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770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6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甕中之鱉(五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甕中之鱉

    在槍聲響起時,趙恆反手一揚。

    餐刀直接向旁邊激射出去,一名衝來想瞄準的男子還沒扣動扳機,就見眼前一花,餐刀直接洞入他的咽喉濺射出鮮血,王秋葉見狀嚇得尖叫不已,養尊處優的她顯然是第一次見這種血腥畫面。

    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卻被趙恆一腳踹到桌子底下,向她低吼在裡面好好呆著後就反手拔出短槍,此時,趙恆對面已站起兩男一女,右手也伸進懷裡,眼裡綻放著食肉動物的殺氣,顯然也是殺手。

    趙恆沒有給他們太多機會,在三人抬起槍前就沉著開出三槍,兩個沒想到趙恆帶槍的男子躲避不及,當場腦袋開花一聲不吭栽倒在地,另一個女子相隔較遠,所以在趙恆鎖定時就向旁撲出去。

    子彈沒有傷到她的身軀,不過趙恆趁著這個空擋凌空殺到,灌滿力量的右腿繃直劈下,毫無懸念擊中女子肩膀,直接把她砸翻在地,隨後一手抓起她還踹出一腳,一張桌子瞬間呼嘯翻滾出去。

    「砰!」

    摔出去的桌子帶著巨大的慣性,撞翻側面衝來的一名舉槍傢伙,趙恆順勢又踹飛一張椅子,又有一個女子連人帶槍倒在地上,虎口鮮血直流,呻吟不止,趙恆知道今晚是硬仗所以出手不留情。

    「砰砰砰!」

    兩把槍口對著趙恆猛烈轟擊,趙恆適時把手中女子橫檔在前面,只聽槍聲過後,擋箭牌血肉模糊沒了生機,趙恆隨之抬起自己的槍口,兩顆子彈射出,兩名中年男子捂著殷紅的胸口搖晃倒地。

    趙恆托著年輕女子似慢實快的後退,迅速把自己躲入一個不用四面受敵的角落,他來的時候就預料到低圍重重,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國籍不同的凶手,看來強大的敵人為了對付自己再次抱團。

    「啊——」

    餐廳顧客尖叫起來,隨即爭先恐後的逃出餐廳,而保安人員聽到槍聲自然不會傻乎乎衝出來,誰都清楚性命比薪水重要,而且自己出現也沒有意義,因此全都迅速躲在吧檯下面撥打報警電話。

    殺手顯然不止這批人,佔據過道兩邊的餐桌,有七名衣飾不同的男女見到這邊槍戰,立刻一轉右手握著短槍推開擁擠的人群,神情冷漠的向事件中心衝去,他們對趙恆的專注忘記後邊的殺機。

    還沒有走出幾米,後面兩個人就感覺到腰部冰冷,隨即難言的劇痛傳來,在他們捂著腰部悶哼倒地時,正見數名西裝男子用匕首捅入同伴身軀,這些人殺人極其專業,兩人一夾一刺必中目標。

    「嗤!」

    放血聲不斷響起。

    鬼魂神情漠然打出手勢,不斷從後面清理著有殺機的敵人,見到逃竄的路上又死了不少人,餐廳顧客更加慌亂驚恐起來,完全拋卻紳士淑女風範奪路狂奔,甚至有不少尖利高跟鞋從屍體踩過。

    慌亂的場面讓開槍變得很是困難,因此殺手只能儘量靠近趙恆射擊,只是混在人群中的影子盟又讓他們防不勝防,影子盟一出手就迅速收起武器,讓人根本難於辨認究竟是保鏢還是無辜食客。

    當殘餘敵人發現同伴不斷橫死減緩包圍圈時,趙恆卻趁著這個空擋迅速衝擊,在王秋葉睜著驚懼眼神瞄著餐廳情況時,趙恆氣貫長虹的衝入人群,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出刀奇準的掠殺敵人。

    有個被趙恆踹飛的女子掙紮著站起來,抓起身邊刀叉就撲了上來,趙恆眼中寒芒暴漲,身形向前滑出兩步,一個勾拳擊中對方腹部,女子殺豬般的慘叫跪在地上,隨後趙恆就猛地拉起她身子。

    恰好擋住兩顆『撲撲』射來的子彈。

    隨後趙恆提著屍體如獵豹般前衝,撞飛一名打扮時尚的女子時,也拎住另一名西方男子的頭髮,用手中餐刀殘忍掠過他的咽喉,鮮血瞬間飆射出兩米遠,堪比殺雞般令人頭皮發麻全身起疙瘩。

    王秋葉閉著眼睛,不忍看血腥的場面,同時她感覺今晚不是她和趙恆掉入敵人陷阱,而是敵人被趙恆引入了圈套,否則趙恆怎可能清晰知道廂房有槍手,又怎可能精準判別每一個靠近的殺手。

    隨後她臉色變得如紙慘白,她忽然意識到今晚是自己邀請趙恆就餐,這愛琴海餐廳怎會有這麼多殺手啊,這一下鐘家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趙恆和喬運財肯定是認為自己惡向膽邊生殺趙恆。

    「今晚這感覺不錯!」

    在餐廳顧客喊叫著不斷跑路,殺手不斷倒在血泊,鬼魂他們不斷靠近時,趙恆抽了一個空檔拿紙巾擦拭雙手,隨後從附近桌上拿起一瓶紅酒,重新坐在自己的沙發上,掃過地上驚恐的王秋葉:

    「謝謝你給我製造機會幹掉敵人。」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我恩怨就此消掉。」隨後望著漸漸平息的餐廳:「不過你要努力活下來才有機會享受成果,這一輪槍戰只是開胃小菜,大戰待會才會光臨,王小姐要多多保重。」

    他還從身上摸出一把槍丟給王秋葉,拍拍後者還算精緻的臉頰:「你敢在喬運財面前誣陷我,敢在餐廳肆無忌憚勾引我,顯然王小姐絕非一無是處的花瓶,所以我相信你會有兩分自保能力。」

    王秋葉看著趙恆:「你利用我?」

    趙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聲線平緩回道:「敵人在清姨房間安裝了竊聽器,知悉你想要不惜代價跟我抹平恩怨,我清楚這件事後就接受你的晚餐,給敵人一個伏擊我的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他仰頭喝入一口紅酒:「當然,也是給王小姐一個抹平恩怨的機會,我利用你來迷惑敵人殺掉敵人,所以今晚我如能大獲全勝,你也算是大功一件,昔日恩怨就此揭過不提,這是天大好事。」

    王秋葉怔怔看著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為了自己一場勝利把她無端捲入生死漩渦,怪不得是櫻花堂血案的儈子手,不過同時如釋重負,今晚之後無論自己生死,鐘家都不會招致趙恆和西家打擊。

    「朱家的人,南韓的人,東瀛的人、、」

    趙恆看著幾個勉強活命被丟在面前的殺手,臉上湧現一抹旺盛的笑容,被人出賣吃多了苦頭,現在有山川法子這內應,趙恆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和痛快,難得有這麼精準情報掃掉幾家對手。

    在路人甲傳來的絕密消息中,當她斷指回到朱家雁面前匯報後,朱家雁馬上打了幾個電話,跟向來有所聯繫的朴氏家族通話,準備凝聚力量讓南韓人為朴時元報仇,她還協助對方在澳門匿藏。

    路人甲也參與行動,所以清楚很多細節。

    趙恆捏起一把消音手槍,對著一名殺手轟出一槍,很直接爆掉對方的腦袋,鮮血四濺:「不知道還有什麼人?」接著他向門口大聲喊道:「遊戲玩到這個地步,你們是不是該現身出來殺我?」

    「砰!」

    在趙恆話音落下後,原本守著過道的四名影子盟翻飛出去,血染長空,隨後就見一名老婦橫在過道上,她輕輕咳嗽一聲:「看來我們內部出現了敵人,不過無論如何都好,趙恆你今晚必死。」

    「印婆?」

    趙恆看著冒出的老婦流露一抹凝重,揮手讓影子盟把受傷兄弟抬回身邊:「朱氏跟我苦大仇深,南韓跟我不共戴天,東瀛也是利益而戰,我猜到他們的出現,卻唯獨沒想到婆娑組織也冒水。」

    趙恆看著不斷從四周湧入進來的黑衣男女,還有二十餘名遮著面紗的印度女子,嘴角挑起一抹冷冷笑意:「看來印婆很是惦記李太白,所以想要我送上一程?今晚熊王不在,你未必能活命。」

    「我今晚是來殺你的!」

    印婆咳嗽出兩聲:「不是來送死的!」

    趙恆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於我來說你就是送死,你第一次洩露樾劍傳人的消息,想要借華國內部力量幹掉我;第二次冒水營救李太白想要我多一個敵人牽制,印婆,你也算是其心可誅。」

    趙恆手指點著帶著帽子的印婆,態度相當不客氣:「你三番四次算計我,我一直想要出口惡氣,本來還想過些日子再去印國幹掉你們,現在看來不需要太費周折,今晚就把你永遠留在澳門。」

    印婆淡淡開口:「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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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6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豪華遊艇(六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豪華遊艇

    「甕中之鱉?」

    趙恆輕笑一聲:「我鱉可以咬死人的!」

    「那就試試!」

    印婆撂下四個字之後直接撲向趙恆,她對趙恆的仇恨不差於任何一個人,趙恆見她不打招呼就向自己殺來,當下一按桌子彈射出去,越過數名想要出手的影子盟,閃出一把軍刀硬憾對向印婆。

    「噹!」

    蛇頭枴杖和軍刀在半空中相碰,發出一記震耳欲聾的響聲,讓鬼魂他們耳朵輕輕抖動,印婆和趙恆各自向後退出半步,前者流露出一抹訝然,京城分別半個月左右,趙恆身手似乎又精進兩分。

    不過印婆沒有就此停滯攻擊,她清楚自己這大戰前的硬憾會左右士氣,所以在一時無法殺掉趙恆的情況下力求優勢,所以蛇頭枴杖不斷點出,招招指向要害,趙恆身影詭異,軍刀如魅影飄忽!

    趙恆在印婆的蛇頭枴杖霹靂攻勢下防守的滴水不漏,每次撞擊都會發出沉悶的衝擊聲,旁邊觀看這場對戰的地位雙方全驚嘆趙恆的強悍實力,要知道和他作戰的是印婆啊,類似越劍的宗師啊。

    雙方一進一退,打得火熱!

    印婆見久戰趙恆不下至少沒有讓他受傷,心裡止不住的生出一縷陰冷,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因為趙恆還有傷在身,如果自己不能盡快取勝,無論是威望還是身手,都會受到其他人的質疑!

    想到這裡,她右手一曲一扭枴杖。

    「嗖!」

    蛇頭一挪疾射趙恆,同時,她欺身而上,右手微抖連續點出十餘記枴杖,趙恆眼睛捕捉到那抹奪人心魂的蛇頭,原本要迎戰的身軀迫不得已側轉,剛閃過那顆陰森森的蛇頭,枴杖就殺了過來。

    連綿不斷的傾瀉杖影,再也不給趙恆躲閃後撤的機會!

    趙恆趁尚有少許餘力,忽然一個旋身,軍刀幻化成一朵蘭花籠罩住對手武器,這一著妙至巔峰,就在印婆旋身時,趙恆神蹟般逃出印婆鋒銳所籠罩的範圍,然後再一馬平川投往她杖勢最盛處。

    一出一入,刀法仿如天馬行空,勾留無跡。

    「噹!當!當!」

    就在這剎那間,趙恆丹田一沉右臂灌力,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向印婆劈出連綿不斷,中間沒有任何隙縫破綻的三刀,這三刀全不留後勢,頓時生出強大無匹的凶厲之勢,充滿一往無還的氣魄。

    印婆有若觸電抖動手腕,連人帶刀給趙恆劈得倒退四五步。

    鬼魂他們和對手無不動容,王秋葉也坐直身子訝然,趙恆一招得手瞬間退回到自己陣營,他這一番出擊純粹是打擊對方士氣,也讓印婆知道他不是軟弱可欺,趙恆並沒有藉機幹掉印婆的念頭。

    打下去,自己遲早會被對方杖殺!

    「印婆,好身手啊。」

    趙恆退回到桌子上捏起酒瓶抿入紅酒,全身痠痛要死還牽扯舊傷,但是他保持著一抹強大笑容,向臉色難看卻沒有大礙的印婆一笑,隨後看著四周不斷冒出的敵人,顯然印婆失利刺激到敵人。

    趙恆還點著四周敵人:「今晚來的人真不少啊。」

    左邊是一批手持長劍義憤填膺的南韓死忠,右邊是一批握著武士刀的東瀛男子,後面堵住一群朱氏請來的鬼佬殺手,正面則是印婆為核心的婆娑組織,全用陰冷目光看著趙恆和鬼魂等二十人。

    朱家的人,南韓的人,印國的人,還有東瀛人,這些雖然是趙恆不共戴天的敵人,但他們凝聚在一起幾乎不可能,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原本迷茫的趙恆在想到北如煙後瞬間能想通其中乾坤。

    唯有現在位高權重的北如煙有這個天分把自己敵人聯合起來發揮最大作用,而且參與襲擊的東瀛賭客也佐證了這一點,北如煙肯定是擔心山川法子將來跟趙恆聯合,所以就斷了兩人合作退路。

    畢竟這批東瀛賭客對趙恆下了殺手,作為負責澳門業務的山川法子逃不了責任,趙恆百分百會清洗澳門的東瀛太子黨成員,如此一來山川法子再無跟趙恆合作可能,北如煙做事還真滴水不漏。

    唯一沒有想到就是山川法子早早向趙恆示好,再加上路人甲這個打入紅門朱氏的棋子,趙恆雖然無法全部預知對方計畫,但多少能夠衡量對方的部署和殺招,所以面對這種困境依然安之若素。

    「印婆,我有些好奇。」

    趙恆搖晃著瓶子中的紅酒問道:「你摻和這事沒什麼稀奇,但看樣子你是聯軍的首領,這就讓人有些奇怪了,無論是劍墓和太子黨甚至紅門朱氏,實力都不弱於婆娑組織,怎會讓你做老大?」

    印婆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坦然迎接上趙恆目光:「南韓上下感激我帶李太白屍體回都,所以早讓我成了南韓座上賓,劍墓子弟更是立誓尊我為師,所以我帶著劍墓子弟來報仇理所應當。」

    她的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拄著枴杖開口:「至於我跟太子黨的交情還要拜你所賜,當初不是你迷惑影如莎去殺山川義清,我又怎會去東瀛抹掉這筆恩怨?又怎會跟山川義清成為忘年之交?」

    「因此知道我帶人來殺你,他自然派出好手。」

    趙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儘管他清楚山川義清派出好手絕非義氣,而是北如煙要斷自己跟山川法子的未來合作,但他還是對印婆跟太子黨扯上關係頭疼:「影如莎現在怎樣?活著還是殘了?」

    印婆呼出一口長氣,眼裡的仇恨更加熾熱:「難得你還會關心她生死,我以為你忽悠她去殺山川義清就忘掉她了,我這個人向來呵護子弟,所以我去東瀛把她帶了回來,當然她要受到懲罰。」

    她攢緊手中的蛇頭枴杖:「我如此器重她還把她當成未來主事人,她卻被你三言兩語忽悠去招惹強敵,還愚蠢到差點讓自己喪命,為了讓她不再犯這種錯誤,我把她關在山洞面壁思過一年。」

    「如此!」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只是望著對方笑道:「這麼好的一個人兒被你拿去關押,著實有些可惜和暴殄天物了,不過不要緊,等我幹掉你們殺去印國,我就屠掉整個婆娑組織放她出來。」

    印婆眼裡掠過一抹戲謔,隨後聲音清冷而出:「趙恆,上次在京城你人多勢眾還有槍械在手,最重要的是熊王牽制著我,我扛不住你們才眼睜睜看著你們殺掉李太白,今晚是我們佔盡優勢。」

    她呈現著一抹強大信心,吐字清晰道:「哪怕你外面還有什麼源源不斷的援兵,我們的阻擊隊伍也能撐一個小時,就算軍警齊齊圍殺過來也要四十分鐘,而這點時間足夠我們殺你幾個輪迴。」

    在趙恆車隊進入餐廳時,印婆就讓人在路上設置重重障礙,還留下三十多名殺人無形的忍者,如紅門朱氏路人甲帶隊:「你想要誘使我們過來一網打盡,殊不知我們強大到能踩破陷阱殺你。」

    趙恆沒有理會她的殺機,只是拉開窗簾遙望不遠處的美麗海港,這個愛琴海餐廳建在海港旁邊,視覺一覽無遺極其開闊,讓人感覺駛過的船隻和海面觸手可及:「印婆,今晚的夜景很不錯。」

    印婆下意識望過去,正見一艘豪華遊艇靠近。

    船上,彈射起無數條人影,西勝佛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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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6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看槍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看槍

    人影如箭,嗖嗖落地。

    印婆原本不知趙恆自信來自哪裡,但見到氣勢迫人的遊艇瞬間明白,趙恆的殺手鐧就在這艘豪華遊艇上,她臉上湧現一抹憤怒和凝重,既是對趙恆狡猾咬牙切齒,更是對聯軍被出賣恨之入骨。

    今晚部署雖然算不上天衣無縫,但絕對算得上精心周密,只要趙恆和王秋葉來愛琴海餐廳鬼混,印婆就有十種八種法子幹掉趙恆,甚至兩人在座位眉來眼去時,隱藏廂房的槍手就能爆他腦袋。

    那副蒙娜麗莎的仿造畫已經做過手腳,眼睛連帶廂房木板被挖空,讓廂房槍手能夠清晰捕捉趙恆身軀,一旦趙恆意亂情迷,槍手調整位置扣動扳機就能斃命,這是印婆最希望發生的爆頭場面。

    因為這種情況出現是最小代價勝利,她甚至可以不用冒頭就取得勝利,可惜趙恆卻像是早知道槍手藏匿,借助跟王秋葉卿卿我我的時機,一刀洞穿木板要了槍手性命,讓聯軍的部署功虧一簣。

    隨後四周蜂擁而至的槍手又被趙恆和影子盟幾近幹掉,五分鐘不到就橫死了近二十人,趙恆還對著活口一個個爆腦袋,迫使印婆他們不得不現身,也迫使印婆不得不採取最後方案,合力圍殺。

    聯軍大大小小加起來將近百人,全都是各方死忠,還有印婆這樣的高手壓陣,最主要的是趙恆支援無法迅速趕赴,所以印婆堅信最後勝利屬於己方,區區二十人的影子盟根本不夠他們塞牙縫。

    誰知,趙恆直接從海面的支援讓她凝重。

    印婆在海面也放置了四艘快艇共十人,不過他們存在主要是防止趙恆跳海跑路,根本沒有想到趙恆支援會從海港登陸過來,當然這失誤也不能怪印婆,如果聯軍沒被人出賣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惜聯軍已經被人出賣得一乾二淨,每個部署都已在趙恆掌控中,所以四艘快艇不僅早被人無聲無息幹掉,遊艇也悄無聲息迫近愛琴海餐廳,三層高的遊艇再加無數鉤索,趙恆支援登陸迅速。

    西勝佛、珈藍、越小小他們身先士卒!

    似乎是喬運財下了死命令,西勝佛難得全力以赴出手,他是第一個落入到外圍敵人中的,他左手一閃,亮出一把怪異兵器,隨後整個人猛然狂暴起來,面對圍來的敵人他怡然不懼,攻殺凌厲。

    刀影再次閃現,直接刺向一人。

    快,准,狠。

    對手瞳孔猛然收縮,向後退了一大步,聚起武士刀相迎,「噹!」一記清脆聲響,在敵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下,他手中跟隨多年的武士刀猶如豆腐塊一般,應聲而斷,西勝佛手中武器攻勢不減。

    直接刺進對方喉嚨,東瀛武士瞬間倒地,下一秒,西勝佛又身子一展,從敵人群中穿了過去,一把短槍跌落下來,一把鋒利武士刀斷成三截,還有一條強壯而堅韌的手臂已被活生生撕了下來。

    就好像大小姐喜歡撕衣服,小孩兒喜歡撕彩紙一樣,西勝佛喜歡撕人,但他撕的不是面前四名敵人,而是站在遠處想要放冷槍的一名頭目,他難得這樣全力以赴出手,自然要對得起心中戰意。

    血光飛濺四射,在燈光中看起來並不鮮豔,卻使得那條被撕下來凌空飛起的手臂,看來更詭異可怕,目睹現狀的聯軍精銳銳氣已折、殺氣已滅,人也僵住,隨後在珈藍他們的衝撞中分崩離析。

    「西勝佛!!!」

    印婆自然認得那個沉默不語卻戰意彪悍的老頭,他曾是中南海保鏢的頂尖精英現在是西不落的終極保鏢,平時出手總是習慣保留實力,因為任務在於保護身邊目標,所以看起來沒有太多道行。

    可是一旦放手開殺那就絕對是讓人心顫,印婆依稀記得西勝佛曾有過的外號,好像是叫什麼黑色骷髏,當下見到她出現就死死盯著,隨後扭頭望向趙恆大聲冷喝:「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

    隨著印婆一聲令下,二十名印國女子瞬間爆射過來,東瀛人和南韓人也都包圍上來,西方殺手則退出外面阻擋西勝佛他們,印婆更是站在一張沙發死死鎖住趙恆,安靜些許場面再度混亂不堪。

    不需要趙恆出聲吩咐,鬼魂就領著二十名影子盟阻擋過去,強大支援近在眼前沒有道理示弱,只要擋住三五分鐘,印婆他們反過來會成為甕中之鱉,所以影子盟訓練有素踹翻桌椅橫檔著過道。

    這些障礙物雖然不能阻止對方衝過來拚殺,但可以減少他們衝上來立足的人數,否則六七十人壓上來還是相當吃力,幾乎是他們剛剛讓場地狼藉,身姿曼妙的婆娑殺手就攻到,出手如水溫柔。

    只是溫柔蘊含凌厲殺機。

    一名影子盟剛剛揮到架住對方的薄刀,就見婆娑殺手衣袖射出一支利箭,影子盟瞬間感覺到心口處傳來排山倒海的陣痛,張開嘴想喊卻發不出聲來,隨即就見對方一腳踹在自己腹部倒飛出去。

    右側影子盟見到同伴不堪一擊就微微訝然,這個空擋,他就見自己對手左手射出一條白紗,捲住他身子猛地前拉,他臉色巨變揮刀砍斷還架住對方割喉,只是婆娑女子的肘部順勢頂在他胸膛。

    蓄勢一擊當然不給影子盟留下絲毫的抗衡機會,久經戰場的影子盟吐著鮮血飛跌出五米有餘,倒在趙恆的腳底下,雖然他的身子骨結實抗打,努力掙扎幾番最終顫巍巍站起,但哪還有戰鬥力。

    「印婆,看來你今晚真下了血本。」

    趙恆伸手把自家兄弟扶了起來,隨後向王秋葉勾勾手指,後者連忙把趙恆那瓶紅酒遞了上去,趙恆掠過一抹讚許之意,隨後望著印婆淡淡一笑:「不過也是,要殺我不下點血本怎麼有綵頭?」

    他抿入一口酒緩解著身上疼痛,同時也盡力散去那份疲倦,剛才動用丹田力量雖然贏得士氣,但是整個人隨之疲憊兩分,印婆似乎看穿趙恆是強弩之末,當下一揮蛇頭枴杖就向趙恆撲殺過來。

    兩名影子盟下意識躍起擋擊,卻被印婆枴杖一掃跌飛出現,鮮血直噴長空生死難測,鬼魂想要上前卻被趙恆揮手制止,這個空擋,印婆已經殺到面前,想要速戰速決的她沒有再浪費廢話時間。

    「篷!」

    蛇頭枴杖轟然砸下,重於泰山輕若鴻毛,她這一杖揮出,原本就蕭殺不已的餐廳更加狂風四起,只是沉重殺氣中,她的蛇頭枴杖卻如狂風中的鴻毛,舉重若輕不可捉摸,似乎隨時能改變方向。

    趙恆退!

    面對印婆積累已久的雷霆一擊,趙恆不會蠢到傻乎乎硬碰,他腳步一挪就向後門退去,他退的簡潔乾淨利索,似乎只在眨眼的功夫,就從一邊移到另外一處,比猛虎要兇猛,比豹子還要敏捷。

    只是趙恆退的雖然夠快,卻還是離不開近在額頭的枴杖,不過印婆追的雖然夠急,可始終也差一分才能碰到趙恆,鬼魂他們想要上前幫手,卻遠遠跟不上兩人的腳步,而且敵人死死纏住他們。

    趙恆退到一名婆娑殺手身前。

    蒙著白紗的女子臉上一喜,毫不猶豫的劈出一刀,刀尖直取趙恆露出的後背,依她來看。趙恆已完全落在下風,只要她攔上一攔,印婆就能將趙恆斃在杖下,只有殺掉趙恆他們今晚才有活路。

    她已經見到門前和門後的黑壓壓對手,南系、西系以及越小小他們早解決外面敵人,正堵住任何一個角落向餐廳迫近,壓縮著六十多名聯軍的生存空間,所以婆娑殺手心裡難免生出一抹焦慮。

    只是燕雀永遠無法知道鴻鵠的志向,就如蹦達在秋草間的螞蚱永遠不明白蒼鷹為何會飛那麼高,婆娑女子怎麼也不會知道,趙恆是特意向她退過來,她一出手就已經自陷死路,成為趙恆棋子。

    鋒利薄刀還沒碰到趙恆背部,目標卻是瞬間消失不見,直挺挺的一刀落了空,還氣勢如虹刺向緊隨過來的印婆,婆娑女子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收刀卻已經太遲,蠻腰一緊,她頃刻被人提起。

    腳踝一扣,人已離地。

    「老妖婆,看槍!」

    趙恆大笑著向印婆反擊,他以婆娑女子的腰身為槍桿,以她的腦袋為鋒尖,對著觸手可及的印婆直接刺了出去,威風凜凜!印婆雖然已經全力收回蛇頭枴杖,只是趙恆無恥到把愛徒腦袋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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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人頭落地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人頭落地

    「砰!」

    印婆被撞得退後兩步,婆娑女子更是腦袋開花,印婆感覺到一陣揪心疼痛,也不知道是身軀疼痛還是心裡難受,但還沒等她再度出手,趙恆已經把婆娑女子丟過來,自己趁機又向後退出跑路。

    印婆接住自己那俏麗的徒兒,卻發現頭顱撞在蛇頭枴杖已爆裂,伸手一探赫然沒了生機,印婆臉上湧現一股難於言語的悲憤,她放下徒兒的軀體握著枴杖衝出,無論如何今晚都要把趙恆斃掉。

    另一名婆娑殺手見狀也想要擋擊,卻被趙恆兩刀劈落在地上,隨後拉住她的頭髮,刀鋒華麗掠過她的咽喉,婆娑殺手來不及慘叫就倒地身亡,鮮血洶湧的從致命傷口湧出,鮮豔,溫熱,血腥。

    強烈刺激著人的眼球。

    趁著這個空擋,又有一名婆娑女子嬌喝著殺到,只是她還沒拉近距離卻見趙恆左手一閃,一把短槍赫然止住她的前傾身軀,就在心中的警覺剛剛升起、身體還沒有來得及配合做出反應的時候。

    趙恆的一腳已經殺到,結結實實地踹在對方小腹上,悶哼一聲,婆娑女子的嬌柔身體,連續四個後空翻抵消一部分力道之後,她才停止住往後退出的趨勢,但還沒抹掉嘴角鮮血就被趙恆捅死。

    「撲!」

    趙恆猛地把刀抽出來,一大股鮮血迸射四濺,八名影子盟兄弟被這些女子層出不窮的殺招撂翻,趙恆自然要從她們身上討回綵頭,同時也可以刺激印婆失去理智,讓她在歇斯底里中慢慢覆滅。

    自從聽過熊王講述的印婆故事後,趙恆就清楚這把國家利器躋身宗師行列,不是靠越劍那種武道沉澱和開闊心胸,而是依靠心中仇恨讓自己爆發潛力,所以只要刺激方法正確必會讓印婆瘋狂。

    人,再強大,只要瘋狂就有機可乘。

    「趙恆,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印婆像是猛獸一般盯著趙恆衝殺,數名影子盟和擠入進來的南系高手想要阻擋,卻在她的蛇頭枴杖中四處跌飛,印婆本身就是一介當世強者,暴怒之後更是無人能擋其鋒,觀者為之生出心悸。

    趙恆貼在牆壁緩衝自己的氣息,隨後看著殺過來的印婆冷笑:「你不用誓不為人,你很快就會成為冤鬼了!」趙恆很快又撒腿向門口撤去:「你三番四次算計我,我不干掉你都對不起自己。」

    印婆冷喝一聲:「有本事別跑!」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挑起幾具屍體砸向印婆:「你堂堂一個宗師級人物,吃飽了撐著找我晦氣,這擺明就是以大欺小,而且知道我身上還有舊傷更是趁人之危,你品格如此低下我總要小心。」

    趙恆一邊跟印婆兜著圈子一邊大笑:「印婆,你對印國也算是忠心耿耿,為了消除來自華國威脅和贏取南韓東瀛好感,不惜宗師身份來澳門殺我,可惜老天注定不會讓你得逞,我會活下去。」

    他很不客氣斥責印婆:「本來我對你還有一些好感,思慮將來為敵也留你一命,可惜你的偽善面目讓我不爽,洩露樾劍傳人秘密,營救李太白,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實際就是你私心作祟。」

    「還有這次圍攻。」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看起來你是為南韓和東瀛利益出手,實際是你早就想剷除掉我,以免婆娑組織將來被我滅掉,但你又懼怕華國實力不敢獨自對付我,所以就拿南韓和東瀛做幌子。」

    他一笑:「一旦你殺掉我遭遇華國問責,你也可以推到南韓和東瀛身上,大不了搭上你這個人,把主凶變成幫凶,這樣華國就不會把矛頭對準印國,而是跟南韓和東瀛開戰,印國坐收漁利。」

    「一派胡言!」

    印婆見到趙恆連續戳穿自己的心機,低吼一聲爆發出全部實力,瞬間拉近自己跟趙恆的距離,一杖向趙恆身子掃了過去,趙恆見躲無可躲就反手一刀,砰!刀杖在半空中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噹!」

    刀斷,人摔,帶傷的趙恆相比印婆終究要遜色不少,所以這一記硬碰立刻把他劈出七八米遠,直挺挺的摔出餐廳門外,趙恆半空扭身勉強單膝跪地才沒四腳朝天,但鮮血還是從嘴角流淌出來。

    印婆沒有給趙恆喘息機會,腳尖一點緊隨追殺,就當她揮舞枴杖點向趙恆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旁邊斜飛過來,一刀捅向印婆的腰部,來勢極其兇猛,印婆無奈之下只能回手擋擊,震開襲擊者。

    西勝佛橫在趙恆面前,握著武器面無表情。

    印婆臉上流露一抹深宮般的憤怒,眼看就要把趙恆一枴杖斃掉,誰知卻殺出西勝佛這個老傢伙,雖然她有信心可以取得勝利,但那也會讓自己付出慘重代價,到時根本沒有法子幹掉趙恆了。

    「砰砰砰!」

    與此同時,二十餘名男女被丟在雙方之間,印婆凝聚目光望去正是餐廳中廝殺的聯軍,一個個全身無力像是中了迷藥,印婆不詫異聯軍最後會被對手斬殺,但不可能是這種讓人震驚的速度啊。

    在渾身是血的珈藍和越小小領著殘存精銳現身團團圍住印婆時,皮開肉綻的鬼魂正把一個蒙面的婆娑女子丟向印婆,有了第一次誤殺愛徒的揪心經歷,印婆見到徒兒被拋來立刻騰出左手接住。

    她剛低頭審視婆娑女子生死,卻發現是一雙淡漠眼睛,而這種眼神絕非是她徒兒能夠具備,就在印婆暗叫不好時,一股白煙已從婆娑女子口中噴出,與此同時,一隻手掌舉重若輕按在她胸膛。

    「砰!」

    印婆身軀一震感覺胸膛劇痛,頓時知道被暗算的她一拋婆娑女子,隨後怒吼一聲對著後者捅出蛇頭枴杖,只是還沒等手臂伸直,半空傾瀉下大片凌厲青芒,印婆臉色巨變,一揮枴杖掃掉銀針。

    但婆娑女子已經趁著這個空擋逃出攻擊範圍,兩個起落就站在越小小他們面前,緩緩站起來的趙恆掃過對方一眼,臉上湧出一抹笑容:「我說聯軍怎麼忽然不堪一擊,原來是你提前回來了。」

    婆娑女子摘掉面紗,儼然是白白淨淨的百狗剩,他向趙恆淡淡開口:「回來的正是時候!」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帶感情,但是精神氣質似乎又精進兩分,隨便站在那裡卻讓人下意識注視。

    百狗剩是趙恆喊看槍時加入戰鬥的,他沒有過多耗費體力對付聯軍,直接用毒術把他們全部撂翻,隨後又利用自己陰柔氣質假扮成女子,還讓鬼魂把他向印婆丟去,以此用最小代價重創印婆。

    「趙恆,你們真無恥!」

    印婆感覺到腦袋有一絲暈沉,雖然以她修為能夠壓製毒煙過快蔓延,但是百狗剩實打實的一掌讓她受了重傷,如非她及時用舌頭抵住牙齒,怕是早就噴出一大口鮮血:「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她此刻已經知道戰鬥力不差的聯軍怎會頃刻不堪一擊,敢情是被那娘娘腔小子下毒干倒了,想到自己也一時大意中招,印婆殺意就越發濃郁,只是這也引發毒素蔓延,她只好迅速讓自己冷靜。

    「無恥?」

    趙恆先是掃過傷亡不少的自己兄弟,又看看正在調息的印婆笑道:「你們聯手對付我不無恥?你一個大宗師欺負年弱的我不無恥?你們在湯清衣房間安裝竊聽器在廂房埋伏槍手爆頭不無恥?」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手指點著印婆開口:「做人不要雙重標準,你我都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人渣,所以沒有必要五十步笑一百步,而且你要看清楚形勢,現在的印婆你、、真是甕中之鱉。」

    「沒中招沒中毒前,你有實力殺出去。」

    趙恆淡淡一笑:「現在的你,沒有半點機會!」隨即他又不待印婆回應,指著地上七八名婆娑女子笑道:「印婆,我今晚心情好做個交易吧,你在我面前自殺,我保證讓她們全部安然回國。」

    「否則,我一個一個砍下她們腦袋。」

    說到這裡,趙恆踹翻一名面如死灰的婆娑女子,從一名南系精銳手中接過軍刀,向臉色難看的印婆勾勾手指開口:「印婆,怎樣?發揮你大仁大義的胸懷,用自己換回這二十多條人命如何?」

    印婆冷喝一聲:「趙恆,你無恥——」

    「撲!」

    趙恆一刀砍在婆娑女子脖子。

    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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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7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誰的陰險(三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誰的陰險

    人頭落地,血濺三尺!

    近百人包括西勝佛看著那顆腦袋都微微恍惚,誰都沒有想到趙恆毫不猶豫下手,印婆更是精神恍惚了一下,看著愛徒腦袋足足發呆三秒,似乎難於相信昨天還圍著自己歡笑的徒兒就這樣橫死。

    這次前來華國參與行動的二十名婆娑女子,雖然不是印婆最得意的子弟,她出於風險考慮留下一批火種,但也是她手把手教導起來的徒兒,情感堪比母女和姐妹,如今陰陽兩隔怎不讓她傷感?

    「印婆,你宅心仁厚,換命吧。」

    趙恆一腳踹翻那一具屍體,提著軍刀走向第二名婆娑女子:「你已經七十的年紀了,沒有多少年可活了,而這些姐姐貌美如花青春年少,這樣死掉著實有些可惜,用你的命換她們相當划算。」

    他就像是惡魔一樣踩住另一名女子,無視對方驚恐和絕望的神情:「再說了,她們可都是你的愛徒,一個個都是親手調教出來的,情感之深肯定堪比母女,你這母親難道不想救救女兒們嗎?」

    趙恆不斷刺激著印婆的神經,指著婆娑女子的俏臉道:「看看她們驚恐和哀求的眼神,你忍心看著她們這樣死掉?忍心苟且偷生一刻?印婆護送李太白屍體的大仁大義,此刻跑到哪裡去了?」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跑不了。」

    趙恆提刀指著印婆喊道:「不死又有何用?」

    印婆眼裡掠過一抹深度怨毒,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壓製毒素,她清楚趙恆的用意,那就是讓她自殺來減少趙氏的傷亡,畢竟她即使再中毒再受傷,也還能拉上百人來陪葬,趙恆顯然不想這傷亡。

    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印婆會毫不猶豫耗損趙氏勢力甚至找機會跟趙恆同歸於盡,但是此刻涉及到婆娑女子和其餘聯軍,印婆心裡又免不了猶豫,衡量己方二十條人命是否勝過趙氏百人。

    可是她又實在不甘心自殺,畢竟局面雖然艱難卻不是沒有機會,只要她咬牙殺上十幾人就可能有缺口,一旦跟趙恆他們拉開一點距離,印婆有信心像老鼠般活下來,她當年不也恥辱的活著嗎?

    不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徒兒又讓她掙扎不已,沉默差不多兩分鐘之後,印婆直接把蛇頭枴杖刺入身邊兩米外,隨後微微挺直佝僂的身子喝道:「好,我以命換命,但要你親自來砍我腦袋。」

    「現場百餘人也只你有這個資格。」

    在婆娑女子她們眼淚縱橫呼喊印婆不要時,印婆已經直挺挺跪在地上,還雙手合十擺出一副認命的態勢,頗有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覺悟,幾名凝聚丁點力氣的婆娑女子呼喊不已:「不要!」

    隨後她們又向趙恆怒吼起來:「趙恆,你殺我們,你有本事殺我們啊!」她們原本恐懼的心在印婆跪下時煙消雲散,尊嚴和驕傲以及情感讓她們視死如歸:「趙恆,你來砍我腦袋啊,砍我!」

    印婆向她們投去和藹的目光,聲音前所未有關懷:「趙恆說的沒錯,我已經老了,你們還年輕,用我換你們二十條命值得,在我死了後,你們就好好呆在山門習武,讓影如莎重震婆娑組織。」

    「只是不要為我報仇!」

    印婆望著趙恆感慨一聲:「趙恆這種人無恥到難於殺死,竟然我們無法讓他橫死,那就留給老天收拾吧,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能活著只是時候未到,切記,千萬不要找趙恆報仇了。」

    在婆娑女子哭成一團神情悲慼讓觀者動容時,跪在地上的印婆顯得更加卑微,她對著愛徒輕聲而出:「相比仇恨我更願意你們活下去,你們如此,艾西瓦婭如此,影茹莎也該如此,明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在婆娑女子對著印婆不斷點頭哭成淚人時,趙恆臉上也罕見劃過一抹惆悵,整個人的殺氣無形中削弱幾分,他揚一揚手中軍刀,把一抹鮮血揮出去:「印婆,看你如此識趣份上,送你一程。」

    印婆眼裡湧現一抹平和的欣慰,隨後摘下自己頭頂上的紅色頭巾,攏一攏灰白的頭髮開口:「謝謝恆少,雖然我對你恨之入骨,但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強大對手,死在你手裡我也算心服口服。」

    「謝謝誇獎!」

    趙恆神情肅穆的點點頭,掃過百狗剩一眼就靠近印婆,當趙恆把雙方距離拉到三米印婆微微閉眼等待橫死時,趙恆忽然左手一閃,閃出一把槍械對著印婆扣動扳機,砰!子彈直接射向她身軀。

    在婆娑女子下意識訝然時,閉著眼睛的印婆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側閃出去,輕易避開釘入泥土的子彈,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讓人驚嘆,隨後一抖手中的紅色頭巾,四條紅色鋼絲穿向趙恆的咽喉。

    趙恆似乎早就有所防備,右手一圈用軍刀擋住鋼絲,但印婆的力道相當強悍,軍刀在其纏繞下斷裂成數截,趙恆臉色微變丟掉刀疤倒射回去,而印婆此刻已閃到蛇頭枴杖旁邊,反手一撈一拔。

    只是還沒等印婆穩住身子,背部忽然抖動一下如螞蟻咬人,她反手一摸一夾,兩支鋒利銀針赫然入目,與此同時她握著枴杖的手微微發燙,低頭一看掌心發紅,宛如被烙鐵燙過一樣讓人難受。

    不遠處,百狗剩正露出一抹戲謔。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趙恆看著蘊藏鋼絲的紅色頭巾,又看看臉色難看的印婆笑道:「我早說過你是一個偽善的人,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沒有半點水分,假裝求死以命換命讓人感慨你大義,還讓我有尊嚴送你上路。」

    趙恆笑容很是旺盛:「擺明是想誘使我過去劫持或者殺掉,印婆,你真是其心可誅,可惜我早從熊王口中知道你的歷史,當年那麼恥辱卑賤的時候你都沒有自殺,此刻你又怎會以命換命呢?」

    「我猜透你的險惡用心卻沒戳破。」

    在印婆提起紅色頭巾裹著枴杖時,趙恆淡淡一笑:「只不過我也想藉機再重創你一番,所以在你閉眼感受著我動靜的時候,百狗剩已不引人注意在你枴杖下毒,還藉著我開槍射出兩枚銀針。」

    他一摸自己的鼻子開口:「換成昔日你定然能夠避開和不會上當,但是你早就重傷和中毒,神經相比以前遲緩不少,更重要的是,你注意力幾乎落在我身上,因此你現在局面完全可以預料。」

    「砰!」

    印婆一頓枴杖喝道:「趙恆,夠陰險!」

    趙恆聳聳肩膀退後半步,冷笑看著呼吸都變粗的印婆:「陰險個球,不是你假仁假義,我又怎會擺你一道,你搾取掉我對你的最後一點信任,現在說什麼交易都沒用,今晚你必須死在這裡。」

    「殺我?拿命來填啊!」

    印婆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充滿英雄末路的悲哀和壯志成空的怨恨,她一挺手中蛇頭枴杖喊道:「趙恆,想要殺我沒有人命來填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抱定必死決心,就看看你死不死得起人。」

    「殺現在的你跟殺狗沒有區別!」

    「殺!」

    趙恆手指一揮,發出格殺勿論的指令,百狗剩雙手一錯射出數十枚青芒,隨後整個人也彈射了過去,西勝佛也一抖手中戰刀,一言不發加入激戰,誰都清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殺印婆要小心。

    場地瞬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響,剛開始是兵器激盪如雷的聲音,然後是氣勁撕破長空的聲音,然後是草木折斷飛沙走石的聲音,再然後,那聲音越來越刺耳,讓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痛苦神情。

    越小小他們在趙恆示意下退出了**米,把寬闊場地留給三人肆意開殺,誰都清楚這時候幫不上什麼忙,加入進去不是做炮灰就是成累贅,連趙恆都沒有殺上去湊熱鬧,只是提著槍靜觀其變。

    只是如此一來,包圍圈就變得薄弱了。

    「砰砰砰!」

    煙塵滾滾且燈光昏暗,讓人看不清他們如何交手,不過趙恆還是能看見蛇頭枴杖的揮舞,刀光的閃爍以及繡花針激射,終於煙塵中傳來一聲長笑,那笑聲充滿怨恨和憤怒,但也帶著小小欣慰。

    一道枯瘦人影拖著一條腿從激戰中心殺出,隨後氣勢不減撞翻七八名南系精銳,在越小小他們來不及反應時,身影已經高高彈起直接墜入餐廳後面的大海,看身影和特徵正是受傷中毒的印婆。

    她強悍的逃了出去,以一條腿的代價。

    「咚!」

    在婆娑女子欣喜師父殺出血路跳入海裡逃生的時候,趙恆卻摸著腦袋漫不經心上前查看,還拋出一句讓她們笑容瞬間停滯的話:「老妖婆難道不知道海裡撒了網嗎?還是可以通電的電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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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7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凶險(四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凶險

    七點五十分!

    今晚戰事已經落幕,雙方較量已經成了定局,在越小小領著人處理現場屍體時,返迴游艇的珈藍也向趙恆他們打來電話,網裡確實套住了半死不活斷了小腿的印婆,此刻正在通電麻醉這女人。

    趙恆讓西勝佛全權負責印婆這個高手,在確保安全的環境下可以先把她囚禁起來,隨後,他就走向身上染血還止不住顫抖的百狗剩,跟始終衝鋒陷陣的好兄弟來個擁抱,無視身上沾染片片血跡。

    「這女人夠霸道!」

    百狗剩跟趙恆鬆開之後,拍一拍身上衣服開口:「我背部和腹部被她砸了三記枴杖,所幸我穿了樂神子的護甲防身,不然此刻怕是已成重傷,饒是如此,斷掉的兩根肋骨也足夠我緩上半月。」

    百狗剩聲線淡漠向趙恆匯報著這次戰況:「西勝佛估計也被她打斷兩根肋骨,印婆爆發出的力量相當驚人,如非她被我提前拍了一掌受傷以及兩次中毒,這一戰咱們怕是要死掉仈jiu成兄弟。」

    「活下來就是勝利。」

    趙恆拍一拍百狗剩的肩膀,臉上湧起一抹欣慰笑意道:「我對這次計畫雖然做了精密部署,卻沒有想到印婆這傢伙也摻和進去,導致局勢一度充滿變數,幸虧你的出現把我們風險降到最低。」

    說到這裡,他看著渾身是血的百狗剩開口:「本來還想問問你苗疆一行的事項,但是你現在傷勢在身就改ri再談,你先進去車裡休息一會,我馬上讓人送你去醫院治療,斷掉肋骨可大可小。」

    百狗剩保持著風輕雲淡的樣子,隨後聲線平緩回道:「不用去醫院!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接著掃過趙恆一眼道:「恆少,你的傷勢也不輕,而且很可能是內傷,不如讓我先給你檢查吧。」

    被百狗剩一提起趙恆立刻感覺到全身痠痛,腹部還湧動著一股股熱流,顯然跟印婆較量留下了內傷,剛才因為精神緊張才沒有太多感覺,現在放鬆下來就跟散架一樣,但他掃過時間後搖搖頭:

    「不了,我能控制這傷!」

    趙恆揮手點起幾名完好兄弟,隨後快步向一輛黑色轎車走去道:「我有點事先走了,這裡處理完畢再讓越小小給我詳細匯報,放心,我會在車上處理傷勢,你別忘記我也是懂一點醫術的人。」

    「另外,讓人把王秋葉送回去。」

    大戰雖然落幕,但趙恆心頭還有個承諾需要完成,所以沒在現場耽擱,鑽入車裡之後,趙恆立刻讓人駛向葡京酒店,途中還讓一名兄弟去大商場買了兩套新衣服,細細擦拭傷口後就換上一套。

    黑色轎車漸漸靠近葡京酒店,趙恆已經能夠見到耀眼的招牌,他手指一邊輕敲車窗,一邊大口大口喝著葡萄糖水,今晚崩裂不少傷口流了不少血,身軀難免缺乏糖分,於是他努力補充著能量。

    就在趙恆喝完大半瓶水望著十秒紅燈時,耳邊隔著玻璃竟然能聽到馬達聲,透過左視鏡掃過去,一輛重型機車從遠處駛來,馬達轟鳴聲刺耳的很,震撼人心,都快比得上輕型卡車的發動機了。

    趙恆看著慢慢接近的機車和車上戴頭盔故意掩飾真面目的彪形男子,心裡突然產生一絲莫名危險氣息,他感覺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子,幾秒遲疑,機車已經貼向路邊,隨後就來了一個急剎車。

    抱死車輪與地面摩擦出數米,留了一條刺眼的黑色印跡,趙恆全身汗毛瞬間豎起,厲喝一聲下車就猛地移動位置,撞飛另一邊堅固車門,就在他身子滾出車子時,機車騎士已經摸出一個物體。

    「嗖!」

    物體一揮直接沒入車子底部,還沒等車內護衛鑽出車門,整個車子就轟的一聲爆炸,連人帶車向上面掀起兩米高度,隨後又砰的一聲跌落在地,擋風玻璃和車窗盡數碎裂,所幸沒有明火發生。

    饒是如此,數名趙氏護衛也悶哼不已,身軀跟散架一般難於動彈,而趙恆也被氣浪掀出兩三米,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疼痛起來,他一拍水泥地板躍回黑色轎車,他不能坐視趙氏護衛生死不理。

    只是他剛剛靠近,機車騎手又閃出散彈槍。

    「篷篷篷!」

    他悶聲不響地扣動扳機,連續四槍槍槍致命,車子在散彈中如馬蜂窩般難看,兩名躲閃不及的護衛當場面目全非,還有一人則是整個腰部受損,血肉模糊摔倒在地上,玻璃更是全部倒塌碎裂。

    就連翻滾出去跟機車騎手拉開距離躲到車角的趙恆,也被四五顆散彈擦傷胳膊和腿,正當他聽到對方子彈打盡想要沖上反擊時,又見機車騎手從口袋摸出一個物體,再度翻入已經重創的車子。

    趙恆暗叫一聲不好向旁邊撲了出去,人還沒有落地,車子又轟的一聲向上掀飛,把剛才畫面重新演繹一遍,只是這次還摔裂了油箱,刺鼻的汽油氣息四處瀰漫,下一秒,機車騎手一槍轟過來。

    「轟!」

    黑色轎車這次發出了更大的爆炸聲,不僅支離破碎還騰升出明火,差點就把趙恆湮滅在火堆裡,一名護衛的肌膚被硝煙薰黑,渾身上下佈滿了傷口,鮮血流淌,有一隻胳膊更被炸飛,支離破碎。

    在刺眼的衝天火光中,在蘑菇雲一樣的黑色煙霧裡,車子彷彿挨了最後一擊的巨人拳擊手,搖搖晃晃轟然倒坍,化為一堆沒半點價值的鐵架,同時,機車騎手又向躲避的趙恆轟擊,連續點shè。

    「砰砰砰!」

    趙恆借助著黑色煙霧左躲右閃,勉強躲開對方的yin狠shè殺,不過身上還是沾染了不少彈頭,所幸被防彈衣擋住,不然趙恆此刻怕是要多幾個傷口,饒是如此,彈頭shè到身上還是讓他生出疼痛。

    趙恆的眼裡湧現著無盡殺機卻難於拉近距離,萬萬沒有想到幹掉印婆後還有強敵,而且對方似乎一直鎖定著自己,他想要討回公道,無奈機車騎手相當老道,懂得遠近攻擊還知道如何壓制趙恆。

    看著對方槍口急速鎖向自己,趙恆只能迅速翻入到隔壁車道的車子底下,同時在各輛撞在一起的車子穿梭,讓機車騎手無法精準鎖定自己,與此同時,趙恆聽到不遠處傳來精笛聲,相距甚近。

    機車騎手微微皺眉,本想要追擊趙恆的他看著目標飄忽,而精察估計不用三十秒就能趕到,於是搖搖頭一轉車頭,踩下油門轟隆隆而去,只是還沒有駛出五十米,他就聽到後面也傳來馬達聲。

    「媽的!」

    機車騎手下意識扭頭一看,心裡頓時罵了一句,趙恆竟然不知哪裡搶來一部機車追了上來,不僅把速度調到最高,車技還出乎意料的好,所以頃刻就拉近兩人距離,他甚至能夠嗅到趙恆氣息。

    殺手怎麼也不會想到,趙恆和陸猛當初在將軍市也是機車愛好者,當然,趙恆是純粹喜歡享受那種飈速,陸猛喜歡在機車上載著女生共震,還無數次在車上完成高難度的動作,兩人算得上好手。

    「噹!」

    在機車騎手冷笑趙恆找死追上來、放慢速度摸出散彈槍準備扣動扳機時,趙恆左手猛地一甩,一把車鎖直接砸在他的持槍胳膊,只聽噹一聲,散彈槍硬生生被車鎖砸飛,胳膊也痛的跟斷了般。

    看著趙恆那張瀰漫殺氣的臉以及血紅的眼睛,機車騎手少了剛才的從容淡定,望著兩人只剩下五米左右的距離,他咬咬牙散掉擊殺趙恆的念頭,轉而加速全力跑路,免得今晚把自己折在這裡。

    「砰!」

    趙恆折斷機車的鏡子砸了過去,他清楚自己的機車跟對方沒得比,一旦對方全力跑路,自己八成追不上,因此只能趁著這距離攻擊,見到有東西砸來,機車騎手猛地甩頭偏過去,露出半張臉。

    「大.法官?」

    趙恆一眼認出對方是何方神聖,赫然就是綠橿組織的二號人物大.法官,在他微微訝然的時候,一個頭盔向自己砸了過來,趙恆只能偏轉車頭躲避對方反擊,就在這空擋,對方踩盡油門跑路。

    趙恆想要再追上去已不太可能,他思慮一會就停在了路邊,隨後摸出電話打給南唸佛,讓他派人處理紅燈處的廝殺現場,還告知發現綠橿組織的大.法官,南唸佛止不住訝然:「他敢出現?」

    趙恆低頭沉思:「或許這才是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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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7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十二分鐘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十二分鐘

    八點三十分!

    湯清衣看著桌子的七菜一湯微微發呆,距離趙恆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三十分鐘,但視野依然沒有趙恆的挺拔身影,而且趙恆也沒有打電話告知是否過來,讓清姨坐在餐桌旁邊陪伴青燈慢慢等待。

    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看電視的湯母,瞥過女兒有些落寞有些堅持的神情,臉上劃過一抹無奈的苦笑,換成昔日肯定會勸告女兒不要等待,一個浪費女人大好精力做成飯菜的男人,沒必要珍惜。

    可是對方是華國頂尖大少趙恆,顯赫榮耀的背景已讓湯母自慚形穢,婚禮上的強勢更讓湯母心存畏懼,她此刻根本不敢對趙恆惡言相向,旁敲側擊知道趙恆手段的她擔心自己也成櫻花堂冤魂。

    「小清,他估計不會來了!」

    又過了五分鐘,湯母不忍心看到女兒臉上的失落和苦楚,於是就放下遙控器坐到女兒身邊開口:「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如果他要過來早就來了,當然,你也不要怪他,他的身份擺在那裡。」

    湯母給女兒倒來一杯溫水補充:「這個位置的男人應酬很多,即使他自己不想去也不行,畢竟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所以他今晚無論是否過來吃飯,你不要把這事看得太重,他對你好就行了。」

    湯母今天也看到王秋葉鑽入趙恆的車,還知道兩人去愛琴海餐廳吃飯,現在還不見趙恆的影子難免會想歪,認定王秋葉為了鐘家未來犧牲色相,可是她不能把這些說出來,她不能讓女兒亂心。

    她想要竭盡全力維持趙恆跟女兒的關係,所以她擠出一抹笑容道:「你看看,他為了讓你在朱金靜面前賺回面子,不惜代價不顧後果讓你在婚禮大放異彩,硬生生把你一副素描拍到四個億。」

    「放眼當今世界有哪個男人做得出?」

    湯母盡力為趙恆說著好話,也是她的心底話:「儘管這四個億不是落入你口袋,但那場拍賣會已經讓你名揚天下,間接給你帶來無盡前程和錢途,換句話來說,趙恆改變了你和湯家的命運。」

    湯清衣接過母親遞來的溫水,抿入一口嘆道:「他對我好我知道,只是我心裡依然存在糾結,櫻花堂的血腥畫面總是揮之不去,我今晚請他過來吃飯兩個目的,第一就是謝謝他對我的幫忙。」

    停緩片刻,她向母親輕聲告知自己想法:「第二就是想試試自己再見他時會不會還有懼意,會不會依然顫抖,如果始終過不了人性那一關,或許我會選擇離開他,等待將來能夠面對再相見。」

    「如果能夠不再畏懼,我願意做他女人。」

    湯母呼出一口長氣,拍拍女兒的肩膀沒再說什麼,她一直期望女兒能夠找個高富帥嫁了,讓自己也能夠跟著享受幾年清福,但是遭遇趙恆又讓她生出女兒一入侯門深似海之感,心情罕見糾結。

    不過她思慮一會說出此生最有水平的話:「小清,母親只想說一句,趙恆或許對不起櫻花堂對不起數百老少婦孺,但他絕對對得起你,全天下都可以斥罵他為儈子手,但是你湯清衣不可以。」

    湯母目光炯炯的看著湯清衣:「母親讀書讀得少,但明白一個道理,當所有人都在斥罵你男人的時候,無論他做的是對是錯,作為他的女人都應該跟他站在一起承擔,而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不需要你盲目支持和理解,只要你跟他握著手面對。」

    湯清衣一臉訝然看著向來貪財貪富的母親,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聽起來只是不痛不癢的大道理,但往深處一思慮卻為之動容,她像是醒悟到了什麼,心裡的掙扎瞬間消散三分。

    「叮咚!」

    就在母女相互握手給著彼此支持時,門鈴忽然悅耳的響了起來,湯清衣臉上湧起一抹難於掩飾的欣喜,一個箭步向門口竄了過去,湯母發現女兒開門的手都在顫抖,顯然是真心期盼趙恆出現。

    「趙恆!」

    房門打開,門外赫然就是笑容燦爛的趙恆,在湯清衣剛剛喊出兩個字時,一大束玫瑰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今晚有點事情耽擱了,遲到半個多小時,所以買了十八朵玫瑰賠罪,請清姨見諒。」

    換成下午之前,清姨看到趙恆難免會遲疑一下,但是剛才被母親開導撞擊中心靈,以及等待大半天的芳心,讓她自然而然忘記趙恆做過的事,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沒事,我一直等著你!」

    她抿著嘴唇揚起笑容接過趙恆的鮮花,隨即拉著趙恆走入這間豪華套房,聲音輕柔而出:「我今晚做了七菜一湯,全是你喜歡吃的東西,還做了一打油酥燒餅,你完全可以放開肚皮吃過飽。」

    「謝謝清姨。」

    趙恆眼裡劃過一抹傷口牽扯到的疼痛,但很快又用笑容掩飾住苦楚:「今晚忙碌雖然讓我疲憊不堪,但想到這裡有你做的住家飯我就鬥志昂揚,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咱們坐下來好好吃飯吧。」

    隨後他又望著笑容有點尷尬的湯母,落落大方出聲喊道:「阿姨,晚上好,這裡有兩盒朱福記的精緻糕點,全是養生原料製造,希望能對阿姨的口味。」他把另一隻手上的精緻糕點遞了過去。

    「吃頓飯,怎麼買那麼多東西?」

    在清姨似怨實喜的言語中,湯母迅速擠出笑容靠了過來,雙手接過趙恆帶來的禮物,本以為趙恆即使不蔑視她也會無視她,卻沒有想到他大人不記小人過,還給自己帶來禮物,當下一臉感動:

    「趙恆、、不,恆少,謝謝你!」

    接著她就忙向餐桌側手,前所未有的友善態度補充:「恆少,來,趕緊洗手吃飯,飯菜都快要涼了,阿姨剛才熬不住已經吃了兩碗飯,所以就不陪你吃了,你和小清慢慢吃呵,我回房間去。」

    隨即她也不待趙恆回應些什麼,提著糕點就笑呵呵的鑽入臥室,留給趙恆和女兒一個溫馨的二人世界,只是她關上門抱著糕點時候,感覺掌心有些黏稠,藉著燈光低頭一看,訝然發現一滴血。

    「來,我先給你盛碗骨頭湯。」

    或許是時間緩衝的關係也或許是母親開導的衝擊,此刻的湯清衣沒有昨日糾結和凝重,恢復幾分溫柔和溫潤,她給趙恆動作輕緩的舀著湯,洗過手的趙恆拿起筷子就開吃,一口咬住一個雞腿。

    趙恆以驚人的速度啃完雞腿,隨後又夾起一個魚頭啃起來,當湯清衣把骨頭湯放到趙恆面前時,趙恆已經把魚頭都啃了個乾淨,正拿起一個燒餅大口大口吃起來,同時還把佛跳牆拖到面前來。

    這讓湯清衣臉上止不住揚起訝然,似乎沒有想到趙恆餓成這個樣子,輕輕按住趙恆有些發燙的手道:「你怎麼吃那麼快?吃太快對腸胃不好,慢點吃,慢點吃、、、我今晚做的飯菜夠你吃。」

    「清衣,不好意思!」

    趙恆迅速把燒餅吃入肚子,隨後拿過湯匙舀起佛跳牆喝入,眼裡湧現著一抹歉意道:「我待會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這頓飯無法陪你慢慢吃,不過你放心,我明天再過來請你和阿姨吃飯。」

    臥室房門悄悄打開,湯母捏著血跡沉思。

    清姨聞言手勢微微一滯,眼裡劃過一抹失落和落寞,不過很快恢復優雅笑容:「沒事,你的正事要緊,你今晚能夠過來吃飯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你還是不要吃太快,我給你打包點帶走吧。」

    接著她就放下筷子去拿飯盒,趙恆看著她的背影嘆息一聲,他當然知道等待自己整個晚上的女人失落,可是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裡,他身上的傷勢快讓他撐不住了,他不想讓湯清衣為自己擔心。

    五分鐘後趙恆提著飯盒向湯清衣揮手,他從出現到離去不過呆了十二分鐘,可是這點時間已讓趙恆額頭不斷滲出汗水,舊傷新傷刀傷槍傷還有內傷,早讓趙恆身體透支過度,他感覺隨時會倒。

    所以,他一等湯清衣關上房門就半跪在地上,一手提著飯盒死死撐著牆壁,一手握著腰部傷口咬牙緩衝,剛才的若無其事總是需要代價,讓他把腰部傷加重不少,此刻更是疼痛到他汗如雨下。

    「趙恆——」

    就在趙恆低頭呼吸忍住疼痛的時候,房門毫無徵兆的打開,湯清衣看著半跪在地死死捂著傷口卻流淌鮮血的趙恆,眼裡止不住湧現出晶瑩淚花,知道趙恆為了不讓自己失望和擔心強忍著劇痛。

    想到他剛才的笑容和現在的額頭大汗,湯清衣就感覺到一陣不可遏制的心痛,她上前一把跪地抱住男人,痛哭出聲:「你傻啊!你傻啊!你有傷還來赴宴?你有傷還強顏歡笑?你這個傻瓜。」

    「你這個傻瓜!」

    她死死抱住趙恆,發誓再也不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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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7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出事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出事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玻璃窗落在何子華的臉上,只是今天的賭王沒有昔日平靜和沉穩,眼裡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凝重,不遠處正站著同樣眉頭緊鎖的海百川,有兩件事情死死纏著這一老一小。

    「愛琴海餐廳發生襲擊?」

    何賭王似乎不太願意相信大婚氣氛掩蓋下的血腥殺伐,捏著手中幾張照片重複向海百川發問:「還是東瀛人南韓人和印國人聯手向趙恆發動攻擊?媽的!這澳門什麼時候潛入這麼多勢力了?」

    他微微挺直自己那具龐大身軀,眼裡迸射出難於掩飾的光芒,一字一句開口:「最重要的是我們竟然沒有收到消息?究竟是何家太無能還是敵人太強大?何家還對不對得起澳門霸主這四字?」

    「都是我的錯!」

    海百川臉上湧現一抹歉意,低聲接過話題:「我把何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囂虎餘孽、刺青組織、何少婚禮、趙恆和龍啞人他們身上,所以一時疏忽沒有盯住其餘勢力,導致他們悄無聲息潛入。」

    說到這裡,他一推臉上的眼鏡補充:「不過在我承認自己的疏忽之餘,我也認為應該有人接應他們,否則不會這樣輕易鎖定趙恆蹤跡,還能從黑市買到數十支槍,我已經讓人查探誰在庇護。」

    聽到海百川這一番自責的話,何子華的臉上神情緩和兩分,隨後端起一杯溫水喝入:「這事一定要詳查個水落石出,在我們地盤襲擊趙恆擺明是給何家黑鍋,所幸趙恆狡猾沒有被敵人伏殺。」

    「還把敵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何子華眼裡掠過一抹讚許:「連印婆都被他打斷一條腿,趙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先有李太白和朴時元橫死,現在又有印婆束手就擒,連大宗師都折掉,當今天下還有幾個人能跟他作對?」

    何子華有點難於想像昨晚的廝殺畫面,他相信印婆這種人親自出手必是驚濤駭浪,趙恆在再強橫也怕是無法扛擊,誰知結果卻是趙恆受傷活著,印婆卻被打斷小腿拿下,這簡直就是完美逆襲。

    同時,他對趙恆和團隊生出一抹感慨,他猜測得出拿下印婆絕非趙恆一人之力,定然是跟圍殺李太白那樣群狼戰術,一個團隊的強大和凶殘,遠比一個人霸道要有意義,也能讓趙恆走得更遠。

    年紀小小就知道知人善用,趙恆確實不簡單。

    他手指敲擊沙發:「想要這小子死的人都變成死人,看來我決定跟趙恆友善還真是明智之舉,不過這已經是另一碼事了,無論如何我要給趙恆一個交待,否則他扣一個故意放水罪名就麻煩。」

    海百川輕輕點頭:「誰都沒有想到昨晚陣容如此驚人,更沒想到趙恆早就做好準備,印婆他們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即使殺不了趙恆也可以從容殺出去,結果卻陰溝裡翻船栽倒在趙恆手裡。」

    一個印國舉足輕重甚至能影響印國總理的殺手宗師,在世界各地縱橫無忌受人尊敬,但遭遇趙恆卻成為一個窮途末路的階下囚,如非情報已經二度證實,海百川怕是難於相信印婆被趙恆拿下。

    隨後他又想到一件事情開口:「何先生,趙恆昨晚沒有告知我們部署,只是出事後讓澳門警方處理手尾以及早上知會我們,顯然他對我們還不是很信任,看來要取得這小子信任比登天還難。」

    「他如果輕易信人,他早就成了死人!」

    何子華搖晃著杯中溫水,神情保持著平靜:「趙恆昨晚一舉端掉印婆他們,顯然是早就收到後者伏擊的情報,因此才能作出精準部署取得勝利,在他看來,澳門潛入這麼多勢力而何家不知。」

    賭王能夠想像趙恆心中的猜測:「何家有故意放水甚至參與之嫌,我敢保證昨晚趙恆給何家也留了陷阱,所幸我們是清清白白也確實不知此事,否則現在何家早就被剷除,你我哪還能對話?」

    在海百川微微感慨的時候,何子華嘆息一聲:「趙恆受傷住院還動了手術,百川,你給我備一份厚禮,我中午送走朱氏兄妹他們回北美就轉去醫院探望趙恆,同時向他表示保護不力的歉意。」

    他還重重補充上一句:「另外,調精銳密切注意印國動靜,印婆被抓難免會有餘孽過來救人或報復,還有給我把櫻花堂成員全部看守起來,一旦有證據顯示襲擊趙恆的東瀛人跟太子黨有關。」

    「馬上把櫻花堂交給趙恆處置!」

    在海百川挺直的身子中,何子華眼裡呈現著一抹殺氣:「山川義清不想和氣生財,派人襲擊趙恆給我招惹麻煩甚至要把何家拖入深淵,那我也不顧雙方的面子,何況我已經選擇跟趙恆聯盟。」

    海百川點點頭回道:「明白!」在他準備轉身出去安排的時候,他又想起一件事情:「對了,何先生,龍啞人還活著,朱家雁派人去襲殺龍啞人,結果被趙恆出手救了下來,就在婚禮當晚。」

    何子華呼出一口長氣,思慮一會卻淡淡開口:「這事你先不用搭理,我會找個空擋跟趙恆溝通,當務之急就是保護好趙恆的安全,以及查探聯軍潛入澳門的真相,其餘事情都給我先放一放。」

    海百川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朱氏兄妹落腳的奢華酒店套房,朱元勛正一臉陰沉望著妹妹,聲音清冷而出:「借刀殺人,人沒殺成,倒是我們可能招惹上麻煩,趙恆好端端活著,印婆他們卻被趙恆殺個乾淨。」

    正在做仰臥起坐的朱家雁抱著腦袋,展示著自己青春活力的身軀,她瞄過兄長一眼開口:「雖然我也不解印婆的失敗,還死傷慘重沒幾個活口,但是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何必這樣大驚小怪?」

    朱家雁全身流淌著汗水:「沒殺掉趙恆確實有點可惜,但是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朱氏沒有一個直接涉事人員,西方槍手是通過數層中介人請來,路人甲也及時匿藏沒被抓住把柄,你慌什麼?」

    她保持著一抹笑容:「唯一牽涉兩次行動的路人甲都沒被趙恆發現真面目,雖然尾指在廝殺中斷掉,但也不能成為趙恆釘死我們的直接證據,加上她此刻已在回北美的航班,趙恆能奈我何?」

    「沒有證據趙恆就動不了我們,否則何子華必會跟他翻臉。」

    朱家雁從機器上走下來,拿起毛巾擦擦全身的汗水:「怎麼說我們也是婚禮的女方代表,趙恆不至於膽大到無憑無據動手,而且我們中午吃完飯就回曼哈頓,還有美國大使奧普拉一起同路。」

    「趙恆即使心知我們有關,他也只能乾瞪眼。」

    朱元勛冷哼一聲:「我早勸告過你很多次,我們這次來澳門就是喝喜酒跟何子華搞好關係,千萬不要因為小小矛盾搞出大事,你倒好,一個鬥氣虧掉四個億,一個不爽牽線南韓人襲擊趙恆。」

    說到這裡,他恨鐵不成鋼的補充:「結果卻是聯軍覆滅乾淨,趙恆依然好生生的活著,這事遲早會追查到我們的頭上,一旦我們被趙恆認定是參與者,你可以想像我們將要面臨何等的報復。」

    「別擔心,查不到我們的,就算查到也有底牌。」

    朱家雁神情平靜:「別忘了手裡的人質朱家雁。」

    朱元勛看了一眼全身散發女強人氣息的妹妹,正要說什麼卻聽到手機響起,戴起耳麥接聽片刻就臉色巨變,扭頭望著妹妹開口:「安裝在湯清衣房間的竊聽器沒找到,怕是被人發現拆掉了。」

    朱家雁神情一愣,隨即恢復平靜:

    「中午要去奧普拉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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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8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做事(3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做事

    趙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早上九點。

    他努力晃動腦袋回想昨晚的事情,掠過愛琴海餐廳一戰和湯家的七菜一湯之後,他就想起自己是倒在清姨的懷裡,趙恆抬起手揉揉自己腦袋,還沒露出一抹苦笑就見湯清衣在沙發上直立身子。

    一夜沒有怎麼睡覺和衣靠著抱枕的女人,見到趙恆醒來瞬間變得欣喜和歡悅,湯清衣快步走到趙恆身邊握著他的手道:「趙恆,你醒了?你可把我嚇壞了,二十三處傷口,還有兩顆小彈頭。」

    湯清衣重複著醫生昨晚的診斷,隨後握著的手變緊:「傻瓜,以後不要這樣強撐自己好不好?為了陪我吃頓飯死撐著身上傷痛,你過來赴宴確實讓我開心,但是相比你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湯清衣眼裡有著責備但更多是心疼和關懷,昨晚她送走趙恆後就見到母親過來,把精緻點心上的鮮血指給自己看,這讓聰慧的湯清衣瞬間意識到趙恆受傷,再聯想他的匆匆離去就止不住心顫。

    於是她下意識打開房門想要追逐,誰知在門口見到疼痛跪下的趙恆,那一刻,湯清衣心底所有糾結和掙扎都煙消雲散,母親說得對,趙恆對不起全世界卻對得起她,自己再放手就草木都不如。

    何謂堅貞?他要下地獄,陪著下地獄就是。

    趙恆看得出湯清衣臉上的溫柔以及關懷,於是擠出一抹笑容回道:「傻瓜,我現在不是好好活著嗎?我身上傷勢雖然不少,但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傷,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更不要流淚了。」

    湯清衣極其固執搖搖頭,紅唇張啟開口:「你不要再騙我了,我看過你身上的傷也聽醫生說過,每個傷口**出來不是很嚴重,但這麼多傷口連成一片就可怕,你必須在醫院躺上十天半月。」

    說到這裡,她還告知自己的決定:「我已經讓母親回去打理徽州菜館,還讓父親幫忙參與畫館的選址,而我會留下來陪你到出院,你不用再說什麼來勸我,不見你傷口痊癒我是絕不會離開。」

    「你就是趕我打我,我也不會走的。」

    清姨綻放出一抹笑容:「何況你捨不得打我。」這個表面端莊賢淑的女子骨子不乏俏皮和熱烈,每一面都會讓男人瘋狂和熾熱,此刻穩重神情下帶著溫柔:「說好一生一世,說好油酥燒餅。」

    趙恆聞言臉上劃過一抹苦笑,但知道女人性格的他沒再勸告,只是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我也喜歡你陪著我,但是我需要告訴你,陪著我,你會看到另一個血腥世界,你會看到地獄中的我。」

    湯清衣身軀微微一震,顯然下意識想起櫻花堂的血腥畫面,但她很快又恢復平靜:「我依然不讚成你的殺伐和手段,但是我願意跟你一起面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所以你身在地獄又如何?」

    在趙恆露出一抹欣慰笑容時,湯清衣又從口袋摸出一個東西遞過來:「這是裝在我房間的物體,被我母親無意找到我就封存起來,我上網查過這是以色列竊聽器,不知道什麼人裝在我房間。」

    當趙恆接過來掃視時,湯清衣又輕聲拋出一句:「我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但還是帶過來給你處置,畢竟對付這些事情我沒半點經驗也不知道要不要破壞,所以用真空玻璃把它隔離開來。」

    趙恆審視著小瓶子中的竊聽器,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他早就從路人甲口中知道這東西,昨晚一戰也正是依靠它將計就計設局印婆,他拿起一杯水倒入瓶子,讓這竊聽器徹底失去作用。

    「你似乎早知道它存在?」

    湯清衣看著趙恆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隨後又湧起一抹笑意道:「無論如何都好,它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傷害我就很欣慰,否則我會愧疚它帶給你的麻煩:「好了,你先歇息,我去熬點粥。」

    湯清衣沒有等趙恆回應什麼就起身離開,還向走入進來的喬運財和南唸佛他們微微點頭,看著湯清衣優雅自然的表情,喬胖子頓時知道她已經熬過心坎,當下露出寬厚表情向趙恆拋『媚』眼。

    喬運財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臉上揚起一抹玩味笑容:「恆哥,看來昨晚一戰你收穫不少啊,不僅擺平那一堆聯軍活捉印婆,還讓湯清衣為你扭轉心結不再介懷血腥,你算得上是三喜臨門。」

    南唸佛去倒了一杯水,輕輕搖晃笑道:「錯了,應該再加一個喜,那就是遭遇到大.法官,讓這起襲擊更加耐人尋味!」接著他對趙恆開口:「我已經調看沿途錄像,機車騎手確實是法官。」

    他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還讓澳門警方全力通緝這恐怖組織頭目,如非我們人手需要全力以赴消化愛琴海一戰成果,我早讓人挖地三尺找那個傢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玩得倒是高明。」

    儘管大.法官也是一條大魚,但南唸佛分得清輕重:「現在各大出入口已經封鎖,聽說何家也全部動員起來清查非法入境者,只要大.法官還沒有離開澳門,咱們就有機會把它揪出來殺掉。」

    趙恆臉上保持著風輕雲淡,思慮一會開口:「事情手尾複雜敵人也很多,卻不是現在最關鍵的一環,當務之急是要向華國政府匯報此事,提醒軍方南韓將會對華國發動攻擊,大戰很快來臨。」

    喬運財龐大身軀一震,眼裡湧現出一抹訝然:「怎麼可能?前些日子南韓官方還忍氣吞聲妥協,為了消弭戰爭連朴時元的公道都不要,怎麼轉眼就要對華國開戰呢?南韓政府哪裡來的膽量?」

    「南韓昨晚參與行動殺我就是最好證據。」

    趙恆似乎能夠一眼看穿南韓人的用心:「昨晚來襲擊我的不乏劍墓高手,還是在印婆率領下前來設局,如果南韓真對華國低頭妥協的話,又怎會允許劍墓高手來殺我?按道理全力制止才對。」

    趙恆手指敲擊著病床邊緣:「他們應該清楚,如沒有制止南韓參與襲擊,那麼華國就會認定南韓沒有誠意,十萬華軍兵鋒必指韓都,這會嚴重影響雙方的關係,現在情況就是劍墓高手出現。」

    南唸佛恍然大悟,接過話題:「他們出現意味著南韓官方的放縱,也意味著南韓不再懼怕華國態度,也就是說他們做好了開戰準備,而且很有可能先發制人,看來南韓這次要為尊嚴而戰了。」

    趙恆點點頭:「葉長歌在韓都的槍戰,李太白在京城的橫死,朴時元在香港的黑鍋,南韓怕是早就想要放手一戰,先頭妥協不過是要備戰,現在怕是完成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任由劍墓做事。」

    「能殺得了我最好,殺不了也是開戰藉口。」

    喬運財眯起眼睛似乎想起什麼,隨後拋出一句話開口:「我就說美國外交大使奧普拉怎會跑來亞洲訪問,怕是暗地裡評估南韓開戰成功率,同時為南韓拉入一些盟友,踐行美韓同盟的承諾。」

    南唸佛眼裡閃爍一絲笑意,聲音平緩而出:「聽說美國奧普拉昨天經過澳門,名義上是說欣賞澳門這座世界賭城,實際上怕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搞不好是勸說富豪趕緊移民美國來避戰禍。」

    「美國人也摻和了進來?」

    在喬運財和南唸佛的點頭中,趙恆眉頭輕皺猜測著奧普拉用意,思慮無果就抬起頭開口:「不管這女人來澳門搞什麼,咱們現在要趕緊匯報華國讓東方雄做好開戰準備,可以少死一些官兵。」

    南唸佛拿出手機道:「我來打這電話。」

    「老二,你現在可以完成心願了。」

    趙恆摸出桌子上的真空瓶子,指著裡面東西對喬運財開口:「這東西是朱氏兄妹讓人安裝在湯清衣臥室的,以色列最新款的竊聽器,我們昨晚行動也是靠它將計就計,現在它就是一個證據。「

    「找個活口找個藉口,把朱家雁暫扣澳門。」

    趙恆拍拍喬運財的寬厚肩膀,自己這次在澳門遭受聯軍襲擊重傷,湯清衣房間還被人放了竊聽器,何子華怎麼都難於推卸責任,在自身都難於說清的態勢下,他未必會強勢庇護朱氏兄妹。

    喬運財拿過東西把玩,露出一抹仁厚的笑意:

    「我對這事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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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8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有點規矩(四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有點規矩

    葡京酒店的奢華餐廳,最昂貴的廂房坐著十餘人。

    左邊是笑容還算燦爛的朱氏兄妹,兩人並排而坐看著中間的何子華,擺出認真聆聽的樣子,而何子華左邊是何文亭和朱金靜,兩人臉上呈現清晰可見甜蜜,而何子華背後是海百川等何氏保鏢。

    在相隔一米半左右的另一張沙發,還坐著一名雍容華貴氣質不凡的美國女子,她沒有參與何子華他們的討論,只是捏著一根香菸不緊不慢吸著,偶爾掃視一下掌心的手機,像是在研究些什麼。

    她無視何子華他們的談話。

    此刻,何子華正往嘴裡拋入茶水,看著朱氏兄妹和藹一笑道:「元勛,家雁,這次謝謝你們千里迢迢過來參加婚宴,你們放心,文亭一定會善待金靜,他如渾球不懂事,我用枴杖敲他腦袋。」

    他揮手讓海百川把一個盒子推到朱氏兄妹面前:「這裡有一份禮物,是我對你們來婚禮的謝意,也是何家對紅門朱氏一點心意,文亭和金靜婚禮能得到你們兩個祝福,老夫由衷感到欣慰啊。」

    朱元勛相比妹妹來說圓滑很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何先生言重了,表姐能夠嫁給何少爺已經是紅門朱氏榮幸,何家的聘禮也足夠厚重,我們哪裡還能再受回禮?何先生請收回去吧。」

    「要的!」

    何子華親自把盒子打開來,裡面東西讓朱氏兄妹微微訝然,一本支票薄,一張銀行卡,還有兩把安全鑰匙,朱家雁瞬間認出分別屬於飛機和勞斯萊斯,她下意識開口:「何先生,什麼意思?」

    何子華把東西推到兩人面前,保持著溫潤笑意道:「你們來澳門參加文亭婚禮,出現波折讓你們白白砸出四億,儘管四個億是拿去做善事,但老夫心裡還是感覺歉意,所以把東西贖回來了。」

    他輕笑出聲:「放心,何家是用真金白銀四個億贖回這些東西,因此絕不會影響紅門朱氏聲譽,這也算是老夫對兩位賢侄一點心意,你們千萬不要推卻,不然我就要愧疚你們在澳門的困擾。」

    「收下吧!」

    在朱氏兄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何子華又補充上一句:「參加婚禮理應高高興興而來快快樂樂回去,這是主人對賓客的最大誠意,我想如果我在北美遭遇此事,朱老也會毫不猶豫這樣做。」

    朱金靜也綻放出一抹笑容,微微前傾身子拍著朱氏兄妹附和:「是啊,過門就是客,老爺子一番好意你們可千萬不要拒絕,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哪天老爺子去了北美,咱們好好招待就是了。」

    她心裡極其渴望朱氏兄妹能夠收下何子華的禮物,畢竟朱氏兄妹砸鍋賣鐵廢掉四個億,很大程度是因為她想要羞辱湯清衣,如果不是她邀請後者還擺出她的素描,朱氏兄妹又怎會被趙恆算計?

    「那就謝謝何先生了!」

    朱元勛聽得出何子華言語中蘊含的深意,清楚這是雙方建立友好的第二步,而且看對方態勢怕是難於拒絕,於是點點頭回道:「這份回禮實在厚重,將來如有機會,我們兄妹定當努力回報。」

    朱家雁看著那些東西心情複雜,雖然她清楚這會無形中欠下何子華人情,但是東西失而復得又讓她欣喜,這就可以減輕她回去朱氏面對老爺子的壓力,不然澳門之行,自己可真是失敗透頂了。

    「不說這些了!」

    何子華舉起酒杯向兩人一笑,隨後又望向旁邊的美國女子:「奧普拉小姐,很是榮幸你今天賞臉吃飯,只是時間倉促沒有什麼豐富佳餚還請你多多包涵,下次再來澳門必給你準備滿漢全席。」

    被稱呼奧普拉的女子年過四十卻依然不見衰老,相反整個人呈現一股帶著精明的奕奕神采,聽到何子華的話瞬間一笑道:「何先生,今日菜餚已經足夠豐富,你的招待也讓奧普拉受寵若驚。」

    「何先生是一個智者,對澳門對世界都有巨大貢獻。」

    鼻子高挺的奧普拉一攏頭髮,雙腳交錯前傾著身體:「你的成就就跟美國的自由女神一樣,肯定會被寫入歷史千古流芳,只是何先生有一點小小瑕疵,如果能夠更正你會贏得全世界的尊重。」

    她客客氣氣恭維著何子華時,背後的數名美國男女卻是不置可否的樣子,其中一名白人男子更是微露譏諷,顯然對何子華跟自由女神相比覺得可笑,不過看在奧普拉的份上,他並沒有出聲。

    在何子華禮貌性笑笑應付著美國女子時,奧普拉忽然話鋒偏轉流露出一抹遺憾,何賭王抿入一口紅酒笑道:「人無完人,老夫有瑕疵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我想要聽一聽老夫究竟哪裡不足?」

    在朱家雁笑容中,奧普拉鄭重出聲:「何先生的形象已經趨向完美,澳門賭城霸主,世界賭協會長,你不僅把生意做遍全球角落,還經常捐獻愛心救助需要者,你可以說是一座城市的名片。」

    「而且你的朋友也遍及世界各地。」

    奧普拉深深呼吸一口氣,話鋒偏轉道:「我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說話向來比較直接直率,所以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何先生不快,但是咱們作為多年的朋友,我終究是需要指出何先生瑕疵。」

    在何子華的平靜神情中,奧普拉一臉肅穆道:「何先生最大錯誤就是跟趙恆交好,不敢說整個世界,至少亞洲都清楚趙恆是什麼人,他是一個儈子手,他無視人權無視法律更無視人類底線。」

    她捏著酒杯大義凜然:「他先後製造櫻花堂血案旺來村莊坑殺案,還把香港向家霍家滿門抄斬,前不久更是用無恥手段殺了南韓李太白和朴時元,這樣的人,何先生怎麼可以跟他有交集呢?」

    「何先生感受不到冤魂嗎?」

    奧普拉坐直身子盯著何子華:「感受不到澳門子民的啼哭嗎?趙恆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何先生跟他友好會玷污自己的聲譽,北美有很多商人想要跟何先生合作,聽到你跟趙恆來往密切、、」

    她先是輕輕搖頭,隨後嘆息一聲:「他們全都失望的打消念頭,本來我這次來澳門除了欣賞賭城風範之外,還想讓何先生接手一個五十億美金的兒童基金會,結果你跟趙恆的親密讓我難過。」

    朱家雁也點點頭附和一句:「何伯伯,奧普拉小姐的話沒有水分,有很多華商本來想要跟何家合作,結果都因你跟趙恆說不清的關係打消念頭,說實話,我爺爺也一度猶豫表姐跟何少婚事。」

    「所幸爺爺對你還是信任的。」

    朱家雁一捏自己的絲襪抹掉皺痕,坐直身子向笑而不語的何子華開口:「他相信你不會跟趙恆狼狽為奸!只是你一日不跟趙恆劃清關係,何家聲譽就永遠存在污點,何先生為人也會被詬病。」

    「何先生被人詬病?那你人品又怎樣?」

    還沒等朱家雁話音落下,一個聲音就從推開的大門傳了進來,在朱家雁臉色一變何子華微微訝然的時候,喬運財已經推開大門冷笑著走進來,還直接把竊聽器丟在桌上道:「你有過人品嗎?」

    「喬運財,你什麼意思?」

    當朱家雁站直身子怒喝時,喬運財又不緊不慢補充:「朱家雁,你在湯小姐房間安裝竊聽器,這算怎麼回事?你還通過竊聽器設局襲擊趙恆,差點讓他被殺死愛琴海餐廳,這又算怎麼回事?」

    「不過無論如何都好!」

    他點著朱家雁腦袋開口:「你回不了北美!」還沒等喬運財跟朱家雁理論,一道身影就毫無徵兆的從沙發背後翻了過來,那名白人保鏢二話不說對著喬運財踹出一腳,氣勢驚人根本無法喝止。

    西系保鏢見狀大驚沒想到對方毫無徵兆出手,於是下意識橫檔過去想要阻止,卻見龐大腳掌已經踹在他胸口,直接把他向後踹出了兩三米,還順帶著身後的喬運財差點跌倒,十餘人有點狼狽。

    何子華臉色巨變,奧普拉卻是一笑:

    「年輕人,在我面前最好有點規矩。」

    「你在我面前,也最好有點規矩。」

    奧普拉話音剛剛落下,還沒等朱家雁臉上流露幸災樂禍時,又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低沉有力,隨後一張輪椅出現在眾人面前,坐在上面的趙恆望著白人保鏢道:「來人,廢了那傢伙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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