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1
第二十八章:雲冬子

    正午十二點響起的敲門聲,卻並沒有把那個泰山老道「雲冬子」帶來。

    站在王策劃家門外的,是一個穿著紅馬甲,手推電動車的……快遞員。

    滿眼看不見老道士,王策劃自然失落,無奈間他便口隨心問道:「怎麼……是你呀?道長呢?」

    「道士?」快遞員看了看左右,隨後搖頭道:「那裡有什麼道士呀!就我自己。」

    「哦!」王策劃眼見期待落空,便再次滿臉失望,半死不活的問快遞員道:「我是王爽,您找我什麼事?」

    快遞員隨手遞給他一個信封,隨後一邊找筆讓他簽收,一邊說話道:「從泰山來的快遞,你查收一下!」

    快遞員這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卻再次燃起了王策劃內心的希望。

    因為泰山對他而言,是個敏感的詞彙,他日夜期盼的雲冬子老道,不就是在泰山「死人林」遇見的麼?

    激動中,王策劃趕緊接過快遞員遞給他的信封,連家都顧不上回,便把那裡邊的信紙取出,迫不及待的閱讀了起來。

    這裡邊……果然是雲冬子的手札。

    信裡邊,雲冬子說自己身體有疾,不便下山,故而在收到王策劃的「煙信」後,便寫了這麼個東西加急送來,好告訴他這一劫難的來龍去脈,與化解之法。

    他寫明,王策劃之所以得了這種不停「貧血」的怪病,與他撿到的那個裝著酒水的破瓶子,密不可分。

    據雲冬子在紙扎裡說,那瓶子本身是古代養小鬼招財的器皿,內裡是一種以白酒,死嬰胎盤,白狗腦汁等陰邪之物鎮壓的「邪鬼」,怨氣深厚,非常人所能承受。

    這樣的東西,尋常人撿到,又不懂供奉的,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全家滅門,乃是不世出的邪物,要不是王策劃歪打正著,恐怕早就進骨灰壇子了。

    而之所以王策劃能活到現在,只因為他握著破罐子回來時,被梅瓶的斷口劃傷了手掌,讓那瓶子裡的鬼怪「吃」到了自己的血液。

    原來,這養魂罐子裡的鬼怪,神通廣大,但酷愛血食,它借著梅瓶斷口的契機,吸到了大量的血液,心滿意足之於,也就跟著王家,為王策劃帶來了「血財」。

    也因此,在之後的一年多時間中,王策劃開始平步青雲,時來運轉,這些的背後,固然也有他的努力,但更多的都是那嗜血的鬼怪所做出的功勞。

    筆鋒一轉,雲冬子又告訴王策劃說,「血財,血財,血光之財!」這東西雖然能幫著王策劃招財,可畢竟是陰邪之物,日子久了難免殃及自身,橫生血光之災。

    之所以王策劃得了急性的白血病,全因為他這一年多來疏於供奉,在加上那瓶子裡的鬼怪「鬧情緒」,趁機報復反噬王策劃的副作用。

    對目前的局面,老道告訴王策劃,要想治病非常簡單,其實只要在行供奉犧牲便可以,具體的辦法他赴寫在另一張紙中。

    此外,雲冬子還特別提及特,說這小鬼好請難送,雖然供奉得當,能來財去災,但不可過貪,供奉的次數也不可超過「陽極」之數(九次),否則再次被其反噬,那就永不超生了。

    而要想化解,就是在供奉過一次,讓其「酒足飯飽」後,趕緊埋到陰氣重的老柳樹下,不在見天日即可。

    落款,雲冬子特地寫著:「萬事不可滿,好自為之,自思自量……」

    ……看完雲冬子的書信,恍然大悟的王策劃終於明白了自身詛咒的由來,他當時只想保命,便抓著附在信頁後的紙扎,雙手微微抖動著看。

    他終於知道了化解……又或者控鬼的法門。

    當天晚上,這王策劃便按照雲冬子的提示,把妻兒都帶到小院外邊。

    他將那原本被遺忘在角落裡的瓷瓶子拿出來放在家裡正屋的桌面上,又從家門外賣了一只黑頭母羊拴在桌角。

    整個過程結束之後,王策劃一家人於院牆外的寒風中瑟瑟發抖,有好幾次他妻子抱著嘴唇發紫的兒子,忍不住要回去,可都被只有這一線希望的王策劃制止了。

    他搖著手,拿著那雲冬子給他的附件,衝妻子說道:「在等等,信上說以羊供奉的時候切記不可打斷儀式,否則會家破人亡的,再等等,等到雞叫……」

    說著話,老弱病殘的一家老小一直從晚上九點站到東方魚白,可就是聽著屋子裡那黑頭山羊一聲聲的咩叫,不見絲毫特別的動靜。

    須臾之後,棚戶區裡農民工養著的公雞打鳴了,而與此同時,王策劃也急不可耐的拖著顫顫巍巍的病痛身體,往依舊羊叫的屋子裡走去。

    他到要看看,為什麼羊還活著,又為什麼自己按照雲冬子的說法供奉了一整夜,病卻還沒有好。

    推門,進入,可就在王策劃看清那門裡依舊咩叫的黑頭羊時……立刻嚇的傻了。

    此時此刻,那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尤為詭異的是,這羊身體自黑頭以下,從毛到肉,全部被什麼東西剝吃了掉,只露著依舊跳動的心髒與骨骼,卻還在微微顫抖,有些生氣。

    無聲無息一整晚,把羊「吃」到這個地步,羊卻還活著慘叫,不是魑魅魍魎,又能是什麼干的呢?

    在後來,王策劃的病奇跡般的好了,事業也依舊順風順水,王策劃也按照老道士的提示,於市人民公園裡找了顆老柳樹,把那撞陰邪的破瓶子埋掉,一家人漸漸又回復到了平靜的生活之中。

    至此,王策劃的故事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但轉念一想,我卻又感覺不對。

    按照他的意思,那養魂罐他早就應該扔了才是,現在怎麼又回到他手裡了?

    而且那東西明明在王策劃自己別墅的洞裡,又怎麼跑到他兒子身上去的呢?

    帶著這些疑問,我又質問王策劃道:「照你這麼說,那瓷瓶子早就應該不在糾纏你了吧?為什麼現在又出現在你家地下室中?」

    「哎!」王策劃聞言,又是一聲嘆息道:「怪我,怪我動了歪腦筋。」

    原來,王策劃在以黑頭羊血祀過那養魂罐之後,終於找到了難得的平靜,期間又因為那罐子裡東西的庇佑,運氣好了一陣,可過了一年之後,或許是「人品」用光了,他的事業又開始停滯不前。(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2
第二十九章:血祀

    王策劃家裡妻兒老小,用錢很多,他本人也剛買了樓房有貸款要還。( 大家全指望他的。

    最重要的是,這王策劃已經習慣了在聚光燈與順風順水的日子裡生活,習慣了步步高升和交耳稱贊的溢美。

    沒了養魂罐的庇護,猛不丁又把他打回原型的狀況,他......根本習慣不了。

    於是,貪心不足的王策劃,又想起了那個能吸血,有怨氣,但卻能改運的「養魂罐」。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這王策劃終於沒忍住誘惑,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席黑衣,提著鐵鍬,又跑到人民公園裡邊,把那大柳樹下的養魂罐子,挖了出來。

    這件事有多大的風險,王策劃作為「過來人」,比誰都清楚,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那心存的僥幸。

    況且,雲冬子寫過,這血祀養魂罐子的事情只要不超過陽極之數就好,陽極,那就是九次,算上他第一次以人血喂養的經歷,便還有七次機會。

    所以王策劃很自然的想,既然還有七次,與其空空浪費,不如拿他們改善一下生活。

    僥幸中,王策劃又回到了家裡,第二天買了一只活羊,開始准備血祀的犧牲……

    在後來,王策劃就開始殺羊血祀,以血供奉,時來運轉,時運不濟,然後繼續殺羊的血腥循環,整的家裡和邪教道場一般,長則一兩年,短則八九月就搞一會,接連供奉著那個罐子。

    而與之對應的是,王策劃的工作風起雲湧,更是在紀錄片領域發掘出了自己巨大的潛力。

    他拍攝的旅游記錄片,接連在省內,國內獲得獎項,甚至於許多企事業單位為了讓王策劃在電視中宣傳自己,都主動塞錢,衝王策劃「買鏡頭」。

    借此外財,王策劃的家財迅速增積累,供奉上「養魂罐」沒有兩年,便在我們市區最好的新區買了別墅,一家人其樂融融之余,也給那養魂罐子在地下室修建了一個「祠堂」。以避嫌疑……

    鬥轉星移間,轉眼到了一年之前,這王策劃按照老道士的提示,又挨到了第九次血供養魂罐之後,再次抉擇的時刻。

    按說,他應該遵循叮囑,扔掉手裡的罐子才對。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王策劃這邊……卻出了非常危機的狀況。

    原來,在王策劃人生幾近巔峰之時,國家突然進行了反腐風暴。

    那年,省裡宣傳廳,巡視組的官員被派駐了下來,徹查電視台以公謀私,收受賄賂的現像,有小道消息說這王策劃所在的編輯部已經被當成了懷疑對像,很可能要進行清查。

    王策劃這幾年在拍攝紀錄片時私下干了什麼,他最為清楚,因此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在那樣的狀態中,走投無路的王策劃只能把希望再次寄托於他的「養魂罐子」上,希望通過血祭的方式,賭一把前程。

    雖然心情忐忑,可王策劃不顧妻子的反對,為了自保……進行了第十次血祀的准備。

    具王策劃回憶,在血祭的那一晚,他不停的做噩夢,夢見那空蕩蕩的地下室密裡,蹲著一個渾身血紅色的小孩,在啃食活羊的血肉……

    第二天,整夜難安的王策劃接到了電視台的消息,省宣傳廳巡視組的人……撤了。

    躲過一劫之後,王策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慶幸得意,甚至他在下班之後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趕緊跑到家中地下室,把那個瓷瓶子拿上,開車來到市郊,找老柳樹埋掉瓶子……

    辦完這一切,王策劃長嘆了一口氣,隨後他倒退回車中,一臉釋然的插鑰匙,打火,發車,啟動。

    可就在他准備離開,去拉手剎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膀碰見了什麼特別硬的東西?

    隨著那異樣的感覺,王策劃低頭去看,卻發現他手底下的手剎處……放著一只紅紋白瓷梅瓶。

    ……回憶至此,王策劃無不痛心疾首的搖頭道:「可是我做夢都沒能想到的是,從哪之後,我就沒能再扔掉那個鬼瓶子……」

    在後來,那養魂罐就和粘在他身上一般,不管是埋在陰氣重的老柳樹下,還是扔進充滿淤泥的老河床中,不管是偷偷混在建築工地的水泥間,還是塞進號稱辟邪的寺廟佛龕。

    總之,他甩不掉,只要轉身,只要回家,那瓶子一定會在手邊等著他。

    無奈,絕望的王策劃只能按照原來的血祀之術強行供奉,能多緩一天,是一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養魂罐」的胃口卻也越來越大,它的需求從一只羊變成兩只,三只,供奉的間隔也從一年半載少為三五個月,一兩個月。

    以至於最後,王策劃都懶得將那些牛羊的死屍收拾走人,只任憑其在那陰暗的地下室供桌間腐爛,堆積……

    這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而那個罐子的嗜血欲望,也在王策劃步步高升中,迅速膨脹凝結。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罐子裡的「東西」,終於開始衝著羊以外的生物,下手了。

    說到這兒,王策劃又輕輕抱住自己的腦袋道:「我總做夢,夢見那東西吸我兒子的血,還剝皮披在自己身上……我早知道要出事,可我沒有想到……」

    王策劃接下來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楚,而接下來他的狀態又進入了不穩定之中,也讓我暫時沒法繼續在問。

    對於王策劃的悲慘經歷,我心裡並沒有埋怨過他因為貪得無厭而遭受的「陰災」。因為我也陰災在身,更體驗過一個人面對誘惑與掙扎時的無力感。

    我老師傅陰五甲,不就是這樣麼?

    而且我感覺,他走到這一步,不光怨他自己,那個叫做「雲冬子」的老道士,也是功不可沒。

    說白了,我感覺他的欲望被利用了。

    一開始聽王策劃的說辭時,我就感覺他所說的那個雲冬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丫會黑頭密教供養邪器的法門,又合著黑頭密教,清朝末年「以佛轉道」,行騙害人的背景,肯定是個妖道無疑。

    最重要的是,這雲冬子支招,看上去是為了王策劃著想,可實際上是在害他。

    丫直接告訴他怎麼破解養魂罐的法門就完了,卻還在信件的末尾說什麼「能招財進寶,但不可滿九」的屁話。

    那分明就是根釣魚線,想把人徹底套牢的節奏。(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2
第三十章:雷擊灰

    鑒於自己的判斷,我特別關心這個雲冬子的去向,因此待王策劃情緒稍微穩定之後,便又問起了他後續的事情。

    我說道:「既然都這樣了,您就沒在去泰山,找那個什麼雲冬子問問清楚麼,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聞言,王策劃臉盤子上抽搐了一下,隨後他一臉痛苦的告訴我道:「去過,可是……」

    王策劃說,他到了泰山之後,一路打聽雲冬子的住處,可山上的管理員和道士,不是搖頭便是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一言不發。

    最後,終於有一個掃地的老道說他知道雲冬子在什麼地方,隨後便把王策劃帶回了當初他迷路的「死人林」裡,並來到了當初他從沒見過的一個塔下。

    王策劃望著那三人多高的白石塔不解其意,於是問掃地道人道:「雲冬子道長在裡邊閉關?」

    那老道士搖了搖頭道:「雲冬子的骨灰在裡邊。」

    「死了?」我愕然。

    「死了,而且死了三十多年……」王策劃搖著頭道:「我問過道觀的檔案員,他說雲冬子三十年前走過那片林子的時候突遇天雷降劫,等找到屍體的時候……只剩下一堆灰。」

    ……我很無語。

    事已至此,雲冬子這件事成了無頭的懸案。我深究也沒有價值,而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幫王策劃那個十歲的孩子,試試能不能讓他恢復清醒。

    ……從王策劃那裡退出來之後,我把他的情況,都詳細的告訴了蔡秋葵與趙海鵬。

    「怎麼辦?」我疑問趙海鵬道。

    這一次,趙海鵬沒有立刻應承,而是抬頭發問我道:「想幫他,的知道那孩子身體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有辦法麼?」蔡秋葵關切的問。

    趙海鵬沉默了片刻,隨後對蔡說:「我剛才聽你說,明天法醫的人要來給孩子做精神鑒定?」

    蔡秋葵點頭道:「沒錯,如果能證明孩子精神不正常的話,法院不會走刑事程序,免於起訴。」

    趙海鵬點了點頭,隨後對我建議道:「那咱們明天晚間在來吧,這期間你幫我采購點東西去。我要施展一個小『法兒』,照出他體內陰邪的真身。」

    我點了點頭,吩咐了一句「安全第一」,突然又又所悟,便又提議既然大家已經來了,就不如先去看一眼被關進精神病科的王策劃兒子王銳峰,再走也不遲。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的話得到了一些回應,隨後大家借著王策劃和他爹的這一層關系,站在門精神科束縛病房的觀察窗外邊,大氣都不好出的往裡看著……

    真的……很慘。

    病房裡邊,王策劃的孩子被捆綁的和個粽子一樣,除了腦袋,全都在金屬床上幫著。

    可能是藥物的作用,也可能是吃過人肉之後感覺到了滿足,那個被魑魅附身的孩子現在還算平靜,除了身體偶爾的抽搐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但即便如此,那孩子還是很慘的,尤其他的那張臉,更是看的令我揪心。

    距三五米外的那張病床上,孩子側著臉,斜眼望向天花板,因此我看的見,他慘白如紙張的小臉上居然還有一條黑線,那條線自眉心的一個「黑痣」起,如血絲般穿過他的面門,大約有一釐米長短。

    「暗門線……」趙海鵬同樣看著那孩子的臉道:「我聽我父親說過,一些人被勾魂的陰邪俯身時,腦心會長一條黑線,要是那條線貫穿了天靈,就會徹底瘋掉。」

    聞言,我微微搖頭道:「那你爹沒告訴你,遇見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趙海鵬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突然伸手,指著觀察窗戶裡的男孩,轉身對蔡秋葵道:「你看,他在看你!」

    聞言,我也立刻回頭過去,卻正好看見不知何時扭過頭來的王銳峰!

    那孩子蒼白的面頰......衝蔡秋葵笑。

    而與此同時,我頭腦中竹詩的「嗡鳴」驟然而起,並迅速變成一聲慘叫劃過我的大腦!

    我清楚的感覺到竹詩在對我表達著一個意思!

    那孩子身上的東西……她害怕!害怕。

    刀靈竹詩的反應,真的讓我驚了一跳。

    因為我無法想像,那孩子體內到底有什麼樣的東西能讓竹詩恐懼。

    還有,它盯著蔡秋葵干什麼?

    ......在最初的慌亂之後,我迅速平靜了下來,轉而一臉淡然,也沒有與趙海鵬,蔡秋葵分享這個信息。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只能徒增煩惱而已,而恐懼是會傳播的。

    接下來的行動,我感覺,還等著明天趙海鵬用「照妖法兒」看見了那鬼魅的真身在說吧。

    於是,在那鬼孩子挑釁的眼神和慘淡的邪笑中,我忍著,扭頭,後退,衝同樣詫異的趙海鵬與蔡秋葵道:「忙活了一晚上,咱們也累了,出去吃點東西歇著吧,明天……還要開張呢。」

    聽了我的話,早也看的一臉慘白的蔡秋葵立刻雙手贊成,隨後我們匆匆離開了精神科,准備往醫院外邊走去。

    在我們身後,那精神科病房中傳來王銳峰穿透而犀利的聲音道:「好吃!好吃!好吃的就要來了呀……」

    他的狂妄,與我頭腦中竹詩的恐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承認……

    那王銳峰身體裡的陰邪之物……有著滿足不了的欲望。

    又是一個……貪吃的怨念麼?

    ……從醫院出來,我們每個人都在朦朧的夜色中打了一個寒顫,莫名的恐慌情緒籠罩在所有人的四周。

    那種感覺前所未有,就好像雖然王策劃的兒子被關在精神科,可總是會隨時跳到我脖子上吸血的感觸一樣。

    慫了慫肩頭,我迫不及待想要擺脫這種詭異的感觸,於是便首先開口問蔡秋葵道:「咱們吃點東西吧?我……我請客。」

    蔡秋葵看了我一眼,隨後扭頭問趙海鵬道:「大鵬哥,咱們吃啥?你和我說,反正霍老三請客。」

    哎……這蔡記者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實呀!

    拿著我的慷慨,和趙海鵬套近乎,還一點兒都不避嫌,堪稱女人之鰲頭,世間之奇葩!

    奇葩的女人辦奇葩的事,而這奇葩的事讓趙海鵬也有點吃不消。

    老趙尷尬間,看了看我氣憤的臉,又看了看蔡秋葵滿臉期待的笑,隨後哀嘆一聲。

    他無奈道:「去……山佛大街的『一只猴』吃東西吧?那裡離醫院近,關門晚。而且……」

    趙海鵬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從他的臉上,我看見了回憶的味道。

    抱著各自不同的心態,我和蔡秋葵都表示沒有反對的意見。

    隨後,我開著車,把大家送到了山佛街的「一只猴」飯店。

    這個店說起來還有個典故,挺有意思的,我們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據說許多許多年前,這個「一只猴」剛開張的時候,生意也是特別不好,門可羅雀之下,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當時飯店的老板已經收拾完鋪蓋,准備走人了。

    但臨走之前,他又不甘心就這樣退出魯北的餐飲圈子,於是便抱著最後的一點兒念想,像模像樣的經營了一天。

    可是那一天……依舊沒什麼客人。

    眼看著自己准備的菜食沒人享用,而過了今天飯店就要徹底關門,老板滿面淚痕。

    他有著一身做菜的本事,卻絲毫不能養家糊口,一時間悲憤交加,便徹底絕了做菜謀生的念想。

    中午過後,老板看著街道上越來越少的客流,灰心之余,也就徹底想通了。

    最後,他竟然給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肴,想給自己吃頓散伙飯,華麗的告別這個行當,來一個,一個人的謝幕。

    隨後,老板菜做了八個,飯吃了一半,恰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

    吃散伙飯,怎麼能沒有酒呢?

    在過去,酒是稀罕東西,這老板都要收攤子撤退了,店裡自然沒有酒備著,因此為了自己的散伙飯不留遺憾,他不得不拿起酒葫蘆,跑到隔壁的一處酒坊裡打酒回來。

    因為距離短,老掌櫃沒有鎖門,而當他打著酒,氣衝衝從街門外回來的時候,卻被自己店裡的景像嚇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店裡的餐桌邊……居然坐著一群黃毛大眼的猴子!

    突然出現的猴子讓老掌櫃看傻了,更讓他奇怪的是,這些蹲坐在椅子中的猴兒還挺老實。

    面對他做的那八個菜,猴子居然不一哄而上,大快朵頤,反而還在老掌櫃回來之後,衝他伸手比劃……似乎是想要筷子?

    這一下……可樂壞了老板。

    老板此時萬念俱灰,最為悲催的是,丫都吃散伙飯了,居然也只有廚子兼任老板兼任伙計他一個人,這無端端出來了一群懂規矩的猴子,當真讓他喜出望外。

    高興之下,老板忙給猴子作揖,隨後如照顧真客人一般,給那群猴子斟酒拿筷,殷勤的伺候起來。

    一個飯店裡居然有一群猴子圍坐吃飯,這老板還像伺候客人一般伺候著,當真有趣的可以。

    一人一猴的滑稽舉動,都讓活路的客人駐足不前,大家圍觀之余,也對這店裡的伙食心生好奇。

    最後,那些酒足飯飽的猴子吃一飽,走一個,走一個,空一凳,走到最後。只剩下一只年老的猴子端坐期間。

    那只猴子臨走時,突然伸手,把掌心裡一張小紙條扔給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才攀爬著柱子跳上房脊,飛越著遠去了。

    得了紙條之後,那老板便和衝進來的看客們一起打開。

    然後大家傻了。

    那上邊不是別的,而是猴兒們從聖賢書上撕下來的一小條「論語」聖言。

    那一句話是「……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這可真就邪乎了!

    在後來有人臆會說這些不知來路的猴子,是孔聖人派出來的,是聖人可憐這老板有手藝沒飯吃,才****的指示,具體證據,就是那老猴子手裡的半張紙片雲雲……

    但不管真相如何,飯店老板「猴吃宴」的事情至此轟動全城,那飯店立刻變得門庭若市。

    老板為了感激這些不知從什麼地方趕來助陣的猴子,故而特地給這個飯店取了個有趣的名字,叫「一只猴」。

    百年老店,風風雨雨。

    ……我閑極無聊,便在去往一只猴的路上與趙海鵬,蔡秋葵大概講了講這其中的故事,卻沒想到趙海鵬呵呵一笑,問我道:「你知道一只猴的老掌櫃是誰麼?」

    我搖頭,自然是不知道的。

    相對於我的無知蔡秋葵卻突然伸手答道:「我知道,他叫徽旗庵,是泰山徽老爺子的徽唯本的爹。」

    「而且」,趙海鵬笑道:「支招讓他們用猴戲招攬顧客的人,是我爺爺趙青山。」(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2
第三十一章:一只猴

    聽了蔡秋葵和趙海鵬的話,我愕然了半響。

    敢情,我身邊這倆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且我繞來繞去,就是走不出徽家的陰影了麼?這趙海鵬也是,就不能找個旁的飯店吃飯?

    我難過,可趙海鵬卻難得與蔡記者有了共同語言。

    老趙還進一步道:「也不瞞各位說,當年這請猴吃飯的計策,據我父親說,是我爺爺趙青山幫老徽家想出來的,因為徽家當年落破些,在加上東瀛人……」

    趙海鵬沒說完話,我突然想笑,而且是苦笑。

    「呵呵,又是徽家?」

    見我這樣,趙海鵬也能猜到我是個什麼意思,於是他住嘴,又「寬慰」我道:「不過,這一只猴的店面幾經易手,到現在早已不是徽家的產業了。我當兵剛回來的時候,聽說徽唯本這幾年想把祖店贖回來,不過他這一中風,估計又沒什麼動作了。」

    「哦!」我點了點頭,頓時感覺渾身輕松了不少。

    這個時候,大家在說說笑笑間,已然來到了「一只猴」的店面門口。

    雖然是近百年的老店,可這店面真沒什麼古典氣息、特色,鐵皮的窩棚和水泥的柱子便是一切。

    在這裡唯一能證明其歷史地位的,只有那「一只猴」的金字門匾。

    而就那門匾,也是半死不活的掛在門楣上。

    此外,這飯店最膈應人的是,那一只猴的「只」字不知道為啥,還掉了一個點兒,讓「一只猴」,變成了「一屍猴」。

    「艾瑪!」蔡秋葵盯著那門匾,對趙海鵬笑道:「這飯店老板太重口了,怪不得徽家不想收回來呢……」

    趙海鵬,回應以無奈的微笑。

    落魄的百年老店「一屍猴」,看著大家心裡憋屈,但既然來都來了,我們也再懶得挪窩,便走了進去。

    進到裡邊,環境還是可以,雖然桌子煙灰缸裡有客人抽剩下的煙頭和打火機讓人膈應,牆角那吃麻辣燙和火鍋用的小煤氣罐也看著礙眼,但整體也還算干淨利落。

    這裡,當然不能和五鳳樓甚至我在黑虎街的魯味居相比,怎麼說也比一般鄉村快餐店干淨一些。

    我們來時,店面裡沒什麼客人,我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菜品,突然發現這裡已經不經營徽家時代的魯菜了,取而代之的是麻辣燙,缽缽雞,毛血旺這一類煮涮為主的川菜。

    果然……物是人非。

    雖然不知道徽家怎麼把這麼一個祖店給弄丟的,不過我也不感興趣,來這種餐館吃飯,我感覺就是為了快點填飽肚子走人。

    於是,我這個掏錢的主顧便伸手,衝門店伙計道:「兄弟,點菜!麻利點哈!」

    櫃台上的伙計聞言,並兩個光頭干瘦的伙計走了過來。

    兩個中,其中一個拿著一本大的出奇的記事本,捧在胸口,另一個人則拿著菜單,擺放在我們面前。

    拿記事本的光頭伙計微笑道:「三位帥哥靚妞,吃點啥?」

    服務員雖然笑的有點假,但也算是殷勤周到,我接過來菜單,本來想點菜,但是於不經意間抬眼,看了看一臉期待的蔡秋葵……還是放棄了這個權利。

    隨後,我識相的轉手,把菜單遞給她道:「女施主優先,有什麼想吃的,你先來。」

    蔡秋葵當仁不讓的接過菜單,然後果不其然的把菜單遞給趙海鵬道:「大鵬哥,你想吃啥,和妹妹說說。」

    心中竊笑下,我早知道這娘們兒會這麼干,因此在趙海鵬把求救的眼光投遞給我之前,我趕緊把頭如鴕鳥般埋進手裡桌間,佯裝休息。

    之後的事情,都和我猜測的差不多。

    趙海鵬被蔡秋葵搞得臉紅脖子粗,丫想推脫,蔡不讓,趙想逃,蔡又靠的更緊,根本不讓丫走……

    我感覺,這蔡秋葵的攻勢很成功哈,估計用不了多久,我這位大廚就會幸福的淪陷了。

    再說,趙海鵬丫都三十歲了,裝什麼裝!

    可,就他兩個人如膠似漆你來我往,幾乎要打起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事情。

    我腦袋裡的小竹詩,又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許多次以來,我對我竹詩電報般響動的把握越來越精確。

    雖然,它依舊不能確切的表達其具體的意思,但是我已經能從那聲音的頻率中仔細判斷出她是餓了,恐懼,提醒,興奮還是……想和雞爺玩。

    而這一次竹詩的「竊竊私語」則是明顯的提醒。

    可……這鬼丫頭提醒我什麼呢?

    眼下,沒啥魑魅魍魎,也沒有大難和混蛋的小人,小鬼頭更不可能吃菜秋葵和趙海鵬的「醋」。

    這樣以來,唯一能讓我引起警覺的……就是我面前這倆「一屍猴」的伙計了。他們……必定干了什麼讓竹詩不爽的事情。

    警覺中,我埋著的頭略微抬起,從手指甲縫隙看了出去,卻正好望見那兩個小伙計,隱藏在大號記事本與菜單下的手。

    他們……居然在偷東西?

    眼神到處,一個光頭癩臉的混蛋在不停的對蔡秋葵說話,介紹菜目,並以此吸引注意力,另一位賊頭賊腦的則借助大號記事本的遮擋,從袖口拿出一個大鑷子,往蔡秋葵的衣服口袋上伸去,已經把她的錢包夾出了半個。

    眼看著如此混蛋的伙計和混蛋的行為,我頓時火冒三丈。

    這「一屍猴」已經死到家了,連伙計都干這種狼狽為奸的齷齪事,我沒法想像他的經營能好到那裡去。

    怪不得沒一個人。

    見狀,我想當然的以為,當伙計的這樣,咱做食客的看見,自然要替老板好好管教管教。要讓他們知道坐伙計的「規矩」。

    但,我沒有急著出手。

    因為我知道,這個社會什麼事都不好辦,要想捉人,就必須捉「髒」。

    忍著憤怒,我自己眼看著那光頭把蔡秋葵的錢包掏出來,送進自己衣兜,隨後又伸手,用鑷子拿了手機。

    鑷子夾拿光滑的手機,也算是高難度的動作,而這個伙計夾住了就紋絲不動,看來也是個慣犯。

    至此我本來已經做實了這光頭偷竊的舉動,可以抓人,但轉念一想,還是等著他吧蔡秋葵的手機偷到手在說。

    畢竟,一個手機好幾千塊錢呢,丫多拿點東西,偷竊的罪名就重一份,每重一份,我就能讓這個不長眼的光頭小子多關幾個月,讓兔崽子在警察叔叔那裡多學習學習。

    這可不是勾陷他,而是……幫助他改邪歸正呀!

    因此,我在他偷完手機之後,依舊沒有立刻動,而是繼續等著,看這個家伙又用鑷子偷出蔡秋葵寬襖大兜中的車鑰匙,工作中證,補妝粉,項鏈,還有……衛生巾。

    衛生巾?!

    當那個小混蛋把衛生巾也從蔡秋葵兜裡掏出來的時候,我他(和諧)媽再也看不下去了。

    丫連女人的那玩意也不放過,還是不是人?!(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2
第三十二章:一屍猴

    這一「屍」猴飯店伙計的卑劣行徑,刷新了我對無恥兩字的新定義。

    這不是我的店,我來這吃飯,也不指望他們能像上帝一樣對待我,但最起碼的尊重和誠信應該有吧?

    上來就偷東西,連女孩子衛生巾都不放過……是怎麼個回事?

    惱怒中,我偷偷把手伸進自己褲兜中拿住手機,隨後猛然出手,抓住那個手拿鑷子的混蛋的同時,自己的手機也迅速揮舞而出!

    「啪」的一聲脆響,我那牛逼的安裝了放撞殼的手機便直接打在偷錢小子的後脖頸子上。

    手機是頓器,棱角很光滑,因此雖然我力量很大,但砸不傷人,不過那偷東西的小子也絕對不好受,一趟在地上就捂著後脖頸子亂叫。

    偷東西的一個倒下去,讓另一個也慌了神,他趕忙往後撤,同時又佯裝鎮靜的問我道:「你要干什麼?你為什麼行凶?」

    我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和表情中,我平復了一下心境,隨後把我手機扔給蔡秋葵道:「你開手機記錄,省的一會兒他們老板來了,說我訛人!」

    蔡秋葵不愧是記者,拿住我的手機,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兜後,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隨後,蔡秋葵點了點頭,打開我手機的錄制功能,開始收集證據。

    被我打暈的小子此時恢復了一些神智,他眼看我要搜身,自然一百個不樂意,見逃不開,他便尖叫到「我自己來!」

    說著話,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上衣兜。

    「自己來?」我冷哼道:「免了吧!」

    與此同時,我快速出腳,狠狠踩住那貨正在掏兜的手臂,痛的他齜牙咧嘴。

    我之所以這麼對他,並不是我有虐待欲望,而是因為對這種人渣我太了解了。

    干了那麼多年小工,開了這麼多年飯店,我最煩的就是小偷。而且我深知,這些小偷存在的陰險,雖然比不上那些偷孩子的時妖,可是也差不了那許多。

    我更知道,這些成團伙的家伙一旦掏兜,也根本就不是想還你什麼東西!

    死踩著他的手,我迅速把他上衣兜裡的東西拽出來。

    我揪出了一把巴掌長的「三棱銼」。

    銼刀是個好東西,在飯店和屠宰場裡經常用的上,用斬骨刀切肉剁了,磨磨就好,偶爾有瓷盤子蹦角,也能用來磨磨,防止劃傷客人。

    但這位手裡的銼,恐怕不是干活,而是用來傷人的。

    提著那銼,我一聲呵斥道:「你也真夠損的!銼刀比匕首還毒,扎到人身體裡會感染!你拿他當家伙事兒?」

    面對我的質問,這光頭小混子出人意料的嘴硬。

    丫眼見自己的「雞毛」被拔光,非但不感覺悔恨,反而還一臉得意,吐著舌頭挑釁道:「小子,這飯店老板是我老輩!你敢動我,我們家人分分鐘刨了你的祖墳!」

    祖墳……是你能刨的麼?

    我見過狂的,但沒見過這麼狂的,我見過愣的,但沒見過這麼愣的。

    這小子偷東西,我只是想教育教育他,但現在他嘴欠,我就想教訓教訓他了!

    「蔡記者!請您先把手機關一下!」我說道。

    蔡秋葵被我突如其來的暴力嚇的有點抖動,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退出了攝像模式。

    隨後我低下頭衝那狂妄的小子笑了下,又轉身看了眼身後的椅子。

    他只是個孩子,所以我不想傷他太深,也不想給他留下什麼過分的殘疾。

    但……我要給他留個念想!

    因此,我拉過我坐的凳子,隨後把凳子的一條前凳子腿,輕輕壓在他被我踩著的手的小拇指上。

    「小子,你記住了!」我盯那小子驚悚的臉龐道:「以後你挖別人祖墳的時候,少根指頭!」

    說著話,我使出全力,一屁股狠坐在那張壓著他小手指頭肚的椅子上,身體重心,正就在那條壓他小指的凳子腿上!

    這一招,是當年我們在工地上,懲罰偷鋼筋毛賊的「私刑」。我們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泰山壓指」。

    這一屁股,用力之大,我的股溝子跟著都疼,而且通過凳子腿的傳導,力量又都加在他小指頭肚子上……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之後,我松開了他的手,任憑那小光頭握著稀爛的小指哀嚎慘叫。

    懲戒完畢後,我自己則又在蔡秋葵手機的記錄之下,把他偷的錢包,手機,化妝品和衛生巾,一一翻檢出來。

    整個過程中,那個打馬虎眼的小子早就跑了,他轉過拐角,進了「一屍猴」內部的一個雅間。

    不用看我也知道,他肯定是叫人去了。

    搜完那個滿地打滾的小混蛋之後不久,一個半禿頂,穿布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手下,在剛才那打掩護的小子引領下,從門店一雅間裡走了出來。

    粗略看著,那男人除了歲數略大,鬢角還有些頭發之外,簡直和剛才我廢指頭的男孩長的一模一樣。

    看來那孩子說飯店老板是他老輩人,是沒錯的。

    「誰在我飯店鬧事?」男人一見到我們就開口問道。

    見來了正主,我抬起眼睛,與他對視的同時,又凝眉說道:「你飯店裡的伙計偷東西,我替你管教管教。」

    半禿頂男人聞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端坐的我們三人,隨後拱手道:「鄙人姓強,三位空口白話,就說我侄子偷你們東西,還廢了他的手,是不是太過分了。」

    半光頭強老板護犢子,我沒什麼可抱怨的,而且人家要證據,我恰巧也的確留了那麼一手。

    故而我把手機從蔡秋葵那裡拿過來,將視頻展現給光頭強看。那老板看過之後,也勃然變色。

    「你個畜生!」光頭強一邊讓手下拖走他後生,一邊衝他叫罵道:「看你混社會沒工作,讓你來這裡實習,沒想到你做這麼齷齪的事情,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說著話,光頭強又轉過臉,笑盈盈的衝我們仨賠罪,接連說他侄子不懂事,讓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孩子年少無知的份子上,刪了視頻,不要報警雲雲……

    說完好話,光頭強又讓手下拿來了四個杯子和一個壺,並且特地吩咐讓手下把他的「寶貝」拿過來給我們品嘗。

    一切准備妥當後,他端起壺笑著對我們道:「三位貴客消消氣,我用這寶貝和你們賠罪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2
第三十三章:大紅袍

    「一屍猴」的伙計不怎麼的,但這光頭強老板的態度是真不錯。

    眼看著人家禮也賠了,歉也道了,所以咱也不好在繃著,於是我和趙海鵬,蔡秋葵一起,端過那老頭兒遞過來的茶碗,便准備「相逢一茶,泯恩仇」。

    不知怎的,光頭強的茶一到蔡秋葵的鼻子根,這位見多識廣的記者同志立刻變了臉色。

    她不住點頭道:「很不錯的茶葉,武夷山的大紅袍麼?」

    「沒錯!小姐有見識!」這光頭強一見碰到了懂茶的人,立刻拍著大腿笑道:「我這個呀!是今年的『奇丹』,雖然不是母株上的,可也是頭接子株上的,精貴的很了。你們趕緊嘗嘗我這寶貝,看有什麼感覺。」

    茶葉我不懂,不過聽這位老板嘴裡又是「奇丹」,又是「寶貝」,又是「母豬」的形容,似乎是很好的東西。

    好東西,那自然誰都稀罕,於是我急著把杯端起來,還沒等他說完話,就要往自己嘴裡送。

    但就在這個時候,竹詩又從我的頭腦裡,發出了一聲急促的提醒!

    這茶……有問題!

    有了那鬼丫頭的提示,我即刻將飲茶的,剛沾到嘴邊的杯停了下來,隨後我凝眉抬頭,衝正准備飲茶的趙海鵬和蔡秋葵吼道:「都別喝!」

    一句叱言,驚呆二人。

    看我盯著茶葉的表情,趙海鵬反應最快,他立即伸手,覆蓋住了蔡秋葵的茶碗,隨後把兩杯茶都拿在手裡,仔細盯著那紅紅的茶湯。

    就在趙研究茶葉的時間中,我則衝那一臉驚慌的「光頭強」凝眉而笑。

    見我微笑,他可能以為我要動手打他,這老板也立時舉手,護住自己。

    看著那老東西退縮的樣子,我心中不由得沉吟。

    丫這樣的眼神,說明這茶葉絕對是有問題的,可雖然心裡明了,我和他並沒有撕破臉,既然沒有撕破臉,那麼我何必不把這「有毒」的茶葉,以彼之道還失彼身呢?

    於是,我打哈哈道:「這位老板,剛才我把你侄子的小手指頭弄斷了,我感覺我做的有點過,所以我應該先給你賠不是才對。」

    說話間,我把自己手裡的茶碗遞給老板嘴邊,便讓他「吹茶」。

    茶裡有什麼,趙海鵬沒說,我不知道,但這位老板心裡是最清楚的。而且不光清楚,我還從他額頭的豆大汗珠上看出來,那茶裡的東西搞不好是要命的。

    這舅舅笑裡藏刀,陰損歹毒,為了給侄子報仇,居然又在茶葉中勾陷我們,我要是不找回來,那回頭他還不飛到天上去麼?

    因此,這一杯茶,我一定要讓他喝下去,而讓他喝的辦法……也真的非常簡單。

    就在老板盯著我手裡的茶而恐慌略推的時候,我猛然出腳,用腳後跟死死的踩住了光頭強的腳趾。

    光頭強穿的是透氣柔軟的北京布鞋,這種鞋什麼都好,但就是不抗砸,因此我這一下,和直接踩在他腳丫子上沒任何區別。

    腳跟處,我身體三分二的重量全壓在他的指頭上,光頭強被如此猛然一刺激,立刻便張大了嘴,慘叫了一聲。

    隨後,我趁機將手裡的茶碗猛然塞進光頭強的嘴邊,把茶葉水一股腦兒的灌了下去。

    灌下茶葉之後,光頭老板又吐又咳的,吐出了大部分茶葉。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咽下去了不少。

    光頭強被我一嗆水,他身後的兩個手下立刻衝過來要打我們,但此時我已經將手裡的茶碗往桌子上磕打出一個瓷口,隨後架在丫老板脖子上,死命抵住!

    「讓你的人給我往後退!」我咬牙道。

    那老板被我抵在他脖頸上的碎瓷片搞蒙了,他急忙衝兩個手下道:「退!退!都退!」

    有他這一句話,那兩個人當時便迷茫的往後走了走,他們也不拿腦子想想,現在是法治社會,我當真敢拿瓷片子劃開他老板的脖子麼?

    嚇唬嚇唬而已。

    逼退光頭強的手下之後,那老板衝我又顯示出了肮髒的小人嘴臉。

    他一邊求我們大事化小,不要聲張,一邊又說他後邊「有人」,說把他惹毛了他們「協會」的大佬胡老二出面,對我們也沒好果子吃。

    別問,這位又是「飯店聯合會」的榮譽會員呀!

    只聽見胡老二這三個字,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指著胡老二保護你?」我摔碎茶碗,提留起他,隨後冷笑道:「飯店聯合會的胡一霸,胡三可都是我送走的,既然你要他來,我就不在乎多送走一位。」

    「這,這可是你說的,我,我可叫人了……」光頭強一邊往外出吐茶葉,一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他叫囂道:「我是飯店聯合會的高級會員,我一個電話,立馬胡二哥就帶著弟兄們來……」

    光頭強拿出手機,開鎖,劃屏,但就在他即將撥打出電話的時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趙海鵬突然開口了。

    老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道:「白龍廟下敲鐘的吧?有傘就不怕雷劈麼?放著好好的白臉老太太不當,為啥干黑燈籠的進出?想插還是想漏?」

    趙海鵬的話仿佛催命的鼓點,當他用平緩的語氣衝光頭強說完這些的時候,他已經……抖如篩糠了。

    這句火紅語我聽得懂,是一種非常嚴厲的警告。

    趙海鵬是在警告飯店老板,他這個不掛燈籠開黑店的遇見了對頭,現在他在茶水中下的食咒已經無效,他自己是想被我們「插」還是「漏」,自己選擇。

    火工語中,插是死的意思,漏是殘的意思。被插還是被漏……非常殘酷的警告。

    聽完趙海鵬的火工語,這位強老板誠惶誠恐的給我們仨跪了下來,他一邊衝我們磕頭,一邊說什麼「有眼不識泰山,」讓我們饒了他,他下次再也不敢了雲雲……

    看著光頭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趙海鵬罕見的沒有一絲憐憫。

    老趙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威嚴如不動冥王,等待那老板的哭泣聲稍微減小了一些後,才開口用非常悲涼的語氣問那老板。

    他說道:「五髒廟,三律,三嚴,四不准的『門規』都是什麼?」

    被問到門規,那老板雖然理虧,但還是張口就來道:

    「這……」那光頭強顫抖道:「三律者,恩必報,行必果,惡必揪。三嚴者,嚴律己,嚴孝悌,嚴師徒。四不准者,不以食咒斂財,不以黑店害命,不以陰店轉命,不以鬼店截命......」

    趙海鵬點頭,又問:「你在紅茶裡下食咒,犯了那一條?」

    光頭強愧然低頭道:「一律一不做,我犯了那惡必揪和以食咒斂財害人的罪過。」

    趙海鵬點頭道:「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呀!該怎麼辦呢?」

    「這......」光頭老板哽咽了,他微微搖頭道:「輕則毀店,重則自裁。」

    「明白就好!」趙海鵬一臉陰沉道:「殺了你,未免太過,所以你自己把自己的店面砸了吧!砸了,我饒你一命。」

    「啥?」光頭老板愕然,同時眼神中劃過一絲陰狠道:「你別欺人太甚,我和我侄子是錯了,但不知者不怪,你不能拿古來的規矩壓我!我,我......我不砸店!」

    面對著這光頭強的倔強,趙海鵬眼神中劃過一絲無奈,隨後他進而面色傳狠,又伸手,往懷裡摸索而去......(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3
第三十四章:糯米

    趙海鵬從內衣兜裡拿出來的……是一小把黑灰色的糯米。

    在此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趙海鵬隨身帶著這玩意,更不明白他帶那麼一小撮糯米干什麼。

    不過,咱知不知道沒有關系,只要這「一屍猴」的老板知道,那就成了。

    而讓我奇怪的是,這一屍猴的「光頭強」老板眼見趙海鵬手中的糯米,也竟然變得完全和耗子見了貓的表情一樣。

    他眼神中……深深的透著絕望。

    不由自主的,他雙手更是伸出來,不停的衝趙海鵬搖擺道:「別呀!都是『並肩子』的,你千萬,千萬……別把那些糧撒在我的店裡啊!」

    光頭強誠惶誠恐的樣子,讓我們詫異,也讓我很想搞清楚那趙海鵬手上的米到底怎麼了?為啥能引起這飯店老板如此大的反應和恐懼。

    可……咱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畢竟,我現在只是五髒廟裡一個「敲鐘」的。

    不過我感覺……這米似乎和佟掌櫃描述的,那艘沉船中的陰兵糧很像。

    陰兵糧?!我心中默念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心室一顫!

    恍然間,我想起了佟掌櫃與我講的,他爹帶他第一次走「泥財」時遇見的沉船。

    當時,佟掌櫃的父親曾經說過一句話,說那些從密封船艙中出來的米並不是米,而是「五髒廟」用來召喚陰兵的買兵糧。

    而佟掌櫃對那買兵糧的描述,又與趙海鵬手中的米,何其相似呢?

    我不知道這些米是否能招來陰兵,但有了這一層解釋,我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那光頭強老板,會對著趙海鵬手中的一小撮糯米瑟瑟發抖,連連求饒了。

    「千萬……千萬別!別讓那米掉在我房子裡,一顆都別呀……」光頭強連連求饒著,那樣子是恐懼至極的告饒。

    對此,趙海鵬依舊面無表情,他如個判官一般開口道:「自己砸店面,然後……給我滾!永遠離開這個市!」

    最後的通牒,讓光頭強老板徹底的絕望了。

    他哀嘆一口氣,隨後站立起身子,首先伸手,拿起一個碗,隨後往地上扔去……

    一聲清脆的瓷響過後,這光頭強老板剛想繼續砸,我們卻突然聽見在剛才光頭強走出來的雅間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

    一個略顯稚嫩的男人聲音道:「這位『並肩子』,能不能看在香頭的面子上『給碗粥吃』!」

    隨著那「童音」的出現,光頭強老板突然扭頭,滿面感激的看著那個方向。

    同時,他口中呢喃求助道:「徽三少爺,您終於肯出來了!救命呀!」

    「徽三少爺?」我和趙海鵬同時詫異,隨後扭頭,望向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一個衣冠楚楚,手拿炸花生米的俊俏少年走了出來。

    除他之外,那少年身後還跟著一個穿黑色制服,滿面陰狠的短發長腿妹子,那妹子手中不停的玩弄著一把匕首,似乎有點道行。

    在那女人的「保護」下,少年有恃無恐的從雅間中走了出來與我們對峙。

    粗略看去,那人約莫二十啷當歲,眉眼俊秀,一臉的微笑,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少年走到我們面前,首先自報家門道:「我先報個堂口,在下泰山徽家的徽嗣檀,不知道您們三位是那裡的龍虎?為啥來這兒溜達?」

    徽家的三當頭,正是徽嗣檀,而且我聽何芝白說過,據說他現在是家族中最有勢力的人,單論勢力,泰山以北,黃河以南都是他的,遠在徽嗣柱,徽嗣杺之上。

    徽嗣檀,居然在一只猴裡,而且只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麼?

    見狀,雖然意外,但我深知氣勢上不能輸,因此便衝著這徽三少爺笑道:「我是五嶺殿的霍三思,這位是我大哥趙海鵬。」

    「哦!」徽嗣檀上下打量著我和趙海鵬,隨後嘆然道:「原來你們就是治好我父親的朋友呀!失敬了。」

    說著話,這位徽家三少爺略微頷首,又對我們說道:「先前,我和這位強掌櫃正在洽談收購一只猴的事情,沒想到各位會來,更沒想到大家會弄到如此不歡的地步。」

    徽三少說完這話,我自然明白他此行的目的了,看來徽唯本昏迷的這段時間裡,這位三少爺也沒閑著,他早就想繼承徽老爺子的意思,把這「祖店」給收回來。

    而且我看的出,這徽三少爺是個很耐得住性子的人,如果不是我們要拆光頭強的店,丫還在雅間中吹茶,望風呢,根本不會管光頭強的死活。

    既然是來收店的,那就不可能看著我們砸店,於是徽三少爺出現之後,也毫不意外的對我們道:「二位,能不能看在徽趙兩家世交的面子上,饒我一回臉皮,這店,就不要砸了,趙大哥,你說如何?」

    聞言,趙海鵬收起糯米,卻依舊不滿道:「這人壞了五髒廟裡的規矩,就該砸店!」

    「又是規矩,誰現在還在乎那些老規則呢?」徽三少爺輕輕一笑,衝身後的長腿女人道:「絲蘭,拿支票。」

    說話間,那女人把一張支票遞給徽嗣檀。

    徽三少爺拿在手裡,衝我們說話道:「我知道各位缺錢,不如這樣,我給趙哥五十萬,從您手裡買下這位強老板的賤命如何?」

    「錢!又是錢!」趙海鵬腦袋上的青筋腫脹如繩子一般,一臉的憤怒和顫抖。

    我知道,這徽三少爺的話.....已經碰觸了老趙的底線。

    趙海鵬是一個可以談錢的人,但是在淪喪道德底線的情況下談錢,未免太過虛偽。

    見著我們厲害,就給錢了事,可如果我們把那些茶喝下去,或者被他們的伙計偷了錢包,那還會有這樣的待遇麼?這不是欺軟怕硬麼?

    憤怒,連我也帶著深深的憤怒,不過我知道,我的把趙海鵬的氣略壓一壓,要不然他發起怒火來,恐怕就絕不是「砸店」那麼簡單了。

    想想那光頭強面對老趙手中糯米時的恐懼,我便能猜出一二。

    因此,我拍了拍趙海鵬的肩膀道:「哥,交給我吧!我保證讓你滿意!」

    我的話,其實已經讓趙海鵬非常不滿,不過他好歹控制住了。

    老趙點了點頭道:「你看著辦吧!」

    說話間,他退後一步,不再去看徽嗣檀的破臉。

    趙海鵬把「皮球」踢給我,說明他已經對徽家失望至極,但他又礙於我的阻撓,因此.....才讓我做出決斷。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會從中和稀泥,要錢,但是現在......我感覺不行。

    原因很簡單,老趙是我大哥,我如果把事情強壓下去,會傷了我大哥的心,而一口回絕徽嗣檀,則得罪了徽家的三少爺。

    我這個人貪財,但不會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去傷我大哥的心!(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3
第三十五章:另類的報復

    為了讓徽三少知難而退,我便先問了他一些問題。

    盡量堆笑著,我問徽三少爺道:「少爺,這店您現在簽合同,買下來了嗎?」

    「正在談!」徽嗣檀回答道。

    我搖頭道:「那就是還沒談下來唄!我們和一只猴老板的恩怨,你一個外人沒資格摻和!」

    「可這是我們家的祖產!我的護著!」徽老三強調道。

    「那就是要講老規矩唄!」我指著光頭強道:「既然要講老規矩,你更沒資格在這兒站著,因為你沒理,明白麼?」

    我的話,讓徽三少頗為意外,而且這個人比徽二小姐還要年輕,城府也要淺很多。

    徽嗣檀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如此駁他的面子,故而立刻青筋暴起,衝我吼道:「醒霍的!你別不知好歹,你們霍家都死絕了,剩下你這麼個雜種也敢口出狂言!」

    雜種......他罵我是雜種?

    徽嗣檀的話,欺人太甚,讓我本來想壓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又躥騰了上來!

    剛才我只是想砸店,而現在,我想砸他!

    凝眉中,我衝他吐了口吐沫,隨後掄起一把椅子,直衝他那欠揍的面門。

    在我出手時,徽嗣檀倒是沒有動,但我看見他身後那個叫絲蘭的漂亮女人,卻搶先移動,擋在了徽三少和椅子之間。

    女人凌空挑起,接出一招「高抬腿」,徑直把我扔出去的鋸末椅子劈碎成了兩半!

    練家子,真正的練家子。

    女人出手的招式,應該是擅長劈腿的跆拳道一類,我雖然不懂,但也能看出一二來,更在急切間知道面對這樣的對手不能硬拼,於是急忙往後退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晚了半步。

    那女人腿長,功夫也真到家,雖然穿著制服高跟,可踢打起來卻異常利索,我只見她踢碎椅子後,如蜻蜓點水一般點地接腳,隨後那七釐米多長的高跟鞋後跟,便「釘」向了我的胸口之上!

    這一腳,讓我橫倒下去,雖無大傷,但也難堪。

    我暗自慶幸,幸虧我後撤了半米,要不然被那腳實打實的踢上,不死也得殘疾。

    徽嗣檀********,便略帶猖狂道:「我剛才說話欠妥,但絲蘭這一腳,你也應得,咱們就此打住,只要你們不砸店,那五十萬還是你們的,如何?」

    「如何?」我爬起來,推開攙扶我的趙海鵬,歪頭看著那一對狗男女道:「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你以為用錢,就能買一切麼?」

    「那你還想怎麼樣?」那個叫絲蘭的女人開口,非常不屑的問我道。

    「嘿嘿!你說呢!」我一聲冷笑。

    我承認,我霍三思貪財,但可以不要錢,也一定要把我大哥和我霍家的臉,掙回來!這就是我的理!

    說話間,我心中已經盤算好了報復的方法!

    論武功,我不是這女人的對手,但是咱野路子多呀!就算是我不出手,也有的是辦法,把這徽家的老店面徹底拆掉!更有辦法打的他徽老三永遠記住,不要招惹老實人!

    我以前那幾年搬磚溜瓦,刀光劍影的小工生涯,可不是白干的。

    心念一定,我先後退幾步,大概出了那女人踢腿的範圍,又示意趙海鵬千萬不要插手,護住蔡記者後,便放開了膽子,直衝徽老三。

    我放言道:「姓徽的,你就是一個吃軟飯的『犢子』,沒本事就算了,還找個『長腿雞』替你出手,軟飯裡吃出骨頭來了哈!」

    我這話,看著是嘲諷徽嗣檀的,可實際上是「指桑罵槐」,刺激的是那個叫絲蘭的女人,而且......刺激的還很陰毒。

    毒言如劍,那種厲害又漂亮的妞自然根本就受不住,因此在我說出那些話後,那女人也如我所料的......開啟了「暴走」模式!

    女人橫眉冷豎,如夜羅剎一般大吼道:「我打爛你的嘴!」

    說著話,絲蘭又劈腿衝我打來。

    和上次被動突然的襲擊不同,這一回老子早有准備,因此我立刻便有了反應。

    眼看這個愛劈腿的女人又到了我的面前,我凝眉急速後撤,按照自己設計的路線來到一張桌子前,拿起那桌子上的一盒打火機,同時快速掀翻桌子打掩護,底身下滾,奔向另一張椅子,再次掀翻,砸向絲蘭。

    在我的快速運動中,桌子,板凳,酒瓶,醋壺,鏡子甚至光頭強老板,每一個東西都成了我手中的「暗器」。

    那些玩意在不到二十秒的時間裡,急速飛舞在空中,而絲蘭這位「破壞神」,又全都給准確無誤的踢了個稀巴爛!

    沒辦法,誰讓人家腿功好呢!

    我和「絲蘭」的互動中,咱看著那眼神越來越惱怒的徽嗣檀,心裡得意的很。

    我知道,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因為他的副手已經「代替」我的手,用那雙長腿以無比的效率拆掉了整個店面!

    不過他反應過來的速度......還是太晚了一些。

    一地狼藉中,恍然大悟的徽三少爺這才紅著臉,命令自己的女保鏢道:「夠了!絲蘭,停!」

    說著話,那個叫絲蘭的女人停止了旋風般的攻勢。

    當她從憤怒中緩解過來的時候,也明白了我的意圖,而且她明白自己在無意間,已經成為了我的「槍」。

    被人戲謔的感覺是不好的,因此這個叫絲蘭的女人罕見的沒有聽從徽三少爺的指示,而是再次踢腿,繼續衝我飛腳踹來,對我發起了最後的狠毒攻勢!

    看著那雙七釐米,飛馳而來的高跟鞋,我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最為嚴重的態勢了,如果不使出自己最後的「殺招」,我不可能從那雙腿下活過來。

    因此,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後退,冒著後心被踢的危險,一邊滾到一個破碎桌子的角落處,一邊拿出我自己先前撿到的打火機。

    當絲蘭的腳踢打在我後背上的時候,我忍著鑽心的疼痛,蛤蟆跳般飛出去一米多遠,撞向那個角落。

    在背後鑽心的疼痛中,我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也被逼進了死角。

    絲蘭放肆道:「跑呀!你不是很能跑麼?」

    我冷笑,把角落裡的東西拿出來的同時,轉身衝那好不容易踹到我一腳的女人道:「我不跑了,可你敢過來麼?」

    聞言,所有人都向我這裡看著,隨後,所有人的臉色微微變白。(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3
第三十六章:殺手锏

    當我把懷裡的兩樣東西擺弄好後,所有人都向我這裡看著,隨後,所有人的臉色微微變白。

    因為在我手中握著的,是一個便攜式液化氣罐。

    那種小液化氣罐,在賣麻辣燙的小飯店裡很多,雖然「一只猴」只是兼營麻辣燙生意,但還是被我眼尖的看見,在角落裡,放著兩三個這樣的罐子。

    我知道,剛才的打火機和我手裡的罐子便是我唯一能保命的家伙事。

    也因此,當我把罐子和打火機都拿在手中的時候,再沒有一個人敢向我衝來。

    大不了玉石俱焚!

    我快速擰開天然氣罐,讓那液化氣發出一絲「呲呲」的響聲,如響尾蛇的警告。

    警告聲中,我忍著背心的疼痛,站起來,衝徽嗣檀笑道:「三少爺,這店該拆的也拆了,不該拆的也拆了,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面對著既成事實,徽嗣檀這個自大狂,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他畢竟比自己大哥徽嗣柱要強那麼一些,因此還能保持最基本的「克制」。

    徽嗣檀冷哼道:「霍老板好手段,我認栽,大家就此散了如何?免得再傷和氣。」

    徽家老三主動認慫,這讓我多少有點意外,不過也讓我明白,這個人能和徽嗣杺「三分天下」,也是有自己非常不同的行事原則的。

    這樣的人給了台階,便不能不下。

    氣也出了,店也「砸」了,我正巴不得全身而退,因此在徽嗣檀示意後,我便點了點頭,迅速抱著煤氣罐,掩護趙海鵬,蔡秋葵兩個人退了出去。

    臨走前,我笑著對徽嗣檀道:「......還有少爺,你記住了,下次嘴巴放干淨點,因為吃軟飯不光能吃出骨頭來,還能吃出釘子來!明白麼?」

    徽嗣檀被我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但還是點了頭道:「我記住了,霍老板好走!」

    我冷笑,帶著勝利者的姿態,走了出去。

    出去後,我感覺應該給那個狂妄自大的徽老三留個更深的念想,於是索性把那煤氣罐子一把扔了出去,正打在門頭匾額上,讓「一屍猴」變成了「一口猴」。

    在之後,我立刻上車,發動馬達,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後視鏡上,我最後看見的,是絲蘭那個女人憤恨如火的目光,和她手中的尖銳匕首。

    可老子已經跑了,她再恨,有個毛用!嘿嘿!

    汽車飛馳中,我心情澎湃。

    砸店,砸扁只是一個像征,就像我「廢」掉那小偷的小手指一樣,只是想給不守規矩的人留下一個念想。

    不過這個念想卻也令趙海鵬一臉困苦。我看的出來,他其實並不想那麼干,但他內心所堅持的規矩,卻又讓他不得不那麼干。

    汽車狂奔中,老趙不住搖頭道:「沒想到……沒想到百年的老店會淪落成這個樣子,那老板不管束伙計就算了,還拿陰食咒害人,還有徽家,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張口閉口錢,錢,錢……」

    眼看著老趙的情緒又開始失控,我趕緊支開話題,問老趙:「對了,那老板到底在茶葉裡放了什麼?你手裡的米又是個啥?和兄弟們說說唄!」

    聞言,趙海鵬於我流露出後怕的目光道:「多虧了你,否則咱們三個,會被那混蛋折磨死的……」

    說著話,趙海鵬告訴我們,說那老板在茶葉裡放了「粘息散」。

    「……這是白龍殿從藏地學的陰食咒。」

    據趙海鵬描述,那是從藏區傳入川西的一種密教法門,因川菜出身的白龍殿距離藏地極近,所以他們的食咒也多融入密宗的咒印甚至巫術。

    而趙海鵬說的這個膏藥,以前是古時候康藏,滇西地區控制農奴的一種手段,其實是一種細菌病毒的生物毒素,能讓人得很恐怖的惡性疾病。

    據趙海鵬了解,制作這種能夠粘血的「藥散」並不復雜,但是挺損,尤其制作之前,先的找到一個活著的奴隸或者囚犯「制膏」,則更是非常陰毒。

    「做這種食咒膏……要一個活人干嘛?」我不解道。

    「因為那種膏藥……」趙海鵬一字一頓道:「其實就是人的體液,而且是胃液。」

    隨後,老趙帶著後怕,將我們那一碗茶裡的秘密告訴了我們。

    他說,那種膏藥的制作,首先要把一個奴隸洗刷,**干淨,隨後餓他七天,再喂入一種叫做青稞的干糧。

    人餓急了之後,會無節制的吃糧食,如果沒人管則很可能一直吃到脹破胃囊。

    不過,為了制作所謂的「粘息膏」,那些封建社會的奴隸主自然不會讓奴隸的胃囊脹破了,而且他們會特別注意青稞的用量,讓奴隸的胃部盡量充血,脹大但不會撐破。

    在之後,他們便會一棒子打殺胃囊中充滿青稞的餓奴,渾身寫滿咒紋,並將其掩埋在一種非常罕見的,寸草不生的紅土地下,大約三尺的地方,任其自然腐敗。

    說至此,趙海鵬最後道:「三天之後,那些制膏的人在把死人拖拽出來,抽取死人胃部腐敗分解之後的積液人油,然後進一步秏制,便成了一種膏體,叫『粘息膏』。」

    ……趙海鵬說的事情,莫名的讓我和蔡秋葵冷顫,我雖然不知道這膏到底是什麼用途,但聽著,就感覺一陣惡心。

    趙海鵬見狀,似乎是不想讓我們過分的尷尬想吐,因此他後來只是潦草的說,那人人腐敗之後的青稞胃液可能侵入了某種地底的細菌,進而變成了有害的存在。

    人喝了那樣的茶水,消化道必定會在七日之內生長出大量的息肉和感染層,如果沒有對症的解藥,則必定慢慢潰爛而亡。

    而這個膏尤為有意思的是,膏為油固體的時候,平常人吃起來,並不會中毒,而只有用茶水中和「催醒」之後,那膏油中的致病因子才因此得以釋放。

    這個中具體的因由,趙海鵬也不懂,不過根據他的推測,這和茶葉水的溫度與其中所含有的某種物質有關系……

    趙海鵬不無感嘆道:「這一只猴的老板真是狠毒,他用香味濃郁的大紅袍蓋住食咒膏中特殊的胃液味道,差點讓咱們都中招……」

    聽了趙海鵬的話,我感到後怕,同時也也感到那個光頭強真是惡劣到了極點。

    仗著胡老二的庇護和五髒廟的手段,這些家伙還真是胡作非為,老趙只讓他砸店滾蛋,還真是便宜了他們。

    說話間,趙海鵬又不由感嘆道:「百年老店,淪於腥膻,聯姻之家,互為仇寇……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看著趙海鵬的悲嘆,我知道,他對現實的殘酷感覺到迷茫,而且那種迷茫是發自內心的,是他不理解的。

    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飯店和生意不做,非要干些欺行霸市,坑蒙偷拐的損事呢?為什麼五髒廟的食咒卻又永遠用在害人害命,爭權奪利的地方呢?

    他不理解……又或者不想理解吧!

    由衷的,我為趙海鵬悲哀,為這個亂哄哄的五髒廟悲哀,更為命運多舛的一只猴悲哀。

    我心中甚至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這個落魄的百年老店盤亙下來,讓它重獲往日的青春與韻味,重整五髒廟的規矩。

    我一定行的!(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3
第三十七章:天靈血

    到一只猴吃飯,卻碰了一鼻子的灰,心裡晦氣不說,還讓我們大好的興趣消失全無。

    在後來,大家只隨便找了一個坊間野店,胡亂吃了幾口炒方便面,便散攤子回家「找媽」了。

    吃方便面,沒什麼可說的,雖然沒啥營養,但應該也不用擔心中食咒,不過期間,我倒是問過幾次趙海鵬,說他威脅光頭強老板時,手裡的米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當年佟掌櫃的爹所說的「陰兵糧」?

    意料之內的,趙海鵬沒有正面回答什麼。

    他只是隱秘的回答我說,這只是一個保命的小玩意,讓我們不要多想多問,而且我「入廟」的時間短,學或者問一些害命的食咒,有害無益。

    我點了點頭,見好就收,同時心裡美滋滋的。

    因為趙海鵬說,我「入廟」了。

    ……與蔡秋葵分別後,我開車,拉著趙海鵬回到店裡後,便徑直拼桌子睡了下,這一覺睡的很深,但不長,因為在第二天凌晨,當趙水荷揪我耳朵時,我就被迫從混沌的夢中清醒來。

    小水荷揪我耳朵,我自然不樂意,再怎麼說咱也是一店之主,尊嚴還是有的,況且,這小丫頭再沒大沒小……也不能拿小龍蝦來揪我耳朵吧!

    「嗷!」的一聲慘叫之後,我跳著坐起來,一邊伸手摸著自己紅腫的耳朵,一邊指著趙水荷便罵到:

    「姓趙的,快把『水蝲蛄』給我扔了,用那惡心玩意夾我耳朵,不知道會感染麼?」

    和我的義憤填膺相比,趙水荷倒是高興的很,得意的很。

    她手裡捏著巨敖的龍蝦,衝我笑道:「沒辦法,你鼾聲如雷,我用常規手段叫不醒你呀!」

    「我去!」無奈間。我咒罵了一聲,隨後扭頭看了一眼表,便又問這個惡作劇的小丫頭道:「大早晨的,你不去備料蒸米飯,玩什麼龍蝦?」

    「你說呢?」趙水荷指了指我牆上的月份牌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水荷的話,讓我一愣,隨後我看了眼月份牌,又低頭看了眼表,立刻明白了!

    今天……是上「料」的日子。

    飯店開張進吃喝的原料,有兩個途徑,一個是自己主動去采購,叫進料,意思是「自己引進」的食料。另一種則是批發商的配送員定期上門送來的食料,稱為「上料」意思為「上趕著送來的料」。

    而今天,正是我的批發商一周一次,定期上料的日子。

    給我們上料的批發商姓張,是個五大三粗的東北漢子,他主要經營冷鮮肉,小水產和香料等生意。

    因為生意做的久了,身上總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十三香味道,故而在圈子裡人送外號「料人張」。

    他顧客很多,為了方便,就經常凌晨便開著個皮卡或者面殼子,大半個城區的轉悠,每個星期來我門口一回,一到了,都會案幾下喇叭示意。

    如果我們缺醬肉香料,聽見那喇叭的聲音,就會出去買料,但如果沒什麼需要,我們也不必出去,他等個十幾秒不見動靜,也自然會離開。

    今天我睡覺睡的死,又沒聽見喇叭,八成那料人張的車已經跑了。

    焦急中,我猛然想起自己最近盤貨時,少了幾斤大料,澱粉也以見底,好像趙海鵬還說過,博山醬的豬頭肉也沒了,都需要從他那裡進一批。

    可他這一錯過,便把我這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我雖然不至於等到下個星期,但不管讓人家從新回來「特供」,還是有自己去買,都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還要跟著趙海鵬去醫院「見鬼」呢。而我弟弟張阿四又沒出院,那裡還有那麼多的人手安排這些……

    眼看著我著急,趙水荷仿佛也猜透了我的心思。

    於是她衝我笑道:「看把你著急的,放心!上料的人沒走,我進店的時候幫你把他攔下來了,趙海鵬正和他買東西呢!」

    水荷這小鬼精說的話,讓我緊繃的神經瞬間緩解,隨後我囑咐了一句「下次不許偷人家龍蝦!」,便轉身穿衣,去尋店門外料人張的車了。

    在門外的皮卡處,趙海鵬正和帶著黑眼睛,隔壁大叔模樣的『料人張』攀談著。

    我走到他們跟前時候,料人張正一臉的陰郁之色,問趙海鵬道:「……你要的東西可邪性……的一千塊錢。」

    「你能保證新鮮麼?我要睜著眼的?」

    料人張凝眉,隨後點了點頭道:「我盡量,不過老趙,你們這些五髒廟的廚子還真難伺候。」

    趙海鵬微微一笑道:「誰人生下來不是伺候別人的呢?就當為人民服務吧!」

    ……

    我走到料人張和趙海鵬身邊的時候,兩個人的討論還在繼續,見我來了,料人張略微頷首,卻並沒有避諱和停止的意思。

    我明白,他已經把我當成與趙海鵬一樣,正經的五髒廟「老太太」來看了。

    帶著這一欣慰,我走到料人張面前,等他倆說完話,我才打了招呼,買了料子,送走人家。

    一切妥當,我問趙海鵬道:「你跟他進了什麼料?他好像挺難辦的。」

    趙海鵬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皮卡汽車,從上衣兜中抽出一根煙來,一邊抽,一邊說道:「牛頭。」

    「牛……頭?」我愕然,隨後又不解道:「一個牛頭也沒啥新鮮的,他為啥說難辦?」

    「不一樣的!」趙海鵬幫我提留起新采購的澱粉、花椒、大料等道:「我要的……是不碎『靈』的牛頭。」

    「碎靈?」我愕然,隨後問道:「啥是個碎靈?」

    「唔……」趙海鵬看著街上漸漸增多的人群,一邊往回走,一邊對我說道:「這個,的從牛這種動物說起……」

    首先,趙海鵬告訴我說,在人間六畜中,以牛最陰。因為牛陰所以有做多邪術,都和牛頭牛血有些關鏈。

    五髒廟古來的規矩認識我中,牛天靈骨這個部位被認為最重要,也最邪乎,居說那裡的血液,能夠有見鬼見魔的功效,著了急還能殺人,所以我們要想在今天晚上看見王策劃兒子身上的「陰邪」,就必須用牛天靈血行食咒法。

    但關鍵的問題是,這牛的天靈血……卻幾乎取不到。

    趙海鵬說:「之所以取不到,到並不是因為牛死了之後會產生啥奇怪的變化,進而要牛頂的血消失,而是和這殺牛的詭異過程,有一些聯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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