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陰陽食譜 作者:蟋與蟬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5
第四十八章:啃食

    趙海鵬與我正說話時,他和我突然聽見這一樓層的一處廁所中,發出了一些細微聲音的沉吟。

    那聲音不大,但聽著特別痛苦,而且明顯是女人的,最重要的是,那聲音過去後,我頭腦裡的小竹詩,也呼應般哼了一聲。

    這絕對是某種信號,危險的信號。

    條件反射般,我硬著頭皮,帶著趙海鵬往那廁所走去,隨後飛起一腳,踹開了大門。

    緊接著……我看見了非常殘酷血腥的一幕。

    在廁所地板的碎白瓷磚上,王策劃那十歲的兒子如個瘋狗一般,不停撕咬著蔡秋葵的衣服,而蔡秋葵則滿臉鮮血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清是生是死。

    我們闖進來,動靜不小,但已經發狂的王銳鋒卻並沒有停止繼續迫害蔡秋葵的意思,更沒有看我們。

    相反,他繼續用已經變成半爪的手撕扯翻檢著蔡記者本就不多的衣服,好像……在找著什麼東西。

    血色的場面中,我躊躇,而且害怕王銳鋒那血腥殷紅的眼睛和犀利的手爪,竹詩也發出一陣陣求饒一般的哀鳴。

    聯想著警察的悲慘和眼下蔡秋葵的處境,我知道我打不過他。

    明知道打不過……我又何必去打呢?!

    轉身,我衝同樣有些錯愕的趙海鵬道:「開槍!」

    趙海鵬聞言,到也舉起了那只手槍,但是他一臉迷茫間,明顯不忍,更也下不了開火的決心。

    他......心太軟了。

    「開槍!」我聽著頭腦中竹詩的陣陣警告,近乎絕望道:「……要不然都得死。」

    這一句話,仿佛一陣警鐘,終於換回了我們趙大廚內心的機智。

    於是趙海鵬舉槍,瞄准,扣動扳機,就在那被附身的王銳鋒抬眼冷笑的時刻,一條長而亮的火蛇從槍口中噴了出來。

    趙海鵬還是手下留情了,火蛇閃過,王銳鋒僅僅右側的肩膀被老趙的子彈所貫穿,但……沒有濺射出一滴鮮血來。

    巨大的子彈慣性,把那十歲的孩子掀飛了半米,那家伙蜷縮起身子,怪叫一聲,痛苦中透著興奮。

    他被激怒了。

    隨後,那家伙飛身而起,跳出不可思議的高度,一把打碎了我們頭頂的燈。

    中了槍……還能打?!

    光源暗淡後,我因光差而暫時失明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那畜生的動向,緊接著我耳根猛然感覺到一陣陰氣劃過。

    風聲……如刀!

    尖銳過後,我身後的趙海鵬重重的摔打在地上,他手中的手槍也飛了出去。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隨後,一陣陰沉的笑,伴隨著趙海鵬的痛苦嘆息,以及我腦子裡小竹詩的歇斯底裡而響起著,混做一團。

    那笑聲悠悠然,我分不清方位,因此在那忽遠忽近的陰損聲音間,我一時茫然無措。

    該怎麼辦呢?

    我的被動和躊躇極速占據了我的內心,同時使我明白敵人既然打碎燈泡,便一定是善於黑暗作戰的主,要想扭轉被動,要麼從新獲得光源,要麼限制他的移動。

    可怎麼實現這兩點呢……我一時想不到。

    恰在這時,又一陣尖銳的風聲劃過,隨後一根不知什麼,但很涼,很硬,如皮鞭一樣的東西,「啪」的一聲打在我的後腦上。

    呼嘯的風聲裡,我被那「鞭子」打的不輕,摔趟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抽的麻木了,直到趙海鵬的槍擊聲再次響起,我才被老趙的手槍驚回魂來。

    愕然,抬頭,我終於適應黑暗的眼睛勉強看清了一些東西。

    在廁所窗戶折射進來的朦朧光線中,趙海鵬同志此刻正握緊了手槍,警覺的站立在黑漆漆的廁所中央大口喘息。

    「打中了?」我忍著頭腦間被鞭抽過後的火辣疼痛,問趙海鵬道。

    「沒!」老趙只回了一個字,便不在言語。

    只有一個字,但我聽的出來,他的口氣中滿是疲憊,滿是緊張。

    房間中,暫時安靜了下來……緊張的安靜。

    黑色的房間中,連空氣都不在透明,除了我們的呼吸聲也全然聽不見一點兒動靜。

    如果不是我頭腦中鬼丫頭竹詩那恐懼而高頻的嘈雜,我真的會以為那油狼兒變化的怪物已經消失了。

    短暫的沉默中,我頭腦趁機盡量快速的思考著,思考著如何能破解現在的危機。

    不管是從竹詩的警告,還是自己的經歷來判斷,這個油狼兒的恐怖能力已經超過了我們所有人理解的界限。

    被油狼兒附上的王銳鋒僅僅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其敏捷和破壞力便已經接連讓七八個大人吃不消了,而且即便中了一槍,卻還能如無是人一般上竄下跳。

    因此,我突然明白,用常規的手段絕計不能戰勝它。

    既然是陰邪,便只能按照治理陰邪的法子來。

    陰邪怕惡陽!而我現在能用的惡陽……只有趙海鵬的神仙釀!

    早先用牛血制作「照妖鏡」時,趙海鵬還是剩了小半瓶醋放在身邊的,所以我想,如果能把那驅邪的「神仙釀」都灌進的嘴裡,是不是至少能讓它難受一番?

    「老趙……」我按耐住自己的焦急,問趙海鵬道:「你的醋對油狼兒有用麼?」

    趙海鵬拿著手槍,凝眉望著這廁所四周黑洞洞的牆壁,聽了我的質問,便似乎於朦朧的黑暗中有所分神。

    也就在他一個「有……」字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在他的右側方……看見了一個莫名浮現的「影子」。

    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影子!

    在趙海鵬的右側後,那影子有一雙暗紅燈泡色的眼睛,尤其駭人的事,它有尾巴?

    「尾巴」很長,那影子雖然只是一個孩童大小的「東西」,但那尾巴已經伸展的比趙海鵬還要高了!

    「趙!你右側!」我捉急的呼嚎。

    幾乎同時,趙海鵬和油狼兒一起動作,老趙將手槍指向油狼兒的頭時,那家伙迅疾的「尾鞭」也擊打在趙海鵬的胸口。

    槍聲又響!趙海鵬也隨著那畜生的尾鞭斜著飛了出去。

    趙海鵬的槍有沒有打到那油狼兒,我不清楚,但老趙被他斜著打飛,我卻是看的明白而揪心。

    老趙被擊飛了,他重重的撞在廁所隔間的木門上,身體發出了沉悶的響動,而那被油狼兒徹底控制的王銳鋒,則呵呵笑著,又一躍起,消失在沉悶的黑中。

    趙海鵬,倒了。

    他攤在地上,同時艱難的伸出手,攤開,把一個圓形的玻璃瓶子扔在地上,扔給我。

    我知道,那是他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醋。

    隨著趙海鵬的癱,我突然感覺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被激發了出來,那種東西我形容不上來,但我知道,我被激怒了……

    老趙是救過我命的恩人,我這個人在勢力,在自私,也明白「知恩圖報」四個字怎麼寫。

    總之……打他,和打我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5
第四十九章:絕計

    趙海鵬的倒下,就像針扎了我腦子一樣,讓我「嗡」的一聲。

    他讓我突然明白,恐懼沒有用!退縮沒有用!逃避也沒有用!

    他更讓我明白,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怎麼樣躲避都可以,但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便只能孤注一擲,險中求勝。

    否則,我也好,老趙和蔡秋葵也罷,必定全部死在這裡,而這間醫院,也會因為王銳鋒的發狂,而血流如河。

    為了自己……我也得賭一把!

    心神閃爍間,我強行拍打了幾下腦子,大聲對還在我頭腦中「瑟瑟發抖」的竹詩喊道:「怕個毛!該死還得死!有那怕的時間,你把油狼的方位告訴我!快!」

    我的狂吼,帶來黑暗中油狼兒的一陣嘲笑,但也讓我腦中的小竹詩突然停止了「抖動」。

    那種感覺,就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在沉默中反思。

    須臾後,竹詩在我腦海中響起了一聲如白鐵打金般的脆耳嗡鳴,隨後我的內心裡有了一絲鎮靜。

    心意相通處,我自然明白,這鬼丫頭……終於聽話了一回。

    在難得的默契中,我飛身出去,冒著被「尾鞭」打飛的危險,低頭撿起地上的醋瓶子。

    與此同時,我也聽見廁所的牆壁上,響起了一連串的拍擊和奔跑聲。伴隨著那聲音的,則是我頭腦中小竹詩由快到慢的嗡鳴。

    我知道,竹詩是在以這種方式,提示我那鬼物的遠近距離。

    在黑暗中,我沒有眼睛,但竹詩的「聲吶」,幫我彌補了沒有眼睛的不足!

    所以,當竹詩的嗡鳴發展到極端的境地時,我本能的迅速下蹲!同時向牆根滾去!

    老子可是打過架,也挨過打的,我知道這種黑暗中陰人的卑鄙勾當,一般都從人背後和側後的扇形盲區開始,就連動物世界裡的貓貓狗狗,也無不如此。

    而事實證明,我這個假設……果然是對的。

    在我猛然下蹲,臉碰地面的一瞬間,我聽見頭腦後有某種東西,卷曲起一陣巨大的空氣擾動,直直的貼著我的後腦勺子飛了過去。

    那動靜不小,我也不敢去深入想那是什麼。

    躲過一擊之後,我趁著這個間隙滾動到牆根的地方,隨後找到牆角,緊緊貼著立穩,瞬時擰開醋瓶的蓋子。

    喘息中,我感受著身後結實的牆壁,心裡一下覺得有了些勝算。

    但凡在打架中被一挑多,且深陷絕境的人都明白,在室內如果想堅持的時間長,那就必須的靠著牆角,不能倒下。

    因為牆可以有效護住人的後方「扇形盲區」,讓你一心一意被打或者打人的同時,不用擔心受燜棍的危險。

    當然,油狼兒不是「小混混」,我這麼做有多少效果不敢保證,不過好在於我突然想起,自己除了背靠牆角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東西可以用。

    我的手機!

    在竹詩略微稀疏的報警聲間隙,我在後方安全的前提下,伸手,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模式。

    手機攝像頭下,發光二極管強烈的光照,射了出來,整個廁所頓時亮了不少。

    光源所到,除了趟在地上不停顫抖的趙海鵬和死魚般的蔡秋葵之外,我還看見了一條長長的,掉在半空中的尾巴……

    「尾巴!」我愕然,同時抬頭,把那手機的光源往我頭頂照射而去。

    在那裡,是發狂的王銳鋒!他雙手抓燈口,吊在房頂。

    雖然心理有點准備,但他的「樣子」,還是嚇了我一個哆嗦。

    不知道是因為他接觸到了血腥的原因,還是他頭頂的黑線已經貫穿了他的天靈,總之那孩子渾身散發不可理解的黑氣,光影變換間,仿佛身體……覆蓋了一層老鼠毛。

    而最讓我不可理解或者不願理解的是,那王銳鋒身上的確有一條「老鼠尾巴」延伸出來。

    不過,那延伸的部分卻不是他的股溝……

    那「尾巴」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像老鼠尾巴的舌頭,或者舌頭一般的老鼠尾巴,簡直沒法看。

    對視一眼之後,我實在受不了這份厭惡,因此不由自主的,做了一個非常挑釁的動作。

    我……衝對方吐了一口塗抹。

    吐塗抹的舉動絕對不禮貌,而且挑釁,因此我很成功的讓那個眼睛充血的家伙火冒三丈,攻擊!

    當我的體液濺射在這貨臉上的時候,被油狼兒上身的王銳鋒大吼一聲,帶著憤怒,不顧一切衝我而來。

    他如鞭的舌頭卷曲向我,本能的我伸手去擋,卻被他的長舌頭絞住了手,沒命往他的方向拽去,往他的嘴裡拽去。

    油狼兒的力量我比不了,速度我比不了,因此我理論上打不過他。

    不過……人是會拼命的!而拼命的人,可要比鬼可怕的多!

    既然他用如鞭的舌頭纏繞住了我,那我也便懶得繼續掙脫了。

    順勢,我非但不跑,反而還極速往他那邊衝著,撞著,孤注著!

    我要靠近他,以繼續我接下來的動作。

    油狼兒不理解我的動作,因此他依舊張大了嘴,漏出變異的尖銳門牙,想像嚼碎那護士的指頭一般,嚼碎我的手,我的身體,我的血肉。

    而這……正是我想要的。

    因為我的手裡一直握著一樣東西,一直握著,那趙海鵬的醋瓶子。

    ……那麼多年的打架生涯下來,我很早就明白,既然打不過,索性便不打,既然殺不了,那索性就不殺,既然他想吃,那我何不順勢而為……讓他吃個夠呢?

    抱著這樣的孤注,我的手極速到了他的嘴邊,不顧一切,將手裡的瓶子,狠命塞進他的嘴裡。

    拽住我手的油狼兒舌頭還在外邊,根本閉不住嘴,因此我插進去的醋瓶子,他自然也沒法拒絕。

    那一小瓶子醋,就這樣徹底的進了怪物的嘴裡。

    在之後,我只能祈求。

    被醋罐進喉嚨裡的油狼兒仿佛吃了顆炸彈一般,極速的咳喘,嘔吐著,到最後整個身體都萎縮了一圈,力量也減輕了不少。

    在痛苦的持續嘔吐了一會兒後,那畜生似乎力量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最終,他不得不放開了我的手臂,左右搖擺著撞開廁所的玻璃窗,跳出了住院大樓。

    窗戶外月夜的影子中,我興奮卻不敢遲疑,急忙跑到趙海鵬處拿起槍,回到窗前,衝窗戶下那個漸行漸遠的黑影連續射擊了兩槍。

    兩聲槍響後,不管我是否擊中,那油狼兒都怪叫了兩聲,隨後消失在了醫院樓下的一片花壇灌木間。(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5
第五十章:文胸

    趕走油狼兒後,我神經依舊繃緊的如弓弦一般。身體的劫後余生和頭腦的擔驚受怕交織在一起,形成奇怪的感觸,混混沌沌。

    等到我聽見背後趙海鵬艱難的咳喘時,我才回過神來。

    扭頭,我看著廁所隔間大門處,勉強站起來的老趙,問他道:「怎麼樣?」

    趙海鵬搖了搖頭,說:「我還好,你幫我看看蔡記者。」

    聞言,我心中一竊,難道他果然對她有感覺……了嗎?

    眼看著倆人走的近了,我很樂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仰躺於地,一動不動的蔡記者身邊,俯身去看。

    此時的蔡秋葵,於月光的照耀下展展的躺著,她滿面是半干涸的血液,雙目緊鎖。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被油狼兒撕扯了個七零八落,透過碎衣,我甚至能看見她飛機場上的文胸和紫青色的皮膚……

    反正,她挺受傷,我挺尷尬的。

    可即便場面如此,咱在這該看該摸的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伸出手……去摸索她的鼻息,又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傷。

    「還……有氣,額頭有個頓傷口子,死不了。」我感受著蔡記者不太均勻的呼吸,釋然道。

    聽了我的話,趙海鵬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後如癱瘓一般做在水泥地面上,顫抖著手,抽出他的北戴河,開始抽煙。

    廁所裡,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不過這一次的氣氛放松了許多。

    在大家喘息的時間中,我在月光和手機的幫助下,眼睛不住往蔡秋葵身上;衣物破碎的地方看去。

    看她,到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好色,或者對她的飛機場好奇,主要是我實在想不通……

    我想不通為什麼油狼兒偏偏擄掠她,而且不是別人。

    還記得,當我們第一次去特護病房處,看王銳鋒的時候,那個被養魂罐俯身的家伙就特別盯著過蔡秋葵,我們臨走時,還甚至聽他說過什麼「好吃的就要來了……」

    可……他也沒有吃蔡秋葵吧?我們進來之後,只看見那油狼兒一直在……撕扯蔡秋葵的衣服?

    我始終感覺……他在找什麼東西。

    什麼呢?我很好奇,因此便更加仔細的盯著蔡記者那被撕扯爛的衣物,盯著蔡記者那飛機場一般外漏的胸口。

    在月光下,我很快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咱看見,在蔡記者黑色的文胸間,有一條紅色的繩子掛在脖頸,細紅繩突出****很多,而且拽的很直,明顯是被巨大的外力牽扯過的。

    我詫異,進而忍不住去想,難道那油狼兒……要的是這紅繩子上的東西麼?

    我詫異,於是拖著疲憊的身體站立起來,伸出手,輕輕拽住那根繩子,往出拉了拉。

    果然……揪不動。

    想想也是,油狼兒那麼大的力量都沒能把紅繩下的東西揪拽出來,我也自然也不能。

    可那繩子上拴著什麼呢?

    好奇下,我暫時停止了拖拽繩子的舉動,只仔細低頭看著,想先知道為啥那繩子拽不出來。

    通過我略微細致的觀察發現,這菜記者的紅繩……好像和文胸帶子攪捆在了一起。

    順繩看去,那繩子和文胸纏纏繞繞的,最後歪向蔡秋葵衣服的一側,拴著一個橢圓形輪廓的玩意,藏在她鎖骨處的碎衣物下。

    盯著那橢圓,我略一躊躇,隨後伸手,冒著被別人罵色狼的危險,把那橢圓形的東西,從蔡記者近胸的地方拽了出來。

    在月光下,我看見那是一個橢圓形,拇指肚大小的……貝殼?

    眼睛湊近了蔡秋葵的胸口一些,我又仔細確定那是貝殼無疑,而且這貝殼白中透著淡淡的玉色光澤,上下殼蚌合璧,除了後期鑲嵌的一圈銀箍之外,沒有任何裂痕瑕疵。

    一個很……完美的小物件,但油狼兒要它或者想吃它干什麼,裡邊又有什麼?

    看著那小東西,咱不明白之余,剛想進一步研究,但就在這個時候,那蔡記者的漂亮小眼睛……卻不合時宜的睜開了。

    「你干嘛?」蔡秋葵怒睜著眼睛質問我道。

    我的正手放在丫的胸上,想不誤會都難。

    也因此,雖然這蔡記者血流滿面,但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還是「騰」的一聲站起來,抬手便打了我臉一下。

    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她打的我七葷八素之余,還氣哄哄的罵道:「霍三思,你個王八蛋,流氓!」

    面對既成事實的暴力,我捂著眼冒金星的臉,什麼都說不出來。

    局勢尷尬崩壞如此,趙海鵬便趕緊替我解圍。

    他掐了煙頭,忙對蔡秋葵說道:「秋葵,這霍老板是想……給你做心肺復蘇呢,你別誤會。」

    「對!」我點了點頭,趕緊順茬吐字道。

    聞言,滿臉鮮血的蔡秋葵這才感覺自己有些失態,而且她額頭的傷口又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有些滲血。

    身心俱疲下,老蔡不得不捂住胸,再次坐了下來。

    然後,這個漂亮的「極品女士」伸出手,衝趙海鵬道:「大鵬哥!我頭又暈了!你來給我做心肺復蘇吧……」

    蔡秋葵,這個女人我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大隊警察趕過來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又少不了那一番例行公事的盤問和記錄。

    不過,這一次「精神病」襲擊人的事件見證者多,又有警察受傷,在加上蔡秋葵於警務圈子裡有點人脈,所以我們並沒有收到過分的盤問,第二天凌晨便被放了出來。

    但即便如此,第二天飯店的生意也是徹底黃了,整天大家都沒有開張,躲在店裡恢復身體之余,我們也在密切關注著王銳鋒出逃之後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破事發展到這一步,根本就不是管不管的問題了,因為就算是我們不找事,我感覺那「油狼兒」也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因為,油狼兒已經盯上了蔡秋葵或者她的貝殼。

    對此事,目前只有我心知肚明,我並沒有把蔡秋葵身上貝殼的事情告訴趙海鵬,也沒急著問蔡秋葵那貝殼的來歷。

    因為我現在沒有精力深究這些旁的,也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這種事情說出來,也只能給身陷傷痛的兩個人徒增煩惱而已。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用趙海鵬的「夏羊法」趕緊把那個被油狼兒俯身的王銳鋒吸引出來,然後徹底解決掉這個鬧騰的陰靈。(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6
第五十一章:搶牌位

    休息到中午的時候,趙海鵬遞給我手機,那裡邊是一個簡短的新聞。

    新聞裡說,最近有「神經病」人從市醫院中逃了出來,並且已經打傷了一個警察,一個記者和多名醫護,讓市民注意防範,尤其是市醫院附近的居民……

    新聞內容,其實就是我們昨天晚上經歷的事情,而且圖片也恰巧是我與蔡秋葵趙海鵬一起,捂著臉和傷口走出醫院時的血腥畫面……

    「又上新聞了……」我略一搖頭,然後對趙海鵬淡然道:「咱……得給這個油狼兒一丁點教訓……教訓!」

    趙海鵬自然聽的出我話語中的意思,隨後他笑了笑,忍著傷口的痛,跑後廚整油爆……海螺殼去了。

    趙海鵬制作的菜,其實只是借用海螺的殼,來盛放一些惡陽的吃食,那海螺殼堅硬光滑,油狼兒很容易整個吞進肚子,到時候,海螺殼中的惡陽便會削弱油狼兒身上的陰氣,進而降低他的能力。

    故而,他要海螺肉沒有用,也必須留下海螺整殼作為「容器」。

    為此,趙海鵬特地向料人張訂購了三斤多,螺旋成紡錐狀的「香螺」,來制作這道「夏羊」。

    做時,為了取出裡邊的螺肉,老趙找了一個銅鍋,將螺放在清水中煮,待幾分鐘後,一只只取出,用鉗子在螺錐的尾部插了一個小眼,將螺的「尾巴」弄斷,隨後用鑷子和勾刀把失去尾巴的螺肉一下子全取出來,如此反復,便搞出了十幾個小孩手掌大小的完整螺殼。

    清水衝洗後,趙海鵬把螺殼用滾羊油裡外裡滾過,才把准備好的「五辛」如蔥,姜,蒜,韭菜,以及香菜等,全滿滿的塞進螺體內。

    老趙說,這五辛是世間「惡陽」之最,在往上數陽氣重的動植物,就要找人參,雄黃,鎖陽,血狗子或者麝香這類的藥材了。

    趙海鵬非常自信的對我道:「……五髒廟中,但凡想治鬼病又不想傷人的,便往往都用五辛壓邪,只要那些陰邪中招,便沒有不完蛋的。」

    說著話,趙海鵬已經將那五辛等量稱重,分別塞滿進海螺殼內,一切妥當,又以牙簽和蜂蠟封堵住前螺口和後屁股,再以白棉線繩捆綁一起。

    最後,他又以白膏狀的羊油厚厚的糊住螺體。做成了一個「羊油海螺串」。

    拎著那螺串,趙海鵬交給我道:「好了,這便是咱們的『夏羊』,今天晚上只要那畜生吃了這個,天下就徹底太平了,不過……」

    「我知道!」雖然尷尬,我還是很有覺悟道:「不就是讓我脫∥光了屁溜子裝羊麼?我同意,再怎麼說,也總比裝鴨強。」

    我的話,讓在場的趙水荷和蔡秋葵啞然一笑。

    萬事俱備,剩下的,便是找到那脫了韁的「油狼兒」,然後騙他吃我們的「螺殼」。

    對於怎麼從市區中找到「油狼兒」,趙海鵬告訴我們也不必擔心,他會用他哥哥指點的「勾魂牌」把那個混蛋吸引過來。

    說著話,趙海鵬開始准備那個據說能勾引陰邪的「食咒」。

    首先,老趙先要趙水荷做一些牛羊肉餡料的燙面包子,然後讓蔡記者通過關系去問王家人要一些王銳鋒的衣物鞋襪,最好能搞到頭發。

    最後,趙又單獨吩咐我道:「老三,還得麻煩你一趟,給兄弟找個長生牌位去。」

    「牌位?」我愕然道:「誰都沒死,你要那玩意干嘛?」

    趙海鵬故作神秘的搖頭道:「我要在牌位上寫一個字,有了那個字,我才能把王銳峰引回來,你找來便好,成吧?」

    聞言,我點了點頭,便有些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趙海鵬說要找個牌位,談何容易呢。

    牌位那東西,太有中國特色了,不是旅游紀念品,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所以十分不好辦,我驅車去市郊問了幾個壽衣店,人家卻說那種「高檔貨」,的至少提前一天定做,沒有現成的貨品。

    實在沒轍中,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就住在我隔壁裡的人。

    佟掌櫃!

    那個老財迷,人品雖然差,但店裡東西還真是多,說不定他有長生牌位一類的玩意,先去看看在說。

    馬不停蹄,我又趕回了黑虎街,進到那老財迷的「吉祥三寶閣」裡。

    近晚的點兒裡,佟掌櫃帶著套袖眼睛,正眯著眼,在收拾櫃子裡的古錢兒。

    見面,咱不廢話,徑直對佟掌櫃道:「掌櫃的,有牌位沒有?拿一個?」

    佟掌櫃凝眉抬頭,對我的要求明顯有點意外,不過人家放著錢不爭,也不可能。

    故而,他開口道:「霍老板,要什麼牌位?佛教,道教還是天主教的?」

    「隨便,趕緊給我來一個!急用!」我不耐煩道。

    「哎呦!霍老板,這話可不能亂說!」佟掌櫃一邊伸手往櫃台裡拿牌子,一邊「教育」我道:「這牌位那兒有給自己買的呀!趕緊吐吐沫......」

    在之後,佟掌櫃牌位在手,也就掛著他那副永遠的心痛不行,似乎誰要割他肉的臉色,抱著他的玩意和我哭著還價。

    丫恬不知恥的搖頭道:「我這牌位是越南黃花梨的呀!我買來車珠子的呀!上面還寫著咱們市饅頭山山神爺的名字……」

    看著哭哭啼啼的佟掌櫃,我懶得和他廢話,一把搶過那牌位的同時,拍給他二百塊錢。

    我衝他吼道:「少和我扯淡,你們家黃花梨的牌子和我店裡『面案板』的花紋一樣?丫就一松木的。至於饅頭山,前年就讓開發商炸掉蓋小區了!山早就沒了!」

    被我拆穿了畫皮的佟掌櫃目瞪口呆,我以為丫已經理屈詞窮了,可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話說。

    誰料,這個老財迷話鋒一轉,居然接茬道:「原來霍老板家的『面案板』也是黃花梨的呀!那你更知道我這牌位的價值了,在給加五十成不成?」

    哎!我發誓,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蔡秋葵的嘴,和佟掌櫃的臉!

    一個極欠,一個極厚。

    雖然憤怒,但我真沒時間計較,也不想和他廢話,於是索性多給了他五十,一共二百五了事。

    拿起牌子,我跑回了店裡,把牌位交給趙海鵬,到要看看他想在那牌位上寫點什麼東西。

    趙海鵬拿在手裡,並沒有因為上邊寫著山神的名字而遲疑,他拿起刀搓,把那神神鬼鬼的陽刻名字全部塗抹去,隨後在我和趙水荷的注視下,用毛筆沾著「牛頭血」,寫下了一個大字。(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6
第五十二章:勾魂字

    趙海鵬在牌位上寫的獨字是......「家」。

    「家?」趙水荷與我同時詫異,隨後問趙海鵬道:「這怎麼個講究?」

    聞言,老趙收筆,衝我解釋道:「人這一輩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有三樣東西,是最放不下的。第一是『吃』,第二是『我』,第三就是『家』。」

    所以......家,能喚醒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某種東西。

    趙海鵬的這個「勾魂牌」,其實就是要喚起被油狼兒附身的王銳峰內心最深處的......念想。

    而家,也一定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最依賴的東西。

    「家!」老趙又重復道。

    說完話,海鵬看了一眼表,隨後告訴我道:「招魂牌其實就是一個『誘餌』,咱們利用這牌子,貢品,祭祀和王銳峰的衣物體毛,便能做成一個假的『家』,喚起那孩子迷失的本性,讓他回來。」

    我略微明白,於是開口問趙海鵬道:「可......那這個牌位供奉在什麼地方呢?」

    老趙想了想道:「咱們市的人民公園吧,晚上咱們去那裡,幾乎沒人,在那兒治鬼病,應該沒人會被誤傷。」

    我點了點頭,隨後靠在店面的門邊,等待著夕陽的降臨和蔡秋葵的回來。

    大概在晚上七點左右,蔡秋葵拿著從王家得到的孩子衣物和一小丟頭發,回到了店裡。

    海鵬拿著那東西,衝我對視了一眼後,說話道:「成敗在此一舉。」

    我點頭,隨後盡量放松略帶些微笑。

    那天晚上,在我的千萬請求之下,蔡記者這個愛找事的女人終於沒有跟著我們去,要不然她跟著,來個記者最擅長的偷拍什麼的,豈不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

    哥們裝羊,可是要光屁股的呀。

    在之後,我和趙海鵬兩個人於凌晨一點出的門,大晚上驅車,拉著各種東西,用荷葉包裹著刀靈竹詩,徑直跑到人民公園「招鬼」去了。

    人民公園那破地方,我並不想多待,因為據說那裡以前是古京杭運河的河道,建國初的時候,雨季還能走船,但後來******,不知道為啥就給挖斷弄公園了。

    之所以不想來,是因為運河河道地勢低冷,平日裡大白天都感覺脖頸子灌涼風,更何況這凌晨一點多,正是「人困鬼來逛」的時辰。

    不過,我的不樂意,並不能扭過趙海鵬的固執,而且他說的也的確有點道理。

    「......估計這點兒,除了火葬場,就數這兒沒人了,你要是不想走光,那咱就奔著公園去唄。」

    趙海鵬的話,讓我無語。

    在後來,我們偷偷摸摸到了公園的一片松樹林子裡,期間趙海鵬忙著把他的「招魂牌」擺放出來,而我則忙著脫|衣服,往身上唾沫羊油,還在脖子上掛「海蜊巴」。

    整完之後,我整個人都被自己身上的羊腥氣熏的不輕,而且還由衷的郁悶,為啥我總碰見這種尷尬的事情,為啥每次都得我出頭才能擺平一切?

    而且這五髒廟裡治鬼的「食咒」法子,也太陰損了一點兒吧?

    上次,趙海鵬就往我臉上抹鍋底灰,搞得咱和個東非黑鬼一樣,這次可好,又是貝殼又是「防曬霜」的,還不讓穿衣服,直接就給我扔到毛裡求斯去了,真不知道下次再遇見這種事,趙海鵬會不會把我整成南極企鵝,或者泰國人妖。

    反正,我感覺這輩子是出不了第三世界的。

    心中抱怨之余,我也由衷長嘆,這個不省心的王策劃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又積了什麼福,有我這樣和他沒啥交集的人來擦屁股,簡直是燒了高香。

    等這事兒了解了,他要是不給我做專題宣傳片,這次我拿竹詩砍完油狼兒,下一個就砍他!

    就在我心升抱怨之時,趙海鵬也已然把那個寫著「家」字的牌位擺設了出去。

    我只見老趙將水荷做的燙面包子放進小瓷盤,碼放的和小山一樣。

    擱置完頂端最後一個包子,老趙又把他從趙水荷處拿來的淮南熏香插一根在上邊,給自己點煙的時候,順帶燎著了那一只短香。

    在之後,趙海鵬把那個牌位擺好,將王銳鋒的頭發,衣物碼放好,輕輕壓在牌位下,並讓牌位衝南。

    一切完畢,老趙邁著急促的小碎布,跑回到我藏身的背風松樹窩子底下,眼見我渾身精光的樣子,眼神中笑意滿滿。

    「不許笑!」我憤怒低沉道:「笑就你來!」

    趙海鵬強行捂住嘴,點了點頭。

    片刻後,他吞回自己的笑,隨後衝我說道:「等三年陰災過了,兄弟我請你旅游。咱們去毛裡求斯,看大鯊魚……」

    毛裡求斯……他是在拐著彎諷刺我麼?

    老趙這樣,我便拉下臉來,指著那牌位道:「行了,三年之後的事情三年之後在討論,現在咱們怎麼辦,我可不想在人民公園過夜……」

    趙海鵬點了點頭,又回身望著那寫著「家」字的牌位道:「咱在下風口等等,等那東西來了,你再出去辦羊……」

    隨後,我和趙海鵬陷入了間隙的靜默。

    夜裡的陰冷自不必言,而最可怕的是我真不明白為啥趙海鵬要找片松樹林子來干這種事情。

    本來我就已經不穿衣服了,在被這松樹林子中左右枝杈一局限,左右都不敢動,簡直和塞進籠子沒什麼區別。

    這種環境下,度秒如年。

    被困在松樹枝杈間,我凍的哆哆嗦嗦,雖然後來披上了衣物,但也沒有穿著保暖。

    閑極無聊,我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碰了碰趙海鵬的肩膀道:「老趙,我八卦一下哈,這個蔡記者……是不是對你求愛了?」

    雖然黑夜裡我看不清楚,但我還是確定,在我說出這個問題之後,趙海鵬耳朵根子一定「蹭」的一下紅了。

    隨後,我這位一本正經的趙哥回過頭來,驚慌道:「沒,沒有的事。」

    「行了!」我調侃道:「少和我人五人六的,為了你,那蔡記者都快變春天裡的一只貓了,咱飯店裡的蒼蠅都知道。」

    我的話,讓趙海鵬略低頭下去,非常尷尬道:「蔡記者……是好人。」

    「那自然,法制獨眼的正義天使唄。靠近了都容易自焚……」說著,我直奔主題道:「老趙,你和我透漏句實話,想不想搞到她?想的話直接說,兄弟給你……」

    其實,我這話是假話,因為現實情況是蔡記者想搞搞趙海鵬,而我……則是一個內鬼加幫凶,用火工語說,就是那碗裡的米蟲。

    咱的話,讓趙海鵬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境地,我也從來沒見老趙回答一個問題如此糾結過,簡直像個大姑娘一樣,說不出來的扭捏。

    「這個……蔡記者是好人,但是……」趙海鵬微微搖頭道:「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對不住她,要不然……」

    我去!趙海鵬有……心上人?

    說實話,雖然我以前從老蔡那裡略微聽起過這件事,但今日再次聽趙海鵬親口說起來,我才相信這不是假的,更不是搪塞人的話。

    都逼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搪塞。

    可老趙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呢?我很好奇。

    剛想問,趙海鵬突然對我一揮手道:「別說了,那油狼兒,來了!」

    趙海鵬說話間,燃燒著熏香的招魂牌子處,緩慢浮現出了一個灰黑色的影子。(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6
第五十三章:中套

    趙海鵬指點處,我看見一個渾身冒散著灰白色氣息的「影子」,從松樹間的昏暗角落裡浮現了出來。

    那東西從各方面看,就是一個大個的沒尾巴老鼠,黑色附著於體表的氣息似毛發,白色外漏於手指的指甲為爪牙。

    影子的具體形像,一開始我並看不十分分明。直到他在寫著「家」字的招魂牌處停下,我才從依稀的月光下,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十歲的……王銳鋒?!

    豪不誇張的說,被油狼兒徹底占據的王銳鋒,已經沒了一點兒人的樣子。但顯是如此,我也從他那迷茫的眼神中,看見了些許殘留的……人性?!

    就在王銳鋒游走到距離那牌位極近的地方時,那「油狼兒」臉上的黑色絲狀氣息減弱了不少,臉也終於從那混混沌沌的黑暗中浮現出來。

    那是一張蒼白,扭曲,外漏著獠牙的;孩子的臉。

    我看的出,那臉的主人很迷茫,他明顯在那寫著「家」字的牌位前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但卻又想不起來那味道是什麼。

    聞了一會兒之後,那孩子的臉色突然弱了下去,猙獰中透出了絲絲迷茫。

    在那迷茫中,被油狼兒控制的王銳鋒圍繞牌位爬行著,徘徊著,時而眼淚縱橫,時而歇斯底裡,時而口吐白沫,時而滿面陰狠。

    他在那樣的狀態中徘徊了片刻之後,突然似乎……識破了我們的詭計!

    油狼人的眼神突然轉狠惱怒,隨後伸出白指黑手的爪,一把將那寫著「家」字的牌位打飛去老遠,又拿起王銳鋒的舊衣物來,撕扯的稀巴爛。

    真正的……稀巴爛。

    在那癲狂中,油狼兒展示了強大的憤怒和能力,同時更讓我明白,必須解決掉這個畜生,而且機會就這一回。

    否則,蔡秋葵,我或者任何一個人的下場,很可能就和那衣服一樣。

    總之,這已經不是靠逃避便能保命的時刻了。

    在滿天飛舞的碎片中,油狼兒發泄完,扭頭就走,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六七米外蟄伏的我們。

    而這個時候的趙海鵬,則輕輕拍打了我的肩膀幾下。

    我明白,該咱出場了。

    於是,我十分尷尬的學著羊的樣子,一面四肢朝地,一面忍受著松樹林子裡松針滿地的扎虐痛苦,往油狼兒的方向走去。

    大晚上,一大肥男人光溜子學羊扭屁股,這畫面太美我自己都不敢想。

    而更不敢想的是,我都如此「卑躬屈膝」了,那個油狼兒居然不看老子?繼續在滿天的衣服碎雨中自顧自前行。

    眼看著那畜生就要消失在松林子那邊了,我心中立時有些急促。

    他為啥不理我呢?因為我長的不夠溫柔?不像羊?還是說我演技不行,讓他看透了?

    可不管原因是什麼,我感覺我都不能放他走,而且,老子都做到這地步了,丫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是真夠傷自尊。

    怎麼著也得再努力一把!

    眼看著油狼兒越來越遠的影子,我心中冒火,於是扯開嗓子……就學了一聲羊叫!

    「咩……」

    我的叫聲很長,學的像不像暫且不說,最起碼我感覺意思到了。

    真還別說,我這一聲叫喘之後,那油狼兒果然放慢了腳步,也讓他的耳朵支楞起來,往我這邊聽著。

    一看有門,我便立刻趁熱打鐵,又接連「咩,咩」的叫了三五嗓子。

    這一次,油狼兒終於在我的「聲色」誘惑之下,調轉身形,有點意外的看著我。

    他一雙紅的不能再紅的眼睛,隨時要撲過來的節奏。

    那樣的一雙眼睛,在暗夜中誰看著也會膽寒,因此我作為當事人,更是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本能的,我縮著脖子,讓自己的主要血管盡量全隱藏在那串海螺殼之下,同時把貼身帶著的竹詩摸了摸,好聊以安慰。

    剩下的,我只能等,等那油狼兒自己過來,然後……咬我。

    須臾後,被油狼兒附體的王銳鋒,也終於一步步衝我走了過來。

    運動中,油狼兒的一切軌跡都和狡詐的老鼠很像,就連靠近我這只「羊」,也是小心翼翼劃著羅圈形弧線,一點點接近著我。

    徘徊了四五分鐘之後,這畜生才走到距離我一兩米遠近的致命距離,張開他細長的血盆大口,漏出滿嘴腥臭的獠牙和鞭舌,准備攻擊我的脖頸。

    而在我的脖子上,卻正有裝著五辛的海螺殼待「君」享用!

    萬事俱備只欠一口!可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個很小很小的意外,打亂了趙海鵬與我的如意算盤。

    我……放了一個屁。

    這種事雖然齷蹉丟人,但完全控制不了,況且我在大凌晨的松樹林子裡脫光衣服趴了半天,不著涼那才叫真扯淡呢,故而我並不理虧。

    可問題是,那一個屁,似乎讓油狼兒聞到了不一樣的味。

    異味彌散間,油狼兒猛然轉頭,出乎意料舍棄了脖子往我後邊看去,鼻子一嗅一嗅的,好像還挺享受。

    我沒想到一個屁居然會暴露自己,更沒想過,那家伙居然還有這種愛好,而且還挺陶醉。

    情況意外而突然,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絕不能讓他碰到我屁股,因為脖子雖然致命,可終究有海螺殼護住,屁股雖然肉厚,但咬上一口就是真傷。

    於是,為了保全我完美的屁股,我不得不再次扯著嗓子,大叫一聲。

    「咩……」我又長叫著,同時感覺後悔。

    我後悔當初是不是應該撒點孜然五香粉一類的,好讓自己聞上去更有誘惑力一點。

    再次聽見羊叫的油狼兒回過頭來,臉上透著飢渴的興奮,但他看了我腦袋一眼後卻又扭頭過去,繼續衝我屁股的方向嗅著。

    然後,那畜生居然張開了嘴。

    他……伸出又長又滑的舌頭,一點點靠近著我的……菊花。

    不帶這麼玩的!

    眼見著自己的屁股即將淪陷,我整個人都嚇的不要不要的,心中頻頻告饒的同時,也趕緊加快速度持續羊叫,只希望那畜生別那麼喪心病狂,咬不該咬的地方。

    老子還沒娶小梅子呢,他萬一給我咬壞了,我還怎麼給梅子幸福!

    於是,我更加賣力的學羊叫著。

    前面叫,後邊臭,在這「前後夾擊」下,那個妖怪很難取舍,但我千想萬想,卻沒想到他居然用一種非常屈辱的姿勢對我進行了「侵犯」。

    簡直……禽獸不如!(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6
第五十四章:松樹林子

    「油狼兒」聞著我的屁股和頭,突然做了一個非常齷齪的舉動!

    他居然伸手,去捏我的屁股,捏我屁股也可以原諒,可還居然......掰開用舌頭舔!

    這一下,老子徹底不淡定了。

    油狼兒手腳不分,極度惡心,我怎麼能讓他的髒手碰觸我的隱私部位?更不可能讓他那舌頭往裡塞呀!而且這次還是鐵了心的!

    學羊叫不管用,於是我在他舌頭即將突破我最後防線的那一瞬間,猛然來了一招「老驢踹磨」,用自己緊繃的腿反踢,重重的踢打在那家伙的胸口上。

    油狼兒行動迅疾,但畢竟只是附身在一個十歲孩子的身體,身手在敏捷迅猛,也只是孩子的重量。

    因此,借著我那一踢打的威力,油狼兒被我踹飛出老遠,怪叫著飛到一個松樹枝杈上,急切間抽不出身來。

    眼見他一時爬不起來,我把心一橫,感覺機不可失!

    於是,我拿出我的刀靈竹詩,撕掉那上邊的荷葉偽裝,也不管他被削弱了沒有,便劈頭往油狼兒身上砍去。

    刀鋒迅疾,我無視頭腦中竹詩的子哇亂叫,抬手一刀,斜著劈打過去,直奔那油狼兒的面門!

    千鈞一發,我以為萬無一失,可不曾想就在這個時候,那被松樹枝杈揪住身體的畜生突然抬頭,用舌頭向我右手的刀身擊打。

    「砰」的一聲脆響之後,他長鞭樣的舌頭如子彈般側抽在我刀身上,更讓我的虎口一麻!

    我沒想到那畜生還有舌頭這一招,更沒想到自己的刀會在那舌頭的打擊下失去了准頭,以至於偏離方向後,削打在他身邊松樹的枝杈上。

    刀飛刃偏,但我沒時間遺憾,本能的我拔出刀口,想借著橫掃狂砍,可沒曾想這畜生已經在我一擊不中的時候抽身而出,極速擺脫了松樹枝杈的束縛。

    沒了約束,我就沒了機會,那油狼兒憤怒間不但不怕,反而還如跳躍的蛤蟆一般,彈腿衝我而來,展開了快速的反擊。

    彈跳中,我只看見他略微的殘影衝擊向我的胸膛,隨後我便在一聲沉悶的撞擊中飛出了老遠,起身的時候,發現竹詩已經不在手裡了。

    黑燈瞎火,我正想低頭尋找我的刀,可沒曾想背後又是一陣陰痛糾結入骨,隨後我感覺有沉甸甸的重量壓在我的背上。

    不用想也知道,油狼兒在一擊得手後,爬在了我的背部,還不停的撕咬著我肋骨上的......肉。

    鑽心的疼痛讓人清醒,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斃,否則他現在咬的是肉,下一秒肯定就是骨頭和髒器了!

    我是裝羊,但我不是真羊!

    劇痛中,我拼命晃悠著身體,要把它甩下背去。

    在劇烈的晃動中,油狼兒左搖右擺,自不好受,他被迫放棄了對我的撕咬,轉而用雙爪雙腳緊緊的鎖著我的脊背和肩膀,揪拽的我渾身生痛難忍!

    這「陰邪」的力氣真的很大,沒有兩秒,我便感覺自己眼冒金星,幾欲摔倒。

    在這種焦灼的情況下,我的體力和精神被快速損耗著,同時心裡明確而焦急。

    我必須快速想出把他從背上揪拽下來的法門,否則......必死無疑。

    恰在這時,趙海鵬突擊般衝了過來,他一邊拿出懷裡的一些東西,一邊衝我叫道:「三子!千斤墜!壓死他!」

    趙海鵬的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登時點醒了我。

    是的,我和竹詩在油狼兒面前沒有一點兒優勢可言,但有一樣東西,這油狼兒卻是決計比不過我的。

    那就是體重。

    油狼兒附身在王銳峰體內,本就是最大的先天不足,畢竟王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這孩子的身體怎麼說都比大人弱一圈,縱然油狼兒有怪力彌補力量和速度上的不足,但這質量,卻是無能為力的。

    在趙海鵬的提醒下,我立刻出手,出手死命鎖住油狼兒的腿腳之後,展背仰身趟了下去!

    「哦!」的一聲慘叫過後,油狼兒被我夾了個「餡餅」。

    那小兔崽子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裡的哀嚎,同時吐出了一些異常腥臭的液體。

    臭烘烘的味道彌散間,油狼兒的爪終於不再扣著我的背,他拼命的從我背下爬出來,跳到一顆松樹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場面,安靜了下來。

    竹詩的回響在我腦子裡慢慢的旋轉著,讓我知道那家伙絕沒有逃跑或者離開,現在它正守在這松樹林子的某一處地方,伺機偷襲我和趙海鵬。

    彼時,老趙才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陰天風冷,他似乎肩傷發作,因此行有點緩間,所以對我說了一聲抱歉,隨後便把他剛才從懷裡拿出的那一把東西伸了出來。

    我看見,那是一小丟丟糯米,黑灰色的,甚至略微發霉的糯米。

    那一丟糯米,我在「一只猴」老店的時候見識過,雖然趙海鵬沒使用,但他一拿出手,就已經讓那個賣粘息膏的黑心老板嚇的屁滾尿流了,因此這次他在拿出來,我自然印像深刻。

    我心中也嘀咕,這幾十粒糯米便能把那迅疾如風的油狼兒拿下麼?感覺完全不靠譜。

    思緒之下,我提醒趙海鵬道:「那畜生還在,看來要死磕。」

    老趙點頭,卻還不忘「雷鋒」一把道:「盡量別傷孩子的命,能生擒,我便有辦法把陰邪逼出來。」

    我點頭,卻又同時問道:「要是我做不到呢?」

    趙海鵬無奈嘆氣道:「那就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危......犧牲一小撮人吧!先把你刀撿回來。」

    聞言,我會意點頭,隨後看清竹詩的方向,猛然爬竄出去,想先撿起竹詩再說。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那油狼兒卻也從我斜側的方向衝了出來,同樣直奔我的菜刀。

    他仿佛判明了我的動作,又或者知道竹詩能對他造成一定的威脅,因此這一次也是拼盡了全力,以至於我只看見一條黑中帶紅的影子,然後我那斜插在地上的可憐竹詩便變戲法一般沒了。

    等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竹詩已經在油狼兒手裡化成一條白光,牢牢的釘在了松樹林中,一顆五六米高的針葉松頂端。

    看著遠在樹冠的竹詩,我心中一陣絕望劃過,同時也明白,恐怕我最後的勝算,到此也沒了。

    就在這時,那油狼兒一擊得手後猖狂無比,他長呼短笑著似乎在嘲諷我們,隨後又不知為啥,邁著四肢調轉方向,急速迂回著,往趙海鵬的所在衝了過來。(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6
第五十五章:海螺殼

    我不知道為什麼,油狼兒在解決掉竹詩之後,又奔著趙海鵬去了,或許是他認為趙海鵬的威脅比我大,又或者他如忌憚竹詩一般,忌憚趙海鵬手裡的......糯米?

    總之,他是奔著他去的。

    這一次,在油狼兒行動的同時,我也沒有猶豫,同樣急速的邁著步伐奔向趙海鵬。

    趙海鵬或許比我見識廣,趙海鵬或許比我能力強,但他現在肩傷發作,我更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絕不是這陰邪的對手,需要我的支援,需要我替他擋刀。

    往大處講,老趙已經救過我的命,我的還他,而在往私裡講,我的趙大廚,是我躲避陰災的最大保障,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就徹底的可以領便當,等死了。

    總之,出計的事情他干了,那麼挨打的黑鍋,自然我來!

    抱著那樣一閃而至的想法,我和油狼兒開始了時間的賽跑,油狼兒吐著舌頭側擊向趙海鵬的側背,我則喘著粗氣飛身撲向趙海鵬的後腰。

    再後來,我憑借著玩命的架勢,和油狼兒同時奔到趙海鵬的身邊,隨後我一把推在趙海鵬的腰上,將趙海鵬推開之後,卻因躲閃不及,和油狼兒撞了個滿懷。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更何況我倆互相算計過,那就不可能抱著親熱。

    啥也別說,直接招呼吧!

    油狼兒伸抓,劃在老子肩膀,我則出手,插向他的肋骨,丫伸舌頭橫掃我的面門,我則順手從地上撿起根樹杈戳向他的喉嚨.....

    三五個回合下來,當我倆分開的時候,咱打的他鼻青臉腫,他也傷的我渾身是血。

    真的......挺殘酷的。

    但,我依舊堅持,因為我的憤怒無以復加,因為我倒下之後,便不會再有人能制伏住這只混蛋。

    氣喘吁吁中,油狼兒和我暫時停止了互攻,雙方對視著,都是憤怒和無奈。

    不過,看著他的包子臉,我明白,我的傷遠比它重,在這樣僵持下去,我必死無疑,如果不使用巧計的話,今天我和老趙真就都要報銷在這裡了。

    可用什麼辦法搞定油狼兒呢?我急切中卻想不出。

    就在這個時候,那陰邪率先停止了喘息,他迅疾間又化成一道黑影,以他最擅長的速度,從斜側方的攻擊向我的胸口。

    這側擊的速度......真的太快!

    雖然看見了動作,但我來不及預判,還是被打了個正著,身體倒著飛出去,直撞在一顆松樹枝杈上才停了下來。

    我吐了一口痰血。

    油狼兒這一撞可是真狠,弄的我渾身傷口疼痛崩裂不說,整個人腦子都感覺蒙蒙的,還金星滿眼,等我恢復視力思維之後,卻看見趙海鵬又被那畜生掐著脖子,死按在地上。

    這個畜生!他和我還沒完呢!

    眼看著老趙也陷入了危機,我在急切之間,也深深的自責,我自責自己為什麼那麼慢,又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把握住第一次的機會,以至於讓大家陷入了如此的被動。

    突然,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

    第一次!既然第一次能限制住他的行動,為啥我不照葫蘆畫瓢在實驗一回呢?雖然成功的機會渺茫,但好歹也是個辦法。

    頓急中,我心裡有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就在油狼兒興奮而死命的掐住趙海鵬的脖頸時,一個海螺殼突然打在他腦袋上。

    那螺殼打破碎開來,裡邊的惡陽食物散落出來,搞得他頭暈腦脹,更讓丫很不滿意。

    於是,這畜生扭頭,看向我,看向拿海螺和韭菜丟他的人。

    成功吸引到油狼兒的注意力後,我摘掉了脖子上那三斤多限制移動的香螺殼,只留下一個,作為備用。

    隨後,我拉著臉,衝那油狼兒罵道:「丫挺拽呀!有本事咱們繼續單練,欺負一個殘疾人算怎麼回事?」

    我的叫囂讓油狼兒詫異的看著我,不過他顯然沒有放開趙海鵬的意思,而老趙,已經被他掐的快翻白眼了。

    眼看著局勢的迅速惡化,我被迫拿出殺手锏,後退了五六米後,衝那油狼兒吼道:「小孩子不聽話,回家媽媽可打屁股!」

    這句話,是我狗急跳牆,臨時想出來的,但我感覺有用,因為裡邊有「家」字。

    而這個字,也果然刺激到了被油狼兒附體的王銳峰!

    聽見我「家」字和「媽」字出口之後,油狼兒的眼神再次弱化和迷茫,但隨即那眼神就被更加陰狠與憤怒的氣質所替代了。

    我的話真正的刺激到了他的靈魂,也讓他憤怒的甩掉了趙海鵬,虎爬著往我這裡走來。

    此刻的油狼兒,渾身骨骼爆響,似蓄力待發,周遭黑氣翻湧,如長毛附背,雙眼聚光下,幾如赤燈探路,說不出的陰森,也說不出的憤恨。

    除此之外,他月夜下的灰色影子也產生了極端的變異,暴漲了好幾倍不說,還完全變成了大老鼠的形狀。

    暗氣湧動下,那畜生一聲長嚎,劃破天空下,如金錐刺耳!

    在那頻率異常明確的嚎叫中,我感覺到了一種憤怒的威壓,那壓力讓我心中震顫,也讓竹詩哀鳴連連。

    我知道,這是一場勢力懸殊的比鬥,可既然實力懸殊......也並不代表我沒辦法!

    心中鼓足勇氣,我盡量讓自己挺起胸膛,一手緊緊的握著海螺殼,一手緊緊的抓著松樹棍。

    我扯開嗓子,衝那畜生吼道:「來吧!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

    我的話,成為油狼兒最後進攻的發令槍!

    聞言,那畜生不顧一切衝我而來,速度快到我看不見,真正的看不見。

    面對著完全不可抵御的攻擊......我心中卻在冷笑。

    因為......我判斷對了!

    既然我打不過,又何必打呢,既然我贏不了,又何必去贏。

    因此,在我說完那具挑釁的話後,我根本沒有反抗,而是立刻抱頭,順勢往地上一滾,同時露出了我身後的......巨大松樹!

    速度快是優勢,但未必是好事,這油狼兒被我激將,一擊之下是全力的殺招,因此根本就沒有回轉的余地,在加上我提前預判得當,也就真讓他正好撞在了松主干上邊。

    「碰」的一聲悶響之後,緊接著一聲哀鳴。

    待我再抬頭,那畜生已然抱著腦袋,滿地打滾。

    我瞅准機會,便將自己手裡的海螺殼握緊,一個健步,竄了過去。(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7
第五十六章:刀吃陰

    趁著油狼兒子哇哇亂叫的時候,我急跑過去,隨後冒著手被咬掉的危險,一把拽住他的嘴,將松樹枝杈塞進丫的口齒間,如撬棍般把他的嘴撐開,隨後揪住舌頭!

    有了舌頭,他就不可能再閉嘴。

    油狼兒的力量很大,我半騎在他身上,就和騎著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般左搖右晃,手裡雖然抓著那舌頭,也看見了他的喉嚨,但就是不能把那手裡裝著五辛的海螺,塞進油狼兒的嘴裡。

    關鍵時刻,趙海鵬終於爬起了身子,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他在油狼兒即將失控的最後一刻,將我手裡的海螺接過來,伸手挖出裡邊的五辛,一把塞進了油狼兒的嘴中!

    兩個人,一個騎著他的身體,死命拽住舌頭,另一個按著他的嘴,絕不讓他有機會吐出東西來,老趙還趁勢往裡灌入了神仙釀,然後狠狠摁著。

    在我倆人急切的配合中,那些惡陽的玩意終於有一部分......進了王銳峰的胃裡。

    痛苦而艱難的僵持中,我感覺到這孩子的身體在急劇萎縮著,他也不在像剛才那般力量強大,雖然依舊的靠我們兩個大男人才能勉強摁住,可是已經完全不可能掙脫我們的手臂,更不可能把吃進去的東西在吐出來。

    隨後,我們倆注意道,王銳峰周遭的黑氣在緩緩散去,眼神也從赤紅充血變得正常,指甲與獠牙也開始脫落,漸漸恢復成人的樣子。

    油狼兒,被暫時壓制住了。

    見狀,我心中一喜,同時問趙海鵬道:「現在怎麼整?」

    趙海鵬堅定道:「等他徹底弱化之後,我能把他體內的玩意逼出來!」

    條件反射般,我問道:「用你那些糯米?」

    趙海鵬點頭,隨後言道:「那些不是糯米,那些是陰兵的『買兵糧』。」

    說完話,趙海鵬松開王銳峰,站起身子,往地上尋他散落的兵糧去了,我則繼續騎在神情漸漸萎靡的王銳峰身上,以防止他突然反撲。

    剛才的激鬥中,趙海鵬的兵糧撒落的那裡都是,不過經過不懈努力,他還是找到了一些,隨後興衝衝的跑了過來,拿給我看。

    在他的掌心,只有......一粒米?

    我詫異,愕然,隨後問道:「就一顆頂用麼?」

    趙海鵬點頭道:「少了點,不過肯定能用,你幫我把他頭仰起,我來。」

    說話間,我配合趙海鵬把那孩子的頭仰起來,隨手扒拉掉他口腔間的口涎黑水,便讓趙海鵬給他喂米。

    說來也有意思,趙海鵬並沒有將那粒米放進那孩子的嘴裡,而是在那孩子仰頭的時候放進了鼻子。

    「放鼻子裡?」我詫異。

    趙海鵬點頭道:「沒錯,鼻子有呼吸,更容易讓米進人體,而且這米進不進食道無所謂,只要......」

    老趙說話間,突然伸手,捂住了那孩子的口鼻,隨後他大聲而堅定的命令我,一會兒別管那孩子怎麼動,都不要松開他的兩只手。

    待我點頭之後,我與老趙便如古代刑場上的劊子手一樣,死死按住了這個孩子。

    起初,被按住口鼻之後的短暫時間中,這孩子還是非常平靜的,但約莫過去十幾秒後,他便開始了渾身躁動的顫抖,那顫抖雖然比不上油狼兒的反擊之力,但也像鯰魚翻身一般非常難以制伏。

    在我們的滿面大汗中,趙海鵬死死而鎮定的捂住孩子的口鼻,隨後衝我道:「別讓他動,那東西就快出來了,出來了!」

    也就在他說話之間,我忽然看見這王銳峰的身體裡起了奇怪的變化。

    在如水的月色下,王銳峰赤果果的身體急速抽搐,他先前被趙海鵬擊傷的肩膀開始流出了血,小腹部也如懷孕般隆起了包。

    隨後孩子口腔和下肛處流出了許多黑色的汁液,雙腿也不斷拉直,牽伸,就好像......要生孩子的節奏?

    生孩子什麼樣,我是沒見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王銳峰肚子裡,正有什麼東西要往出爬,而且爬的路線不是上邊,而是下邊。

    在那極度重口味的畫面中,我和趙海鵬強忍著嘔吐感,看著那孩子的肚子越來越大,鼓包又一點點向下肛處潛移著,直到最後......

    「碰!」的一聲巨響,一個黑不溜秋的「球」,被王銳峰排了出來。

    那個黑球看不清具體是啥,但腥臭無比間還滾動的很快,他就像個「小旋風」一樣不斷的繞著松樹枝杈亂竄,似乎......想逃?

    一見到那球要逃,趙海鵬臉色變的難堪,隨後他急忙告訴我道:「這才是油狼兒,咱倆快抓住它!」

    聞言,我自不敢怠慢,但剛一起身,便感覺到渾身牽扯般的撕裂樣疼痛,幾乎拉的我不能在移動分毫。

    而在那種後遺症一般的痛覺中,我頭腦中的竹詩卻又給了我一個「嗡嗡嗡」的明確信號,那信號像是一種安慰,但更多的是......復仇的飢渴。

    有了那個信號,我咧嘴一笑,隨後衝正欲起身的趙海鵬道:「老趙,別動了,這東西......我的刀想吃。」

    我的話,老趙並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但這......並不阻礙竹詩的行動。

    就在我話音將落未落的時候,那一團小旋風般的黑色肉球突然於亂竄間,碰到了一顆松樹,松樹很大,但也略微發出了震顫。

    而「巧合」的是,那樹頂,竟然插著被油狼兒扔上去的徽家菜刀......竹詩。

    也因為那微弱的碰撞,竹詩如落葉般掉了下來,黑團子雖有所躲閃,但還是被那泛著寒光的菜刀一下子正中期間。

    刀鋒肉破,一團血霧如爆炸般從那黑毛肉團中噴湧了出來,於月光下形成斑斑點點,如實還虛的圖畫,濺起,擴散,消失......

    在那副「圖畫」中,我恍惚間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拿牙死死掉住一個四爪的怪物,吞噬,撕扯。

    刀靈以這樣一種非常詭異而「偶然」的血腥方法,徹底吃掉了油狼兒。

    轉瞬即逝的「畫面」,讓我和趙海鵬同時一愣,等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團血霧,只剩下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借著月亮,我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

    在竹詩的刀刃下,一只人手臂長短的巨大死耗子被擊碎了頭骨。從刀靈的碎口處我看出,那耗子只有骨頭和毛皮,連腦子裡都是空的,仿佛是一只浸泡了多年的......標本。(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1-18 14:47
第五十七章:王解放

    徹底剿滅油狼兒後,我們倆也徹底廢了,別說開車,就連走出這片松樹林子都異常困難。

    到最後,還是市人民公園的巡夜保安發現了我們三個。

    保安大哥夠仗義,報警,驅車,這才把已經完全昏迷的王銳峰和我倆,帶回了醫院。

    在之後,大家又是少不了警察叔叔的一些盤問。

    當然,關於案情的經過,我們不可能說是為了制伏油狼兒,特地去松樹林子擺弄牌位的,說了也沒人信,因此我胡編說是我和趙海鵬半夜睡不著,出來遛彎的時候碰見了跑出來的神經病人,才導致了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說完這話之後,我其實特別後悔,因為我恍然想起,這警察和保安發現我們的時候,我可是光著屁股的呀,三大男人有兩個光著身子.出來溜達.....這畫面也太猥瑣了一點兒。

    「......呸呸呸!」我吐著塗抹,對目瞪口呆的警察叔叔改口道:「我說大哥,您記錄的時候,千萬別添油加醋成嗎?我們什麼都沒干,真就只是遛彎。還有這現場的事兒......別讓詳細蔡秋葵知道。」

    警察強忍著笑意,一邊做筆錄一邊說話道:「我知道,霍老板,咱們是人民警察,會為人民保證*的,我們只談案情,絕不八卦,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不知道為啥,他越這麼說,我心理壓力越大。

    在之後,我聽說渾身多處骨折,槍傷,內出血的王銳峰被整整搶救了十四個鐘頭,當他醒過來的時候,據說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的爺爺。

    對著爺爺,那孩子開口便說道:「爺爺,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地下室有好香的羊肉味道,然後我就進了一個房間,裡邊有一大盤好美味的羊肉......」

    ......

    孩子生命沒事,老趙沒有大傷,我也就多少放心了。不過我知道,王策劃這個家庭的創傷,的需要很久很久才能痊愈。而我身上多處的插傷抓痕外加松樹針扎,也需要一些時間療養。

    經歷過這件事情後,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偉大,而且也明白了,人這個東西會害怕,會退縮,但做過好事之後,還是會感覺心中舒坦的,不管這個好事能不能給你帶來切實的利用。

    當然,前提是......不要倒貼錢。

    再之後,我在蔡秋葵和趙水荷心中的形像略微高大了一點兒,蔡記者說我是個摳門的好人,趙水荷則說我是白臉(好人),有當「壯臉老太太」的潛力。

    壯不壯,白不白也無所謂,我能活下來,感覺就已經很好。

    不過,等一切事情穩定下來之後,我心中的疑問並沒有因為油狼兒的覆滅而減少。

    恰恰相反,我很想知道趙海鵬手裡的那些糯米到底是什麼,為啥能把那畜生從孩子的身體裡逼出來,更想知道蔡秋葵懷裡的那個貝殼是什麼,為啥會引起油狼兒搶奪的興趣。

    因此,在我處理完傷口,入院觀察的第三天,我便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了我內心的疑問和擔憂。

    尤其,我指著蔡秋葵的胸口道:「那東西是怎麼來的,能和大家說說麼?」

    蔡秋葵聽了我的話,有些迷茫的把自己那個鑲嵌的白色貝殼拿起來,衝我們道:「這是我姥爺留給我媽媽的東西,我媽媽在我考上大學之後,給了我。」

    「你姥爺?那你知道這東西具體是從那裡來的麼?」我詫異。

    「知道,濟寧的運河邊上!」蔡秋葵想當然道。

    運河......又是運河!

    聽見運河這兩個字,我的神經被猛然刺激了一下,隨後我不顧趙海鵬異樣的目光,輕輕拽了下蔡秋葵的手道:「詳細說說吧!你姥爺在運河那裡碰見了什麼?」

    說話間,蔡記者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抬頭望望天花板,隨後衝我回想道:「我姥爺家三代以前都是農民,住在運河邊上,除了種地,偶爾靠給運河的青幫打零工為生......」

    青幫又叫漕幫,糧幫,是中國古代控制內行河運最大的幫派之首,內部規矩森嚴,賞罰明確,乃是清末民國時期,叱吒中國南北的大幫派,與洪門和哥老會齊名,同為中國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幫會之一。

    這三個幫會,勢力極大,互相之間同宗同源,歷史糾結不斷,互有滲透提防,乃是清末民國時一切江湖事物的「總後台」,任何江湖大小瑣事甚至國家軍閥混戰,只要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到這些幫派的影子。

    而在那個年月,要想在寧濟運河地段活命,則必須要和主管漕運的青幫打交道。

    青幫負責漕運,自然也就把手伸進了以漕運為依托的方方面面,在運河四周,所有的酒肆,妓|院,煙管,田產,攤位,甚至墳墓,無一不和青幫密切相關,就連清苦人在運河邊上掏沙土,或者撿瓷片「走泥財」都歸人家管。

    蔡秋葵的姥爺,也是那些歸漕幫管轄的,貧苦討命人之一。

    十歲之前,蔡記者的姥爺沒大名,直到1948年濟寧解放的時候,才取了個應景的名字叫王解放。

    當適時,王解放正是人嫌狗不待見的歲數,農活指望不上,卻特別喜歡在農閑的時候和家裡人一起去運河邊上撿泥瓷,補貼家用。

    在當年,撿泥瓷這活也分三六九等,像和幫裡勞頭關系好的,往往能夠去好地段撿東西,而蔡姥爺這樣比較窮的「邊緣戶」,則只能在外圍跟著拾人牙慧,因此許多事情他也接觸不到。

    據蔡記者說,他姥爺在幾十年前撿泥財的時候,突然看見有許多精壯漢子,男女老幼一起聚集向運河河道的一處位置,隨後不斷有人興奮的跑來跑去,手裡保著陳年的米糧,口中還念叨著什麼「大窩子......」「有米」「好東西」......

    在那樣的瘋狂中,王解放和兄弟們在阿爹的帶領下偷偷穿過人群,找了一個近便的地方盯著那人群包圍處的東西。

    那......是一艘沉船。

    放眼所見,沉船隱隱露出一角,剩下的部分,都在黃河泛濫時倒灌的沙泥中掩埋。

    除此之外,眼尖的王解放還看見在沉船四周的干涸河道間,散落著三五個巨大的陶缸,那些缸有一兩個已經被人打開。有許多人聚集在缸邊,似乎在搶著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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