母親變狐?」

    兩個兒子搖頭。

    趙蔔准笑,又問自己的兒子道:「那你們可曾看見自己長出尾巴?」

    兩個兒子愕然,隨後繼續搖頭。

    說至此,趙蔔准哈哈大笑,隨後猛然做起來,拍著兩個孩子的肩膀道:「起來吧!你們是人,生而為人,不是狐狸,永遠不是……」

    「可……」大兒子心中最後疑問道:「我們不會有一天又變回狐狸吧?」

    這一句話,是兩個兒子最大的擔心,也是他們心中陰影的真正來源……

    對此,他們期待著父親的解答,也期待解答不會太壞。

    聞言,趙蔔准嫣然一笑,用最後的力氣說道:「你們的娘……是妖……妖……不是獸……」

    語罷,趙蔔准閉目長逝,永絕天年。

    ……趙海鵬意味深長的重復著那句話道:「……妖不是獸!這說明這些妖擁有某種方法,能讓自己變成人。而且是變不回去的,只不過這種方法……我們暫時不得而知!」

    聽完趙海鵬家的離奇經歷,我整個人有點石化的感覺。

    不由自主的,我很想知道那趙蔔准到底在自己的妖精老婆身上看見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又到底是什麼樣的「天機」能讓一只畜生連基因序列都改了,從裡到外變成人的樣子。

    滿心疑問,無從訴說,而就在這個時候,陰女梅那急診室的提示燈突然滅了,隨後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走了出來。

    那人見了我們三,便開口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立刻站立起來,舉手道:「我!我是她男朋友!她怎麼樣?」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隨後說梅子現在剛脫離危險,體溫依舊很低,而且腦電波不活躍,讓我們去交錢,並且……做好病人「腦死亡」的准備。

    「腦死亡?」我愕然道:「什麼叫腦死亡?能不能和我說點我聽的懂的?!」

    看著我的急切,那大夫擺手道:「這位家屬你別激動!通俗來說,腦死亡就是『植物人』,主要你妻子腦電波特別低,而且有越來越弱的趨勢,我們正在找原因,會盡量挽救的……」

    說完話,這醫生似乎是怕我情緒失控,於是快速帶上口罩,又回到急救室去了。

    余音繞耳,我一個人干愣愣的站了片刻,腦子完全一片空白。

    想什麼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

    那種狀態中,在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或者多短的時間之後,一只手突然耷拉在了我的肩膀。

    隨後,我耳邊響起趙海鵬的聲音道:「梅子的魄不在她身體裡,她丟了一魄,你還記得麼?她現在是鬼糧娃娃。」

    聞言,我急忙回身,看著老趙陰郁的面孔,後知後覺道:「你的意思是說,女梅的魄還在廟頭口七星墓裡的某種陰邪扣著?對麼!」

    「對!」老趙說話間,回身看了一眼他放在凳子上的松木食盒道:「但是萬事有因果,我們必須的有足夠的物證和線索,才能知道那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知道了,我才能對症下藥。」

    趙海鵬說話間,一直在過道椅子中小憩的阿四突然睜開了眼睛。

    「……物證!哎呀!」阿四說話間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回想起什麼一般坐立起來。

    隨後他匆忙摸索著上衣兜,片刻後拿出一張卡片交給我。

    那是……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是一代身份證,古老不說還有進水的痕跡,那身份證上畫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具體名稱看不見了,除了後幾位身份證號碼,唯一可見的信息是出生年月和半個籍貫住址。

    拿著那身份證,阿四不好意思道:「這個是在松樹林子地下洞裡無意撿到的,估計是缸裡死人身上的東西。」

    看著那張證件,我內心一陣激動,隨後拍打著張阿四的腦袋就罵道:「你今天早晨吃擰了是嗎?這麼重要的東西,現在才給我!」

    「我錯了!」阿四捂著腦袋道:「剛出來那麼亂,我也沒顧上啊!你趕緊看看,看能不能救梅子姐吧?!」

    沒好氣間,我拿過那張進了水的身份證,隨後往那證件唯一,也是最有價值的籍貫住址上看了過去。

    「……靈益縣……##村……」

    當我看見靈益縣三個字的時候,我瞪圓眼睛,咽了一口唾沫。

    這個地方,我還真的知道。(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2
第二十五章:身份證

    「靈益縣我知道!」拿過那身份證,我指著上邊的地名,回憶道:「這個縣城在我們老家旁邊,喬二哥就是那裡人……等等!」

    頭腦中,我猛然醒悟!

    喬二哥……是靈益縣的人,而這張在「水仙草之龕」裡發現的身份證,也是靈益縣的……

    我突然間,有了一個連串的想法,更突然發現,我忽略一個可以說非常重要的問題。

    為什麼變成「鬼糧娃娃」的梅子非要連續去喬二哥處買「七髒菜」呢?她完全可以隨便找一家店面的!

    七星墳,松樹下的墓洞,缸裡的死屍……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這張身份證的出現而串聯了起來。

    猛然醒悟中,我狠狠拍打了一下阿四的腦袋,張口便興奮道:「老四!你立功了!這梅子身上的陰邪,有突破口了。」

    「你行?!」阿四略微驚愕的看了看我道。

    「廢話!要不我是你哥?!」

    言語間,我轉身,衝趙海鵬道:「趙哥,聽我一回成麼?這次我安排,梅子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

    趙海鵬被我突如其來的自信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點了頭,問我怎麼辦。

    對此,我微微一笑,或莫如深。

    首先我打電話,讓找水荷過來替我照顧梅子。

    之後,我又讓趙海鵬打電話拜托蔡秋葵,讓她通過關系幫我去警察局查一些東西。

    再之後,我把我快壞的手機交給阿四,讓他把裡邊的鳥人石鼓照片給衝洗出來。

    而在這些前期工作置辦的過程中,我只抽空看了梅子一眼。

    急救過後,我的梅子靜靜的趟在床上,頭戴呼吸器,滿面蒼白,卻……又像一朵苦傲的梅花。

    我沒有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梅子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梅子經歷了什麼,讓她被廟頭口的「陰邪」盯上。

    但我知道,我要保護她,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去做,因為這是我當初就決定的,無從更改。

    因為,她是我飯店的一部分。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帶著老趙,阿四一起,拿著蔡記者收集到的資料,直奔喬二哥家的門店。

    在那裡,我們身殘志堅的二哥依舊笑臉迎客。

    他站起身,見到我們一臉陰郁,當時便也焦急問道:「怎麼了老三?你女朋友還沒找著呢?」

    我台眼,看了下喬二哥的光頭,又順眉略微搖了搖頭。

    見狀,喬二哥又非常關心道:「別灰心,我昨天剛發動了咱以前的工友,鐵定能幫你找到。」

    「二哥,我問您點事行嗎……」我說話間又抬頭,看著一臉熱心真摯的二哥,眼睛裡卻欲冒火。

    喬二哥被我突如其來的架勢搞得莫名其妙,不過他的熱心還是讓他點了頭。

    見狀,我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首先凝眉,向喬二哥道:「咱們……去樓上雅間說成麼,外邊不方便。」

    面對我進一步的要求,喬二哥滿面狐疑,不過他沒有理由拒絕我,因此便也點了頭,邁著瘸拐的步伐走上了樓上雅間。

    全過程,我都在攙扶著我的這位命運多舛的前包工頭。

    當進入二哥家燒烤店的店門後,我讓阿四在外邊放風,自己則拿著蔡秋葵為我准備的材料,與趙海鵬一起,和焦急詫異的喬二哥對視著。

    開口搖頭,我首先直問道:「喬二哥,您和我說句實話……你認識水仙草麼?」

    我的提問讓二哥眼眶子明顯顫抖了一下,隨後他企圖用咳喘掩飾了自己的驚慌。

    略微干咳了幾聲之後,二哥略搖頭道:「不……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植物。」

    「水仙草不是植物!」我挑明,同時把蔡秋葵從民警系統為我們查詢的資料扔給喬二哥。

    而當喬二哥顫抖著手,捧起那些資料去看的時候,他的臉色徹底不能鎮定了。

    眼看著他面色沉變,我卻繼續鎮靜著,把那些寫在調查報告中,我早已爛熟於心的內容衝他背誦了出來。

    我開口道:「水仙草是人!姓水的不多,所以全國失蹤人口記錄上也只有一個水仙草,四川雅安人,十年前來本市打工,在一個雨霧天外出失蹤。」

    說完這些,我又把那張只有身份證編號和籍貫住址的證件扔給喬二哥。

    指著那張模糊不清的身份證,我又劈頭道:「這個你肯定認識,我查過身份證號,它的主人叫曾紋,是靈益縣人,您的鄉黨,一年前失蹤,時間恰好是十年前在水仙草失蹤的同一天,也就是水仙草的忌日……」

    說完這些,我輕輕伸手,抓住喬二哥那因緊張而冰涼的手掌道:「二哥,水仙草是你和你的工友曾紋他們殺的對麼?殺了之後,你們把她埋在了市南郊區廟頭口的松樹林子裡?那麼第三個人是誰?為什麼曾紋和那個人都死了,只有你活著?你是不是把他們都......」

    「我沒殺!」喬二哥汗出如雨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您?」冷笑中,我站直身體,又扔給喬二哥一張內存卡。

    「這是什麼?」喬老二惶恐不解道。

    「交警大隊的視頻監控……我脫關系找來的。」說話間,我指著那內存卡道:「二哥,近三年來,你每年都會在一個特定的日子取車外出,從南郊的快速路口下車進黑谷山。為什麼?」

    喬二哥聞言,徹底不做聲了。

    見狀,我乘勝追擊道:「恰巧的是,你去黑谷山的那一天……還是水仙草的忌日!你在她的忌日進山,還燒紙……心裡有鬼麼?」

    我最後一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喬二哥的精神垮了,整個人也跟著耷拉了下去。

    一聲長而沉悶的嘆息過後,喬二哥無奈搖頭。

    他開口,衝我說話到:「我……躲了十年了,這十年我一年比一年難受,近三年,我總夢見水仙草死時候的樣子……我知道,報應要來了!」

    說話間,喬二哥那命運多舛的臉龐已經掛上了兩行淚滴。他伸出布滿刀疤和縫合線傷口的干瘦手臂擦了一把臉。

    「我都告訴你……」喬二哥一邊哭一邊說道:「但願我說的東西,能幫你和你女朋友……」

    接下來,喬二哥把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經歷,緩緩的告訴了我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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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異心

    喬二哥說,認識水仙草的時候是十年前,那時他也只是工地上的一個小工,剛和同村的曾紋,劉全等人來到大城市。(

    打工的生活我是非常了解的,除了一個「累」字沒有別的形容。

    前幾年壓榨最嚴重的時候,建築工人一天要干十個鐘頭的活,一個月只有一天休息,除了中午有肉,其余全是饅頭鹹菜,更不用提夏天烈日高溫時的種種罪孽,簡直和身在地獄沒什麼區別。

    而且非常殘酷的是,夏日裡做工後,人的衣衫後背一定會長出一層又臭又白的堅硬結晶,那是人汗水裡極少量鹽分迅速蒸發和結晶的結果。

    那種衣服,只能穿一天,第二天如果還不把那些鹽分洗掉,人的背部就會被那些鹽分和尿素蟄的紅腫起泡,甚至潰爛。

    也因為那種磨人日子的摧殘,喬二哥他們當年和我一樣,每天上下班最重要的准備工作就是脫掉衣服,把被汗水沁透的舊衣送水房洗掉,然後換上新的內衣外套。

    水房洗衣,工地人不會干,這種活一般是找人外包出去的,而當年的包工人,就正是十七八歲左右的水仙草。

    據喬二哥回憶,水仙草是川西壩子上的人,早早的結了婚,丈夫是給工地做菜的廚子,借著工程經理的親朋關系才得了這份工作。

    水仙草人如其名,她帶著雅安女孩的特有白細,生的小巧水靈,雖然結了婚,但也是工地上許多青壯年漢子的夢中情人,甚至有人偷偷在換洗的衣服裡放情書公開給水仙草示愛。

    當然,這些東西,那女孩子是不屑於看的。

    再後來,在工友不屑於力的觀察或者說窺探中,這喬二哥一伙發現了這女孩子身上一些奇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卻又漸漸蓋過美貌,成了男人們茶余飯後的奇怪談論。

    最先,有工友疑問,說這水仙草為啥皮膚那麼好呢?一天衝洗五六十件衣服,也不見她雙手起皮紅腫,而且烈日裡走過大太陽地也不見她身上起汗。

    最有意思的是,在工地干活,難免磕磕碰碰受一些小傷,但這水仙草每次在受傷之後兩三天裡便能快速愈合,皮膚依舊光滑的如緞子面一般滑溜,甚至有一回水仙草被一顆釘子扎穿了手掌,竟然也能在兩個星期內痊愈。

    這些反常現像,在普通人看來近乎無聊,但在工地的男人們看來,卻顯得有趣的很。

    一便便談論之後,那些男人心底的疑問越來越多,對水仙草的好奇更是與日俱增,甚至有自制力差的還把在廁所牆頭偷窺,更有人為了多和這女人套近乎而爭風吃醋。

    這個迷一樣的女子,引得全工地上的男人如惹禍上的螞蟻,而為了窺探水仙草的「秘密」,喬二哥和同鄉的三個人則把眼光投射向了他男人的身上。

    水仙草的男人是工地上的廚子,二十郎當歲也很年輕,據說兩個人定的是娃娃親,也早在老家完了婚事,只因為水仙草沒有成年的關系而沒有領證。

    當然,這些在農村來說,都是次要的事情,掙錢生娃才是主業。

    水仙草在工地裡受待見,那麼她的男人自然也非常……不受待見,不過那些都是暗自裡的,更多的是工友用一些葷段子和玩笑話,偶爾刺激一下這位還沒領證的丈夫。

    對此,這水仙草的丈夫卻是大咧的很,每當有人誇贊他媳婦的漂亮能干時,這個人總是笑著接受,而每當有人說這水仙草皮膚「好的過頭」時,這男人又愛誇贊他媳婦有「秘方寶貝」養顏。

    也因為那些話,喬二哥和他的同鄉,曾紋,劉全便設下了一個「套」,想從水仙草男人的嘴中把這個神秘女人的「秘密」全挖出來。

    對此,他們進行了周密的准備。

    為了套話,這三位甚至花了一個月的工錢,集資買了茅台和紅燜羊肉,又特地選擇了一個水仙草不在的冷夜請他男人吃飯。

    那時候,大家都是二十一二的小伙子,所以很容易打在一起,而在茅台酒和羊肉湯的輪番招呼之下,水仙草的男人也漸漸開口,說出了許多有關於水仙草的「秘密」。

    而水仙草這個人,也遠比喬二哥他們想像的,要復雜的多。

    據水仙草的男人說,這水仙草生在雅安青衣江邊,母親是苗人,爹爹是漢人,她母親是被人販子花五百塊錢賣到貴西北川西壩頭子的。

    水仙草長大之後,很快嫁了人。

    水仙草出嫁的時候,她媽媽送了她一塊羊脂白,半貝殼狀的暖玉,並告訴她這東西在漢地叫「清涼子」,也是她被父母賣掉時,唯一從老家帶出來的東西。

    母親還告訴水仙草,說這玉有冬暖夏涼,驅寒避暑的功效,如果身上有傷的話,只需要在結痂之後反復拿那玉石摩擦傷口,就可以使得傷口快速愈合。

    至此,水仙草的丈夫打著酒嗝笑道:「……這個東西呀!是我們家的寶貝,仙草一直掛在身上,沒……離開過。」

    說完這些,這個嘴欠的男人便昏睡了過去。

    而聽完這些話之後,喬二哥,曾紋和劉全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全部呆滯了。三個人六只眼滴溜溜的轉過之後,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錢的痕跡。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互相之間的所思所想。

    冬暖夏涼,還能讓傷口快速愈合,想必這東西是個罕見的寶貝,如果能弄到手裡賣掉,絕對能換很多錢的。

    而且,在工地上這種起早貪黑,累死累活的日子也實在折磨人,如果能有機會借此大賺一筆的話,說不定就會迎來人生的轉機。

    那晚的三個人裡,數著曾紋這個人想法多路子廣,他當時便將一切記在心裡,第二天便把他的兩個兄弟叫上,合計從水仙草身上偷「清涼子」的事情。

    這件事,據喬二哥說,全部都是曾紋的注意,他不知道從那裡搞來了一種藥,說是時妖花子偷孩子時的迷藥,人吃了之後就會變成傀儡,徹底任人擺布。

    為此,一個邪惡的計劃,在曾紋的內心形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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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綁搶

    為了實現計劃,曾紋,喬二哥和劉全三個人盡量和水仙草一家套著近乎,喬老二又暗地裡找來了一個沒牌子的報廢面包車當作案工具。

    一切准備妥當之後,主謀曾紋選擇了一個機巧的雷雨之夜,讓劉全先行灌醉水仙草的丈夫,又親自在雨霧中把晚歸的水仙草用迷藥弄暈。

    再之後,三個人碰頭,喬老二借著夜色的掩護驅車,一直往市郊南方開,直開到靠近黑谷山的地方,才停下來。

    之所以他們搞得如此復雜,到並不是對水仙草這個女人有啥非分之想,只因為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中,大家都神經質乃至互不信任,所以三方約定互相監督,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聚首從這女人身上「摸寶」。

    ……說至此,喬老二用顫抖的手抱住已自己陰紫的頭,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我真的只想要財,不想害命,之後的事情,都是曾紋的主意,那小子太狠,太狠……」

    激動中,喬二哥把剩下的,最血腥的內容,全部告訴了我。

    據他說,他們三雨前霧氣的掩護,把車開到山區裡一條泥土路無人處之後,才停下來,往那女人的身上摸索去,不多時,便從那女人身上找到了一個鵪鶉蛋大小,乳白色,貝殼狀的東西。

    據喬二哥形容,那東西像是貝類又像是羊脂玉,拿在手心裡透心的涼爽,月光下泛著奇怪的白光,看著就是個好貨。

    拿到寶貝,他們便把水仙草雙手捆綁,扔下了汽車。

    按照他們的想法,等第二天,水仙草藥力一過,自己就能醒來,雖然她手被困著,但並不妨礙她行動,順著公路,這女人應該就能找回市區。

    或許她和他男人會報警,但他們可以互相制造不在場證據,在加上今晚將要下的雷雨掩蓋證據,便絕對懷疑不到這三位的頭上。

    但可惜的是,當這三個人把水仙草扔出去之後,卻發現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一件無可挽回的錯事。

    原來,那一天雨前霧多,加上這三個人精神緊張,因此許多細節沒有注意到,比如他們停車的地方,側面其實是一個十幾米深的斜坡山谷,而他們……卻以為是平地。

    於是乎,水仙草便被這三個蠢貨一般的家伙扔下了山崖……

    眼看著女人消失在眼前,又聽見不斷的岩石滾動之聲,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而當這三個大男人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約而同的跳下面包車,往山谷深處跑去。

    躍身,摸索,而當三個人於亂石間找到水仙草時,發現她全身是血,奄奄一息,急需要搶救才能活命。

    眼看著出了這種意外,三個貪財的家伙都有些慌張,而其中膽子最小的劉全,更是要救人,要把水仙草送醫院去。

    對此,三個人中最為心狠手辣的曾紋狠狠給了劉全一巴掌,又吐了一口吐沫道:「你他(和諧)媽讓這小狐狸精迷住了吧?把她送醫院,咱們三都得進監獄!」

    「可……可你說怎麼辦?」劉全心思忐忑道。

    「簡單!」曾紋說話間,雙眼放凶光道:「殺了她!埋起來,一了百了!」

    曾紋的狠話換來了喬老二和劉全的詫異。而其中,那心慈手軟的劉全更是下不去手。

    那家伙後悔道:「這……故意殺人,是要判死刑的!我不干了,我不要寶貝了……」

    說著話,劉全開始一步步往後退著。

    眼看著劉全反悔,曾紋自然知道會對自己和喬老二造成多大的潛在威脅,於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曾紋又發了狠心。

    就在劉全轉身,准備逃離一切的時候,曾紋突然出手,以石塊狠狠的砸爛了劉全的後腦,隨後又搬起石頭,將水仙草砸死。

    曾紋的喪心病狂,讓喬老二看的傻了,以至於他全過程都在顫抖,既不能逃跑,也不敢反抗。

    直到那個劊子手拍打喬老二的臉,讓他幫忙收屍的時候,喬老二自己也不敢在有任何的不從,掙扎和反抗。

    因為,他狠不過曾紋,也同樣害怕遭受與劉全同樣的命運。

    在之後,這兩個人從容的收拾了現場,又在雨霧間把屍體拖進山谷深處,胡亂找了一個松樹林掩埋好。

    在之後,曾紋這個人展示了他強大的犯罪心理和籌劃能力,他回去之後廣撒謠言,一面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據,一面說水仙草和劉全有染,劉全那晚是成心灌醉水仙草的丈夫,好兩人私奔的。找到劉全,也就找到了水仙草雲雲……

    再之後,借助雨霧天的便利,他們本就遺留不多的痕跡被徹底毀滅了,介入調查的警方始終找不到指認凶手的有利證據,雖然曾紋一度被當成重點懷疑對像,可沒法做實,這件事,也就慢慢不了了之。

    等事情過去之後,曾紋變賣了從水仙草那裡得到的玉石,分給了喬老二三十萬,而喬老二也憑借這筆錢開始單干,一躍從打工仔,變成了包工頭……

    說至此,喬二哥不無悔恨的痛苦著。

    「……我有罪,這十年我也沒怎麼安生過,自從得了骨髓炎,我就知道這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可我沒想到的是,三年前,我的報應才真的來了!水仙草……又回來了!」

    聞言,我心中一緊,又接茬急問道:「水仙草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回來,二哥你詳細說一下。」

    老淚縱橫間,喬二哥有點歇斯底裡著,把水仙草「鬧鬼」的經過略微向我們訴說了一下。

    他說,三年前,他的燒烤店剛剛開張的時候,那個曾紋找過他一趟。

    自劫財害命的事情之後,曾紋便從沒有主動和喬二哥聯系過,因此這一次前來,非常令人意外,也讓喬二哥煩悶。

    畢竟,那樣黑暗的經歷,換成誰都不會主動去回憶。

    而且,曾紋的精神狀態也非常的不好。

    那個時候,曾紋整個人吃錯藥了一樣全身萎靡,全然沒有當初的精明,失魂落魄間和個叫花子沒有區別,就連眼神也呆滯木訥。

    見面之後,曾紋也只是在略微寒暄之後便開始喝悶酒,一直喝到爛醉如泥,不停哭泣。

    臨走時,曾紋趴在喬二哥的耳朵邊哭訴著告訴他道:「回來了你知道麼?我看見水仙草了……她回來索命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2
第二十八章:人間蒸發

    曾紋只和喬二哥說了那一句莫名兩可的話,然後就走了。

    在之後,人們傳出消息說曾紋瘋了,從此經常光著身子滿世界跑,兩年之後,他又徹底人間蒸發,音信全無。

    這些事,刺激最大的,自然是三個凶手中最後還活著的喬二哥。

    當時的喬二哥,整個人剛從骨髓炎的痛疾中走出來,情緒不穩定還特別信命,因此他在見過曾紋之後,便懷著內疚去了當年掩埋水仙草的松樹林子祭拜,而這一去,他又嚇的差點把魂吐出來。

    原來,當初掩埋水仙草的松樹下出現了一個大洞,那洞深不見底,當年的屍體更不復存,仿佛真就應了曾紋的那句胡話「……水仙草又來了。」

    看著那洞,喬二哥為凶心虛,沒有勇氣下去,也沒有勇氣搞清楚這洞的來歷。

    種種怪異,讓心情本就糟糕的喬二哥亂套了,他如個瘋子樣滿世界抱佛腳,找了好多大仙和尚做法,還給那樹皮上剮了一面,寫下水仙草之龕幾個字。每年當菩薩一樣的祭拜……

    說至此,喬二哥長嘆捂臉道:「這幾天,我一直做噩夢,夢見水仙草進我的店裡,把我肚囊拋開,吃我的心肝肺,我就知道,水仙草變厲鬼了,報應要來了,報應要來了……」

    喬二哥說完這些吐血的傾訴,他陷入了極端的沉默和嗔痴,他又將那雙因治療骨病而滿是刀口的手捂住在頭上,不住的顫抖著……

    他的狀態,看的我恨揪心。

    聽完喬二哥的血腥過往,我心中雖然疑問滿滿,但我至少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了,也終於找到了水仙草變成「鬼」的某些原因。

    至於喬二哥,我只能對這個人報以最有限的同情,雖然……他絲毫不值得同情。

    在喬二哥的抽泣和趙海鵬的沉默中,我站起身,把我手裡的所有證據資料都推到喬二哥面前。

    我指著那些東西道:「二哥,我沒報警,除了我和老趙更沒人再知道這些事情,是自首,還是就這麼活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些,我起身和趙海鵬阿四一起,離開了二哥的燒烤店,開著汽車一路向醫院的方向往回趕著。

    坐在車裡,我回想著喬二哥的話,一度有些迷茫,也有些不解,因為我想不通這水仙草的屍體去了什麼地方。

    況且,就算她「詐屍」索命的話,為什麼近一兩年才開始行動呢?

    還有,最為令人費解的就是,女梅明明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她是怎麼被卷進來的,又為什麼被那鬼洞裡的某種陰邪勾了魂魄。

    而找到梅子時那口密室裡的空缸又是給誰留的呢?喬二哥?某個我不認識的人?古代的法師和尚?還是水仙草自己……

    我感覺,這事件還有許多我所不了解的因素在其中,而那些後天的因素,或許才是治療小梅子性命的關鍵所在。

    因而,我想我必須做進一步的調查,整理,和搜集。

    後來,因為不想增添特別的麻煩,所以就和趙海鵬略微商議了一下,決定對這個殺人或者被殺的陳年案件先不通知「公家」,想等到女梅徹底康復之後,再去處理這些善後的問題。

    同時,我想給喬二哥一個改過自新的幾會。

    一趟下來,我有所得知之余,又感覺處理梅子這個問題的關節,我感覺還是在廟頭口這個詭異的地方上。

    廟頭口的問題並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恐怕在建國之前,這個地方就有某種不正常的神秘力量在,甚至被古人盯上過,要不然不會有刻意的七星墳和那些古建築殘留,更不會有古怪的鳥人浮雕和密室屍缸。

    或許是因為那股力量,含冤而死的水仙草才變成了禍害人的某種陰邪,進而把曾紋和我的梅子卷進了她復仇的漩渦之中。

    對此,我忍不住問趙海鵬道:「老趙,我想該不會那廟頭口的山窪地裡有什麼能讓死人復生的辦法吧?要不然這水仙草的屍體怎麼會消失,又平白無故多了那麼深的一個洞穴呢?」

    聞言,趙海鵬微微搖頭道:「不可能,人死不能復生,況且依照喬二哥的說法,水仙草死去有十年了,這十年的時間,屍體估計早就只剩下骨頭了,還怎麼復活?」

    聞言,我們都陷入了無解的沉默。

    片刻後,我抬頭,問趙海鵬道:「趙哥,你不是會一些招魂的食咒麼?有沒有辦法把梅子丟掉的魂魄引回來,又或者……找出梅子丟魂的原因。」

    我的話,似乎提醒了老趙,不過老趙的臉在抽搐般「醒悟」了一下後又縮了回去,隨後擺著手衝我說道:「這個……不好,亂弄會出人命的,而且……」

    老趙不言語了,不過至少我從他的表情上明白,他還是有方法能幫我解決眼前的危機,只是這種方法……他吃不准威力。

    「如果這勾魂的事情真的是厲鬼水仙草干的,那麼梅子的魂在她手裡......」趙海鵬一臉顧忌的對我說道:「而且那個廟頭口的確有很大的問題,調查清楚前,不能貿然動咒。而且這個東西,我越看越古怪……」

    說著話,老趙伸手,拍打了一幾下那女梅曾用來裝放食物的松木食盒。

    趙海鵬看著那盒子,兩眼放光道:「我到要先研究研究,女梅是怎麼得到這盒子的,又為什這盒子始終透著一股陰氣,同時我還想搞清楚一件事......」

    「你想知道,那擁有七星墳和古建築遺跡的廟頭口有什麼貓膩,能讓梅子丟魂,也能讓我產生幻覺?」我如是道。

    再一次的,我們不謀而合,而與此同時,我們都從對方眼睛中看出來,各自知道該怎麼辦。

    ……當我們回到門店時,趙海鵬並沒有急著做什麼,而是把女梅早先提著的木頭食盒拿著翻來覆去的研究,說等他看透了這個盒子在做定奪不遲。

    這段時間,我也不閑著,借助老趙鑽研盒子的空隙,我問阿四要了廟頭口鳥人石鼓的衝洗照片,去隔壁找佟掌櫃,問那些浮雕圖案的來歷去了。

    或許,我能從這些浮雕間看出一些,有關於那廟頭口古代建築的來歷和隱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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