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封神 作者:紫郢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9 18:36:1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4 1797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7:58
第四回五嶽神峰(上)

遼河之上,炮火連天。

陳楓連眼角都要瞪裂,火氣從全身三萬六千個汗毛孔中溢出,一身黃龍道袍都被燒得發紅,整個人懸在遼河之上,彷彿一盞耀眼金燈。

他右手指揮龍皇玄元劍,金光縱橫,左手托著兩儀峰,左右亂砸,他上下四面全是一片血紅魔光,周身環繞九個**少女,每名女子身上都只披著一片薄紗,長袖善舞,飛出片片魔煙。

冷幽蘭一邊指揮九子母天魔,一邊笑道:“陳楓,你修道多年火氣怎也不見減少,咯咯,我這天魔舞最擅替男人消火了,你可真有福氣啊,天下間能消受這九個美人的可不多見。”

孤夜雨在空中不斷刷下赤屍七煞神光,也笑道:“不錯不錯,哥們不愧為巫山首仙,這份艷福還真是不淺,冷妹妹,你可要加油啊,把這尊大神服飾好了,日後才會經常光顧你……”

那九子母天魔有形物質,兩儀峰的神光只能勉強將其逼開,又有元陰吸陽的魔法,若不是陳楓道行夠深,喚作另外一個男人,早就渾身慾火沸騰,自焚而死。

他聽見二人奚落,不由得發狠,從乾坤袋中取出三個拳頭大小的山峰,他當初為季衡助拳,跑去青城山盡頭的鐵硯峰去尋鬼老的晦氣,路上遇到賈筱煜,當時賈筱煜就將這三件寶物交給他,說此寶乃是他日後成道的關鍵,陳楓當時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帶回巫山鍛煉。

這三個看似石頭塊的東西,就是當日賈筱煜和齊星衡在神劍峰從屍毗老人那裡強收過來的三座火山,賈筱煜帶回幻波池之後又重新祭煉了一番,裡面構造奇妙,蘊含天地之理,比他原來的兩儀峰還要精巧。

陳楓在巫山登龍峰悟道,終於在前不久才參透天地玄機,知道自己就是日後的五嶽大帝,遂將三座火山分別按照泰山、嵩山和華山的山脈走勢雕刻成型,又將兩儀峰分別雕刻成為南嶽衡山和北岳恆山,放於八卦爐中共同祭煉。

平時對敵之時,只用南北兩岳合成的兩儀峰就可以無往不利,稍強一些,可用泰山、嵩山和華山組成三才峰,再強的敵人,可用東西南北四岳組成四靈峰,如今被冷幽蘭二人打出了真火,竟然五嶽齊出!

只見三塊石頭化作青、黃、白三色,彷彿炫彩流星,破天而起,兩儀峰也分解開來,化成紅、黑兩種顏色,到空中與其他三岳匯合。

冷幽蘭畢竟修道多年,見識非凡,急叫:“大家小心!”話剛出口,天上陡然現出五座神峰,彷彿大陸升空,天降巨石,那五座山上,雖然比實際上的五嶽要小許多,但上面山石嶙峋,怪松清泉,鳥鳴獸走,無比一一畢現,東岳如坐、南嶽如飛、西嶽如立、中岳如臥、北岳如行,各俱神采。

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壓上心頭,冷幽蘭大恐,正要逃走,天上忽然有五嶽神光刷落而下,立時將九子母天魔釘在原地,那魔頭不住嘶吼鳴叫,卻被那如有實質的彩光壓得絲毫掙扎不得。

冷幽蘭見九子母天魔都被釘住,嚇得肝膽俱裂,急忙化一道魔光遁走,猛然頭上落下一道黑光,頓時將她凝在當中,上方北岳神峰壓落下來,她奮力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上方落石密如雨下,轟隆隆頃刻之間堆滿。

等了好半天才安靜下來,再四下里一望,自己已經被壓在一座山下,緊露出一個腦袋,周圍蒼松翠柏、怪石幽洞,已經不是在遼東,她也不知自己現在被送到了什麼地方,只想立刻施展魔教秘法逃走,忽聽雲端一聲震人心魄的怒喝,一道玉清神符從天外飛來,似慢實快,頃刻之間到了近前,上面精光四射,刻畫著怪異的雲霧符號,落在頭頂上的山峰峭壁之上。

符一貼上,冷幽蘭立即覺得周圍岩石彷彿銅牆鐵壁一般,再無一絲縫隙,將自己牢牢禁錮其中,不由得暗嘆一聲。

陳楓利用大法力,將冷幽蘭壓在恆山之下,五嶽神峰縮小成拳頭大小,落在掌中,成五行方位排列,射出青白紅黑黃五道神光,他從北岳之上的投影看到被壓恆山的冷幽蘭,不禁冷哼一聲,再去找孤夜雨、崔罹二人,卻早已經跑得沒有了踪影。

再向和對岸觀看,楊松潮已經喪命多時,不禁又氣又怒,那冷幽蘭已經引天魔入體,並且修成本命神魔,幾乎已經是不死之身,自己沒有能夠消滅她的法寶,只能暫時將她壓在恆山之下,只等此間事了,日後再去幻波池尋幻波仙子借了心燈再回來滅她。

就在陳楓被三位魔教高手困住的時候,右軍的董銘超也又遭遇到了嵩山二老的偷襲,他多年隨軍征戰,無論是道術還是法寶都比別人差了一大截,嵩山二老便是只來一個他也不是對手,何況是二人同時偷襲,只因二人不願親手殺他引下因果,只想拿到那半副龍雀環,才不至於喪命。

此時董銘超已經是法寶齊出,卻被嵩山二老笑嘻嘻地空手接去,僅剩下修煉多年的雙龍鬧海錐和那騰蛇環,正在危難之際,忽然天邊飛來一道劍光,未到近前,先是劈手打出五道青光閃電。

白谷逸抬頭一看,向董銘超道:“你小子今日命不該絕,我們去也!”說完二人一起擰身,消失不見。

那半路來的救星很快到了近處,卻是一個少年道姑,生得美如天仙,只是臉上有淡淡的愁容,飛到亂軍上空,並不看董銘超一眼,只是尋找齊星衡。

三路明軍齊頭並進,左右兩處先行過河,中央的一面壓力立減,魏祥親自指揮,很快也衝過河岸,魏祥挎著黑虎,手持雙鐧,左右各飛一柄仙劍,一青一黃,分別是當年他在五雷觀所得到的柳妖、黃仙雙劍,又經過他近百年用心祭煉,威力遠非當日可比,無論是飛石流失只要到得近處,只要劍光一絞,立成粉碎。

清軍一方守在中路的是關外三佛和遺則大師等人,齊星衡現了夸父神通,舉幡持劍一路殺去,其勢威猛無匹,王鐵頭等人抵擋不及,分散而走,祝錫吉也上了青牛,率兵退回瀋陽城,陳楓在天上祭起五嶽神峰砸去,祝錫吉撐起離地焰光旗,平地起火,烈焰焚天,那五嶽神峰在火焰之上翻騰不休,只是不能落下。

魏祥號令眾軍合圍,便在這時,忽然瀋陽城內飛起一個少年道士,手持一柄折扇,信手一揮,舞出三昧神風,連揮三下,陳楓的五嶽神峰竟然壓制不住,被神風掛起,倒撞回來,他有祭起一面圓盤,分黑白陰陽兩色,輪轉著將黑白射光照來,太陰星落幡竟然被其壓制,不能上前。

在場的所有仙人無不大驚,紛紛收回法寶,定睛觀看。

那少年道士也住手收發,立在沈城上空,雙手抱拳,向四周鞠了個羅圈躬,朗聲說道:“貧道乃碧遊宮多寶道人門下羅子書(由書友“瀟灑蝴蝶”飾),見過各位道友!”

眾人紛紛點頭,心說若是多寶道人門下,有這般道行也就不稀奇了。

若論關係,眾仙之中,齊星衡與他關係最近,首先上前答話:“我是東海金鰲島王天君門徒齊星衡,見過羅道友!”

羅子書生得文質彬彬,聞言笑道:“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截教師兄。”

略頓了頓,齊星衡問道:“羅師弟,我們費了好些努力,才終於突破混合防線,正要將滿清韃子一舉剷除,你且先到一邊歇著,我們破了這瀋陽城在跟你敘舊。”

羅子書聞言一皺眉:“師兄為何一定要攻破這瀋陽城?”

不等齊星衡答話,陳楓便道:“為了華夏氣運,不使漢族同胞罹難,當然要將滿清韃子徹底剷除!”

羅子書不悅道:“漢族人不該罹難,滿族人就要被滅族麼?他們在遼東延續多年,如何就使漢族同胞罹難了?”

陳楓有些惱怒:“你到底還是不是漢人?滿清入關之後的大屠殺你知不知道?聽說過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沒有?你知道滿清要將漢族人都變成奴隸?你知道滿清入關之後,中華文明要到退多少年麼?你知道……”

羅子書打斷他的話:“你說的那些都還沒有發生,你不應該拿一些還沒有發生而可能發生的事情為證據來毀滅一個民族吧?況且,如果明朝不昏庸腐敗,治理得國事昌盛,就算是滿清再怎麼發展也威脅不到大明朝的同志吧?如果明朝自己無能,那邊是沒有滿族也還有其他民族取而代之……”

“你混蛋!”陳楓又把五嶽神峰舉起來。

羅子書擺了擺手:“最起碼到現在,滿清還沒有入侵中原吧?我看到時大明朝屢次三番出兵東北,殘殺滿族老幼,難道漢族人是人,滿族人就不是人麼?你說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還沒有發生,而明軍動則屠殺滿族整個村鎮部落的事情倒是時有發生。”

陳楓冷哼一聲:“東北本來也是我們的國土。”

羅子書大笑:“你說東北也是漢人的地盤麼?你怎麼不說說,溥天之下,莫非漢土;率土之濱,莫非漢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7:58
第四回五嶽神峰(下)

瀋陽城是滿清的根基所在,祝錫吉將此城修建得固若金湯,不但牆高池深,上面還密密麻麻樹立了無數大砲、床弩,明軍衝殺了一天一夜,也沒能有一人登上城牆。

魏祥下令將沈城包圍,分按四個大寨,高築堡壘,修建長圍,打算把瀋陽城徹底封死,如此一連困了三個月。

瀋陽城中,諸人一籌莫展,傅時樂提議:“祝道友,我看不如我們佛教弟子在此地主持,你率領諸位道友飛遁出城去,在北方聯合其餘各部落再組織起來一支軍隊,再來解圍,我們裡應外合,敵軍可破。”

祝錫吉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心思,只是稱自己道力淺薄,前一陣又丟了打神鞭,如今已經是廢人一個,不可出城,你們要去就你們去吧……

雙方正在爭執之時,羅子書忽然說道:“大家不必著急,我有一法,可破敵軍。”見眾人都把目光看過來,他淡淡笑道,“當年殷商征戰時,通天教主命我師持誅仙四劍到界牌關下,擺佈誅仙大陣,之後誅仙陣為四聖所破,四口仙劍也被闡教摘去,不過這陣圖卻是傳了下來,只要能夠集齊四口寶劍,我就能夠擺下誅仙陣,到時不管他闡截佛魔,入者皆死!”

眾人一聽,不由得大喜,努爾哈赤過來拜謝:“道長慈悲!”

羅子書擺了擺手,微微嘆氣:“瀋陽城若破,明軍勢必屠城,到時城中滿族老幼婦孺皆要慘死,誅仙陣乃是天下第一惡陣,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只求斬殺他一二仙人,令其知道進退便是。”

祝錫吉說道:“羅道友要擺誅仙陣,所需人手、事物儘管提出來,我們隨時調撥。”

羅子書說道:“其他的都還不防事,唯需要四口極品仙劍,否則經不起大陣雄威。”

祝錫吉等人對視一眼,紛紛把自己身上的寶劍拿出來,趙修成也把他那須彌琉璃慧劍獻出:“此劍乃是佛門至寶,可斬盡三千煩惱絲,不知是否合用? ”

羅子書拿過來用手掂了掂,又放了回去:“此劍雖好,卻也受不住大陣威力。”又指著其餘眾仙拿過來的寶劍,“這些也都不行。”

趙修成當時鬧了個大紅臉。憤憤地收回寶劍:“我這寶劍雖然不濟。卻也少有能夠勝過地。你那陣法不會是假地。故意用劍地品質來刁難我們吧?”

羅子書不理他。只向祝錫吉說:“我曾聽肇格格說。峨嵋派有一對寶劍。名叫紫郢、青索。這兩口寶劍當能用。另外。我還聽說。有一口南明離火劍。將來也是峨嵋派地寶物。若能得到。也可布陣。只要取了此三口寶劍。殺敵足矣。最後一門用一口稍差地也能將就。”

祝錫吉吧嗒吧嗒嘴:“你容我考慮考慮。”他轉身叫過諸葛警我等峨眉派弟子商議。最終決定。讓他回峨嵋山問問掌教齊漱溟。

諸葛警我小心出了瀋陽城。飛回峨嵋山。在太元洞見了齊漱溟。把事情一說。齊漱溟略想了想。說道:“你師祖飛升之前。把紫郢、青索兩口寶劍放在莽蒼山。紫郢在一口古廟之中。青索藏於地肺之下。雖然如今神劍主人不至。借用一下應該還是沒有問題地。至於南明離火劍也離此不遠。你用完之後送回原處即可。”

諸葛警我拜謝。出來剛走不遠。忽然後面有師弟趕來:“諸葛師兄慢走。師父叫你回去。”

諸葛警我連忙跟著趕回來。齊漱溟說道:“剛才一時竟然沒想起來。我在東海和你師父、苦行師叔俱煉有無形仙劍。此劍妙用非常。當也可用作布陣之用。你既煉有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也可使用。我便將它暫借與你。”說完把手一揮。諸葛警我便覺得有一股清氣鑽入自己地身體。連忙再次拜謝。

卻說上次渾河之上,救過董銘超的那位救星,不是旁人,正是五台派萬妙仙姑許飛娘,這次因太乙混元祖師在峨嵋山玉女峰與齊漱溟鬥劍,被齊漱溟斬去一臂,之後隱居茅山祭煉那五毒仙劍,許飛娘特意跑來,向齊星衡給他求毒龍丸來了。

齊星衡雖然被逐出五台派,但仍然叫許飛娘為師父,聽她一說,立即取出一顆毒龍丸遞了過去,許飛娘沒想到齊星衡還深念舊情,感動不已,之後因為太乙混元祖師隱居練劍,暫時也用不著這毒龍丸,索性就在這多住些時日。

當聽說毒龍尊者在瀋陽城中相助清軍之後,許飛娘立即打著保票說:“毒龍師兄定是受奸人蒙蔽,我與他相交多年,一封傳書必使他欣然來投。”說完利用飛劍傳書給毒龍送了一封信。

果然不久,毒龍尊者就出城而來,在許飛娘的調解下,雙方握手言和。

眾仙正在把酒而談,忽然外面有人來報:“城下有一道人,指名點姓要幾位仙人老爺出去答話。”

眾仙出來一看,只見瀋陽城下,不知何時多出一團殺伐紅氣,仔細觀看,見之不明,忽然紅氣之中羅子書邁步走出來,見眾仙高聲道:“我修道者,雖不說如和尚那樣慈悲為懷,也不能眼見屠城滅種之事,只因眾位道友逼迫太甚,我擺此陣也屬無奈。”

說著,他抬手法雷,把紅氣震開,現出裡面大陣:“此陣名為'誅仙',實乃眾仙劫數,你們如要進城,須​​先破此陣!”說完向齊星衡等人一指,“你們皆自誇有道真仙,清虛之士,可敢入我陣中見個高低上下?”說完轉身走入陣去。

陳楓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通天教主的誅仙四劍得來了!”

毒龍尊者道:“那羅子書只有陣圖,裡面用的是紫郢、青索、南明離火劍和無形劍佈置,我曾看過那陣圖,當真是陰風慘淡,殺氣無邊!”

陳楓先前還有些忌憚,怕真的是誅仙四劍,如今一聽說是代替的,不由得大是放心:“寶劍威力如何大的過法寶?紫青雙劍雖然在蜀山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仙劍,不過,我倒要看看他能否破得了我這五嶽神峰!”

齊星衡剛剛練成天罡地煞圖,也是志得意滿:“不錯不錯,當初元始天尊乘輦看陣,我如今便來個乘船看陣。”說著將白骨寶船拋入空中,飛身踏入,又向其餘眾人道,“你們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他那大陣有何高明之處?”

董銘超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只湊夠四個人將這陣破了,那紫郢劍即便是長眉真人施展出來,我也自信能夠抵擋一二,如果四人齊出,當能破陣!”

幾人一商量,剩下的仙人之中,以毒龍尊者道行最高,於是定下,齊星衡在東、陳楓在西、董銘超在南、毒龍尊者在北,分別從四門同時破陣。

齊星衡看到正東方誅仙門上懸掛一口紫色仙劍,殺氣森森,紫電繚繞,一股無形的煞氣讓人心冷,齊星衡神色凝重,又把天罡地煞圖展開,懸在白骨寶船上面,這才驅船緩緩進入。

羅子書在陣中,看見齊星衡進了誅仙門,立即發動陣法,揚手發雷,震動那一口紫郢劍,好厲害!只聽一聲雷響,那紫郢劍對準了齊星衡,射下一道紫色電虹,來勢極快,齊星衡剛道出一聲不好,那紫電已經將天罡地煞圖射穿,隨後落在白骨寶船之上,砰地一聲,桅杆上三顆舍利子全部崩碎。

齊星衡顧不得心疼寶物,急忙一把抓過天罡地煞圖,眼看那紫郢劍又要顫動,急忙倒踩天罡,使出縮地成寸的神通向陣外逃去,幸虧他此時還未深入,再加上神農神通另有妙處,否則等進了誅仙闕那裡自成一個空間,便再難倖免。

董銘超進戮仙門,他先一張口,舌尖現出一點金蓮,瞬間開放,託在腳下,又從頭頂飛出一股白霧,化作慶雲護住頭頂,背後雙龍鬧海錐矯矯而動,又有騰蛇環所化巨蛇噴吐五色神焰,這才進入陣中。

羅子書在中央發雷震動懸掛在戮仙門上的南明離火劍,那劍輕輕一顫,董銘超頭頂上的青雲立即消散,騰蛇環砰地一聲爆成一團火星,背後的兩條青龍也被腰斬當場,幸好董銘超本身實力也自不俗,急忙破空飛遁,剛到戮仙門口,忽然看見嵩山二老笑嘻嘻地堵在那裡,只一遲疑,頭頂上南明離火劍再次震動,董銘超慘叫一聲,人頭落地,一道靈魂趕奔封神颱去了!

陳楓進陷仙門,只見門內四面八方雷鳴風吼,電光閃爍,不敢擅入,先將五嶽神峰祭起,懸在頭頂,又取出龍皇玄元劍,提在手中,昂然而入。

羅子書在陣內將懸於陷仙門上的青索劍震動,那劍嗡地一聲急響,飛下一道青白色的劍煞,陳楓自負五嶽神峰的威力,不但不行躲避,反而伸手一指,令神峰飛起,向青索劍迎去,打算用山上元磁真氣將劍奪過來。

那劍煞落下,喀喇一聲,原本緊密並在一處的五座神峰立時四分五裂,光芒黯淡,陳楓驚得臉色大變,眼見那青索神劍再次發動,慌忙間從腰上把收魂葫蘆扯下來,拋到空中,同時施展乾坤獨步的遁法,疾向陣外飛馳逃竄,背後劍煞二次施落,可惜那收魂葫蘆,本也是一件至寶,卻被青索劍輕輕一抖,斬成兩半,神劍餘威不減,陳楓將將逃出門外,卻仍被斬傷元神,斷去左手四指,連五嶽神峰都落在陷仙門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7:58
第五回誅仙劍陣(上)

齊星衡逃出誅仙陣,看見陳楓負傷從西門出來,不多時,紅霧兩散,大陣展開,羅子書從戮仙門中走出來,手裡提著董銘超和毒龍尊者的人頭,信手一拋,飛落在明軍大營門前。

羅子書也不說話,正要轉身進陣,忽然西南方向飛來一道紫光,到得近處,現出一個十六七歲的紫衣少年,高聲道:“羅師叔留步!依還嶺幻波仙子座下楊鯉求見。”

羅子書皺著眉想了想,疑惑道:“楊鯉?幻波仙子?”

楊鯉躬身施禮:“我師父與您同是碧遊宮傳人,師祖金靈聖母,家師姓賈,名諱上筱下煜。”

羅子書一聽也很高興:“哦?你師父是金靈聖母的徒弟?她在哪裡?為何不來相見?”

楊鯉恭恭敬敬地答道:“家師還有一些私事沒有處理完,先讓我來給師叔送一封信來。”說著取出一封信函,雙手捧著遞給羅子書。

羅子書拿過書信觀看,臉色越來越是難看,到最後變得鐵青,一甩袖子:“你師父欺人太甚!你回去就說,姓羅的在此恭候便是。”說完伸手一招,陳楓的五嶽神峰從陷仙門飛來,託在手上,隨手拋還過來,“此寶既然關係到你成道之用,就看在碧遊宮的面子上還給你,下次再被我拿到,可就不在歸還了!”說完轉身入陣。

楊鯉看著羅子書走了,飛過來見齊星衡:“齊師叔,師父命我送信之後,便來此聽師叔號令。”

齊星衡剛失了一件寶物,心中鬱悶,皺著眉頭問他:“你師父在家幹什麼呢?她來不來?”

楊鯉點點頭:“師父正在家祭煉一件法寶,完了之後就會過來遼東,師父曾說道,這誅仙陣乃是群仙劫數,讓您不必傷心著急,等有些人必定需要應劫上榜,等災劫一滿,自然有人來破此陣。”

齊星衡聽了心中略有些安慰:“你師父若來,破此陣就容易了!”

他想起剛才情景,自己一見白骨寶船被毀,天罡地煞圖也略有些受損,一時間失了方寸,竟然直接逃了出來,心中不忿,回想當時紫郢劍射出的那道劍煞,自己用太陰星落幡未必不能接下。

他哼了一聲,向眾人道:“你們先回去安葬董銘超和毒龍尊者,再給京城的楊光赫送信,讓他節哀吧,我還要再去會會那誅仙陣!”

眾仙一聽大驚,連忙阻攔,雷起龍和龍青也苦苦相勸,最後更是要與師父一起進陣,連許飛娘也覺得此時危險萬分,陳楓折了一陣,銳氣盡挫: “就算你不怕那誅仙一門,可這誅仙陣號稱是非四聖齊至不可破,我們剛才只進了前門,未見後面闋戶,裡面說不定還有什麼厲害的玄機,我勸你還是要慎重。”

齊星衡被眾仙攔住,只得一起回營。

次日,又有親兵來報:“外面來了一位仙姑,自稱叫做青竹仙子,單叫這位楊公子出去答話。”

齊星衡一聽樂了:“這公孫如不會是上次在筱煜面前吃了虧,這次跑來要拿楊鯉撒氣吧?”他從楊鯉道,“去,不能給你師父丟臉,師叔罩著你,不用怕她!”

楊鯉也是微微吃驚,出來前師父並沒有說過會有仇人找來,只是告訴凡事都要聽這位齊師叔的,既然齊師叔讓自己去,那就去吧。

他整整衣服走出營帳,見到那位青竹仙子正穿著青衣,手持竹杖,彷彿一個高傲的女王站在那裡,連忙過去以晚輩禮相見:“不知前輩喚我,有何見教?”

青竹仙子笑道:“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會跟你小孩子一般見識,上次你師父搶了我的寶物,日後我自然會去找她報仇,你這孩子模樣好,又乖巧,我一看著就喜歡,把氣撒在你的身上休說我不忍,沒的失了身份。”

頓了頓,他又說:“你師父自持道術裝神搗鬼,她要破誅仙陣非我那件寶物不可,欺我不曉天數麼?她自己大限不遠,還不自知!我今天便試她一試,如果她曉得進退,我便饒了她,如果她還蹬鼻子上臉,說不得,她上封神榜的日子也不遠了!”

對於賈筱煜,無論是無法無天的鄧隱、火無害,還是天生劣根,劣根難馴的艷屍崔盈,無不是從心底里敬畏萬分,只覺得她看自己一眼,就能夠洞徹自己的心思,看穿自己的思想,連三魂七魄都好像沒有任何遮掩赤.裸裸地被看個精光。

像楊鯉這樣後入門的弟子對賈筱煜的簡直就是盲目的崇拜,見青竹仙子如此侮辱師父,不由得把劍眉一挑,就要發怒。

青竹仙子冷哼一聲,便將他禁制當場,非但手腳不能動彈,連眼珠也不能轉上一下:“我說不過不會與你小孩為難,但你要對我不敬,惹火了我,小心打你屁股!告訴你,我雖然不是什麼道德真仙,卻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物,今天來是想讓你幫我辦一件事情,如果你幫我辦成了,那件法寶我就不要了,送給你師父全當是交換的禮物,如果你要辦不成……”說著眼中精光一閃,“你師父龜縮在幻波池中,你們這些小傢伙不會一輩子都躲在裡面吧?到時我就在依還嶺擺下萬竹乙木天雷神陣,出來一個我殺一個!”

楊鯉雖然幾位崇拜賈筱煜,但聽這位高人說得如此鄭重也有些擔憂,心想如果只要自己為他辦一件事情,能換換來師父和同門的安全清靜也是值得的,一張口,忽然發現自己能夠說話了,他不卑不亢地說道:“前輩用我辦事,自然是披肝瀝膽,不敢請辭,只是我師父在幻波池煉法,不喜吵鬧,我為前輩辦成事情,還望前輩信守諾言,不要再去聒噪。”

青竹仙子微微一笑:“這樣就對了嘛!我要你做的事情也不難,就是我算出長白山上有一個地方長了一株千年人參,你只要去把它給我取來,我和你師父之間的恩怨便算是一筆勾銷。”

看見楊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青竹仙子噗嗤一笑:“你以為我要你去的是什麼千難萬險的地方?告訴你吧,那裡就是一個平常的山谷,人參旁只有一條大蛇守護,我若要去,只是抬手之間的事情,只是我算知祝錫吉也派了兩個弟子去取,那兩人是故人子弟,我不好明搶,才讓你去,也算是替我還了個人情。”

楊鯉天性純樸,哪裡想得到這裡面的彎彎繞,他也聽自己師父說過,這青竹仙子本質不壞,就是有些心胸狹窄,並且心有執念,方知不下,這時候看見青竹仙子主動提出來要調和兩家矛盾,還替這位青竹仙子高興,心說她終於放下了心中執念,想必境界又提高了一步。

青竹仙子看他臉上乾淨喜悅的笑容,不由得一陣陣慚愧,思忖再三,終於還是從懷裡取出一卷竹簡,遞到楊鯉手中:“這寶物是我從上古仙人留下來的天書之中專研出來,利用三百六十五張焚天滅世靈符煉成的寶物,我那故人是南海散仙,你看他的子弟把這寶物展開給他們看,他們知道是我要這東西,自然會放棄,以免動起手來,傷了兩家和氣。”

楊鯉拜謝結果寶物,御劍往長白山而來。

不多時來到長白山,按照青竹仙子給的地址,很快便找到那個山谷,果然有一株奇怪的人參生在石中,兩個小和尚一丑一俊正分別用一道劍光布成光圈將那巨石圍住,還嚷嚷著不要讓他跑了,一條巨大的死蛇躺在地上,已經被二人所斬。

楊鯉認得這兩人是玄龜島易週的孫子,後來被齊星衡送給王鐵頭做徒弟的易鼎、易震。

他還未落下劍光,剛一靠近,易鼎易震便看到,那易震也不看看來人是誰,反手就射出一道佛家大自在神光,往上一刷,楊鯉劍光頓時就是一沉。

“且慢動手!”楊鯉叫了一聲,易震又把冷光珠向上打來。

楊鯉看到一團白影打上來,帶著奇寒極光,認出是楊姑婆的冷光珠,不由得大怒,他被人稱作紫府金童,跟隨賈筱煜修道之後,賈筱煜盡傳他紫府天書,專修九天紫陽神焰,雙袖一揮,便有無窮紫火繞身而行,雙手結印下按,紫炎化成八條火龍盤旋飛下,將冷光珠纏住。

二者正在僵持,易鼎在一旁又把斷金塊打上來,一道金光比閃電還急飛來在他劍上輕輕一磕,他自己費了好些心血祭煉而成的飛劍便喀吧一聲斷成兩截。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7:58
第五回誅仙劍陣(下)

楊鯉被打出了真火,不過因為此事關係著青竹仙子,他還是強人一口氣,把青竹仙子遞給他的那策竹簡取了出來。

他把竹簡託在手中,正要說話,那竹簡卻自動脫手飛去,在空中伸展開來,迸射出萬道耀眼青光,把整個山谷都映成碧幽幽一片青翠。

易鼎和易震大難臨頭還不自知,兀自將太皓鉤和火龍釵放將出去。

在場的三人都不知道,這青竹簡是公孫如在黃河底青竹仙宮窮六十年苦功煉出來的一件至寶,名叫九曲地玄策,裡面自有九個空間化成的九曲世界,變化萬端,太皓鉤和火龍釵打在裡面,立時如泥牛入海,瞭如聲息。

二易一驚,猛然間天上青光倒洩傾下,一道道青光上下四射,他兩人只聽見天邊傳來一個女聲的怒喝,便飄飄悠悠落入地玄策中化成的世界,放眼望去,只見周圍皆是茂密的青竹,相互交織,將他二人困在當中。

楊鯉正詫異眼前的情景怎麼跟青竹仙子說得不一樣,忽然聽到一聲怒喝,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極為矮小的少女正從遠處火速飛來,滿面怒容,揚手放出一道白色劍光向楊鯉絞來,同時右手豎起一面金光閃閃的古銅寶鏡,一抖手,飛出六個火球,在空中相互激盪相撞,砰地一聲響,化作一團火雲,向地玄策覆蓋燒去。

這少女,正是南海玄龜殿易週之女易靜,這次忽然接到父親傳書,說是兩個侄子有難,急忙趕來相救,不過人力終究抵不過天數,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著兩個侄子被那片青光收走。

她眼力非凡,一眼就看出來那片青光乃是戊土乙木二行化生的寶物,急忙把六陽神火鑑取出來,放出六陽真火,滿擬即使破不了對方寶物,至少也能壓制青光,將二人救出來,哪知遇到真火,那青光不弱反漲,又有一道淡藍色的光潤流轉其上,將貨運托住。

楊鯉此時飛劍已毀,眼見阿難劍射來,急忙取出一柄五寸來長,銀光四射的小戈,伸手一指,戈頭上立即暴起一股強烈的白色光柱,電一般飛射向前,將阿難劍抵住。

易靜當年被赤身教教主鳩槃婆困住,要受那五鬼啖魂之苦,恰巧被齊漱溟救下,脫困之後,費勁了千辛萬苦,煉成“降魔七寶”,專為克制各種魔門功法寶物,阿難劍和先前的六陽神火鑑俱是其一,威力遠非普通法寶可比,此時二寶俱都無功,不由得有些吃驚。

楊鯉用從幻波池得來的太乙玄戈抵住阿難劍,只是這寶物雖然威力巨大,但使用起來卻不如飛劍靈活,那易靜劍訣以臻上層,他連連敗退,眼見易靜放火去燒空中的竹簡,生怕被對方以火克木,損了寶貝,回去無法跟青竹仙子交代,急忙伸手召喚。

楊鯉剛一伸手,空中的一片青光陡然斂起,還原成一副青竹簡,輕輕一抖,捲成一卷,可憐裡面的易鼎易震,被乙木神光臨身,絞成飛灰,二人靈魂同往封神颱而去。

楊鯉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眼看著二易身死,頓時傻了眼。

易靜又氣又急,喝罵一聲,取出滅魔彈月弩扣上一枚牟尼散光丸打來,楊鯉只看見一點溜圓火星射來,不敢怠慢,忙取出一團黑絲祭起,這件寶物也是得自幻波池聖姑藏寶巨鼎之中,專散鎖拿敵人飛劍、寶物,又能困人,一放出來,化成鋪天蓋地一片黑氣,其中夾雜著一道道比髮絲還細的烏光,展開來,先將易靜周圍攔住,然後逐漸向內收縮。

楊鯉先用寶網將易靜困住,以免她再發飛劍、寶鏡等物,然後再舉著太乙玄戈一指,發出太乙金光射向已經飛到近處的牟尼散光丸,打算用太乙金精之氣將其磨散。

哪知易靜這牟尼散光丸非同小可,被太乙精氣裹住之後,猛然爆開,白光如刀似針,滿天飛射,楊鯉向後倒撞出數百米遠,落在一處山崖上,剛一抬頭,易靜的阿難劍又化作驚天長虹,斜著飛到。

楊鯉見易靜法寶層出不窮,不可硬拼,忙使出太玄散魄仙遁,把身子一晃,消失在石崖之上。

易靜失去了目標,吃了一驚,四處一望,仍然看不出敵人踪跡,知道敵人所用遁法非比尋常,忙把兜率寶傘取出來,撐在頂上,那傘射出萬丈豪光,宛如一座金光祥霞結成的華蓋,將人籠罩。下面又有一片金雲將人托住,盤坐其上。

寶傘剛剛撐起,空中紫光一閃,現出九條紫色火龍,盤旋而下,將寶傘連同易靜一起困在當中,不住飛騰,用那九陽真火煅燒寶傘。

易靜喝道:“天養珍寶,有德者得知,你也算是三清門下,就算想得這參仙,也犯不上殺人搶奪!今日勸你快快束手就擒,敢說半個不字,看我用禁法治得你求死不得!”

她見楊鯉遁法神妙,牟尼散光丸打之不及,索性收了法寶,盤膝坐在傘下金光之中,皓腕一翻,掌中已多了一圈,此寶名叫元相圈,是她母親所賜,專破五行遁法,如果與兜率寶傘同時使用,無論多麼厲害的遁術陣法也不能傷害。

她伸手一指,元相圈上發出一陣陣金光漣漪,蕩蕩飄飄向周圍擴散開來,她本以為此寶一出,敵人遁法立時可破,左手暗扣了兩枚烏金芒,只等敵人一現出身形,先給他兩下子。

只是楊鯉這門遁術乃是傳自紫府仙人,不落五行,可避金木水火土,易靜施為半晌,也無動靜,不由得心下詫異,仰頭看了看還在不斷翻騰的九條火龍,那九陽真火十分厲害,雖然仗著兜率寶傘,短時間內不會遇害,但時間長了卻也有被煉化之憂。

臨來時,老父親飛劍傳書之中附著一張靈符,是專門用來捉拿楊鯉之用,並且再三叮囑,只要看到殺死鼎、易得賊人,不要耽擱,立即將靈符放出,擒了敵人趕回南海。

易靜心性高傲,只想憑藉自己的手段將敵人擒住,看那楊鯉道行也不如何深,法寶也沒有自己多,只是這遁法令人討厭,看上去跟嵩山二老的無相仙遁有些類似,不過卻有大不相同,自己如果潛心演算布下大衍神陣,也能夠將對方逼出來,只是那需要最少一天的時間,她想起老父親傳書之中的一再叮囑,心中也有些忐忑,莫非這裡還有什麼天機不成?

易靜猶豫了一會,最終將靈符取出來,喃喃道:“看來最終還是要用這靈符了!”劈手打出,那玉符立即化成一道閃電劈在虛空之中,楊鯉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被迫現出身形,正要逃跑,頭頂上忽然垂下一道道金絲,比髮絲還細,卻極堅韌,勉強用太乙玄戈絞斷了幾十根,只是那金絲源源不斷地落下來,將他手腳一起捆住。

楊鯉咬緊牙關,放出九陽仙火想要煉化那些金絲,九陽仙火極為霸道,也將一些金絲燒斷,其餘的金絲卻是越燒越緊,勒緊皮肉之中,不一會便渾身鮮血淋漓,到底不起。

易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虛抓,將楊鯉憑空攝起,忽然臉色一變,叫了聲:“什麼人!”

就在她收楊鯉這段時間,忽然她的兜率寶傘的上空現出一隻金光巨手,直接向下朝傘頂抓去,易靜大喝一聲,阿難劍彷彿貫日長虹,沖天而起。

眼看就要被阿難劍斬到,忽然那巨手之中現出一個白骨寶中,一顆金光閃爍的捨利子輕敲鐘壁,嗡地一聲,兜率寶傘布下的金光防護一陣搖晃,易靜大驚,也顧不得再管楊鯉,急忙掐訣穩固寶傘,同時又把六陽神火鑑取出來,放出神火化成一片紅雲向上飛去。

那白骨寶鐘緊接著又連響三下,第一下將火雲震散,第二下將阿難劍震得倒飛回去,第三下震得兜率寶傘又是一陣晃動,上面金光愈見稀薄。

不等易靜取出牟尼散光丸,那金光巨手猛然往下一抓,啵地一聲悶響,傘上金光被硬生生抓破,緊跟著巨手提起寶傘向九天之上升起。

易靜這時才把牟尼散光丸拿出來,急得眼睛都紅了,運足真氣向上打去,這寶貝最擅長分光破氣,眨眼間追上那隻巨手,同時炸開,將巨手震得散成漫天金光。

易靜手掐靈訣要將寶傘收回,忽然鐘聲又起,震得正在飛回來的兜率寶傘一陣東倒西歪,隨後傘下現出一支長槍,託在兜率寶傘之下向南飛去。

易靜柳眉倒豎,正要御劍追去,忽然斜刺裡又飛來一支竹杖,輕輕一擊,叩第一下,便將一桿精鐵紅纓長槍從中擊斷,隨後竹杖任由兜率寶傘飛回易靜,只是在空中不住旋轉。

那白骨寶鐘又出現在空中,一連聲的巨響,竹杖並不屈服,竹孔之中傳來嗚嗚簫聲,彷彿天籟清音,與白骨寶中相抗。

易靜正要接下飛回來的兜率寶傘,忽然頭頂上又現出一柄白骨寶塔,上面門戶洞開,舍利子射出一道金光,又將兜率寶傘攝住,收入塔中,疾速向南飛去。

此時那青竹杖已經逐漸落於下風,被白骨寶鐘壓制,猛地一頓,竟然從中裂開,斷成三截,分按天地人三才,劃出一道道青色光潤,那些光潤並不消失,有如實質,在空中橫七豎八布成一個陣勢。

這青竹枝名叫三界竹,裡面按照諸天星辰排列,另有三個世界,布成三界星空大乾坤陣,放出越來越密集的青色光潤,任憑白骨寶鐘在裡面一通急響,也不能脫困飛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0 17:59
第六回天殺老祖(上)

那白骨寶塔門窗皆未關閉,裡面兜率寶傘似入網的野獸一般四處亂撞,射出萬道金光,彷彿隨時都能夠脫困飛出來。

白骨寶塔頂端舍利子更加猛烈地放出金光,遙遙晃晃地向白骨寶鐘飛去,一頭扎入那由漫天乙木精氣匯聚而成的三界星空大乾坤陣之中,與里面的寶鐘匯合。

白骨塔剛飛進去,易靜的牟尼散光丸就到了,她這寶貝煉製殊為不易,單拿出來一顆已經是威力巨大,這次為了奪回兜率寶傘竟然三顆齊發!

那三界星空陣只是三根竹子佈成的簡易版,青竹仙子又沒有在這里當場操縱,威力不免打了許多折扣,牟尼散光丸最擅分光破氣,三顆齊爆,哪裡還抵擋得住,砰地一聲震天巨響,金光洶湧爆發,青色的乙木精氣瞬間支離破碎,被金光炸得四散。

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喝,現出一個一尺多高,用竹篾編成的青色小人,身披青紗,眉眼俱現,青光一閃,化作一個青衣少女,將手一招,三截竹子立即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落到她的手裡。

少女從竹杖上摘下一片竹葉,拋到空中,那竹葉神符立即化成一片淡淡的青色光潤,將白骨鐘、塔一起罩在裡面。

半空中忽然又傳來一聲怒哼:“只有你會第二話什麼?”金光一閃,現出一個黃袍少年,屈指彈出一滴鮮血,伸手一指,那滴血在半空中化成一道怪異的符印,向青色光罩上面一貼,啵地一聲,二者同時爆開,那鐘塔再沒有了限制,飛到少年手中。

少女眉梢一挑,顯出千層煞氣:“你是何人?竟敢惹我?”

那少年正是齊星衡的第二化身,三年前他在南海修煉出第二元神,便用當初在白骨魔姬手上奪來的軒轅黃帝骨灰和蚩尤魔血再加上三千多種靈藥煉成一個軀體,將第二元神寄存於其中,裡面也置有三顆神農內丹,溫養數年,此時已經與真人無異,起名喚作天殺。此時他真身在軍營之中,便放出第二化身來暗中保護楊鯉。

那青衣少女也是青竹仙子的第二化身,乃是用竹玉和天池中三百六十五顆蓮子煉成,骨子裡透出陣陣青靈之氣。

天殺化身因為聚集了軒轅黃帝和蚩尤大帝遺留下來的戰意,單是站在那里便有沖天殺氣,幾乎令人窒息,青竹仙子沒有看出他的來歷,他確憑藉著極強的感應,嗅到對方身上的竹香,猜到是青竹仙子,當下冷笑一聲:“我乃是南海血雲島天殺老祖,你是何人?”

少女秀美高挑,這位天殺老祖身上散發出來的沖天殺氣和無窮戰意讓人膽寒,她頗為忌憚,一邊小心戒備著一邊說:“貧道是長白山雲宵洞青蓮仙子,見過這位道友。”

“哼!”天殺雖然是從齊星衡元神之中分化複製出來的,但卻繼承了齊星衡心中的所有惡念和多年來修煉魔功積攢的所有的戾氣,與化身之中皇帝骨灰和蚩尤魔血融合之後,更是暴力非常,絲毫不給這位青蓮仙子的面子。

“楊鯉!”他輕聲喚道,地上的楊鯉只覺身子一震,捆綁在身上的金絲紛紛寸斷,連忙爬起來拜見前輩。

“走吧!”就連對楊鯉也是冷冷的,就要把袍袖一抖,帶他回軍營。

“你不能走!”這次是易靜和青蓮仙子同時出聲。

天殺回頭看了看二人,冷笑了兩聲,從白骨塔之中將兜率寶傘抓出來,伸手一抹,那原本還不住跳動的寶傘立即安靜下來,他隨手遞給楊鯉: “我跟你師父是故交,剛才讓你吃了點苦,這玩意就算是給你做補償了!”說完帶著楊鯉架起祥雲,向南飛去。

“混賬!”易靜脾氣火爆,立即就要衝過來。

青蓮仙子伸手將易靜攔住:“侄女且慢!我與玄龜殿易週、楊姑婆皆是故交,那人渾身殺氣,已經墜入魔道,即使你我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切不可魯莽行事。”

一邊說著,她瞟了楊鯉一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算得那小子的師父大限將至,離死不遠,況且傘在他身上,若想取回易如反掌。回去告訴你父親,只要在下個月初八,如此如此,保證那幻波仙子死於十絕陣中,到時再找那小子算賬不遲!”

天殺一直把楊鯉送回大營門口,便金光一閃,失去了踪跡,楊鯉倍感奇怪,也只認為是前輩中人,脾氣古怪,徑直回去找齊星衡。

回到營中,齊星衡笑瞇瞇地問他:“青竹仙子沒把你怎麼樣吧?”

楊鯉搖了搖頭,把經過訴說了一遍,齊星衡笑道:“你師父剛剛飛劍傳書,說是下個月初八正是破陣之日,她過幾天也會趕過來。”

果然,三天之後,齊星衡正在跟陳楓下棋,忽然聽到一陣絲竹聲樂響起,緊跟著營中遍布異香,二人連忙出帳,只見西南飛來一團紅雲,雲中四頭噴火靈獸飛火吐煙,向這邊疾飛,後面拉著一個幻波香輦,那輦波光粼粼,如夢似幻,上方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芒結成的幻波靈雲,彷彿天河顯現,異彩紛呈,下面是氤氳仙霧,霞光萬道。

輦前,有一對少年托金鐘、捧玉磬,正是鄧隱、鄧熾;後面上官紅執扇、申若蘭持;南海雙童分拿香爐、寶鼎;崔盈、朱逍遙一對璧人分立左右,賈筱煜坐在輦上仙霧神光之中,笑面如嫣,彷彿天仙下凡一般來。

等輦落下,齊星衡把賈筱煜迎過來,笑道:“沒想到啊,你也講起排場來了!”

賈筱煜笑道:“此次破誅仙陣,不擺開排場不行!”

齊星衡要拉著她入帳,賈筱煜說道:“此軍營殺氣不利清淨。”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樓閣盆景,揚手拋在空中,那東西閃出五彩豪光,落於軍營之外,化作一處清雅院落。

二人攜手入內,只見籬笆牆、牽牛花,門口還生著一叢湘妃竹,倒也壓制。

進了閣樓裡,申若蘭取來仙茶奉上,二人邊喝邊聊。

賈筱煜道:“你入過那誅仙陣,可看清陣勢如何?”

齊星衡微微臉紅:“我是進去過一次,不過當時就毀了我的白骨寶船,把我給嚇出來了,沒有深入,等出來之後自信憑藉太陰星落幡能夠擋得住那誅仙劍煞,想要二次進入,被大家勸住,後來這不就一直等你來呢麼。”

賈筱煜點點頭:“幸虧你沒二次進去,那誅仙陣威力無窮,你那菩薩骸骨舍利所化成的寶船也是一擊就碎,即使你能夠擋得住一柄劍煞,也擋住四劍齊發,如果那羅子書調來其他三口寶劍同時發威,便是天仙進去也是擋不住的。”

齊星衡聽了大吃一驚:“四口寶劍不是分掛四門嗎?怎麼還能掉到一門中去?”

賈筱煜噗嗤一下笑了:“寶劍自然要在原地鎮壓陣勢,不過發出來的劍煞卻是可以隨著陣勢轉到其他門的,所以此陣一定需要四個高手同時進陣,分別釘住一口寶劍,之後一起殺入中央才行。”

齊星衡不禁感到一陣後怕,隨即問道:“連你也不能破陣嗎?難道還有再請兩位高手來?”

賈筱煜道:“我也算不清陣中虛實,不過此陣雖然你我不怕,別人卻是當不起,須得再上天山和京城將蔣鈺鋒和甘道清兩人請來,到時候我們四個人合力,破此陣易如反掌!”

齊星衡瞪大了眼睛:“蔣大哥雖然一直號稱要不失胸中一腔正氣,可是自從大明北伐開始他就沒有出現過,只有上次單明軒在黃山擺下瘟黃陣他也只派了七個徒弟跑去幫忙,而甘老道就更不好弄了,我們三個收了甘宇清做徒弟,無形之中就漲了他一輩,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但未使心中就沒有疙瘩,你說他們兩個能來麼?”

賈筱煜笑道:“他們一定會來的,修煉到我們這個地步,基本上就已經是'知天命'了,他們也應該都知道自己的劫數在哪裡,此次誅仙陣正是他們的劫數所致,如果他們手上沒有合適的應劫寶物那還罷了,他們已經各自得了顓頊、舜帝寶物,對於破陣有恃無恐,又怎會不來?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一是破陣時日未到,二是也想擺擺架子,讓我們去請,你也不用忙,就給楊光赫發一封信,讓他去跑腿就是了。”

說完了誅仙陣,又談到青竹仙子,賈筱煜笑道:“此次破誅仙陣,就要用到上次從她手裡搶來的那件寶物,她此時來搗亂,倒也在定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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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天殺老祖(下)

“你真打算讓我的第二化身去長白山啊?”

“嗯。”賈筱煜很堅定地點點頭,“這不僅僅是一招暗棋伏筆,也是將來的退路,而且不但你去,我也去。”

她說著伸手挑下頭頂道冠,泥丸宮中飛起一道五彩仙氣,採光一轉,裡面走下一個身穿五彩霞衣的妙齡少'女'。

那少'女'一出,賈筱煜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眼角眉梢忽然多了許多煞氣。

“此'女'是我多年煉化的五行神光所化,用以寄託第二元神,名叫五玄散人,她身上集齊了我身上所有的仁慈善念,可與你那天殺化身相輔助。”

她又把頭上戴著的金鳳釵取出來,遞給五玄帶上。

齊星衡看著賈筱煜的變化,隱隱有些擔憂,又想起這些天來,數次在青蓮仙子口中說她大限將至,忍不住問:“筱煜,你……沒事吧?”

賈筱煜眼睛一立,冷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快,把你那天殺化身也放出來!”

齊星衡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賈筱煜,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還是很痛快地從泥丸宮中噴出一道血氣,走下天殺化身,賈筱煜又說:“把你那金龍簪也給他戴上!”

齊星衡取出金龍簪,天殺接過去,將披散的頭髮挽起來,'插'上金龍簪,與五玄仙子攜手並肩而出,一起飛往長白山天池。

齊星衡還是很有些不放心,問賈筱煜:“那青竹仙子前些天找來,說你有劫……”

“不錯!”賈筱煜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隨即冷笑:“可惜此次誅仙陣雖是劫難卻不是我的死劫,我搶了她的法寶應那'誅仙劫',可笑她還不自知!今天我就廢了她一個化身,給她點教訓!”

且說二人的化身天殺和五玄一起趕往長白山,不一時到了天池上,只見四周奇峰林立,池水碧綠清澈,池中升著一株青蓮,池邊有一位中年道懸絲垂釣。

天殺對著池中喝道:“公孫如!這天池老祖我看上了,識相的就趁早滾蛋,否則老祖我一個不高興,廢了你這殘'花'替身!”

天殺一邊喊著一邊出手,雙手一揮,便有數百道碧血神雷向池中劈落,河岸上那一直垂釣的中年道人朝這邊看了看,把手中釣鉤一甩,竟然飛出漫天玄絲,要將血雷接住。

天殺大喝一聲:“天池上人,憑你也敢向老祖出手,真是自不量力!”雙眼陡然泛紅,瞳孔之中'射'出一道血光,此乃天魔泣血神光,是齊星衡從修煉《煉血真經》到最高層次之後,融合魔教大法衍化出來,專殺人元神。

天池上人一見魔光'射'來,立時變了臉'色',飛速向一旁閃去,腳還未落地,忽然前後左右砰砰砰一連串的急響,暴起重重血霧,裡面走出八個鮮血淋漓的魔頭,嗷嗷怪叫著向他抓來。

天池上人大駭,急忙放出飛劍,環成劍芒光圈護身,卻不知齊星衡這血魔乃是跟賈筱煜一起仿鳩槃婆的九子母'陰'煉成,現出來的這八個是陽魔,是有相神魔,另外還有一個無相'陰'魔暗中作祟,'陰'陽相吸,按九宮排八卦,可布成渾天無極之象。

天池上人剛用飛劍攔住八個有相神魔,卻已經是著了無相神魔的道,魔從心生,內魔勾動外鬼,眼前幻想重重,竟然看到本派已經飛升的一元祖師從天而降。

天殺見他已經著了魔障,血瞳之中又飛出天魔泣血神光,挾著自己的一滴'精'血'射'透天池上人的眉心送入泥丸宮中,擊散了三魂,只餘七魄,又迅速封住了渾身關竅。

這邊天池上人遇難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池中已經是千蓮盛開,碧葉重重,血雷披在上面,咔咔作響,將許多紅'花'翠葉炸爛,不過那青蓮隨滅隨生,彷彿永無窮盡。

天殺瞪了旁邊五玄仙子一眼:“你還不快用神光壓制那青蓮華座!”

五玄點點頭,面上似乎有些不忍,雙袖一揮,飛出五'色'神光,放出萬道虹霞層層疊疊,千繞萬纏,把天池頂上映成一片光怪陸離。

神光已落下,蓮台的生長立即被壓制住,池中央一朵開出一朵金'色'蓮'花',一個少'女'自'花'心處走出,厲聲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趕盡殺絕?”

天殺獰笑:“老祖我殺人還要什麼理由?你佔了我看中的地方,就是該死!”雙手一搓,空中魔霧大作,濃密的血雲之中,彷彿萬千人嘆息哭泣,嗚嗚咽咽,好不悲慘,天殺舉手向池中一直,天上砰砰砰連聲炸響,彷彿萬千禮炮齊鳴,一道道魔光真好似天魔哭泣,紛如雨下,隕星飛瀉一般朝池中青蓮'射'去。

此乃齊星衡自創血魔秘籍之中最為厲害的血魔天雨神光陣,那纖塵不染的青蓮瞬間被摧殘的千瘡百孔,青蓮仙子一見不好,把身子一扭,水下飛起一座十二品青蓮台託在腳底,頭頂上頂著三朵蓮'花'向上飛起。

天殺喝道:“雕蟲小技,也敢在老祖面前賣'弄'!”揚手一記天魔雷音,血光如注,登時將那連人帶蓮一起劈碎,緊跟著雙手一圈,掐了個魔印池上一陣地動山搖,青蓮仙子被迫在池邊現出身形。

原來這青蓮仙子見敵人勢大,難以取勝,便用一枚蓮子化成自己飛天的假象,真身卻暗中施展遁法逃走,哪知天煞早有準備,此時天池邊上全由魔光罩住,一眨眼的功夫她連換十六個方向,全都被擋了回來,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絕望。

天殺回頭瞪了出工不出力的五玄仙子一眼:“你就在這裡看著吧,她內裡有三十六顆冰蓮子,我得去給她挖出來!”說完雙手結印,身子微微一晃,魔光一閃,竟然又分出八個化身來,左右各四,長相穿著皆是一模一樣,只是渾身都籠罩著三道血一樣的朦朧的魔光。

賈筱煜收服了鄧隱、赤屍神君之後,將他二人所修煉的功法都手錄了一遍,其中包括《蚩尤三槃經》和《天魔血神經》,再加上打破幻'波'池之後得來的一本《天府秘籍》一起送給齊星衡。

齊星衡又用《夸父星落經》跟巫山秦岳蔭'交'換《刑天弒神經》,如此一來,他便擁有了四本八兇秘典,他雖然沒有完全修煉,但根據此與《煉血真經》專研出來的《血魔秘籍》卻是集天下大凶戾氣於大成,這'門'魔功不但修行迅速,威力也是霸道無比。

此時天殺所用的就是血魔化影分身之術,此處借鑒與血神子的練法,每一個分身都是事先祭煉好的一個神魔,單純用血澆鑄身體,最後煉實返虛,答道有形無質,非但一般的飛劍破不了,就連佛道兩教的伏魔神雷也是傷害不得。

血光一閃,八道血影便已來到青蓮仙子的近前,毫不停留,直接向她身上撞去。

青蓮仙子見狀“啊”地驚叫一聲:“你是血神子鄧隱?”她急忙把身子一扭,身上蓮'花'仙衣千瓣齊開,放出爍爍寶光,不過即便如此也只能擋住血影化身片刻,她又張口將三十六顆冰蓮子噴出,化成三十六朵雪蓮,環繞周身。

天殺這時也已經來到她的頭頂,施展出夸父撈天的神通,凝出一隻金光大手,往下一抓,便將一朵雪蓮抓住,青蓮仙子喝道:“賊子竟敢明搶!”話音未落,那雪蓮蓬內噴出一股極寒動氣,竟將天殺凍住。

青蓮仙子見狀大喜,又掉過去二十三朵雪蓮圍繞著天殺狂噴凍氣,將他牢牢封在玄冰之中,正自高興,忽覺背後險惡,剛轉過身,就見到一個一尺多高紅'色'小人,猙獰撲來。

這便是天殺的元神,也就是齊星衡的第二元神,他從眼中飛出兩道血魔神光,凝成一口魔劍,一舉刺破了七十二重蓮'花'仙衣的'花'瓣。

青蓮仙子這時也急忙頓出元神,手持一朵金'色'蓮'花'來與天殺相鬥,忽然驚叫一聲,原來她調了二十四個雪蓮去封閉天殺的'肉'身,剩下的十二個就攔不住那八個血影分身,此時她將元神遁出,'肉'身卻被撲過來血影截住,鑽入軀殼之中,砰地一聲,爆成一團青霧。

青蓮仙子沖不破血魔神光,索'性'把心一橫,轉過頭來跟天殺拼命,被天殺率領八個血魔化身圍在中央,一通好殺!只鬥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被天殺用魔劍破開了金蓮,將她元神擒住,撕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正急速朝這裡趕來的青竹仙子忽然感覺一陣元神撕裂般的劇痛,三魂七魄都幾乎崩潰,一頭從天上倒栽下來,狼狽萬分地落在山澗之中,恨恨地將一塊巨石拍成粉碎,咬牙切齒地道:“王鐵頭,傅時樂,趙修成!老娘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一座山峰之上,趙修成問道:“二位師兄,我們為何不把青竹仙子拉攏過來,而只是幫助別人毀她元神呢?”

傅時樂道:“青竹仙子日後也是阻擋清兵南下的極大阻力,那個'女'人就是孤傲了些,卻是拉攏不過來的,此時正好看其內鬥,自損實力,我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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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上榜時辰(上)

果真如賈筱煜所說,楊光赫派出自己的兒子去天山請蔣鈺鋒,又親自到天澤殿請過時甘道清,這二人連一點推辭都沒有,十分痛快地答應下來。

這兩人的排場也很大,初七那天下午,蔣鈺鋒先到一步,他坐了一輛六條蛟龍拉著的太陽神車,周圍北斗七星護法,乘雲駕霧而來。

剛落到地面,甘道清便隨後到了,他騎了一頭洪荒神獸夔牛,那東西只有一條'腿',卻能興雲聚風,叫聲如雷,兩旁跟著白虹、青木、赤霞、黃沙、黑水、藍風六位童子,此六人是當年中條山六神君轉世,或提香爐、或執拂塵、或背木劍、或捧道藏,一派仙風。

齊星衡和賈筱煜率領群仙迎了出去,見了賈筱煜如今模樣,蔣鈺鋒頗為讚賞地點點頭:“恭喜恭喜,幻'波'仙子竟然將一身善念斬去,從此棋奕天下,可在沒有什麼顧忌了!”

甘道清在一旁眯縫著眼睛,緩緩說道:“可惜貪嗔不除,痴怒難去,算計天下反為算計所累,不能斬卻三尸以證'混'元,到頭來終是鏡'花'水月而已!”

賈筱煜瞟了他一言,話音冷得滿地掉冰渣:“甘老道你枉自清靜無為,不過是躲在烏龜殼中求個耳根清淨罷了,等那一日殼破了,勸你莫要做那雷霆之怒,否則百年修行盡成畫餅,可憐!可嘆!”

蔣鈺鋒在中間勸架:“大家都是在天數之中尋求出路,此次還要齊心合力破那誅仙陣,就不要這麼嗆火了!”

甘道清卻不與眾人同行,讓魏祥給他在賈筱煜的閣樓小院旁邊搭一個蘆篷,夔牛拴在前面,帶著六個童子住了進去。

他二人來時那麼大的排場,瀋陽城內的眾仙都看在眼裡,除了祝錫吉之外無不憂心忡忡。

甘道清是弘治元年穿越,八景宮的唯一傳人,玄都大法師的弟子,道法深不可測,這些年三教九流、正邪兩道的人沒少對大明皇帝打過歪心思,只是有他在紫禁城坐鎮,數十年來都安如泰山,他這國師也真是不白叫,乃是穿越第一人!

賈筱煜是弘治二年穿越,碧遊宮金靈聖母的弟子,又得天皇伏羲的道統,周易演算天下無對,初下碧遊宮便跑到依還嶺幻'波'池旁邊,十分大方地告訴天下同道,自己看上了這齣風水寶地,之後那麼多人圖謀爭奪,最終也還是落入了她的手中,不管是蜀山原住民還是穿越來的這些外來戶,她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奇'女'子!

相對於前面兩位的深入簡出,蔣鈺鋒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貫耳,他以守正辟邪、降妖除魔的作風,和作風強硬、出手狠辣而著名,除了當年剛出碧遊宮不久,與甘道清鬥法三天三夜打成平手之外,單挑從無敗績,到了這幾十年,一身神通越發強大,一手軒轅神劍訣令正邪兩道聞之無比兩股顫顫,退讓三分,像白骨魔姬這樣的聽到他的聲音都要撒'腿'逃走。他弘治三年穿越而來,拜在碧遊宮無當聖母'門'下,又得軒轅黃帝道統,雖然來得晚了一兩年,但與前面兩位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此次為破誅仙陣,穿越眾仙中的前三位全都到齊,雖然前面見識過一次誅仙陣的厲害,但包括關外三佛那樣淡定的人也都惴惴起來。

“大師兄,你說……瀋陽城還能守住嗎?”

半晌,王鐵頭緩緩答道:“瀋陽城能不能守住我不知道,但努爾哈赤是真命天子,自有因果善報,只要他平安無事,滿清就還有希望。”頓了頓,睜開眼睛,“可惜瀋陽城內這麼多的百姓都要遭了塗炭。”

他想了想,從僧袍中取出一個布袋,喚過自己的大弟子圓通:“這裡面的金蓮子是我在洛迦山八寶池中得來的,你去將它種在城中,再把所有弟子都召集起來,一旦明日城破,就跟我一起做法誦經。”圓通捧著布袋低頭走出去。

趙修成驚愕道:“師兄,你?”

王鐵頭又把雙目閉上:“不管我是封神榜上有名還是無名,不管是天上星宿還是地獄一鬼,我見真如,處處皆可成佛。”說完不再言語,只是一手不斷撥著菩提定珠,低聲念誦,“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菩薩應離一切相……”滿臉慈悲。

趙修成不禁肅然起敬,向王鐵頭施禮。

羅子書在陣中看見甘道清、蔣鈺鋒二人氣度,也是暗暗驚嘆,他穿越時間稍晚,從多寶道人那裡得了《上清仙卷》之後就隱居起來,修道煉寶,真個做到了清淨逍遙,一個人在山'洞'里安靜地生活了幾十年,養成了他柔和溫潤的'性'格,他並不想與誰為敵。

數年前頭一次出來玩,在揚州城路邊小攤吃小吃,偶然遇到的肇格格,修道人都極是敏感的,他可以乾受得到那個外表爽朗的'女'孩心中的憂鬱。

這次被對方請出山,對於對方的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殘殺同道的事情他都不感興趣,他是喜歡清靜的,一個人在山水之間無憂無慮地生活,看天上日昇月落、斗轉星移;聽四野風聲鶴唳、大地鳴簫;感四季'精'氣流轉、萬物輪迴;山'洞'中靜頌黃庭、清澗中戲水暢遊、高空下振臂乘風、翠林裡信步閑庭,這才是他想要的。

不過,當肇格格給他跪下哭求的時候,他還是答應了下來,瀋陽城中還有那麼多的滿族百姓,皓首的老人、嬌弱的'婦''女'、稚嫩的孩子、新生的嬰兒,他不能眼看著他們在鐵蹄之下變成一灘血'肉'泥漿。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喃喃地道,如果能夠躲過這一劫,無論勝負,都不要再出來了……

蔣鈺鋒跟賈筱煜和齊星衡笑道:“你們既然看過了那誅仙陣,破了就是,何必還要等我來?也省得看甘老道那副嘴臉。”

賈筱煜說道:“嗯,我原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直接替你倆免了這一截,等你們日後積攢到末劫時候一起渡,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青竹仙子打算挑起我和玄龜殿的關係,讓易週那個老狐狸來跟我拼個兩敗俱傷她好從中漁利,卻不知被我用偷天換日之法'蒙'蔽天機,此次誅仙之劫卻並不是我的死劫,不過易週彷彿算出了一點端倪,只是還不敢確定,他明天一定會來試探一番的,所以繞了一大圈,這誅仙陣還是得等你們倆來了才能破。”

蔣鈺鋒神'色'沉重:“你那死劫……怎麼過?雖然你的能耐是不小,但這可是上榜的劫數,你……想到怎麼逃脫封神榜的辦法了?”

賈筱煜搖搖頭:“沒有。我把第二化身送到了長白山與星衡的第二化身在那裡一起修建天池宮,也算是留了一條後路,本想著就算我真身日後遭劫,那第二化身……唉!”她嘆了一口氣,“估計也是在劫難逃!”

氣氛有些沉重,齊星衡不擅推算,也'插'不上話,更不知怎樣勸慰對方,只是拉著賈筱煜的手問:“他們都說你大限將至,你也一口一個死劫的……難不成,你真有什麼危險?”

賈筱煜淡淡一笑:“因為我修煉的是伏羲經,最能洩'露'天機,所以劫數也在你們前面,這便是那句'善用者溺',其時,還是像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無'欲'無知地快樂或者最好,甘道清說我被算計誤了'性'命,其實也沒有錯。”

齊星衡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怎樣才能渡過去啊?對了,修道人都藉用法寶渡劫!”說著把太'陰'星落幡取出來,遞給賈筱煜,“你把這個拿去吧,這寶貝是上古夸父族占星……”

賈筱煜笑著把東西推了回去:“星衡,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不過我渡的是死劫,說白了就是我上封神榜的時辰快到了,再厲害的法寶也是沒用的。”

齊星衡聽得臉刷地就白了:“那怎麼辦啊?”他瞅瞅蔣鈺鋒,“要不,我們都搬到一起住去,相信只要我們三個聯手,天底下也盡可以橫著走的… …”

賈筱煜和蔣鈺鋒相視一笑,蔣鈺鋒勸道:“星衡你別著急,劫數不是法寶強、道術高就能躲過去的,若論起這個來,用佛家的話說,那是神通抵不過業力,這方面筱煜比你我都強得多了,我們應該相信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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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上榜時辰(下)

初八一早,天氣陰,渾河畔,刮著涼颼颼的冷風。

寅時,天剛濛濛亮,明軍便全體集結,許多士兵都還是迷迷糊糊從帳篷裡跑出來,被冷風一灌,才清醒過來。

甘道清騎夔牛,齊星衡跨白澤,蔣鈺鋒乘太陽車,賈筱煜坐幻波神輦,各有弟子簇擁隨護,兩軍陣前一片霞光異彩,仙氣氤氳。

後面魏祥令三軍做好準備,一旦誅仙陣破,立即進攻瀋陽城,一時間校炮插槍,一片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齊星衡開始很是不解,破陣為什麼要弄這麼大的陣勢,雖然看起來很拉風,但怎麼想怎麼有臭顯擺的嫌疑,賈筱煜告訴他,山有山勢,陣有陣勢,人有人勢,陣法能夠以少圍多,以弱吞強,靠的就是一個勢,大家都不是愛顯擺的人,但破這種超級大陣,這卻是不可缺少的。

無奈他把朱厚燳和齊金蟬都攆回巫山面壁去了,賈筱煜說人少勢弱,恐怕不但破不了陣,還會有性命之憂,齊星衡吃了一嚇,連忙讓龍青連夜趕去巫山將兩人叫了回來,如此他有四個弟子立在左右,雖然與與旁邊三人一比,氣勢還差了一大截,不過也算可以了。

甘道清騎在夔牛神獸上,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緩緩說道:“歲星在未,今日初八,六衝太歲之日,正當那羅子書上榜的時辰。”

蔣鈺鋒拿出七枚軒轅戰天符,遞給七位弟子:“一會看我進入陷仙闋,釘住青索劍,你們就持此符去將那口仙劍摘了,不管有誰阻攔,一律用北斗七星陣絞殺之!”

賈筱煜也取出一枚隔天摘日符遞給火無害:“一會看我進入絕仙闋,那無形仙劍現出原形時,你便持此符將其摘走,無論有誰攔阻,只管用太陽真火燒他!”

齊星衡見甘道清無動於衷,忍不住問道:“甘大國師,你不著人去摘那紫郢劍麼?”

甘道清漠然道:“摘了也是摘不到,何苦費那力氣?”

齊星衡一怔,不再說話。

蔣鈺鋒笑道:“星衡,我們都是空摘,唯有你福分大,是實摘,我們三人都可以不動,唯有你,若要錯過了南明離火劍,日後可是要追悔莫及了!”

齊星衡聞言一喜:“你是說我真能摘到那柄南明離火劍?”略琢磨了一下,取出一枚夸父擒日符,遞給朱厚燳,想了想,覺得不保險,又把九天元陽尺取出來遞給他,“一會我進入戮仙闋之後,你就持此符去摘了那南明離火劍,你有紫薇玉護身,再加上九天元陽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如果能夠摘到南明離火劍,我就把九天元陽尺送給你。”

將近午時,天陰沉得越發厲害,直如到了傍晚,太陽被千塊一樣的雲層遮住,天地之間一片昏暗迷茫。

甘道清算算時辰差不多了,第一個把夔牛一帶,那牛發出聲雷鳴般的吼叫,聲傳百里,彷彿轟雷陣陣,向四周滾滾而去,震動四野。

那夔牛單足下捲起一片仙雲,雲上生出六朵臉盆大的金花,左右各三朵,六個童子站在上面,每人頭頂上又懸掛三盞金燈,他們身前就是道行極高的中條六神君,轉世之後根骨更上一層樓,修煉正宗太清仙法,此時法力已是極高,雖然還未修成頂上三花,但也有聚頂開放的兆頭,甘道清便為他們每人煉成三頂金燈,此法是他根據齊星衡用藥丹代替內丹研究出來,也是取巧走捷徑的路子。

甘道清帶領六位童子感到東方震地而來,來到誅仙門下,一牽坐騎,那神牛又是一聲驚天長吼,生出仙雲紫霧,祥光騰騰。

甘道清將雷澤神網抖開,鋪在腳下,那網本來就是舜帝至寶,全由手臂粗的電弧織成,噼劈啪啪,暴起一片閃電浪花,落在地上,迅速向陣內伸展開去,直通到誅仙闕門口,甘道清騎牛昂然進入誅仙門來,口中頌道:

碧遊宮中聞大道,便應山中尋清閒。

一著出門入死地,當得太歲不值年!

羅子書在中央看見他悠閒進陣,聽見他念的詩,心中不喜,揚手發雷震動那口紫郢劍,一聲響亮,紫郢劍輕顫不休,瞬間射下三道紫光,往甘道清頭頂落下。

甘道清把手中拂塵一揚,頭頂上飛起四凶印,此印是當年舜帝驅趕四凶族時所用,哪四凶?饕餮、混沌、窮奇、檮杌,此印一出,有三尺見方,上面有四凶神像,仰天怒吼。

甘道清用手一指,那印迎空飛起,落下一道金光符籙,竟將紫郢劍鎮住。

羅子書在八卦台上看他這般模樣,有心飛來見個高低,又想調用其他三口寶劍煞氣,只是其他三門同時有人進入,只得暫時作罷,讓甘道清進了誅仙闕。

蔣鈺鋒走西方兌位,進的是陷仙門,他乘太陽車,用蛟龍拉動,直射出萬丈金光,把渾河兩岸都鍍上了一層金黃。

蔣鈺鋒取出山河圭,抖手祭起,落在陷仙門中,化作一山、一河,此乃當年顓頊大帝治理水患,從女媧娘娘那裡求來的天王寶劍劈沙為山、劃地為河而來,山名付禺山,河名硝河,此寶有山有水,林茂糧豐,造福百姓,乃是一件功德至寶。

蔣鈺鋒驅六龍穿山過河,進入陷仙門,羅子書發雷震動青索劍,蔣鈺鋒一聲輕喝,頭頂上飛起一尊寶鼎,只聽萬籟叫號,由細而洪,震撼全陣,地動山搖,他伸手一指,鼎中射出無量耀眼神光,光芒中飛起千百道五色煙雲,簇擁著無數大小長短光華,現出天龍野馬大鵬怪魚各種奇禽怪獸的形相,朝上飛撲,青索劍發出的劍煞落入鼎中,竟然無聲無息,盡被收去。

此寶便是蔣鈺鋒得自軒轅皇陵之中的一件至寶,名叫九疑鼎,此寶乃是當年軒轅黃帝所煉,原來上古洪荒時期,人類飽受各種妖獸摧殘,黃帝身為人皇,特地煉成此寶,專門降服各種妖獸。

此時賈筱煜和齊星衡也是同時進陣,羅子書只顧應對他們,急切間卻沒有認出九疑鼎,蔣鈺鋒徑直走入陷仙闋中站定。

賈筱煜走北方坎宮,入絕仙門,她掐動法訣,催動幻波仙輦,那輦上立即現出一陣五彩波光,彷彿孔雀明王現世,彩光直耀九天,與蔣鈺鋒太陽車放出的金光相映成趣。

先天大五行神光將眾弟子罩住,賈筱煜將從青竹仙子那里奪來的日月星辰旗取出來,祭起在空,那些旗子俱都只有一尺多長,三角、四方、八角、菱形樣式顏色各不相同,上面密密麻麻畫著各種各樣的星座圖形。

這寶貝原來在青竹仙子手中就很了不起,經過賈筱煜重練之後威力更上一層樓,落地化成周天星斗大陣,只見繁星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賈筱煜伸手虛點,將星圖鋪在地上,然後驅輦進入絕仙門。

絕仙門中懸掛的是無形仙劍,不像其他三門那樣,實實在在地掛在那裡,冷眼望過去,絕仙門上竟然是空的,不過賈筱煜可不敢怠慢,把衍星羅祭起來,也是無形無質,化入虛空,彷彿消失了一般,不過很快就隨著賈筱煜的意願,衍化出漫天星斗,個個星系、星座無比畢現。

賈筱煜在封神榜上是斗母元君,總掌滿天星斗,這衍星羅正是她的封神法器,日後還要靠此寶統帥群星,能夠瞬間衍化諸天星斗,共7乘10的22次方顆大小星星,動念之間,還能迅速變成銀河風暴大陣,可惜只能夠攻擊陷入其中的敵人。

羅子書發雷震動無形仙劍,那劍並不現形,而是藉了大陣威勢,把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擴大了千百倍,漫天流星碎雨般落下,而且無形無質,連一點破空的聲音都聽不到,更是絲毫光芒全無。

若是換了旁人,最起碼也要落個手忙腳亂,只是賈筱煜這衍星羅實在神奇,劍氣落入其中,只能震碎幾顆衍化出來的星星,雖然劍氣不斷落下,每一道劍氣都能炸碎數千繁星,轟隆隆彷彿奔雷,不過它們消滅掉的星星相對於總體數量來說卻實在是太少了,況且這衍星羅還能夠瞬間復原,重新衍化,看來她前些天所說若不是忌憚易周和青竹仙子搗亂,和齊星衡直接就把這陣破了的言語並無虛假。

她從從容容踏著星圖過了絕仙門,在絕仙闋中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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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大破誅仙(上)

齊星衡走的是南方離地,入戮仙門,他這次加了小心,先就現出夸父金身,渾身上下,金光猶如實質,帶著雷起龍、龍青和齊金蟬三人來到戮仙門前。

他先將天罡地煞圖抖開,揮手拋在地上,那圖自動延伸入陣門之中,不一時,戮仙門內外盡是通天的迷濛血氣。

齊星衡一帶白澤上圖,腳下血波翻湧,浩瀚無邊,彷彿置身於熱血汪洋之中,放眼望去一片通紅,更有無數修羅惡鬼逐波嬉戲,吼笑相和。

齊星衡帶著三人,從圖上進入戮仙門,羅子書見了,立即發雷,震動那口南明離火劍,此劍是達摩老祖所煉,在蜀山中的地位僅次於紫郢、青索,排在第三位,此時藉著誅仙陣的威勢,輕輕一顫,便飛下三道朱虹。

齊星衡頭頂上飛起太陰星落幡,迎風展動,六尾齊搖,直飛起沖天煞氣,朱虹劍煞盡落入幡內混沌之中,彷彿泥牛入海,無聲無息。

徑直穿過戮仙門,齊星衡率領弟子來到戮仙闋站定,此時四人皆在四門闋中,蔣鈺鋒喝道:“羅子書,我們已經入你陣中,你還有什麼能耐,快點使出來,莫要誤了你上封神颱的時辰。”

羅子書大怒,拿起八卦台上的一面黃金令牌,再次發雷震動全陣,他先將四門封住,斷了來人歸路,四闋之中衍化虛空世界,四口寶劍齊聲震動,一起脫了先前的禁錮,一起對準了死人頭頂。

誅仙陣此時全力發動起來,只見殺氣漫漫,迷雲遮天,八卦台上金光繚繞,直射蒼穹,天地都彷彿瞬間消失,上下四面,皆是無盡虛空,只在頭頂上有一口仙劍懸掛。

四口寶劍藉著陣勢,將光氣連在一處,大發神威,威力比先前強了何止百倍!

齊星衡師徒四人站在天罡地煞圖上,見無數劍戟戈矛,上古神兵如疾風驟雨般欺來,他伸手一指,天罡地煞中一百零八顆五行血玲瓏爍爍放光,一道道的血色長虹交織成一張巨網,上面又有無數血修羅張牙舞爪,矗立於血波之上,或持鋼叉、或持長劍、或持血矛,將漫天兵器擋住。

《煉血真經》上面有一項記載祭煉“血修羅”的法門,便是捉來厲鬼,用煉血之法祭煉,平時可溫養在煉血之中,也可藏於自己身體的血液裡,用的時候放出來,可比執掌千軍萬馬。

齊星衡當初在北邙山用青蜃瓶收了五萬多的地底冤魂,極樂真人曾說如果就這麼把他們放了也會出去害人,齊星衡索性利用這些年的時間把他們全部祭煉成了血修羅,藏於天罡地煞圖之中,只要此圖不滅,裡面血海不干,這些血修羅便能夠永生不死!

是以雖然周圍飛來的劍戟戈矛頗多,但齊星衡也能應付,唯獨那南明離火劍幾次落下,每次都將數百血修羅碾成碎片,他全力催動太陰星落幡,那幡漲到十餘丈高,六尾招搖,在上護住,南明離火劍數次落下,都被神幡擋了回去。

因為陣中自成一個世界,幾人吸取不到外界能量的補充,如果任由大陣繼續打磨下去,他們幾個便是法力再高也終有耗竭的那一刻。

所以很快,鋒芒畢露的蔣鈺鋒便忍耐不住,第一個發飆了!

羅子書在八卦台上,只聽陷仙闋中一聲怒喝,隨後九疑鼎漲到山嶽大小,瘋狂地吸收落下去的劍戟戈矛,雖然那些都是誅仙陣吸取周圍的天地靈氣瞬間凝成的,但也架不住他這麼吸收。

他想了想,取過一對白銀令牌,遞給身旁的邢天相、邢天和兩兄弟:“二位道友可持此令,去陷仙闋將那蔣鈺鋒擒下!”

這兄弟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不過是壞的出名,他倆在雙鳳山修道,與天殘、地缺有些瓜葛,當年惹怒了許多高手,包括洞庭湖嚴瑛姆的弟子薑雪君和岷山白犀潭神駝乙休的老婆韓仙子,幾乎個個都對他們恨之入骨,最後不得不靠著假死躲過一劫。

這次他二人聽了肇格格所說的輔佐明君,可得榮華富貴,順應天道,可修天仙正果的話,雖然並不怎麼信,但因其貪得無厭,又反复無常,也是打著撿便宜來。

對於蔣鈺鋒的大名,他倆也是聞之膽寒,平時遇上了都要躲著走,今天見他竟然被困在陣中,而且還有可能將之生擒,怎能讓二人不激動?看向蔣鈺鋒手中的幾件寶物,他們眼裡盡是貪婪之色,見羅子書吩咐,立即拿了令牌,雙雙搶入陷仙闋中。

二人將令牌一揮,蔣鈺鋒立即覺得周圍壓力大增,九疑鼎竟然被青索劍壓得不斷下落,他忙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燈,正是從賈筱煜那裡借來的佛門心燈,又取了一瓶在軒轅橋山聖陵中得來的上古神油,往燈上一撣,那燈啪地一聲,爆出紅白藍三色豪光,借神油之力化成一片光圈,繞著一道金光軸線,一邊旋轉一邊向四周擴散開去。

此陷仙門處於兌地,性屬金,正被火克,不過誅仙陣遠非普通五行陣法可比,羅子書在中央主持全陣,周圍四門光氣流通,五行生剋,生生不絕,漫天的兵戈只被火光融化逼出三丈許,然後便又重新欺壓上來。

不過便只這一下,蔣鈺鋒也仗著神通,通過心與燈和,覺察出了新來二人所在的位置,他自忖天聖元冥劍在這裡未必能夠及遠,如果一擊不中,被人逃走,再來偷襲可就不勝其煩。

思考了半秒鐘,他便決定不用仙劍,而是取出顓頊琴來。

相傳顓頊大帝自幼聰慧,十歲時便幫助叔叔少昊管理國政,極擅彈琴。五帝之中,舜帝留下五寶,顓頊只留下三寶,付禺山和硝河算一件,天聖元冥劍算一件,不過威力最大的還是這顓頊琴。

蔣鈺鋒只彈了兩個音符,邢天相和邢天和便再也穩不住身形,就連羅子書也沒有想到,這琴音竟然能夠穿透自成一個空間的陷仙闋,那重重能量凝結而成的戈矛都成了擺設。

二人只聽了幾聲便覺得渾身燥熱,血脈沸騰,雙眼赤紅,大吼一聲向蔣鈺鋒撲來。

蔣鈺鋒在太陽車中冷哼一聲,叮咚一聲,便將兩人拼命打過來的戮魂針震得粉碎,先前二人手持銀牌,有陣法光氣保護,還未受重傷,這是衝殺出來,正中了蔣鈺鋒的下懷,揚袖一揮,天聖元冥劍化成一條驚天長龍,先將邢天和連人帶劍斬成兩截,邢天相一看不好,急忙施展魔門解體遁法,藉著陣中密布排空的劍煞擋住後面飛來的仙劍拼命逃走,蔣鈺鋒索性收回仙劍,輕輕撥動琴弦,只彈了三下,邢天相便再也駕馭不住遁光,滿口鮮血現出身形,不等說話,便隨著一聲琴音,全身都爆成一團血霧而亡!

齊星衡這邊也遇到了一位高人,正是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姬繁,他也持一面銀牌跑來戮仙闋中助戰,當初在幻波池外,他被孤夜雨和崔罹救走,如今為還二人人情,也來幫羅子書布陣。

姬繁雖然修為已是地仙,但畢竟修煉的不是正宗道法,又是從鬼仙入地仙,先天不足,後天不全,本身窮得叮噹響,僅有的一套寶貝天藍神砂也被龍青用青蜃瓶收走了,此時實力大減。

齊星衡與他鬥了半個多小時,正要將他收入幡中,忽然聽到陷仙闋中蔣鈺鋒一聲長嘯,緊跟著絕仙闋中的賈筱煜和誅仙闕中的甘道清也都發出了信號,他連忙也長嘯答應。

此時他們入陣之前安排好的暗號,雖然每一宮闕都自成一個世界,他四人還是都有辦法將聲音傳出去。

齊星衡見約定的時機到了,也顧不得姬繁,連忙運轉玄功,將體內的三顆神農金丹射出,次三顆金丹分別藏於小腹丹田、胸中氣海和腦裡的泥丸宮內,分別凝聚著精、氣、神,等修煉到最後將此三顆金丹合而為一,再破丹成嬰,便邁入地仙境界了,到時可元嬰飛升,修得天仙。

此時三顆金丹火候已經成熟,懸在頭頂上,溢出一片氤氳仙氣,戮仙闋內立時充滿了一個清幽的藥香。

齊星衡伸手一指,三顆金丹同時放光,三道金光向上飛起,將那南明離火劍死死釘住!與此同時,甘道清用四凶印鎮住紫郢劍、賈筱煜用金剛靈石鎮住無形仙劍、蔣鈺鋒用九疑鼎鎮住青索劍,此必須四人同時出手,同時將仙劍鎮住,否則差了一顆,四劍連通,不但不能成功,還要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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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大破誅仙(下)

四人合力釘住了四口仙劍,那陣法立即被強行壓制下來,四闋之中,陰雲消散,現出各處門戶,此時誅仙四闋盡被釘住,只剩下中央的八卦台上依舊殺氣騰騰,精光四射。

齊星衡恨羅子書殺了董銘超,站在戮仙闋中喝道:“姓羅的,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莫要上了封神颱還要留有什麼遺憾!”

羅子書大怒,將八卦台上一個金葫蘆拿起來,口中念念有詞,鬆手時,那葫蘆已經懸在他身前三尺之處,葫蘆口朝上射出一道乳白色的仙氣,裡面浮出一個神物來,有眉有眼,鬚髮畢現,隱在一團仙光之中。

羅子書伸手朝齊星衡一指,那神物二目之中立即射出一道白光,落在神農金丹之上,那三顆金丹連南明離火劍都能釘住,此時被金光一攝,立即凝固,齊星衡大驚,急忙要將金丹收回,哪知卻已被神光死死攝住,再不能動彈分毫。

羅子書朝那東西躬身拜祭:“請寶貝……!”

龍青三人一直站在齊星衡身側,此時也看出情形不好,三人對視一眼,龍青大喝一聲:“休傷我師!”一揚手便是漫天藍光,彷彿星河飛瀉,鋪天蓋地往八卦台上落去。

姬繁看到自己當年的天藍神砂,登時大叫一聲,就要撲上去,羅子書這邊掐訣稍稍一換,叫道:“不許去!”

眨眼間天藍神砂落在八卦台上的金光護罩上,果然無法侵入,雖然迅速化成藍燄星河週天運轉,將金光緩緩磨動,但短時間內也是無法侵入,羅子書早就聊到這個結果,正要將剩下的靈訣咒語使完,猛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天藍神砂向四周散開,一團漆黑的殺氣噴薄四射,金光護罩一下子被他炸出來一個大洞。

饒是此事出乎人的意料,羅子書也沒有絲毫慌亂,他知道自己這八卦台受中央戊己土靈之氣護佑,即使被炸開一個窟窿,也能夠頃刻復原,他只想先碎了齊星衡的三顆神農丹,然後再處理此事,手上靈訣不停,口中接著念道“轉……”

最後一個字還未吐出,一個慘淡淡的光芒從那窟窿裡面照射過來,在羅子書身上一晃,他立即感覺易震乏力,連元神都幾乎散去,而肉身瞬間衰老,原本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轉眼之間,臉上周圍隱現,鬚髮花白,竟然變成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人。

原來此乃三人合力,龍青發天藍神砂,雷起龍將乾天一元神雷霹靂子隱在神沙之中將八卦台上的金光護罩炸開,齊金蟬再用連山至寶銷魂鑑偷襲暗算,竟然一舉成功!

“……身!”羅子書連受數次打斷,終於將法咒完全施展出來,那寶貝將身一轉,白光絞動,本擬能夠將齊星衡金丹絞碎,他立即發動南明離火劍將戮仙闋中四人斬殺,他揚手發雷,催動那口寶劍,哪知雷聲過去,戮仙闋中仍然安安靜靜,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原來趁著他受大段的兩次瞬間,齊星衡已經將三顆神農金丹引入太陰星落幡,藏於幡中十八層地獄的最底層,隨後將幡搖動,那釘著金丹的三道白光便從金丹之上劃開,落入幡中的無盡混沌之中,是以任他怎樣絞動,也全是做無用功。

齊金蟬偷襲對方成功,便以為對方沒什麼了不起,那金光護罩復原之後銷魂鑑無用,便又祭起煩惱圈朝羅子書打去。

羅子書見寶貝無功,又氣又急,這次見金蟬如此,竟被氣樂:“米粒之珠,也放光彩!”伸手一指,那煩惱圈自動跌落在地,隨後揚手發一道通天神雷。

那通天神雷是三清神雷之中威力最大的,金蟬哪裡挨得起,齊星衡將寶幡一搖,神雷落入幡中。

雙方交手只在頃刻之間,四人當初約定,釘住誅仙陣之後,無論羅子書先攻擊哪個人,其他人都不會幫忙,只在一旁看羅子書的深淺,此時其餘三人已經看出來羅子書的道行高低,不再讓齊星衡一人硬抗,紛紛出手攻擊。

誅仙闕內最先湧起一片青氣,六個童子頭頂金燈分別站好各自的方位,甘道清高聲頌道:

太清一氣演洪荒,日月星辰噴紫霧。

五氣朝元花聚頂,可見東方甲乙木!

隨即一道太清紫宵神雷,震動全陣,青氣迅速散去,誅仙闕中已經便是紅花綠樹,甘道清騎坐夔牛立於一株扶桑樹下。

這時齊星衡在戮仙闋內將乾靈燈取出來,往巽地上吸了一道真氣,對著火苗一口噴去,戮仙闋立即被一片火光佈滿,齊星衡在火中念道:

天魔泣血非正果,蚩尤刑天難渡我。

夸父逐日懼星落,看我離地丙丁火!

隨即一道夸父羅星神雷,將火氣震開,只見戮仙闋中一朵朵火焰金花遍地開放,齊星衡師徒在無數朵火花之中,搖幡而笑。

話音未落,陷仙闋中已是遍布耀眼白芒,蔣鈺鋒在太陽神車上朗聲道:

道法萬物出玄牝,太極化生乃無心。

得見星月朗空照,唯有西方庚辛金!

隨即一道上清神雷,將白芒震開一條縫隙,僅露出蔣鈺鋒上半身。

賈筱煜在絕仙闋中,將真水催動,化生萬頃洪波,她腳踏浪濤道:

空勞百年終做鬼,蕊凋花謝事難違。

五彩幻波破天處,可得坎宮壬癸水!

此乃四人事先商議,以木火金水共破中央戊己土宮之策,四人齊聲呼喝,發動四行精氣,一時間誅仙陣內雷聲大作,巨木滾滾、火焰沖天、金戈狂射,黑水排空,一起向中央撲去。

羅子書早在甘道清化生甲乙木時候便看出了四人意圖,開始也甚驚訝,隨後穩定下來,依形據勢,固守土宮,此時也把催動中央戊己土,天上雲霞垂吊,周圍山石林立,連成一片,羅子書掐訣念咒,踏罡布鬥,控住一點戊己元精,與四人相抗。

五人鬥陣,聲勢驚天動地,渾河兩岸方圓百里的地面都在簌簌抖動。

此時事先準備好的火無害最先沖入陣中,直入絕仙門內,手持上清神符一照,便看到門內萬千道縱橫的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他也是修煉千年的火仙,用上清神符一照,便隱約看到絕仙闋上掛著一口被金剛靈石壓制住的劍行寶光,忙持了偷天換日靈符去摘寶劍。

卻說這羅子書,因殷商封神之時,誅仙四劍被玉虛宮門下摘去,這次有了防備,時刻用陰陽鏡照射四劍,此時看到一團火光貼近,立即將一枚金牌遞給猿長老,讓他去殺退來敵。

猿長老道行不淺,一眼就認出來人是前年火精得道,正是自己辛金劍煞的剋星,索性棄了最擅長的劍煞不用,手持羅子書令牌調動大陣元氣朝火無害壓去,火無害按照賈筱煜所說,不管不顧地把太陽真火放出去,燒得猿長老叫苦不迭,不過他手中金牌能夠得借陣勢,一時間跟火無害鬥了個旗鼓相當。

蔣天樞等人也按照蔣鈺鋒的交代殺入陷仙門,去摘那口青索劍,羅子書看見,拿了一塊金牌給嶗山派麻冠道人司太虛,令他趕來陷仙門阻攔,這司太虛也是成名多年的劍仙,當年敗於朱梅之手,被迫棄了青城山金鞭崖,遠走嶗山,也是正派人士,這次聽信肇格格所勸,特地趕來相助,他經驗豐富,並不入北斗七星陣勢,蔣天樞等人單打獨鬥都不是他的對手,雙方一時也僵持起來。

朱厚燳闖入戮仙門,羅子書派來地仙姬繁,朱厚燳把金銀仙光劍展開,共是二百一十六道金銀兩色劍光,姬繁卻單憑一口寶劍就將他劍光壓制,二人鬥劍多時,姬繁憑藉令牌,調來無窮罡煞,彷彿天河飛卷,一舉將朱厚燳絞成碎片。

姬繁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之弱,看到那金銀仙光劍失去了主人,在空中亂飛,心中起了貪念,想要將這套寶劍手來,納為己有。

這二十四口金銀仙光劍是齊星衡防著九子母陰魂劍所煉,極有靈性,他又生怕跑了幾口不成套,先小心翼翼地打出一件法寶將周圍空間封住,然後一口接一口地收取,忽然大叫一聲不好,身子疾化一道流光向前飛去,剛飛出不到十米遠,忽然身體裡爆出一道紫光,登時渾身化成劫灰,一道靈魂趕奔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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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