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舅子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2-28 14:10: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5 498114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24
第0240節一個針對柳木的陰謀

    喜報的內容自然就是長平公主大婚的事情。在喜報上寫道:在涇河南岸處會有奇觀,歡迎長安百姓前往一觀,必不會失望。

    「柳木,這必是柳木所為。」裴世清看完這喜報,自然是猜到了。

    「府尹,要拆了這木牌嗎?」

    「不,非但不能拆,還要派人護著。本官這就進官為柳木請賞,而且還是不得不賞。教化百姓是大功一件,你立即就去安排。」裴世清吩咐著自己的隨從。

    立即就有人去辦了。

    裴世清剛到太極官門前的時候,手下人來匯報:「府尹,那木牌在西市也有,配有一名讀書人講解。城南明德門內也正在建木牌,似乎是同樣的物件。 」

    「知道了,派人去護著莫讓人破壞。再派人去聞月閣,讓柳木出二十人的公糧,或者他派二十人來要本府這裡領腰牌自己去守。 」裴世清吩咐之後,入太極宮向李淵匯報此事。

    向長安百姓宣揚大唐皇帝親征的功績,這件事情誰也不敢阻止。

    但柳木要作的事情,卻是另一件。

    那邊掛牌子的時候,柳木和馬周正在商量。

    「話說,這事要解決,你要辛苦跑三原見一見那家人。東莊趙家我是半點也不記得,腦袋裡空空的。但我感覺這事情是個陰謀,絕對不是那破婚書的事。」

    柳木說著自己的想法,馬周也說道:「其中有詐,但卻想不出為何。」

    馬周應下了這事,在出發間特意去了後院。

    後院,房玄齡正在翻閱近期收集到的情報,馬周求見他親自迎了出來,房玄齡很看重馬周,認為馬周是一個人才。

    「房公,事情是這樣的。」馬周把柳木這件事情給房玄齡講完後,房玄齡眉頭緊皺,思考了良久房玄齡說道:「這事像是一個圈套,但想不出來這個圈套具體是什麼。你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切記事事小心,步步為營。」

    「謝過房公指點。」

    在裴世清進太極官的時候馬周單獨一騎出長安,往三原去了。

    莫看馬周是一個文人,這騎術絕對比柳木高明,君子六藝,馬周可以說樣樣精通。傍晚時分,馬周已經到了東莊,聯絡上早些時間派到這裡來的人,徑直往趙家去了。

    站在趙家門口,馬周打量著這戶人家,早先來到這裡的人對馬周說道:「他家中有一丁一男,有田二百七十畝,有桑樹一百零九株,雜樹二十。去年收成,三十畝良田收了約七十石糧食,其餘收成四十石。有絲三十斤。」

    馬周曾經也作過小吏,大唐一丁百畝,事實上能種糧食的能有二十畝就算不錯,而且真有三百畝田,人力不足也無法勞作精耕。

    所以柳木才把許多田變成了容易種,不太需要人力打理的田。

    「敲門。」馬週一指趙家那用樹枝與草編成的門說道。

    這種門還當真不能敲,只能用喊的。

    很快,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出來開門,見到穿著絲綢的馬周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他只記得,昨天來了一個穿絲綢的,讓他全家一夜都睡不著,這是給嚇的。

    「請通傳,我叫馬周受儒林郎校檢千牛衛軍史。」

    那少年飛奔著往屋內跑,沒一會功夫趙家一老者一中年人從屋內出來,將馬周迎進屋外,點上油燈吩咐叫一老婦去燒水。

    馬周在屋內掃了一眼,看到那藤箱上擺著一匹上等絲。

    「聽聞昨天晚上睡得不安穩。」馬周開口問道。

    趙老漢點點頭:「小民小戶的,沒見過官。怕!」

    「我是官,但我這個官不當差,平時作些書書寫寫的書吏活,卻不是給衙門,而是給三原柳家木郎君作事。說說,來人許了你們什麼話。或是讓我猜猜,作妾?」馬周語氣平淡,可話中卻是帶著利刃。

    「是!」趙老漢很痛快的答應了。

    「傻。」馬周給了這樣的一個評價後問道:「你們怎麼想。」

    「從最初講可否?」趙老漢說話著蹲在地上,蒼老的臉上滿是愁容。

    馬周點點頭:「不急,今夜還長。」

    「去年的時候,也不是我家的意思。只是媒人要媒金,卻不好開口壞了規矩,所以讓柳家加彩禮,柳家沒有。退婚也非我家的意思,我家裡年年有存糧,不差那些三石粟,三隻羊。」趙老漢卻說到了以前的事情。

    馬周知道這事:「嗯,知道。後在見官,那三個媒婆也是這麼交待的,她還說,把你家閨女許給了高陵一戶人家,那一家彩禮出十隻羊,五石粟。」

    「有這事。但您是大人物,那一日三原那排場,老孟頭差一點上吊,誰敢再問我家閨女。」

    趙老漢說的老孟頭就是原本柳家大娘要嫁的那一戶。

    柳家大娘訂親那天,整個三原誰人不知。

    「現在你們怎麼想?」馬周問道。

    「能怎麼樣,跑也不跑掉,躲也躲不過,昨天聽完這事,感覺來的那人說的有理。我家閨女在三原怕是嫁不出去,與其等官配不如嫁了作妾。可回過勁來,越想越是不對。」

    馬周再問:「現在如何想。」

    「不知,只是怕了。那木小郎君是個有脾氣的人,絕對容不下我家閨女。」

    「走,今晚上就走。給你們三個地方自己選,並州、雲州、萊州無論到那裡給你們五十畝良田。長安這邊無論什麼事也與你們無關,不怕告訴你知道,這件事情要死人,而且死的肯定是個官。」

    趙老漢沒急著回答,拉上全家人進內室,足足商量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敢問,最遠是那裡。」

    「幽州,那裡距離長安最遠。到了那裡可以多給你們十畝田……。不,不好。」馬周猛的站了起來,來回走著。

    突然馬周拉開門大聲吩咐:「來人,速去安排,帶趙家所有人去渭河碼頭,連夜起程。」

    馬周喊完,拉住了跟著自己的那位:「速去莊子,請蘇將軍作主,我心中越發的不安,這必是一個圈套,所以我要人手,而且還要……」馬周在脖子上輕輕的抹了一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25
第0241節殺人滅口

    看懂馬週的示意,那位立即表示明白,飛奔著離去。

    馬週回屋對老趙頭說道:「速拿你全家的衣服來,我安排人替你們去渭河碼頭。」

    「這……」

    「莫問,速拿衣服,特別是你家兒媳、孫女的衣服必要有。」馬周根本就不給趙老漢發問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一架驢車拉著老中少三個婦人,一老一中一青一少四個男子,然後就是馬週以及兩個隨從一行往從三原往渭河碼頭走。

    此時,長安城。

    魏徵如瘋了一般衝到李建成書房。

    李建成正在讀書,見到魏徵入內很是疑惑:「魏洗馬為何這般焦急?」

    「殿下,您為何不和在下商議,就作出那樣的決定。」魏徵是真急了:「我派人勸說趙家申訴,第二步就是藉去年三年媒婆壞了規矩為由,再訴說趙家娘子是受害者,因去年的事情,無人敢娶。」

    「然後呢?」李建成放下書問道。

    「然後上書,把趙家娘子嫁進柳家。那柳木不是自說以信義為重,那麼他如何應對。娶與不娶都是失信,借爾重提崔氏娘子與任城王之事,總之不能讓柳家二娘嫁為任城王妃。如柳木要辯,那就辯一辯是娶貴,還是娶信。」

    「娶貴,那麼崔氏才是任城王妃。反之,他去娶趙家娘為正妻吧。」

    李建成聽到魏徵這翻理論連連點頭:「有理,那麼結局只能是,李道宗必須娶崔氏為王妃,這樣他們之間就會有隔閡。」

    「可殿下您。怎麼就能聽了羅藝的話,請殿下速派人追回羅藝將軍派出的人手,千萬不敢行兇惡之事。」

    「好,速派。」

    李建成派人,事實上已經晚了一步。

    一個時辰後。

    在涇陽南的一處田間小路上,二十多人已經包圍了馬週。

    「讓你們死的明白,要怪就怪你們信了那柳木的話。殺死你們,只說是柳木派人要除你們全家,本校尉正好遇到,殺賊人。」

    「愚蠢。」馬週氣的笑了:「我還以為多高明的計策,這等兒戲一般的陷阱是那個豬一樣的人想出來的。你把我們這些人全殺了,死無對證,想陷害我家郎君從何陷害,憑你們幾句話就夠了。而且你們無論是誰,為何在此地出現,要不要一個交待。」

    馬週幾句話把那帶隊的人問住了。

    「這個……」

    「和他們浪費唾沫幹什麼?」坐在驢車上的影刀一把拉著那包頭的麻布,如鬼魅一樣就衝了上去。

    一刀雙手抱刀動都沒動,拉著馬車化妝成趙老漢兒子的蘇定方只是看著。

    動手的只有四個人,轉眼之前那些人就只有三個活口了,綁了一個結實扔在馬車上。

    「唉!」馬週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多大的陰謀,要殺人也不能在這裡,應該是在船上,製造沉船假相,這樣我家郎君才是百口莫辯,愚蠢,相當的愚蠢。」

    羅藝身邊一群山賊出身的兵,這些人那裡懂得什麼叫計謀。

    正在馬週罵的時候,獨孤修羅騎馬從遠處出現,將一人扔在馬週面前:「太子府的人,他身上有太子府的腰牌,這連夜出城必然是從城頭坐吊籃下來的。此事只要查,可查。」

    「有勞蘇將軍,眼下須護著趙家全家人入長安了。這事……」馬週搖了搖頭。

    蘇定方卻說道:「有這樣的人,談何言勝。」

    蘇定方的話已經說的相當直白了,太子府裡眼下有這麼多蠢貨,太子府怎麼可能在接下來與秦王府的爭鬥之中佔到上風。

    辰時末,太極宮內百官正等著上朝,大唐皇帝李淵還沒到。

    東西兩市的牌子已經開始換新的紙片,而柳木則衝到太極官前雙手高舉一份狀紙告禦狀。

    十幾具屍體、四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放在柳木的背後。

    李淵一隻腳剛踩進正殿,有小太監跑到彭海身邊匯報後,彭海跟著李淵進了正殿。

    李淵還沒有坐在御座的時候就開口問道:「有何事?」

    「聖人,皇宮正門前,擺著十幾具屍體,四個被綁的人。柳小郎君跪伏在宮門前,狀告太子殿下,但所告何事不知。」

    彭海剛匯報完,又有小太監來匯報。

    彭海趕緊告訴李淵:「聖人,宮門外又跪了兩人,太子洗馬魏徵與另一人,來請罪。」

    「都帶進來。」

    很快,被綁的四人,然後是柳木、魏徵,還有一個柳木不知道是誰。

    進殿後,李淵伸手一指:「一個個的講。」

    「聖人,臣有罪,是臣被人所騙,誤……」

    柳木這才插嘴吼了一句:「小民鬥膽插嘴,願受罰。只問一句話,這魏徵剛才到宮門前喊了什麼?」

    「喊了什麼?」李淵問道。

    「臣喊,臣有錯。臣願領罪,承受一切責罰。」魏徵很從容的回答著。

    這時,那個太子府的小吏唔唔的亂叫,彭海示意拿掉他嘴裡的麻核,麻核一取出來,那小吏就喊:「我是受魏洗馬吩咐,前去阻止的,卻誰想被綁了。」

    緊接著,那為道的校尉也說道:「臣萬死,臣萬死。我是受了崔家管事的蠱惑,臣萬死。」

    柳木苦笑著搖了搖頭:「魏徵,你很會串供,而且還找了替死鬼。」

    柳木說著,將那狀紙撕成條,一口一口的塞進嘴裡吞了下去。然後長躬一禮:「小民失儀,小民不告了。但求聖人,給無辜的三原東莊趙家七口一個公道。」

    「都閉嘴。」李淵重重一拍椅子的扶手。

    李世民站了出來:「父皇,我認為讓他們誰都不要說話,隔開各人拿筆寫。而後分開提問,回答也拿筆寫。」

    「準。」李淵一個準字出口,禁軍立即就把所有人分開,帶到不同的屋內。

    魏徵沒有時間真正串供,他唯一能作就是讓崔家的一名管事出來拿命頂上,只說是自家小姐受辱,他不甘心,所以要報復的是柳木。

    其他四人魏徵沒辦法了,只能讓他們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但差別就是,不是羅藝吩咐,更不是太子的命令,而是受了崔家管事的蠱惑與收買。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27
第0242節魏徵的忠心

    臨時編的故事編的不圓,但魏徵確實把李建成甩利了。

    而他,作為知情人,當事人,發現的晚上,叫人去製止的也晚了。

    柳木自己在寫,只寫事實。

    這個時候,房玄齡在正殿上站了出來:「臣請聖人,臣以為問太子府小吏,在何時何處何人面前接到的吩咐,要去阻止此事。再同時問魏洗馬,是何時何處何人面前去吩咐的。同問,太子殿下可知道此事。」

    「準。」李淵說話的時候看了李建成一眼。

    李建成那臉上的神情,額頭上的汗珠讓李淵很是不滿。

    柳木撕狀紙吞紙的時候,李淵事實上已經信了,這事情李建成知道,而且還是李建成派人下的黑手。

    殺人,嫁禍給柳木。

    李世民這時也補充了一句:「不如也問那校尉,何時何地受崔氏管事的蠱惑。再核對崔氏管事。」

    「聖人,今日朝會要議的是並州駐防,應對梁師都之事。臣以為,既然與太子殿下無關,不如交給刑部處理。」

    站出來的人,說了這翻話。震驚了正殿上所有人。

    秦瓊,前秦王府屬將,剛剛開府建牙。卻在這個時候,給了太子李建成一個巨大的台階下。

    李淵的視線掃過秦瓊、李世民、李建成。

    可以說每個人臉上的反應都看在李淵眼中,李淵滿意的向秦瓊點了點頭,秦瓊出來的正是時候,此時任何人出來中止此事都不合適。

    唯有秦瓊可以,而且秦瓊也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焦慮。

    這事,李淵內心認定了,就是李建成乾的。

    當真是愚蠢的無法形容。

    「叔寶言之有理,刑部負責查辦此事。切不可因為苦主是尋常小戶而有偏頗。禮部安排一下,長平出嫁當天,朕親赴。柴紹……」李淵沒說讓柴紹幹什麼,只是指了指殿外,柴紹明白這是李淵讓他去安撫柳木。

    這次柳木真是氣極了,但案子卻被壓下,總要有個安撫的。

    大唐嫁公主,特別是李淵登基之後,這可以說是頭一次李淵表示要親自去赴宴,這是極大的榮光。

    李世民一臉的錯愕,站在大殿上還是被房玄齡拉到一旁的。

    秦瓊低著頭走到自己的位置,看了李績一眼。李績用眼神告訴秦瓊,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樣作絕對沒有錯。

    而李績與房玄齡也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可卻是你懂我懂。

    正殿之上,開始商討針對梁師都的佈局,是防還是打。

    要防如何防。要打如何打。

    正殿上正議著,卻聽到殿外柳木的號叫聲,然後是被摀住嘴的聲音。

    彭海向李淵施禮,然後從側門退出了正殿。

    正殿前,柴紹強拉著柳木往宮外走,彭海見到這一幕心說不需要自己再出場,轉身回去正殿。

    太極宮外,柳木被柴紹強拉硬扯的塞進了一輛馬車。

    進了馬車之後,柳木也不掙紮了,卻依然高喊幾句之後,對架車的人說道:「立即派人去東西兩市,讓他們把原先準備的三種全部放棄,改成第四種,繼續說,我大婚怎麼熱鬧,讓長安百姓來看。」

    「是。」車伕應了一聲,這裡有他們的人,吩咐之後數人小跑著離開。

    馬車上,柴紹拍了拍自己的頭:「我有此糊塗了。」

    「不糊塗,我也是才反應過來。今天事情本就突然,沒機會商量。但你聽我講,有一句話送給太子殿下,再送一句給秦王殿下。」

    看到柳木突然變的平靜,柴紹確實不理解。問道:「你說。」

    「可不敢外傳。」

    「你覺得,我會傳給誰。」柴紹笑著指了指柳木。

    「對太子殿下的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猜不出是誰出的這昏招,但魏徵確實是忠心耿耿的人,他甘願替太子背上一切。」

    「但是,咱們秦王府了得,都是好隊友。」

    柳木心中那個佩服,在事先沒有時間商量的情況下,正殿之上李世民一系的人各個表現的精彩,特別是自己那有些呆的大姐夫,竟然還能站出來,太神奇了。

    「你這麼一說,也是。這點事情搬不到太子,不如收手。」柴紹也回過神了。

    「估摸著,殿下的想法是,太子已經不是對手,他要對付的是五姓七望。」柳木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然後又說道:「今天告狀,我不能告。別人的刀都架在我鼻子上了,我只能立即回擊,晚一步都不行。」

    「我再給你一百精銳?」柴紹想的是柳木這邊的是不是夠人手。

    柳木絲毫也不客氣的就接受了。

    而且還臉皮很厚的說道:「我準備再問大姐夫再討一百人。」

    「你那準二姐夫呢?」柴紹笑問。

    「這個,過段時間再說吧。」柳木不知道李道宗身邊有什麼厲害的士兵。

    「你去那裡?」眼看到了十字路口,柴紹問柳木。

    柳木探出頭看了看外面:「算了,長安城內那裡也不想去了,去涇河南岸。」

    柴紹卻吩咐車伕先不要動,轉而對柳木說道:「我認為你應該去城南的柳氏大族的宅子,至少住上兩天。」

    柳木低著頭沒有說話,他不想去,卻找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

    柴紹知道柳木在想什麼,勸道:「我找些人陪你一起去,無論怎麼說你也在柳氏大族族譜上留名的人,不去族中不合適,那怕只說去祠堂祭祀先祖。再說了,你家那小祠堂頭一柱香,難道你不想讓族長親自去點嗎?」

    柴紹是名門,他很懂這大族的規矩。

    柳氏也是名門,在京兆有著長安兩姓、關中四姓的說法。這代表著京兆一帶的望族。

    事實上,總共是五個姓氏。最望為京兆韋氏,而後是京兆杜氏,然後是河東薛氏、河東裴氏、河東柳氏。

    「嗯。」柳木點點頭。

    柴紹立即吩咐:「立即去柳氏城南大宅,告訴他們柳木要去祭祀先祖,我等陪同。」

    柴紹不僅僅自己陪柳木去,還找了些人。

    一共發出五位帖子,接到這帖子的五人有三個立即就趕到。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29
第0243節柳木祭祖

    接到柴紹的到的這三人分別是竇誕、段綸、楊師道。

    柴紹的馬車已經到了蘭陵坊,來的三人也騎馬趕到。

    「他們不來,以後就不要再發帖子給他們。」段綸掃了一眼後,語氣不善的說道。

    段綸:前隋兵部尚書段文振之子,李淵起兵之後他集結上萬人退守藍田等著響應,絕對是李淵的死忠。而且他還是李淵四女高密公主駙馬。

    他才剛剛回長安,之前鎮守蜀地,有授官私衙之權。

    有些人說他想造反,他一氣之下回了長安,請李淵在巴蜀重派人鎮守。

    一句話,就是不管了,看誰還會說自己的壞話。

    這段綸是個直性子,而且性格過硬,得罪人相當多。一見柳木,就指著柳木大喊:「你這個人不行,並州大戰你竟然不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四月就回長安了?」

    柳木心說,我知道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

    竇誕趕緊上來勸:「莫吵,你回長安不是也沒去三原,你從蜀地帶回許多禮物,也沒有特意去三原給柳木送上一份。」

    「胡扯,我帶的禮物回來也沒有給你們,那些東西都是女人用的物件。高密有去探望長平,結果這小氣的,連一聲全身鏡也沒有。」

    「我也沒有,天下間只有一面全身鏡。」柴紹在旁邊跟著說了一句。

    「我找誰說理去,我鎮守靈州。並州大戰打到最後,收尾的時候我才接到命令,帶了兩萬人過去跑了一圈,在城下看了看熱鬧又回去了。」說話的是楊師道。

    前隋觀王楊雄的小兒子,桂陽公主的戰敗被俘,寧死不屈。

    可憐桂陽公主孤身一人,李淵作主把桂陽公主嫁給了楊師道,對楊師都很是器重。

    「你們三個混帳,從幽州趕回來,帶十萬兵馬繞了個大圈走了數千里路,我連城下看熱鬧的機會都沒有,就是擺了一個陣式。說你,楊師道,你帶截殺了頡利的後隊,得羊數萬,馬千匹。」

    「他秦叔寶得馬數萬,羊百萬。軍中封賞無數,我那兩萬人,每人連一隻羊都沒有封賞到。」

    柳木抬頭看著天空,完全當自己是聾子,什麼也沒聽到。

    幾人正吵著並州大戰的事,後兩位這才趕到。

    他們很猶豫,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來。

    一人是馮少師,長沙公主駙馬。為人膽小,怯懦,作官倒是克盡職守。另一人是盧懷讓,萬春公主駙馬。這位萬春公主在多年後,改封長沙公主。

    「走吧。」柴紹示意出發。

    有這兩人回入,楊師道與段綸也不再爭吵,倒是樂呵呵的講一些趣事。

    柳氏大族城南大宅。

    族長柳沖沖正好在這裡,他作為望族族長是有資在前兩天的祭祀中觀禮的。而如果想讓柳氏有作為,柳氏大族的族長柳沖沖認為,自己還是待在長安比較好。

    正考慮著,要不要在長安城內買一處宅子。

    聽到有客到訪,一看帖子,竟然是六位駙馬聯名,其中柴紹是國公,楊師道是郡公,段綸是郡王。

    柳沖沖立即吩咐宅內開中門,準備禮樂。然後自己出迎十里。

    柳木跟著這些人一起,這六個有五個都是獨孤蘭若的姐夫,李世民比五公主桂陽公主小半歲,大萬春公主半歲。

    各方施禮,迎入柳家大宅。

    柳木依禮向柳沖沖這位族長,他的曾祖父輩再次行族內大禮。

    「太公,柳氏子孫木,不日將大婚,特請太公允許我祭祀先祖。」

    「好,好。」柳沖沖連說了兩個好,然後吩咐:「立即準備,則吉時開祠堂,告先祖我柳氏族人又一丁立戶,將開枝散葉。」

    柳木是民,但長安已經沒有人把柳木當民。

    就是崔一葉這種傲氣十足的老牌貴族子弟都把柳木劃入了貴族一列。

    這種升了貶,貶了又升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木有身份。不是駙馬的身份,而是在朝堂之上的話語權。

    所以柳氏族人,縱然有些許不服氣的,也不能阻止柳木要開祠堂的要求。

    坐下之後,柴紹拉過柳木:「你似乎忘記給族裡些許貢獻?」

    柴紹聲音不小,可以說在坐的都聽到了。

    一般而言,在這個時候有族人成才,有名望之後,都會捐資族產。或是修祠堂,或是修路,或是助族中貧窮的人等等。

    比如秦瓊娶柳家大娘,就給了柳氏粟千擔,錢十萬用於修一座橋。

    那麼,這個時候輪到柳木了,柳氏族人在等著柳木會拿出多少來。柳木不能和翼國公比,但出錢二萬用於整修祠堂比較合適。

    柳木托著下巴坐在那裡思考著。

    這時,柳氏一人說道:「貢獻族中,是心意為重,無須為難。那怕只有一錢,只要心有大族就是好事。」

    「對。」柳沖沖也是這樣說著。

    「河東,自古以為就是黃河金三角地帶,糾結相當的糾結。雖然咱們族中有許多人看不起我這個鄉野小民,但我也是柳氏一員。說白了,我就是信不過咱們家內許多人,所以才糾結。」柳木倒是直話直說。

    柴紹大笑:「莫非,你能讓河東一夜之間,變成聚寶盆?」

    柳木白了柴紹一眼:「別不服氣,我柳木能讓天下任何一地變成聚寶盆。到時候你鎮守幽州,這頭一年沒有八千六百萬錢或等值貨物,我就敢上書彈劾讓換人。第二年兩億三千萬錢。」

    柴紹的笑容在臉上凝固了。

    大唐眼下的國庫年總收入大約在四百萬貫,僅幽州一城,這苦寒之地不算自己的消耗,光是上交長安就要二十三萬貫,柴紹不談定了。

    要知道,戎邊的州府,年年虧,是需要長安這邊補貼的。

    柳木冷冷一笑:「三年後穩定,一年固定上交五十萬貫,少一個銅板,我就咬你。」

    說完這話,柳木起身對柳沖沖一禮:「太公,我有些頭疼,可否許我回去休息,明日清晨祭祀之前再容我上報對族中的貢獻。」

    「那先去休息,我派人送參茶一份。」

    有人帶柳木去後室,柴紹打了一個眼色,另外五位駙馬與柳沖沖施禮,表示這一路趕來有些累,也要休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31
第0244節 大婚

    柳木離開之後,柳沖沖對族人說道:「柳木在雲州有份產業,雲州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但今年以來無數商人都往雲州跑。羊毛這種不起眼的東西成了寶,那羊絨是驚天下之物,柳木如何將羊毛坊允許我柳家建一座,那麼各位準備出多少,交多少。」

    「這個……」柳氏族人猶豫了。

    柳沖沖又說道:「給族中貢獻是一回事,但此事遠比那香洗大多了。河東有寶。」

    河東是唐朝時期的名稱,放在現代就是運城。

    確實有黃河金三角之稱。

    後邊休息的地方,柴紹衝著楊師道人吼著:「滾,都滾一邊去。」

    楊師都這暴脾氣竟然都沒有吵,拉著其他人離開。

    屋內,柴紹只問了一句話:「河東有寶?」

    「玻璃最完美的原料,河東算一個,可是我敢說嗎?我打算和秦王殿下借兩個人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所以明天我捐兩萬錢先應付了眼下的事情,等我大婚之後再說。」柳木給了柴紹一個解釋。

    柴紹不同於其他人,柳木是信得過的。

    至少,他們是利益共同體。

    「我教你找一人。」

    「誰?」

    「雍州治中,高儉。簡單點講,就是高履行他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雍州是什麼?」

    柳木知道。

    雍州是古九州之一,長安城就在雍州之內,長安算是雍州最東的一個區別。往西還有八個府,最遠就是隴西,在天水以西的那一塊地方。

    李世民是現任的雍州牧。

    「相信我,這些事情他比你們高明,我知道你想找誰,房、杜二位,他們在這種事情上不如高公,高公在前隋的時候作過大官,貶過官。」柴紹給柳木出著主意。

    「嗯。」柳木重重的點點頭。

    次日清晨,柳木在開祠堂之後獻上二萬錢,也就是二十貫。

    柳沖沖很高興,柳木越是不急,越代表著事情不小。

    來柳氏大宅祭祀先祖,這是身為貴族的一個必要流程,不過迎親的事情柳木就沒打算讓柳家參與其中,這是自己的事情。

    回到長安之後,柳木在聞月閣請客,請自己這些個同為駙馬的挑擔們吃飯。

    院內,馬周對柳木說道:「魏徵下獄了。蘇定方把殺人的事情扛了,聖令褒獎,說殺的好。然後崔家那位管事還有那校尉在獄中自盡,他們沒口供,什麼也沒有交待。」

    「魏徵,可惜了。」柳木感慨了一句。

    魏徵雖然可恨,但卻是忠心耿耿的人。

    馬周又說道:「房公分析了各種情報,認為這次太子的招數原本不錯,後面的昏招是羅藝出的,這賊剛愎固執、不講仁義。在他眼中,所有一切都是他富貴的墊腳石,初為燕王的時候,他對幽州百姓還不錯。」

    「嗯。」

    「而後,他的利益在長安,他就不管幽州,否則幽州也不會被高開道所得。」

    「他想幹什麼?」柳木問道。

    「房公推算,他想重回幽州,他有可能……再反。」馬周也認可房玄齡的推斷。又說道:「不信郎君可以觀察,他必會找機會與阿史那杜爾結識,而後再動。」

    柳木問道:「秦王殿下知道嗎?」

    「知道。秦王殿下昨夜秘會翼國公,兩人商談一夜。這其中內容無人敢打探,勸郎君也莫去問。」

    「嗯,恩。」柳木連連點頭:「我這個人怕麻煩,所以我才不會去問。」

    「郎君有何打算?」馬周在問柳木的下一步計畫。

    柳木卻哈哈一笑:「我去涇陽,然後準備娶婆娘回家,安穩的在三原被禁足。」

    「郎君高明。」馬周笑著一抱拳。

    當晚,柳木就離開了長安,到了涇陽自己置換的那塊灘頭地,這裡經過大半年的建設已經大變樣,只是除柳木之外,沒有人知道柳木建的那些是何種用途。

    六月初四。

    這是柳木特意挑選的日子。

    按歷史來算,兩年後的六月初四,就是玄武門之變的日子。

    柳木很想知道,自己來到大唐之後還有沒有玄武門之變,所以柳木特別選這個充滿血腥的日子來大婚。有人說血腥,有人說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才是盛世大唐的開端。

    長安城太極官前,柳木高聲唸著催妝詩。

    一群公主拿著木棍上前打的柳木抱頭鼠竄,這是大唐特有的風俗,名為下婿。就是秦瓊這是百戰豪將,也被柳家四個丫頭亂棍打過,何況柳木。

    長長的車隊足有十里長。

    依柳木的要求,要拉上娘家所有人去吃宴,大唐皇帝准許。

    禁軍開道,宮裡那些采女之上有品階的妃嬪都允許同去,各出嫁的公主、駙馬自然不能少。太子府、秦王府也都全部出動。

    然後是賓客。

    柳木的請柬上將長安城中七品以上的官員,各望族的一個不少的全請了。

    就是羅藝,柳木也沒少了他的請柬。

    「去,為什麼不去。今日不去,不是讓天下看本太子笑話。」李建成吩咐,隨禮,十車帛,然後太子府上下盛裝出行。

    問罪的齊王府家眷卻無人問。

    李建成沒有派人去,反而長孫無垢親往,派了車隊、侍女、隨從,甚至替齊王府孤兒寡母準備隨禮的絲綢、錢、帛等物。

    齊王府家眷併入秦王府車隊,一起出長安北方,往涇陽河灘去了。

    柳木眼下無父無母,家中長輩都已經亡故。

    就在涇陽那巨大無比的……球場中間,柳木擺起香案,中間上書天地二字,兩旁是父母的牌位。

    騎在馬上,柳木張弓搭箭,一箭射向天。

    「天賜良緣!」一位司儀用銅製的巨大喇叭高喊著。

    柳木第二箭射向地。

    「地配一雙。」

    第三箭柳木用箭頭串過兩枚銅錢,然後緊緊的綁在一起。而後同安長公主親自剪下柳木與獨孤蘭若各一縷頭髮,用紅繩綁在一起裝在錦囊之中,然後系在箭桿上。

    柳木來到那巨大的銅喇叭前:「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春山滯上才。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

    這是出自李商隱的名詩,估摸著兩百多年後李商隱讀到此詩,不知道會如何想。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33
第0245節 當著數萬人示愛

    獨孤蘭若很激動,聽完這去扇詩後正準備拿掉扇子。

    柳木這時高聲說道:

    「我柳木,鄉野小民。前世五百次回眸,終得今生相遇。縱然千年等候又如何,我相信,上天就是讓長平在等我,等我柳木。嫁了,人生只有一次,或許有些失儀,不過我就是一個小民,不怕禮部那些老頭們。今天我要給你,天下間最完美的一次婚禮。而後,我陪你到白頭。」

    這樣的情話應該是放在晚上回房才講的。

    柳木此時講出,剛才的卻扇詩算是白念了。

    獨孤蘭若內心有無窮的幸福哭的梨花帶雨,由幾位年長的公主陪著到一旁勸慰。

    「各位,請看千年等一回。」

    上百人的絲竹樂起,長安城第一花魁葉四娘一身白衣,如雲中仙子登台。

    白蛇傳。

    柳木相信這是世間最唯美的戲之一。

    不過柳木改了其中的內容,點化白蛇的是女媧娘娘,傳道白蛇的道德天君老子。

    一曲斷橋會,打濕了無數貴婦的手帕。

    那些深宮之中的妃嬪那裡見過這麼大場面的歌舞,那些豪門貴族,何曾見過這樣有深意,詞曲優美的舞劇。尋常的長安百姓,有一種比上元節還狂熱的歡樂感。

    一架架獨輪小推車開始進場。

    油條、油糕、散子、麻葉、炸雞排、雞米花……

    柳木的幾位大管事忙的腳不粘地,一間屋內的銅錢已經堆的從窗戶往外溢。一輛輛裝滿銅錢的馬車包的嚴嚴實實,秘密的往獨孤蘭若涇陽的莊子運。

    洞房?

    大唐的貴族大婚要宴會三天,還有開九天的。

    柳木心說,怎麼也要開上六天。

    當晚,涇陽這邊河灘地帳篷連綿二十里,這是柳木從左武衛、右武衛、左領軍衛、左護軍衛借來的帳篷,免費給長安來的百姓住。

    大唐皇帝、以及大貴族們他們有華麗的帳篷。

    禁軍士兵在外圍有一萬人護衛。

    當晚,七八位大臣到李淵面前:「聖人,臣以為這樣鬧的過火了,長安城中百姓來了有幾萬人,臣以為,過了。」

    「過了嗎?朕以為長安百姓很高興。」李淵還在想著,這接下來柳木還會搞什麼,他在等著看熱鬧。

    大唐,娛樂業無限接近於零。

    特別是隋末動亂之後,百廢待興,長安很久沒有這麼歡樂。

    禁軍統領上前:「聖人,臣得知長安百姓奔走相靠,西市有許多商人已經派人在這裡攤信準備賣些小商品。明天這裡人會更多,臣不安。」

    「這裡是長安。」李淵強調了一句。

    那意思很明顯,你有什麼不安,這裡是長安城北,距離城牆也就是二十里,還會有敵人不成。

    禁軍統領無奈,只好退離。

    李淵卻在此時補充了一句:「你去找小木,告訴他朕讓他準備上等鑌鐵橫刀兩萬把,裝備禁軍。這次調動的禁軍士兵入秋前,每人給三套冬裝衣料。」

    「謝聖人。」禁軍統領躬身施禮退出。

    李世民聽到消息也趕來,一進帳篷就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長平苦了多年,可以說淚水都流乾了。今日能落淚喜極而泣,兒臣斗膽請父皇切莫制止,如有何責罰,兒臣代領。」

    「朕認為,如果出了亂子,你當受罰。」

    「兒臣領命。」

    次日天還沒有亮,柳木的涇河大球場,這是依山坡而建一座大球場。

    李淵早早就醒了,比所有人都來的早,坐在最高處的位置上,他的面前摁有茶點,水果,然後配有一部雙筒望遠鏡。

    李世民的秦王府接管了維持秩序的事情,李世民找到禁軍統領的時候特意說道:「本王作主,所有禁軍士兵在秋天,可以半價再買一人份冬裝衣料,七折價再買一人份。」

    「謝殿下。」禁軍統領那怕是明白李世民在收買禁軍人心,可他也拒絕不了。

    禁軍士兵去年冬天的冬裝都不夠,更何況他們的家眷。

    天光大亮,戰鼓擂動。

    四支強壯無比的橄欖球隊入場,向李淵施禮之後,巨大的銅喇叭高喊:「四強賽,這四隻隊伍分別代表翼國公府、盧國公府、英國公府、霍國公府(柴紹),誰才是最強的,今天一比高下。比賽規則如下,下注規則如下。」

    數以千計,柳木的家丁們背上票筐上台。

    當有著後世橄欖球一點五倍人數的人開始衝撞,然後抱摔搶球之後。看台上原本還一臉錯愕的貴婦們開始尖叫,無數百姓開始狂熱的呼喊著。

    柳木站在看台最高處,雙手平伸新著眼睛往上揮動。

    啪!

    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柳木後背。

    「你在幹什麼?」

    「當然是期望他們再狂熱些,歡呼聲再高些。」柳木笑呵呵的解釋著。

    李世民搖了搖頭:「不是問這個,好好一個大婚,你要真是沒錢的話二哥給你,二哥沒有,借了給你。」

    「二哥,我有錢。」

    「你有錢,我聽段志玄講,昨天夜裡一車又一車的錢幣往長平的莊子拉。」

    「二哥,我又沒有騙誰的錢,也沒有收百姓一文錢的禮金。我給他們快樂,所有吃喝的東西之前誰見過,誰嘗過。再說了,咱們唐人好賭,去那些污七八漕的地方賭錢,有這個快樂。」柳木笑呵呵的說著。

    李世民沒看柳木,走到看台邊同時說道:「禁軍已經增加到一萬五千人,估計明天會調用兩萬人。長安的百姓來了超過十萬,貴族連同隨從已經有近三萬人。一但有混亂,你我都背不起這個責任。」

    「禁軍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長安的百姓是非常聽禁軍指揮的。大貴族有特殊的進出場通道,肯定不會有事。」柳木不認為會出事。

    李世民一轉頭:「聖人的吩咐你聽到了。」

    「聽到了。」

    「我又許了他們一些,按你以前說的法子,五折、七折再各購一套衣料。」

    「二哥,這些是小事。您沒有注意到,我這裡建造的,無論是通道,還有路,店舖等一切。都是事先按二十萬流動人群計算的,光是茅廁分男女就建了近千間。而且還劃出地皮,是西市的兩倍大,已經有一成左右建成。」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35
第0246節 柳木的賽場

    李世民按柳木這麼一說,拿起望遠鏡觀察遠處,確實已經有市集成形。

    「二哥,崔氏買了我一塊地。我開價一百貫,他們連價都沒有還。因為將來這處碼頭僅羊毛一項,就足夠讓這裡興旺。更何況,最多再有半個月,第一批牛就運到了。」

    柳木講解完,李世民靠近柳木低聲說道:「好好幹,有麻煩找二哥。」

    「二哥,能否請高公前來幫我一把。」

    「可以,而且還可以再給你派一些能吏,切記,鋼、羊毛、玻璃這三樣,和五姓談的事情,先和二哥商量一下。」

    李世民懂了柳木的意思。

    李建成你不是靠舊貴族支持嗎?眼下這巨利在手,柳木拉了清河崔氏下水,那麼就可能再拉其他人。

    高儉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是李世民絕對信任的。

    更何況,高儉還是長孫無垢的親舅舅。

    李世民站了一會便離開了,這是一個讓他可以與各貴族聊天的好時機,他不會站在這裡看球賽。

    看李世民離開,高履行到了柳木身旁。

    柳木說道:「我請了你爹親自來掌握一些事情。」

    「怕是太明顯吧。我家是秦王府的親信。」高履行擔心讓太子府看出點什麼。

    柳木卻說道:「無所謂了,我和太子已經翻臉,你不是在忙賽馬場那邊的事情嗎?有問題。」

    「有,按咱們的賽道來算,咱們的騎手不夠。」

    「這麼簡單的事情,這麼多大將軍在這裡,他們身邊還沒有優秀的騎者了。比如阿史那杜爾,我相信他那裡找幾個一流的騎手很容易吧。」

    高履行想想,也沒說話轉身就去了。

    柳木雙手扶著欄杆上遠遠的看著球場內,這個位置是那天然的土坡頂上,從這裡已經看不清球場內比賽的細節,卻依然可以看到那瘋狂對撞的球員。

    拿起胸前那個二點幾倍的望遠鏡看了看,柳木感覺不錯。

    柳木大婚第二天,四支球隊一共打了兩場,敗者爭奪三四名,勝者爭奪一二名。

    看台上,王君愕拿著手上的數張號票,一會看一眼場上的比分,再看一眼手上的票,無奈的搖了搖頭。

    「些許小錢,王公您還在意。」說話的是盧家盧承慶,因為父親死的早,所以繼承的郡公的爵位,所以有資格坐在上三排有茶點、桌椅的位置上。

    「賭為樂,不是錢。」王君愕又拿出幾張票之後對盧承慶說道:「你看這票,如何是單選某一個球隊為第一,那麼就是四分之一的機率。但卻沒有這種票,反而是猜出最終的順序,猜中一賠十四。」

    「王公您說的極是。這猜比如,一賠三倒是玩的人有許多。」

    確實是玩樂,這些貴族最多的也不過買入一貫錢,純粹是玩樂。

    橄欖球賽對於柳木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預熱,真正的大殺器在他大婚的第四天拉開大幕。橄欖球場一直空有一個外圈,此時已經連夜裝上了圍欄,然後在起點加上了起跑欄。

    「各位,今天我大婚宴會的第四天。當然了,各位百姓們也熱鬧了。今天我們玩一次心跳,年齡大些的先深呼吸,省得一會驚到心脈。」

    柳木用大喇叭喊完,分佈在球場四周,以及外面的也有人用銅喇叭重複著柳木的話。

    小吃攤的生意停了,賣糕點、賣胭脂水粉的小商人也停下了。

    柳木笑了:「今天玩的是心跳,一文錢下注,最高的可以贏回家一萬貫。一萬貫是多少錢,就是一千萬錢,堆起是一座小山一樣多。但我勸大家不要買這個,相信十年也不會有人能夠贏走,為什麼。十八匹馬、九場比賽都猜中前四名。算學好的人可以算一算。」

    「當然,咱們可以先從簡單的開始,一文錢的注,九場連中頭名。一文錢變十萬錢。」

    複雜的賠率表這時開始在場內場外掛起,密密麻麻的足有一百多種不同的賠率。

    對於貴族,柳木給每個人發了一本小冊子,簡單的講解的賠率。

    「一個時辰下注,各騎手準備。看到這裡沒有,金馬鞍,你值得擁有。」

    柳木話音落,場內場外的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瘋狂了。

    平民限注,每人每場最多下四文錢,全部九場不能超過三十文錢。

    柳木回到自己的區域坐下,正準備喝口水休息,卻聽到一浪高過一浪的請願聲。

    「他們在喊什麼?」柳木問身邊的人。

    那人前去打探,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有司儀對著大喇叭高喊:「聖人令,限注提高,平民每人不得超過九十九文錢。貴族依爵位官職漲三倍,三品爵以上不受限,五姓七望為首,大唐二十八名門不受限。」

    柳木聽完心說,多大的小事,竟然還要發聖令。

    去打探的人也不用匯報了,就是這麼一個事,平民們因為這限注的問題數十萬人向大唐皇帝請願,而大唐皇帝更是順應民心。

    柳木抱起了自己的茶杯,他一注也沒有買。

    蘇定方入內,蘇定方也是一注也沒有買的人。

    「郎君,若是那一文錢賠一萬貫的出兩個,咱們就賠不起。」

    「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個。那概率就如同月宮上掉下一粒芝麻,還要正好砸在你鼻尖上那麼小。所以你不用擔心,就算有人真出一個,不要猶豫立即拉錢車往他家送。以後我們這個賽馬場,每個月都能收入一大筆。」

    柳木信心十足的說著。

    蘇定方再問:「郎君,您之前似乎對錢財並不看重。」

    「老蘇,你見過那四樣東西了,你認為那要多少錢幣。」柳木問完蘇定方明白,是說那四副鎧甲,打造一個八百人隊,每個人身上至少要值二十貫錢。這還不算訓練等日常的花銷,可以說那是一個燒錢的隊伍。

    兩人正說著,彭海進來了。

    「您老有何吩咐。」柳木起身笑呵呵的迎上去。

    「再說一次,雜家不老。」彭海笑著也柳木頭頂彈了一下:「我是來傳聖諭的。聖人的意思,無論你明天如何安排,都要取消。聖人在宮中選了九匹馬,要禁軍之中挑了九個騎士,明天聖人參賽。」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37
第0247節把婚禮辦成盛典

    聽聞李淵要派馬匹參賽,柳木心頭一緊:「這個,聖人威武。只是聖人的馬匹一出場,怕是其他的馬兒都嚇的不敢跑了。」

    「你這小子。」彭海又彈了一下柳木的頭:「莫說其他人,聖人問過翼國公。翼國公認為自己的精騎很優秀,以老狼、邱千石等人親自上陣,同樣挑了九匹好馬。」

    「那就依聖人言,我派人去安排。原本是有一場大型歌舞,最後一天是十萬人大宴。那我就去安排,這大型歌舞與宴會放在一起,可以一邊看歌舞一邊享受宴會。 」柳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彭海滿意的點點頭。

    彭海離開後柳木問蘇定方:「掙了多少錢了?」

    「無數,僅是烙餅這一項,就收入近三十萬錢,油糕等沒法統計。依郎君您的吩咐,願意在這裡臨時作工的,可以用工分換點心或者是糧食,許多人都帶著孩童,換了無數的油糕、麻葉之類。」

    「嗯,我大婚之後,徵召萬人。一定要在二十天內將這裡其餘的部分建好,特別是路一定要修完。當牛馬運到之後,涇陽市集一定要開起來,年底之前我要這裡有著十分之一西市的人氣。」

    蘇定方一抱拳:「郎君放心,絕對不會誤了郎君之事。」

    突然,場上歡聲雷動。

    柳木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只見有一人穿著平民服色,繞著那足有一千步的跑馬場舉著一塊大紅布瘋狂的跑了一圈。

    「臥槽,真有運氣這麼逆天的。」

    披風繞場,這是單場選前四名,連贏三場者。賠率驚人。

    只見一架又一架的驢車入場,每架車上拉滿了錢幣。

    程咬金已經在罵街了,他自認相馬術無雙,可卻是一場都沒有中,大罵騎士無能,好馬也騎出驢子樣。

    正罵著,程咬金突然四下找柳木,看到柳木後指著柳木就罵:「你莫不是找了一些和你一樣不會騎馬,只會騎驢的。」

    柳木心說有我什麼事,這躺著也中槍。

    「老程莫胡說,那些騎士不錯。」秦瓊是看得出來的,這種一千步繞圈速跑並不容易,起步、轉彎、加速、衝刺等,時機一但沒有把握好,縱然是寶馬良騎也會輸。馬匹的力氣遠不夠全力奔這一圈,所以要會控制馬力。」

    「來人,老程要下注。」程咬金把桌子拍的啪啪響。

    柳木正準備笑,卻被蘇定方不輕意的踢了一下他的腳脖子,柳木回頭看到有來到自己這個小包廂。

    「沒請教,您老是?」柳木執晚輩禮。

    對方拱手還了一禮:「老朽姓鄭,在前隋作過右候衛將軍,立過些許微功,聖人允許告老,賜莘國公。」

    「晚輩有禮。」柳木再施一禮。

    蘇定方也在一旁施禮後,退到了包廂外。

    柳木直起身來:「國公請坐。」柳木收起平時嘻笑的神情。

    來者笑了:「顯然,你依然不知道老朽是誰?老朽姓鄭,官冊上記錄的名字是元璹(shu,玉器的意思),還有一個身份你估計能夠理解,我堂侄的女兒現為東宮太子妃。」

    柳木擠出一個很假的笑容:「那麼晚輩,這個時候聲稱肚子疼,然後離開呢。」

    「你不好奇老朽所為何事?」

    「好奇害……死人。作為小民,還是本本分分的種田,作點小手藝討個生活。你身份太高,站在您老的面前小民很緊張。」柳木這話中的意思明顯就是送客。

    柳木不想和鄭家有什麼談的。

    在柳木心中鄭家鐵定是太子府的鐵桿,所以自己談任何話都沒有意思。

    鄭元璹卻一指門外:「老朽到這裡來,可以說見到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裡是你建的,這處山坡上有坐的,最低也是郡公、正三品官職。」

    鄭元璹坐了下來,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我光明正大的過來。我不怕,你怕什麼。

    柳木抬腳就往外走,他不想和太子府有關係的人打交道。

    鄭元璹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柳木竟然如此不講情面,要知道自己身為滎陽鄭氏族長,其影響力可不僅僅是朝堂,在士族之間自己也非尋常的人物。

    「你若走,必會後悔。」

    「我等著。」柳木冷冷一笑:「不過我看在你是老人家的份上,給你一個面子,沒趕你出我的包廂。」

    鄭元璹嘆了一口氣:「老朽有誠意。」

    柳木停下了腳步:「誠意不是安排人把我往死裡整之後說的。」

    鄭元璹扔下一份卷宗:「那件事情是羅藝安排的,我這裡有詳細的過程。太子府之中還有些我鄭家的人。但這不算是誠意,我的誠意是,朝廷在鑄錢上用的是疊鑄為主,母範砂法為輔。而我鄭家用的是,新母範砂法。」

    「好吧,我接受您的誠意。要我安排酒菜嗎?不過先聲明,你那些法子我沒興趣,在我眼中如同用手挖地和耕牛新式犁的差距。話說,我的新式犁,你們見過但還沒有細觀過。」柳木說話的時候依然是擺出準備離開的架勢。

    鄭元璹大笑:「你在那裡說話與坐在這裡有何區別,這包廂可以聽到左右三層包廂的聲音。」

    「老人家,請吧。」柳木擺出送客的架勢。

    鄭元璹起身走到柳木身旁:「老朽要的不多,河東的產業加我鄭氏一份。柳沖沖與老朽相識幾十年,鄭氏與柳氏近十年來,正房、支房結親近百人。」

    柳木聽到,沒接話。

    鄭元璹也不再多說,離開柳木這個小包廂往自己的包廂去了。

    沒等鄭元璹走遠,蘇定方就進來:「郎君,你們的對話旁邊就能聽到,翼國公讓我告訴郎君你,你糊塗。難得鄭氏主動示好,你卻這般拒絕。翼國公只讓你記住一句話,鄭王妃是鄭王妃,鄭氏是鄭氏。」

    「什麼意思?」

    蘇定方壓低聲音:「意思就是,真有必要,莫說是一個,就是十個太子妃鄭氏也能放棄。」

    「這事,我誰也不聽,我自己作主,莫再勸。」柳木強硬的反駁了蘇定方的話。

    蘇定方說道:「不是在勸,而是讓郎君知道其中利害得失。」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39
第0248節天馬

    柳木知道蘇定方是好心,但柳木有自己的打算。

    蘇定方是自己人,柳木想了想之後一扯蘇定方的衣袖,貼近蘇定方耳邊:「不是不和五姓七望合作,而是先把他們打跪了再合作,我再告訴你,崔一葉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就是清河崔氏派來的陷陣死士,不到能和這些人平等談判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合作的。」

    「也對。但您能行?」蘇定方認可柳木的話,但不認為柳木能對抗五姓七望。

    柳木呵呵一笑:「你是想說,我憑什麼?」

    「是這話。」

    「不告訴你。」柳木一副孩童鬥氣的語氣。

    「我不急。」蘇定方笑呵呵的回應著。

    柳木一推蘇定方:「我又想到了一個點子,趕緊,給我掙錢去。」

    蘇定方雖然不解,但還是按照柳木的吩咐去了。

    當晚,就在柳木這片碼頭外圍,數以百計的大茶棚給搭了起來,煮茶全是柳木收購來直接曬青再炒的茶,然後超大鍋煮了。一碗一文錢。

    看似小生意,可卻有近萬人圍在這數百個茶棚。

    「咱們先說這追風,此為翼國公府九匹寶馬排名第一,通體紅色,父為西突厥可汗坐騎是降伏的一匹上上等野馬,母為一匹汗血寶馬,這匹馬……」

    馬經,這就是柳木的新生意。

    他要把這個碼頭打造成一個新的繁華區,聞月閣的分店也在建造之中。對於大唐這娛樂業幾乎為零的時代而言,柳木有信心用第三產業入手,然後加以第二產業將涇河碼頭變成一個巨大的商業區。

    普通百姓們在討論著第二天的賽馬會。

    這頭一天,只當是預演,因為沒有出名馬,而第二天這已經有總共有二百多匹馬登記準備比賽,其中就有皇宮禦馬、足有十位大將軍的好馬,連秦王府、太子府、五姓豪門、關中名門都派人帶馬參加。

    百姓們在討論,權貴也沒閒著。

    秦瓊這種性格淡漠的人都親自去了馬房。

    「老狼,明日無論抽籤如何,勝負如何,盡力就好。」秦瓊將自己的馬都交給了老狼。程咬金在旁笑呵呵的說著:「這裡最弱的那一匹,怕就是聖人那匹汗血寶馬了,已經肥的跑不動道。」

    「哈哈哈。」秦瓊也跟著大笑。

    事實上,李淵確實是一臉黑。

    他懂馬,而且相當的懂。親自到馬房轉了一圈之後,再想其他的馬,他這些馬確實活動過少,狀態極差。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勢,一是血統好,二是底子好。

    最慘的就是李世民,他手上的好馬基本上都分給了秦王府的將軍們,留下的都是二等馬。他心態好,貴在參與。

    莫說這些男人們,就是女人們也沒閒著。

    參賽的二百多匹馬中,有四十多匹都是各貴婦派出的家將。

    獨孤蘭若都把自己的馬拉了出來,而騎士的選擇是蘇定方幫著選的,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這次家丁挑選之中騎術排在前十的人。

    選他沒選第一,是因為他最輕。

    入夜,獨孤蘭若回到女眷的區域,長孫無垢迎上來:「在這裡的事情小木有錯,大婚大宴三天就可以了,非要搞這些。」

    「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天。」獨孤蘭若說完後臉都紅了。

    「後天下午你們就回三原了,嫂嫂受姑母所託,給你講些事情。」長孫無垢拉著獨孤蘭若進帳篷。

    大唐這個時代,女兒出嫁是需要有婚前教育的。

    獨孤蘭若母親已經不在世,所以長孫無垢這個作嫂嫂的自然要來充當講師。

    天亮了,這是柳木婚禮的第五天。

    大賽場旌旗招展,來自大唐十六衛的十六支鑼鼓隊拉開陣式,這其中左右千牛衛、左右監門衛不領府兵,屬於禁衛軍。

    大唐皇帝李淵的馬就是從這四衛之中挑優秀的騎者參賽。

    百姓們更加的瘋狂,因為這次參賽的騎手,最低級別除了一名寫有柳木家丁之外,其餘最低也是從六品上的校尉,都真正上過戰場打過仗的。

    其中來自阿史那杜爾那邊,三騎士清一色的萬戶長。

    戰鼓雷動,百姓們歡呼聲震天。

    賽場內外,各票房都在嚴陣以待。

    大唐皇帝親自走到一個巨大的轉輪前,手輕輕一推,有兩名力士負責讓那轉輪轉起來,在轉了一會之後停下開始反轉,一個個小木球滾了出來,順著事先製作好的十八個滑道滾了過去。

    彭海上前查驗,有人開始高喊九場比賽的馬位。

    柳木也下注了,一百文錢買獨孤蘭若那匹馬勝,獨贏。

    沒有黑哨,這裡是大唐,沒有半個人會放水讓大唐皇帝李淵的馬勝。

    一場比一場激烈,不止是百姓,山坡上的貴族們喊的嗓子都沙啞了。當第七場,作為大唐公主們唯一派出的,屬於獨孤蘭若的那匹馬被帶到了起跑欄時,山坡上那數不清的紅的、綠的、紫的、粉的手帕在飛舞。

    似乎是那匹馬兒能聽到無數貴族少女的呼喊一般。

    或許是真的聽到了。

    那匹馬從出閘開始就全力狂奔,絲毫不在意背上那隻十二歲,體重剛剛過百斤的年輕騎士那一點重量,隨著馬兒的狂奔,那如白雪一般的皮毛上開始慢慢的發紅。

    當這匹馬衝到終點的時候,拉開第二名足有五個身位,全身不再是雪白,而是通紅色。

    全場靜默。

    李淵雙手伸出指著那匹馬:「這是天馬。」

    天馬一詞源自大漢武帝,漢武帝將純種的大宛汗血馬稱為天馬,為此漢武帝不惜發動戰場,就是為了得到這種馬。

    短暫的靜默之後,整個看點被點燃。

    看台上的蘇定方很淡然的對身旁的高履行說道:「我想,郎君與公主殿下必然很高興。」

    「你事先知道?」高履行吃驚的問道。

    「不知道,因為公主殿下從來沒有讓那匹馬發過力。是幾個月,送到華原縣釘巴掌,順紅練一練這馬之時,獨孤修羅發現的。尋常跑起來也不會太快,但這種馬性子極烈,遇到這種比賽必定全力以赴,區區一千步,也就是剛剛出汗罷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3-1 22:40
第0249節關於泡饃的傳說

    聽完蘇定方關於那匹馬的解釋後,高履行連聲稱奇。

    要知道,真有一匹純正的汗血寶馬,大唐皇帝肯定是不會賞賜給任何人,任何一位將軍得到一匹汗血寶馬之後,愛惜程度會超過自己的雙手。

    「忘記說了,我給那騎士說,不要控馬讓馬自己跑,他只負責穩穩的在馬背上就好。」

    「寶馬。幫我搞一匹馬,下個月我也要參賽。」高履行不窮,一匹好馬他還是買得起的。

    蘇定方拿出小本翻了翻:「下個月,靺鞨人有一批馬送到,只說是可當戰馬。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挑,你最好準備一些禮物,公孫十三娘是頂尖的相馬高手。霸刀那些綠林之中的相馬好手告訴我的。」

    「好。」

    一匹汗血寶馬的出現,讓比賽達到了高潮。

    史官此時記錄,唐長平秀公主大婚,長安城北十萬軍民共慶六日,顯我大唐之盛世。

    終於,柳木大婚最後一天到了。

    百姓們昨夜都睡的很晚,僅是那賽馬就讓他們能聊一晚。

    但上午的時候,有賽場入場卷的幾萬百姓還是早早入場,沒有入場卷的到碼頭北廣場那裡,這裡提供一餐朝食,每人還有一斗粟可以領回去。

    如果願意作工,這個時候就可以開始登記。

    場內,柳木又站了大喇叭後:「六天,我柳木謝過長安父老來參加我的婚禮。

    柳木長身一禮,數萬人高喊著喜慶的話。

    他來到這裡,安排吃、住,回家還有禮物拿,雖然有些人輸了點錢,大唐人的賭品絕對是一流的。

    「我柳木沒什麼大本事,但好吃,好玩。喜歡吃,喜歡玩就來找我柳木。今個吃什麼?我柳木改進了一個古吃食,來呀,給上飯。你們一邊吃,我給大夥一邊來講。」

    貴族們不急,柳木肯定給他們有特別的準備,倒是有趣這柳木。

    吃個飯都能講出許多故事。

    有飯送來了,全是粗瓷大碗,美美的裝了一碗,上面還放著一片羊肉,還有些雪白的絲以及翠綠的蔥花、蒜苗、香菜。

    不僅如此,每人還有一小份糖蒜。

    「各位吃著,我要講故事了。」柳木用銅喇叭喊一句,看台上分佈的許多人也用銅喇叭重複一句,保證讓所有人都聽到。

    「這要說起來,那一年是商鞅變法,秦太子犯了禁條被貶,秦太子贏駟作為一個普通人流落民間,自給自足,可他一直是貴人不會務農也不會作工。有一日,他到了一戶人家,這一戶正好立有軍功,軍中賞賜一點羊肉。」

    「這一戶卻沒有獨食,將羊肉煮成羊湯準備與鄰里分食。贏駟飢寒交迫,被這村的人發現,怕他餓的久了不能食幹,所以每個人都把自己的餅掰下一塊,掰的很碎用羊湯煮了餵給他吃。」

    「終有一日,贏驪回到咸陽成了新一代的秦公。他卻不忘記曾經求助過他的百姓,普通士卒之苦。勵精圖治,讓秦公變成秦王,讓大秦不再受欺辱,讓百姓安居樂業。然而,百姓感恩秦王之德,男耕女織奮勇作戰,這才奠定了大秦一統天下的基礎。」

    「這是大秦慶功的飯。」

    秦王一詞一出,太子李建成臉都黑了。

    柳木可以恭稱一句秦惠文王,可為何卻簡稱秦王,其心可惡。

    柳木還有更可惡的。

    只見柳木對著山坡最高處依漢式大禮深伏一禮。

    「小民謝聖恩,如沒有聖人親征並州,身臨險境面對突厥五十萬大軍。突厥南下毀我家園,也沒有小民這盛大的婚禮。」

    柳木起身後再一禮:「小民再謝聖恩,聖人不嫌棄小民只是鄉野小民,將公主殿下下嫁小民。」

    當柳木準備第三禮的時候,整個賽場所有的百姓無論會不會這古雅的禮節,可他們會跪拜大禮。

    幾萬百姓齊聲高喊:「謝聖人仁德,賜小民安居樂業。」

    李淵正在思考柳木剛才說的秦王這個詞,可被柳木那兩禮弄的有點發楞,這幾萬人跪拜大禮讓李淵熱淚盈眶。

    「朕既不才……」

    李淵說了許多話,謙虛的話有,對未來的展望也有,還有幾句感謝萬民信任的。

    百姓們聽不到李淵講話,卻看到了李淵拱手一禮。

    這一禮,讓許多年老的經歷了隋朝三徵高句麗,徵千萬民夫挖運河的百姓哭的眼淚嘩嘩。

    柳木衝著大喇叭喊:「各位父老,請用餐。少則三年,多則五年,我大唐一定會很美好,樂起。」

    三百人的花鼓隊上場,聲勢浩大。

    羊肉泡饃用大鍋燒了近十萬碗,光是花椒煮水就用了上百石花椒。

    沒有秦瓊、程咬金、李績借調伙頭兵過來,這飯是煮不起的。

    香味傳開,守備的禁軍們都不由的回頭看,校尉大罵:「都站直了,一會換崗後你們是雙份肉,雙份粉絲,餅子管夠。」

    正準備給貴族們上菜,李淵應許多朝中大員的要求,讓彭海告訴柳木,這羊肉泡漠貴族們也要,整治的精細些。

    柳木得到吩咐之後,立即告訴高履行:「把貴族們的菜全部換成小份,多出來的送給百姓們,理由是,公認有德老者、孝子、孝女、賢婦會有一份。只說這是聖人賞賜,千萬別說是咱們請客。」

    「好,郎君說的對。是聖人賞賜。」

    公佈之後,又是一輪謝恩,李淵聽的開懷大笑。

    李建成的臉已經黑成的鍋底。

    李世民卻是穩坐在自己的小包廂內,面帶微笑,張嘴只是為了品茶,半個字都不說。他不怕李建成,李建成眼下也不敢對柳木有什麼不利的舉動。

    但,李世民還是決定讓段志玄找個藉口在三原住上一時間,護著柳木。

    秦王!

    李世民很喜歡羊肉泡漠這個明顯是編出來的故事,因為史書記載大秦的時候,還沒有餅子呢,鍋盔是白起所創。

    「這第一道菜,叫呆木肉。都說豬肉不能吃,我柳木卻想吃。有個叫李弼的傢伙罵我是呆木,竟然要吃豬肉。可我燒出來之後,他騙其他人肉有毒,好獨自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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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