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7
第八章:心毒

    時妖一招得手,猖狂至極!

    我看著他扭曲而猖狂的嘴臉,再也忍不住了,於徽嗣杺失算之後,我又猛然行動,把早就准備好的椅子用腿勾起來,隨後拿在手中,衝那老東西砸去!

    但在我行動的同時,老東西也冷笑著出招,他閃身向後的同時,又衝半跪在地上的徽嗣柱命令道:「擋椅子,起來!」

    奇怪的頻率過後,身中蛤蟆毒的徽大少爺猛然起身,隨後以異常快的速度側臉衝向我的方向,結果......椅子正好砸在了他的臉上。

    我使出的是十成的力量,被擊中的徽大少爺連門牙都被打掉了,整個人晃悠了幾下,但並沒有暈倒,反而向我繼續撲打過來。

    徽大少爺討厭,但我和他沒什麼私仇,所以咱不想傷他,不過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能把它與老時妖等同對待!

    面對著如僵屍般衝鋒的徽大少,咱最大的優勢就是靈活,我在他撲身向我的一瞬間躲避開,不小心讓他摔了個「狗啃|屎」。

    趴在地上的徽少爺張牙舞爪和個大螃蟹無二,眼見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瞬間立即明白,不能讓他起來,否則丫還的和我糾纏不清。

    在呵成一氣間,我轉身拽起趙水荷的實木凳子隨後趁著徽少爺剛剛蹦跶起來的時候,猛然將凳子「插」在他身上,正好用凳子的棱角別住他胡亂踢蹭的手臂。

    全過程遲快之間,不到一秒,卡死之後,我踩著凳子,回身望向那老時妖的同時,左手抄起一個盤子,徑直衝他面門扔去!

    老妖精在我扔盤子的空擋,正伸手往懷裡摸索著什麼東西,不過顯然他沒想到自己的傀儡這麼快被我搞定,更沒想到我又扔出一個盤子與上次一般,直插他的腦門。

    無奈,他選擇了規避。

    老妖精這次很聰明,沒有拿匕首與我硬碰硬,而是來了一個「滾地龍」後,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見狀,我豈能讓他逃跑,於是索性雙手抓住桌緣,一個「大掀蓋」便將整個桌子都翻了起來。

    雅間中的一切,徹底讓我毀了。

    炮轟一般的桌子下邊,老時妖那陰損的臉毫卻在冷笑,隨後他伸向懷中的手借著躲藏的空擋終於伸了出來,拿著一個四方煙盒形狀的黑木「機關發射器」。

    發射器是個什麼原理,我不清楚,但只看見那是個正方形的盒子,衝著我們的一面布滿了針眼,便也能明白,他一發動,絕對會有鋼針一類的東西噴射出來。

    眼看著剛才上頭菜時「萬針齊飛」的場面就要重演,但我並不害怕。

    這種東西,只講究一個機巧突然,眼下裡他拿的玩意我已經看見了,那麼自然作用也就大打折扣。

    故而,我看著他手拿鋼針,一動不動的威懾樣子,有些不以為然道:「你丫敢發射,我就敢踢死你,而且,你真以為你的破玩意還傷的了我?」

    「嘿嘿!這次的可不一樣!知道為什麼我不急著發威麼?」老時妖拿著針筒的手微微顫抖道:「因為這次我發射機裡的不是攝魂蛤蟆毒,而是鯊魚藥!」

    「鯊魚藥!」趙水荷聞言驚愕道:「是氰|化|鉀!那針沾到一根就死了!」

    趙水荷這一句話,我們所有人的行動都僵窒了。

    老時妖把劇毒的針頭拿在手裡,卻不用,我知道他心裡有別的盤算,因為這殺個人和藥個人的罪過畢竟不一樣,因此他說出這話來,要麼是為了威懾我好全身而退,要麼是為了訛錢。

    「你到底要干嘛?」我冷哼。

    「我原本想要錢!」那陰損的時妖衝我哼道:「但現在你惹毛老子了,我想要你的命!」

    本能的我後退一步,同時半護住自己的身體道:「老子要是死不了,我讓你全身散架!」

    「嘿嘿!」時妖的笑更加陰損,他繼而道:「我知道直接衝你發射,你肯定能躲開,不過......」

    時妖說話間,把發射機的空洞對准了......趙水荷!

    「看的出,你挺在乎這妮子,剛才臥倒的時候,還抱著她哈!」

    聽了時妖陰損的話,我面色急變!

    因為他的話,真的打在了我的七寸上。

    打心眼裡,我很在乎水荷和趙海鵬,海鵬是因為他為我兩肋插刀,水荷則是因為她的無辜。

    這兩個人,是我飯店的伙計,伙計,我就要死死的護住。

    況且,自從我被吳妖老盯住,遭了「陰災」之後,我無數次問自己,除了三年贊三百萬積財贏得這個賭博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救我們三個人的命。還有沒有別的手段讓我們脫險。

    或許還真的有,而那個方法應該就是......我自己死!

    因為我感覺根據我和吳妖老的約定,如果我死了,那就無所謂掙不掙錢,如果我死了,那吳妖老不能說我沒掙夠,只能說我沒命掙。

    這樣,至少趙水荷他們能活。又或者有機會活。

    而當趙水荷,趙海鵬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也理所應當的,用自己的命去換取他們生存的機會。

    畢竟,萬事因我而起,以一換一也算值得。

    早已想明這一切的我,也就很早在心底有了主意。

    不能讓水荷和海鵬受傷,我的命,更是三個人裡最不值錢的。

    ......就在這個時候,陰損的時妖突然出手,衝趙水荷的方向,即將要按下開關!

    眼看著剛才上頭菜時「萬針齊飛」的場面就要重演,我毫不猶豫,衝過去,擋在他與水荷之間。

    微笑中......我看著趙水荷驚愕的臉,等待著自己命運的降臨,仿佛,我都看見我爹霍海龍在衝我招手了。

    .......

    可是接下來......什麼都沒發生?!

    耳聽著沒有動靜,我有點詫異,又過去幾秒後,我心中竊喜,自然以為是這老東西手裡的土質機關卡殼了,是老天爺喝醉酒的節奏。

    於是,我本能的轉過身子去,看著那時妖和他手中的發射器。

    隨後,我目瞪口呆。

    此時刻,老時妖仿佛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他保持著即將發射毒針的姿勢,將發射器對准我的後心,但一雙手抖動著,就是按不下那發射器的按鈕。

    而徽二小姐,就站在老妖精面前尺寸遠的地方,衣白如藕,正歪著腦袋微微笑著,毫無懼色。

    她伸出素手,輕輕撥開老妖精的發射機,然後一臉「恍然」的衝老妖精說道:「對了老先生,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銀行卡上根本就沒毒,因為我也怕劃傷自己,所以說這真正有毒的......是我給你的解藥!」

    說完這些,徽嗣杺毫無懼色的走近完全被毒藥麻痹的老時妖身邊,從他衣服兜中找出那瓶粘著釣魚線的蛤蟆毒解藥來,又伸出手指,輕輕於這個老妖精的額頭一點!

    轟然間,那老東西倒在地上,面色紫青,粗喘了兩口氣後,最終徹底失去了血色。

    死......了!就這樣死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老時妖,我心中卻沒有一絲竊喜的成分,恰恰相反,我在由衷的害怕著。

    這個老東西,算計不可謂不深,用毒不可謂不狠,但是在年輕貌美的徽嗣杺面前......真的只是一只胡蹦亂跳的蛤蟆。

    而徽嗣杺的心機之毒,用人之狠,遠遠超過我當初對她的判斷。

    她,是堪比河豚毒的毒藥!

    可能,大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兒,因此每個人在劫後余生之余,都忍不住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望向徽嗣杺。

    提防,或者......恐懼?

    面對著被徹底毒死的老時妖,徽卻一臉的平靜。

    她轉身過來,走向我道:「霍老板,這是你惹下的麻煩,現在我替你擺平了!您欠我一個人情哦。」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無奈的點了點頭。

    徽嗣杺露出甜蜜的笑,隨後把頭輕輕湊近我耳邊道:「這份人情,您和趙海鵬,可要好好的報答我......」

    ......

    從徽嗣杺的筵席間回來之後,我整兒都是麻爪的。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翻來覆去,只記得時妖死亡時,那張堪稱經典的面孔。

    一個人的生命,因為毒素而麻痹,發紫,變白,緊繃,在到徹底的松開......我記得每一個細節。

    雖然徽嗣杺說過,這種死法完全和心肌梗塞一樣,法醫甚至都不好查出來,是痛苦最輕的一種死......但那畢竟是死。

    我不為時妖的死亡而感到一絲同情,只為趙海鵬和我的命運而感覺擔憂。

    回來之後,趙海鵬似乎也被徽嗣杺的手段刺激的不輕,那晚他許多次的對我說「想不到徽家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可具體讓他說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卻又不和我細說。

    後來,我把從徽家爭到的十萬塊錢交給趙海鵬支配,他說什麼也不要,最後我好說歹說,才從中截取了三萬,說是要郵寄回老家,給自己的哥哥趙海鹍翻蓋老宅子用。

    那一晚,大家心情有點亂,但心情在亂,這飯店還是要正常開的。

    況且,老時妖的「滅亡」畢竟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因此我感覺這只是一個插曲,再怎麼說也已經渡過,我也必須渡過。

    就這樣,大家於平靜中又過渡了兩天時間,期間沒有人再提起徽家的事情,也沒有時妖或者記者再來登門擾訪。

    我們想讓時間衝淡一切。

    可就在第三天中午,一個我熟悉的電話,再次打破了我的寧靜。

    接到那個號碼的時候,我挺詫異的,因為來電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我特別看重的何芝白何大姐。

    芝白大姐是我在徽家最欣賞的人之一,她與徽嗣杺不同,對我們的感情毫不功利,而且似乎她與趙海鵬有不錯的舊交,也是目前我認識的,五髒廟廚子中,唯一一個無私幫助我們的朋友。

    可即便如此,她給我的電話,還是讓我有些忐忑的。

    因為先前徽老爺子和老時妖偷襲的事情讓我起了「井繩之心」,我本能的以為徽家又遇見啥內鬥火拼的麻煩事兒了,又要讓我們出面幫忙。

    不過我的胡思亂想,卻在接通白大姐的電話之後,化為了虛無。

    電話那邊,白大姐一如既往,用平和而含笑的聲音道:「霍老板,中午能出來一下麼?我們答應給趙水荷的點心到了,麻煩拿車接一下。」

    何芝白的話,當即讓我心中那凝重的疑問轉為臉上淡定的微笑。

    是的,我還記得,這徽嗣杺曾經答應過趙水荷,要將送她十份上好的文昌閣茶馓,按說早就應該送來,只因為老時妖的事情而耽擱了幾天。

    這一次何芝白找我,恐怕是僅僅為了履行諾言,順便問問我們的近況而已吧?!

    我的想法非常簡單,但何芝白在電話那頭後續的交代,卻又讓我感覺不太對勁。(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7
第九章:密會

    何大姐交代完給茶馓的事情之後,又特別對我提了一個附加「條件」。

    「霍老板!」何芝白在電話那邊淡定道:「您來的時候,能不能單獨?有些事,我想和您特別交代一下,順便,再和你聊聊躲陰災的事情。」

    何芝白的話,挺讓我起疑心的。

    我奇怪的是,明明我與何大姐沒什麼私交,為啥她這次不叫趙海鵬,也不叫要吃茶馓的趙水荷,反而要單獨叫上我談事呢?

    而她,又能和我談些什麼?

    詫異而莫名中,我立在自己的店面裡,看看於太陽光下慵懶打盹兒的水荷,又望了一眼通往地下室廚房的門道。

    隨後,我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便小聲對電話那邊的何芝白道:「咱們中午在那裡見面?我會自己去。」

    「十經路,野狗咖啡館,您知道吧?」

    何芝白所說的這個野狗咖啡館,我恰巧是清楚的,而十經路到我們所在的歷後區黑虎街,有十幾分鐘的車程,以前進貨經常路過,也時常堵車。

    那個咖啡館我沒進去過,唯一的映像就是記得咖啡館外總有好多乞食的流浪狗,以及它家店面間密密麻麻而翠綠的爬山虎。

    明白了見面地點,我們又進一步約定了確切的時間,隨後便放下了電話,待到中午吃飯的客流高峰過去之後,我便隨便找了個由頭,離開魯味居,往十經路找那個野狗咖啡館去了。

    到達咖啡館的時候,大概在下午兩點左右。

    此時此刻,咖啡店裡幾乎沒客人,所以我一進門,便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坐在靠窗戶一角,安靜喝茶的何芝白。

    眼見熟人,我們相視一笑,隨後何大姐大方的站立起來,幫我拉開實木板凳,又問我喝些什麼。

    我不是一個有情調的人,自然也不懂那些咖啡店裡的門門道道,因此只點了一杯不加糖的紅茶,之後便直奔主題,詢問何大姐單獨找我的目的。

    何芝白被我一問,眼光變得有些深邃,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首先問我道:「霍老板,你感覺趙海鵬這個人怎麼樣?」

    「我大哥!」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為兄弟兩肋插刀,講規矩,懂信義,是咱五髒廟裡響當當的大方丈,跟著他,我才能活到現在。」

    「別光說好話!」何芝白搖頭對我說道:「......可你是不是還感覺,趙海鵬的腦子有點死,跟不上時代,還總愛把你們帶到溝裡去?」

    何芝白的話,讓我陷入了靜默與尷尬。

    她說的,完全沒錯。

    趙海鵬自從帶著我「躲陰災」,鬥貓妖以來,我們三個人便徹底的捆綁在了一輛戰車上,可以說是分不開的,他的命就是我的命,反之亦然。

    在這個過程中,老趙展示了強大的能力,同時也參與了許多的事情,通過這一陣的接觸我早就發現,他的思維方式是「固化」的,幾乎沒有一點兒變通。完全是一個五髒廟方丈加老兵的樣子,非常不適合於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

    在這樣下去,我真的特別替趙海鵬未來的命運感到擔心。

    而何芝白的話,徹底戳中了我許多天以來的心結,也引起了我的共鳴。

    我明白,能直白說出這樣話的人,除了肱骨,只能是真心關心趙海鵬生死的至交。

    因此,我迫不及待的對何芝白道:「大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您不妨直接告訴我!」

    「好說!」何芝白點了點頭道:「當年陰五甲把趙海鵬送進軍隊去歷練,既是保護了他,也是害了他,軍隊把他變成了一個高素質的人,卻也讓他與這個時代有些脫節。所以他與我們才有些格格不入......」

    說道這裡,何芝白泯了一口淡淡的紅茶,又繼續道:「但霍老板你不一樣,你在這個城市裡打拼的時間長,懂得多,知道什麼時候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什麼時候該進退,這一點兒上,你比趙海鵬強。」

    「白大姐過譽了!」我發自肺腑的謙虛道。

    「不必謙虛,我和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想霍老板也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吧?」何芝白微笑道。

    我點頭,堅定的回答道:「明白,白大姐是想讓我和趙海鵬互補一下,更好的照顧對方,共同度過眼前的陰災?」

    何點頭,同時又補充道:「在這個社會,干什麼都真的很難,尤其是海鵬這樣一根筋的,我更放心不下,所以無論如何,都請霍老弟照顧好趙海鵬,他所不能的『變通』,就只能靠你了。」

    何芝白的話,透漏了她對趙海鵬的關切,而且這種關切非常不一般,顯然注入了某種我完全不知道感情在其中,與其說她的話是對我的交代,不如說是一種叮囑甚至「托孤」。

    這樣的信任,是很難得的。

    面對著現代社會中難得的信任,我感動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了,因此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不自主的握住何大姐的手道:「大姐!您放心!趙海鵬是我大哥,我這個做兄弟的會為他拼盡一切,而且咱都是五髒廟的出身,一個五髒廟出身的老板該干什麼,我懂!」

    聽完我的話,何芝白露出會心的笑,隨後換了個話題道:「我把交給水何的點心和馓子都放在咖啡館老板那裡了,你走的時候去拿就好,而且今天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說著話,何芝白突然指著咖啡館的窗戶外邊道:「有個老朋友,我想給你撮合一下。」

    何芝白的話我聽不太明白,不過咱長著眼睛,自己會看,隨著她指示的方向望去之後,我看見在咖啡館門口停下了一輛白色的經濟型汽車。

    一個穿著粉色衝鋒衣,帶著墨鏡的女人走了出來。

    雖然女人帶著墨鏡,可看見她的第一眼,我還是認出了這人。

    不光認出來了,而且還驚的我差點把嘴裡的紅茶噴出來!

    愕然間,我趕緊搖頭問何芝白道:「不是大姐!她來干嗎?」

    何芝白抬頭,看了一眼咖啡館指向三點的表,才對我道:「......挺准時的,別慌,她來是為了和你道歉。」(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8
第十章:密約

    在我與何芝白單獨會談的時候,又來了一位與我相熟的客人,而那個人......是本事法制獨眼的記者,蔡秋葵。(

    從小車裡出來的蔡記者,一如既往的嚴肅戰鬥臉,仿佛別人天生便欠她二斤谷子一般「先天有理」。

    眼見這「常有理」的熟悉面孔,雖然我心裡一千萬個不樂意,可這位蔡記者還是邁著她特有的堅定步伐,衝我們所在的野狗咖啡館而來。

    窗戶這邊,我焦灼的問何芝白道:「大姐,她真是你叫來的麼?」

    何芝白點頭道:「你和她有誤會吧?」

    眼看著芝白姐的肯定回答,我的心立刻虛了。

    因為我明白,我不是和她有誤會,而是欠蔡記者很多,當初不分青紅皂白,誤解人家要替我做專訪的一片好心不算,還把她的「大隊人馬」從我飯店冷處理走,都讓這個女人下不了台面。

    別的不提,只衝這兩點,便足夠讓這樣一個經常出入鏡頭的大記者面子上掛不住,也足以讓她記恨我一輩子。

    因此,我也有足夠的理由害怕。

    面對著宛如仇敵的故人,我心中深感焦急尷尬,便對著何芝白撓頭道:「不是……白大姐,您把她叫過來干嘛?我怕……」

    何芝白看著我老鼠見貓的樣子,微微搖頭道:「你別那麼緊張,有誤會就要溝通,況且這蔡記者人不錯,手裡頭又有媒體資源,你們應該好好相處。」

    何芝白的話我理解,但問題是我們每次見面,不是冷嘲熱諷便是打打鬧鬧,三句話就搓火,五句話就上手……怎麼溝通相處呢?性格也不合適吧!

    我不理解何大姐的這個安排,便想進一步問她到底什麼意思?可就在這個時候,穿著米分色衝鋒衣的蔡秋葵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

    推門而入,蔡秋葵看見我與何芝白坐在一起,雖然臉上略微有些躊躇,但仿佛並不感覺意外。

    隨後,蔡秋葵摘掉墨鏡,難得的笑著。

    須臾,她衝我們走了過來,同時衝何芝白微笑道:「大姐,路上堵車,稍微來的有點晚。」

    何芝白回應以善意的微笑。

    恍然間,我感覺這何芝白今日單獨約見我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從中調和我與蔡秋葵間的矛盾。

    好心是好心,可關鍵是……我感覺特別不靠譜!

    來不及待我多想,蔡秋葵已經帶著一臉的怪笑走到了我們所在的桌子,轉身坐下。

    我們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後又快速把視線從對方身上挪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何芝白突然起身,准備離去。

    何芝白臨走以前,衝我和蔡秋葵笑了笑,然後非常含蓄道:「二位的情況我都了解,今天把你們倆叫來,是為解開大家之間的誤會,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吧。」

    眼看著何芝白要撒手走人,我心裡感覺特別尷尬,可剛想挽留一下,這何大姐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原座。

    她淡然道:「霍老弟,要當小腳老太太……的坐釣魚台的,明白麼?」

    芝白姐的話,讓我一愣。

    她是用火工語善意的提醒我,要學會獨自化解矛盾,當一個能坐的穩,拿的動的老板,而不要總是逃避,自然也不能擱置著問題不去解決。

    有了何大姐的暗語,我會意點頭,便也收回了挽留的意思,隨後目送她遠去了。

    何芝白走出咖啡廳,這店裡,便只剩下了我與蔡秋葵兩個顧客。

    場面沉默而尷尬。

    我不知道何芝白與蔡記者的關系如何,竟然能把她撮合過來與我靜談,不過我知道再這樣沉默著僵持下去肯定不行。

    於是,我作為一個男人,首先對蔡記者開口道:「那個……喝點啥?我請客?」

    對我伸出的橄欖枝,蔡秋葵卻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用了,我還有一個采訪,半個鐘頭之後就走,咱們有什麼話就直說成吧?別來這些虛的。」

    蔡秋葵的話,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愛聽,這就好像我好心遞給她一杯水,可她卻拿著水杯往我臉上潑一個效果。如果不是我早知道她從來就是這幅嘴臉,我定然指著鼻子罵她。

    哎!人家不賞臉子,我也就不再客氣,於是咱也開口,徑直問道:「那蔡記者有啥要說的就說唄,省的一會兒耽誤您采訪。」

    聽了我的話,蔡秋葵如個彈簧一般猛的立起,隨後她做了一個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舉動!

    此時的蔡大記者,居然將腰成九十度,衝我鞠躬下去,隨後口中道:「我是來道歉的,以前做不對的地方,你別生氣。」

    一個漂亮女強人,突然鞠躬道歉,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換誰誰都反應不過來。

    因此,直到這蔡記者道歉完畢,都坐回在椅子裡了,我都好半天沒能想通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因為在我的記憶中,那個應該道歉的人……好像是我吧?

    不解其中因由,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也因此,蔡秋葵看著我的面無表情,可能以為我還沒有「原諒」她。

    所以,她又繼續說道:「你們飯店的事,何芝白都和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你們五髒廟的廚子有那麼多忌諱,冒然把野菜和鯰魚拿給你做,是我不對。」

    蔡秋葵的話,一語點醒了我。

    看來何大姐早就在蔡秋葵面前說了我不少的好話,而且似乎還順水推舟,把原本是我的責任「推卸」給了蔡秋葵。

    蔡記者是個火烈的性格,敢愛敢恨的那種,因此才有了剛才主動道歉的意思,一下子化解了我們之間隔閡的同時……搞得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姑娘家都主動做到這個地步了,我不可能再去繃著。

    於是我趕忙借坡下驢,說了幾句特別貼臉的好話,又誇海口,說下次要是蔡記者還想吃我們飯店的鯰魚和白菜,就帶著大家直接過來,不需要另外原料……

    三言兩語之後,大家終於解開了心結,與此同時,這蔡記者的冷顏終於化冰為水,難得的衝我漏出了笑色。

    也……挺好看的。

    「霍先生,」蔡秋葵含笑著衝我說道:「要是有空的話,今天晚上能不能帶著你的伙計去一趟我們策劃的家,他想給你們做一套美食節目的專訪?咱們研究一下預案。」

    我一聽這話,當即一百二十個樂意的點頭,同時心裡由衷的感謝著何芝白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有了電視專訪,以後我們飯店的名氣就會快速擴大,到時候按照白大姐給我們設計的路線,來一個「出名……擴充店面……再出名」的華麗轉身,也就不難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與吳妖老的命賭,也就真正的有了獲勝的希望。

    眼見形勢大好,我自然心情大爽,完全摒棄了對蔡記者的偏見之余,還認為她是一個非常講究報償的女子。

    可讓我忽略的是,天下那裡有白來的宴席呢,她如此的對我好,必定是有所圖謀的。

    而接下來這位記者的「圖謀」,堪稱天打雷劈!(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8
第十一章:電視專訪

    蔡秋葵說,今晚想給我和我的廚子團隊做飲食節目的專訪預案,我自然慶幸不已。

    可就在我咧笑的嘴即將合不攏時,這位蔡記者卻突然話鋒一轉道:「霍老板,我這個人不會拐彎抹角,之所以咱這麼幫您,我也有私心,想讓您幫我解決一件事情。」

    聞言,我剛剛舒展的笑突然凝固住了,本能的疑心更是讓我不自主後仰身子道:「您說,什麼忙?」

    蔡記者聞言,突然變得有些靦腆,但這個女人很快又恢復了她往日的強勢與直白道:「我喜歡一個人,我想得到他。您明白麼?」

    她的話,讓我頓時有種想窒息的感覺。

    ……蔡秋葵是一個大膽,果斷,行事干練,又勇於承擔的女人。

    因為她的心直口快,招惹了頭僵,險些喪命,又因為她的心直口快,又差點讓監獄裡的犯人自殺。

    這樣女人的嘴,威力之大,堪稱一絕,論鋒利比我手中的刀靈竹詩,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蔡秋葵的嘴再絕,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當著我的面說,她喜歡一個人,還想得到他?!

    對著我,對著這麼一個以血救過她命的大老爺子說這話,我想傻子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可關鍵是……這個女人也太直白了些?她喜歡我的話可以用多種方法表達,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總的讓我有些個接受的過程吧!

    而且,咱可是專一而矜持的男人,讓我拋棄心中的女神陰女梅而找一個飛機場……我怎麼也得深思熟慮一番。

    ……礙於以上那些胡思亂想的內容,我自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先裝瘋賣傻了一會兒後,回答道:「那個……我沒太聽明白,您喜歡誰?」

    見我再問,蔡秋葵臉色微紅,隨後她有些慌張道:「對不起,我太激動沒說明白,我是說我喜歡你們飯店的趙海鵬,您能幫我從中撮合麼?」

    蔡秋葵進一步的話,讓我有了瞬間石化的感覺。

    好大的……烏龍。

    蔡記者可真夠可以,丫大喘氣就算了,還讓我自作多情了這麼久,她的話聽在我頭腦中,就完全是一顆打偏了的榴彈!擊中老趙的同時,也讓同在一個戰壕裡的我渾身凌亂。

    事情的轉折讓我尷尬,不過轉念一想,我也輕松了不少。

    雖說救蔡秋葵的時候,我流了血,但出力的是人家老趙,而且趙海鵬是一個很熱心的男人,也擁有足夠的魅力,況且他總是一副隔壁大叔般的深沉樣子,也很招現在的某些小女生芳心。

    這樣,也不錯。

    蔡秋葵看我不繼續說話,便斜著眼睛問道:「我說這種話,你是不是認為我挺不要臉的?」

    「啊?我?沒有!」我由呆轉笑道:「沒有的事情,這個……蔡記者敢愛敢恨,我霍某人佩服還來不及呢!而且我們店趙海鵬都這麼大歲數了,是應該有個女人照顧,嘿嘿……」

    我輕松自在的話,讓有些激動的蔡記者顏面上平靜了不少,又或者讓她想起了某些過往的回憶。

    總之,這個人微微衝我笑道:「我以前就是太靦腆了,所以錯過了許多的東西,現在我明白了,人的幸福和命運,只有自己主動爭取才能得到。」

    蔡的感慨,我點頭以示回應,同時感覺蔡記者這個直來直去的性格……和趙海鵬挺配的麼!

    她的感情問題,我感覺我應該盡力去幫,而且人家挺力的幫我們上電視,咱自然也不能辜負了這番美意不是?

    就這樣,在雙方的「理解」中,我與蔡記者約定了今晚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我從咖啡館老板那裡拿到那一大堆要交給趙水荷的茶馓火燒之後,便屁顛屁顛的開車回去了。

    ……一回到酒店,我便把馓子交給水荷處理,同時把蔡秋葵嚴重我們上電視的意思與趙海鵬說了,獨沒有提蔡秋葵要追他的這件事情。

    我知道,萬事的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相對於我的興奮,老趙卻顯得猶豫一些,他又是說自己嘴笨,又是說自己不上鏡的,似乎不想參與錄制電視節目的事情。

    不過可惜,人家可是蔡秋葵看上的關鍵人物,無論如何也是要去的,再後來這老趙架不住我軟磨硬泡,最終被我拽上了汽車,大半夜連晚飯都沒吃,就奔著市電視台策劃的家裡去了。

    半路上,趙海鵬見我極度興奮,於是納悶的問我道:「我說老三,你咋樂的和花一樣,這蔡記者找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你沒和我們說的?」

    我一邊開車一邊哼哼小曲,高興之余,還不忘「提醒」趙海鵬道:「我說趙哥,有些事你早晚要知道的,不過幸福往往來的很突然,你要有個心理准備哈……」

    ……在我斷斷續續的調侃聲中,我帶著水荷與老趙,來到了電視台策劃家別墅外。

    在那裡,負責為我們引薦的蔡記者早已在雙層別墅的柵欄門外恭候多時了,我的車一停穩,她便像個小蚱蜢一般蹦跳著找了過來。

    趙海鵬下車,那蔡記者便立刻伸出手道:「趙海鵬同志,你好!」

    不得不說,蔡記者看見老趙時的表現非常興奮,一臉的歡喜表露無疑。可能也因此,這趙海鵬有點被嚇懵的意思,居然盯著蔡秋葵的手好半天不說話,也不動作。

    面對著趙海鵬的尷尬,蔡秋葵卻大方的緊,她居然主動抓住老趙的手,握了兩下後又輕輕放下,便看著趙海鵬繼續道:「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麼?眼睛都看直了,我會害羞的!」

    蔡秋葵這一句尾音,差點讓我笑出聲來。

    她會害羞?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臉皮厚的人了。

    這蔡記者的話,讓我都感覺臉紅,趙水荷更是忍俊不梭的問我道:「蔡記者是不是對我趙侄孫有意思呀!」

    我點點頭道:「有那麼點意思吧,既然她有意,那咱們幫忙敲打幾下邊鼓唄。」

    水荷點頭,立時同意了我的想法。

    按說到了這個地步,這趙海鵬就算是塊木頭,也應該明白幾分的。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趙海鵬依舊用眼睛緊緊的盯著蔡秋葵的頭,而且表情……越來越嚴肅驚悚。

    很快,我感覺趙海鵬有點不對勁。(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8
第十二章:別墅

    趙海鵬看向蔡秋葵的眼神,在急劇變化著,他從一開始的尷尬,再到意外,然後變為恐悚。

    他怎麼會驚恐呢?我不解,甚至以為趙海鵬怕女人不成?

    但隨後,我理解趙海鵬的反應了。

    因為這時,我突然發現趙海鵬其實根本沒看蔡秋葵,他眼神穿過蔡秋葵的臉龐,聚焦的地方並不是蔡,而是蔡記者身後的那棟……別墅?

    詫異中,我同樣回過頭去,望著那屬於電視台策劃的二層美式別墅。

    這電視台策劃住的別墅位於本市的市郊部,也是新開發的富人區。

    從外邊看,別墅二層樓高,大紅漆牆,美式洋樓,柵欄門也是典型的土洋結合,到處畫著長翅膀的天使和鯉魚,給人一種略微土豪的感受。

    「門樓」內外,燈火通明,因此我和大家都立刻看見,那別墅的正門不知何時被拉開了一條縫隙,一道瑩白的門頭燈光,從裡邊射了出來。

    那道光直直的,於地下形成一個如砍刀撞的白條光圈,而在門縫與光圈的夾角處,正有一灘血跡,在緩緩的從門裡滲透出來!

    瑩光映血,分外顯眼。

    「血!」蔡秋葵最先失聲道,雖然她一時慌亂,但畢竟是常年參與法治節目錄制的記者,第一時間便鎮靜了下來,隨後拿出電話開始報警。

    面對著從門縫中緩緩流到別墅入口台階上的粘稠血滴,我與趙海鵬都是在蔡秋葵的一句呼喊後,才反應過來的。

    眼前的一切讓我感覺,雖然電視台策劃的別墅是富人區,但畢竟距離主市區遠,難免有些小偷小摸,甚至惡劣的還會碰上劫匪明搶。

    而從眼前的種種跡像來看,這蔡記者為我們引薦的電視台策劃家中,便可能遭受到了如此的不幸。

    第一反應的緊張過後,我帶著自己的判斷和籌劃,轉身衝蔡秋葵和有些慌的趙水荷道:

    「你們先上我車躲躲,鎖好車門,我和趙哥去別墅看一眼,沒我話,千萬別下車,路子不對你們就跑。」

    交代完這些,我又與趙海鵬跑到汽車後備箱,把換輪胎的板手和套筒加長杆拿出來,先將扳手扔給老趙,又把棍狀的加長杆握緊手中。

    家伙事准備妥當,我和這老趙才一前一後,往電視台策劃家的別墅走去。

    來之前,為了套近乎的需要,我和蔡秋葵特地了解過這位策劃的基本情況。

    據蔡記者說,這位電視台的節目策劃叫「王爽」,是我們市台主管旅游和文化節目的負責人。因為恰巧和蔡記者是同校同鄉,所以關系不錯,很能搭上話。

    前幾天,蔡記者帶著鯰魚和白菜來我飯店「自助餐」的時候,我有興見過這位節目策劃一面,雖然印像不深,可也能略微回想起,那是一個國字臉,八字胡,有些嚴肅的中年男人。

    此外,蔡秋葵還說,這位策劃家境不錯,還有一個漂亮的太太和十歲的兒子,現在也應該都在家裡。

    ……回想著這些信息。我同時低下頭,看著別墅木門縫隙處漸漸流淌出的粘稠血液,眉頭鎖緊的不能用再緊。

    以目前的情況判斷,這一家三口人,恐怕凶多吉少。

    帶著這份忐忑,我與趙海鵬一前一後,雙雙來到這別墅的紅木門下,在水泥台階前站住,略微做了一下心裡准備。

    因為趙海鵬的右手有傷,所以我自告奮勇,把他護住身後,先期出手打頭,輕輕推開了別墅的木門。

    實木的大門厚重而堅硬,我動作又比較輕盈,故而在很長的「咿呀……」響動之後,我才打開了一條能讓我伸進頭去的門縫。

    再之後,門突然……打不開了?!

    木門接觸著我的指尖,傳來阻滯的感覺,似乎後邊有東西。

    這個發現讓我詫異之余,又仿佛觸發器一般,讓我頭腦中的「刀靈」竹詩,響起了「嗡嗡」的,低沉而顫抖的鳴叫。

    竹詩預警,我便迅速停止了繼續的動作。

    竹詩這一回的翁鳴和遇見時妖時的響動完全不同,我雖然聽不懂她確切的意思,可是能感受到她衝我表達的情緒。

    那是……恐懼!我頭腦中的竹詩……居然在恐懼?

    明白了竹詩的情緒,我不可避免的,也跟著害怕了起來。

    不由自主的,我會去想,那木門後邊阻滯我行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能引起竹詩的恐懼?

    要知道,鬼丫頭竹詩可是寄居在七百年家傳寶刀身上的「冤厲之鬼」,能讓她都感覺到恐懼的東西……要麼比她還冤,要麼比她還厲!

    有了這樣的判斷,我推門的手突然僵直了,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縮而去。

    能讓竹詩感覺到恐懼的東西,就盤旋在這別墅中,繼續貿然進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為了趙海鵬和我們大家的安危著想,我改變了心意,立刻轉身,衝靜待在我身後的趙海鵬擺手,示意先往後退,有什麼事,等警察來了再說!

    轉身,擺手,後撤,可就在我剛剛走到趙海鵬身邊的那一刻,我忽然又聽見那實木門後,響起了什麼東西碰撞地面的沉悶響動。

    本能的,我又轉回身子,一邊用扳套筒的加長杆護住身體,一邊看著那聲音傳導過來的方向……

    在木門夾縫的粘稠血液間……我看見了一只顫抖的人手?

    目光所及,我但見那只手死死抓住木門的門框,皮肉外露間還被什麼東西弄掉了一根指頭,顯示著他曾經遭受的摧殘。

    手的主人顯然還活著,因此門裡還發出含含糊糊的「救命」。

    我承認我自私,可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家伙,故而聞聲後,我躊躇了一下,感覺還是的對得起咱自己的良心。

    關鍵時刻,如果力所能及,還是幫襯一把的好。

    於是,我把心一橫,轉身跑到門的那邊,一面用手護住自己的腦袋,一面尋著手,去找屋門裡可能的幸存者。

    側身進屋後,我首先把頭扭向別墅的門後,在濃濃的血腥味道間,頓時瞅見了一個讓人揪心的慘像。(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8
第十三章:詭門

    在門後的夾縫裡,我看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他側倒在別墅過道的血泊之中,不住的呼喊呻∥吟著。(

    那是一個男人,他身體還算壯實,滿身傷口,所穿的外套也被人用利器割破多處,說不出的落魄凄慘。

    男人仰面朝我,雖然滿臉的鮮血已經凝固在了他的脖頸與毛發之間,可我還是迅速辨識出。此人就是市電視台的策劃……王爽?!

    「王……策劃?」我看著那一臉鮮血,頭臉模糊的男人,愕然問道。

    聽到我的呼喚,王策劃艱難睜眼,將滿是傷口,還斷了一根指頭的血手空伸向我道:「救……救……」

    王策劃沒能把第二個字說出來,便暈迷了過去。

    匆忙間,我們立刻俯身,把身體壯碩的王策劃從別墅木門後艱難的拖拽出來……

    ……在後來,我們一邊對王策劃進行止血急救,一邊撥打了110,於警察到來之後,才從警察叔叔那裡了解了王策劃家的慘況。

    根據警察的描述,這王策劃家裡一片狼藉,很可能遭受了惡略的搶劫和攻擊,目前王策劃的愛人沒能找到,很可能是被人劫持,成了人質,至於他的孩子,則因為晚上要做二課輔導而躲過一劫……

    那一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在警察,急救車與醫院間來回奔波,直到凌晨,王策劃的父母親屬來了,大家才休息了下來。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本來想做個節目出名一下,沒想到遇見這樣的事,也是夠點背的。

    再之後,大家仁至義盡本已經可以回去了,但無奈大家經過這一晚上精神高度緊張的折騰,精疲力盡間,身體透支的厲害。

    所以,我們當晚沒有回去,都索性在醫院的過道椅子中眯瞪了起來,想先恢復恢復身體,挨到早晨,吃過早點再說。

    可後來我發現,這是一個餿主意。

    因為晚間,天氣很冷,我們又被這麼突然的血腥事件刺激,誰都睡不踏實。

    在那樣的不安逸中,也不知道又到了凌晨幾點,我忽然又聽見走廊裡有人在哭,更是於心煩意亂裡徹底失去了睡意。

    索然無味中,我坐起身,將當成枕頭的外套重新披好,扭頭往四周看去。

    醫院走廊昏暗的燈下,人哭的聲音還在繼續,趙水荷與蔡秋葵卻沒事人一般死死的睡著,獨獨見不到趙海鵬的身影。

    想來他也睡不踏實。

    雖然看不到人,但我並不驚慌,因為我聞著空氣中淡淡的煙草味,便已經知道,這趙海鵬很可能也受不了這如怨鬼一般的哭泣聲,跑到什麼地方抽他的北戴河解悶去了。

    我不是一個煙鬼,但在如此焦躁的夜晚,也的確需要一根煙來安慰,因此咱本能的也站起身,順著煙味來到醫院走廊的拐角處,想問趙海鵬要一只煙。

    走路,轉身,探頭,但當我於拐角處看見趙海鵬的時候,我立刻感覺到一陣詫異。

    因為抽煙的……另有其人?

    在那拐角處,趙海鵬正陪著一個老人坐著,那老人精神狀態糟糕,渾身顫抖,抽泣的厲害,連手中拿著的煙卷,也仿佛蹦迪般不住抖動。

    趙海鵬看著拐角處我的臉,隨後衝我指了指老人道:「王策劃的爹!」

    我點頭,又恍然明白,敢情在過道裡像鬼一樣哭泣的不是別人,就是這位老爺子了。他兒子被人砍了心情不好,卻也帶的我們睡不著覺。

    當然,我也就是在心裡發發牢騷,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咱也不能往老人的傷口撒鹽。

    而且處於禮貌,我還主動走過去,蹲下拉住老爺子的手道:「王老爺子,醫生都說了,這王策劃身上的傷口不深,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估計馬上就能醒,你別太擔心。」

    聞言,滿臉胡茬的王老爺子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一陣感激後,又衝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托您吉言,我兒子……醒了。」

    「哎?!這好事兒呀!那您哭啥?擔心您兒媳婦?」我詫異,又安慰道:「這警察已經撒網捉凶了,估計馬上就能找到嫌疑犯,您兒媳婦肯定有下落……」

    王策劃的父親聞言又是一聲長嘆道:「嫌疑犯也找著了,我兒媳婦也找著了。」

    「額……」我愕然,這次徹底蒙圈了。

    這老爺子兒子醒了,嫌疑犯也抓住了,那他還在這兒哭個什麼勁呢?真是讓人不解。

    但,就待我想進一步問問其中原委的時候,我身邊的趙海鵬突然把我揪了起來。

    他一邊把我推離王老爺子,一邊對我眨眼睛道:「讓老爺子靜靜吧!你和我走……」

    隨後,有點神經質的老趙不由分說把我從老爺子身邊推離了出去。

    趙海鵬和王爽爹的態度都夠詭異的,讓我摸不到頭腦,於是我自然在老爺子持續哭泣的「背景音樂」下,衝趙海鵬說出了我的疑問。

    拐角的這一邊,我剛剛立穩,就迫不及待的問趙海鵬道:「我說老趙,這怎麼回事?人都醒了,咋老爺子還哭哭啼啼呢?」

    對此,趙海鵬無奈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砍傷王爽,又劫持人質的犯罪嫌疑人是誰麼?」

    我搖頭道:「肯定不知道哇,誰呀?」

    「哎!」趙海鵬長嘆一聲,隨後道:「是王爽十歲的兒子,王銳峰。」

    趙海鵬的話,讓我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了,我又好半天根本不信。

    肯定沒法信呀?這十歲的兒子砍的老爸血肉模糊,又劫持了自己的親娘,如此狗血的畫面我根本就沒法想像。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十歲的小屁孩砍親爹綁親娘干啥?看古惑仔太多了?還是說想零花錢想瘋了?

    完全無法理解下,我趕忙問趙海鵬道:「趙哥,你詳細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個回事成不?」

    趙海鵬點了點頭,又把我帶到一個王老爺子絕對聽不見的地方。

    隨後,他才衝我開口道:「你們睡覺的時候,我起來小解,結果碰見辦案的警察,正進來和剛清醒的王策劃通報,並了解案情……」

    連夜通報案情,除了很緊急的情況,一般不會這樣,因此趙海鵬格外注意,也就蹲在王爽策劃的特護病房外,通過玻璃窗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9
第十四章:一個字

    趙海鵬看見警察連夜問剛剛清醒的王策劃案情,也便好心的通過醫院觀察窗觀察了一會兒。

    他注意道,剛清醒的王爽情緒低沉,可隨著他與警察說話的增加,旁邊陪著的王老爺子情緒卻越來越激動。

    這位情緒激動的老人明顯受不了某種刺激,因此在警察的調查沒結束之前便衝了出來,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哭。

    趙海鵬是個熱心腸的人,眼看著老人家這樣,他也是心痛,便給他遞了顆煙,三言兩語間安慰了一下,希望平復一下老人壓抑的心情。

    趙海鵬是王爽的救命恩人,又趕上老人家心情壓抑,因此沒多久,老人便把警察和王策劃所說錄的案情經過都傾訴給趙海鵬聽了,也借由此,趙海鵬這才了解了今晚這一樁詭異傷人事件的真相。

    具王策劃的老爹說,他孫子晚上出去上二課班的時候,還挺正常的。

    到了晚間,按照王爽和蔡秋葵的約定,王策劃會利用他兒子不在的這段時間接待我們,主要記錄一些有關我們飯店的基本特色,在伺機安排專門針對我們的采訪進度。

    這個安排,原本是為了讓大人的談話不影響孩子的學習,但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們來之前的那幾分鐘,這王爽家突然接到了二課老師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邊,二課老師說這王爽的孩子王銳峰根本就沒來如約上課,問是孩子的身體有問題,還是孩子半路上出了什麼狀況?

    這一個電話,足夠讓王策劃亂了方寸。

    從王策劃家到孩子上二課的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屬於很容易讓人引起遐想的地段。

    為了孩子的安危著想,王策劃立刻********,准備出去找人。

    可就在****劃走到家門口,穿鞋,開門,准備下階梯的時候,卻正看見自己的兒子……已經平安回來了。

    此時的王銳峰,穿著紅色的學校運動服,整個人低沉著腦袋,書包早已不見,他左手微微顫抖,右手則拿著一只削鉛筆用的刀具。

    看著低頭直立的孩子,當父母的自然高興不已,王爽策劃更以為是孩子遇見劫道的了,有所打鬥,能平安歸來以是不錯。

    於是,他就這樣忽略了兒子行為的詭異,直接大開著門,一邊問其安危,一邊把孩子拉進家裡。

    可讓王策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手剛剛碰觸到兒子額頭的時候,這王銳峰,便對自己的父親,展開了無情的攻擊!

    面對毫不設防的親爹,王銳峰先是伸嘴,咬斷了王爽的一根指頭,然後又發狠,將親爹撞到在家門地面,用他手裡的小刀子不停揮砍著。

    場面極度血腥之下,王銳峰雖然因為工具刀的長度,沒能砍中親爹的要害,可也讓其受傷不輕,連打帶嚇後,基本失去反抗能力。

    再之後,這個僅僅十歲的王銳峰又是一陣長鳴,帶著滿身的血液從王策劃身上爬起來,跑進別墅,又瘋狂追砍自己的母親去了。

    王銳峰追砍自己母親的畫面,身陷血泊的王策劃自然沒有看見,不過他自始至終卻聽見自己的兒子在重復一句話。

    十歲的王銳峰扯著本不該屬於那個年齡段孩子的尖銳嗓子,以急劇貫穿力的恐怖嗓門喊著:「羊,羊,羊……」

    最後,這王策劃在王銳峰歇斯底裡,且莫名其妙的喊叫中徹底昏迷了過去……

    在後來的事情,也就和我們的經歷串聯上了。

    不過,至於為啥這個十歲的小兔崽子會劫持自己的親娘,劫持之後他又干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王老爺子沒說,趙海鵬也無從得知。

    ……說至此,趙海鵬微微嘆氣道:「真不知道這個王銳峰到底撞了那門子邪性,據說現在已經送醫院的神科了。」

    中……邪?!

    聽了趙海鵬的話,我猛然想起在王策劃家別墅時候,刀靈竹詩對我的告警。

    那種腦子中的嗡鳴聲讓我感覺帶著某種恐懼的氣息,非常不安,也讓我不解。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來,那別墅中有什麼東西,是能讓一個鬼害怕的。是王策劃的兒子麼?還是真如趙海鵬想像的那樣,某種能讓人……中邪的存在?

    我這人心裡有事,也不太能瞞得住,在思前想後間,更是感覺這樣重要的線索,還是告訴趙海鵬的要好。

    故而,我把自己腦子中竹詩的響動與已經內心的擔憂告訴了趙海鵬,老趙聽完之後,則先回答了我一陣沉默。

    可能因為我反應的情況太過壓抑邪性了一點,因此趙海鵬也詫異的緊,他於沉默中拿出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後,才吐著煙圈對我說話。

    上來,趙海鵬首先問我道:「刀靈示警,不一定是害怕,可的確說明這王策劃家的事情邪性。有讓它感覺躁動而忌憚的東西,所以……我想去他家別墅裡看看,你感覺呢?」

    趙海鵬這麼問我,是在征求我這個老板的意見。因為現在他也明白我的想法,我們躲陰災,應該以開飯店為主,而不是把時間空耗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要放在過去,我定然會斷然阻止趙海鵬泛濫的好心,可是這一回……我躊躇了。

    王策劃是馬上要給我做電視節目的策劃,他家出了這樣的問題不能解決,那麼我們飯店借助電視台宣傳的目的肯定泡湯。

    而且,人家與心機陰沉的徽嗣杺不同,上次因為黃巢潭拿鯰魚白菜歸來,被我冷處理出飯店後,居然還能不計前嫌的幫助我們,也算是非常大度的人了。

    總之我感覺,對他家的事情坐視不管,對我們未來的發展那是一點兒好處都沒得。

    可幫他,我又怕陷入未知的危險,但不幫他,我又感覺對不起他,同時也於心不忍看著一個十歲的小孩就這樣廢掉。

    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兩難的抉擇。

    抉擇艱難,自然躊躇,而且我是飯店的老板,一個點頭與搖頭,不光牽扯著自己的道德良心,還事關自己,趙水荷與趙海鵬三個的生死命運,自然不是靠頭腦發熱就能決定的。

    ……在王家老爺子時斷時續的哭泣聲音中,我突然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因此,思前想後之下,我只能暫時對趙海鵬說話道:「趙哥,這麼大的事情,咱們可的想想仔細,您容我思索半天,讓我權衡一下,到了下午……」

    我猶豫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從身側傳來了一聲嘲諷般的冷哼,在之後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竄了出來。

    那聲音對我冷嘲道:「我說霍老板,您我算是徹底看透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9
第十五章:道德的烈焰

    咱和趙海鵬商量性命憂關的大事,猛不丁聽見背後有人戳脊梁骨,心裡自然難受憤慨。

    因此,我立刻回過頭去,伸出手來,指著那個偷聽的家伙,便想先罵他一句,解了氣再說。

    不過在扭頭轉身後,當我看清拐角處杵著的那個人時,我千萬的牢騷抱怨瞬間化成了虛無。

    這倒不是我理屈詞窮,而是因為……我不想加深誤會。

    什麼誤會呢?自然是我和蔡秋葵之間那場剛剛畫下句號的誤會。

    眼看著我身後立著的蔡記者,我清楚以她記者的好奇,肯定是早在暗地裡聽到了我與趙海鵬的所有談話,才有此憤慨的。

    毫無疑問,她定然又認為我是一個極度自私,喜歡索取回報的市儈商人。

    哎!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她怎麼想,我管不著。

    故而,面對蔡記者的冷嘲熱諷,我倒是一臉鎮靜。

    咱先衝她說道:「這次的事挺麻煩,估計比您上回中邪還麻煩,所以……」

    接下來,剛想說一些圓場的話,可沒想到蔡秋葵直接忽略了我。

    她走向趙海鵬,抓住人家的手就道:「趙哥,霍老三是商人,但我知道你不是,我師兄都快家破人亡了,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

    趙海鵬不是一個善於處理感情攻勢的人,被蔡秋葵這麼一抓,當時便傻了。

    看著慌亂的趙海鵬,蔡突然激動的很,她用那種詩朗誦一般,帶著感情的聲波開始了可怕的宣傳攻勢。

    蔡記者說道:「趙大哥,您本事大,責任也就大,換做任何稍微有良心的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美好的家庭支離破碎,也不能無視十歲的靈魂煙消雲散,這個世界,需要的是大愛無疆,需要的是無私奉獻,需要的是勇於擔當,您是子弟兵出身……」

    ……在往後,蔡記者這張鐵嘴說了些什麼,我實在沒記住,只知道他捧趙海鵬的同時,又狠狠的踩了我一頓。

    完全是……把我捆綁在道德的火坑裡烤的節奏啊!

    最後,我們倆實在架不住這位熱心大記者的人道烈焰,無奈選擇先去王策劃家的別墅看看,看看能不能用找出他兒子發瘋砍人的因由來。

    可要想去,也不是我們說去就能去的,畢竟那是王策劃的家,想要進去,就得掙得人家同意……至少也是老爹的同意。

    於是在太陽升起來之前,我們三個人又找回了依舊在嬰聲哭泣的王老爺子,看能不能以他的名義回到那個現在被警察控制的別墅去一探究竟。

    夜靜人乏,東方魚白中,王老爺子依舊在哭著,我看著老爺子滿眼的殷紅,真為他過度透支的身體感到擔憂。

    於是見到老爺子的第一眼,我便先開口,以自認為相對委婉的語氣道:「老爺子,您傷心我理解,但這件事不是哭能解決的,或許您兒子家的慘劇,我們能給找出原因來。」

    聽聞我的話,原本迷茫頹廢的老人家迅速抬頭,半信半疑的問我道:「當真?」

    我平和的微笑,隨後蹲下身子,拉住老爺子的手,把我們心裡的懷疑與建議之道都和老爺子說了。

    臨了,我還特別強調道:「……我們不是那些騙錢的神棍,就是想和王策劃互相幫忙,您要是覺得能接受,我們就去做,要是認為咱管的太寬,我們也不會再提。」

    面對著我們的好意,王老爺子表現的比較踟躕,不過似乎他認識我身邊的蔡秋葵,而且對她的話頗為信任,因此後來在蔡的勸說下,同意了我們去他家別墅找原因的想法。

    這個蔡記者……簡直是我生命中的掃帚星呀!

    就這樣,在我憤怒的眼光中,蔡記者悍然越俎代庖,完全幫我們制定了行程。

    她先讓王老爺子以「回家拿衣服」的名義和警察溝通,說今晚要回去取衣物,然後臭不要臉的又通過自己常年做法制節目的便利條件,給我們幾個搞到了去案發現場的隨行許可證……

    哎!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這麼做只是因為看上了我們家趙海鵬,想通過一切辦法套近乎,順便搞新聞而已。

    可木已成舟下,我沒什麼收回許諾的余地了,不過後來經過我與蔡秋葵的艱難討價還價,我還是與這個飛機場妹子約定好了這次「趟事」的規則。

    我強調,只能用一晚上的時間,回別墅看看,要是看不出實際的問題,我們不再插手此事,如果我們僥幸解決了王策劃的家務事……丫必須給我撮合,做一期牛逼的專訪。

    這些條件,蔡記者都黑著臉答應了,可雖然蔡秋葵滿口答應……我感覺還是挺不靠譜的。

    如此這般,在王策劃家慘劇之後的第二天晚上,我與趙海鵬又如約跟著蔡秋葵,回到了有警察看門的別墅,期間蔡秋葵緊緊貼著趙海鵬的肩膀走,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這丫頭為了和趙海鵬套近乎,都快把臉貼在人家身上了。直看的我心裡一陣汗顏。

    因為我恍然想起,以前我追陰女梅的時候,是不是太含蓄了一點兒?我要是早有蔡記者這死纏趙海鵬的精神氣質,說不定現在孩子都打醬油了吧!

    蔡的大膽,讓我突然明白,自己一定是這樣的,況且連蔡這樣的女人都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截取自己的機會,我一大老爺們,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信念一定,我便在踏進王策劃家別墅木門前的那一刻拿定了主意,等陰女梅從宜賓老家回來之後,我也一定要一改自己的靦腆,不惜一切的公開追求人家!

    隨後,我才整理了一下情緒,再次進入了那間別墅的正門。

    實木正門裡,這二層樓的小別墅早就沒了昨日的燈火輝煌,取而代之的是破財的凌亂。

    暗淡的光線混雜著陰冷的空氣,讓我的身體在門內外溫差的作用下不自主的抖動了一震。

    在詭異不適的氣氛中,我伸手去拉門廊的燈,卻突然被蔡記者適時的制止了。

    「不能碰燈!」蔡秋葵驚訝的否定道,仿佛那燈上有什麼特殊機關一般。(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9
第十六章:青龍磚

    蔡秋葵畢竟是常年做法制節目的老牌記者。【鳳\/凰\/ 更新快請搜索//ia/u///】

    她喝止我開電燈的行為後,指著封條和警戒線以裡的開關道:「犯罪現場取證前後,屋子裡會斷電,防止意外自燃,而且燈上可能有指紋,一般不讓碰。」

    恍然間,我衝這位「專業人士」點了點頭,隨後和大家一起掏出手機,切換為照明模式探路。

    有了蔡秋葵的警示,每個人都不敢再越過那些白紅相間的警戒線一步,只跟著「老謀深算」的蔡記者,捏手捏腳來到別墅客廳。

    在那裡,完全和警察的描述一樣,一片的狼藉,仿佛拿炸彈炸過一般,到處呈現著支離破碎的樣子。

    我用手中手機光線掃過客廳,目光所及,從客廳的沙發,到對面的電視櫃,從邊角上的魚缸,再到斜對面散落於牆角的全家福,每一個擺設都絕無完好。

    整個家裡,不是有小刀劃刻過的痕跡,便是到處沾染著已經黑痂的血跡,尤其那些顯眼位置,孩子的獎狀與父子合影間的血痕手印,更是讓人看著揪心。

    眼前的一切,若非親見,人根本就沒法想像,這些如此具有破壞力的痕跡……居然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搞出來的。

    因此我更加堅信,不是他中邪,就是我眼睛有病。

    這個時候,王策劃的父親,忽然開口了。

    「我還是出去吧!」那老人家微微搖頭道:「我在外邊等各位。」

    場面凌亂血腥,顯然讓一路跟著我們的王策劃之父很是受不了,這位老人為了不讓自己情緒失控,便在這時候主動選擇退了出去。

    聞言,我們同時點了點頭,完全理解這個老父親此時的糾結。

    ......送走情緒低沉的老爺子,似乎我們每個人也感到不太舒服,因此大家不由自主的盡量站近了一些,才繼續往前走著,看能否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很快,大家輪流進入了別的房間,尋找所謂的線索。

    不得不說,這王策劃家的房子還真是大,光一樓就有客廳,門廳,儲物間和書房,會客室和兩個廁所,一間間看過去,簡直讓人眼花繚亂,二樓我們還沒得去,但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

    這去的地方不少,可遺憾的是,我們一無所獲。

    房屋中,但凡凌亂的地方,都被警察拉了線,因此我們能翻找的地方也就十分有限,最重要的是,我頭腦裡的竹詩此刻沒在鳴叫,而我們的主力趙海鵬,也沒能發現出什麼東西來。

    勉強搜查完一樓最後的廚房,一臉期待的蔡秋葵趕緊問趙海鵬道:「怎麼樣趙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蔡秋葵的期待可以理解,但這一次,趙海鵬卻讓她失望了。

    這位趙大「方丈」略顯尷尬的搖了搖頭道:「這個......真的看不出來,畢竟我是個廚子,這破案刑偵找證據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干的。」

    趙海鵬說完這些,蔡秋葵自然有些失望,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位蔡記者在短暫的失望之後,忽然又是一陣欣喜,緊接著突然拉住趙海鵬的手。

    接著,這個女人居然說道:「沒關系趙哥,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咱們現在去二樓看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去!聽了這蔡記者的話,我才知道這女人一旦不要臉了,是多麼的肉麻和恐怖。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而且又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我真的感覺......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畢竟,咱不是那種愛當電燈泡的人,雖然是在凶傷案現場,我想咱也應該回避一下,讓人家有個單純相處的空間吧?

    況且,這蔡記者是求過我幫忙的,因此雖然在這小黑屋裡忐忑,我還是抖擻精神,決定推他們一把。

    恍然間,我衝蔡記者賠笑道:「那個,你們倆先上樓吧!我去個廁所,馬上就來。」

    趙海鵬被蔡記者的主動熱情搞得異常難堪,又看見我要撒手,因此臉上有些驚慌。

    咱早知道老趙這個人不善於談感情,而且更不善於在中邪的襲擊案現場談感情,因此作為一個負責任的鐵杆兄弟加死黨......老子才不管他呢!

    暗爽中,我忽略了趙海鵬焦灼的求救神情,直接按照剛才搜查的印像,往廁所灑水去了。

    搜查一樓的時候,我們一共在王策劃家別墅的一樓看見了兩個廁所,其中之一被警察的封鎖線劃在裡邊,從門縫裡看比較髒亂,而一個我雖然沒有進去,但也記得它不在封鎖線以裡,應該還能使用。

    也不知道在犯罪現場用廁所算不算「違章」,反正我逃離趙海鵬與蔡秋葵的二人世界之後,便蹦跳過去,關門進入,試了試下水,確定能用後,才脫|下褲子,准備風涼。

    高山流水之下,我衝了廁所,准備出門,不過轉念又想,與其就這樣出去,不如先觀察一下這個我沒曾進來的廁所,也許能從中找到某些線索,也不一定。

    最重要的是,我想耗點時間,讓趙海鵬與蔡秋葵獨處久些,說不定這處著處著,就擦出溫暖的火花來了。

    故而,我閑庭信步間,仔細端詳起了這王策劃家超豪華的廁所。

    王策劃家別墅好,廁所也棒,而且各種潔廁用具精良,雖然說不上極端奢華,可也能算得「高大上」,當真讓我們這些蹲慣了「三,五,六平」的小人物,感覺暢快不少。

    而且這廁所中,我也有許多東西沒有見過,比如鑲金邊的洗臉池子,裸體女人的油畫,還有畫著龍和祥雲的地板磚。

    看著那地板磚,我心裡暗自嘲笑,想這有錢人也真有意思,地板磚上也畫著雲龍?啥個講究?

    是怕自己飛不起來,還是天天想著在電視台中平步青雲呢,完全和裝修風格不協調呀?況且他這麼有錢,為自己的地板磚上畫龍,為啥沒錢給這廁所裡裝個浴缸呢?

    等等......浴缸?!

    二三十平米的大廁所裡,怎麼會連個浴缸都沒有?

    恍然間,我靈光一閃,隨後爬在地上,仔細盯著那些地磚!

    最終,我在地板磚靠東牆壁的邊角處,發現有被白色水泥封堵的圓形痕跡,那四個角落的痕跡能連城一個長方形,正好是類似單人浴缸的形狀。

    咱搞過飯店裝修,因此第一時間便看出來,那四個圓形的,被白色水泥封堵的點,應該是用來固定某種大型浴缸的膨脹螺絲!

    顯然在這廁所裡,曾經是有浴缸的,可是因為某種原因,王策劃撤掉了浴缸。

    是什麼原因讓王記者做出如此的決定呢?我詫異。

    本能的,我伸手,摸向那些覆蓋著膨脹螺絲的水泥。但當我的手剛剛碰觸到那些水泥的疤痕時,就聽見自己腦子裡的刀靈竹詩,又響起了時隱時現的「嗡嗡」聲。

    聽著那聲音,我明白,自己在無意間,恐怕已經找到了這別墅所有問題的節點!

    沒有浴缸的廁所!(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39
第十七章:陰陽水拔術

    廁所裡的發現,讓我詫異不已,而小竹詩於我頭腦中的「竊竊私語」,更是加深了我的危機感。

    我知道,這個原本放置浴缸的地方,絕對有問題。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蹲下去,輕輕敲擊著廁所地面的雲龍地磚,然後又用手機照著亮,仔細對此研究了一下。

    很快,我發展了地板磚中的端倪與蹊蹺。

    在那原本屬於浴缸的位置上,有三塊紋龍的地磚是略微凸起的,我試探著用手輕擊那三塊微凸瓷磚,又聽見了些許不一樣的回音。

    回音清脆悠長,恍然間,我意識到,這三個連在一起的地磚下……內有乾坤。

    新的發現讓我詫異,我為了進一步一探究竟,又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試著去撬那些地磚邊緣的凹凸。

    隨著行動,我又進一步發現,廁所的瓷磚沒有用水泥固定,縫隙也沒有沙子鋪墊,因此經過一番試探之後,我很容易把那三塊紋龍瓷磚中的一塊,給翹了起來。

    那瓷磚之下,是一個木制的「板材」。

    木板黑而厚實,我摸了摸冷冰冰的,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隱藏的木門,為了印證自己頭腦裡的這個盤算,我又把另外兩個長條形的地磚同樣掀翻起來,漏出了木板剩下的部分。

    果然……那是一個木門。

    拿去三塊紋龍的瓷磚後,漏出了一整扇黑黑的木門,門不大,只能讓一個瘦人勉強進出,那門鑲嵌在地面,有一個鐵質的拉手環,能把它拽開。

    看著這扇密門,我心中一陣釋然,知道這其中定然有門道古怪,可具體是什麼門道……我又猜不透。

    或許,這和王策劃兒子的發瘋有某種關系?

    本能的,我伸手去拽那木門的把手,可沒想到我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門體,頭腦中刀靈的嗡鳴再次響起了。

    竹詩此刻的鳴叫不銳利,也不恐懼,她似乎是一個善意的提醒,提醒我不要貿然行動。

    感覺著鬼丫頭竹詩的這份情緒,我很自覺的收回了開門的手,隨後站起身,先拿出手機,給趙海鵬他們撥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和蔡秋葵都叫了下來。

    這樣詭異隱秘的隔間,我感覺還是大家一起研究,更保險一些。

    畢竟,咱一個開飯店的,的有風險共攤意識。

    ……大概三五分鐘之後,蔡秋葵與趙海鵬深色尷尬的走了下來。

    看著這二位有趣的神色,我忽然感覺她們之間應該發生了某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可具體是啥……我可不好明問。

    勉強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在別墅廁所外與他倆碰頭,簡單說明我的發現,便把他倆帶到了那隱秘的地下木門前。

    趙海鵬看著那門,半響沒有說話,隨後還是蔡秋葵首先提議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對此,老趙微微搖頭道:「下去可以,但咱不知道裡邊有什麼危險或者陰邪之物,咱們……需要試探一下。」

    「試探?」我詫異道:「怎麼試探?」

    見我一問,趙海鵬凝眉尋思,隨後對我倆說道:「去廚房一趟,咱們用『陰陽水拔咒』。」

    「陰陽水拔……什麼東西?」蔡秋葵不懂。

    蔡大記者都不知道的學問……我也懶得多和他解釋,便只是指了指趙海鵬對她簡略道:「你看著吧,應該是挺有意思的食咒。」

    我說話間,趙海鵬點了一下頭,隨後便帶領我們來到了王爽家的廚房。

    他一如既往,熟練的打開廚房的櫃子,於我手機的照明下,翻找著可以用來做「食咒」的材料。

    王策劃是大戶人家,家裡廁所都那麼豪華,廚房更是不一般,以至於當王策劃家的櫥櫃被趙海鵬打開的時候,我們都是吃驚不小。

    不誇張的說,各種油鹽醬醋琳琅滿目,乍一看就和個小超市一般,光醋就細分為餃子醋,香醋,陳醋,米醋等等……種類甚至超過我的飯店。

    管中窺豹……足見有錢呀!

    在如此「浩如煙海」的調料堆裡,我看的頭大,趙海鵬也找的費勁,因此好半天,我們也沒啥實質性的進展。

    過了一會兒,蔡秋葵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他便問趙海鵬道:「趙哥,你到底找什麼呢?這一堆調料,和你的那個『陰陽水拔法』有什麼關系?」

    對此,趙海鵬一邊找一邊回話道:「食物有陰陽,有陰陽則必有相生相克,這是我們中國飲食文化的基礎,也是我們五髒廟行食咒法的基礎……」

    趙海鵬又說,以中國古典中庸哲學為引導的魯菜夫子殿更是相信,世間萬物無不由陰陽組成,食物的陰陽能和環境的陰陽進行互動,進而發揮出不一樣的效果來。

    這道理……有點像指南針。

    說話間,趙海鵬已經將他需要的東西找了出來,我急忙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塊人家做西餐的大牛油,外加一只碗和量勺。

    趙海鵬用身邊的東西做食咒,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作為五髒廟出身的老太太,我通過對趙海鵬和趙水荷的接觸,已經基本上了解了這五髒廟食咒的原則,雖然其多而雜,但都是巧妙利用食物生克之理而進行的再加工。

    可即便如此,對於趙海鵬用牛油窺探那木頭門後邊景物的「陰陽水拔法」,我還是充滿好奇的。

    於是,我與蔡秋葵就像兩個好奇的小孩子般,屏息凝神,只等著看我們的趙大廚開始「表演」。

    言語間,趙海鵬從廚房飲水機中接了一杯純淨水,放在碗中後自己端著,又將那兩瓶油交給我,備料妥當,大家才一起去了廁所木門那裡。

    到位之後,趙海鵬把包裝紙撕開,將裡面的牛油按照湯勺子的比例,精確塗抹在黑木門的四個角落間,隨後從廁所找來一些毛巾,從毛巾間抽出一些纖維,插在牛油塊間,做成簡單的「牛油蠟燭」。

    在之後,趙海鵬命令我和他一起拿打火機,近乎同時點燃四根蠟燭,然後他才把那一碗純淨水,仔細的擺放於木門中的某個特殊位置。

    完成一切之後,趙海鵬看著那因晃動而微微泛起波紋的水面道:「牛蠟感***能感氣……通過這水面的物理波紋,我們就能知道這木門後邊,有什麼樣東西。」

    「哦?」我照起手機,看著那黑門上一碗漸漸趨於平靜的水,雖然聽的懂趙的話,完全不理解趙海鵬的意思。

    因此,我問道:「這水放在平面上,沒有震動,自然就會趨於平靜吧?怎麼可能再有波紋讓我們看?」

    「這簡單!」趙海鵬看著那晃動慢慢消失的水面道:「門四角的牛油蠟與水的互動,便是這個食咒的關鍵。」(未完待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小雲雲530929

LV:9 元老

追蹤
  • 279

    主題

  • 638082

    回文

  • 2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