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767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3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土豪,滾床單吧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土豪,滾床單吧

    鏡頭不斷閃爍,發問不斷響起。

    婚禮的主角已經從何文亭和朱金靜無形中變成了聲名鵲起的湯清衣,原本全方面拍攝和報導的記者早把興趣從新人轉到畫手的身上,儘管他們還看不懂湯清衣的畫,但相信絕對是未來的國手。

    有各大派系太子和何賭王的捧場,湯清衣就是想不紅都難,這不由讓人想到炒作一詞,只是這種炒作已非尋常人能夠撞見,所以很多人都對湯清衣感慨不已,竟然找到趙恆這樣顯赫的男朋友。

    可以少奮鬥一輩子,畢竟梵高是死後出名,在現代社會來說,一個畫手要成為畫家出人頭地,少說要幾十年沉澱,即使湯清衣再怎麼才華橫溢天賦過人,要想一幅素描賣出四億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她依靠著趙恆這個平台一炮而紅,以後繪畫出來的東西哪怕達不到四個億,起價也足夠秒殺國內一線大師,可以說,原本默默無聞的湯清衣從今天開始就是大師了,還能受到趙恆的庇護。

    「朱小姐,四億的畫拿著!」

    在湯清衣笑容大方應付著記者媒體時,趙恆正把那幅素描放在朱家雁手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想不到你對本少背影這麼感興趣,莫非你心裡一直暗戀我?這可千萬不要,受之不起。」

    朱家雁接過那幅素描瞪了趙恆一眼,想要當眾把這幅畫毀掉又捨不得,雖然說四個億換這樣一張素描還成人家出名墊腳石很弱智,但毀掉這畫就完全是一場空,留著或許有機會撈回一點成本。

    趙恆踏前一步迫視著面前麗人,捏出一張百元鈔票笑道:「不過你抵押掉飛機勞斯萊斯還有支票和現金,你身上怕是連個鏰都沒有,婚宴之後怎麼回歸北美?來,我贊助你一百塊算是心意。」

    「趙恆,你有種!」

    朱家雁打開趙恆遞鈔票的手,目光凌厲看著趙恆開口:「上次在香港被你們蠻橫無理欺負,這次又被你們聯手設局入套,我朱家雁算是知道你們厲害,不過你要記住,從此,你我水火不容。」

    「我遲早會歸還你的羞辱,我遲早會殺掉你的!」

    趙恆臉上保持著風輕雲淡,摸摸鼻子笑道:「自己跟喬運財鬥氣出冤枉錢,卻偏偏要用我設局入套來遮掩,朱家雁,你心裡要有多脆弱才不敢承認自己失敗?至於水火不容,你是威脅我嗎?」

    「威脅恆哥的李太白死了!」

    此時,喬運財從旁邊冒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笑容:「要殺恆哥的朴大少也真撲了,區區一個紅門朱氏千金,你覺得自己比李太白牛叉還是比朴時元顯赫?沒這實力的話就好好閉上你的嘴。」

    喬運財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還帶著無法掩飾的仇恨:「否則不用恆哥出手教訓你,我都會把你挫骨揚灰,當初仙兒橫死就是你的走狗段中煌所為,這事不是你暗中唆使也跟你脫不了關係。」

    似乎嗅到喬運財從骨子裡湧出的敵意,朱家雁下意識退後半步,隨即又冷笑著踏上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早已經說過,你們有本事就永遠把我留在這裡,否則就不用說這些狠話增光。」

    趙恆淡淡開口:「真要找死?」

    「兩位賢侄,還有好侄女。」

    就在敵意瀰漫劍拔弩張的時候,何子華一臉苦笑的出現,他雙手一攤坐著和事佬:「你們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一個個青年才俊國之棟樑,相互耗損有什麼意思呢?而且有這麼多人在場。」

    說到這裡,何子華用手輕輕打著自己左臉:「給老夫一點薄面各退一步如何?有什麼天大恩怨婚禮後日說怎樣?今天文亭大婚牽涉到方方面面,讓這場婚禮順利進行下去如何?老夫拜託了!」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向何子華淡淡一笑:「何先生,我今天過來本意就是喝喜酒做貢獻,絕對沒有來搗亂生事之意,只是有些人認賭不服輸惡言相向讓我惱怒,但看在何先生面子忍了就是。」

    「老二,咱們回座位!」

    趙恆向朱家雁挑了一眼,隨後拉著喬運財轉身離開,朱家雁看著兩人揚長而去的背影,左手下意識舉起想要一揮,卻被朱元勛眼疾手快的拉住,隨後聽到哥哥低喝一聲:「妹妹,你瘋了嗎?」

    他把妹妹拖回到座位上死死按住,一字一句的斥責:「趙恆他們現在佔盡優勢,還有兩位大少同盟,何賭王也是有意無意中立,你一旦下令攻擊失敗,咱們就會成為第二個李太白和朴時元。」

    「你也不用在意趙恆他們囂張。」

    朱元勛眼裡迸射光芒,寬慰著憋屈的妹妹:

    「跟周氏對上的人豈會有將來?」

    朱家雁深深呼吸平息,隨後把目光落在清姨身上,在湯清衣受盡掌聲和鮮花的時候,王秋葉正汗流浹背坐到湯母她們身邊,她看著神情還有些呆滯的眾人哀求:「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們。」

    湯母愣然不已:「救什麼?」

    她剛才沒有聽清楚王秋葉的話,她的心思現在全在女兒和趙恆身上,她對女兒一炮走紅發自心底的愉悅,也早就發出信息讓親朋好友分享,但同時心底生出一抹不安,那就是自己對趙恆態度。

    她一直以為趙恆是可以隨便打擊和踩踏的小子,卻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實打實的金龜婿,這既讓她揚眉吐氣生出欣喜,也讓她忐忑趙恆會如何羞辱和打臉,戲劇性變化和未來變數讓她壓力很大。

    「阿姨,事情是這樣的!」

    王秋葉也不知道湯母能否拯救自己一家大小,但無路可走的她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她把自己找到喬運財以及誣陷趙恆的話全部說出來,最後還一臉懺悔喊道:「阿姨,你讓趙恆給條生路吧。」

    柳婷婷她們聞言全都訝然不已,原來王秋葉在喬運財身邊意氣風發是要借他對付趙恆,兩人不由慶幸自己沒太多小動作,否則現在就是自己處於生死險境,湯母見到事關人命也沒有過多挪揄。

    只是雙手一攤,無奈開口:「你讓趙恆給條生路,我還想讓趙恆原諒我呢,我之前對他說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話,半個小時前也還罵他王八蛋,你說他會不會只帶小清離去,不管我生死呢?」

    王秋葉一臉淒然,眼露絕望,她還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昨晚給何文亭發短信,擾亂趙恆跟清姨滾床單的**時光,她嘴唇都快咬出血來,擾人春事猶如殺人父母,趙恆怕是不會放過自己?

    她嘆息一聲:怎麼辦?

    隨即她想起趙恆昨晚對自己的調笑還有野獸般的氣息,心裡瞬間微微一顫,她想到一個彌補過錯熄滅趙恆的方案,只是這種犧牲又讓她糾結不已,不過她咬咬牙最終決定用身體換取全家的平安。

    此刻湯清衣在適當亮相後就謝絕記者採訪,帶著一抹笑容徑直回到趙恆身邊,她善意的把主席台重新留給何文亭和朱金靜,到場賓客也都是有質素的人,很快調節情緒讓拍賣會繼續進行下去。

    只是何文亭和朱金靜雖然還是那樣金童玉女衣光鮮豔,但兩人神情早就沒有開始的意氣風發,風頭早就被清姨搶了個乾淨,他們站在台上就像是一對小丑,而且天價素描後其餘東西讓人無味。

    氣氛不溫不火。

    朱金靜笑容僵硬說話也沒有太多感情,柳婷婷她們能夠理解她的心情,本來是邀請湯清衣過來讓她羨慕嫉妒恨,結果反被湯清衣搶盡風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話形容朱金靜再適合不過。

    而何文亭的熱烈目光不再是聚集在妻子身上,總是有意無意掠過趙恆身邊的清姨,還是那樣典雅那樣美麗,或許是有男人爭搶還壓過自己的原因,何文亭此時感覺湯清衣比妻子順眼十倍百倍。

    何子華捕捉到這一點,眉頭一皺略顯不滿。

    趙恆自然也能看到何文亭的熱烈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笑意,很多人總是失去才知珍惜,何文亭也不能免俗,於是向身邊女人一笑:「此時此刻,你在何文亭心中的份量遠勝朱金靜。」

    「如果你心裡還有他,我不介意你們復合!」

    面對趙恆真誠的目光,清姨附著他的耳朵輕語:

    「土豪,我們滾床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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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4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三滾床單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三滾床單

    中午的婚禮完畢後,趙恆拉著湯清衣離開教堂。

    他沒有抽出時間給湯母和柳婷婷她們道歉的機會,也沒有立即處理王秋葉詆毀自己的事,於趙恆來說,雖然她們所為沒有太多傷害自己,但多少要讓她們吸取教訓,免得將來還會狗眼看人低。

    所以他不表明自己是否原諒的態度,只讓喬運財虛與委蛇的招呼她們,自己則拉著湯清衣避避風頭,不離開現場躲上半天的話,湯清衣怕會被記者糾纏不休,因為婚禮期間又來了無數家媒體。

    連發行量數百份的雜誌都摻和進來,想要挖掘湯清衣這個未來國手新聞價值,同時還有人把湯清衣的社會關係個人經歷挖掘出來,不僅知道她有一間徽州菜館,還鎖定湯母和柳婷婷她們身份。

    更是鎖定朱金靜跟湯清衣的閨蜜關係,所以在趙恆拉著湯清衣迅速離去的時候,他發現朱金靜和湯母她們正被記者圍住發問,湯母意氣風發對女兒自賣自誇,朱金靜卻是神情極其掙扎和痛苦。

    「我母親她們不會有什麼吧?」

    湯清衣看著被記者包圍的母親和閨蜜,向趙恆輕聲拋出一句,趙恆輕輕搖頭:「放心,阿姨正享受這種場面呢,而且我安排了兄弟保護她們,不會出什麼事的,只是朱金靜怕會鬱悶到極點。」

    湯清衣呼出一口長氣,她相信趙恆的點點頭:「趙恆,我母親和婷婷她們這幾天對你出言不遜,希望你不要怪責她們,她們也就是心直口快,心地是絕對不壞的、、你不要為難她們好不好?」

    趙恆牽著她的手一笑:「我答應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

    坐在離開婚禮現場的防彈車上,湯清衣依偎在趙恆身邊輕柔出聲,她原本並不在乎趙恆的背景和身份,只是趙恆來頭遠遠超出她的想像,這已經左右到她和親人的未來,當下忍不住想要瞭解。

    趙恆摟著女人的小蠻腰,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擦嘆道:「我算是個半路認祖的官三代吧,不過經歷挺坎坷的,讀過大學,入過黑幫,上過戰場,殺過越人,還曾經在澳門坑殺過數百名東瀛人。」

    湯清衣臉上瞬間流露一抹訝然,想不到趙恆經歷如此不平凡,只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無法想像那些畫面,所以趙恆言行對她沒有太多衝擊,隨後又聽趙恆輕柔出聲:「是不是覺得恐怖?」

    「沒有。」

    湯清衣很快回過神來,把臉重新埋入趙恆的懷裡:「不管你做過什麼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跟咱們現在的關係沒有半點影響!」她還俏皮一笑:「只是大恆少,可不能玩弄小女子感情啊。」

    趙恆很直接回道:「我玩人,不玩感情。」

    這床單,終究是要滾的!

    葡京酒店最高層的總統套房中,趙恆再次直面撩撥內心**的完美身子,拍案驚嘆,造物主確實神奇,塑造如此魅惑眾生的大尤物,如果時光倒轉數百年千餘年,清姨也會是迷惑君王的禍水。

    事實上,趙恆已經低估了湯清衣的驚人魅力,用不著時光倒轉,今日慈善會之後,聲名鵲起的女人絕對能讓無數權貴迷戀,征服才華橫溢賢淑端莊的國手,於男人而言無異於是征服整個江山。

    面對紮起頭髮露出面容的紅顏,趙恆豈能心如止水做那大煞風景的柳下惠,連續兩次滾床單不成的遺憾和壓抑,目睹湯清衣雙腿交錯的勾引著自己,徹底爆發,一杯紅酒落肚也難於壓制熾熱。

    特別是想到徽州的八百年牌坊,想到徽州盛產的貞女烈婦,還有根深蒂固的從一而終,趙恆忽然有挑戰封建挑戰道德的錯覺,似乎征服這個女人就可以讓束縛無數女性人權的牌坊,轟然倒塌。

    趙恆血壓瞬間飆到危險邊緣。

    只是還沒放下酒杯的趙恆著實沒料到,端莊的清姨竟然先下手為強,直接將他推倒大床上,柔軟而修長還微微顫抖的身子壓住了他,賢淑面龐浮現一抹潮紅,低頭,一下一下用貝齒咬開紐扣。

    柔軟滑膩的丁香舌一寸一寸滑過趙恆肌膚,連續兩次都被清姨主動推倒,趙恆覺得這次怎麼也要主動點,於是一個翻身把清姨壓在身下,緩緩拉開清姨的衣服,滑嫩身體頓時出現在趙恆眼前。

    最讓人心跳加速血脈噴張的是,湯清衣不禁在外在穿著如古典美女的樣子,就連內在,也選擇的是極具古風的內衣,無數顆細碎的鑽石鑲嵌在面,閃閃發光,閃爍著讓男人瘋狂的夢幻般魅力。

    趙恆低下頭,深深嗅了一下:「蜜桃成熟。」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被剝衣褪裙的清姨渾身劇烈顫抖,整具雪白的身體浮現出大片的緋紅色,在那件黑色肚兜的映襯下,更為夢幻,曾決定這輩子都不讓脫掉衣服的女人,徹底失去昔日的風範。

    趙恆不急不緩,像是在品味最美味的餐點一般,細細感受著清姨的肌膚,湯清衣由最開始的顫抖到最後緊緊咬著嘴唇的微微喘息,整個人似乎已經迷失在趙恆的溫柔陷阱中,任由他上下其手。

    「葡京酒店三樓,好像是何家婚宴之地。」

    湯清衣呢喃之中莫名其妙吐出這樣一句話,趙恆先是一愣,隨後更加血脈噴漲,右手直接扯掉女人身上的內衣,肆無忌憚蹂躪著每一寸肌膚,還低聲一笑:「要不要去他們今晚洞房的臥室?」

    湯清衣微微挺起臀部:「你好壞哦。」

    前戲終究落幕,兩人衣衫盡數褪掉,清姨一臉迷醉雙腿挪移,向趙恆從容交出自己,趙恆跪伏其中,毫無難度的進入清姨身體,清姨悶哼一聲,雙手瞬間抓住趙恆胳膊,指尖力道持續十餘秒。

    快感淹沒疼痛?還是疼痛代替了快感?

    清姨漂亮眉毛下意識的皺了一下,臉色卻愈加溫柔,趙恆有規律的起伏身體,享受著身下端莊女子的溫潤,還輕輕咬著她的耳朵,笑容中滿是褻瀆了純潔之後的意味:「我們總算滾床單了。」

    說這句話時,趙恆卻下意識看看手機和門口,實在擔心又有什麼突發狀況打斷兩人,那真是殺人的心都有,湯清衣緊緊摟住趙恆的脖子,無力呻吟了一聲,語調甜膩醉人:「謝謝你的幫助。」

    多麼善解人意的孩子啊。

    寬大豪華活色春香的臥室內,刻意壓抑但卻異常誘人的喘息,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徹底落下帷幕,整個過程中趙恆爆發出超出水準的戰鬥力,讓第一次經歷**就近乎癲狂的清姨嬌喘不已。

    整個過程中趙恆大開大合,湯清衣生澀迎合,卻異常熱情,此刻的她緊緊摟著趙恆的身體,側臉貼著趙恆的脖頸輕輕摩擦,一臉的欣喜滿足,湯清衣任由趙恆壓在身上,不讓他離開自己身體。

    她要的一份安全感,一個依靠。

    趙恆輕輕咬著湯清衣紅潤誘人的嘴唇,眯起眸子中滿是再明顯不過的溫柔神色,他看著時不時伸出丁香小舌,和自己輕微接觸享受那種高.潮餘波的端莊女子,微微感慨,這真是個好女人啊。

    趙恆拉過一個枕頭墊高自己的腦袋,嘴角牽起一抹笑意,跟無數男人一樣庸俗問道:「滿足麼?」湯清衣睜開眸子,身體動了動,用自己的渾圓長腿摩擦著趙恆的身體,甜甜一笑,小聲嘟囔:

    「我還想要,但是我不說。」

    嗯哼?!

    趙恆當場呆滯,血壓再度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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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4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殺人如麻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殺人如麻

    一年前,生性彪悍的趙恆在葉師師的熱烈引導下完成了成人禮,一年後,自認情場老手的他仍然像個雛兒似的被湯清衣推倒,複雜人生都讓她們具有相應的思維和處事手段,更喜歡佔據主動。

    不過趙恆也樂得被征服。

    活色春香的臥室裡演繹春宮一幕,粗重的喘息,**壓抑極點得以宣洩的動情呻吟,交織成蠱惑人心的旋律,不知過了多久,瘋狂折騰半個鐘頭女人沉沉睡去,臉龐殘留梅開二度的滿足笑意。

    趙恆在床上緩了半分鐘就坐起來,輕手輕腳給女人蓋好被子就輕輕下床,走入浴室細細洗了一個十分鐘熱水澡,然後拿起一條浴巾裹住腰圍以下,漫不經心站在陽台,默默喝著酒,眼神幽深。

    他拿起手機掃視上面的四條信息,一條是來自越小小的加密信息,告知有一夥東瀛賭客來澳門,但他們跟東瀛太子黨駐澳堂口的關係,絕對不止是組織者和賭客,其中數人還是韜光養晦的主。

    第二條消息是來自喬運財,他和南唸佛下午沒有興趣跟進婚禮其它儀式,想要跟趙恆聚一聚順便見見湯清衣,第三條是何子華的信息,再度誠懇邀請趙恆今晚赴宴,最後消息是一個陌生號碼。

    但上面內容讓趙恆目光一凝:

    趙恆,還記得宮明月嗎?

    趙恆身軀一震流露出一抹殺意,但很快藉著灌入喉嚨的紅酒平息下來,他先給越小小回信息,告知她馬上調宮本西子來澳門,密切盯死太子黨的堂口和東瀛賭客,如果發現有不軌行為殺無赦。

    隨後他又一一給喬運財和何子華回了短信,然後就給陌生號碼撥打過去,不出趙恆所料的是電話已經關機,他把號碼記下來給越小小轉去,要她查一查這個號碼來歷,看看究竟是誰發過來的。

    對方意味深長的提起妙手芊芊宮明月,那就表示他即使沒有掌控宮明月,也清楚後者的行蹤和下落,雖然宮明月投靠恆門不久,但趙恆也不會坐視她生死不理,何況還涉及到段家手中藍烏花。

    看來北美一行已經迫在眉睫了,趙恆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準備等百狗剩從苗疆回來就去曼哈頓,雖然他的強敵多如牛毛,但為了宮明月和杜子顏終究一行,他還思慮葉長歌傷勢是否能夠成行。

    「在想什麼呢?」

    一陣淡淡清香在空氣中湧動了過來,一個柔軟豐潤的身體貼住趙恆後背,隨後趙恆就見到清姨把精緻下巴放在他肩膀,富有磁性的清雅聲音鑽入他耳中:「是不是在想找什麼藉口撇掉我呢?」

    趙恆捏著酒杯輕輕一笑,隨後摸著她的臉輕聲開口:「我過幾天要去一踏北美,去救一個朋友和找一件東西,怕是不能跟你回香港籌建畫館,不過我會派人協助你,錢財調度也會全力支持。」

    趙恆竟然在數十家媒體上喊著清姨畫館下個月開張,何賭王他們也都表示將會出席參加,那他就不會錯過這個讓清姨成為國手的機會,在前來葡京酒店的車上,趙恆也說服了湯清衣籌建畫館。

    「沒事,你的正事要緊。」

    湯清衣的臉上揚起一抹善解人意,用臉頰輕輕摩擦著趙恆脖子:「畫館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得定,我回去會把徽州菜館讓我媽看著,我則把精力全部投放在畫館,錢財方面我也可以自己解決。」

    湯清衣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人,知道**的女人遠比只會依賴者更能讓男人欣賞,所以她想要用自己的積蓄籌備畫館,趙恆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卻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一個月時間太短。」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選址,設計,裝修,請人,還有審批手續,靠你一個人很難如期開張,這樣,我讓人幫你處理前期的繁瑣事情和手續,資金方面你來負責,這樣雙管齊下才能搞的定。」

    湯清衣細細一想知道趙恆說的有道理,於是沒有推托的點點頭:「好,我明天回去就著手!」接著還有手指在趙恆胸前畫著圓圈:「我實在搞不定的事情再找你,還有,你去做事一切小心。」

    趙恆握著她的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湯清衣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笑意,隨後望著玻璃中倒影的趙恆問道:「你在車上說你在澳門殺了很多,殺的都是什麼人啊?」清姨純粹是找點話題緩解現在的氣氛,她終究還是存在一抹羞澀。

    趙恆把杯中紅酒一口喝完,隨後很誠實的回道:「有壞人可能也有好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我都快忘記究竟死了多少人,不過那次事件還被澳門人記住,稱為櫻花堂血案。」

    「什麼?櫻花堂血案?」

    湯清衣原本還算安定的芳心瞬間一震,止不住的訝然失聲,她無法想像入過黑幫上過戰場是什麼畫面,但是看過櫻花堂血案報紙的她,自然知道那是怎樣一幅畫面,當下怔怔的看著眼前男人。

    如果說昔日和剛才的趙恆,在她的眼中,神秘、悍勇且不乏溫柔和高貴,就像是中世紀的英勇騎士,那麼,此刻的趙恆就像是傳說中的惡魔,不,比惡魔還要可怕,還要讓人沒有來由的心悸。

    眼前這個溫潤儒雅的男人,剛跟自己翻雲覆雨的男人,竟然是當初櫻花堂血案的締造者,湯清衣的腦海中浮現一幅幅血腥畫面,染血的草地,斷裂的頭顱,老人皺紋的臉龐,還有小孩的啼哭。

    無助、痛苦、血腥、殘酷,一切都是那麼遙遠而清晰,湯清衣記得當時看到報紙,眼淚止不住的染濕了胸襟,還斥罵櫻花堂凶手滅絕人性,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痛恨的凶手就在自己的懷抱中。

    她下意識鬆開手,身軀搖晃後退半步。

    梨花帶雨!

    「你怕了、、、、」

    趙恆落寞的嘆息一聲,但語氣卻沒有太多的傷心,清姨終究是一個正常的女子,對於超越心理承受能力的血腥自然難於接受,所以趙恆適時留出一個空間,拍拍湯清衣肩膀隨後換上衣服離去。

    「再見!」

    趙恆向湯清衣揮揮手,正如當初菜館時的落寞。

    身上殘留的溫暖氣息,那低沉有力,具有磁性般的聲音,還有關門的聲音,讓湯清衣漸漸從恐怖中恢復過來,她甚至有幾分迷惑,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夢?趙恆所說都是虛無縹緲戲言?

    可如果是在做夢,為什麼剛才聽到的彷彿刻印一般清晰?歷歷在目?如果說不是夢,為什麼這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人,在他懷中又感到是如此的安定?彷彿是有再大的凶險、危難也不足畏懼?

    矛盾的清衣再次失聲痛哭。

    「砰!」

    趙恆還沒有踏出酒店門口的穹頂時,一個物體就直接砸在他的六米外,在酒店賓客尖叫之時,趙恆赫然發現一個中年男子橫在門口,氣孔流血肝腦塗地,在他右手的兩米距離,還有一把匕首。

    等鬼魂等人下意識橫在趙恆四周戒備時,忽然兩個人影先後落在屍體旁邊,兩名衣著時尚芊芊細腰的年輕女子,握著匕首掃過屍體一眼就要跑路,但又有一條人影釘入到旁邊,殺氣席捲半空。

    年輕人!

    趙恆一眼認出第三條人影就是身受重傷的龍啞人,依然是那樣冷漠那樣麻木,身上舊傷不可遏制的迸射鮮血,只是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戰刀一揮,把其中一名女子連人帶刀劈殺在草地上。

    血濺三尺,再度驚散人群。

    另一名年輕女子趁著這個空擋奪路狂逃,她並沒有選擇向門外跑去,而是向酒店裡面奔了過來,顯然想要利用酒店的複雜地勢和擁擠人群脫身,慌亂人群之中,趙恆看著漸漸靠近的豔麗俏臉。

    趙恆稍微猜測就能猜到事情始末,這批人顯然是什麼刺青組織的成員,年輕人挖出線索後就直接撲殺過來,躲在葡京酒店的刺青成員,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躲在何家的物業都會被找到襲擊。

    「總是要幫點忙的。」

    左手一伸從鬼魂手上接過軍刀,下一秒,他毫不猶豫捅入時尚女子的腹部,一股熾熱鮮血瞬間爆射出來,時尚女子慘叫一聲摔翻出去,趙恆提著染血的軍刀,向走來的年輕人綻放出一抹笑容。

    但趙恆的笑容很快停滯,他看到清姨正看著自己。

    清姨臉色慘白,神情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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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4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生死難測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生死難測

    趙恆沒有想到會讓清姨見到這一幕。

    看著女人淒然如花難受的樣子,趙恆心裡也生出一抹苦楚,他下意識脫開保護圈向清姨走去,還沒挪出兩米,一名中年女子直接向他砸出手袋,還閃出一把匕首捅向趙恆,顯然要為同伴報仇。

    趙恆腦袋一偏腳步一挪躲開對方攻擊,中年女子也算是一個強者,一擊落空,反應奇快,她那長腿立刻派上了用場,她以違反常人想像的角度反腿旋踢,颱風一樣迅猛的在趙恆面前呼嘯而過。

    趙恆恆連續後撤了兩步,瞅準空檔捏住她的腳踝,他不想在清姨面前殺人,所以給對方留了一條生路,五指瞬間吐勁,中年女子發出一聲慘叫,像是被人用刀割掉咽喉的公雞,讓四周人群顫動。

    趙恆隨後把中年女子狠狠砸在柱子上,她柔軟身軀從柱子上像是蛇皮袋一樣跌落,雖然趙恆沒有殺掉她,但是整個小腿已經重殘根本無法逃出去,所以趙恆剛走出兩步,中年女子就揮刀自殺。

    「撲!」

    又是一股鮮血迸射,趙恆見到清姨眼神苦楚兩分,只是他根本無法過去安撫女人了,擁擠的人群死死隔開他和清姨的距離,最重要的是,側身的趙恆發現年輕人處境危險,他不得不過去幫忙。

    在年輕人踩住半死不活的時尚女子時,兩支狹長飛刀直奔年輕人前後過去,殺氣凌厲,這兩刀極其霸道似乎蘊含巔峰精神和力量,前一刻還無聲無息,下一秒就到了年輕身前背後,殺氣驚人。

    年輕人此時已來不及躲避,也無法再躲避,縱使他強悍如神金剛不壞之身,可是舊傷新傷再加不斷流淌的鮮血,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躲過去,他只能劈出一刀以及側移上身,希望能夠躲開刀矢。

    動作純熟!劈出的刀鋒是橫檔背後射來的一刀,側移上身是挪開前面利刀的要害,所有一切只是發生在極其短暫的一瞬間內,從利刀射來到年輕人作出反應,不過是普通的人們眨了一下眼睛。

    但年輕人的速度相比利刀慢了半拍,所以當他清晰地看見那兩枝利刀高速旋轉著,離自己地身體愈來愈近地時候,他才目光凝聚地作出反應,當!他強悍的擊落背後一刀,但肩膀也綻放雪花。

    與此同時,一名西裝男子靠近,揮刀襲擊。

    「撲!」兩股血花迸射。

    一股是年輕人胸膛上的鮮血,一股是西裝男子被年輕人劈倒震傷吐血,他的半條胳膊在一瞬間內裂開,他強大地肌體強橫的血肉,在這瞬間都變成一朵花,一朵染著血色,在陽光盛放的血花。

    「嗯!」

    西裝男子臉上閃過痛楚之色,差一點就摔倒在地,想要直立起身子反擊,趙恆已經出現在他的背部,一刀從腰部捅入進去,毫無懸念奪走他的性命,隨後向鬼魂他們喝道:「殺掉這些敵人。」

    鬼魂他們瞬間散開清理敵人。

    「你傷勢沒好,又去殺這些人?」

    在一處幾近汽車旅館的單身公寓,趙恆看著傷痕纍纍都快包紮不過來的年輕人,臉上湧起一抹關懷:「上次對付那些黑衫人你已經受了重傷,隨後又被兩個假冒妓女襲擊,你算是強弩之末。」

    趙恆把一瓶酒精和一盒子創傷藥遞給他:「結果一天不到你又死撐著來殺餘孽,你就不怕反被對方幹掉嗎?究竟是何子華要你帶傷清理他們,還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為之?前者可謂居心叵測。」

    「後者是你嫌命長!」

    年輕人沒有直接回答趙恆的問題,似乎於他來說沒有必要,他只是接過創傷藥和酒精處理著血紅傷口,趙恆看著他傷勢都覺得起雞皮疙瘩,但年輕人卻神情自若的折騰,心志如鋼不外如此啊。

    趙恆去倒了一杯開水還加入不少白糖:「其實你竟然鎖定他們蹤跡就沒有必要自己出手,讓何子華直接派人圍殺不就行了?何家旗下成千上萬死忠,幹掉這批刺青組織的傢伙沒有半點難度。」

    他把開水放在桌子上冷卻,隨後聽到年輕人淡淡開口:「我早上收到他們的情報,我有絕對信心殺掉他們,而且有些事我做起來比較方便,你我算不上什麼朋友,所以對我生死不需要在意。」

    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趙恆把糖水推了過去嘆息一聲沒再說話,這一件事讓他對何子華和年輕人關係有了新見解,年輕人確實是何子華的忠誠殺手,但何子華對年輕人卻漠不關心,甚至還有點讓年輕人送死的態勢。

    趙恆相信以年輕人昨天的傷勢,他是絕對無法蒐集情報鎖定刺青餘孽,這就表示今天行動不是年輕人自發行為,百分百是何子華提供線索還下令殺人,明知龍啞人重傷還要他出手,居心叵測。

    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主子,又怎會在死忠身負重傷時讓他面對強敵,而且何家又不是沒人可用,所以這事簡單點說,與其說何子華要年輕人殺掉刺青餘孽,還不如說何子華想借敵人除掉年輕人。

    只可惜誰都沒想到年輕人堅韌活著。

    「謝謝你!」

    年輕人處理掉身上的傷口之後,整個人變得疲倦起來,端起趙恆的糖水大口大口喝下,隨後才愜意嘆出一口氣:「我流了不少血要休息一下,你可以離去也可以留在這裡,隨你自己的性子。」

    說到這裡,他還好奇看了趙恆一眼:「我剛才見到有個女人對你失聲痛哭,想必是你親密的人見到你殺人難受,你應該去安撫安撫她,這個世界有我們這樣的惡人,自然也有上天堂的善者。」

    趙恆想到清姨慘白的臉頰和難受的神情,心裡就止不住掠過一抹難過,他當然想要去安撫清姨,可是他清楚後者心裡正糾結矛盾中,自己這時出現只會讓她難做,何況這事也不是能安撫出來。

    還不如給她一點空間想通。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趙恆拍拍身上衣服站了起來,掃視這個石頭般冷漠的年輕人開口:「你現在的傷連花拳繡腿都可能打不過,不要再死撐著去殺人了,我知道你對何子華忠誠,但忠誠也要有命來效忠才對啊。」

    年輕人輕輕點頭,隨後拋出一句話:「我知道照顧自己,你自己也要小心,你手上也沾染神秘組織的人命,他們肯定也會找你晦氣,這些人有一個特徵那就是無孔不入,所以多留一個心眼。」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苦笑著接過話題:「我對敵人早就麻木了,東瀛人,南韓人,印國人,越國人和菲國人全要我性命,所以加上一個刺青組織也無所謂,不多說,我還有事要處理,保重!」

    就在趙恆關上房門離去後,年輕人呼吸忽然變得艱難,臉色也隨之慘白,他馬上衝到洗手間不斷的嘔吐起來,隨後感覺到肩膀有些麻木,他忙靠在馬桶上扯開衣服檢視,用手指猛戳著飛刀洞。

    沒有感覺!

    沒有感覺就是最壞的感覺,年輕人很快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這毒無聲無息讓人難於發現,最重要的是這毒藥足夠霸道,否則以他的特殊體質不會抗衡不了,顯然敵人對他都已經全面瞭解了。

    年輕人摔倒在地,咬著嘴唇盯向天花板。

    莫非這次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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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4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成也風雲(四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成也風雲

    「鎖定的八名刺青餘孽死了?」

    當趙恆從年輕人的單身公寓出來的時候,穿著一身嶄新服飾的何子華正望著海百川,臉上清冷神情如深夜海水般寧靜:「有沒有從他們口中挖出更多的線索?這些人不僅可怖,還很難纏啊。」

    海百川呼出一口長氣,低聲向主子匯報導:「死了!行動前不僅讓龍啞人親自出手,還留了後手不漏網一人,所以雖然有一人從龍啞人手上僥倖逃脫,但暗中的兄弟還是把他堵在巷子射殺。」

    他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不過線索卻沒有太多,這些人很是強硬,寧死不降,總在我們控制前想法子自殺,唯一活口黑衫人在院子時又被人救走,所以我們現在對刺青組織沒實質性瞭解。」

    何子華那天接到年輕人電話就派出人手去院子,想要看看三名敵人屍體和活口,誰知就在他們前去的空擋中,不僅年輕人遭受到兩名妓女襲擊,黑衫活口和屍體也被人帶走,不留下半點線索。

    停緩片刻,海百川又補充上一句:「撐死就是知道他們刺青圖案,有高山,有流水,還有森林,稀奇古怪讓人難於理解,而且這些人身手有強有弱,要想知道來歷唯有在八具屍體下工夫了。」

    海百川微微挺直身子,語氣帶著一抹自信:「何先生放心,我已經派出重兵嚴密保護好屍體,會盡快從屍體上打出缺口,看看他們是哪裡人以及社會關係,總之不會讓他傷到何先生和家人。」

    何子華讚許的點點頭:「好!」

    隨後他又想起一件事,眼裡劃過一抹深度無奈:「想不到龍啞人真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身受重傷去對付八名強敵依然能夠活下來還殺了這麼多人,或許當初把他留下真是一件天大的錯事。」

    海百川嘴角牽動兩下,隨即點點頭附和:「他知道刺青組織藏在酒店後,就直接單槍匹馬殺入進去,開始敵人被他嚇了一跳想要逃散,但被他殺掉一人後就激起怒氣,加上看他受傷就圍攻。」

    海百川告知當時的情況:「本以為這麼多人出手攻擊可以幹掉他,誰知最後還是被他咬著牙一個個殺掉,哦不,期間經過酒店的趙恆也幫了手,但無論如何都好,他算得上是一個可怕的人。」

    「趙恆?」

    何子華呼出一口長氣,聽到海百川把監控畫面告知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也說明趙恆跟龍啞人是認識的而且交情還不錯,否則以趙恆性格是絕對不會理睬閒事,這兩人結合還真奇怪。」

    說到這裡,他還不由自主的嘆息:「趙恆這小子也算神奇,什麼事情都能牽扯到他,不僅在婚禮上為他女人出盡風頭,讓向來蠻橫的金大胖當眾陪著笑臉,還跟何家殺手龍啞人也扯上關係。」

    「希望何家恩怨不要捲入進他。」

    何子華已經決定了立場:「今日一事,看著金大胖的低聲下氣,我就知道何家再無選擇,趙恆這個人是瘋的,如果金大胖中午稍微不爽,八成會被趙恆隨便找個藉口就地殺掉,其心狠辣啊。」

    何子華清楚如果何家跟趙恆陰奉陽違的話,那趙恆也會像剷除櫻花堂一樣撂倒何家,換成別人何子華會認為對方沒這個膽子,但趙恆卻是給他極大衝擊,他中午清晰捕捉到趙恆對老金的殺氣。

    這是一個混世魔王啊。

    海百川苦笑一下道:「確實奇怪,根據我們收集到的消息,兩人不僅認識還喝過酒吃過飯,趙恆甚至去過龍啞人的住處,趙恆此刻怕也是知道龍啞人跟何家關係,不過趙恆並沒有什麼企圖。」

    「他跟龍啞人交往很純粹。」

    何子華手指輕輕敲擊著茶几,神情多了兩分冷然:「本來我就對龍啞人不太放心,再加上趙恆這個聰明人攪在一起,我擔心龍啞人遲早有變數,我可不想明月大師的預言變成血淋淋的現實。」

    說到這裡,他輕輕咳嗽一聲:「看來我要找個機會跟趙恆主動談起龍啞人關係,這樣將來何家跟龍啞人發生衝突他就不好意思鍤手,不然必會生變,同時,我們要對龍啞人採取進一步措施。」

    海百川微微站直身子回應主子:「我知道何先生的意思,可是我們除了借刀殺人之外沒有更好的法子,總不能我們直接派人幹掉龍啞人,事情成功或許還好說,一旦失敗就會引發忠誠危機。」

    他指出其中蘊含的風險:「到時龍啞人肯定會追究我們為何殺他,我們現在處境本來就是刀尖上跳舞,再多一個龍啞人這樣的勁敵,何家還真會就此大亂,何先生,當年明月大師預言是啥?」

    「成也啞人,敗也啞人!」

    何子華臉上湧現一抹戲謔之意,拋出一句跟影視風雲台詞相近的話:「何家會因為龍啞人變得興旺,這點正在慢慢得到證實,何家這些年的榮華和崛起,離不開龍啞人這個殺人武器的幫忙。」

    他端起面前的一杯紅酒抿入一口,壓制著這些年來不曾消去的擔心:「這是好事,但也是壞事,隨著龍啞人不斷變強,我心裡始終擔心他哪天掉轉槍頭來對付何家,畢竟我對不起他的母親。」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龍啞人從十六歲開始為何家賣命,到今年已經八個年頭了,當年明月大師告知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是何家大劫,如今期限正不可遏制的迫近,心裡的刺越發疼痛。」

    海百川一推臉上的眼鏡,低聲拋出一句:「要不我直接帶人把他幹掉?看他今天流血挺嚴重的,戰鬥力應該極其低弱,這個時候捅他一刀的成功性相當大,何先生,就讓我帶人去做這事吧。」

    「今天是何少爺大婚,可以掩飾很多事。」

    海百川踏前一步,眼裡透射著一抹忠誠:「即使我失手也不會牽扯到何先生,我會一人承擔全部責任,今晚不動手的話,只怕讓他熬過幾天就難於下手,畢竟他的戰鬥力和堅韌力無人能及。」

    何子華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輕輕搖頭開口:「不,我跟你觀點一樣,何家不能親自動手!」他揉一揉腦袋補充:「不過你可以想個法子,把龍啞人是趙恆好朋友的消息,知會給朱氏兄妹。」

    他淡淡一笑:「向來心高氣傲的朱家雁今日落盡了顏面,還無可奈何丟出四個億來做善事,她此刻心裡正想著發洩,只是她又沒有膽子和實力對趙恆動手,所以龍啞人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海百川眼睛亮起:「老爺英明!」

    在海百川轉身離去做事後,何子華又讓親信把何文亭叫了進來,昔日文質彬彬氣質不凡的何氏少爺,現在卻多了一抹憔悴和疲倦,完全沒有大婚的興奮和高興,甚至能讓人感到他對婚禮牴觸。

    何子華一眼看穿侄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冷笑一聲:「是不是趙恆的出現給向來順風順水的你重大打擊,加上不甘昔日心愛女人成為趙恆的佳麗,所以才讓你一副前所未有的浮躁和鬱悶態勢?」

    何文亭在何子華面前向來不會隱瞞心事,當下嘴唇一咬開口:「多少是有點,論氣質、能力以及為人處世,我自信比趙恆好十倍百倍,只可惜老天不公讓他有個顯赫背景,所以才能壓過我。」

    「我一直覺得你能成大器,現在看來也是瓦片一塊。」

    何子華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你在鄙夷趙恆有個好背景的同時,殊不知有無數不得志青年才俊也在蔑視你的好運?最讓我感覺到可笑的是,你竟然認為趙恆的大放異彩是他有一個顯赫背景。」

    何子華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聲線清冷而出:「你現在有我撐腰背景也算不小,假設一下,我無條件給你撐腰和支持,你敢不敢當眾出手捏金大胖一把?敢不敢對朱氏兄妹大庭廣眾起殺心?」

    「這——」

    何文亭原本想要喊出有這膽量,但想到金大胖的滿臉橫肉以及暴戾,他就像是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他沒有這份魄力,隨後就聽見何子華冷冷一笑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跟趙恆的差距。」

    還沒等何文亭辯解些什麼,何子華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聽片刻掛斷後望著何文亭:「湯清衣的母親在葡京賭場玩牌輸了一百多萬,還跟東瀛人借了五百萬高利貸,不用說也是你女人幹的。」

    何文亭一愣:「朱金靜?」

    何子華冷哼一聲:「女人有時候嫉妒起來就會愚蠢至極,不服被趙恆和湯清衣搶了風頭,就搞亂七八糟的手段誘使湯母豪賭,她是不是不想結婚不想活到明天?一旦讓趙恆發怒事情就麻煩。」

    「去。」

    何子華一點侄子:「擺平你女人做出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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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5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碰撞(五更求花)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碰撞

    下午三點,澳門陽光不溫不火。

    澳門海港演繹花花世界的奢靡,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聳立天空,矗立海港兩側,彷彿向世人炫耀,這是澳門是世界賭城,無數賭場要員都在這裡有所涉足,彈丸之地有足夠驕傲的資本。

    此刻,就在澳門海港的三公里外,雙手數不過來的豪華遊艇頻繁穿梭的水面上,其中一艘奢華遊艇卻是停靠在岸邊,龐大卻不失美感的體型令人驚嘆它的設計理念,知情者更是咋舌它的價格。

    這艘遊艇的寬闊甲板上不止配備游泳池,還有近百平方米類似空中花園的園林設計,綠色草坪邊緣地帶,擺放著一張精緻圓桌還有乾淨舒適的榻榻米,此刻,喬胖子正以睡美人姿勢靠在上面。

    「恆哥,看你神情凝重,似乎有心事?」

    喬運財捏著一顆葡萄丟入嘴裡,隨後望著對面不太說話的趙恆:「是朱氏兄妹找你晦氣,還是湯小姐拒絕你同房?如果是前者的話,咱們干脆直接把他們留在澳門,後者的話就愛莫能助了。」

    趙恆席地而坐靠著一個抱枕,捏起一杯紅酒淡淡開口:「湯清衣已經知道我是櫻花堂的凶手,還親眼見到我在葡京酒店殺人,儘管前事已經過去以及死者是刺客,但多少讓她心裡難於承受。」

    「什麼?」

    不僅是喬運財瞬間坐直了身子,靠在圍欄上的南唸佛也轉過身來,扭頭望著趙恆開口:「你當著她的面殺人還告知櫻花堂事件?你是不是想要故意跟她分開故意為之?不然怎會這樣直接呢?」

    喬運財也是深呼吸一口氣,摸摸腦袋附和道:「是啊,恆哥,雖然這可以說你很誠實,但這絕對會讓你們關係受到重創,湯清衣就是一介平常女子,你搞些風花雪月玩藝會比較吻合她胃口。」

    「打打殺殺讓她怎麼接受?」

    趙恆靠在榻榻米上,臉上湧現一抹無奈:「如果她不問我自然不會說,但她竟然開口問了我就不能隱瞞,與其她將來從其餘途徑知道恐懼,還不如我直接告知出來考驗,能否相處就看她了。」

    趙恆把紅酒拋入了嘴裡,聲線平緩而出:「她能夠抗得過去還有膽量跟我這惡魔白頭偕老,我就會照顧她庇護她讓她幸福一生一世,如果她決定離開我另找他人,我會很大方的祝福她幸福。」

    南唸佛一推眼鏡在榻榻米坐下:「你的方法沒錯,只是有點倉促了,其實在我的眼光看來,湯清衣是一個難得的女子,身上有著徽州女子的端莊賢惠,她對一炮而紅的不驚不喜相當難得了。」

    喬運財神情肅穆點點頭:「雖然我心裡只有杜子顏這個嫂子,但不得不承認我很欣賞湯清衣,所以我也是祝福你們的,算了,你竟然作出決定我也不多說什麼,能做的也就是陪你喝兩杯酒。」

    喬運財向來就是一個執著的人,於他來說不管趙恆有多少女人也不管是美豔或極品,他喊大嫂的人只有杜子顏一個人,華海經歷至今讓他難於忘懷,杜子顏跟隨趙恆的決絕更是讓他由衷感動。

    「來,喝酒!」

    南唸佛也舉起酒杯:「所有不快化成杜康。」趙恆苦笑一下也跟他們相碰,剛剛把一大杯酒喝入手機又湧入一條短信,打開短信一看又是陌生號碼,還是那簡單一句:趙恆,還記得宮明月嗎?

    趙恆皺著眉頭打了過去卻已經關機,於是掛掉電話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詢問對方想要怎樣?喬運財見到趙恆舉動奇怪,於是又輕聲問道:「恆哥,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朱家雁對你玩花樣?」

    喬運財顯然對朱家雁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有意無意想要找藉口對付對方,因此總是把所有壞事都往朱家雁頭上扣,南唸佛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當下搖晃酒杯一臉無奈:「她哪敢挑釁恆少嗎?」

    「還真有可能是朱氏兄妹!」

    趙恆原本對陌生短信的主人毫無頭緒,不清楚究竟是誰知道宮明月和他的關係,更不知道對方怎會知道自己號碼發來短信,現在聽到喬運財提醒瞬間打了個激靈:「段家跟朱家本就是盟友。」

    看著南唸佛喬運財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樣子,趙恆微微坐直身子把事情全部告知兩人,比如杜子顏的怪病、自己派宮明月遠渡北美做事,宮明月一去就杳無音訊以及今日收到的兩條陌生短信。

    當然,趙恆沒有把樂神子遺言說出來,現在還不是對付金貴妃的時候,他分得清輕重也熬得住秘密,在喬運財震驚杜子顏病情時,南唸佛已經理性分析:「你是說宮明月盜取藍烏花被拿下?」

    南唸佛緩緩站立起來:「然後段家從宮明月挖出目的和她身份,還把情報共享給盟友紅門朱氏,本來朱氏是不會這麼快提起這件事,但朱家雁早上砸出四億冤枉錢,她按捺不住就想打擊你?」

    「十之**!」

    趙恆望著遠處泛動光澤的海面,手指敲擊著榻榻米道:「否則難於解釋對方知道我的號碼,更難於解釋對方今天連發兩條短信,朱家雁要知道我的號碼不會太難,她可以從賭王處獲取出來。」

    喬運財忽然一拍桌子:「竟然跟朱氏兄妹有關,咱們現在就把他們抓起來,有這兩個人質在手,不怕他們不把宮明月交出來,更不怕他們不給藍烏花,說咱們蠻橫,咱就蠻橫給她們看好了。」

    南唸佛毫不猶豫的搖頭:「喬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先不說無法確定宮明月是否在朱氏手裡,就是在他們手裡也投鼠忌器,最重要的是咱們不能無故折騰朱氏兄妹,他們的背景和影響、、」

    說到一半,南少又偏轉到另一個考慮:「還有他們是新人女方的家屬,也算得上是何子華半個親戚,咱們毫無根據去對付他們,就會把難於做人的何子華迫到對方陣營,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南少說的沒錯!」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朱氏兄妹不做出越格的事,咱們不可能出手拿下他們,這樣影響太大還會被人斥罵京城大少沒素質,我在澳門的名聲已經很差,不能把你們兩個也搭進去。」

    喬運財沒有出聲,眼睛卻滴溜溜亂轉,隨後摸出電話開口:「不能動手可以理解,但咱們也不能被動等待啊,我讓人盯死朱氏兄妹和手下行蹤,這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可以快速作出反應。」

    趙恆苦笑一聲:「我已讓人盯著了!」

    喬運財迅速發出一條短信,舔著嘴唇嘿嘿一笑:「只盯他們兩兄妹哪裡夠啊,必須把他們手下也全盯起來,他們這次來澳門參加婚禮,我就不信沒有多餘的動作,而且還給你發這挑釁信息。」

    趙恆嘆息一聲沒有再勸告,就在這時,他的電話再度震動,不過不是陌生號碼傳來信息,而是越小小告知湯清衣去了葡京賭場,湯母在賭場玩牌玩大發了,欠下東瀛太子黨八百多萬的高利貸。

    趙恆眉頭一皺。

    四點,湯清衣正在葡京賭場大廳不斷徘徊,她已經接到母親的電話也知道事情緣由,嗜賭的母親高興過頭跑到貴賓室玩牌,沒辨清籌碼比例就玩起來,結果一盤就輸光身家還欠下三百萬賭債。

    隨後又在放貸人員的蠱惑下借了五百萬,想要翻盤把輸掉的錢贏取回來,誰知最後又是輸了一個精光,超出湯母想像的八百多萬賭債讓她慌了神,只能給女兒打電話來救自己還特意提到趙恆。

    湯清衣感覺到其中有點詭異,按道理沒有足夠籌碼是進不了貴賓室,何況賭徒全都是精明之人,怎會不驗證母親籌碼就讓她參賭,還第一盤就讓母親陷入進去,但對方表示對賭過程能經考驗。

    「要不要告知趙恆呢?」

    湯清衣心情複雜的轉著一個圈,尋思要不要找趙恆幫忙,她相信趙恆可以輕易解決這事,但是她想到趙恆殺人時的風輕雲淡,又對他漠視生命的態度有所牴觸,這是不同世界不同價值觀衝撞。

    「清衣,為阿姨的事煩惱嗎?」

    就在這時,文質彬彬的何文亭風度翩翩出現,身著白色西裝的他領著六個保鏢走來,他對湯清衣揚起一抹溫柔笑容:「放心,我已知道怎麼回事,阿姨是被人算計了,我過來就是解決此事。」

    清衣眼露欣喜:「是嗎?文亭,謝謝你!」

    在清衣拉著何文亭進入賭廳營救母親的時候,趙恆正領著人從側邊出現,雙方恰好在門口處相撞,湯清衣見到趙恆出現瞬間停滯笑容,隨後像是被火燙了一樣縮回手,想要解釋卻不知說什麼。

    何文亭向趙恆點頭示意,隨後向湯清衣一笑:

    「清衣,進去接阿姨吧。」

    湯清衣下意識跟他踏前一步,隨後又犯錯般迅速回頭。

    趙恆已經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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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5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枯瘦女子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枯瘦女子

    華燈初上,葡京酒店燈火通明。

    今晚是何文亭和朱金靜的婚宴,儘管白天出現太多波折和不快,但熬到這一場飯還是讓人心火怒放的,傳聞這次婚宴酒菜全部是從國外空運過來,匯聚十幾個國家的特色佳餚,讓人垂涎不已。

    不願意虛與委蛇的趙恆掐準時間從遊艇上去赴宴,期間越小小把收到的幾個消息傳了過來,兩個陌生號碼是太空卡打出來的,而且發出短信後就不再使用,所以要想找出主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趙恆對這消息絲毫不意外,對方敢發信息就不會讓他輕易鎖定,隨後越小小把湯母豪賭一事也作出分析,告知她算是被人擺了一道,不過何文亭已經擺平此事,還把始作俑者朱金靜斥罵一頓。

    「朱金靜不過是表象。」

    趙恆似乎能一眼看到事情本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嫉妒心可以理解,但她只是推湯母去豪賭的人,沒有東瀛太子黨暗中搞鬼,湯母連貴賓室都進不了,又怎會讓她一盤欠債三百萬?」

    越小小點點頭開口:「我也認為是東瀛太子黨搞的鬼,只是他們想要幹什麼呢?難道想要引誘你過去圍殺?但也根本不可能啊,葡京賭場是有禁武令的,他們在賭場殺你無異於是自掘墳墓。」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手指敲擊著車窗回道:「東瀛人確實不敢出手殺我,他們意圖不過是想要通過湯母跟我坐下對話,看來山川義清也開始對我感興趣了,不知道北如煙他們要玩什麼花樣。」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也是我見到何文亭鍤手此事果斷放棄干涉的原因,竟然何家願意自己擺平這件事,我就沒有必要跟東瀛人坐下來閒聊,不過我的離開於湯清衣來說有吃乾醋態勢。」

    「這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趙恆想到他和何文亭在賭場相碰以及後者示威性笑容就掠過淡淡譏嘲,他對清姨抗拒自己是櫻花堂凶手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他相信清姨對自己的忠誠和堅貞,能把處子之身留到現在的有幾個?

    還把處子之身毫無保留獻給自己的女人,趙恆絕對不會相信她的水性楊花,當時沒有等待清姨解釋是不需要,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讓暗中偷看的東瀛人看笑話,否則很容易挑撥他和何家關係。

    只是趙恆也清楚,當時的離去對於湯清衣會生出錯覺,趙恆準備過兩天跟她通電話解釋,之所以不是現在是不敢肯定她有沒有扛過櫻花堂血案,整個澳門都罵自己儈子手,這對她是一大考驗。

    「會不會是示好?」

    此刻,越小小聲音傳來:「東瀛太子黨會不會發現何子華傾向恆門,擔心未來在澳門利益大幅度收到打壓甚至崩潰,所以就想摒棄前嫌來和氣生財?畢竟澳門貢獻的利益佔太子黨很大比例。」

    趙恆臉上湧現一抹戲謔,不置可否的回道:「山川義清不是傻子,他知道我的作風和性格,我跟東瀛太子黨只有你死我活,根本不可能有調和餘地,就算他真伸出橄欖枝也不過是掩蓋殺機。」

    他保持著平靜:「東瀛人無法通過湯母來接觸我,一定會採取其餘途徑做事,派人盯死這批東瀛人,如果他們真的跟我相見,十之**是先禮後兵,真是這樣的話,我一照面就全弄死他們。」

    越小小點點頭:「明白。」

    趙恆向來喜歡先下手為強,如果東瀛人所為真跟自己所料,那趙恆絕對不會給對方動手機會,對話一旦出現分歧立殺無赦,他還尋思要不要把金大胖扯進來,用北悍人替自己血洗這批東瀛佬。

    在趙恆掛掉電話讓鬼魂駛向葡京酒店時,電話再度刺耳的響了起來,剛剛接聽就傳來喬運財的喊叫:「恆哥,發現一件端倪,監控朱氏手下的兄弟傳來消息,有個傢伙鬼鬼祟祟在婚宴離開。」

    他呈現一抹興奮道:「監控的兄弟回報,這傢伙看起來有那麼兩下子,於是我就讓西勝佛親自追蹤,結果發現他進了一處單身公寓,但因他進入電梯比較快,所以一時無法確定他進了哪裡。」

    「我估計這單身公寓必有乾坤。」

    趙恆微微坐直身軀道:「什麼單身公寓?」他忽然生出一抹不好感覺,或許是對年輕人處境的擔憂,喬運財也感覺到趙恆的凝重,於是向保鏢詢問一番回道:「距離葡京酒店三公里的公寓。」

    「青年公寓!」

    他神情變得肅穆,壓低聲音道:「哥,莫非你知道這單身公寓?是不是那朱氏親信有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馬上加派人手搜尋公寓,不惜代價把他揪出來,我現在就從酒店趕過去指揮。」

    喬胖子聽到有大事發生立刻來勁,恨不得帶著西氏精銳過去大開殺戒,然後從活口口中問出朱家雁的花樣扼殺,在華西的平靜生活以及月仙兒的仇恨,讓他早就把紅門朱氏列入死亡名單之中。

    「不,你不要過去,你就呆在酒店。」

    趙恆目光瞬間凝聚成芒,隨後聲線平緩而出:「老二,你和唸佛今晚出席婚宴,向我跟何賭王告知身體不適在遊艇休息,實在不行你們還可說我吃何文亭的乾醋,總之讓何賭王釋懷我缺席。」

    趙恆揮手讓鬼魂馬上掉頭去單身公寓:「你先不要問為什麼,我現在馬上趕過去跟西勝佛匯合,你也不要再派人手去青年公寓,甚至把多餘人手撤掉出來,另外,千萬不要被賭王知道這事。」

    趙恆向來喜歡以惡意揣測事情,唯有把風險算到極端才能讓自己安全,他不知道朱氏親信是否奔著年輕人過去,但這種巧合讓他不得不生出凝重,趙恆願意為了兩人交情過去探視龍啞人一番。

    喬運財點點頭:「明白!」

    車子迅速向單身公寓竄去,捲起一股讓行人躲避的氣流,趙恆手指急速敲擊著車窗,心裡祈禱年輕人千萬不要出事,他的敵人遠遠勝過朋友數量,所以他珍惜每一個能夠把酒言歡的兄弟朋友。

    此刻,一個面無表情的枯瘦女子正輕車熟路從一扇窗戶躍入龍啞人公寓,途中閃出一把唐刀護住要害,身上還捲起一抹說不出味道的香風,只是她的落地沒有想像中的攻擊也沒預料中的殺伐。

    她神情平靜的扭開房內小燈,只見地上滿是染血的紗布和燒酒瓶,讓整個房間充滿血腥和酒氣,安靜的臥室並非不見人影,在角落中躺著一個全身冒汗還握著酒瓶的年輕人,似醉似睡的不動。

    枯瘦女子踏前一步,唐刀低垂閃爍光芒,一抹殺氣瞬間向角落迫了過去,年輕人忽然抬起頭,艱難的睜開眼睛望向不速之客:「你是來殺我的?反正我都要死了,讓我喝完這半瓶酒好不好?」

    沒有驚慌也沒浮躁,年輕人一如既往冷漠,似乎早就習慣自己的生死,但他的冷漠和穩定瞬間被枯瘦女子瓦解,她沒有說太多的廢話,只是輕描淡寫不會感情的開口:「我是何先生派來的!」

    我是何先生派來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年輕人瞳孔突然收縮,就好像被一根針刺了進去,一根已被鮮血和痛苦染紅了的毒針,無論多堅強鎮定的高手,若是突然受到某種出乎意外刺激,反應都會變得遲疑些。

    現在年輕人無疑已受到這刺激,掙扎有時也是一種力量,很可怕的力量,可是龍啞人眼睛裡的表情並不是掙扎,而是一種無法描敘的悲傷,這種情感只能令人軟弱崩潰,顯然他也意識到什麼。

    枯瘦女子並不想等到年輕人完全崩潰,她知道良機一失就永遠不會再回來,刀光一閃,刀鋒毒蛇般刺去,距離咽喉已不及三寸,這一刀本來絕對準確而致命,拔刀、出手,每一個步驟都很準。

    可惜她終究低估了年輕人。

    在唐刀揮出的時候,年輕人也右手一閃劈出戰刀,這一刀蘊含他全部的精神和力量,重傷中毒還精疲力竭的他,為了活下去本能反應一擊,「噹」的一聲,火星,戰刀已悍然迎接上對方刀尖。

    沒有人能在瞬間迎擊上閃電般刺來的那一點刀尖,沒有人的出手能有這麼快這麼準,也許並不是絕對沒有人,也許還有一個人甚至兩個人、、但是枯瘦女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年輕人就是這個人。

    堅韌強大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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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5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山川法子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山川法子

    「噹!」

    刀尖又是一震,她感覺到一種奇異震動從刀身傳入她的手,她的臂,她的肩,然後讓她止不住的後退出兩步還微微窒息,接著就聽到年輕人大口咳嗽,吐出一口血後開口:「東瀛伊賀子弟?」

    他看著一點表情都沒有的枯瘦女子,打量著這個要自己性命的殺手,身形枯瘦看不出年紀,不過她的臉很小眼睛也很小,眼睛裡卻帶著毒蛇般惡毒的笑意。毒蛇不會笑,可是如果毒蛇會笑、、

    一定就是她這樣子!

    「你該死了!」

    枯瘦女子已經看出年輕人強弩之末,於是不再廢話準備送年輕人上路,唐刀一轉,刀芒掠出一道弧線,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響起,一道人影直接從門外撲過來,一道刀光直接捲入她的刀芒中。

    枯瘦女子臉色微變,刀鋒一側一擋。

    「噹!」

    兩刀在半空中相撞,掠過一抹焦灼氣息。

    枯瘦女子直接退出五步貼在牆上站立,隨後燈光亮起見到趙恆橫在中間,此刻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今晚可是何家跟朱氏大婚,你作為朱小姐的親信,不在婚禮現場跑來騷擾我朋友何意?」

    在趙恆說這句話的時候,又一個人影肆無忌憚走入房內,穿過兩人中間來到年輕人身邊,西勝佛蹲下身子迅速給龍啞人療傷,還摸出銀針為他放掉一些血,只是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抹凝重。

    毫無疑問,年輕人傷勢不樂觀。

    不過年輕人卻是安之如素,他又咳嗽兩聲吐出鮮血,染紅了大半衣襟和胸膛,讓身上銀針血液綿延,接著望向趙恆拋出一句:「不就喝過一頓酒嗎?總是不顧風險幫我幹什麼?我還不起的!」

    趙恆退後一步看著他,苦笑一聲回道:「還以為你會被我三番四次的援手行為感動,喊出這輩子最值的事就是認識我這個朋友,卻沒想到你一出口就是埋怨,做你朋友還真是難啊,不過、、」

    「做了,就做到底!」

    年輕人想要說話卻在西勝佛的一針後閉嘴,儘管他的神情和臉色都是冷冰冰,但眼神卻多了一抹溫柔,原本因枯瘦女子那番話而疼痛的心也得到緩解,內心深處掠過欣慰,他終究有一個朋友。

    「趙恆?」

    枯瘦女子止不住詫異趙恆的出現,更沒有想到她會阻止自己出手,只是她很快又恢復死水般的平靜,一垂刀尖冷冷開口:「趙恆,你果然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我們小姐想要跟你見面。」

    趙恆淡淡開口:「朱家雁?」

    枯瘦女子搖頭:「不,山川法子!」

    趙恆目光微微凝聚成芒,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開口:「你不是朱氏兄妹的親信嗎?怎麼主子又變成了東瀛人?莫非你是東瀛人派去紅門朱氏臥底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事情就有意思了。」

    枯瘦女子保持著神情平靜,一字一句回道:「你猜測完全正確,我叫路人甲,本來不應該直接暴露身份給你知道,但這也是我們小姐的一點誠意,希望恆少能夠抽點時間暗地裡跟她見一見。」

    「山川法子?」

    趙恆看著態勢不凡的路人甲,念叨著剛才的名字道:「東瀛太子黨的人?我跟山川義清可是死對頭,這不知他妹妹還是姐姐的人想見我幹嗎?暗地裡設圈套伏擊我?我對你們東瀛人信不過。」

    他還提著刀不置可否一笑:「而且你所謂的誠意於我來說沒半點意義,以我跟紅門朱氏的惡劣關係,就算我向朱家雁告知你是東瀛太子黨臥底,她也絕對不會相信,只會認為我在挑撥離間。」

    趙恆一語洞穿枯瘦女子心機:「我根本威脅不了你,所以你是基於絕對安全情況下的暴露,這誠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跟山川法子的見面不要也罷,我有這時間還不如聽酒井法子唱歌。」

    「恆少放心,法子小姐對你絕沒有惡意。」

    枯瘦女子微微訝然趙恆的睿智,當下說話更加小心翼翼:「說不定你們還能攜手合作,至於她找你的具體原因就不清楚,恆少,你跟東瀛關係已經勢如水火,法子小姐很可能是你破局缺口。」

    趙恆很直接的開口:「我不在乎!」

    路人甲定定的看著滴水不漏的趙恆,恨不得一刀捅死這小子,不過她很快按捺住殺機,眼裡閃爍著猶豫和不決:「恆少,如法子小姐可以提供宮明月的近況消息,你會不會對這見面有興趣?」

    趙恆身軀一震踏前一步:「宮明月?山川法子知道宮明月?」接著他又看著路人甲開口:「原來宮明月真的在紅門朱氏手裡,否則你不可能知道宮明月,山川法子更不可能從你口中知道她。」

    趙恆看著這個絕非路人的路人甲,聲音清冷而出:「與其說山川法子知道宮明月,還不如說你是第一手資料,怎樣,把宮明月的現狀告訴我如何?」隨後他補充上一句:「短信也是你發的?」

    「我確實知道宮明月狀況。」

    路人甲微微握緊手中唐刀:「但是我不會告訴恆少,哪怕殺了我也不會告知,如果你想要知道可以跟法子小姐見面,那兩條短信確實是我發的,沒有惡意只想促成恆少跟法子小姐秘密見面。」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按捺住殺機開口:「秘密見面?這山川法子難道跟東瀛太子黨鬧翻?所以想要聯合我這個強敵對付山川義清?這樣看來太子黨內部矛盾重重,怪不得櫻花堂成員玩花樣。」

    「澳門業務是法子小姐負責的!」

    路人甲意味深長拋出一句:「一切都只是想跟恆少見面,就連下午湯氏母親入局也是我們設計,目的就是想要恆少坐下來聊兩句,可惜被何文亭這個多餘人破壞,讓我不得不在這場合攤牌。」

    趙恆目光平和的看著這個路人甲,對方有誠意把牌攤成這樣他對法子有了興趣,即使不窺探東瀛太子黨內部矛盾,也要為宮明月見見山川法子,他不認為拿下路人甲可以迫使她說出事情真相。

    「找個地方,我給她三十分鐘。」

    聽到趙恆終於答應坐下來聊兩句,路人甲臉上擠出一抹不帶感情的笑容:「好,我會馬上轉告小姐,定下時間和地點知會恆少!」接著她向半死不活的年輕人掃視一眼:「恆少,後會有期!」

    在路人甲準備從窗戶離開的時候,趙恆忽然淡淡開口:「要走,可以,留下一根手指頭,來殺我朋友注定要付出代價,竟然你無法殺掉他,那就該是你倒霉,我可以給你生路,但活罪難免。」

    路人甲微露訝然,似乎難於接受趙恆態度。

    趙恆臉上保持著平靜,語氣帶著實質般的寒意:「要麼留下一根手指頭給我朋友交待,要麼我出手把你性命留下作代價,我跟山川法子見面是一回事,你來殺我朋友又是另一回事,別憋屈。」

    趙恆的殘酷不僅讓路人甲有點難於接受,就連西勝佛都感覺趙恆過於殘酷,年輕人眼裡卻是再度劃過一抹感動,他這一生的公道都是靠自己討回來,何曾這樣有人為自己著想,心裡百般複雜。

    「噹!」

    路人甲看得出趙恆冷血無情的態度,也算是明白做他敵人的可怕,更知道自己不付出代價難於活命,於是右手一閃唐刀一揮,左手一根尾指飄著鮮血落地,她的語氣陰冷:「恆少,夠不夠?」

    趙恆淡淡開口:「滾!」

    路人甲稍微包紮一下傷口就深深呼吸躍出窗戶,今晚之前她對自己身上和魄力都很自信,遭遇趙恆卻發現如草芥般不堪一擊,伊賀忍者出身的她何曾這樣憋屈斷過指?可惜又無法強勢硬碰硬。

    趙恆的身手已經可怖,西勝佛更是讓人感覺深不可測,加上外面明暗相間的影子盟,路人甲知道自己殺不出血路,而且她也無法跟趙恆撕破臉皮鬧翻,山川法子的最大願望就是跟趙恆見一面。

    再不見面,太子黨就被北如煙掌控了。

    危機解除之後,西勝佛也已經處理傷口完畢,這個昔日中南海保鏢頭頭,此時用一種平穩語氣開口:「傷勢極重,失血過多,還中了毒,前者可以靠輸血和個人毅力撐住,後者我無能為力。」

    趙恆看著已經昏迷的龍啞人:「能撐多久?」

    「最長不超過兩天。」

    西勝佛聲音平緩:「兩天內無法解毒,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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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5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北如煙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北如煙

    清晨,海風吹拂著遊艇。

    睡了整個晚上的龍啞人艱難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是落地窗外一覽無遺大海,蔚藍起伏,陽光明媚,讓他向來灰暗的心罕見亮起,嘴角止不住湧起一抹笑意,似乎這一生日子難得這樣燦爛。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在龍啞人還沒有支撐身子坐起以及審視自己所處環境的時候,趙恆已經托著一瓶針水不緊不慢走了進來,還向他綻放出一抹會心笑容:「是不是感覺心胸開闊好多?是不是覺得生活很美好?」

    在龍啞人還沒有開口回應的時候,趙恆又補充上兩句:「你是日子過得太灰暗太掙扎,劣質的燒酒年老的女人簡陋的住所,惡劣環境確實可以讓一個殺手保持敏銳神經,只是萬事過猶不及。」

    趙恆為他換上新的一瓶葡萄糖:「神經繃緊太久容易繃斷容易崩潰,所以有時候你要學會享受,看看頭頂的陽光,望一望無際大海,再找幾個極品美女相伴,殺手也會有另一種愜意的世界。」

    「我怕會鈍了我的刀!」

    年輕人很不客氣回道:「刀如果鈍了,怎麼殺人?」隨後他又聲線平淡開口:「其實我知道你說這些是讓我放開胸懷,可是我還是想要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我知道自己中了不容易解的毒。」

    他的身體本就是最惡劣環境鍛鍊出來的,執行任務時不止一次吃過蛇鼠蟑螂,而且也對藥物研究有一定涉獵,這是他生存下來的基本條件,可是他窮盡自己之力也不能解毒,只能借助藥遲緩。

    所以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熬過那麼多刀光劍影卻終究要倒在何家的大喜日子,趙恆給他換好藥水瓶子,拉過椅子坐在他的側邊開口:「不超過兩天,你的身體撐死就幫你撐到明天晚上。」

    「兩天?」

    龍啞人臉上沒有悲催和痛苦甚至沒有掙扎,他望著遠處大海嘆息一聲:「這兩天足夠我好好回想這輩子的事,夠了!」接著他又望向趙恆開口:「我用最後半罈女兒紅換這裡兩天時光如何?」

    「待我死了也不用埋我,直接丟入海裡餵魚就行。」

    趙恆從床底摸出一瓶酒放在他桌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看來你終究還是喜歡死在一個乾淨之地,否則又怎會讓我把你丟入海裡餵魚?不過咱們是喝過酒的朋友,我不會坐視你生死。」

    在年輕人依然面無表情中,趙恆向他拋出一句:「我會竭盡全力救你,可是我又擔心即使把你救了回來,你也會成為何家的犧牲品,我不知道何子華對你什麼恩情,但我想說你的價值已盡。」

    「你於何子華來說已是累贅。」

    在年輕人的掙扎中,趙恆冷冷開口:「即使他不親自出手殺你,也會借敵人的手斷了這把刀,你也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能夠看出這幾起事件不是偶然,更應該看出何家對你安全選擇忽視。」

    他嘆息補充:「與其將來你痛苦的死在何家刀下,我還不如讓你享受兩天死去,或者我找何子華談一談,讓他給你自由身給你活路,儘管這很難,他把你當棄子必是因你有對他不利的可能。」

    「像是何子華這種人,他不會留著禍患的。」

    趙恆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右手按在龍啞人的肩膀上:「不過我會全力以赴搞定這件事,我也相信何子華最終會妥協,只要你點頭答應離開何家,不管多麼困難我都會馬上跟何子華溝通。」

    龍啞人神情從開始的抗拒和憤怒,漸漸變成痛苦和掙扎,最後又呈現一抹無奈和感激,他輕輕咳嗽一聲:「我只是一個殺人機器,只有殺人,我的生活才正常,沒人被我殺,我可能會瘋掉。」

    「那是另一回事!」

    趙恆沒有給龍啞人迴避的機會,咬住剛才話頭補充:「我現在只想知道你願不願意離開何子華?不過有一點需要你知道,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會全力以赴營救你,因為我們是喝過酒的朋友。」

    龍啞人沒有出聲,似乎一時難於作出決定,趙恆也沒再多說什麼,輕輕一握他的手就起身出門,就在他要踏出艙門的時候,龍啞人發出嘶啞卻帶著堅定的聲音:「我跟何家的了斷,自己來!」

    趙恆瞬間笑了起來,揮揮手離去,相比解掉龍啞人身上的毒素來說,他跟何家的心結更加讓人束手無策,所繫他終究想通決定了斷,這讓趙恆心裡如釋重負,只是他不清楚龍啞人沒告知一事:

    那就是龍啞人曾經姓何!

    「百狗剩什麼時候回來?」

    走出艙房重新上到大甲板,趙恆在這艘耗資三億華幣的遊艇上躺下,享受生活終究還是喬運財老道,他懶洋洋的曬著太陽,隨後看著赤著腳慢慢走來的越小小:「這裡可是有人等著他救呢。」

    短衣短褲的越小小在趙恆身邊坐下,俏麗容顏在陽光中閃爍健康光澤:「最快今晚,最遲明天早上,只是龍啞人身上中的毒極其怪異,連西勝佛這種老油條都搞不定,百狗剩的勝算有幾分?」

    「無論如何總是需要一試。」

    趙恆挪挪腦袋讓自己躺在越小小腿上:「這打不死的小強很合我胃口,而且他也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朋友,所以我想竭盡全力讓他活下來,何況他已答應離開何家,我不能讓自己的努力白費。」

    越小小輕輕一笑,伸手摸著趙恆的額頭道:「其實我查過龍啞人的來歷,可是少之又少甚至該說沒有,看來何子華對他還真是隱藏夠深,不過也是,見不得人的事自然要見不得光的人去做。」

    趙恆微微眯眼任由女人撫摸,嗅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水開口:「小小,你也越來越有女人味了,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你野性一面,那是無人能夠媲美的一種幹練,我決定以後把你帶在身邊了。」

    越小小一笑:「不怕湯清衣她們吃醋?」

    趙恆神情微微一怔睜開眼睛,看著那張別樣風情的臉頰笑道:「我都不知道湯清衣是否能夠接受我,不過無論如何都好希望她快樂開心,她早上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告知晚上就要回香港了。」

    趙恆臉上掠過一抹落寞,嘆息一聲補充:「她想要今晚跟我一起吃飯,我答應了她卻處於一抹不安,這頓飯不是那麼容易吃,因為我擔心她說出我不想接受的字眼,只是事情終究需要面對。」

    「算了,不說這些了。」

    趙恆看著越小小開口:「有沒有山川法子的資料?」

    越小小顯然早就預料到趙恆這個問題,於是輕笑著點點頭:「山川法子是山川義清同父異母的妹妹,兩人的兄妹感情還算可以,山川法子在東瀛太子黨也有點地位,負責社團的低風險業務。」

    她把自己收集的情報和宮本西子提供的資料道出來:「不過她在社團內並不活躍,屬於背後默默支持的女人那種,櫻花堂被咱們血洗和宮本西子反水後,澳門業務就慢慢轉到山川法子手裡。」

    在趙恆漫不經心的點頭中,越小小又拋出一句:「這個女人不顯山不露水,看得出有能力但看不出到哪個地步,但是她竟然能夠接手澳門業務,那就表示山川義清對這妹妹還是信任和看好。」

    趙恆出聲問道:「那她找我幹嗎?」

    越小小臉上劃過一抹苦笑,咬著嘴唇接過話題:「兩兄妹情感本來不錯,但前不久開始變質和爭執,這一切都因為北如煙進入太子黨高層引發,山川義清現在的八成策略都來自北如煙建議。」

    「北如煙在太子黨位高權重。」

    越小小嘆息一聲道:「不僅出入各大權貴之地,連天皇都三番四次見她!山川法子生存空間日益被壓縮,自然想要找你合謀對付,畢竟普天之下能夠讓北如菸頭疼的人,怕是只有你趙恆了。」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想不到北如煙這麼快崛起,還以為她會消沉三五年呢!這個女人存在於我們始終是不利的,看來還真要跟山川法子見見面,探聽一點北如煙在東瀛太子黨內部的表現。」

    「叮!」

    還沒等越小小回應什麼,趙恆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開信息一看立刻綻放笑容:「山川法子送誠意來了,這女人做事還真是不顯山露水,但一出手就是大禮,小小,下午有一場大戲要做了。」

    「各路人馬雲集,那我就順勢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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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03:55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一齣好戲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一齣好戲

    下午五點,清姨視野中正見王秋葉坐入趙恆車裡。

    剛好站在陽台眺望夕陽卻眺望到失落一幕的湯清衣,清晰見到裝扮豔麗笑容旺盛的王秋葉鑽入那輛自己坐過的黑色車子,她記得老同學昨晚拉著衣袖哀求,讓湯清衣找趙恆求情放過鐘家大小。

    為此王秋葉甚至毫不掩飾自己態度,只要趙恆肯放過做了錯事的她,她願意把自己這具沒被第二個男人染指過的身子給趙恆,一晚不夠可以兩晚,兩晚不夠可以一個星期,直至趙恆玩膩消氣。

    湯清衣當時極其震驚王秋葉說出這種不堪入耳的言論,訝然發問王秋葉怎會有如此想法?王秋葉就眼淚縱橫告知趙恆這人心狠手辣,不僅締造過櫻花堂血腥慘案,還在旺來村莊犯下天大罪行。

    自己這次招惹趙恆十有**會家毀人亡。

    湯清衣在告知趙恆不會為難鐘家之餘,也對趙恆所作所為更加沉默,王秋葉認定湯清衣是敷衍態度,覺得後者擔心她搶男人而不會求情,否則怎麼不當場打電話給趙恆告知她的誠意求個承諾?

    湯清衣當時心情有點雜亂又被旺來村莊事件嚴重衝擊,所以不想馬上跟趙恆通電話,只告知明天跟趙恆吃飯時會擺平這件事,結果王秋葉越發不滿揚長而去,還說自己會找喬運財向趙恆示好。

    因此見到王秋葉笑容如花鑽入趙恆車裡,湯清衣臉上就閃過一抹失落,思慮莫非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連趙恆也無法抵擋王秋葉的獻身交易?但她很快又搖搖頭:「趙恆不是這種人!」

    「清衣,想些什麼呢?」

    就在湯清衣走神發呆的時候,一身西裝的何文亭在湯母開門引領下站到前者身邊,看著漸漸消失的趙恆車隊一笑道:「王秋葉邀請趙恆吃飯,還去最有情調的愛琴海餐廳,趙恆沒有告訴你?」

    湯清衣呼出一口長氣,輕輕搖頭卻沒有出聲,何文亭嘆息一聲:「你也不需要想太多,也許他們是有正事要談呢?而且以趙恆這種身份的大少,難免會受到各種女人青睞,你把心放寬就是。」

    說到這裡,他還補充上一句:「最重要的是,你昨天下午扯著我的衣袖被他碰見,趙恆心裡多少有點難受,難免會做出一些男歡女愛的事刺激你,所以你千萬不要被氣倒影響兩個人的關係。」

    湯清衣玩味的看了一眼文質彬彬男人,隨後一攏頭髮緩緩轉身:「你放心,我不是斤斤計較肆意揣測的人,我相信趙恆不會跟王秋葉有糾葛,也相信趙恆昨天沒有吃醋,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文亭,你過來找我什麼事?」

    湯清衣讓何文亭在沙發上坐下,隨即綻放出一抹笑容:「這兩天謝謝你和金靜的招待,我們玩得很是開心,你還為我母親化解了一場危機,我和母親都相當感激,改天來了香港定要找我們。」

    何文亭保持著臉上的燦爛笑意:「好,去了香港一定找你們,只是不知道你到時還有沒有空,你現在已經是聲名鵲起的新銳畫家,如非你呆在這房裡不出,記者和媒體早把你圍個水洩不通。」

    湯清衣臉上的神情止不住僵直,儘管她刻意去逃避一些事情,但不可否認的是,趙恆已經讓她生活和前途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再也不是守住菜館的清姨了,而是被各方追捧的新銳畫手。

    她早上還接到來自法國畢大師的電話,老人在裡面極其埋怨湯清衣重出畫壇也不說一聲,當初老人為尊重湯清衣選擇沒有堅持收她為徒,現在復出怎麼也要兩人合作,他會下月到華參與剪綵。

    面對各方追捧湯清衣雖然心如止水,卻明白趙恆給了她和湯家康莊大道,隨後又想到趙恆對她種種溫柔,她始終不曾平靜的心又變得疼痛,她不想失去這份情感,只是一時又揮不去血腥畫面。

    「清姨,今晚一起吃個飯吧?」

    在湯清衣再次走神發呆的時候,何文亭悠悠一笑開口:「你們同學聚了兩天,我跟你們卻沒呆幾個小時,唯一一頓飯也是昨晚婚宴,趁著你今晚十點鐘回香港的船票,今晚一起吃頓飯如何?」

    聽到何文亭熱情真誠的邀請,還有眼睛裡不加掩飾的情愫,湯清衣十年前或許會迷醉,但今時今日卻已經堅強:「不了,謝謝你好意,我待會要和母親去買菜,我約了趙恆八點鐘過來吃飯。」

    何文亭微微一怔:「你約趙恆吃飯?他不是——」

    沒等何文亭把話說完,湯清衣就湧起一抹笑意,起身去玄關拿自己的手袋:「趙恆早上已經答應過來吃飯,還要我做兩個油酥燒餅,他從來沒有對我失言過,所以我相信他八點會準時出現。」

    湯母也是擠出一抹笑容,附和著女兒開口:「是啊,趙恆今晚會過來這裡吃飯,然後就派人送我們回香港,何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做幾個好菜謝謝你昨天的援手。」

    何文亭笑容苦澀。

    湯母站到女兒身邊,把鑰匙遞過去的時候也帶去一個小物體,清姨先是微微一愣,掃視一眼頓時發現這類似影視劇中的竊聽器,她精神微微恍惚,不知母親哪裡搞來,更不知這房子有沒機關。

    她忽然擔心起趙恆。

    「恆少,咱們坐這邊!」

    暈暗柔和的燭光,悠揚的琴聲,曖昧的氛圍,讓進入愛琴海餐廳的趙恆微微一笑,隨眼望去都是姿勢親密的小兩口,旁若無人的他們或者竊竊私語或者深情接吻或者火熱擁抱,視覺衝擊極大。

    王秋葉率先在定好的靠窗位置坐下,這裡能夠見到澳門海港的美麗夜景,她所在沙發還背靠著廂房一側,把自己容顏能夠透過光線反射到趙恆眼裡,一種女性曖昧的氣息,在黑暗中愈加濃烈。

    趙恆算是第二次跟王秋葉打交道,現在掃視女為悅己者容的女人,還有那份少婦成熟的氣息,不由感慨這種女人怪不得會被人放在家裡養起來,相比柳婷婷和畢桂爾她們確實多了幾分女人味。

    「兩位,吃點什麼?」

    服務生隨即把餐牌給王秋葉點菜,在他眼裡,趙恆是個小白臉,因為趙恆平凡的打扮實在不夠引人注目,昔日那種儒雅溫潤全都不見,只剩下那張還算可以的臉,只是在他看來顯得蒼白脆弱。

    王秋葉抿著誘人的嘴唇掃視著菜牌,隨後向服務員綻放出靚麗的笑容:「一份牛排,七分熟,再來一支紅酒。」隨後又把菜牌遞給趙恆開口:「恆少,你看需要點什麼?儘管點,不用客氣。」

    華西富太太對金錢有著底氣,只是很快醒悟到趙恆身份又不好意思笑笑,服務員卻對趙恆投去一抹鄙夷眼神,想不到還真是小白臉啊,隨即又惋惜的看了王秋葉一眼,為什麼她找的不是自己。

    「跟你一樣就行。」

    趙恆直接把菜牌遞還給服務員,打發他離開之餘也順勢瞄了眼牆壁的畫,在王秋葉背後掛著一幅蒙娜麗莎的畫,雖然不是真品但還算惟妙惟肖,除了笑容依然深不可測,那對眼睛也是亮晶晶。

    不過他很快又把目光落在王秋葉的臉上,後者正慇勤為他倒水還散發媚意,隨後趙恆又感覺到一隻腳尖在桌底有意無意摩擦自己小腿,隨後,黑絲美腿順勢而上,在他大腿根部不斷畫著圓圈。

    趙恆想要躲開卻見服務員已經端著兩份牛扒上來,當下只能暫時按兵不動,王秋葉在這個空擋卻越發肆無忌憚,藉著桌子和桌布以及昏暗燈光不斷挑逗趙恆,似乎她今晚豁出去要把趙恆擺平。

    期間還笑容旺盛感謝著服務員和邀請趙恆共進晚餐,呈現出玩曖昧的極高天賦,待服務員微微鞠躬離開之後,趙恆勾起一抹戲謔笑意,伸手握住那隻不安分的小腳,入手滑嫩還帶著絲絲溫潤。

    「王小姐,你纏著喬少要我見你一面!」

    趙恆看著臉上動情女人:「莫非就是玩這個?」隨後他就鬆開王秋葉的柔嫩腳丫,臉上湧起一抹邪惡的笑意:「當然,我也很歡迎玩這個,只是我不喜歡這樣被動,待我跟你坐在一起好不?」

    王秋葉臉上瞬間湧現一抹征服的笑容,思慮自己魅力真是不減當年,稍微施展狐狸精招數就把趙恆拿下,當下一挪臀部讓出半個位置,還順勢掀起自己的白色短裙,讓黑絲長腿多露出兩三分。

    「恆少,我有眼不識泰山。」

    王秋葉把酒放到趙恆嘴邊:「放小女子一把如何?」巧笑倩兮,嫵媚多姿,她還面不改色的用紅潤小嘴先喝了一小口,昨日還心如死灰忐忑不安的女人,在決定豁出去之後就變得如魚得水。

    趙恆沒有立刻去喝嘴邊的紅酒,而是拿起一把切牛扒的刀子,眼裡湧現著一抹溫柔笑意:「當然,你這麼漂亮這麼識趣,還這麼風情萬種,我怎能不放過你呢?只是有些人是不能放過的!」

    王秋葉一怔:「誰?」

    「撲!」

    趙恆反手一刀捅入身後的廂房木板,直接從蒙娜麗莎的畫中間穿過,只聽一聲脆響,一記慘叫瞬間沉悶爆發,一抹鮮血也從趙恆刺入的洞口迸射出來,隨後趙恆就一拉王秋葉向側邊撲了出去。

    「撲撲!」

    兩記槍聲打在沙發,棉絮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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