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9
第九章:鏡花水月

    梅子突然開口,對著一個死水的湖說話,本身就夠匪夷所思!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她說話的內容。

    她居然對著那個湖面……叫人?

    「親愛的,你快出來吧,出來!我把你最愛吃的菜帶來了的……」

    女梅呼喊的聲音中帶著不可抑制的疲憊,那疲憊感十足的聲音回蕩在山谷湖面間,仿佛凄涼的歌聲。

    而伴隨著那聲音的,是圓形湖面的異變。

    女梅呼喊了幾聲之後,那個圓形的湖面裡並沒有出現人,而是悄然的……伸出了一只「手」!由水組成的手!

    說「手」,是因為我實在找不到一種合適的詞彙去形容那種現像,具體來說就是那個原本還算平靜的湖突然無風出現了一波浪,那一波浪就像有目的,有思想般,只向陰女梅的方向卷來。

    很快,那一波浪在女梅腳下形成了一片略帶藍色的積水潭。

    水潭呈長條形,大約有五六米寬,起初只淹沒到梅子腳面的高度,在後來逐漸發展,抹掉了女梅腳下的所有菜品,食盒,直到她的腳踝。

    這一圈奔騰而反復流動的水,完全像一只手,一只抓住了小梅子腳部的手!

    詭異中,我由衷為女梅的安危擔心著,但是遵循著老趙的囑咐,我又不敢貿然出去。

    畢竟,當初吳妖老的事情還在面前擺著呢,我在健忘,也不至於到了傷疤還沒好便忘了疼的地步。

    只要梅子沒危險,那麼我能做的,也只有看著,靜靜的記錄著。

    恰在這時,那一湧浪彙集在女梅腳下,越來越多,越來越高,四周因為那水浪卷起的泥土花紋,更呈現著優美而不可理解的形狀。

    時間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後,女梅腳底下的水波才平靜了下來,而且是真正的平靜,如鏡的水面。

    月光的照射下,湖水宛如鏡面,女梅輕輕閉眼,就站立在那鏡面的正中。

    她側臉向我的方向,微微低頭,嘴角輕挑,似乎在笑。

    她的怪異動作,讓我眼仁猛然一收!

    因為在她那頗能玩味的表情中,我不光看見了梅子,還看見她身下水面的倒影裡……還有一個人?一個就立在女梅的影子邊上,輕輕拿手抱著她的……男人?

    看著那水中並不存在的人,我心中一緊,手抓草地,越發仔細的看著那如鏡的水面……盯著那個人!

    隨後,我心中一窒!

    那個在鏡花水月中看見的人……是我!

    我狠命揉了揉眼睛之後,又仔細的瞅,隨後發現在那水鏡中和女梅靠在一起的人,的確是我!

    水鏡中,女梅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將全身的重量依靠在後,任由「我」從背後攬住她的腰。

    「我」的頭則輕靠在女梅的耳朵邊上,滿面竊笑著,對她訴說著什麼。

    隨著他的話,女梅突然抬頭,一邊笑一邊應承著:「你是個蠢貨,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說呢?五年前你就應該告訴我的,我爺爺說你是個瓜娃,可我看你就是個呆瓜……」

    聽著女梅的喊話,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不知道我所看見的這些,是幻覺還是什麼,我只是感覺我對她有責任,那種責任和使命感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讓我不顧一切,想保護好這個姑娘……僅此而已。

    而如果梅子的呼喚是她內心的真實寫照的話……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當然,我內心的幸福和激動只維持了不到十秒鐘,因為緊接著,我便在對那湖面深入的觀察中……看見了我腦子完全難以理解,以及憤怒的一幕!

    水鏡中的「我」,從衣服到面貌與咱一模一樣,只是神情猥瑣許多,連笑容也看的讓人惡心,更不用提他還毛手毛腳,簡直讓我無法直視。心中一團烈火更是愈演愈烈!

    我已經完全明白,我小梅子鐵定被水中的某種陰邪之物迷惑了心智,所以她才會帶著那些吃喝,每天來這裡喂那個精怪。

    這裡的湖,分明就是個妖湖,它假扮我來騙取女梅的感情,讓她沉醉在一種虛無的幻境之中,簡直令人發指。

    而且除了湖之外,這兒的一切無不危險而詭異重重。從那個會動的食盒,到遠山處星星點點的墳塋,無不讓我感覺到一種扭曲的陰森。

    這不是人該待的地方。

    雖然我很想跑過去把梅子從那詭異的水潭中拉出來,但是我還記得趙海鵬給我說的話。

    他讓我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要插手,有什麼事,回去再做商量。

    或許,他已經預見到了這裡的麻煩,所以才特地提醒我的。

    有前車之鑒,再加上趙海鵬的驚醒,因此我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可依舊沒有,也不敢輕舉妄動。

    又看了一會兒這些令我瞠目的畫面後,我忍痛決定離開!

    不能耽擱,必須馬上回去找到對策,否則女梅只會在那湖水的幻境裡越陷越深。

    拿定主意,我便准備起身,可就在這時,那原本於幻覺中一動不動的梅子,卻又有了新的變化!

    這時候,女梅腳下水鏡裡的「我」突然離開了梅子的肩膀,於倒影的月光下,抓著她的手……往湖心裡走。

    跟著倒影中的「我」,女梅的眼睛半閉半睜,如痴娃樣,也伸出了手,隨著那倒影裡的拉扯……一步步往水裡走去。

    與此同時,那湖水下突然有一條條黑色的東西,如章魚的爪子般延伸向梅子的腳踝。

    眼看著女梅往這小湖的水深送死,我徹底淡定不能了,因為那湖不大,但也絕不算小!那水月幻境裡的人拉著她往水裡走,分別就是想要她命的感覺!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梅子被個水影子要了命!

    況且,那個水影子還是他(和諧)媽冒名頂替的「我」!

    看著心愛的女人被陰邪魑魅戲弄,我要是還能淡定,那就不是個男人了!

    急切中,我彎腰起身,剛想飛奔出去,卻突然被身後的什麼東西緊緊的拽住了外套!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它拽我拽的很緊,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只手或者鉤子,總之不讓我再往前移動半步,原本想靠蠻力掙脫,卻也無助於是。

    眼看著女梅在水裡越走越深,我卻不能從這土包上脫身出來,急切中我暗自罵娘。

    最後,實在無法掙脫那桎梏的我無奈回身,到要看看那個拽住我身形的是個什麼東西?!(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9
第十章:青霧

    陰女梅眼看就要被那水鏡倒影中的「我」拉進深潭,我自然不能等閑。

    不能看著她「自殺」!

    因此,急切間我猛然起身,但卻不知被什麼東西拽的死死的。

    如果不是身後那個拉著我的東西,我早就衝出去救她了,故而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我對身後絆住我的玩意感覺到惱怒異常。

    暗罵,轉身,可就在我想對那「玩意」發飆的時候,卻突然沒了火氣,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深深的震驚!

    因為在我身後拉著我的……是竹詩!

    我的刀靈竹詩,居然就低著頭站立在我的身後,她依舊是那副死人模樣,胸口貫穿刀疤,渾身血跡遍布,小孩的臉復仇的心,嚇死人不償命的架勢,如果沒有心理准備,准會把魂都嚇出來。

    一陣驚慌過後,當略微於震驚中略微平靜,在仔細看這小鬼丫頭時,發現她和以前比......還是有那麼一絲變化的。似乎,她身上的刀疤和血跡少了那麼一點兒,臉色也好了幾分。

    對竹詩的外貌變化,我吃不准,也沒興趣研究,相比於她,我更關心的是女梅,更關心的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湖水吃人,食盒有怪,環山的野墳,現在就連一向只在我腦子裡嗡嗡的竹詩都「跑」了出來?

    完全……不是正常的世界!

    迫切間,我索性開口問竹詩道:「你出來干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救人?」

    刀靈低著頭,依舊死死的拽著我的衣角,故而我一如既往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她那張紫紅色的小嘴卻在我疑問之後不停的重復著一個字!

    她好像在很小聲的和我說……跑?!

    就在我剛剛明白了那個字的含義時,我身後的湖面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悠長,陰沉的笑!

    那笑聲悠悠然傳遞開來,環繞在我們的四周,鑽進我的耳朵,甚至穿透我的靈魂。

    那聲音像是女梅的,但又不太一樣,聽的我耳朵根子發麻之余,更讓我猛然回身,去尋那湖水中梅子的安危!

    而此時的湖裡……已經不見了陰女梅?!

    女梅的失蹤,讓我浮想甚至驚恐,我無助的往四周湖岸甚至山巒上看去,卻只換來了更加的恐悚恐懼!

    因為,我隱約間看見圍湖山上的孤墳……居然在動?

    起先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可是隨後我發現……我並沒有看錯!

    目光所致,那些墳塋的確都在微微的顫抖,有些傾斜的墓碑在往土地裡陷,有些墓碑則在往外邊拱。

    但不管往裡還是往外,那些碑的確在顫抖,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

    形勢詭譎間,我頭腦中又響起了一聲竹詩發出的,急切的「嗡鳴」,那嗡鳴聲與眾不同,在穿過我腦錐的同時,還如哀嚎般明確的「說」出了一個字!

    「~逃」!

    竹詩的破鑼嗓子猶如一把沉重的錘,猛然敲醒了我混沌的腦。

    立刻,我回身向後,這才發現剛才「實體」的竹詩自己不見,我從我後側拽著衣服的……僅僅是一根樹叉。

    幻覺麼?絕對沒那麼簡單!

    來不及分辨那竹詩或者樹叉誰真誰假,我拔腿跑下了土丘,隨後在那湖面的妖異笑聲中,快速跑路,唯恐那些墳地裡潛伏的東西追上來。

    一路狂奔,當我走到進山的山口附近時,才停下來,喘息了幾口粗氣。

    驚魂未定中,我為女梅的去向擔心著,同時又對那些所有不可理解的玩意感覺詫異。

    我知道,自己很可能進入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甚至時空,但……我完全無從理解。

    思緒略微平靜後,我覺得,既然現在的一切都那麼不可琢磨,便索性不去琢磨。

    畢竟,我有一個團隊,我相信依靠大家的力量,能夠解決這些問題,能救出梅子的……

    抱著這樣的心,我整個人略微放松了一些,隨後拖拽著身上沉重的步伐,往這環湖山脈的山口處走去,心思疲憊之間,忍不住為我小梅子的安危擔憂著……

    踉蹌間,我即將走出這一片陰霾之地,抬眼在望甚至能看見出山的路口,在往前走,或許我就能擺脫這似夢似幻的地方。

    可這個時候,我頭腦中竹詩突然再次「警報」了起來,那聲音急切的頻率和當處碰見油狼兒時,很有幾分相似。

    有情況!!!

    在竹詩的告警下,我心中明了之余,也不由的走的慢了些。

    為了防身,我隨手從路邊拿了一塊石頭,放在衣服袖子裡,隨後扭頭轉身,繼續往山間石路的出口處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山巒間環繞的青色霧氣突然壓的很低,霧氣彙集間,狹窄的山谷出口漸漸被霧水的氣息所掩蓋,消失……

    隨著霧氣的彙聚,我面前的山巒開始模糊不清,腳下的石路在走著走著的過程中,也開始變窄變細。

    抵壓的霧氣中,竹詩在我腦子裡的叫聲越來越急,而當那聲音連成一條線的時候,我立刻停下了腳步。

    因為與此同時,在我面前充斥大霧的路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豆丁大的「火苗」。

    那火苗猩紅猩紅,隱隱綽綽的,蹦跳著往過走,仿佛是夜裡催命的燈火。

    隨著那光影的接近,我站在原地,凝神戒備。

    與此同時,一陣稀稀落落的腳步聲漸漸響起,伴隨著那聲音的,是一個人形的影子漸漸浮在在霧氣火苗的那一邊。

    我看著那影子,一動不動,而當影子徹底從霧氣中浮現出來時,我則對著那人面露驚訝。

    那家伙……是趙海鵬?

    此刻的老趙,正叼著他的北戴河煙卷在抽,我看到的那個斑斑點點的火光,便是那煙蒂的明暗。

    老趙看著我,一見面便道:「陰女梅呢?」

    從老趙出現,到他開口,我頭腦中的竹詩一直在以高分貝的方式警告著我。

    因此,我心中已經覺得,這家伙恐怕不是趙海鵬,甚至他與這霧氣一起,都是這山裡的某種東西變換出來的。

    一切,就如陰女梅在湖水中倒影的幻覺!

    有了這個基本的判斷,我自然不會對其加以信任,但無奈他和趙海鵬長的實在太像,為了防止誤傷,我還是覺得應該用言語試探一番,在決定是否干掉他不遲。

    心念一定,我咳嗽了一聲,隨後問道:「梅子去山裡後便失蹤了,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趙海鵬」一聽我問,嘴倒是接的挺快。

    他略抻遲了一下,便回答我道:「這個……我其實早就跟著你了,怕你有危險。」

    「哦,那謝謝趙哥了!」說話間,我又伸手指了指趙海鵬的左手道:「趙哥,你手腕子上的傷不要緊吧?天氣陰冷,別舊病復發。」

    聞言,趙海鵬特意活動了一下手腕道:「這個……不要緊!咱們趕緊進山吧!晚了我怕女梅出事。」

    我點頭,同時心裡已然明白,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趙海鵬!

    他,甚至不一定是人……(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9
第十一章:不是人

    趙海鵬的手的確是有舊傷,但那傷不是在左手手腕,而是在右手肩膀。

    這樣明顯的錯誤,我想除了不知之人,任何當事者是不會犯的。

    有了這個基本的判斷,再加上竹詩的警告聲,我已經拿定了主意,要不惜一切的除掉這個冒牌貨,絕不能讓他們像欺騙梅子一樣,再欺騙我。

    那怕是......殺掉他!

    定念後,我在隱忍中偷偷把袖口裡的石塊准備好,滿握在手心,伺機待發。

    隨後我開口,回身指著那進山的山路道:「順著這路走就到了,我帶你去找找吧,說不定能找到梅子的下落。」

    那個「趙海鵬」點了點頭後,便跟著我又往回走去。

    起初我們並排而行,但就在兩個人走出十幾步遠的時候,我逐漸開始放慢了腳步。

    我走路間,和他走出了一個「步差」,利用那個漸漸拉開的差距,我很快便到了能用余光看見他後腦勺的地步。

    我知道,機不可失!如果再拉距離,那他估計就發現我了!

    電念間,我猛然揮出袖口中藏著的石頭從斜側後狠狠的打在「趙海鵬」的後腦上!

    「碰!」的一聲沉悶中,那個趙海鵬當場血濺三尺,抽搐了幾下,癱倒在地上。

    隨後,他發出不住的哀鳴。

    「唔!唔!唔!」

    那哀鳴聲極端不正常,從某種程度上說根本就不是人的,而更像是貓狗或者別的什麼動物的,極端難聽之余,還讓人背脊梁上汗毛倒立!

    最為重要的是,我都那麼使勁的給了「趙海鵬」一下了,他居然還能叫出聲,翻滾著,當真......太扛打了一些吧!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是我當初在工地打架時學到的第一點,你的敵人在失去戰鬥力之前,那怕已經站不穩了,但還是有可能突然竄出來,抱住你的腿啃!

    絕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讓他再有爬起來的幾會和力量!

    於是,我又衝過去,不想那麼許多,一腳踹在那「趙海鵬」的後背上,用石塊不停的擊打著他的後腦。

    一下,兩下,三下......

    在血腥的味道和骨骼的碎裂聲中,發狠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擊打了多少下,直到那「東西」一動不動,我這才喘息著停了下來。

    我拿著自己手中的石塊,顫抖戒備著,向大概山口的方向倒退,在越來越濃的夜中,一面又撿起路邊的一根松木樹杈防身,另一邊辨識著方向,往霧氣外退。

    認路,轉身,可就在我即將邁腿離開的時候,我忽然又聽見在趙海鵬的那個方向上......又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哀鳴!」

    「唔~!」那聲音嘶啞中帶著憤怒,更讓我聽的不住停下腳步。

    我機械的轉身,把樹枝和石塊都護住胸口,凝眉往那「趙海鵬」的死屍處看去。

    果不其然,他......又動了起來。

    即使遭受了那樣的創傷,「趙海鵬」居然還能動,還能往起站立,這根本就不可能!

    憤怒和驚異中,我破口大喊道:「你他(和諧)媽到底是什麼東西!別披著別人的皮招搖撞騙!給老子現原形!」

    隨著我的話,後腦已經被我砸出一個血洞的「趙海鵬」突然扭頭,用殷紅充血的眼睛望著我。

    隨後,他哼了一聲,整個人的身體急劇變矮,萎縮,最後......整個人都坍縮進了趙海鵬的衣物中。

    「縮水了?」我愕然,旋即很快意識到自己錯了。

    那「東西」並沒有縮水,而是變成了......一條狗的模樣!

    狗!從趙海鵬的衣服裡,走出了一條黃狗!

    完全想不出來,老趙的衣服極速退卻,消失之後,居然從裡邊走出了一條黃狗。

    狗距離我大概十幾米遠,因為中間隔著一片薄霧,所以我看不太分明,但是那黃狗雙眼幽藍色的光澤,以及它外漏的雪白獠牙,我還是看的見的。

    看著這樣「人變狗」的場面,我自然知道,那絕不是一條普通的狗那麼簡單,甚至保不齊,乃是一只能幻化人形的……狗精?

    雖然心中詫異,但形勢詭惡之間,讓我無暇深究它的來歷,我只憑借我過往的經驗,繼續倒退著,往山谷口撤去。

    早在老家的時候我就知道,對付狼狗這類的畜生,絕不能給它後背,否則和投降沒有區別,想要退敵,我手中的棍子是關鍵,另外夜裡還需要一個光源……

    心念一閃,我扔掉手裡的石頭,拿出早就沒有信號的手機,點亮光源。

    與我准備應對的同時,那個趙海鵬變成的狗或者狗變成的趙海鵬也開始移動,那畜生向我走出幾步之後猛然一躍!竄進了周遭的青霧之中。

    我身邊的霧氣,此時並算不上濃,但那狗竄入淡霧後,還是意料之中的隱沒不見了。

    在之後,我周遭的山石濃霧間飄散著「咯,咯,咯」的「狗笑」犬鳴,似乎那畜生漸行漸遠,又似乎那畜生無處不在。

    聽著那聲音,我心中不住自語:

    「貓狗笑,鬼來跳……看來這老家的古諺,還是有些道理的。」

    孤自聽著那聲音,我卻不再有半分恐懼,反而打心底裡嘲笑,嘲笑這個鬼畜生的……無知。

    借霧頓形,我本是十分被動的,但是因為我頭腦裡有刀靈竹詩,反而就和生長了一個「夜眼」沒任何區別。

    自上回打擊油狼兒的事情之後,我就在和竹詩的配合中掌握了一些有意思的技巧。

    我已經知道,竹詩在我頭腦中嗡鳴的頻率,代表著威脅的遠近,她能看見我看不見的,也能感知我感知不到的。

    我有眼睛,再配合著她預警的能力,又經過了磨合,我便等於有了許多預判的時間。

    因此,那只「孤魂野狗」即使依靠霧氣隱藏了身形,但對我來說,意義大打折扣。

    因此,我沉著間,直立原地,頭腦左右微微晃動觀察之余,也仔細傾聽著那電衝般的脈動,一秒,兩秒,三秒……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竹詩的告警達到巔峰的直線時,我也知道了那畜生的襲擊方向!

    既然我眼前沒有,那麼它……一定在我的後心,而想要一口咬死我,就一定攻擊我的脖子!

    電念閃爍間,我毫不遲疑,猛然提起自己手中的木棍,既沒有回頭,也沒有轉身,而是在脖頸側閃,躲避攻擊的同時,猛然把樹棍從我肩頭往後一戳!

    一聲慘叫,夾雜著血腥的味道,頓時升起。

    借勢,我斜滾在地上,與那身後的畜生拉開一段距離,才抬眼去看。

    我……賭對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9
第十二章:攝魄

    當我完成一系列攻擊動作,回身去看的時候,發現現實結果完全和我設計的一樣。

    那只狗在撲向我脖子的瞬間,被我支向後的樹叉……戳穿了喉嚨。

    略尖的樹枝從惡狗的嘴中進去,從斜面的脖頸氣管處穿出來,帶出了烏黑的血,還有陰狠的叫。

    「咕嚕咕嚕……」即使嘴裡插著樹棍,它依舊叫的歡實,憤怒。

    這條黃狗……真的很怪,眼睛熒藍色之余,還一直發狠,就算嘴中卡著那棍棒,居然也不悲鳴,更絲毫看不出痛苦的痕跡。

    那畜生在衝我發狠之余,還在更加徒勞的用爪拽著它喉嚨裡的木棍,想要拔出來,但遺憾的是……很不成功。

    畢竟,爪不是手。

    我知道,只要那木棍還卡在它喉嚨中,這貨對我就沒有任何威脅,但能卡多久,我不知道。

    趁機,我這才略微放下心來,趕緊辨明方向,趁著當間,一口氣跑出了這座鬧鬼的山巒。

    在我背後,那怪狗的嚎叫聲漸漸遠去著。

    出了市郊南山,我不敢停留,一路煙小跑著,先找了一個有手機信號的地方,和趙海鵬他們聯系了一下,順便「請求支援」。

    當約定好我所處的地點後,我又馬不停蹄,順著城郊快速路小跑出二裡多地,才和驅車前來接我的張阿四,趙海鵬碰了頭。

    見面落座,我先猛的掐了自己和阿四一把,當感覺到痛楚和阿四的嚎叫時,才喝了車上備著的礦泉水,隨後喘息著粗氣,把剛剛我碰見的,堪稱詭異絕倫的一切經歷,盡數告訴了趙和張兩個人。

    聽完我的一切過往之後,趙海鵬臉拉的很緊,在橙紅的車燈下,我甚至能看見他的眼框在跳。

    那種壓抑的表情說明著一切,所以我急迫的問老趙道:「我說趙哥,給兄弟透個底,梅子到底怎麼了?她被幻影拉進水裡……還有救沒有?」

    聞言,趙海鵬抬頭,看著我走過來時的烏黑山脈,然後搖著頭對我訴說道:「梅子……可能被那山裡的什麼東西『攝了魄』!」

    「攝魄!」我與阿四同時愕然。

    趙海鵬點頭,隨後告訴我道:「古來迷信的講……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失一魂便死,七魄失一魄便呆。」

    「可……梅子的狀態不是呆!」我顫抖道:「她現在的狀態是『行屍走肉』!」

    老趙點頭,隨後詳細道:「依照迷信,人的三魂七魄,如果能有一個被外部力量從身體中抽離控制的話,那整個人便會被徹底控制,假以時日,甚至會變成『肉身傀儡』,供人驅使而不自知。」

    此外,老趙還說這七魄縱橫交錯,但個有分屬,基本功能就是掌管人的七種情緒,而這七種情緒則為:喜、怒、哀、懼、愛、惡、欲。

    老趙說完,我又有些不解,也沒法理解。

    「你怎麼知道如此清楚的?」我與張阿四異口同聲道。

    聞言,老趙繼續告訴我們道:「我一個廚子,自然還是從菜裡看出來的,你還記不記得早先時,女梅去二哥店中叫的『外帶』?」

    我點頭,略微回憶道:「炒雞心,夫妻肺片,紅燒大腸,從中能看出她中了什麼邪?」

    老趙點頭道:「沒錯,因為這種被攝魄之後出來買菜的現像,古來五髒廟中有所記續,應該叫『鬼糧娃娃』。而女梅……現在已經變成了給鬼運糧食的娃娃。」

    「鬼糧娃娃,女梅變成了鬼娃娃……」我自言自語,同時心底感到由衷的悲慟和擔憂。

    老趙點了一下頭,隨後上了一支煙,一邊抽著,一遍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訴了我與阿四。

    據他說,「陰邪」控制人的方式有兩種,一種叫「附身」,另一種就叫「攝魄」。

    附身無須在提,只要回想一下被油狼兒控制的王銳鋒便能知曉。而攝魄,便如女梅,是正常人被陰邪魑魅「扣」住一魂後,變成的遙控木偶。

    兩種「撞陰」,都會使人變的癲狂,也都會讓人變成傀儡。

    但總的來說,被攝魄的人,危害比被附身者來的要弱,因為畢竟她只是被「遙控」的,而且她身體裡沒有害人的東西,所以不會異變。

    「總之,陰女梅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趙海鵬寬慰我道。

    不過接下來,老趙又話鋒一轉,說人被魑魅攝魄之後自然是要幫它們做事情的,而魑魅陰邪之物,讓正常人做的事情,無非是兩類。

    第一,報仇殺人。第二,助其成長。

    說話間,趙海鵬徹底挑明道:「這個藏在山裡的家伙是第二類,它控制女梅,就是為了讓女梅當『鬼糧娃娃』,幫助它『補魂』。」

    「用菜來補魂?很文藝的鬼呀!」我詫異。

    對此一問,老趙無奈搖了搖頭道:「現在是用帶內髒,陰氣重的菜,等過一陣它強了,就會用生心生肚之類果腹,再往後……」

    老趙說至此,哽咽了一下,不由的忐忑道:「……在往後,很可能會附身在女梅體內,和當初的油狼兒一樣,親自操刀完真的。」

    ……老趙的話,聽的我腦仁發炸。因為我無法把我的小女神和那陰險肮髒,渾身屍毒的油狼兒聯系起來,更不敢去聯系。

    終於,我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干了。

    一定要在那山中的魑魅還未強起來,徹底控制住女梅之前把她解救出來,否則一切晚以!

    「趙哥!我記得那個湖的位置!」我急切道:「咱們是現在去還是等著明天……女梅再打外帶菜的時候動手?」

    「恐怕都不行!」老趙搖頭,與我分析道:「你今天殺了人家一只狗,說明你已經暴露了,明天女梅未必會去,至於現在去那個地方……也不穩妥。」

    「有啥不穩妥的?」車座位前排的阿四不解道。

    趙海鵬抬眼,再次望向那遠方的山,對阿四道:「你三哥剛才說過,他在湖面上看見了自己的反影,還看見了壓根就不該為實體的刀靈,甚至還看見變成了我的狗,太……扯淡了一些吧!」

    「您這話我不懂!」老四撓頭道。

    面對我倆的無知,趙海鵬一如既往細心道:「簡單說……那個能把虛幻變成現實,把現實變成虛幻的湖可能是......」(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0
第十三章:七魄

    趙海鵬聽完我的遭遇,突然陷入了深思,我看他似乎是有話在嘴邊,但是又吃不准他判斷的對不對。

    片刻後,我見趙海鵬不急著開口,便搶先問道:「又想到什麼了?梅子陷在山裡,又被鬼魅扣了魂魄,咱們怎麼整?」

    聽了我的話,老趙終於不再沉吟,而是開口道:「......先回去,咱們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不能再貿然進山了。」

    聞言,我就又問趙海鵬道:「那咱干嘛?」

    趙海鵬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表,回答我道:「時間還早,耐一些性子,等公雞叫了,那地方的陰氣被壓住,你再去也不遲。」

    老趙說完,可能是怕我反復,於是又特別強調了一遍道:「平心靜氣,你才能看見那裡的真相。而知道了真相,咱才能幫梅子……」

    我點頭,表示完全明白。

    在之後,阿四驅車,我坐著喝水,大家快速離開了市郊,往我在黑虎街的店面裡走去。

    路途中,我問過趙海鵬一個有趣的問題,問他為什麼能從女梅的三個外帶菜中看出女梅是被「陰邪」攝了魂?

    對此,趙海鵬瞪著深邃的眼睛,一邊看向遠方的路,一邊告訴我說:「這一切,還的從『七魄』這個概念開始說。」

    ……古人雲,人有三魂七魄,七魄者,據說分別控制著人的喜、怒、哀、懼、愛、惡、欲等七種情緒。

    控制這七種情緒的生人魂魄又各有名稱,分別叫屍狗,伏矢,雀陰,臭肺,非毒,吞賊,除穢。

    七魄在則七情在,七魄無,則七情失,人沒了七情,就會變成行屍走肉。

    控制情緒的七種魂魄,仿佛七個精靈,他們全部聚集在人的身體,又分別潛伏於七種髒器內,據說那借宿魂魄的七種髒器,是心,肝,脾,肺,腎,膽,舌。

    因為孤魂野鬼,總歸是一縷留戀在人世間的殘存怨氣,故而七魄必定不全,因此它們也就本能的驅使被「攝魄」的人去購買,挖取,甚至自殘,來奪取生物的七大髒器,進而從某種方面上彌補自己的不足。

    這也算是一種......吃啥補啥吧。

    因為陰邪失魄,所以像梅子這樣被鬼魅勾攝的「鬼糧娃娃」,外出買帶,一定只會買帶包涵那七種髒器的菜品。

    也因此,那七種髒器制作的菜叫做「七髒菜」七髒菜被認為含有生物的七種殘魂,是不太「干淨」的菜品,吃的規矩和忌諱都比較多!

    以古來廚子行當的規矩和忌口,七髒菜不能在日月交替,否極泰來,亥子更新和夫妻交泰前後吃,否則容易沾染「鬼疾」,這七個菜,如無特殊原因,也絕不能用於祭祀,祈壤,做法和迎親。所以我們尋常生活中,絕少看見在祭祀,婚宴中,有內髒類菜品的出現。

    因為那些菜和牛肉,狗肉一般,陰氣重,不上台面。

    這些規矩,即使是尋常的普通飯店,也懂得避諱一些的,更不用提五髒廟,大家只要留心就能看出端倪。

    而且,女梅從喬二哥那買的三個菜就分別就對應著「心,肝,肺」。

    說至此,趙海鵬已然判斷道:「在喬二那兒,我仔細觀察過小梅子,她兩眼無神,而且極端健忘,應該被陰邪奪取的魂魄,根據他買的菜品判斷,被奪的不是屍狗,就是伏矢和臭肺。」

    「屍狗......」我自言,隨後又抬頭問老趙道:「那三個菜,也就意味著女梅丟了三個魂麼?」

    老趙搖頭道:「應該......不至於,人丟一魄便是行屍走肉,丟三魄應該連話都不會說了,女梅除了健忘之外別的還算正常,所以她應該只丟了一魄。而那一個魄,應該就在控制著女梅的陰邪手中。」

    在我們說話間,車子終於回到了我們的「魯味居」飯店,之後我們下了車,快速走了進去。

    店裡,蔡記者已經回去,只剩下小水荷一個人無聊中看著店面,她自己似乎挺愜意,正自己給自己做了一碗「油菜茶馓」,熱騰騰的放在碗裡,正准備夜宵。

    看著那一碗吃食,我這才察覺自己一天來的強行軍,已經餓的是前胸貼後背了,因此立刻厚著臉皮,問趙水荷要了那一碗熱騰騰的馓子,三並兩下吃下肚去,緩解了胃部的「革命」。

    如此這般,我們一店的人便坐躺著歇閑,期間水荷胡鬧,非要拿女梅的事情羞我,而我則一直盯著被關進籠子裡的「雞爺」。

    我知道,等雞爺叫喚了,我們就可以啟程,去遜梅子回來,等我把她從山中救出來之後,我要牢牢的把她抓在手裡,一輩子不讓任何東西再碰她,不管那東西是人還是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很快,我在疲憊與煎熬中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碰我的頭。

    朦朧中,我睜開眼睛,首先看見大家都在沉沉的睡著,顫聲中並沒有人起來。

    可依舊有什麼東西,在用某種尖銳的利器,機械的碰觸著我的腦袋!

    詫異中,我坐直身子,隨後側臉,望向那桌面上碰我腦袋的東西。

    隨後,我呼吸變的急促。

    因為我回身,在桌面上看見的......是雞爺!

    那只被我割掉了雞冠子的公雞,居然立在桌面上,冷冷的和我對視。

    看著那雞爺憤怒的鬥雞眼,我腦子裡翁的一聲炸了!

    因為雞爺......和我有仇呀!

    雞爺自從來到我的店面,摧殘它最多的就數我,因為兩次放血,都是我操刀子來的,雖說只是為了保命,但次次都鬧的這只十年生大公*飛狗跳,拼命啄我。

    也因為那些過往的「仇」,雞爺記恨我的程度非常不一般,只要我喂的東西,人家一概不吃,而且我在,就絕不能從籠子裡放出來,否則必定飛起來啄我的眼影鼻子,簡直從一只報鳴的公雞,變成了戰鬥雞。

    也因此,我看著雞爺立在桌子盯我,心中立刻滿滿的焦急恐慌。在那恐慌中我急忙站立起來,抬手便要護住雙眼。

    但就在這個時候,從桌子底下伸出來了一雙蒼白的小手,那手抓住雞爺的脖子和翅膀之後,便將它抱了下去。

    看著那雙略帶傷痕刀疤的手,我愣了。

    那是竹詩的手,我絕沒有看錯。

    可現在,竹詩出現在我桌子底下干什麼呢?我現在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0
第十四章:陰暗

    在一個似夢非夢的境界中,我看見了滿眼怒容,禿冠子禿尾巴的雞爺,也看見似乎是竹詩從桌子底下伸出了一只手,將雞爺抱下了桌子。

    這......可就讓我有些詫異了。

    見了「小鬼」,我並不害怕,但我非常納悶。

    過去我一直以為,自從竹詩這個鬼丫頭跟了我之後,從來不會在現實中出現,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天連續兩次,我都在虛虛實實間看見了竹詩,而且她面貌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猙獰,整個人雖然還是血不拉幾,陰氣森森的,但多少在「品相」上,柔和了一點兒。

    最重要的是,丫頭在我頭腦中尖叫的聲音,也不那麼犀利刺耳了。

    我不明白這些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猜這和竹詩「吞」掉油狼兒有某些關系,因為我記得第一次竹詩吞並頭僵之後,她似乎刀體便變亮了一些,而這一回,整個「鬼」也變的不那麼重口了。

    或許這丫頭能夠通過吃掉「同類」,來強大自己......麼?

    不解和忐忑中,望著那張竹詩鑽進去的桌子,我心裡略微大膽了一些。

    我低下頭去,想要看看,這鬼丫頭蹲在桌子下邊,在干些什麼。

    面對扇住桌布的桌子,我雖然有點忐忑,可我依舊堅定的彎腰下去,輕輕喊了一聲竹詩的名字,隨後歪著頭,望向那桌面以下。

    起初......我只看見了一團漆黑。

    在之後,那桌子下的漆黑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張臉!一張蒼白扭曲,披頭散發,我看不分明的臉。

    臉在緩慢的接近著我,每斤一寸,我都感覺那張臉熟悉一分,但我愚笨的腦子卻就是想不起來那臉的主人是誰。

    不過在那張臉接近到我面頰的最後一秒,我......看清了!

    那張臉並不是竹詩的,而是......女梅的!

    女梅那蒼白而靈麗的臉被看清後,便立刻緊貼著我的面頰停住,隨後她衝我說出一個詞道:「救我......」

    女梅的聲音極度虛弱,仿佛剛剛得過大病一般。

    那聲音聽在我耳朵中,揪心至極,更讓我不顧一切想伸出手,抱住女梅那虛無中的身體。

    但是我試過一回之後,卻沒有成功,隨後我突然意識到在那桌子下漆黑的虛無中......似乎只有女梅的頭!

    微微嘆息一口氣後,女梅帶著疲憊,又說道:「救......我!」

    那最後的一個我字,是拼盡全力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仿佛她的力量在迅速消失?

    那聲音我聽的急了,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做夢」!我明知道這個女人的頭顱很可能只是我,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所制造出來的幻境,可是我依舊想把我的梅子留住,更不想在失去她。

    因此,我在試圖抓住虛空中的女梅之時,也開口焦急的質問道:「梅子,我怎麼救你!那在那兒?你為什麼只剩下了一個頭.......」

    我的問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感覺自己面頰突然起了一股陰冷的寒風,那風讓我為之一顫,也讓女梅的「頭顱」迅速往後退著。

    漸行漸遠中,梅子輕輕張嘴,對我說出了最後的一個字!

    「風......」

    那個字似有似無,當寒風完全消失時,女梅的蒼白面頰也徹底消失在了那桌子下的暗夜之中。

    處於人類的本能,我猛然衝那黑暗的方向衝去,伸手去夠女梅飄散的發絲,希望能把她挽回來。

    但就在我的手剛剛伸出去的時候,從虛空中又突然伸出了另一個頭!

    那條......被我在山區戳破了喉嚨的黃狗!

    此刻的黃狗,口腔中沒了我插進去的樹枝,但血口猙獰間,依舊能讓我看見我創傷出來的血洞,深處甚至能看見骨骼。

    那狗猛然從虛空中竄出來,口腔還在滴血,犬牙交錯間轟鳴扯叫,眼看著便向我的面門撲來!

    焦急中,我對女梅的消失和黃狗的出現憤怒不已,因此我沒有選擇撤退,只一心想弄死這個難纏的畜生!

    狹路相逢,我甚至忘了這裡是桌子底下,因此猛然閃身揮手!用全力打向那死狗的額頭!

    頭拳相處,就在我手臂擊中那死狗的頭顱之時,我手部感覺到了一陣狗咬的劇痛,但同時也聽見那狗發出了一聲悲慘的哀鳴!

    那狗被我打中的同時,居然開口說話道:「哎呦媽呀!你打我干嘛?!」

    聽著那聲音,我詫異愕然,隨後定睛看時,發現那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我族第阿四,而我的手,則正好打在了他的面頰上!

    阿四出現的同時,我身邊一切的幻像都消失了,雖然我依舊在桌子底下,可是我四周不在是朦朦朧朧的黑暗。

    在阿四的痛苦尖叫中,有人打開了飯店的電燈,隨後我趕緊把阿四拖了出去,一臉歉意的問他道:「老四,對不住哈,你說你好好的,爬桌子底下干嘛呢?」

    「這還要問你呢?!」阿四捂著腦袋道:「哭呀喊呀的!還往桌子底下鑽,丫夢游也沒見過你這麼活泛的,我好心鑽桌子看看你吧,你還拿手打我,中邪了麼?你到底夢見啥了?」

    阿四的話,讓我無語,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那個「夢」過於真實,以至於我分不清那夢和現實的節點到底在那裡,我什麼時候進入的夢,又什麼時候走出的夢。

    我只知道,在夢裡梅子和我說了一個字,而那個字,是救她的關節!

    「風......」我自言自語道:「女梅在夢裡和我說......風!」

    我的話,除了自己,沒人能聽懂,因此我也不抱著任何獲得回應的希望。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說出風那個字的時候,我們身後的「雞爺」,突然睜開眼睛,發出了嘹亮的鳴叫!

    雞鳴天醒,萬物復蘇!

    在雞爺高唱的聲音中,我起身,開門,看著街道東方的魚白,知道時辰到了。

    在我身後,趙海鵬和阿四都穿好外套走了出來。

    阿四一面捂著頭,一面對我說道:「哥,咱該行動了,把梅子姐找回來,給我當嫂子唄!」

    「呵呵,」我笑著,一邊回憶著那個「風」字,一邊告訴阿四道:「放心,到時候,就在咱們店裡辦喜酒!咱們......不醉不歸!」(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0
第十五章:黑谷山

    天明之後,阿四驅車,我與趙海鵬拿著手機定位,再次回到了那個藏著小湖的山嶺,只讓水荷和喬二哥留在市區,死死盯著梅子出沒的消息,以防「漏兜」。

    這一次,因為不像昨天那麼捉急,所以在進山之前,我們略微做了一些准備,除去每人拿了一支匕首和神仙釀防身外,我也通過手機和互聯網,查到了西南郊,這座女梅迷失的,「無名山巒」的來歷。

    原來,我昨天去的地方,叫「黑谷山」,是我們市有名的市郊南山區余脈。

    黑谷山山如其名,其中山脈支離破碎,綜合交錯,整個山都被我昨天所遇見的那種峽谷水湖之類,割裂成七七八八的「碎片」。

    那些山谷凹深,濕度又大,陽光多不能直射,青霧環繞間終年不見天日,因此被本地人冠以「黑谷」之名。

    黑谷山和我們市區的許多大山名景一樣,地下水資源非常豐富,因此往往在山谷的盡頭,能看見許多泉眼和地下水彙集的小湖,那些水湖清泉有些有名字,但更多的,都是些無名之水。

    那樣的水,當地人稱之為「野泉子」。

    所以我估計,昨日晚上我碰見的,那個梅子迷失,我遇鬼的地方,也是一座由野泉山澗形成的小胡泊。

    開車,下路,當阿四在我的指點下驅車走下快速路,順著泥石土路一直向南,開進我昨天傍晚進山的山口處時,我突然在石路的前方看見了......一灘黑血?!

    猛然,我意識到那血是昨晚被我創傷的,「黃狗」的血。

    可......屍體呢?

    現場既然有血,那就意味著昨晚的事情不全部是夢或者幻覺,但不見那黃狗的屍體,則讓我浮想聯翩。

    我想不通,也沒法想通,這黃狗為什麼會消失不見,是屍體被什麼野獸抬走了,還是說和我昨晚的夢境一樣,它並沒有因為我的打擊而死亡。

    這個地方,真的太奇異了,似乎這附近仿佛真的有什麼東西,扭曲了現實與幻覺的邊界,又或者真有那些魑魅魍魎,暗地裡控制著人的魂魄,讓人在真真假假之余,迷失靈魂。

    每個人,都想知道真相吧?

    很快,車子開過了那攤黃狗吐出的殘血,繼續往前,一直開到再也不能前進的位置,停下,開門。

    路況不好,我與海鵬,阿四自然下了車,然後大家一起步行,順著我的記憶繞過一個窄矮山口,便來到了那個小湖所在的盆地入口。

    然後......我被眼前的一切所搞蒙了!

    因為此刻,就在我們面前,根本就看不見所謂的碧波水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草窪地,那窪地上看不見一點兒水,其間除了白草就是「狗尾巴」,居然還有一個農戶在引著老黃牛放牧呢。

    昨晚還在的碧波蕩漾之湖,突然變成了草窪地,這換誰誰也受不了,就連趙海鵬和阿四也都看著我,也完全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四聳了聳肩,問我道:「三哥,咱不會記錯了吧?這兒沒湖,有牛!」

    「不可能!」我搖頭,伸手指著遠處山上的那些孤矮墳塋和松樹林子道:「那些墳和樹我全部見過,和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樣,這山還是那山,只是盆地裡沒有了水!」

    「這也太......扯了?!」阿四撓著頭道:「按你說的,那可是一個小湖,這湖裡的水,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徹底消失呢?除非鬧鬼.....」

    阿四說出鬧鬼兩個字後,突然不說了,因為我們現在遇見的現像......似乎就是在鬧鬼!

    「算了!」我搖手,指著那放牛的老漢道:「有什麼事,先問問人家唄,說不定這本地人知道一些。」

    我的話,讓所有人點頭,隨後我們三走到那老人面前,詢問這裡是否有湖,或者曾經有湖。

    見面招呼後,我發現那老人其實也並不太老,大概五十歲出頭光景,但可能是風吹日曬的原因,額頭皺紋很深,站在他放養的五頭黃牛之間,顯得異常老實和藹。

    「老人家!」趙海鵬遞給老頭一支煙,隨後開口問道:「這裡是什麼地界?原來是不是有個湖?」

    老人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們,明顯不知道我們仨是干嘛的。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趙海鵬的煙,告訴我們說這裡叫「廟頭口」,既不是景區也不是林區,更沒聽說過有什麼湖,這裡唯一有水的季節是在每年的七八月雨季,山上的雨水大時,偶爾能在這裡形成一個積水的潭,但最多也就是沒過腳踝的程度,充其量大水窪而已。

    老頭的話,證實了阿四的判斷,讓我失望之余,也完全搞不清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如果是幻境的話,為啥攻擊我的黃狗會留下一灘血,女梅又會真實的存在於世間,可如果是現實,又怎麼可能這裡沒有湖,湖中沒有水?

    連水都沒有,又何談泉和湖呢?

    眼看著難解的情況,我聳了聳肩,建議道:「要不大家分開找找吧?或許找著找著,就有啥線索了?」

    見我提議,阿四和海鵬就都點了頭,隨後我們在牛虻亂飛和黃牛亂叫中分散開來,仔細尋找著那草窪地裡可能存在的一切線索。

    過程中,趙海鵬時不時在看他隨身帶著的軍用指南針,阿四則小心翼翼的躲避牛犄角,而我,則繼續思考女梅所說的話。

    小梅子在桌子底下和我說過一個「風」字,那麼似乎想要救她,一切就都和那個字脫不了聯系。

    可我放眼看了半天,真的找不到任何與風有關系的東西,而且這低窪的地勢中被群山環繞,天氣晴朗,更是感覺不到明顯的空氣流動。

    這個「風」字......是另有所指麼?

    邊思考邊走路,我腳下難免一個沒吃准,突然踩到了一個碎脆的東西上,那東西發出哢嚓的響聲,隨後略膈了我的腳心。

    異樣中,我低下頭去。隨後看見那東西是......半個啤酒瓶。

    我彎腰,拿起啤酒瓶,剛想仔細研究一下,卻又突然發現那瓶子地下還壓著一個略帶金屬光澤的玩意。

    似乎......是個錢幣??

    隨手,我撈起那錢,看了幾眼。

    那是一個腐蝕的非常厲害的古錢,除了它邊緣棱角處殘存銅意外,我幾乎不能把它和金屬制品聯系在一起。

    鏽蝕斑斑中,這古錢根本找不出年代名號來,仿佛泯滅於歷史長河中的屍體。

    看我手中拿著銅錢,那放牛的老人收牛回家,恰巧經過我的身邊,他伸手指了指我們對面山巒上的墳塋道:「甭看了,從山上衝下來的!那些墳墓有點年頭,偶爾會衝下些玩意,不過你們可別打歪主意哈,那些墳不太干淨!」(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0
第十六章:野塚

    老人的話,足以讓我心中一警!

    我很自然的,聯想起了油狼兒的事情。

    試想,如果在陰五甲去世之後,女梅出來散心,依照她們舞蹈教師的文藝性格,來到這種看似青山綠水的地方「安靜心情,陶冶情操」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裡,我隨手都能撿到銅錢,那麼梅子如電視台王策劃那般,撿到些能夠勾魂的邪性物件,也絕對很有可能!

    而且,她出去給「陰邪」買東西的時候,不就是拿著一個會動的木頭食盒麼?而那盒子,又明顯不是現代人經常用的物件!

    有了這一連串的聯想,我趕緊走到那老人身邊,把銅錢遞給他看過之後,便向他打聽起了那些古墳塋的來歷。

    老人看著我手裡的銅錢,微微搖頭道:「俺也不知道太具體呀!只聽說那些墳是建國前的玩意,有幾個是濟南城裡土財主立的,還有幾個是老道和尚的,後來十年浩劫的時候被挖過一批,改革開放之後又讓人盜了一批,裡邊早沒什麼東西了,不過......」

    老人說到這,話鋒猛的一轉,隨後低沉著對我道:「......不過呀!據說那幾個盜墓的賊,都沒好報,其中還瘋了倆。」

    「瘋了?文瘋子還是武瘋子?」我愕然。

    老人家搖頭,繼續道:「都不是,可邪性了,據說警察發現那倆賊的時候,全都躲在出租屋的角落裡,怕光怕水,一看見水就滿口胡言什麼『爹,娘,我要吃奶奶』......和小孩一樣,古怪的很。」

    老人的話,更加讓我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裡的古怪,看來確實和那些矮山上的墳塚,以及我昨天晚上看見的妖湖有關,保不齊在水中消失的女梅,我們也能在那山間古墳處找到的。

    抱著這樣的希望,我抬頭,再次望向那星星點點,錯落四散的墳塋。

    細細一看之下,我忽然又感覺那些墳有些不正常,可那裡不正常……卻又描述不出來。

    空想無益,因此我認為,還是走過去實地考察一番,絕好過在這兒隔空望著,搞什麼「地圖炮」。

    告別了老者,我趕緊把海鵬和阿四聚都攏了過來。

    當大家聽完我復述的,有關於那些野塚墳塋的故事之後,我們也很自然的達成了一致,既暫時將草窪地和湖水的搜尋擱置一下,先上山,看看那些墳塋在說。

    順谷盤山,大家排成一字縱隊,一面找路往山巒矮墳處攀援前進,另一面則仔細的尋找著雜草堆,希望找到那些可能的,古銅碎瓷之類的線索,好做進一步的判斷。

    不過,這一路走來,大家也只看見了一些現代人吃剩下的酒瓶,子彈殼和煉渣一類,實在是沒什麼特殊的發現。

    蜿蜒曲折間,我帶著期望,終於來到了那些半山之間的墳塋附近。

    那些墳,果然如放牛的老人所說,非常凄涼殘破,碑石七零八落,分辨不清,而每一個墳頭都被人挖開過,四周盜洞和炸洞生長著橫七豎八的荊條和牛琬草,遮蔽的嚴嚴實實,看不出一絲有人最近進去過的痕跡。

    一路走來,我們細心統計著,發現墳墓陸陸續續,應該一共有七個。

    這七個墳分布的高度分布都不一樣,但全部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都被人挖過。

    那些被人扒拉開的盜洞形態各異,有的是只能容一人出入的「獨耳洞」,有的又是被炸藥,人力強行打開的「大坑」,順著那些洞一步步走來,我們在墳塋外邊還看見了許多現代人留下的物品,更多的子彈殼,啤酒瓶,注射器甚至小套套,都能看見不少,就連墓碑上,許多也都寫著「###萬歲」的字樣。

    看來,這墳墓被人拋開之後的一段時間中,非常熱鬧,人來人往不說,大家還都留下了「紀念品」,框外給人一種車水馬龍的感覺。

    這樣的地方,我不是頭一次來,因為在老家上墳的時候經常看見這種因為浩劫和貪財而被盜的野墳,因此並不意外。

    不過,我依舊納悶。

    走著走著,我弟弟阿四突然開口,替我說出了我內心的不解。

    他道:「這種地方,不管定讓人挖過多少次了,根本不太可能有啥古物件留下來呀!梅子姐就算是中邪,原因也不太可能是這裡唄。」

    趙海鵬同樣點頭,也附和道:「沒錯,我也感覺是這樣。」

    他們兩個人的想法,和我不約而同,但是我不甘心,也不能甘心,更不能放棄。

    我知道,梅子就消失在這片環山地間,而我們唯一能想到的線索,也只有這些墳墓,和梅子所說的那個「風」字。

    總之,我不能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為了尋找女梅,我一遍遍勸說自己不要放棄希望,同時又告訴大家我們在試著找找,找找能否發現最後的線索,找找能否看見一些蛛絲馬跡。

    最起碼,我要盡全力。

    在我熱烈而無奈的執念下,海鵬建議我們仨分開行動以增加效率,阿四去山巒附近找找,我和他往墳塋四周仔細尋覓,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下那些所謂的盜洞裡看看。

    這個要求,我們都非常贊成。我更是不惜一切的身先士卒,拿著手機照明,先後下了幾個盜洞。

    裡邊,依舊什麼都沒有。

    起初,我們沒有什麼發現和感覺,但當我下到第七個墓穴的盜洞時候,我聯想著在山下看見這些墓時的景像,忽然感覺到了一種關聯。

    這七個墳墓之間的關聯。

    「趙哥!」從洞穴裡爬出來,我回身問著老趙道:「這七個穴走下來,我感覺不太正常。」

    「怎麼了?」老趙問我道:「你看出點啥?」

    急切中,我沒有立即回答海鵬,而是轉身,向著遠處山包上的阿四吼道:「老四!你從遠處看著這七座墳墓的排列順序!像什麼?」

    我說話的時候,阿四已經搜尋著,走到墳塋外圍很遠很遠的山巒邊了,他聞言回頭,歪著腦袋端詳了我們這兒一下,隨後告訴我道:「啥也看不出來呀!」

    「蠢貨!」我回了他一句,之後,衝阿四揮了揮手道:「往山下草窪子退!退到足夠遠的地方再說!」

    聽完我話,阿四撓著頭往後退去,沒多時便又回到了山下草窪地的位置。

    這黑谷山上的無名谷山本就不高,因此阿四半個鐘頭不到便走出了老遠,而當阿四走走停停,到達草窪地中的某一個角度時,他不然不動了!

    立刻,阿四衝著我們,突然使勁的揮手,口裡喊著什麼話。(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0
第十七章:七星墳

    我們距離阿四很遠,因此他呼喊的內容過了很久才傳到我的耳朵中。

    那聲音,是......「七星!北鬥七星!」

    他的話,讓我的內心豁然開朗。

    在上山探墳之前,我就意識到這七個墳頭看似林亂,但仿佛是按照某種我熟悉的規律排列的。

    可到底是什麼規律,我一時想不出,不過隨著一路走來,當我把這七個墳墓用自己的「腿」當線連接起來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

    就是七星!北鬥七星!

    得到印證的我,立刻對身邊的趙海鵬道:「......這七個古墳,看似雜亂,內有玄機,都是按照七星的順序排列於山側的。看來這兒的門路很大,絕對不是個無名山谷那麼簡單。」

    說話間,老趙立刻拿出他的軍用指南針,結合墳墓看了一下,隨後略微顫抖著衝我點頭道:「三子,觀察敏銳呀!你說對了!這七個墳排列在南側的山上,的確是七星,古來七星參北鬥,但凡有七星,必有北鬥。」

    聞言,我點頭,隨後俯瞰著身子看著那山下的草窪地,恍然感覺,那七個墳塚所指示的,所謂「北極星」的位置,應該就在那個草窪地的某個地點!

    「下去!」我急切中帶著趙海鵬道:「找到北極星的位置,應該還有一個墳墓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老趙點頭,隨後跟著我,又跑了回去。

    在下山的這段時間中,我腦子轉的飛快,全然在想著這北鬥七星的玄機。

    我雖然上的不是啥好大學,但基本的天文常識還是有的,我知道北半球的星星不管日月年度如何變化,都會圍繞著北極星運轉,而能夠指示北極星的最明顯坐標,就是北鬥七星。

    有意思的是,北鬥七星日月交替,本身的位置也會不斷變換,可無論如何變,勺頭處的天樞,天旋兩顆星所連城的支線,永遠指向北極星的位置。而他們之間的距離乘以5,則正是北極星的所在。

    這個現像,就叫「參鬥」!

    我們教文史的老師還提過一句,因為這種獨特的「參鬥」現像,北極星被中國古典文化,特別是道教,佛教和儒家文化賦予了非常多的特殊含義,往往和帝王,長生,護祿,方位等事物聯系的非常緊密,更具有指示坐標的功能。

    既所謂有七星必有北鬥。

    所以,剛才我很自然的聯想道,這七個墳墓如果是坐標的話,應該就是在指示某種更為強大甚至深層次的東西。

    順著這個想法,當回到草窪地後,趙海鵬立刻運用他在軍隊時的地裡測量技巧,很快找到了這個草窪地的一個「點」。

    那是一處非常不起眼的微凸土地,除了外邊泥土間覆蓋的青苔和白草外沒有什麼特別,但看在我的眼裡,那卻是希望。

    「挖!」我堅決著,拿出了匕首。

    之後,順著這個點,趙海鵬與我們略微向下用刀手挖了挖,卻......依舊沒能找到任何線索。

    「沒東西!」看著這一切,阿四有些氣餒的對我道。

    但相對於阿四,我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我心裡對女梅的執念始終在命令我不停的挖!那怕我手裡的匕首折斷,哪怕我手指間流血碎甲!

    我要知道,我的梅子去了什麼地方,我要知道,這裡這裡為何如此怪異,我更要知道,這裡到底埋藏著什麼東西!

    舍命努力,十指沾血,就在我不顧一切,挖到大約三尺深左右的時候,或許是老天爺憐憫我,又或者是老天爺嫌戲謔我的程度不夠,總之,我終於在那黑色的土壤間碰觸到了一個堅硬而非比尋常的東西。

    那是......一顆牙!

    牙齒在土壤的覆蓋下,已經出現了乳白色的鈣化,不大也不小,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人的。

    而這顆牙的出現,就像是一個信號般,挑動著我大腦的神經猛然一收!

    我知道,這東西間接應征了我們的判斷,恐怕在這「七墳」所指示的地方還有一個墓,就算是沒有墓穴,恐怕也埋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是什麼呢?!我焦急中拭目以待!

    眼見我挖出了一顆牙齒,原本已經有些放棄的趙海鵬和阿四再次提起了鬥志,大家拿著匕首和木棍,以最原始的工具輪流挖著,繼續挖著。

    泥土又下去幾公分之後,我們陸續發掘出了一些碎舊烏黑,完全不可辨認的針織品碎片,兩三顆牙齒,還有一個金屬的瓶蓋和玻璃碴,但再往下......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屍體和線索的痕跡了。

    又挖掘了一會兒後,我突然碰到了一個極端堅硬的物品,其材質硬度和我已挖出了的任何東西,都不相同。

    起初,我對那個挖到的硬物信心滿滿,可是隨著浮土的除去和挖掘的擴大,我很快絕望了。

    那地下的......只是一塊巨石?

    石頭灰黑色的,沾染著水汽,是天然的,它很大,更挖不見邊際,但是我用手和匕首感覺的到,那東西不是一兩個人力,靠原始工具能挖的動的,而且......不可能有誰被埋在如此巨大的石頭下吧!梅子也不能在這石頭下。

    這兒......什麼都沒有麼?

    絕望中,我不甘心,也不能甘心,於是用那匕首狠狠的砸著那濕硬的石頭,可就在我兩次打擊那石塊之後,趙海鵬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右臂,阻止了我的徒勞。

    他看著我的左手道:「指甲已經裂了,在弄,你手就廢了。」

    經他提醒,我才看見自己左手中指的指甲已經開裂,一半還粘在手上,另早不知道在挖掘到那一層土的時候掉落了下去,只翻著白花花的肉。

    指甲沒了,還可以在長,但梅子沒了,我又去那裡翻找呢?

    在手指陣陣隱約的恍然疼痛中,我一邊流汗,一邊大聲喊道:「我不甘心!梅子明明就在這兒消失的,明明這裡有個湖!明明這裡有問題!」

    ......歇斯底裡,我當時的狀態只有歇斯底裡。

    失魂落魄間,趙海鵬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隨後他從兜裡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些液體,澆灌在我那受傷的指甲上!

    那些液體刺激在我的傷口,仿佛是澆灌了一瓢濃硫酸般的痛苦。

    如此突然而高強度的刺激,換誰誰都無法忍耐,因此在「嗷~!」的一聲喊叫後,我同時捂住了手,整條胳膊都在虛弱的顫抖著。

    身上,立馬起了一層毛汗。

    「清醒了?」趙海鵬看著手裡的醋瓶子道:「疼就說明你還在現實,還活著,活著就有戲,你那樣痴痴狂狂的和個石頭較勁,能救人嗎?」

    的確......是不能的......

    一疼二點,老趙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失態,隨後我點頭,又站起身子,拖著疲憊,擠出一絲慘淡的笑,續而問道:「帶勁......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回去吧!我在向各個方面打聽一下。」趙海鵬無奈道:「如此邪性的地方,或許問的人多了,就能問出個一二三來。」

    說著話,阿四過來扶我,而我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跟著他們暫且出山去,另想辦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輕微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隨後我因為汗水浸透而敏感的皮膚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是「風」!

    女梅在那似夢非夢的桌子底下告訴過我,似乎救她的關節,是風!

    立刻我停下了腳步。(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51
第十八章:風

    第十八章:風

    見我停下腳步,扶著我的阿四也回過頭來,問我道:「三哥,你又發現啥了?」

    「風!」我伸手指著自己的耳朵,對阿四說道:「你們聽見沒有?風的聲音?」

    眼下,阿四比我冷靜,他聽了我的話,也跟著細細聽了一下那耳邊的響動,隨後開口道:「有點微風!這聲音是松濤,是那邊松樹林子被風打出來的動靜。有問題麼?」

    松樹林子!風吹松濤……

    恍然間,我感覺這似乎是這裡唯一能被風刮出動靜的東西了吧?

    「風!」我再一次興奮,指著那一片樹林道:「昨晚上做夢的時候,梅子和我說過,救她的關鍵是『風』。」

    聽了我的話,趙海鵬和張阿四一動不動,態度明顯沒有我積極。

    我知道,我的執著或者說幻覺,讓大家有些不耐,又或者我因為幻夢中的一個字去胡亂判斷,本身就很不靠譜。

    但……我心中就是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憑借著那夢裡的「風」字,我再次讓自己盡量抖擻振作起來,懇求趙海鵬和阿四最後帶我去一趟那兩片半山之上的松林,讓我們最後在搜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梅子失蹤的線索。

    只因為一個夢,一個字,就要去尋找一片林地的面積,這個要求本身就真的很扯,但好在我兄弟和我弟弟都很仗義,雖然懷疑,但還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於是,我們又一次折返,往那一片松樹林子裡尋覓。

    在這片環繞抱圓的山區裡,一共有兩片稀稀落落的松樹林子,那兩片樹林恰巧種植那七星墳塋的兩側,其中一片只是在山根略靠上些的地方,我們很方便就能到。

    故而,那最近的林子便成了我們第一個探索的目標,而到達那林地之後,我們果然也很看見了些.....不一般的東西。

    剛進入林地,我首先抬眼,便看見了一顆勁老的松樹,那樹並不大,但根筋粗壯,樹瘤很多,枝杈稀疏間,似乎很有年頭。

    那樹本身雖然老,但並不怪異,它之所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因為我在樹的主干下,我看見了……一塊磚頭?!

    外表看去,這一塊磚頭應該是那種古建築上經常用到的「青磚」,它奇就奇在其本身是「生長」在樹木根基的部分,大約有三分之一的體積被松樹的根須纏繞,仿佛斜插的小小墓碑。

    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碑」,立刻引起了我無限的遐想。

    因為我突然記起來,先前放牛的老爺子告訴過我,這塊山谷地叫「廟頭口」,是一個不怎麼經常有人光顧的山谷小隘,幾乎已經被世人遺忘。

    而「廟頭口」這個名字,本身就非常吸引人的注意。

    結合這塊磚頭,我不由的去聯想,或許這個所謂的廟頭口以前有過一個「廟」,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廟宇不在,空留下一個廟頭口的稱呼而已。

    順著這個想法,我伸手指著那磚頭,問趙海鵬道:「老趙,你說這裡會不會過去蓋過廟宇一類,這磚頭正是古廟的遺留?」

    趙海鵬看著那磚,也恍然點頭道:「有可能,這種樹能生長到把磚頭包起來的地步,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達成的。」

    「這就有意思了……」阿四撓頭,環身看著四周那些林林聳聳的樹木道:「再分頭找找唄,說不定找著找著,就能找到梅子姐。」

    老四的話,說進了我的心坎中,於是我們又各自分開,以盡可能快的速度仔細搜尋著這片不大的林地,尋找著任何可能的,有關女梅和這裡怪異問題的線索。

    在這個過程中,我又於這片松林間發現了更多的建築碎塊,如瓦當,釘子甚至條紋大石,它們似乎都在印證著我之前的判斷。

    這裡以前的確有個建築,而且規模似乎不小,但這建築具體是廟宇,是道觀還是別的什麼亭台樓閣,恐怕不是我能夠判斷出來的。

    就在我尋著這些遺跡,走出很遠之後,我突然在另一顆低矮的松樹下看見了兩個潔白的圓形規整石塊。

    那石塊的顏色青中泛白,線條圓滑,遠遠看著還略露著些人工雕琢過的痕跡,和我剛才看見的任何建築材料都不一樣。

    看著那與眾不同的石材,我內心有些好奇,於是走過去,用匕首使勁劃拉開那松樹枝杈間的盤繞,方才發現那是一只看門的「石鼓」。

    石鼓這種東西,我們老家也經常看見,所以我知道它其實和石獅子一樣,是一種看門的「護衛」,上邊往往劃刻著祥瑞進才的圖案,非常漂亮。

    所以我很自然的想,或許這個石鼓也是類似的圖案吧?上面刻畫著的不是花就是鳳。

    抱著這想法我進一步用匕首挑開石材上爬散的藤蔓。

    之後,我發現我判斷錯了。

    用破碎的匕首挑開那石鼓壁上最後的一絲樹根後,一副還算完整的圖案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團圖案近圓,上邊畫著的東西,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鳥人」?

    整體看去,那鳥人呈現一種鳥頭人身的樣子,背後生翅,腳下為爪,脖頸上還掛著一條骷髏和攀蛇的項鏈。

    總體來說,這「鳥人」看著和西方的天使形像有點相似,但卻比其更加威嚴,也更加陰森。

    看著那石鼓的圖畫,我詫異的很。

    這樣的玩意,我從來沒見過,因此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些圖案能表達什麼意思,更不知道這只長的和沙和尚一樣的醜陋東西是個啥。

    不過,我還是長了一個心眼,在發現這石鼓怪獸之後,我立刻拿出手機,從多個角度拍攝了幾張相片,隨後揣進懷裡,准備在回去之後,和趙海鵬甚至隔壁的佟掌櫃好好請教一番。

    畢竟,佟掌櫃懂古文化。

    原本,我想拍攝個六七張備用,可就在我剛剛攝到第三張照片的時候,阿四突然急匆匆跑了過來。

    老四繞過松樹枝杈,一見到我,立刻便大喊著拽起我道:「三哥!快和我走,有發現。」

    聞言,我心中猛然一收,收起手機的同時,又凝眉忐忑,問張阿四道:「老四,你是不是找到梅子了?」

    「不是……」阿四搖頭搖手道:「是冥幣,好多冥幣……,還有……」

    說著話,阿四回身一指。

    順著他的手,我很快發現在我斜側的山坡上,趙海鵬立在一顆松樹邊子上,正凝眉低頭,盯著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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