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艦隊 作者:鐵血坦克兵(連載中)

 
BloomCaVod 2017-11-17 19:09: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6513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12
第一百八十章 總督府

    王[輔]臣又一槍刺去,刺死吳六奇。

    「吳六奇已死!投降者免死!」王[輔]臣砍下吳六奇的腦袋,提在手中大吼。

    吳六奇的親兵見主將陣亡,全部拔刀自刎,無一投降。城頭其餘的清兵見勢不妙,紛紛丟下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殺過去,奪取城門!」王[輔]臣大吼。

    越來越多的明軍戰兵登上城頭,這次上來的可不是新附兵,而是精銳的瓊州軍戰兵。城頭的清軍已經潰亂,不僅是搬運守城工具的輔兵和民壯丟下各種工具逃跑,就連身上有鎧甲的綠營清兵也在逃命。

    「殺!」成群結隊的明軍湧向城門樓上方。

    王[輔]臣沖在第一個,長槍所到之處,清兵身上噴出血霧倒下。

    隨著城頭明軍陣地的擴大,更多的簡易雲梯搭上城頭。城上的清兵正在被明軍追殺,根本無人去守城,沒人去投下滾木礌石,明軍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就爬上城頭。

    「城破了!城破了!」坐在總督府內的李率泰聽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喊叫聲,早就嚇得面無血色。

    整個城內都已經亂了,到處都是潰敗的清兵在大喊:「明狗進城了!」

    事先混入城內的明軍細作也趁機喊叫:「城破了!城破了!快逃命啊!」

    「快!隨本官來,燒燬倉庫!城內的倉庫絕對不能留給明狗!」李率泰站了起來。

    漳州是福建總督府所在地,地位比巡撫衙門所在地還高,城內堆積了大量糧食,白銀,布匹,絲綢,茶葉和各種物資,可以說是十分富有。這些物資若是落入明軍手中,將會減輕明軍運輸的負擔,直接把進攻廣州所需的糧食都解決了,瓊州軍就不需要再長途運輸,從東番或者江南運糧食過來。

    「主子爺,您要去倉庫,福晉怎麼辦?」一名戈什哈問道。

    李率泰猶豫了一下,轉而又斬釘截鐵的說道:「她是我大清格格,決不能落入明狗海寇手裡!她自己知道該怎麼辦!走,先去燒倉庫!」

    城門被明軍打開,城內已經完全亂了。衝入城內的明軍在細作的帶領下,直奔總督府。

    總督府內,哭喊聲一片,丫鬟女眷們花容失色,東躲西藏;幾名包衣奴才帶著府中男僕拿起兵器,準備頑抗。

    「主子,快逃命吧!奴才幫您擋住海寇!」老嫲嫲跪在地上央求大福晉。

    「走?能逃到哪裡去?老爺呢?」李率泰的大福晉問道。

    老嫲嫲道:「主子爺帶人去抵抗賊人了,主子,賊人還沒進來,我們從後門走。」

    「好!」大福晉站了起來。

    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來報:「主子,不好了!明狗殺過來了!後門也被堵住了!」

    「主子,快去躲起來!」老嫲嫲焦急的喊道。

    總督府門口,已經攻入城內的明軍正在猛攻總督府。這些明軍都是新附兵,他們本來就是福建的綠營清軍,自然知道漳州城內地形,找到總督府位置,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為了搶奪首功,他們進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抓李率泰。

    「抓住李率泰!」府外的明軍大喊。

    「抓活的,不能讓李率泰跑了!」一名把總興奮的喊叫。看著總督府,他就像是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就像看到自己連升三級。抓李率泰這個大功,肯定不能從自己手裡溜走!他是投降的原綠營小軍官,在福州的時候被俘,當了半年輔兵了,如今能夠轉成戰兵,他急需立下大功來證明自己。

    府內的戈什哈帶著包衣和家僕,在牆頭放箭,阻攔明軍進攻。

    「射死他們!」新附軍把總大吼道。

    鳥銃手和弓箭手對準牆頭,射出密集的彈丸和亂箭,正在牆頭負隅頑抗的李率泰府包衣們一個接一個從牆頭跌落下來。

    有人抬來了木頭,明軍扛著木頭撞擊府門。只聽到「轟」一聲,府門被撞開。

    總督府的戈什哈和包衣還算是有些武勇,幾十名包衣奴才在門口擋住明軍,居然砍翻了不少急著衝入府內想要立功的新附軍士兵。

    「射死他們!」把總大喊。

    弓箭手和鳥銃手上來,一排亂箭和子彈射出,負隅頑抗的包衣奴才們不是被射成刺蝟,就是被打成馬蜂窩,身上鮮血狂飆的屍體緩緩倒下。

    「殺!」興奮到極點的新附兵瞪著血紅的眼睛湧入府內。

    府內殘存的一些包衣和家僕早已失去鬥志,四散逃竄。明軍跟在後面,看到是男的就毫不客氣的手起刀落,一個個砍翻在血泊中。

    「啊!」府內的丫鬟們驚叫著亂跑。

    新附軍士卒們看到那些年輕的小丫鬟,強嚥下一口口水。有軍紀在那裡,瓊州軍規定不得隨便動小姑娘,這些小丫鬟可是戰利品,是要論功行賞分配給軍官的,哪裡輪得到他們這些小兵去亂動呢。瓊州軍軍紀嚴明,新附軍士卒只能放過那些丫鬟,直接衝向府內的房間,一間間的搜李率泰和他老婆。

    「主子,不好了,明狗衝進來了!」一名小丫鬟衝入福晉的房內。

    「啊?」福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不行,我是愛新覺羅的女人,不能落在那些海寇南蠻手裡!想到這裡,福晉伸手把事先準備好的白綾往屋樑上一扔,然後轉頭對那些丫鬟們說:「你們自己逃命去吧,明狗不會為難你們的。」

    「主子!」兩名丫鬟抱住了福晉的大腿。

    福晉踢開兩名丫鬟,站到凳子上,把自己的脖子套進白綾,隨後一踢凳子。

    「在這裡!」外面響起了明軍士卒的喊叫聲。

    門口的老太婆揮舞著枴杖想去打明軍士卒,卻被一名士卒一腳踢飛。

    「咣」門被人撞開,明軍士卒衝入屋內。

    兩名丫鬟想要上來阻攔,卻被一名把總和一名什長扛了起來,往地上一丟:「捆了!」

    把總帶人衝入屋內,看到掛在樑上的一名滿洲女人,那把總心知這女人肯定是總督府內的大人物,於是上前一刀砍斷了白綾。

    福晉剛剛上吊,還沒嚥氣。明軍把總砍斷白綾,她從上面掉了下來,本來已經昏迷過去,這一摔反而摔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著圍住自己的明軍。

    「這肯定是李率泰的老婆了!」只聽到有人說話。

    「不愧是格格,長得還蠻不錯的。」一名軍官模樣的人說道。

    「既然是李率泰的老婆,是滿清韃子的格格,大家就不用客氣了!」有人在大笑。

    軍紀規定,不能隨便碰漢人的小姑娘,但是李率泰的老婆一不是漢人,二不是小姑娘,這些新附軍士卒要怎麼做都不違反軍紀了。

    「救命啊!」福晉被人扛了起來,扛進房間內。有人被她叫得煩了,拿來一塊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城西門,換上了一身百姓衣服的黃梧鬼頭鬼腦的往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城門口的士卒攔住了幾名想要出城的百姓:「城內韃子尚未肅清,任何人不許出城!沒東西吃了?那就去登記,我們王師會發糧食的!」

    黃梧哪裡還敢出去,連忙轉頭回去。

    「站住!」後面有人大吼了一聲。

    聽到喊叫聲,黃梧嚇得褲襠都差點濕了。

    幾名明軍士卒圍了上來,為首一人上下打量著黃梧,只見此人臉色蠟黃,身上衣服破爛不堪,沒看出什麼破綻,於是揮了下手:「走吧!」

    黃梧哪裡敢說話,拱了一下手,匆匆離開。

    「慢著!」突然又有人喊叫。

    只見一名騎著馬的明軍軍官進了城,這名軍官看黃梧的身形有些熟悉,於是喊了聲。

    黃梧停下腳步,那軍官下了馬,走到黃梧跟前。只見黃梧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

    「這個人看起來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名明軍軍官自言自語道。

    黃梧早就認出這人了,此人本來是達素麾下的一名八旗勇士,四年半之前參加了廈門海戰役就沒有回來。誰知道現在又出現了,居然還變成了一名明軍軍官。

    這名軍官上下打量著黃梧,突然轉頭說道:「把這人帶去洗臉!」

    黃梧嚇得兩腿都軟了,癱瘓在地上。兩名明軍士卒不由分說的走上來,拉起死狗一樣癱瘓在地上的黃梧,把他拖到城外護城河邊上,一盆水就澆在他身上。

    那名軍官走出來,冷笑著道:「黃大人,別來無恙啊!」

    「你!你本是滿洲勇士,為何從賊?」黃梧指著這名軍官大吼道。

    「不!我現在是漢人!而你,卻是背叛了祖宗的貳臣!」那軍官冷笑道。

    兩名明軍士卒上前,把黃梧捆成了粽子一般,押往城外的明軍大營。

    耿繼茂的府邸,本來是漳州知府衙門,耿繼茂來到漳州之後,這裡就臨時城外王府。這時候耿繼茂的王府也正在遭到明軍進攻。

    靖南王府的護衛還算不少,都是一些精銳。進攻王府的明軍也都是新附兵,一時間居然無法攻入王府大門內。

    王府大門緊閉,後面用沙袋堵住,一時間根本就撞不開。王府內的護衛們爬上屋頂,手持弓箭對準圍牆,有明軍爬牆上來,馬上就遭到弓箭射殺。

    「來人啊!把炮給我拉過來!老子就不相信了,大炮還轟不開這個破門!」指揮圍攻王府的明軍千總大吼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1
第一百八十一章 活捉李率泰

    城內亂哄哄的,楊國泰和五名親兵被堵在一間小屋子中,外面大批新附軍,瓊州軍,特工人員圍住小屋子。楊國泰手裡挾持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他的一名親兵挾持了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另外三名親兵分別挾持了一對夫婦和一名老婦人。

    「不要進來!否則我們就殺人了!」楊國泰讓親兵對外面的人喊叫。

    同樣是孔四貞的包衣奴才出身,潮汕參將楊國泰智商就遠不如已經調任梧州當知府的傅弘烈。傅弘烈這個大漢奸從慶陽到梧州,給老百姓留下了愛民知府傅青天的美名,可是楊國泰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漳州城外清軍戰敗,楊國泰沒有逃回廣東,卻慌不擇路逃進了漳州,結果城被圍死。這時候楊國泰就把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麼要進漳州?往廣東跑多好!

    楊國泰深知,漳州城肯定守不住,城被圍了還能活命嗎?他想到了投降,可是又不敢投降,他是孔四貞的包衣奴才出身,一家大小都捏在主子手裡。孔四貞這個主子是有多麼心狠手辣,他心裡很清楚。

    投降又不能投降,打又打不過,楊國泰在城破之前就化裝成老百姓藏身民宅之中。誰知道他手下的兵之前被俘的,居然帶著明軍來搜捕。

    眼看著明軍就要搜捕到自己跟前了,走投無路的楊國泰和十多名親兵突然爆發,砍翻了幾名明軍士卒。經過一番廝殺,楊國泰身邊只剩下五名親兵。不遠處,大批官兵和特工人員正在陸陸續續趕來。

    楊國泰等人堵在一間房屋內。於是他們就挾持了這一家人當人質。

    「大人,我們抓這些蠻子為質有用嗎?聽說那王羽殺人不眨眼,寧波的范大人用蠻子登城擋炮彈,他都照樣開炮了。」一名親兵問。

    楊國泰道:「有沒有用都試一下!就算沒用也拉幾個墊背!」

    外面有人喊叫:「楊國泰!汝欲為一男子爾,則以人之,出來與吾單挑!但若汝勝矣,我放你去!可有膽否?」

    「來者何人?」楊國泰大聲喝問道。

    「吾乃大同馬鷂子王[輔]臣是也!汝安敢與吾決一死戰?汝若勝,爾等皆可離去!」外面的王[輔]臣大吼。

    「是馬鷂子!」楊國泰本來還有點希望,聽到是馬鷂子,臉色一變。

    「大人,這馬鷂子武功高強,你不要出去!」幾名親兵苦苦央求。

    楊國泰苦笑一聲:「何謂皆是機會,待吾出去,若幸勝矣,我等皆可去;若是敗矣,汝等自行離去,馬鷂子必不阻汝等。」

    「大人!大人!」幾名親兵哭喊著阻攔,但楊國泰還是走了出去。

    「你就是楊國泰?孔四貞臭biao子家的包衣啊!」王[輔]臣冷笑一聲,手中長槍指著楊國泰道。

    「不許侮辱我家主子!」楊國泰勃然大怒。

    王[輔]臣道:「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也罷,你若能勝,吾決不食言!」

    楊國泰拱了一下手:「此戰吾必敗也!吾若戰死,但求馬鷂子能放我兄弟離去!」

    「好!」王[輔]臣點了點頭,「我言出必行!你進招吧!」

    「殺!」楊國泰大吼一聲,揮動大刀向王[輔]臣劈去。

    王[輔]臣長槍一抖,輕輕撥開大刀,手上又用力抖動一下,白蠟桿的槍桿一彎,重重打在楊國泰身上,把他打得後退了幾步。接著王[輔]臣一聲爆喝,上前一槍直指咽喉,楊國泰連忙揮刀招架,誰知王[輔]臣那是虛招,槍尖突然向下,刺入楊國泰腿上。

    楊國泰站立不穩,單膝跪地。

    王[輔]臣收住長槍,拉開嗓門大聲道:「楊國泰,我看你也是一條好漢,不如就此降了吧!主公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楊國泰仰天大笑:「忠臣不事二主!今天我敗了,我頸上人頭你拿去!你記住,放走我那些兄弟!」說完,楊國泰調轉刀鋒,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屋內的親兵衝了出來,保住楊國泰的屍身大哭:「大人!大人!」

    「好了,我馬鷂子一言九鼎,你們可以走了!」王[輔]臣長槍指著那些親兵。

    「楊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大人已去,我等豈可苟且偷生!」為首一名親兵說完,也拔刀自刎。

    其餘的四名親兵紛紛拔刀,自刎在楊國泰的屍體邊上。

    「想不到這孔四貞教出來的奴才都如此忠心!」王[輔]臣感嘆了一句。

    身後響起王新宇的聲音:「對韃子忠心,這偏偏是我漢人的悲哀!他們只知道主公,不知道有國家,不知道有民族!」

    「主公!」王[輔]臣轉身行禮。

    「楊國泰也算是忠,把他和他的親兵好生安葬了吧!」王新宇道。

    倉庫方向傳來一陣歡呼聲:「李率泰抓住了!」

    「走,去看看李率泰去!」王新宇揚了一下手,帶著人往倉庫方向趕去。

    李率泰和鄭家軍鬥了多年了,今天卻被人捆成粽子一樣丟在面前。剛剛李率泰帶著人去燒倉庫,誰知事先混入城內的探子細作和一群高手卻早就佔領了倉庫。

    等到李率泰帶著人到了倉庫門口,倉庫屋頂上鑽出不計其數身上穿著清兵衣服,胳膊上紮著白毛巾的弓箭手鳥銃手,或是身穿老百姓衣服,手持連弩的弓弩手。李率泰的人到了倉庫門口,就被屋頂的亂箭彈丸打了回去。

    李率泰下令進攻,誰知倉庫內的守軍十分凶悍,遠的有射手,近的有堵在門口的肉搏兵,門口狹窄,清兵根本就衝不進去。堵在門內的十多名肉搏兵手中還有手雷,一旦清兵集結成密集的陣型去破門,就被手雷炸得血肉橫飛。

    屋頂的弩手、弓箭手和鳥銃手更是厲害,可以說是箭無虛發。

    李率泰令人進攻了三次,均被守軍打退回去,倉庫外面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體。

    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李率泰是可以集結更多的兵力攻破倉庫的,或者是直接拉大炮過來轟掉倉庫,等轟塌了圍牆,轟開倉庫牆壁,再把火箭射進去即可。

    可惜李率泰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倉庫沒攻下來,後面的明軍主力已經趕到。

    「別殺我們!我們投降!」士氣早已崩潰的清兵紛紛跪地投降。

    李率泰心中暗想:若是落入賊人手中,必是生不如死,還不如自盡了省心。於是他拔出了努爾哈赤的御賜金刀,往自己脖子上去抹。可是刀子到了脖子上的時候,李率泰才發現,想要死還需要很大的勇氣!他根本下不了這個手。

    「罷了!」李率泰大喊了一聲「殺賊」,揮舞著御賜金刀向明軍衝去,想要讓明軍來幫自己解決生命。

    誰知道明軍看到一個身穿高品級官服,手持御賜金刀的傢伙,自然是不會就這樣把他亂刀砍死,這明顯是一條大魚啊!

    為首一員明將上前一步,手中禪杖揮動,打掉了李率泰的御賜金刀,接著又是一杖打在李率泰膝蓋骨上。只聽到一聲慘叫,李率泰的膝蓋骨粉碎,當即摔在地上。

    「捆了!」那明將招呼士卒們道。

    這時候李率泰才看清楚,這名明將用的居然是禪杖。他忍著痛怒道:「大膽禿驢!朝廷待你們這些出家人不薄!為何要當反賊!」

    這名明將仰天長嘆:「吾本乃洪經略麾下大將,只可恨洪經略向你們這些韃子投降,丟盡了祖宗的顏面!這才出家少林!」

    「你是何人?」李率泰突然感覺這人很面熟。

    「吾乃蔡九儀,法號智恆!現福建光復,貧僧也還俗從軍了!」蔡九儀大笑道。

    李率泰被押到了王新宇面前,看著這個早已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發抖的傢伙,誰能想到這傢伙曾經是一個血債纍纍的劊子手!李率泰曾經擔任過兩廣總督,李定國敗退之後,清廷又把李率泰調來福建對付鄭成功。

    此人雖是總督,但他不是一個文官,他是明末第一個降清的漢奸李永芳的兒子,很早就跟隨老奴了,後來又跟隨皇太極。皇太極死後,李率泰跟隨多爾袞入關,後又從征豫親王多鐸,攻揚州破江寧、定蘇、松、屠江陰,再隨端重親王博洛平定浙江、福建,後又討大同反正歸明的姜瓖,是雙手沾滿了漢人鮮血的劊子手。

    王新宇輕蔑的看著李率泰:「李總督,哦,不,要叫你額駙大人才對!不過你家那格格也被我們生擒了!她想懸樑自盡,卻被我們救了下來。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不如女人,想死卻沒有勇氣!還想藉著我們的手殺你。」

    李率泰哼了一聲:「老夫既已落入汝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戲弄老夫!」

    「哈哈哈!」王新宇突然仰天大笑,「李率泰!你會後悔你剛剛為什麼沒有狠下心來一刀抹了脖子的!」

    邊上的王[輔]臣壓低了聲音問道:「主公,這可是韃子總督!當年末將的主公姜瓖可也是死在他手裡!不知道主公要不要招降他?」

    「招降?」王新宇搖了搖頭,「這種人會投降嗎?不過就算他願意投降,我也不要!只有活活剮了他,才是他唯一的下場!」

    「諾!末將這就帶人活剮了他!」王[輔]臣拱手道。

    「慢著,先關押他!等審判了再剮!還有,別讓他咬舌自盡了!」王新宇冷笑一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1
第一百八十二章 靖南王將領

    王臣嘿嘿一笑,走到李率泰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擰,卸掉了李率泰的下巴。然後轉頭回來向王新宇拱手道:「末將已經卸掉此賊下巴,他想死都死不成了!」

    聽說要活剮自己,李率泰的褲襠濕了一大片。被人一刀砍了倒也不怕,可是這千刀萬剮的滋味可不好受。

    誰知道王新宇又改口了:「剮了他還是太輕了,還是把他削成人棍吧!養在缸裡面,等到攻破了廣州再砍了他的狗頭!」

    「人棍?」王臣楞了一下。

    王新宇笑了下:「不管是做成人彘還是醉骨都行!反正保證活到廣州城下,等抓住了尚可喜再一起砍了!」

    聽說做成人彘還是醉骨,李率泰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拚命掙扎,他知道這兩個名詞代表什麼,那可是實實在在比凌遲還狠的酷刑!

    臨時的靖南王府門口,有人推來了兩門三磅炮。

    「開炮!」明軍千總一聲大吼。

    炮口噴出火光,一發炮彈砸在大門上,砸開了一個破洞;另外一發炮彈砸在圍牆上,圍牆轟然倒塌了一片。

    幾名線膛槍手和神箭手趕來,向屋頂一輪射擊,躲在屋頂的靖南王府親兵接二連三從屋頂跌落下來。

    「殺!」成群結隊的明軍湧入靖南王府內。

    王府內還在抵抗的護衛和家僕都被斬殺殆盡,那些沒有戰鬥力的僕人哭喊著,跟在尖叫的女眷後面四散逃竄。

    雖是臨時王府,卻十分奢華,內有一千多間房屋!王府內的窗戶上都鑲嵌著昂貴的玻璃,所有的木料都是最上等的木料,經過能工巧匠精雕細琢。王府內還有幾頭大象,只不過耿繼茂的人不懂得如何把大象訓練成戰象,只能是養著玩。王府內的金銀珠寶,珍奇古玩更是不計其數。

    士卒們在後面追逐王府的丫鬟,被耿繼茂帶到漳州來的丫鬟都是上等丫鬟,下等的粗使丫鬟都留在福州,之前就已經落在明軍手中了。帶到漳州王府的丫鬟每個都長得清秀可人,算不上花容月貌,但也都比較端正,看起來十分順眼。

    看著那些驚叫著亂竄的丫鬟,士卒們嚥下一口口水,他們心裡很清楚,這些丫鬟不屬於他們,一般普通的小兵,根本就輪不到賞給女人,只有立下功勞,或者是升了官,才有可能得到賞賜。而這些品貌上等的女子更是只有高級的軍官才能得到。

    「抓住偽靖南王了!」有人大喊道。

    病怏怏的耿繼茂變成了寶貝,抓住他的明軍士卒小心翼翼的看守住他,避免他自盡。

    等到王新宇進來後,看到的是一個面色蠟黃,身體瘦弱,咳嗽不止的一個病秧子。這時候的耿繼茂也確實沒有幾年好活了,這幾年來他的身體一直不好,早就有把世子從北京召回福建的想法。但是清廷一直找藉口拖住,不願意太早把當成人質的耿精忠送回來。前一段時間,清廷勉強同意了耿繼茂。若不是明軍殺入福建境內,說不準耿精忠已經回來。

    「不要殺我侄兒!要殺就衝著我來!」耿繼茂的叔叔耿仲格被捆得粽子一樣,但他卻拉開嗓門大喊大叫。

    「想活下來,還是要當韃子的忠臣,你自己選吧!」王新宇沒理耿仲格,而是轉頭對耿繼茂說道。

    之所以還想留下耿繼茂一條命,是因為耿繼茂的兒子耿精忠的緣故。真實歷史上,耿精忠起兵反清,真實歷史上的范承謨就是被耿精忠殺掉的,還同時殺了范承謨的五十多個親信走狗。同時耿精忠還主動聯繫鄭家,令官民剪辮留髮,衣服巾帽悉依明制。

    後來三藩和鄭家之間彼此猜忌,發生內訌,吳三桂又病死,大勢已去的耿精忠被迫投降。但他在投降之後,還在暗中積蓄勢力還想要反清,最後被康熙凌遲處死。

    對於一個一直想要恢復漢人衣冠的耿精忠,王新宇自然是要給他面子。也就是看在耿精忠致力於反清,恢復漢人衣冠這一點,這才不願意殺死耿繼茂。

    耿繼茂從來就沒有獨立做過主,他是因為父親耿仲明的部下縱容藏匿逃人,觸犯了清廷極為嚴厲的逃人法,結果耿仲明的部將陳紹宗被清廷處死,耿仲明自盡。耿仲明自盡後,耿繼茂當上了靖南王。

    由於年紀很輕就當上王爺,耿繼茂衝來就沒有主見,基本上都是叔叔耿仲格在幫他忙。而且這幾年來,耿繼茂身體不好,除了耿仲格之外,還有曾養性、祖澤溥、劉秉政、馬思文等人在幫他。

    祖澤溥逃去廣東了,曾養性被堵在王府內,為明軍所生擒;劉秉政也被抓住,馬思文死在亂軍之中。

    耿繼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投降,畢竟他的大兒子還在京城當人質。

    「頭疼啊!不降,我們一家老小性命不保;若是降了,精忠一家大小性命不保啊!」耿繼茂唉聲嘆氣道。

    王新宇對親兵喊道:「還不給曾先生,耿將軍和劉大人鬆綁?」

    「諾!」士卒們上前,給曾養性、耿仲格和劉秉政鬆了綁。

    劉秉政第一個跪在王新宇面前:「多謝將軍不殺之恩!小人願意效忠大人!」

    曾養性卻不敢跪,從耿仲明時期他就是耿家的師爺,現在是耿繼茂的師爺。只要耿繼茂沒有投降,他就不敢投降,否則就是背上了背主罪名。

    至於耿仲格,也是猶豫不決,他不想一家大小都死在明軍手裡,可是耿精忠在京城啊,若是勸耿繼茂投降的話,到時候耿精忠被清廷殺了,耿繼茂會不會怪罪自己?除非是自己得到明軍的重用。

    「王爺!」曾養性戰戰兢兢的叫了一聲。他可是很想投降,畢竟自己的一家大小也被明軍抓住了,而且自己那十六歲漂亮的小女兒也在明軍手裡,若是不投降的話,不知道女兒會面臨怎麼樣的下場。

    聽說李率泰的老婆都被明軍抓去發洩了,外面還有大群的明軍士卒排著隊等呢!而且李率泰家的女眷也都沒好下場,據說直系的女眷要被編入軍ji營的。那些丫鬟們命運好一點,但也都成為被人挑選的戰利品。

    為了女兒,為了兒子,為了老婆,為了小妾,曾養性是打算投降,可是他又不願意背上背主罪名。

    「曾先生,你不是足智多謀嗎?你給本王一個建議啊!」耿繼茂看著瑟瑟發抖的曾養性,不禁發怒了。

    曾養性突然跪在地上:「王爺,小人不怕死,可是小人還有家人啊!王爺您也有家人,小人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你有家人,我也有家人!可是本王投降的話,我那精忠孩兒一家怎麼辦?」耿繼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咆哮了起來。

    王新宇冷冷道:「你要是不投降,你的兩個兒子馬上就要掉腦袋!還有你的老婆,你的小妾和你的女兒,都要和李率泰家的女眷一樣的下場!」

    「本王……」耿繼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王爺,還請恕罪啊!您不願意投降,但給小人一家大小一條活路吧!」曾養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罷了!」耿繼茂做了個手勢,「曾先生追隨耿家多年,你給我們耿家立下汗馬功勞,你要降便降了吧,不比顧忌本王,本王允許了!你不會背上背主罪名!」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曾養性連連磕頭。

    隨後曾養性轉過頭來,對著王新宇跪下:「小人願降!」

    「起來吧!」王新宇扶起曾養性,「曾先生願意棄暗投明,本藩自然要重用!久聞曾先生足智多謀,能為我軍出謀劃策,實在是我軍之福!」

    真實歷史上,曾養性可是獻計拖住了范承謨,這才有耿精忠殺了范承謨,所以這曾養性完全是可用之人。

    見到曾養性投降了,江元勛、白顯忠等靖南王府的部將也紛紛投降。

    但是馬思文的兒子馬九玉卻怒視著曾養性等人:「末將父親慘死,兒子豈可向殺父仇人投降?請速殺吾!」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耿仲格這時候卻開口了:「九玉!戰場上刀兵無情,死傷很正常!明軍也並非故意要殺你父親!你還是降了吧!」

    曾養性也勸道:「九玉,你還有母親,有妹妹,你不希望你死後她們受罪吧?」

    「王爺?」馬九玉向耿繼茂跪下。

    耿繼茂道:「罷了,九玉,你降了吧,思文死於亂軍之中,本王十分悲痛,可是刀兵無情,明軍並非故意殺你父親。」

    「既然王爺發話,末將就降了!」馬九玉轉頭,向王新宇跪下。

    王新宇先讓馬九玉起來,然後轉頭看著耿繼茂:「王爺,你的心腹都降了,那王爺你何去何從,考慮好了嗎?」

    「本王一家大小是人命,可是精忠孩兒一家大小難道不是人命嗎?本王若是降了,朝廷勢必殺他一家!」耿繼茂搖了搖頭。

    王新宇轉頭道:「讓閒散人等先行退出!」

    「諾!」親兵們拱手道。

    王新宇又看著曾養性等人:「你們也先退出去吧!」

    「諾!」曾養性等人也退了出去。

    看到耿仲格還站著,王新宇道:「你也退出吧!」

    耿仲格拱手道:「將軍,末將乃是王爺的親家叔,算不得外人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1
第一百八十三章 詐死

    「耿將軍,你雖是靖南王爺的叔叔,但這件事只能本藩和你們王爺兩人商議,你還是先下去吧!」王新宇看著耿仲格,臉上的表情不容他質疑。

    「諾!」耿仲格退了下去。

    臥室內就剩下王新宇和耿繼茂兩人了,王新宇這時才說:「耿王爺,若是你肯降明,以前你父親做過的孽既往不咎,本藩向朝廷上奏,你還是當你的王爺。」

    耿繼茂摸了摸鬍子:「條件聽起來似乎不錯,然本王惟恐世子為朝廷所害。」

    「王爺所說,本藩可以理解,所以這事還需謹慎!否則會害了世子一家!不過呢,本藩已經有了主意了,只要王爺配合即可。」王新宇會心一笑,看著耿繼茂。

    「王將軍有何良策?」耿繼茂迫不及待的問。

    王新宇道:「我們會對韃子朝廷詐稱王爺已死!這樣韃子朝廷就會重用世子。還請王爺給世子暗中寫一封信,把實情告訴他,我們自有渠道把信送到世子手中。而我們對韃子朝廷詐稱王爺已死,世子要以此為藉口報仇,那就剛好擺脫韃子朝廷。」

    「這封信應該怎麼寫?」耿繼茂問道。

    「在信上,你就告訴世子,說王爺已經棄暗投明,歸順了我大明,為了世子免受連累,這才詐死以欺騙韃子朝廷。王爺你讓世子從京城兵,以給王爺報仇為藉口,只要他帶兵到了南京一帶,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王新宇笑著道。

    「是不是要騙開江寧城?」耿繼茂猜到了幾分。

    「王爺果然高明!」王新宇翹起大拇指,「江寧城池堅固,城門眾多,守軍也多,易守難攻,若是強攻,我軍必然損失慘重。倘若有世子當內應打開城門,我軍只要一支偏師即可輕鬆拿下江寧!」

    「只要能保住我兒性命,一切都依將軍所言!」耿繼茂感嘆一聲。

    「既然如此,那本藩就讓人出風聲,說王爺已經自盡。這自然是假的,本藩會把王爺送到東番去,等南京收復了,再讓王爺回來。」王新宇正色道。

    耿繼茂突然想起剛才的事,於是心懷疑惑的問道:「耿仲格乃小王家叔,為何不讓他得知此事?」

    王新宇心中暗道:你投降了還能當大明的王爺,那耿仲格不是巴不得你和你兒子都死了才好?這樣王爺就是他當了!不過王新宇沒把這件事說破:「王爺,這件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耿繼茂無奈道:「也罷,那小王是不是該給世子寫信了?」

    「寫吧!我們保證把信送到!」王新宇點了下頭。

    耿繼茂強撐著病體坐起來,走到書桌邊。這時候王余佑令人端上筆墨,耿繼茂提筆,給世子耿精忠寫了一封信。

    信上面寫的內容大意是:如今大明兵力雄厚,收復整個南方是遲早的事情,所以為父棄暗投明,歸順大明。為了孩兒你的安全,大明對外宣佈為父自盡殉國。還望孩兒能盡快離開北京,來江寧等待,那樣孩兒才能見到為父的。

    耿繼茂寫完了信,王新宇令人扶他回去休息。

    「耿王爺,等本藩安排一下,王爺就能詐死了!本藩對外宣稱王爺已經自盡,再用一口特製的棺材把王爺送出去。等上了船,王爺就安全了。到了東番之後,你們一家大小也能團聚。」王新宇道。

    接著王新宇就安排耿繼茂一家大小,準備安排他們上船。

    漳州城內,明軍開始讓城內百姓恢復漢家衣缽。衣服比較簡單,除了一些達官貴人外,當年大部分的小老百姓身上穿的還是原來明朝式樣的短打衣裳,至於女人,不僅是小老百姓家裡的女人,達官貴人和大商人家裡的女子,穿滿人衣服的也少,大部分女子還是漢服。所以衣服方面要恢復並不麻煩。

    比較麻煩的是頭,王新宇並沒有採取強行剪辮子的辦法,而是採取自願的辦法,想要剪掉辮子的就一刀剪掉,不想剪辮子的,把辮子打散了,在頭頂結成髻即可。

    接著又對城內的士紳進行清理,那些主動投靠滿清,幫滿清官府為虎作倀的士紳都受到了懲罰,他們的家產被沒收,田地全部充公。而那些並沒有主動投靠滿清的士紳,則受到瓊州軍的優待。

    瓊州軍最終要改變的是封建制度,要展的是商業和工業。落後的農田制度限制了生產力的展,所以要進行土地改革。

    那些沒有主動投靠滿清的士紳,還有一些暗中支持明軍的士紳,王新宇需要他們的支持,自然不可能沒收他們的財產。所以瓊州軍採取了溫和的辦法:招募大量的農民去上海等地做工,做工的工資收入遠高於種田收入;至於一些不願意去做工的,就說服他們,去南洋各地種田,因為南洋的農田屬於自己,而且不需要繳納土地稅。

    儘管在賣出糧食或者其他副食品的時候,以及購入生活用品和農具的時候,暗中包含的商業稅遠過土地稅,可是樸實的老百姓不明白這一點,聽說去南洋種田可以免稅,就有很多人踴躍報名參加。

    經過各種手段,願意留在原來土地上的農民就不多了,土地的價格自然就會下跌,而且地主還很難找到佃戶給自己種田。

    這種情況下,南洋公司就能用比較便宜的價格收購土地,而原來的地主拿到了銀子之後,就用這些銀子來入股南洋公司當一個小股東,或者是自己開辦實業,或是入股海商,由地主轉變成了股東和商人。

    至於一些能力比較強的地主,有能力辦起自己的實業,而且能展得很好,那就完成了由地主轉變成資本家的轉變。

    五日後。

    王府的一座小院落裡面,關著耿繼茂的妻妾和兒女,還有府裡的上等丫鬟。

    「咣當」門開了,幾名軍官出現在門口。

    小院子內哭聲一片,女眷、小孩和丫鬟們抱頭痛哭。前幾日聽說總督府直系女眷都被拉去教坊司了,這教坊司可不是明朝和平盛世時期的教坊司,被送進去的女人不是靜坐在裡面等候客人,而是要被送去每個軍營,進行「轉營」的,每天要為粗鄙漢子服務,而且生下了子女的話,也是要在教坊司內做一輩子的事情!聽說總督府的丫鬟們命運好了點,並沒有被送去教坊司,而是被男人挑走當了老婆。

    只聽到站在門口的軍官咆哮:「偽清靖南王竟然不知好歹!我們大帥一片好心招降,他卻不投降,反而自盡了!他自盡了沒事,你們卻不能在這裡了!」

    大福晉聽到這個消息,慘叫一聲,搖晃了兩下倒下。

    「主子!主子!」幾名小丫鬟上前抱住大福晉。

    有人掐了一下大福晉的人中,過了片刻,大福晉才緩緩甦醒過來。

    站在門口的明軍軍官道:「我叫李銳,來告訴你們一件事,靖南王留下遺言,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的,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

    「為什麼王爺要自盡?」大福晉憤怒的質問道。

    李銳回道:「還不是為了你們的世子?世子還在韃子手中!王爺不想世子被韃子朝廷殺害,所以自盡了!」

    這時候明軍已經公佈了耿繼茂的「遺書」,在這份假遺書上,耿繼茂寫著,說自己是大清的忠臣,決不能向叛逆海寇投降,所以拒絕了明軍的招降,選擇了自盡殉國。至於自己手下那些將領,大家都是人各有志,他們為了一家大小能活下來,選擇了投降,也不怪他們,自己只求安心離去,希望明軍不要為難自己的家人。

    這份假的遺書被公開了之後,王新宇相信清廷那邊不久就會知道遺書內容,自然不會為難在京城的耿精忠一家大小。

    「走吧!帶你們離開這裡!」明軍官兵們對耿繼茂家的女眷還算客氣。

    走出漳州城,耿繼茂一家上了一艘停泊在九龍江上的小船,乘船順流而下,一直航行到江口的月港,然後換乘大船。

    「額娘,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最小的兒子耿聚忠問道。

    耿夫人回答道:「額娘也不知道,但額娘看他們不是壞人,不會為難我們的。」

    耿聚忠含淚問道:「他們不是壞人,為什麼父親要自盡?」

    「父親是為了大哥,你大哥還在朝廷手中。」耿夫人對兒子解釋道。

    耿繼茂的家人到了月港之後,換乘一艘八百噸級的西班牙大帆船前往東番。

    與此同時,耿繼茂的靖南王府中,擺放著一口特製的棺材,詐死的耿繼茂靜靜的躺在棺材裡面,這口棺材有很好的通氣口,他在裡面不會被悶死。

    這件事是隱瞞著耿繼茂的舊部的,就連耿繼茂的叔叔耿仲格都不知道耿繼茂是詐死。

    「王爺啊!賢侄!你為什麼想不開呢?」耿仲格嚎啕大哭,心中卻暗暗得意:耿繼茂死了,他是頑固不化自盡的,雖然能夠保住耿精忠的性命,可是耿精忠就不可能歸順了!而耿繼茂的其他兒子也不可能再受明軍重用!這樣自己當上王爺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就算是朝廷不批親王,批一個郡王總是要給吧?

    曾養性和耿繼茂的一幫部將站在靈前,他們心中感慨萬分。雖然曾養性心中不好受,但怎麼說死的是耿繼茂,而且耿繼茂的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是經過王爺同意才投降的,所以算不上背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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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公審大會

    漳州城內這幾日來都執行宵禁,明軍士卒挨家挨戶的進行登記,一些脫掉了號衣躲起來的清兵也被抓了出來。還有一些旗人、清軍軍官,都陸陸續續被搜捕出來。

    經過十天的整治,城內幾乎沒有漏網之魚了。即將臨近過年,隨著漏網之魚一個個落網,宵禁也終於取消。

    劉德全是一名老實巴交的當地小攤販,每天起大早磨豆漿做豆腐,做出的豆腐腦當成早餐賣給別人,剩下的就分別做成豆腐和豆幹出售。儘管他的手藝很好,生意也不錯,可是城內的潑皮,衙役,公差,白役,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劉德全辛辛苦苦,只夠勉強養活一家大小,發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快過年了,解除宵禁了!」城內有明軍士卒敲著鑼一路吆喝過去。

    這幾日來,儘管宵禁,但城內卻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一些新來的衙役公差,在投降了明軍的衙役公差帶領下,每天都在打掃衛生,把垃圾運出城外。還有大批明軍的隨軍工匠進入城內,對城內進行施工。

    醒來的衙役公差,據說都是退役的士卒來擔任的。

    城內還出現了一種新的公差,以前劉德全衝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公差:那是一種身穿深藍色號衣的人,衣服看起來像是當兵的號衣,帶著深藍色帽子,胳膊上卻寫著「城管」兩個字。劉德全不知道這城管是干什麼用的。

    但是城管卻主動找上來了,要求劉德全每天交五個銅板的管理費,他們就發給劉德全一張經營許可證,有了這張經營許可證,衙役、公差和潑皮都不能來找他麻煩。

    如果城管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這五個銅板的管理費是物有所值,之前劉德全每天被人勒索至少有十五六個銅板到三十多個銅板,有的時候甚至一天就被人勒索了一百多銅板!那可是一錢多銀子了啊!那麼多錢被人勒索,想起來就心疼。

    「差爺,交了五個銅板,潑皮真的不會來了?」劉德全戰戰兢兢的問道。既然是官府的人收了錢,官府的人是不會來勒索了。可是街頭的潑皮呢?難道官府能保證潑皮不上門?

    要知道潑皮其實和公差都是一家人,每一個街區的潑皮都有公差當他們的後台,所以潑皮上門勒索,公差根本不會管。

    那城管卻笑著說:「老人家放心好了,你交了錢,沒有一個潑皮敢上門!」

    潑皮的現象,王新宇目前沒辦法完全杜絕這些小混混,但他通過加強衙役捕快的辦法,再通過整頓地痞地頭蛇的辦法,把那些平日裡禍害老百姓的潑皮改變了,有能力的加入到大的幫會去了,沒能力的淘汰出局,被送去南洋挖礦了。

    至於那些大幫會,其實都是和天地會有關係的,幫內有嚴格的幫規,不許欺壓普通百姓,只能找那些大的娛樂場所收取保護費。

    對官府衙門、衙役、公差和潑皮進行整治的同時,瓊州軍還對城市道路和基礎設施進行了建設。

    殘破不堪的青石板路面被人挖開,有人在地下挖出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用的水溝。在城區的主幹道上,工匠和民壯們在挖掘很大的地道。

    劉德全不知道那些地道是干什麼用的,為什麼要挖那麼大的地道。

    有人說,那是下水道,用來把城內的廢水排出城外用的。

    「下水道?需要那麼大的下水道嗎?這簡直就是可以從城外進入城內的地道了。」劉德全十分詫異。

    一名工匠告訴劉德全說:「下水道不夠大的話,排不了水,特別是下暴雨,城內就會積水了。有了那麼大的下水道,就算九龍江發大水了,也沒那麼容易淹沒城區。」

    「九龍江還會發大水嗎?」劉德全覺得很奇怪,「不是你們的人在修復江堤嗎?都已經修得多高了?」

    「我們王爺心懷百姓,給百姓做事,自然要避免水災。但天有不測風雲,這九龍江的水若是太大了的話,城內也是會淹的。」那名工匠說道。

    「王爺確實是個好王爺啊!」劉德全感嘆道。

    就在這時,有軍官上來:「來買豆腐的,軍中要用,修路的工匠民壯們也要吃。放心,給你銀子,白花花的現銀!」

    軍官一口氣買走了劉德全所有的豆腐,留下了半兩銀子。

    「今天可以提前收工了!」劉德全開始收攤。

    「開公審大會了!」大街上有人在喊叫。

    「公審大會?」劉德全愣住了。

    主幹道上,出現了披掛整齊的明軍士卒,前面是兩名舉著木牌的彪形大漢在開路,後面一隊隊腰間挎著腰刀的士卒。隊伍的中間,一百多輛囚車緩緩行進。

    第一輛囚車過去的時候,路邊看熱鬧的老百姓中,有人突然喊叫了一聲:「那不是韃子總督李率泰嗎?」

    「李率泰還是韃子朝廷的額駙呢!」另外一名百姓說道。

    有人說:「韃子的額駙老爺,現在成了階下囚了!也是報應啊!李率泰在漳州,就沒幹過一件好事,壞事倒是做了不少!」

    此時的李率泰,身上的衣服破爛,頭上的小辮子被吊在囚車頂部的木樑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惡臭味。當李率泰的囚車通過的時候,老百姓們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聲,爛菜葉、臭雞蛋、石頭、唾液雨點一樣砸了過來。

    後面一輛囚車上,押送的是偽清海澄公黃梧。

    這黃梧被俘後,被明軍送到王新宇的中軍大帳中,黃梧當場就跪了下來,拚命的自己扇自己的耳光,痛哭流涕,說後悔當年不應該背叛延平王,說自己知道錯了,願意真心悔改,棄暗投明,歸順大明。

    王新宇用「去死吧」三個字來回答。

    至於如何處死黃梧這個和施琅齊名的大漢奸,王新宇可是同幾名部將商議了很久。

    其實當年的黃梧名氣還遠在施琅之上,黃梧已經封公了,施琅還沒爵位。後來真實歷史上英明神武的施琅大將軍收復台灣,同樣英明神武的康麻子才封了施琅一個候。

    正是因為施琅滅了漢人最後的衣缽,加上辮子戲對施琅的歌功頌德,所以在後來的人們心目中,施琅的名氣比黃梧要大。可是這個時候,施琅賦閒在北京,還是黃錫袞看在遠房親戚的面子上照顧施琅,施琅才在京城勉強度日。而黃梧此時卻已經是公的爵位了。

    最終,王新宇決定,採取當年給高進庫的待遇來款待黃梧,用一根頭上削尖的木樁從菊花釘進去,慢慢享受幾天才會死去。

    黃梧後面的囚車中,有黃梧的兒子黃芳度,黃芳名,黃芳聲,黃芳祐,還有黃梧的心腹大將蘇茂和蘇明。

    跟在後面的一百多輛囚車上,有死忠於李率泰的親信,有黃悟的親信跟班,有堅決不肯投降的旗丁,有圈地跑馬犯下纍纍罪行的旗人,還有一些為非作歹民憤極大的士紳。

    押送囚犯的隊伍出了城,劉德全也跟著隊伍出了城。

    城外一片開闊地上,早已搭好了審判台,周圍人山人海,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在審判台上面還擺放著一口大缸子;大缸子邊上有十幾根看起來是用來綁人的木樁。審判台下面有一根頭部削尖的木樁,大約一丈餘高,木樁兩邊還有兩根較細的木樁,有一丈五尺高,似乎是用來固定什麼東西用的。

    囚車隊到了審判台之後,李率泰和黃悟以及十多名罪大惡極的主犯被押到審判台上面,其餘的囚犯安置在審判台下面。

    公審大會開始了,會場上人山人海,把周圍的平地擠得水洩不通,就連江堤上,較遠的高地上都站滿了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周圍的老百姓發出憤怒的吼聲。

    首先審判的是那些為非作歹,魚肉人民,禍害鄉里的土豪劣紳。王新宇發動了老百姓,對這些人進行揭發,讓老百姓都上台揭發他們的纍纍罪行。由於之前在各個村子裡面抓捕這些人的時候,已經分了田地,分了他們的家產了,而且老百姓知道這些人必死,這時候也沒有老百姓會擔心遭到報復,都紛紛上台揭發他們的罪行。

    王新宇大筆一揮,這些土豪劣紳被全部宣判斬立決。

    接下來,黃梧和李率泰的一幫心腹親信開始接受審判,這些人也是被宣判斬立決。

    「蘇茂,凌遲!蘇明,凌遲!」王新宇又唸到了黃梧兩員部將的名字。

    這兩個清軍將領,本來也是鄭家軍將領,是在黃梧的唆使下,背叛了鄭家軍,向清軍投降,獻上了海澄,導致鄭成功損失了大批的糧草物資和火藥兵器。

    「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小人都是被黃梧這個賊子騙的啊!」蘇明聽到凌遲處死,嚇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現在後悔?晚了!」王新宇冷冷的看著蘇明。

    接下來,黃梧的幾個兒子,也全部被判處凌遲處死。

    真實歷史上,在三藩亂的時候,黃梧因為拚死抗拒耿精忠,結果被滅了族。現在黃梧落在王新宇手中,自然不會放過他一家,對他採取了株三族的刑罰。

    連黃梧的兒子都被判處凌遲處死了,黃梧意識到,自己將會被判處更重的刑罰。他看了台上的大缸子和台下的木樁,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哪個東西會等著他享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2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耿精忠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圍觀的人們發出怒吼聲,吼聲震天,響徹雲霄,令台上的漢奸和旗人心驚膽顫。

    真實歷史上福建的人民一直反清到最後,三藩亂之前,有不少福建人冒著生命危險偷偷過海去投奔明鄭;三藩亂之後,福建人又是反清最激烈的。直到耿精忠失敗了,福建的百姓仍然在暗中反清復明,天地會同白蓮教遙相呼應;清朝滅了明鄭,放開海禁之後,又有大批福建人去了南洋組建天地會。到了太平天國的時候,又出現了閩南小刀會。太平天國失敗之後,福建的太平軍又堅持到最後。

    當然,福建人當中也有洪承疇、鄭之龍、施琅、黃梧這樣的敗類。

    才沒有被光.腚.總菊美化。

    成千上萬百姓的喊殺聲,讓李率泰和黃梧面如土色。

    但王新宇並沒有直接宣佈判處黃梧什麼刑,而是下令,對剛剛判處死刑的一批人開刀問斬。先當著黃梧和李率泰的面,把他們的家人斬殺殆盡。

    「斬!」一塊令牌往地上一丟。

    劊子手揮動鬼頭大刀,手起刀落,黃梧的堂兄、堂弟、族叔、舅父,蘇明的兒子,李率泰的兒子,戈什哈、管家等人頭紛紛落地。

    只在轉眼之間,一百多顆人頭滾滾落地。

    「啊!」親眼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殺,黃梧和李率泰從喉嚨裡發出慘叫聲,可是他們的下巴早已被卸掉了,無法咬舌自盡,也無法開口喊叫,只能用聲帶髮出悲慼的嗚咽聲。

    「人血饅頭!人血饅頭!」早就有百姓上來了,拿著饅頭去蘸人血。據說人血饅頭吃了可以治療白病,也能預防癆病,所以人血也成為了劊子手的收入。

    「凌遲處死人犯!」王新宇把第二個令牌往地上一丟。

    十二名劊子手走出隊列,其中六名劊子手托著盤子,六名劊子手拿著小刀。

    六名即將被執行凌遲處死的人犯被捆在柱子上,看著劊子手走上來,這六名人犯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臉色早就變成豬肝色了,有的人褲襠全濕了。

    辰時三刻,凌遲死刑正式開始。

    手持柳葉小刀的劊子手小心翼翼的割下人犯身上的肉,割下一塊肉,就把小刀放入濃鹽水中浸一下,這樣既可以止血,避免人犯過快死去,又能增加人犯的痛苦。

    割下來的第一塊肉片,被送到王新宇面前。接下來其他的肉,都被送到靖南王府一干降將們面前。

    「笑談渴飲匈奴血,壯志飢餐胡虜肉!雖然今天吃的不是韃子肉,可是漢奸比韃子還可恨!今天本藩就要生吃這漢奸肉!」王新宇哈哈大笑,把漢奸肉塞進嘴裡,狠狠嚼碎,用力嚥下,又喝下一大碗酒。

    看著送到面前的人肉,曾養性臉色蒼白兩腿發抖,有種噁心想嘔吐的感覺。可是他看到王新宇吃下人肉,也就壯著膽把人肉塞進嘴裡,可是怎麼咀嚼都不敢嚥下,於是他端來一碗酒,一飲而盡,硬是就著酒把人肉吞了下去。

    曾養性只覺得十分噁心,腹中翻江倒海,但他又不敢吐出來,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那。

    其餘的耿府部將也都吃下人肉,不過他們表現略好一些。

    足足用了三個多時辰,六名死囚身上的肉才被片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白花花的骨架。最後劊子手挖出了死囚尚在跳動的心臟。

    只剩下黃梧和李率泰兩名死刑犯了,血腥恐怖的場面,使得這兩人早已嚇暈過去。

    「嘩啦」一盆水潑上去,把黃梧和李率泰潑醒。

    「黃梧!執行朝天一炷香之刑!」王新宇大聲念出了對黃梧的宣判。

    黃梧聽到朝天一炷香,又轉頭看了看木樁,頓時感覺自己的菊花猛然收縮。還沒等他從喉嚨裡發出聲音,早有兩名明軍士卒上來,把黃梧拖下審判台,拉到木樁邊上。

    「嗞——」黃梧的褲子被人拉了下來。

    「送黃將軍上路!」一名明軍軍官大喊了一聲。

    黃梧的兩手被人吊了起來,掛在兩邊的小木樁上,接著頭上的辮子也被吊住,掛了起來,隨後是整個人被送上尖木樁,菊花對準削尖的頭部。因為兩手被固定住,所以人可以坐在上面不會掉下來。最終會在自身重力作用下,緩緩下落,木樁刺入體內。這種酷刑是要好幾天才會死去的,在死之前會承受極度的痛苦,其殘酷程度超過凌遲。

    剩下最後的李率泰,看著那口大缸子,臉色慘白,渾身哆嗦。雖然是大冷天,而且他的衣服也被扒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用說也知道,那口大缸子就是準備留給李率泰享受用的。

    一名劊子手走了上來,手起刀落,一刀砍下李率泰的左臂,緊接著把用濃鹽水和烈酒浸泡過的紗布立即捂在李率泰的斷臂上,再用繃帶包紮,避免人犯失血而死。之後再一刀砍下右臂,對傷口進行處理。最後把兩腿砍去。

    李率泰被人裝入大缸子內,只留下腦袋露在大缸外面。一套手術做完,李率泰早就昏迷過去了。可是王新宇怎麼可能讓他那麼舒服的昏迷過去?

    有人上來,捏住李率泰的鼻子,一碗冰涼的冰水灌入嘴裡。

    「啊!」李率泰大叫一聲,痛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能保證他活到我們打下廣州吧?」王新宇詢問隨軍的軍醫。

    醫生拱手作揖答:「大帥,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卑職保證他死不了。傷口會保證換藥的,多用點濃鹽水消毒。另外,卑職還給他調製了提神醒腦湯,能讓他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會時不時就睡著。」

    看著渾身上下紗布繃帶綁得像粽子一樣,臉上露出痛苦表情的李率泰,王新宇似笑非笑的點了下頭。

    「呃呃」李率泰喉嚨發出聲音,可是他沒辦法說話,只能用喉嚨發出變了樣的聲音,那意思絕對是想要速死,只求王新宇一刀殺了自己。

    「想要死得痛快?沒那麼容易!本藩會讓尚可喜那老賊見到你的!」王新宇冷笑。

    千里之外的北京城,耿精忠的額駙府。

    「小王爺,楊起隆來登門拜訪了。」管家站在書房門口,遞上了名刺。

    說書先生楊起隆也是額駙府的老熟人了,他不僅是耿精忠府上常客,也是吳應熊府上的常客,此人因為說書說得有聲有色,深受京城旗人歡迎。雖然他是漢人,但這幾年下來存了不少錢,居然能托關係在京城內城買了房子!

    當年滿清規定只有旗人和漢人官員才能住在京城內城,一般閒雜人等不許居住內城。但事實上不少有錢的商人,或者有關係的漢人,通過賄賂旗人,同旗人拉關係等辦法,只要捨得花上一筆錢,也能在京城內城居住下來。

    楊起隆有了錢之後,就花了不少銀子在京城內城居住下來,而且他和很多旗人的關係都非常好。

    可是楊起隆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吳三桂的眼線。其實他還是一個雙重間諜,不僅給吳三桂做事情,還給天地會做事情。

    能夠把耿繼茂的親筆信送到耿精忠手中的,也就是只有楊起隆了。雖然天地會在京城還有不少特工人員,但他們都沒辦法接近耿精忠的家人。所以天地會的人把信交給楊起隆,讓他轉交給耿精忠。

    「讓他進來吧!」聽說是楊起隆來了,耿精忠讓管家把楊起隆放進來。

    耿精忠在暗中一直同吳應熊眉來眼去的,清廷要削減三藩的軍餉,吳三桂算是抵制比較激烈的一個。耿精忠不想他的靖南王府被清廷削得太厲害了,只能同吳三桂聯手,這才能保住清廷撥發給他們的軍餉。

    見到楊起隆進來,耿精忠劈頭就問:「不會又是吳應熊讓你來的吧?」

    「這次是草民自己來的,有件事必須親自見小王爺!」楊起隆神神秘秘的說道,還不時轉頭看了看周圍。

    耿精忠道:「放心吧,這裡沒有外人!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

    本來在耿精忠的府中有一些朝廷派來的眼線,被耿精忠發現之後就找藉口都調走了,現在的耿精忠把自己的額駙府經營得滴水不漏的。他的夫人雖是豪格之女,但為了自己靖南王府的利益,耿精忠還是寧可去損害清廷利益。

    楊起隆摸出一封信遞上去:「這是有人托小人給小王爺帶來的信,是小王爺您的家書,從福建來的,小王爺切記,這封信一定不能讓外人看的!」

    這時候漳州失守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北京去,因為福建通往外地的出路,除了去贛南和廣東的道路之外,其他的路子都被明軍控制住了,清軍根本就無法盡快把消息送出去。尚可喜戰敗的消息,還需要繞路廣東才能送去京城。相比之下,明軍通過雙體快帆船,很快就把信送到山東,再通過天地會的地下驛站,短短幾天內就能把信送到北京。

    此時清廷已經知道福州、興化、泉州等地失守的消息,還不知道漳州的戰況。耿精忠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看了一遍,臉色大變。

    「父王……」耿精忠心中大駭:漳州已經失守了,父王也落入明軍手中!想要能夠再見到自己的父親,想要保住一家大小的性命,唯一的辦法就是起兵反清了!

    不過耿精忠不能在京城造反,在京城他手頭只有幾百侍衛,這點人根本不夠京城八旗、綠營塞牙縫的。要造反,必須找藉口南下江寧,等明軍來攻打江寧,再來一個裡應外合,把江寧獻給明軍。

    耿繼茂在信裡面,也是這樣交代耿精忠的,讓他不要著急,不必輕舉妄動,用不了多長時間,漳州清軍兵敗的消息就會傳到京城,而他「自盡殉國」的消息,在不久之後也會被清廷的探子傳到京城,到了那時候,耿精忠可以藉口為父報仇,帶兵去江寧。去了江寧之後,耿精忠在江寧等待時機。

    看著耿精忠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楊起隆輕聲道:「小王爺,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其實不瞞小王爺說,平西王府也有準備了!只要時機成熟,就起兵造反。」

    耿精忠從來就不是清廷的忠臣,他被扣押在北京當人質已經多年,也知道自己的祖輩和父輩給清廷立下汗馬功勞,可是清廷卻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們,更何況,這不是漢人的朝廷,清廷的剃髮易服,更是令耿精忠內心十分反感。他雖然是在關外出生的,但是對漢人衣缽還是知道不少,他就認為漢人衣冠遠勝於滿清的金錢鼠尾和馬褂。

    「好了,楊先生先回去吧,這件事,某自有打算。盡孝道乃天經地義之事,某自然會對父王盡孝道的!」耿精忠道。

    幾日之後,清軍漳州戰敗的消息傳到京城。又過了幾天,耿繼茂「不願降賊,殺身成仁,自盡殉國」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城。

    「父王啊!」耿精忠聽到了這個消息,哭得暈了過去。

    府中的奴僕丫鬟們亂了手腳,管家掐了一下耿精忠的人中,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賊人害死父王,此仇不報,耿某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啊!來人啊!本世子要入宮面見萬歲爺和太皇太后老佛爺!我要出兵江南!」耿精忠大聲咆哮起來。他心中卻在竊喜:只要朝廷同意,自己就能帶上一支軍隊離開這該死的京城了!

    耿精忠入宮之後,康熙不假思索就同意下來,讓耿精忠帶兵去江寧。

    布木布泰也覺得為父報仇是應該的,但是布木布泰還是有幾分不高興:「額駙,靖南王為國捐軀,哀家痛心疾首。可是王爺對手下管教實在不嚴,怎麼那麼多人從賊了?他們怎麼就不肯殉國呢?」

    「太皇太后千歲!奴才去了南方,一定殺光那些叛賊!」耿精忠拱手道。

    布木布泰道:「哀家同意你出兵南方,不過朝廷兵馬不足,還需要再招新兵。另外哀家再從娘家調一批精銳過來吧。」

    哼哼!吳應熊老哥,實在是對不起了,小弟要先離開京城一步了,您就留在這裡,慢慢陪著康麻子玩吧!耿精忠心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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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八旗火器營

    巴特走進慈寧宮內,見到布木布泰下跪行禮:「小侄叩見姑母!」

    「起來吧!」布木布泰親自攙起巴特,「哀家召賢侄進宮,是要出兵江南的事情。」

    巴特是滿珠習禮的兒子,也是布木布泰的侄子。

    昨日耿精忠在布木布泰面前表演得十分賣力,一提到耿繼茂,耿精忠就痛哭流涕,哭得差點暈厥過去,醒來之後就咬牙切齒大罵明軍,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要給父親報仇一樣。只可惜耿精忠的表演太過於出色了,反而令布木布泰和蘇麻喇姑這兩條老狐狸起了疑心。

    「老佛爺,事出反常必有妖!耿精忠的父親死了,當兒子的悲傷乃人之常情,可是這小子這個樣子,讓人感覺似乎過了點。奴才懷疑耿精忠的事情似乎有貓膩。」等到耿精忠離開了之後,蘇麻喇姑就提出了懷疑。

    布木布泰也是一條老狐狸,她點了點頭道:「哀家也看出來了,耿精忠的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他說的話不盡不實,他的表現好像有點欲蓋彌彰!哀家懷疑他,恐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麻喇姑道:「老佛爺,只是我們現在也沒有證據說明耿精忠有什麼問題,而且他要為父報仇,這也是情有可原。若是我們不同意他,不要說那些可惡的漢人文官會指責我們不通人情,恐怕八旗子勇士也會對此事寒心。」

    「哀家沒說不讓耿精忠帶兵去報仇!」布木布泰冷笑一聲,「現在他手裡沒有兵可用,就只有他自己的幾百戈什哈!他要招兵買馬,那我們的人不是可用趁機摻進去?另外,哀家讓娘家的人跟去,也是監視這小子!」

    於是就有了巴特進宮的事情。

    布木布泰交代巴特說,漢人都是不可信的,只有滿蒙才是一家人,現在滿八旗勇士損失過大,很多在京城的滿八旗都已經墮落了,已經不堪一用,只有草原上的勇士,才能對付南方的蠻子。因此,布木布泰讓巴特從科爾沁部落當中徵集一批青壯,編入新的滿八旗,組織一支蒙古騎兵,跟隨耿精忠去江寧。

    除了派遣科爾沁部落的人去監視耿精忠之外,布木布泰又允許耿精忠去招兵買馬,自然是去招最能打仗的陝西兵。

    三秦之地,向來都是出精兵悍將的地方。明朝的時候,富裕的江南一再減稅,貧瘠的西北卻不斷加稅,造成的後果是三秦之地的百姓被壓榨得被迫揭竿而起,造了朱家的反,最後還把崇禎逼上了煤山的歪脖樹。

    清軍入關之後,就從江南徵收大量稅收,再用這些糧餉來養活三秦的兵,以三秦之地的精兵悍將進入四川,進入湖南,最後打到廣西。三秦之地的精兵,給清廷攻下南方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並不能怪當地的老百姓,責任其實都在那些口口聲聲叫喊讓崇禎皇帝「不得與民爭利」的讀書人身上。

    東林黨人在明朝的時候減免了江南的稅收,致使江南富得流油,變成待宰的大肥羊。可是崇禎下不了這個手去宰這頭肥羊,最後都便宜了清廷。

    清廷宰殺了肥羊之後,一部分糧餉用來養活八旗鐵桿莊稼,而剩下的糧餉當中大部分是用來養活三秦之地的精兵悍將,結果三秦之地就出來趙良棟、張勇、王進寶、孫思克等清初名將,再加上從三秦之地征來的綠營,清廷就依靠他們一路打到南方。

    吳三桂入關之後,他原來的關寧鐵騎被清軍推到前面當炮灰,早就損失殆盡,大部分的老兵都死絕了。後來吳三桂新徵的兵,也都是三秦之地的兵。

    現在耿精忠去征三秦之地的兵,表面上是讓耿精忠帶隊,但實際上佈木布泰卻早就暗中做了安排,把這支軍隊控制在自己手中。

    周培公的新軍雖然厲害,但是耗費銀子太大了,失去了半個江南的清廷已經很難養活一支精銳的新軍,更何況布木布泰對周培公還是不放心,不可能把滿清的希望都寄託在周培公的新軍身上。

    論政治水平,布木布泰比後來的慈禧可是厲害多了,布木布泰一眼就看出來,注重火器的新軍在將來很可能成為大清的禍害,八旗的根本是騎射。

    可是金華慘敗,漳州慘敗,又讓布木布泰不得不重視火器。

    「什麼?」巴特大吃一驚,「讓我們科爾沁部的勇士去習火器?我們蒙古勇士向來是馬背上打天下,騎馬射箭,這才是我們草原上的雄鷹!」

    「皇瑪麼,若是讓滿蒙八旗習火器,恐怕是動搖了大清的根本啊!」康熙也勸告道。

    布木布泰痛心疾首的說道:「金華一戰,乃賊人夜襲,我八旗勇士大意了。可是漳州一戰呢?這是廣東送回的戰報,根據尚之信手下一幫奴才所言,五千滿蒙八旗勇士,連靠近賊人的機會都沒有,就全部倒在賊人的犀利火器之下!實在是痛心疾首啊!」

    「若要組建滿蒙八旗火器營,恐怕阻力最大的是鰲拜!」蘇麻喇姑道,「如今我大清丟失了半個江南,朝廷收入減少,能夠養活一支重用火器的新軍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鰲拜又極力支持湖廣新軍。老佛爺若要組建八旗火器營,那鰲拜能答應嗎?」

    布木布泰臉色陰晴不定,過了片刻才說:「只能讓蘇克薩哈出面去對付鰲拜了!這個惡人先讓蘇克薩哈去做,能從湖廣多那點銀子出來給八旗火器營就好了。」

    「恐怕蘇克薩哈不是鰲拜的對手。」蘇麻喇姑道。

    布木布泰冷笑:「不是對手也無所謂,本來蘇克薩哈就是犧牲品!他是兩白旗的人,他背叛了多爾袞來效忠我們,兩白旗的人看不起他,可是他又是兩白旗的首領。我們利用鰲拜的手出掉他,這樣可以分化兩白旗,一部分仇視他的兩白旗拍手稱快;另外一部分效忠他的兩白旗會去仇視鰲拜,我們也達到了削弱兩白旗的目的。等皇孫親政之後,我們再收拾了鰲拜,這樣我們又贏得了兩白旗的人心!」

    康熙先是一愣,轉而大喜:「皇瑪麼這是一石多鳥之計啊!又削減了湖廣新軍的軍餉,給我八旗子弟增加軍費,又讓蘇克薩哈和鰲拜去拚個頭破血流!最後我們出手收拾鰲拜,又得了兩白旗的人心,這樣八旗都能完全效忠我們了!」

    之後,布木布泰又招來了蘇克薩哈,對他說了要組建八旗火器營的事情。

    「太皇太后英明!」蘇克薩哈連忙打了個千,「奴才也是覺得,那些漢人不可信!與其把我大清的命運交給漢人的什麼湖廣新軍,還不如我滿蒙八旗自己組建火器營!至於火器營所需銀兩,奴才一定去找鰲拜,讓他把湖廣的銀子多交點上來!」

    「那樣鰲拜的湖廣新軍糧餉就少了,只怕鰲拜會懷恨在心。」蘇麻喇姑道。

    蘇克薩哈哼了一聲:「還請娘娘放心,奴才就不相信鰲拜還敢動搖了八旗根本!若是鰲拜對奴才懷恨在心,就讓鰲拜懷恨好了!奴才倒想看看,鰲拜敢不敢對奴才下手!」

    經過一番商議,清廷暫時定下了滿蒙八旗火器營的框架。

    滿蒙八旗火器營還是以原來的八旗軍階制度為根本,從滿蒙八旗子弟中挑選出八千人,全部配備火器。

    另外,巴特從科爾沁部以及效忠科爾沁部的幾個小部落中挑選出五千騎兵,採取了半火器半冷兵器的新式騎兵方式。

    八旗火器營其實是清一色的龍騎兵部隊,全部配備火槍,騎馬機動,下馬用火槍射擊。除了配備火槍的龍騎兵外,八旗火器營還有馱馬式的炮兵,也就是裝備了一些佛郎機、小將軍炮之類的輕型火炮,這些小炮放在馬背上駝運,到了戰場再從馬背上卸下來;還有一種是挽馬式炮兵,裝備的是重型火炮。

    至於巴特的新式騎兵,每一名騎兵除了馬刀和弓箭之外,每個人還另外配備兩支短銃,用來加強近戰的攻擊力。

    本來是打算把弓箭都取消了,純粹的騎兵只用馬刀和短銃。可是遭到很多人的反對,認為蒙古人本來就擅長在馬背上射箭,弓箭的射程比手銃不是遠得多了?若是放棄了弓箭,那就本末倒置。

    於是一支採取了近代化方式組建的新式騎兵,還讓每個人都裝備了弓箭,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這一切都不算什麼,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銀子的問題。組建八旗火器營需要大量的銀子,火器本身造價就昂貴,而且京城火器作坊的工匠製作水平普遍較差,遠不如在周培公和薛鳳祚監督下的湖廣槍炮廠生產的質量好,性能也不如湖廣的先進。

    銀子的問題,鰲拜那邊是一道檻,蘇克薩哈估計鰲拜肯定會極力反對,最後是勉強拿出一點銀子來支持八旗火器營。

    果然不出蘇克薩哈所料,過完年之後,蘇克薩哈到了安慶,見到了鰲拜之後,鰲拜冷嘲熱諷的說道:「滿蒙八旗火器營?哼!滿蒙勇士還是騎馬射箭吧!火器並非滿蒙勇士們的強項!更何況也沒有那麼多銀子!」

    蘇克薩哈道:「鰲大人,朝廷允許你用收入的湖廣稅銀來組建湖廣新軍,這本來就是朝廷的恩典!你不知感謝朝廷恩典,反而一心要把銀子都扣下來!你把銀子都扣下來了,我們京城旗人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有湖廣新軍即可擊敗賊人,又何必浪費銀子建什麼滿蒙八旗火器營?要建八旗火器營,也是漢八旗火器營,漢八旗熟悉火器,不比滿蒙八旗強多了?要不然,你組建一個包衣火器營也比這勞什子的滿蒙八旗火器營強得多!」鰲拜不屑的冷哼道。

    蘇克薩哈道:「鰲大人難道不知道這滿蒙八旗火器營都是騎兵?是騎馬的火器營!我大清騎兵的根本在滿蒙旗人手裡,漢人除了吳三桂和一些原偽明投降的騎兵之外,是不能有大量騎兵的。如今要組建的騎馬火器營,自然必須都是由滿蒙旗人組成!」

    鰲拜冷笑道:「難道滿蒙八旗裝備上火器,就是火器營了?他們是騎兵,就應該做騎兵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不倫不類的搞個騎馬的步兵。要搞騎馬步兵,也是漢八旗的事情。」

    「滿蒙八旗乃是我大清根本啊!」蘇克薩哈感嘆道,「漢人從來就不可信!」

    鰲拜搖了搖頭道:「蘇大人此言差矣!我滿洲人要佔據這大好河山,只能用漢人!若是不用漢人,只憑藉我們幾十萬滿人,能站得住腳嗎?如果學當年多鐸的,把漢人都殺了,那誰給我們種田?誰給我們織布做衣服?誰給我們蓋房子?誰給我們提供各種東西?要讓漢人服我們,還是要依靠漢人!」

    其實和後世的小說電視劇裡面描寫的完全不一樣,那些鼓吹千古一帝康麻子的小說和電視劇裡面,把康熙美化成漢人的救星,反對旗人圈地,支持多用漢人官員,而鰲拜卻在極力反對康熙。

    可是實際情況呢?頭腦很清新的鰲拜深知,滿清統治者要站住腳跟,必須重用漢人,而且鰲拜反對圈地,反對康熙亂任命滿人出任各種地方官。

    鰲拜認為,滿人不善於治理地方,管不好地方經濟,所以他反對滿人出任地方官。滿人當中有少數有才華的文人,那也只是少數,留在京城都不夠用了,哪裡還能去當地方官?坐鎮一方的地方還是漢人當比較合適。

    在康熙親政之前,鰲拜執政的時候,清廷還確實沒有任命一名滿人的地方巡撫。可是康熙一親政之後,就要用滿人巡撫來取代漢人,並大量任命滿人總督。

    所以說,辮子戲是誤導人的。

    蘇克薩哈沒了辦法,只好把布木布泰搬出來:「鰲大人,老夫今日前來,是受了太皇太后之托!若是鰲大人不肯出這筆銀子,那老夫回去也不好交差了!」

    鰲拜雖然早就有想要除掉蘇克薩哈的想法,但是在原則性問題上,鰲拜還是不會去為難蘇克薩哈。如今是布木布泰想要組建滿蒙八旗火器營,鰲拜最終答應,從原本建設湖廣新軍的銀兩里面抽出五分之一撥給滿蒙八旗火器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3
第一百八十七章 魔鬼降臨

    千里之外的爪哇島上,現在改名成椰城的巴達維亞城外。

    城頭濃煙噴吐如柱,一顆顆滾燙的炮彈呼嘯著從城堡內飛出,劃出一道道弧線,狠狠的砸落在用來充當炮灰的印尼土著人群之中。呼嘯而至的炮彈落在地上,碎石土塊迸濺,彈跳的炮彈裹著沙石在人群中拉出一條條彎曲的血肉通道。

    「轟轟」城堡上面噴出火光,近距離上射的榴霰彈成扇形一樣撒布彈丸,人群之中血肉橫飛,前面的印尼人成片成片倒下,如同颶風席捲麥田一樣,死傷無數。

    看著城頭密集的炮火,德‧奈特苦笑著搖了搖頭:「再多的土著人上去,只不過是消耗明國人的炮彈罷了。就算靠上了城堡,也沒辦法拿下。」

    棱堡的防禦能力有多強,歐洲人都知道的。只有火炮才是城堡的剋星。可是荷蘭人的火炮根本都沒辦法架起來,就被城頭打來的炮彈摧毀。

    德‧奈特知道城內有一種炮非常厲害,口徑雖然不大,可是射程卻出奇的遠,而且精度高得嚇人。那種小炮開火之後,炮彈出尖銳的呼嘯聲,聽起來就好像一門至少二十四磅重炮射的炮彈一樣,不,聲音比二十四磅炮還尖銳。

    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準確擊中三四里之外的荷蘭重炮。被擊中的重炮被打得從地面彈跳起來,炮管都被砸得彎曲了。

    後來德‧奈特派人去泥土中挖出明軍那種小炮的炮彈。荷蘭人挖出炮彈之後,儘管炮彈早已變形得不成樣子,可是德‧奈特和特羅普看到這種炮彈嘴巴都合不攏了:那是一種長條形圓柱體形狀的炮彈!

    當年的炮彈之所以是圓球形炮彈,而不採用圓柱體,是因為圓柱體炮彈射出去之後,會在空中胡亂翻滾,對準了目標的炮彈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而使用圓球形炮彈,炮彈射出去之後不管如何翻滾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向,能保證精度。當然,若是距離太遠了,圓球形炮彈就無法保證精確度。

    明軍架設在巴達維亞中心城堡頂部的炮實在是太厲害了,距離非常遠就能準確擊中目標,荷蘭人又沒有一門炮可以打得到明軍那些精度極高的小炮。

    儘管只有四門炮,卻對荷蘭炮手構成了極大的威脅,不管荷蘭人怎麼想辦法把火炮推進上來去轟擊城牆,都會遭到中心城堡的明軍小炮攻擊,而且是幾乎一炮一個准。

    無法壓制住城內的炮火,荷蘭人的炮兵揮不了作用,只能利用當地人蟻附攻城。

    激烈的攻城戰打了整整一個多月,當地土著人死傷慘重,城堡卻安然無恙。無可奈何的特羅普只好下令圍困巴達維亞。

    巴達維亞對荷蘭人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德‧奈特覺得荷蘭軍隊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巴達維亞,否則通往東方的航行就不再屬於荷蘭人,早就等著看好戲的英格蘭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巴不得荷蘭人退出東方。

    「明國人那種可怕的小炮到底是怎麼造出來的?實在是太可怕了!」德‧奈特異常憤怒的吼叫。這種小炮,使得荷蘭人損失慘重。

    特羅普心平氣和道:「他們這種炮只有四門,在炮台上面也就是用這種小炮打我們的小船,讓我們無法清理港口障礙物。」

    荷蘭人開始圍城,駐守城內的胡德帝一點都不緊張,城內糧食彈藥充足,糧食就足夠城內守軍吃一年的,而荷蘭人最多只能圍困三個月。

    胡德帝並沒有忘記給荷蘭人找點事情做,當陽曆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椰城的時候,跟著太陽一起升起的還有熱氣球。

    這是安裝了徐正明螺旋槳的熱氣球,熱氣球的移動度非常慢,滯空時間也很短,只能一個時辰,而且運載量也不大,熱氣球上面只有兩名士兵和四枚二十斤重的炸彈。說實話,這種裡面裝填黑藥的炸彈能有多大的威力?最重要的不是殺傷多少荷蘭人,而是給荷蘭人製造恐慌。

    這顆熱氣球的運載量不過六百斤,兩名士兵佔了兩百二十斤重量了,加上吊籃、螺旋槳、火爐和燃料,還剩下一百五十斤的載重量,攜帶了四枚炸彈之後,也就只剩下七十斤的富餘載重量。

    熱氣球越升越高,升到三百米的空中,熱氣球上的兩名士兵踩動踏板,螺旋槳在齒輪的帶動下轉動起來,熱氣球以五節的度向荷蘭人頭頂飛去。

    「天啊!」荷蘭軍隊的隨軍神甫看得目瞪口呆。

    荷蘭士兵紛紛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的龐然大物,一些膽小的人開始在胸口比劃著十字,祈禱上帝保佑。

    「魔鬼!邪惡的魔鬼!這些該死的明國人,他們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換得了這這種邪惡的魔法!」神甫手裡拿著十字架,嘴裡喃喃道。

    熱氣球上面畫著張牙舞爪的骷髏,瞪著血紅的眼睛,那是西方魔鬼的形象,這樣的圖像自然是用來嚇唬荷蘭人用的,這是南洋海軍副司令張玉坤提出的建議。荷蘭人沒有見過熱氣球,在熱氣球上面畫上令西方人恐懼的圖像,可以起到嚇唬荷蘭人的作用。

    荷蘭軍營中驚呼聲一片,而當熱氣球緩緩向著荷蘭人那邊移過來時,驚呼聲頓時就變成了祈禱聲,他們在祈禱上帝降下狂風,將這個東方人召出來的魔鬼吹走。

    而那些被荷蘭人用來當炮灰的當地土著人則是跪在地上,向天空祈禱:「沒有應受拜的主,除非是安拉胡,穆罕默德是主差使;普惠世界……」

    「該死的魔鬼!別到我們頭頂!」神甫拿起十字架,對準空中的熱氣球。

    神甫的祈禱無濟於事,不管是上帝還是耶穌都沒有顯靈,也沒有出現大天使下凡驅逐魔鬼的場景,熱氣球繼續向荷蘭人的頭頂緩緩飛來。

    所有的荷蘭人都知道,這個畫著骷髏的魔鬼肯定不懷好意,還有荷蘭士兵端起火槍,對準空中的熱氣球扣動扳機,但是當年的槍根本就不可能打三百米高。

    「投!」飛到荷蘭兵營上方的熱氣球上面的明軍士卒大喊了一聲。

    另外一名士卒抓起一枚炸彈,這枚炸彈導火索的長度是預先剪裁好的,從空中下落三百米之後剛剛好生爆炸。士卒從火爐裡面取出一根燒紅的鐵條,對準炸彈尾部一碰,點燃了炸彈尾部竹管內的導火索,然後把炸彈丟向地面。

    「不好了,魔鬼丟下東西了!」地面的荷蘭人看到空中一個物體以自由落體掉落下來,紛紛四散逃竄。

    炸彈在空中落下,在即將落到地面的時候,「轟」一聲巨響,炸彈在三米高的空中爆炸,碎鐵片橫飛,一名來不及跑開的荷蘭人被彈片擊中,倒在地上出慘叫聲。

    「沒炸到帳篷,投偏了點。」熱氣球上的一名士卒說道。

    「再投!不需要炸死多少紅毛鬼,讓他們害怕就好了!」另外一名士卒說道。

    不久之後,剩下的三枚炸彈也全部投了下來。

    地面的荷蘭人到處亂竄,唯恐被那魔鬼的詛咒所傷到。剛剛落地的第一枚炸彈雖然只炸傷了一名荷蘭兵,卻引了巨大的恐慌。

    「轟」其中一枚炸彈落在帳篷中爆炸,帳篷立即變成了無數碎片。

    「魔鬼!是來自火獄的魔鬼!」當地土著人嚇得大喊大叫。

    熱氣球投完了炸彈,在空中笨拙的轉向。畢竟是圓球形的熱氣球,轉向很不方便,耗費了半天時間才轉動過來。不過熱氣球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用上面的線膛槍,向地面那些跪在地上祈禱的土著人開槍射擊。

    「砰」一顆子彈從高空射了下來,一名印尼土著人的頭顱炸開,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鮮血噴出,噴得滿地都是。

    另外一名士卒也端起線膛槍,瞄準了一名土著人扣動扳機,把他的腦袋打得稀巴爛。

    「天啊!魔鬼開始懲罰我們了!快跑啊!」遭到攻擊的土著人紛紛四散逃竄。

    幾名土著士兵跪在地上大聲叫喊:「真zhu啊,為什麼您拋棄了我們?得到魔鬼幫助的異教徒為什麼不能受到您的懲罰?」

    「天啊,難道是真主懲罰我們?」有人大喊道。

    有一名土著人豁然省悟,對著天空祈禱:「安拉真zhu,請原諒我們的罪行吧!我們再也不敢幫異教徒了!」

    因為這些土著人事實上也是在幫異教徒打仗!當他們死了之後,他們的靈魂不要說進入有處nv的天堂了,恐怕只能墮入無盡的火獄,承受無盡的折磨!

    被那名當地土著人一喊,其他的土著人也紛紛醒悟過來:「真zhu啊,請原諒我們吧!我們是有罪的人,所以真zhu降下魔鬼來懲罰我們!」

    這些狂熱的河蟹教信徒們可以不怕死,因為他們認為,死了之後他們的靈魂可以進入天堂,可以享受七十二名處nv。可是因為他們幫助異教徒打仗,特別是那些來自西方的十字軍戰士,他們曾經是奪走自己聖地的異教徒!幫那些十字軍魔鬼打仗,難怪安拉胡會降下可怕的魔鬼來懲罰他們!

    一旦死在真zhu的懲罰之下,靈魂還能進入天堂嗎?

    「把魔鬼趕走!把該死的魔鬼趕走!」荷蘭人的神父拿著十字架對著天空大喊。

    熱氣球緩緩離去,這時候地面的荷蘭兵出歡呼聲:「魔鬼走了!魔鬼被趕走了!神父啊,您向大天使借來的法力趕走了魔鬼!」

    因為神父向大天使借來的法力驅逐了魔鬼,這令荷蘭人的士氣又恢復了一點,不過那些當地土著人卻認為,魔鬼被驅逐,並非是西方人的功勞,而是真zhu懲罰了罪人之後,就收回了魔鬼,不再將罪給信仰真zhu的教徒。

    只可惜好景不長,過了兩個小時之後,魔鬼又一次出現了。這次魔鬼的目標不是荷蘭人,而是在土著人的上空盤旋,魔鬼向土著人開槍,向土著人投下炸彈,就專門盯住這些土著人開火射擊,擊斃炸傷了不少被真zhu拋棄的罪人。

    這一招是胡德帝現,對當地土著人攻擊的效果遠勝於對荷蘭人的攻擊之後,就改變了戰術,熱氣球專門盯著當地土著人打。

    巴達維亞城內的第二個熱氣球也出動了,目標還是當地土著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魔鬼也回到了巴達維亞城內。入夜之後,荷蘭人的神父到處去捕捉邪惡的蝙蝠,把它們釘死在十字架上。

    次日,天色剛剛亮了起來,就有士兵來向德?奈特匯報:「將軍,昨晚跑了很多土著人!至少跑了一千多人!」

    德?奈特憤怒的大吼:「這些該死的劣等人!不過死了幾個人,就害怕成這樣子了?難怪這些野蠻人永遠只能當我們的炮灰,他們一點都不會長進!」

    話聲未落,巴達維亞城內的熱氣球又一次升起了,這次是兩個熱氣球同時升空,向荷蘭軍隊土著人的兵營頭頂飛來。

    印尼人哭喊聲響成一片,很多人不再祈禱,而是看到「魔鬼」到來就跑。可是總是有一些被選中的倒霉鬼,被熱氣球上的線膛槍瞄準射殺。

    經過一整天的折騰,到了晚上明軍才停止了騷擾。這一個晚上,又逃走了一批土著人,而且逃走的數量比昨天晚上的還多。那些土著人實在是無法忍受了,他們相信是自己幫助了異教徒打仗,才受到神的懲罰。

    「這些劣等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奪回巴達維亞,還只能依靠我們尼德蘭的勇士!」德?奈特憤怒的說道。

    特羅普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可是沒有這些劣等人,我們的勇士會承受更大的傷亡!這一仗看來很難再打下去了!」

    德?奈特問道:「我們是不是放棄巴達維亞,率領艦隊一路北上?去明國人的沿海地區消滅他們那些不堪一擊的戎克船?或許我們往北,可以得到清國的支持和補給。」

    特羅普肩膀一聳,兩手一攤道:「清國人看樣子很難幫到我們。不過你說的,我們還是可以去試一下,或許就能切斷明國人的海上交通。我們不去打他們的港口炮台,但是我們可以切斷他們的運輸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3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四等奴隸

    德?奈特想了下,提出一個問題:「我們沒有補給港口了,留在爪哇島還有當地土著人給我們的支持。若是繼續北上,風向不對,我們的艦隊只能走之字形路線,到明國都要很長時間;而且沒有補給港口,都不知道要在哪裡落腳,或許只能去日本補給了。」

    特羅普指著地圖上的澳門位置:「這裡就是我們最好的補給港口!就葡萄牙人那點兵力,哪裡擋得住我們的艦隊?」

    「老將軍您的意思是,我們搶葡萄牙人的?」德?奈特問道。

    「也不完全算是吧!」特羅普比劃著地圖上的廣東位置,「香山澳就那麼小一塊地盤,葡萄牙人手裡又有多少值得我們搶的東西?我們拿下這裡,就能銅清國交易,我們和他們之間有協議,他們必須給我們提供補給。」

    德?奈特臉色很難看,心中很是不甘:「我們的巴達維亞就不要了?我們圍了那麼長時間,最終卻要放棄,實在是不甘心啊!」

    「德?奈特將軍,你也看到了,明國人死守巴達維亞,我們能拿得下來嗎?如果繼續圍困下去,恐怕是我們的艦隊要出問題了!我們沒有彈藥補給,這裡土著人提供的食物又不夠養活我們。天知道這些土著人怎麼就那麼懶惰?那麼多荒地都不肯多種點糧食?如果繼續消耗下去,到最後我們連吃的都沒了!」特羅普無奈的決定放棄巴達維亞。

    「不能奪回巴達維亞,實在是不甘心啊!我們大老遠的來到東方,卻寸功未建,反而連巴達維亞都丟失了!」德?奈特長嘆一聲。

    特羅普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我們現在還能怎麼樣?長時間耗在這裡也不少辦法!現在雖然是我們圍困他們,可是我們的消耗卻遠大於他們!我們是一支強大的艦隊,沒辦法找到敵人海戰,卻在這裡圍城,這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只要我們擊敗了明國人的艦隊,還用得著擔心明國人不投降?只要他們投降了,巴達維亞不是隨時可以拿回來?」

    「我們離開這裡,這裡的土著人怎麼辦?」德?奈特又問,「畢竟他們是幫我們的。」

    「土著人?」特羅普冷笑一聲,「難道我們還能帶上他們一起走?和我們的事情比起來,他們都可以拋棄。」

    荷蘭人最終決定離開爪哇島,前往澳門去打葡萄牙人,攻下澳門變成自己的補給基地。一旦荷蘭人拿下澳門的話,根據荷蘭人同清廷的協議,清軍將會向荷蘭人開放港口,這樣荷蘭人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從清廷手中獲得補給。

    「我們的糧食需要補給,拿一些鐵器和火器去找當地土著人交換糧食。」特羅普說道。

    荷蘭人拿出鐵釘、刀子、長槍和火繩槍,同當地土著人交換糧食。由於印尼土著人的冶煉水平太差,這些鐵器和武器在當地十分值錢,一枚釘子就能換到幾公斤的糧食;一把刀子可以換到價值好幾塊金幣的黃金;一桿火繩槍就更貴了,可以換到十幾兩黃金,或者是換到數千斤的糧食。

    徵募到足夠的糧食之後,荷蘭艦隊很不甘心的離開巴達維亞,往南中國海駛去。

    「荷蘭人走了?」發現荷蘭人離開巴達維亞,艾伯特等英國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巴達維亞是荷蘭在亞洲的中心,其位置相當於馬尼拉對於西班牙人,金奈對於英國人一樣重要,怎麼可能無功而返呢。

    「不知道紅毛鬼是不是耍詐?難道他們要把我們騙出來,到外面決戰?」胡德帝還是感覺有些不太放心。

    兵不厭詐,為了打贏戰爭,動用任何手段都無不為過。

    「還是讓我們的人出來看一看吧,我們忍者家族就擅長做這些事情。」柳生菲利莎自告奮勇要去刺探敵情。

    胡德帝看了柳生菲利莎一眼,嚥下一口口水。這位武功高強的女忍者這時候穿著一件低胸的衣服,雖然她的個子不高,可是倭人好像都特別大,一對鼓鼓脹脹的圓球把衣服都快撐破了,一道事業線特別明顯,走起路來波濤洶湧。如果是王羽在場的話,肯定會驚呼:「天啊!這至少是E的!」

    儘管這位倭女個子不高,可是實在是大,胡德帝不是那種喜歡小的士人。當年的讀書人都喜歡中國傳統的古典美女,那一般都不大。

    「好吧,你去吧,小心一些!別讓紅毛鬼抓去了!」胡德帝道。

    柳生菲利莎帶上忍者離開城堡。離開城堡之後,所有的忍者全部分散出去。這些忍者都是這個時代高水平的山林偵察兵,他們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擅長偽裝,隱蔽,更能識破對手的偽裝和埋伏。

    分散出去的忍者沒有找到任何目標,荷蘭人確實走了。

    三個時辰之後柳生菲利莎他們才回來,匯報了所看到的消息:「紅毛鬼確實已經走了,海邊一艘船都沒了,周圍樹林中也沒有紅毛鬼的埋伏。」

    到了第三天,派遣出去偵察的雙體快帆船也回來了。

    「紅毛鬼確實走了,他們的艦隊往北去了。」唐威向張玉坤稟報了這個消息。

    胡德帝哈哈大笑:「好!紅毛鬼走了,我們剛好出來收拾這些土著人!」

    經過好幾天熱氣球的恐嚇,當地土著人早已士氣全無。荷蘭人拋下他們跑了之後,這些土著人都跑回自己的村子,想要過平穩的生活。可是明軍不可能讓土著人過平穩的生活,因為爪哇島被南洋公司納入囊中,擺在這些土著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就是投降,第二條路就是被消滅!

    次日一早,椰城的明軍開始出動,出城的是一百海軍陸戰隊員、兩百公司護衛隊、兩百倭國武士、五百倭國足輕、兩百倭國鐵炮手和一百滿蒙弓箭手,另外還有一百炮兵和二十名熱氣球兵,攜帶十門三磅小炮和兩具熱氣球。

    明軍向距離巴達維亞最近的一座土著人村子出發,那是一座有三千多人大村子。

    村子中的土著人看到明軍到來,嚇得魂不附體,全部躲在村子中,緊閉寨門,企圖憑藉著一層薄薄的木柵欄來阻攔明軍的進攻。

    十門三磅炮架了起來,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小村子。

    「開炮!」炮兵把總一聲大吼。

    兩門三磅炮吐出火舌,炮彈砸在寨門上,就像巨大的鐵錘砸中木欄杆一樣,一下就把寨門砸了個稀巴爛。接著又是兩門三磅炮噴出火光,炮彈擊中木柵欄,中彈的位置木屑橫飛,木柵欄轟然倒塌。

    所有的三磅炮輪番開火,十門炮採取了兩門射擊,再兩門射擊的辦法,炮聲連綿不絕,打得小村子中揚起一陣陣飛沙走石,木柵欄支離破碎,房屋被砸開破洞,泥土磚塊橫飛,有得房屋在炮彈的呼嘯聲中化為了一片廢墟。

    「他們開炮了!衝出去,殺光他們!」村子內有土著人頭領大喊。

    印尼土著人組織了村子內的青壯,向外面的明軍發起反擊。

    公司護衛隊、海軍陸戰隊和日本鐵炮手端起火槍,密集的槍聲連綿不絕,衝出來的印尼土著人紛紛被打成了馬蜂窩。而滿蒙弓箭手的羽箭和日本武士的飛鏢,組成了補充火力,那些槍口下的漏網之魚,不是被羽箭射穿,就是被飛鏢擊中。

    印尼青壯死傷了五分之一,活著的人再也不敢衝出外面送死,紛紛逃回村子內。因為衝到外面去就是死路一條,躲在村子裡面,儘管要承受炮擊,但不至於那麼倒霉吧,炮彈能那麼巧擊中自己。

    炮擊持續了大約三分鐘時間,每一門炮都發射了八輪,明軍方才停止了炮擊。

    現在對於南洋公司和瓊州軍來講,缺少的是人口。要把當地的印尼人殺光了容易,可是殺光了他們,就沒有奴隸可以用了。而且這些印尼人在今後還是很好的炮灰,可以驅趕他們向敵人發起自殺性的進攻。

    小村子內房屋倒塌,木柵欄粉身碎骨,當地的土著人死傷慘重,不少人被磚塊砸死,被倒塌的房屋壓死,被迸濺的碎木片打死,還有一部分土著人直接就被炮彈砸中的,有的被打成了碎片,有的身首異處,有的斷成兩截,各種內臟碎片、骨骼和人肉碎塊,帶著濃烈的腥臭氣味,撒的到處都是。

    村子外面,橫七豎八躺著不計其數印尼人的屍體,那些都是剛才衝殺出來,企圖拚死反擊的印尼青壯年。

    炮聲停息下來之後,有懂得土著語的人開始向村子裡面喊話:「我們是真神的使者!真神降世,創教天道,驅除邪魔,掃蕩妖孽,斬殺冥頑,教化世人!爾等土人,還不趁早皈依真神,更待何時!」

    如果僅僅是武力加上威脅,村子裡面這些深受河蟹教洗腦的當地人是不可能投降的,他們堅信同異教徒交戰死去了可以上天堂。所以還需要放大招,才能讓當地人跪下。

    「真神顯靈了!通天球上天了!」明軍中有懂得土著語的士卒大喊。

    兩個熱氣球膨脹起來,緩緩升入空中。

    剛才明軍的喊話,村子裡面的印尼土著人都聽到了。這時候又聽到真神顯靈,不少土著人走出房屋,抬起頭來看著天空。

    「天啊!是真神顯靈了!」有人驚叫了一聲。

    天空中兩個那麼大的東西飄在空中,那物體非常大,比自己的房子還大,那麼大的東西能夠飛上天空,那不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村子中有印尼人是參加過攻打巴達維亞城堡的,他們看到熱氣球升空,驚叫了起來:「天啊!那不是前幾天的魔鬼嗎?」

    「別亂說話!」村子內一名老者怒斥道,「那是真神的使者!不是什麼魔鬼!魔鬼能在大白天飛上天空嗎?」

    另外一名土著人也說道:「不錯,魔鬼懼怕陽光,在太陽的照射下,魔鬼早就灰飛煙滅了,怎麼可能飛上天空?魔鬼雖然也有法力,但魔鬼只能在黑暗者施展法力!他們根本見不得光明的!」

    「為什麼真神會懲罰我們?」一名土著人絕望的看著天空中的熱氣球。

    那老者說道:「因為你們有罪!你們幫助來自西方的十字軍戰士!十字軍才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燒燬耶路撒冷的大食教寺院,他們和魔鬼沒什麼兩樣!所以阿拉胡降下了真神來懲罰你們這些罪人!」

    雖然大部分的印尼土著人都沒有去過阿拉伯,但信仰河蟹教的他們,都聽說過歐洲十字軍東征的故事,十字軍燒燬耶路撒冷的大食河蟹教寺院,在河蟹教寺院的廢墟上蓋起了西方的教堂,這些做法和魔鬼有什麼兩樣?既然幫了十字軍的後人打仗,那麼死了之後,靈魂將會墮入無盡的火獄,承受那無盡的折磨。

    村子內所有的印尼人全部跪在地上,嘴裡祈禱著。

    但這樣還沒有意味著印尼人就能老老實實的當奴隸,還要再給他們放出一招大招。

    之前被明軍俘虜的當地阿訇,在明軍的戰俘營度過了一段時間,他們被迫在河蟹寺養豬。在高壓之下,一部分阿訇只能效忠明軍。當明軍在得到他們效忠的保證之後,也沒有讓他們放棄河蟹教,而是讓他們充當自己的說客。

    這時候,那些阿訇就派上用場了:他們走了出來,向當地人宣揚,阿拉胡真神的使者降臨人間,穆罕默德告訴使者,希望印尼人皈依有真神庇護的南洋公司。

    當然了,印尼當地人皈依了真神之後,他們在南洋公司也只能是三等人或者四等人。

    王新宇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也是有等級制度的,當年元朝的等級制度被他搬了過來,只不過是改變了一下而已。南洋公司的等級制度是:一等漢人,二等夷人,三等土人,四等賤民和奴隸。

    一等漢人當中,不僅有漢人,也包括了歸順漢人的大陸南方少數民族,只要他們把自己當成了漢人,就是一等人!而那些早期投降明軍的滿蒙八旗兵,只要他們立下軍功,把自己當成了漢人,也能榮升為一等漢人。

    二等夷人,就包括白夷,倭人,高麗人,投降的滿蒙人,投靠了明軍的安南人,緬甸的孟族人等。

    三等土人,指的是南洋的土著人,包括緬甸人,呂宋蘇祿人等,也包括鄭經在美洲收編的土人,以及鄭襲在外興安嶺的土人農奴牧奴等。

    四等人,主要是崑崙奴,但是信仰河蟹教的大食人和南洋土人也歸類到四等人裡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22 19:33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印第安生番

    作為一等人的漢人,享受擁有四等人當奴隸的權力,而且漢人因為是一等人,按道理來說漢人是不能給別人當奴隸的。可是目前王羽還是沒辦法完全廢除奴僕制度,當年哪個大戶人家家裡沒有奴僕?不管是老僕、家丁、小廝還是丫鬟,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家奴,若是現在就制定法律制度,強行取消他們的奴籍,不僅是得罪了大戶人家,而且更會遭到這些家奴們的強烈反對!

    那個年代簽了賣身契,被賣到大戶人家家裡去當家奴的人們,有很多人已經失去了正常的自我生存能力,特別是一些高級的家奴。

    特別是老爺少爺小姐的貼身丫鬟,一些少爺的貼身小廝,他們其實已經失去勞動能力,這些人每天吃得好穿得好,所要做的「勞動」只不過是給小姐奶奶梳頭,穿衣,小廝是跟著家主出門走走路,若是他們離開了大戶人家,就喪失了生活來源,喪失了收入,讓這些人還怎麼活得下去?

    至於一些家丁護衛、園丁廚娘,每天做的事情也就是一件事,說難聽點和皇宮內的宮女太監地位沒什麼區別,那個年代的宮女太監一旦被趕出宮去,宮女還好些,還能尋個人嫁了,太監離了宮,生活淒涼落魄,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同理,那些家丁護衛,園丁家奴,若是離開了大戶人家,也是沒有生存能力。

    至於有些最底層的家奴,雖然說把他們放出去,他們自己有生存能力,可是長時間形成的觀念,不管是家主還是他們自己,都不願意離開大戶人家的。

    要改變這種觀念,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須很長的時間,才能讓奴僕階層完全從屬於一等人的漢人裡面消失。

    夷人是二等人,指的是白人、高麗、倭人、滿蒙等蠻夷。可是荷蘭人、滿蒙八旗、幫清廷服務的高麗人等那些還沒投降的夷人卻還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二等人,因為他們是敵人,必須在戰爭中消滅。一旦這些人被俘之後,他們也是俘虜,必須經過改造,才能真正成為次於漢人的二等人。

    同樣的道理,一等漢人,可是綠營官兵、清廷官員等,也是敵人,也算不上是一等漢人。在戰爭中被俘之後,也是俘虜,也必須經過改造才能成為真正的一等漢人。

    二等人是可以榮升為一等人的,譬如說通過婚姻和戰功。一旦二等人同一等人通婚,就要更改為漢人。另外二等人立下戰功,也能升為一等人。

    至於三等人和四等人,那就比較悲催了。

    王羽模仿蒙元搞的四等人制度,比起蒙元的四等人制度還要嚴厲,因為四等奴隸中,崑崙奴不僅永遠沒有機會升級,而且每個崑崙奴都要強行閹割之後才能使用!至於因為信仰河蟹教而淪落為四等奴隸的南洋土人,儘管沒有經過閹割,可是他們若是不通過各種辦法升級為三等人的話,必須嚴格執行計畫生育制度。

    哪怕是漢人,一旦信仰了河蟹教的話,都會馬上淪落為四等人!

    即使過了很多年後,在河蟹教裡面還有一句話,叫一胎富,二胎窮,三胎拆房遷牛罰款!獨生子女享有讀書、工作上的優待;若要生育二胎,必須繳納一定的二胎錢,而且取消了各種優待政策;三胎,那就是超標了,將會面臨巨額罰款。

    同四等人相對於的是,一等漢人則是鼓勵生育,不僅沒有晚婚晚育制度,而且到了年齡沒有結婚的話將會被罰款;若是因為男方原因實在無法找到媳婦的,官府會出面,給男方在三等人當中選擇一個女子配給漢人男子當媳婦。

    其實到了後來,這一點都不需要考慮了,因為不要說三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家的女兒嫁給一等漢人,就連二等人的女兒,譬如說倭人、安南人,都爭著嫁給漢人。

    同為南洋人,為何安南人是二等人,而緬甸、暹羅、蘇祿等卻是三等人呢?那是因為安南其實和倭國、朝鮮一樣,都是中華民族的分支。

    至於歐洲白人為何也是二等人呢?那是因為王新宇需要歐洲的科技和貿易,所以完全不屬於中華民族分支的歐洲白人也能成為二等人。

    可是印第安人就比較悲催了。後世某些學者說什麼印第安人是殷人後裔。但王新宇怎麼都不可能相信印第安人真的是殷商後裔的說法!殷商已經是進入青銅時代的文明人了,怎麼可能到了美洲大陸反而退化為石器時代?倘若真的是殷商人去了美洲大陸,在數千年內他們的文明應當是繼續發展,而不是從使用青銅器,身穿穿衣服的文明人,退化成身上披著樹葉,手持石器的原始人。

    即使因為他們和別的文明隔絕,沒能進化到鐵器時代,但也是在青銅時代徘徊,不可能退化到石器時代。

    也就在現在,鄭經他們就面臨著那些石器時代的原始人,嚴格說那些都是即將變成大明三等人的奴隸。

    馮錫范、洪旭和王秀奇的船隊從耽羅出發,順著太平洋洋流,飛剪船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太平洋對面的洪旭城。

    洪旭城是鄭經在美洲的第一個據點,馮錫范、洪旭和王秀奇等鄭經麾下的部將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來往於新大陸和歐亞大陸之間,不斷的把新大陸的金銀送回大陸,把大陸的各種商品和補給品送到新大陸去。

    為了縮短航行時間,以及避免出現無風的情況,來回太平洋兩岸的航線採取了順著洋流走的方式,去程的時候,從日本東京灣附近直接往東,進入洋流,橫渡太平洋,直接就能抵達洪旭城;回程需要沿著海岸線往北航行,再進入洋流回來。

    這是一條發財的航線,當然也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航線,路上可能遭遇風暴,颱風,各種不可抗拒因素威脅船隊的安全。鄭經已經在洪旭城的南面找到了金礦。根據王新宇提供的地圖,找到了後世舊金山的位置。鄭經把這裡起名為鄭金山。

    鄭金山在半島上,因為山崖直抵海邊,這裡的地形複雜,所以這座新的據點附近沒有發現有當地土著人活動。

    其他的地方發現了當地土著人,那種叫印第安人的土著人,名字還是以前王新宇取的,鄭經不知道為什麼叫他們印第安人。不過既然已經叫印第安人了,也就沒有改名,就按照王新宇給他們取的名字,叫他們印第安人吧。

    從印第安人手裡換取黃金,也是發財的一條路子。

    馮錫范、洪旭和王秀奇等人負責的船隊,從大陸運輸匕首、短劍、短刀、矛頭、鐵箭頭等鐵製品,運輸瓷器、棉衣等生活用品去美洲,到了那邊之後,基本上鐵製品可以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瓷器和棉衣也可以換到大量金子。

    印第安人還沒有南洋土著人那樣對金銀的概念,南洋公司同南洋土著人貿易雖然也是暴利,但南洋土著人畢竟是見識過來自大陸的商品,在他們那邊價格賣得貴點,也不可能用鐵器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可是在美洲,印第安人那邊卻可以賺到更多錢。

    在當地印第安人眼裡,比石器硬得多的鐵器,穿在身上十分保暖的棉衣,可以用來把大米燒成香噴噴米飯的陶罐,晶瑩透徹,燒熟了特別香甜可口的米飯,喝下去感覺快要成仙的美酒,這一切都是好東西啊。

    而黃金呢,印第安人手裡卻有很多黃金,多得都用不完。黃金這東西不會變質,不像鐵器那樣會生鏽,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黃金在幾十代人之後都還閃著亮光,後代又淘到新的黃金,一代代人積累下來的黃金根本就用不出去,變成了印第安人頭上的裝飾品。

    可是現在黃金可以換到那麼多實用的好東西,印第安人自然很高興的拿黃金去交換。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是那麼老實的,也有一些部落的印第安人眼紅那些坐船過來的人們手裡有那麼多好東西,他們想到了搶。

    對待那些會吃人肉,搶劫他人部落,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明國人身上的生番,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武力來解決他們。

    「殺!」數千印第安生番吶喊著,揮舞著石矛石斧,手持用骨頭做箭頭的弓箭,向明軍的營地衝了過來。

    明軍架起了大炮,布好了火槍、弓箭、刀盾和長槍陣。

    「轟轟」火炮噴出火光,霰彈鑽入印第安人的人群之中,一下就掃倒了不少印第安人。

    成片的羽箭射出,印第安人又倒下一片。等到印第安人衝近了,火槍手扣動扳機,槍口噴出火光,衝在前面的印第安人就像是被收割的稻穀一樣一片片倒下。

    「不好了!他們和大海那一邊的白人是一樣的!手裡都有噴火的鐵管子,還有那些可以噴火的大木頭桶!」有人明白了過來。

    這個年代的印第安人其實已經不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生番了,西方殖民者踏上美洲大陸,多次同印第安人交戰過,印第安人已經知道火器的厲害。

    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些生番就退了下去,退回到叢林中。

    其實印第安人並不笨,他們同西方殖民者交鋒一次次吃虧之後,已經懂得利用地形同西方殖民者周旋,利用叢林來消滅那些「手持噴火鐵管子,有四條腿的惡魔」,甚至還有人繳獲了火槍和戰馬。

    有少數印第安人已經懂得騎馬,使用火槍。

    不肯服王化的印第安人退入叢林中後,給鄭經他們的探險帶來極大的麻煩。

    明軍使用已經成為熟番的印第安人來當嚮導,用帶來的倭人、羅剎人和外興安嶺土人當先鋒,進入叢林探險。可是躲藏在叢林裡面的印第安人用陷阱、弓箭甚至是火槍,給明軍的探險隊製造了不少麻煩,不少探險隊員遭到埋伏被殺。

    雖然遇襲身亡的大部分是倭人、羅剎人和外興安嶺土人,但這些人也是鄭經的兵力啊!王新宇給鄭經的漢人非常少,他必須依靠這些夷人來幫自己開疆拓土。夷人都死光了,不要說對付不服王化的生番了,恐怕熟番都會趁機搶他們的。

    為了徹底解決生番的問題,鄭經居然想到了熱氣球!

    這一次,馮錫范、洪旭和王秀奇不僅帶來了不給物品,還帶來了四具熱氣球。

    船隊在洪旭城停了下來,馮錫范等人下了船。

    見到熱氣球,鄭經激動的說道:「太好了!這次有了熱氣球,我們就能輕鬆征服那些不服王化的生番!只要熱氣球一升起來,他們還不都跪下來磕頭!」

    拜西方殖民者所賜,火槍和火炮已經沒辦法讓印第安人以為是神仙下凡,可是熱氣球一旦升空,印第安人看到了將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僅僅依靠殺戮,很難把北美那麼大的地盤全部佔領。西方人來到美洲,之所以可以在美洲站住腳,他們不僅僅帶來了刀槍和大炮,他們還帶來了天花。

    可是天花這種東西連明軍自己都害怕,怎麼可能用天花來對付印第安人?這時候的明軍已經發明了種痘技術,可以控制天花,不過種人痘的效果遠不如牛痘,所以天花這種武器還是不用為妙。

    既然不打算用天花來對付印第安人,那就用別的辦法來震撼他們。

    「這東西,真的可以飛上天空?」經常同明軍交換物品的熟番灰熊很好奇的問。

    灰熊是一名印第安人的名字,因為他長得人高馬大,和灰熊一樣強壯,是部落裡面的大英雄,所以被取名為灰熊。當年印第安人的名字都是亂取的,有灰熊,野牛,龍蝦,鰻魚,勇士,猛士等名字。

    「可以!一會兒你們就看到了!」蒙古人蘇日勒說道。

    灰熊帶著探險隊,沿著在原始森林中開闢出的一條道路走到盡頭,他們就不敢再往道路縱深進入,再往裡面走,就有可能遭到當地人的埋伏。

    「去把他們引出來!」蘇日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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