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兵甲三國 作者:湘南笑笑生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7 18:35: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27081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4

第30章 遇伏

  次日,公孫瓚遣一員心腹大將率著三千精兵,押著四萬黃巾軍俘虜,浩浩蕩蕩的向北而去。

  第三天,公孫瓚的主力大軍也拔寨起營,在數萬高城百姓夾道歡送中,公孫瓚躍馬揚鞭,率著大軍往西南而去。

  這次的先鋒大軍,依舊是公孫續部,在大軍尚未啟程之際,已輕裝而出,提前半日出城,沿著滾滾的漳河水,朝東光城奔去。

  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蕩蕩,非止一日,便來到東光縣境內,遠遠的一座大山呈現在眾人眼前。

  一騎斥候飛馬奔來。

  “報!前方地界是青牛谷,穀長三四裡,為通往東光城之必經之地。”

  原本端坐在白馬上,一會閉目養神,一會四處觀看風景,優哉游哉的公孫白聽說前面有個穀,神情一凜。

  在他印象中,不管是書還是電視裡,是個穀就會有埋伏,這不會中埋伏吧?

  公孫續也眉頭微微蹙起,轉頭問向諸將:“此穀太長,我等若入穀恐中埋伏,是否轉道而行?”

  身旁的軍司馬文則搶答道:“此穀末將曾經過好幾次,深知其虛實。雖然入口處數十米崖壁峭立,道路狹窄,但往後則坡勢逐漸平緩,道路漸寬,並非伏兵之佳地。然則此處離東光城尚有二百里之遙,豈會有賊兵埋伏?”

  公孫續唔了一聲,朝另外幾名軍司馬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其他幾名軍司馬互相對視了一眼,回道:“文將軍言之有理,不過為穩妥起見,最好還是先派小股兵馬前往打探一番。”

  公孫續點了點頭,朝文則望去。身後的公孫白一看就壞了,臥個大槽,該不會是這傢伙前面探路送死吧。他是文則的部曲,文則前去探路就等於他去探路,萬一真有埋伏,不是把他往火坑裡送嗎?

  文則眼見公孫續朝自己望來,知道作為公孫續的心腹將領,該是表現自己的機會來了,滿臉的決然道:“既然如此,末將願率本部兵馬前往青牛穀打探,請將軍稍後。”

  公孫續眼中露出贊許的笑意,點頭道:“如此有勞文將軍了!”

  身後的公孫白氣得差點沒把文則掐死,特麼的你要表現自己別拉上老子啊。

  只見文則二逼哄哄的雙腿一夾馬腹,手中長刀一舉,對著身後的部曲高聲喝道:“隨我來!”

  眼看嚴飛的人馬已經轟然而出,跟隨在文則背後,公孫白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後一揮手喝道:“走吧!”

  公孫續望著公孫白有氣無力的樣子,不覺心中大樂,這一刻他心底突然湧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就是希望那青牛穀裡真的有埋伏,而且是十死無生的埋伏,就算犧牲心腹將領文則也是值了。

  ……

  青牛谷,穀長三四裡,入口處兩邊崖壁聳立,高達二三十米,再往後則坡勢逐漸平緩,越往後斜坡越小,山上長滿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和樹木。

  在入口處的兩旁的山崖頂上,數百名黃巾軍伏在兩旁的亂草叢中,一雙雙兇狠的目光望著遠處。在他們身前,堆滿了大小小的山石。

  一個身強體壯的粗豪漢子,披一領破爛的紅色披風,屹立在崖頂的一塊大石上,山風獵獵而過,吹得他全身殘破的衣裳獵獵飄舞。

  此人叫黃燦,是于丹的副手,在他身後的這些黃巾軍,正是從高城倉皇逃出的殘兵敗將。

  高城一戰,戰死三千餘人,賊首於丹授首,四萬多人被俘虜,只逃出八九千人,叫黃燦如何不恨,尤其是那些俘虜中,還有他們家中的老小,更是令他們恨得咬牙切齒。

  而他們最恨之人,莫過於北平軍中指揮沖車撞破城門,最後又擊殺於丹的那個小賊將了。

  他們原本一路奔逃,欲與東光城的黃巾軍匯合,卻得到探子來報,說是有敵軍先鋒部隊奔來,約有兩千人。黃燦心中一合計,決意在青牛穀打一場伏擊,扳回自己的臉面。

  除了入口處崖頂上的數百名黃巾精兵,後面兩旁的灌木叢中,還埋伏有八千多黃巾軍。

  黃燦這一次是鐵了心想將這股北平軍先鋒部隊吃掉。

  “來了,來了!”有人激動地喊道。

  黃燦昂首朝遠處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北平軍出現在地平線上,直奔青牛穀方向而來,不覺臉上露出激動和興奮的笑容。

  不過很快,他們就失望了,因為那一隊人馬在離穀口兩三裡之外就停下來了,接著又派出一小隊人馬望這邊奔來,約四五百人。

  “好狡猾的官軍!”黃燦氣得直跺腳。

  “頭兒,怎麼辦?”身旁一名將領問道。

  “要吃就吃大魚,先放過這條小魚。”黃燦沉聲道。

  很快,文則已率著四百多人的部曲來到穀口半裡之處,他仰頭望了一下那崖壁高聳的穀口,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寒噤,不禁心頭一凜。

  回過頭來,眼見公孫白的部曲遠遠的拖在後面,不覺心中大為光火,再加上他本是公孫續的心腹,自然看公孫白的眼色又格外不同。

  他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部曲停下,然後揚聲喝道:“公孫白!”

  公孫白聽得文則叫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催動著白馬緩緩奔來,朝文則翻了個白眼道:“叫本將何事?”

  文則獰笑一聲,指著前面的穀口,沉聲道:“你的部曲一直拖在後面,現在該你們領先了。”

  公孫白大怒,指著他怒斥道:“你想要本公子在前面當擋箭牌?你如此狠毒,你家裡人知道嗎?薊侯知道嗎?”

  文則聽到公孫白問他家裡人,不覺心中一寒,然而公孫白在眾人面前如此數落他,不禁令他大為光火,冷笑一聲道:“我聽聞五公子在薊侯面前曾揚言黃巾逆賊不過土雞瓦狗,幽燕兒郎何懼一戰,難道此刻怕了嗎?”

  公孫白被他一激,心中不覺無名火起,再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崖頂,心念一轉:黃巾軍的埋伏,無非就是巨石、滾木和弓箭,黃巾軍的弓箭基本都是青銅箭,巨石和滾木可以直接收到系統空間裡去,再放出來,想想也沒什麼可怕的。

  當即冷笑一聲:“區區一座青牛谷,本公子會怕?走,隨我來!”

  他一夾馬腹,便率著身後的眾將士朝穀口奔去。文則倒也不敢太落後,率眾緊緊跟隨其後而來。

  眼見四五百人越奔越近,黃燦魏然不動如山,這股北平軍並不是他的菜,他在等著後面的大部隊入網。

  “頭兒,你看領頭的小子!”身旁一名將領激聲道。

  黃燦抬頭朝前面一望,不覺全身血氣上湧,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直響,那行走在隊伍最前面,騎著白馬昂然而來的,不正是那個指揮沖車撞破城門,最後又擊殺於丹的那個小賊將又是誰?

  刹那間,整個崖頂的黃巾軍眼睛都紅了,殺氣彌漫著整個崖頂。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老子也不管後面的了,今日就殺這小子!”黃燦咬牙切齒地說道。

  “等那小子一到崖下,就亂石轟下去,砸他個粉身碎骨!”那名將領惡狠狠地說道。

  “不,這小子要殺,後面的官軍也要殺,等所有的官軍全部進入穀口再動手,到時前面的兄弟一合圍,讓他們一個都逃不出去!”黃燦不愧是這群黃巾軍的頭領,並未衝動到只想殺公孫白一人即可的地步。

  “喏!”

  說話間,公孫白已騎著白馬大搖大擺的奔近了穀口,他抬頭望了一下前面十數步外的崖頂,心頭也微微感到一陣寒意。

  “收集系統有效範圍內的所有1級材料和2級材料。”他對系統發出指令。

  然後這才放心的縱馬朝穀口奔去。

  十步!

  五步!

  三步!

  公孫白已奔進了穀口。

  崖頂上的眾黃巾軍雙眼紅的滴血,一雙雙大手按在巨石上,眼巴巴的看著黃燦,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將崖頂的山石朝公孫白往死裡砸。

  然而黃燦雖然拳頭快攥出水來了,卻依然巍然不動,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公孫白縱馬而過,率著部曲竄出了崖頂的亂石包圍圈中。

  接著文則率著餘下的三百兵馬緩緩的跟在公孫白身後,進入了穀口。

  眼見最後一個北平軍徹底進入谷口,黃燦心頭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仰天怒吼一聲:“殺!”

  “殺!”

  崖頂上的數百黃巾軍齊齊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一塊塊巨石挾帶著眾黃巾軍刻骨的仇恨,呼嘯而下,無情的傾瀉向崖底的北平軍。

  嗚嗚嗚~

  就在眾將士尚在驚愕之中的時候,崖頂上突然號角聲沖天而起,接著前面山谷中也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喊聲,無數的黃巾軍從山坡上的灌木叢中,惡狠狠的朝山下撲來。

  文則原本已脫離了滾石的包圍圈,然而眼見前面漫山遍野的黃巾軍俯衝而下,一直延綿了整個山谷,根本不可能沖出去,不禁心頭大寒。生死之際,他做出了自己的決斷,就是縱馬穿越那不過數十米的石雨,逃出穀外。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4

第31章 弩陣

  轟!

  一塊巨石轟然從他頭上墜落,他猛的一提韁繩,那馬長嘶一聲,躍了出去,堪堪躲過。

  轟!

  又一塊巨石被他躲過,雖然手臂被輕擦了一下,但是並無大礙。那受驚的駿馬也瘋了一般,甩開四蹄狂奔,眼看離穀口就只有五六步了,只要再連躍兩下,就能脫離出石雨之中。

  轟!

  一塊大石再次從他頭上轟然墜落,大驚之下,他急忙將身子向前一趴,緊緊抱住馬頸,大石帶著凜冽的風聲自他背後落了下去。

  就在他暗自慶倖死裡逃生的時候,胯下的駿馬突然淒厲的悲嘶一聲,前蹄揚了起來,惡狠狠的將他高高的甩起,然而撲的栽倒了。

  文則身子在空中那一刹那,終於看清剛剛那塊落下的巨石已將那馬的後腿砸得血肉模糊,接著他的身子便轟然降落在傷馬的身上。

  一團黑影自天而降,文則尚未反應過來,便聽到哢嚓一聲,接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已將他的意識淹沒。

  公孫白原本已行進到了山谷內三四百米外處,突如其來的亂象讓他刹那間驚呆了。

  轟隆隆的滾石聲、北平軍慌亂的喊聲和慘叫聲、漫山遍野的喊殺聲,充斥著整個山谷。

  臥個大槽,特麼老子真的中埋伏了啊!

  公孫白瞬間反應過來了,立即一夾馬腹,縱馬狂奔。

  “小白,快跑啊,你還沒娶媳婦呢,不能死在這裡啊!”公孫白一邊嘶聲大喊。

  沒有人天生就是做大將的料,他只是一個程式猿而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第一個念頭就是狂奔。所謂臨危不亂、指揮若定,那是扯淡,這漫山遍野的都是黃巾軍,誰不跑誰特麼是傻子。

  然而剛剛跑了不過三四百米,公孫白便勒住了馬腳,因為他絕望的發現,前路根本不通了,無數的黃巾賊軍手執明晃晃的武器,將前面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不可能沖出去的。

  公孫白漠然的望著前面氣勢洶洶而來的黃巾軍,望著他們那兇狠至極的目光,似乎已經聞到了死神的氣息。

  “就是這小賊破了我們的城,殺死了于頭領!”有人認出了公孫白,嘶聲喊道。

  下一刻,前面的黃巾軍已經炸開了窩,一個個瞪著通紅的眼睛,如同一群餓狼一般撲了過來。

  “保護公子!”

  緊緊跟隨而來的百人將陳晶嘶聲吼道,一把擋在公孫白身前,接著兩百余名部曲先後趕了過來,手執著明晃晃的長刀,牢牢的圍在他四周。

  這一刻,公孫白心中似乎被什麼碰了一下,一股羞愧感湧上心頭,頭輕輕的低了下去,下一刻,他又昂起頭來,雙眼已充滿凶戾之氣。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老子拼了!

  他迅疾從腦海中拉出系統,尋找可用之物,然後視線落在器械庫裡,那裡還有上次製造的兩架雲梯尚未釋放。

  “釋放在前面三十米處,給老子砸死這群賊軍!”公孫白惡狠狠的發出指令。

  “對不起,系統本身不能作為攻擊武器,器械只能降落到無人處,已自動選擇無人地面。”腦海裡傳來系統冰冷的聲音。

  轟轟!

  兩個龐然大物從空中轟然墜落,硬生生的擋在眾人面前,將整條大道幾乎被兩架雲梯堵得嚴嚴嚴實的。

  公孫白雖然對於不能用雲梯傷敵腹誹不已,但終於微微鬆了口氣。

  殺!

  前面的賊軍剛剛被堵住,從兩側的山坡上沖下的賊軍又蜂擁而來,奔近公孫白。

  “列陣,迎敵!”隨著陳晶的厲喝聲。

  在公孫白身旁已迅速擺出兩排方陣,一把把雪亮的長刀直刺蒼穹,在烈日的照耀下發出奪目的光芒。

  “製造青銅戰車四輛,降落在左側十步之外!”

  轟!

  四輛青銅戰車自天而降,再次擋在左側的敵軍面前。

  接著又有四輛青銅戰車降落在他的右側,將右側奔來的黃巾軍暫時攔住。

  公孫白微微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繼續在腦海裡操作著。

  “購買1級材料券100,兌換獸筋100,兌換羽翎100,製作秦弩100把,製作秦箭1000,什麼,系統空間已滿,先釋放秦弩100,再繼續……”

  空中稀裡嘩啦的掉下一大片弩箭,落在眾將士面前。

  公孫白嘶聲喊道:“陳晶,帶領你的人,守住週邊四周,餘者人手一弩十箭,給我射住四周!”

  “喏!”

  陳晶率著百名刀兵手執長刀圍在週邊,在他背後,另一屯的軍士已端起秦弩,對著那些翻過戰車和從雲梯旁邊繞過來的黃巾軍連連施射。

  咻咻咻!

  怒箭激射,一個接一個的黃巾軍慘叫著被射倒在地,由於戰車和雲梯的阻擋,一次性翻過來的黃巾軍數量有限,在密集的箭雨之下,根本就沖不過來,偶爾沖過來兩個,也被手執長刀的北平軍砍翻在地。

  眼前的危機暫時解除,公孫白微微籲了一口氣,又接連製造了三千枝秦箭。

  臥個大槽,特麼的這簡直太刺激了,不帶這麼玩的。

  他緩緩轉過身來時,眼前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拖在背後的嚴飛曲的軍士也紛紛朝這邊退了過來,然而經過一陣石雨的轟擊,再加上隊形潰散,士氣低沉,被數千黃巾軍幾乎斬殺了大半,只剩得一百余人望這邊湧來,眼看就要衝亂他這邊剛剛佈置好的陣型。

  公孫白心中大急,忽然見曲軍侯嚴飛也在亂軍之中,不過這小子倒是硬氣,手持長刀在亂軍最後面,邊戰邊退,一把長刀舞得虎虎生風,令黃巾軍不敢靠近。

  公孫白眉頭一皺,眼見另外三面由於有戰車和雲梯阻攔,敵情稍緩,不敢逼得太近。當即厲聲吼道:“弩箭手全部掉頭,對準後面,敢入十步之內者死!”

  眾弩箭手轟然應諾,紛紛調轉身來,一枝枝弩箭對準了洶湧而來的北平軍亂軍,齊聲吼道:“停住!敢入十步之內者死!”

  那一枝枝陰森的箭頭,嚇得奔到十數步之外的亂軍齊齊停住了腳步。

  嚴飛眼見公孫白將弩箭對準了自己的同僚,氣得怒發欲狂:“公孫白,你想幹什麼?”

  公孫白嘶聲大吼:“嚴飛,老子就數三下,叫你的人不想死的全部給老子蹲下!一!”

  嚴飛愣了一下,隨即大吼:“全部蹲下!”

  眾北平軍終究是百戰精兵,聽到嚴飛和公孫白的喝令,立即紛紛蹲了下來,嚴飛手中長刀狂舞了一個大圈,逼退幾名黃巾軍,也蹲了下來。

  咻咻咻!

  就在嚴飛蹲下的那一刹那,公孫白三下已數完,正喝令放箭,一枝利箭擦著嚴飛的頭盔掠了過去,驚得嚴飛魂飛魄散,忍不住破口大駡。

  弩箭如雨,連綿不絕的激射向公孫白背後,只聽得慘叫聲連天,洶湧而來的黃巾軍像稻草一般,倒下一大片,嚇得齊齊停住了腳步往後退。

  秦弩,射程可達兩百步之外,對於百步內且衣無片甲的黃巾軍來說,殺傷力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有的身體單薄的黃巾軍甚至被銳利的弩箭穿透了胸膛,又紮在身後的黃巾軍身上。

  嘩啦啦!

  在公孫白的部曲和嚴飛的部曲之間的十步距離的空檔之中,掉滿了大弩和長長的青銅箭,那是足足150把秦弩和3000枝秦箭。

  “弩箭手,繼續施射!嚴飛,叫他們給老子爬過來拿弩箭!”

  咻咻咻,又是一波箭雨,將嗚哩哇啦大聲喊叫著沖來的黃巾軍再次逼退,而那些蹲在地上的潰軍,也在嚴飛的指揮下,紛紛爬向面前的弩箭,撿起地上的弩箭之後又退往兩旁,讓後面的戰友跟上來。

  咻咻咻!

  那些蹲在旁邊的北平軍也舉起了弩箭開始施射,彌補了背後的弩箭手換箭的空檔,終於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令黃巾軍產生了巨大的恐慌,紛紛往後退去。

  險情終於暫時全部解除,近三百人的北平軍,除了週邊手執一排手執長刀保護的軍士外,其餘人手一把秦弩,森然的箭頭圍繞著正中的公孫白和嚴飛形成一個圓形的弩陣,當然弩陣最密集的部分還是在往穀口的方向,因為那裡沒有障礙物。

  嚴飛狠狠的將手中砍得卷口的長刀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對著公孫白喊道:“五公子,嚴某這條命是你的啦!”

  公孫白哈哈一笑道:“是兄弟的話,就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

  嚴飛神情一愣,隨即也哈哈大笑道:“很好,嚴某能與五公子交上兄弟,此生無憾!”

  公孫白嘿嘿一笑道:“愚弟今日得神靈相助,只求兄長嚴守口風,不得向任何人洩露。”

  嚴飛的愣住了,看了一眼四周,這才恍然大悟,滿眼的驚愕之色,吞吞吐吐地說道:“原來公子有神靈相助,怪不得,怪不得……公子請放心,誰敢洩露出去,嚴某就砍了誰!”

  公孫白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小子還真的神經大條啊,現在才發現不對勁。

  呵呵呵!

  原本已沉寂的四周,再次呼喝聲大起,數千黃巾軍再次向四周湧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4

第32章 泰一神的弟子

  密密麻麻的黃巾軍圍滿了四周,不過他們倒也忌憚弩箭的威力,和北平軍保持兩百步之外的距離。

  呵呵呵!

  七八千黃巾軍高舉著手中的兵器大聲呼喝著,排山倒海般的喊聲震動了整個山谷,四周回聲四起,氣勢逼人。

  很顯然,他們這是在給北平軍製造心理壓力,降低其士氣。

  公孫白冷冷的望著四周鬼吼的北平軍,從馬鞍旁取下一個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水,這才鄙夷地說道:“他娘的,有種喊一天不喝水,本公子就服了。”

  嚴飛忍不住咧嘴大樂。身旁的北平軍,原本還有少部分人被黃巾軍這種逼人的氣勢所懾,聽到公孫白這一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吼聲一直持續了半炷香的功夫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接著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從左側的山上傳來:“下面的官兵聽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大頭領不忍製造太多的殺戮,只要你們交出一人,便可放你們一條活路!”

  短暫的沉默之後,公孫白好奇的對嚴飛道:“何人如此大的魅力?你的嗓門大,問問他們想要交出誰?”

  嚴飛點了點頭,揚聲吼道:“我們公子問你們想要何人?”

  山上的黃燦聽到嚴飛的回話,不禁心頭一喜,也不及細想“公子”是誰,便示意那大嗓門的黃巾漢子繼續回話。

  “就是騎在馬背上的那小賊,只要交出他,你等就可活命!這小賊破我們城池,殺了我們的于頭領,我們是勢在必得!”

  話音剛落,公孫白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臥個大槽,特麼的原來是盯上我了。

  嚴飛先是神色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放屁!這是我們五公子,我等就是拼盡最後一人,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山上立即沉默了下來。

  黃燦呆呆的望著高高端坐在馬背上的公孫白,原本以為此人不過一個軍侯而已,或許這些官軍為了活命獻出他也未必沒可能,卻想不到這小賊才是真正的正主,居然是公孫家的五公子!

  他望瞭望山下的北平軍,視線落在正前方,北平軍的弩陣三面都有障礙物,只有正前方是空的。若是八千人決意死拼,從正前方強攻,弩箭換箭的速度較慢,再加上北平軍人少,或許可拼殺到官軍跟前,一旦靠近,則官軍將束手待斃。

  他眼中凶光閃動,心中正在猶豫要不要不顧一切的擊殺這股官軍。

  “那是什麼?”

  “天啊,那好像是床弩,怎會突然從地上冒出三架床弩?”

  黃燦正遲疑間,突然身邊的黃巾軍紛紛驚呼起來,忙朝山下望去,眼前的景象瞬間令他目瞪口呆。

  只見三架床弩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北平軍的正前方,將另外一面的路口也剛好堵塞起來。

  公孫白沉聲喝問:“誰會用床弩?”

  幾名軍士應聲而出。

  公孫白一伸手,空中便抖落數百枝利箭:“把箭裝上去!”

  那幾名軍士急忙撿起地上的利箭,麻利的裝上床弩,一百多枝鋒芒凜冽的利箭便已蓄勢待發。

  公孫白一揮手:“放箭!”

  咻咻咻!

  一百多枝利箭立即激射而出。

  緊接著,慘叫聲連綿而起,一大片黃巾軍如同稻草一般倒了下去。兩百步,對於床弩來說,並不是安全距離。

  原本立在兩百步外的黃巾軍,瞬間大亂,紛紛往後湧退。

  黃燦不禁勃然大怒,就要下令強行攻擊,不惜一切代價殺光北平軍,空中卻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

  唰唰唰!

  一枝枝插在地面上的黃巾軍的屍身上的利箭,還有那些插在傷兵身上的箭,突然騰空而起,只見漫天箭雨齊刷刷的朝公孫白飛了過去,然後消失在虛空之中。

  嘩啦啦!

  那漫空飛舞的箭雨剛剛消失不久,又從虛空之中落下一枝枝利箭,落在眾北平軍面前,掉落了一地。

  這一幕,不但令四周的黃巾軍鴉雀無聲,就連公孫白身旁的北平軍也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一百多名嚴飛的部曲,對於他們來說,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不獨獨是他們,就連嚴飛也不可思議的望著公孫白,嘴巴張成O型。

  所有人都震驚的望著公孫白,這一刻,公孫白如同神靈一般存在。

  公孫白拍了拍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隻饅頭的嚴飛的肩膀,淡淡地說道:“告訴他們,本公子是泰一神的弟子,法力無邊,他們的天師張角不過是裝神弄鬼而已。他們再不走,本公子就召喚出天雷炸死他們!”

  如夢初醒的嚴飛,想了半天才理清思緒,抬起頭來,發出暴雷般的喊聲:“山上的黃巾軍聽著,我們公子是泰一神的弟子,法力無邊,你們再不走,我們公子就召喚出天雷來,將你們轟為齏粉!”

  話音剛落,四周的黃巾軍立即哄亂起來,剛才這一幕徹底震撼了他們,再加上那些像從地底裡冒出來般的雲梯、戰車和床弩,使他們對嚴飛的話深信不疑。

  黃燦呆呆的望著高高端坐在馬背上的公孫白,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終於確認這不是夢。

  他抬起頭來,望著逐漸西墜的紅日,又望瞭望四周議論紛紛、明顯心存敬畏的黃巾軍,終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高聲喊道:“撤!”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漫山遍野的黃巾軍如同潮水一般向西面撤去,東面山谷方向的黃巾軍還特意沿著山坡繞開北平軍,往西面退去。

  呵呵呵!

  死裡逃生的北平軍紛紛歡呼起來。

  公孫白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倒是不怕這些黃巾軍四處宣揚他的神話事蹟,因為黃巾軍的話原本就沒什麼人相信。他們之前還宣揚張角是神仙轉世,可是張角還不是照樣掛掉了?

  ……

  青牛穀前,旌旗飛揚,兩千多大軍正在靜候待命。

  公孫續提著水囊,一邊喝著水,一邊冷眼望著前面兩三裡外的青牛穀口。

  “少將軍,少將軍……”一個拖在後面,穿過石雨而死裡逃生的百人將縱馬飛奔而來。

  公孫續抬起頭來,望著那人狼狽而來的模樣,一絲狂喜躍然而上,心頭砰砰亂跳起來,他強抑著心頭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喝問道:“何事如此驚慌,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

  那人不及奔到近前,便翻滾下馬,跪落在塵埃中,放聲哭道:“少將軍,黃巾賊軍在穀內有埋伏,文司馬和五公子都……”

  天助我也,我就知道老天不會偏向這個賤種的!

  刹那間,公孫續心中的狂喜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奔騰而過,雙眼明顯放光,他激聲問道:“文司馬和五弟怎麼了,你們是如何中伏的,穀內情況如何?有多少敵軍?”

  那人吸了一口氣才哭聲道:“穀口崖頂上落石如雨,不少弟兄都被砸傷砸死,就連文司馬也……遇難了,穀內喊殺聲震天,恐有上萬人,五公子也恐怕凶多吉少,卑職見機的快,又想著要回報公子,不敢耽擱,所以逃得生天。”

  公孫續開始聽到文則被砸死,臉色微微一黯,後面聽說公孫白被上萬人包圍,心中又狂喜如潮奔湧。

  他一臉失神的樣子,喃喃地說道:“谷口有落石,穀內敵軍上萬,這如何是好?”

  佇列中的吳明聽得真切,臉色變得蒼白,當即飛馬而出,迎著公孫續急聲道:“少將軍,速速下令出兵救人啊,五公子還在裡面啊!”

  公孫續滿臉黯然之色,搖了搖頭道:“敵軍兵力數倍于我,穀口又有埋伏,我等這點兵力進去就是送死啊……還是趕快派人去請父親增援為上策。”

  說完便轉身對一名百人將嘶聲吼道:“田穆,你速速帶幾人快馬加鞭,去請薊侯派兵前來救援,不得有誤!”

  那人立即應聲而去。

  吳明急的眼睛都紅了,嘶聲吼道:“少將軍,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這遠水救不得近火,若是等薊侯的大隊人馬到來,恐怕五公子危矣!”

  公孫續不禁勃然大怒:“五弟與我一父同胞,難道本將不擔心?然則,本將身負將士們重托,豈能為了私情而置數千將士性命於不顧?敵軍兵力數倍於我,又有埋伏和準備,我等進去還不是送死?本將豈能做出此親者痛仇者快之舉?”

  吳明毫不示弱的怒聲吼道:“黃巾賊軍,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我等有大軍三千,縱其有上萬人又如何?少將軍若不願搭救,末將願率部曲前往救應!”

  說完手中長刀一揮,厲聲吼道:“二曲的兄弟,隨我來!”

  “放肆!”公孫續氣急敗壞的指著吳明一聲怒吼,“你這逆賊眼中只有公孫白,沒有本將了,竟敢公然抗命,來人,給本將拿下!”

  十數名親衛將士應聲而出,將吳明團團的包圍了起來。

  “擋我者死!”

  吳明一聲怒吼,揮起長刀縱馬疾馳而來,惡狠狠的迎著擋在前面的一名百人將奮力就是一招拼命的招數,嚇得那人急忙讓開!

  吳明縱馬呼嘯而出,就要奔向青牛穀,卻聽胯下健馬發出一聲嘶鳴,便撲的栽倒了下去,將吳明狠狠的摔落下來。

  絆馬索!

  “拿下!”公孫續惡狠狠的喝道。

  十數名將士一擁而上,將大罵不止的吳明五花大綁起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4

第33章 救兵

  漳水滔滔,斜陽如血。

  兩千多大軍散亂的坐在青牛穀前的草地上,望著遠處的青牛穀出神;大軍當中,公孫續端坐在馬背上,悠然自得的望著高城方向,時不時的冷眼瞄了一下不遠處被五花大綁、堵住嘴巴嗚嗚怒哼的吳明。

  一陣沉悶的雷聲自天際響起,連綿不絕。

  要下雨了麼?

  眾將士詫異的仰望蒼穹,卻發現天空上朝霞初綻、雲彩萬朵,毫無半天打雷下雨的跡象,而耳邊的雷聲卻越來越響。

  “是白馬義從!”有人驚呼道。

  蹄聲如雷,三千鐵騎奔來,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一片巨大的白雲迅疾的湧來,如同江河決堤一般,直撲青牛穀,那一片夢幻般的雪白,淩亂了眾將的雙眼。

  “全體起立,列隊,準備迎接薊侯!”

  公孫續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馬當先的將領,白馬如雪,長槊如風,馬背上的那人更如人中龍鳳,正是公孫瓚。

  眼見三千白馬義從越奔越近,一把把銀刀和長槍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白色的波濤一般洶湧而來,公孫續回頭望了一眼被掩藏在人群中的吳明,急忙一拍胯下良駒,朝公孫瓚迎了上去。

  “讓開,速速帶你的兵馬跟上!”

  疾奔而來的公孫瓚遠遠見到公孫續擋在前面,急聲喝道。

  公孫續急忙策馬而回,剛剛退回到自己的部曲之前,白龍馬已馱著公孫瓚呼嘯而來,接著掠過眾軍士,直奔青牛穀。

  轟隆隆!

  萬蹄奔騰,地面在鐵蹄的叩擊之下揚起滾滾煙塵,將兩千多步軍湮沒在一片黃色的塵霧之中。

  “跟上!”公孫續大吼。

  兩千多步兵緊緊跟隨在後面,人群中的吳明也被推著前行而去。

  駕駕駕!

  眼看即將沖到谷口,公孫瓚手中的鞭杆在空中不停的甩出啪啪的響聲,催得胯下的白龍馬都快飛了起來。

  白兒,白兒,白兒……公孫瓚滿心裡都是這兩個字。

  該死的續兒為何要讓白兒去探路?公孫續心中怒氣衝天,然而這不是發怒的時候,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沖入穀中,救出公孫白。

  雖然他知道公孫白有仙術在身,可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向死去的采蝶交代?

  父愛,一旦被扯動起來,就氾濫如潮,一發不可收拾。

  在他背後,照夜玉獅子上的趙雲也是心急如焚,要不是顧忌規矩,他幾次就要縱馬而前,甩開面前的公孫瓚和嚴綱等人,終究還是忍住了。

  那個有點傻,有點倔,卻又靈氣充溢的徒兒,雖然只是叫過他幾聲師父,他卻早已視為一個摯友,生死之交那種。

  奔到穀口前,公孫瓚抬頭望了一眼那高聳的崖頂,眼中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挺戟縱馬狂奔而入。

  千騎而前,拉出道道塵煙,跟隨在無敵統帥之後,不論敵人如何,只是朝前縱橫馳突,這樣才是真正的白馬義從。

  崖頂上靜悄悄的,並沒預想中的滾滾落石,但是滿地的巨石和倒在血泊中的部曲,卻昭示著這裡曾經有過血肉橫飛的伏擊戰。

  公孫瓚心中一寒,他的雙目如電,飛快的在地上的屍首上一掃而過,一眼就看到了壓在巨石之下的文則,急忙沉聲喝道:“收好文司馬的遺體,厚葬之!”

  當他說出厚葬之三個字時,心中莫名的恐慌起來,繼續縱馬前行。

  滿山谷靜悄悄的,恐慌如同潮水一般從公孫瓚心底湧起,令他的眼神變得淒涼起來。

  一隊白馬義從翻身下馬,收拾著地面的屍體,其餘白馬義從緊緊跟隨在背後,手中的兵器高高揚起,隨時準備一戰,可是空空蕩蕩的山谷卻昭示著大戰早已結束,地上一路的北平軍屍體令眾將士心中沉甸甸的。

  跨過數十米的亂石和遍體橫七豎八的屍體,前面的穀道依舊血跡滿地,在夕陽的斜照下閃耀出淒涼的暗紅色,不過不再是單純的北平軍的屍首,更多的是黃巾軍的屍體,很顯然前面曾經發生過激烈的大戰。

  公孫瓚不再避讓地上的屍體,率著眾白馬義從呼嘯而前,疾奔了數百米,轉過一道拐彎處,然後一幕詭異的情景出現在眾人眼前。

  紅日西墜,霞光如血,整個山谷之中都沐浴在一片柔和的紅光之中。

  紅彤彤的餘暉之下,數百名北平軍將士橫七豎八的躺坐在地上,談笑風生,在他們正中,端放著一塊七八百斤的大石,很顯然是從別處搬來的,一個身著白袍皮甲的少年正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躺在大石之上,眯縫著眼睛似乎正在欣賞著山中的景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不時的和身旁的一名五大三粗的將領聊著天。

  趙雲望著那少年怔怔出神,半晌才反應過來,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這才確定那躺在青石上的的確是自己的寶貝徒弟。

  而緊隨而來的公孫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這賤種,為何不死?為何不死?!

  席坐在地上的將士們眼見得公孫瓚來,急忙紛紛站起,迎著公孫瓚拜倒:“拜見薊侯!”

  公孫白這才看到谷口站滿了銀刀雪馬的白馬義從,還有他那威武帥氣的便宜老爹,急忙也翻身而起,一個筋斗從青石上翻落下來,對著公孫瓚款款一拜:“拜見父親!”

  下一刻,他只覺身子一輕,雙腳已騰空而起,然後他便看到一張臉,一張英俊而威嚴的臉,一張充滿關切和慈愛的臉。

  公孫瓚提著公孫白,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這才冷哼一聲把他扔到地上道:“你這小孽畜,倒是命大。”

  公孫白騰身而起,嘿嘿笑道:“父親說笑了,雖然入口的亂石埋伏厲害了點,但區區一千多黃巾寇賊,又豈是我北平軍的對手?”

  這句充滿笑意和不屑的話一出,穀內的空氣突然似乎凝結了。

  背後的公孫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指著公孫白怒道:“你胡說,怎麼可能只有一千多人?”

  公孫白不動聲色,淡淡笑道:“兄長在谷外未曾進來過,甚至未在穀口看過一眼,如何知道穀內人數?”

  公孫瓚白淨的臉突然變得通紅起來,雙眼中厲色大盛,緩緩轉過身來時,已是全身微微發抖,手指著公孫續,氣得說不出話來。

  嗚嗚!

  背後突然一陣大亂,等到眾人回首看時,卻只見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將領玩命似的狂奔而來,嘴中嗚嗚有聲,在他背後緊緊追來十數名軍士。

  “吳明!”公孫白驚聲喊道。

  公孫續眼見吳明疾奔而來,瞬間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突然拔劍而出,嘶聲吼道:“你這狂徒,想刺殺父侯,看劍!”

  長劍如風,直奔吳明而去。

  公孫白眼見追趕不及,急聲喝道:“師父,救他!”

  氣急敗壞的公孫續眼看已奔近吳明,雙眼充滿狠毒,臉色猙獰,猛然騰身而起,連人帶劍朝疾奔而來的吳明當空一劈而下。

  你們這群賤人,都幫著那賤種,今天老子就殺一個給你們看看,老子就不信父親還會廢了我這個唯一的嫡子!

  狂奔中的吳明只顧擺脫背後的追兵,再加之又被五花大綁,眼見公孫續突然當空襲來,竟然避無所避,眼看就要遭到毒手。

  五公子,別了!

  吳明心頭暗暗歎息,閉目引頸就死。

  當!

  巨大的金鐵交鳴聲震得吳明耳膜生疼,他驚訝的睜開眼來,便看到眼前橫著一杆銀色的大槍。

  龍膽亮銀槍!

  公孫續手中的長劍瞬間脫手,連連後退了六七步,怔怔的望著橫在他面前如山嶽一般的趙雲,滿臉驚恐之色。

  “我操你大……”

  背後公孫白一聲怒吼,一個“爺”字生生卡在喉嚨裡,腳上卻沒停,飛起一腳朝公孫續狠踢而去。

  然而他的腳卻停在空中硬是沒踢出去,公孫瓚如鐵鉗般的大手硬生生的抓住了他的腳腕,怒聲喝道:“鬧夠沒有,你等想氣死老夫嗎?”

  這時吳明已被鬆綁,嘴裡的白布也被扯出,迎著公孫瓚跪拜了下去,聲淚俱下的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公孫瓚緩緩的轉過頭來,漠然的望著臉色蒼白的公孫續,淡淡地說道:“摘去衣甲,送回薊城,閉門思過半年。”

  幾名白馬義從應諾而出,走向公孫續。

  這次公孫續倒也平靜的很,抬起頭來,滿眼怨毒的望了公孫白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不用勞駕,本將自己摘!”

  當!

  鳳翅鐵盔被狠狠的砸在地上。

  嘩啦!

  魚鱗鐵甲也被扔在地上。

  一身白衫的公孫續,迎著公孫瓚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後翻身上馬,高聲對著那幾名白馬義從吼道:“走,本公子隨你等回薊城受罰!”

  一騎紅塵,滾滾而去。

  站在公孫瓚身後的公孫白,突然覺得公孫瓚背影竟然變得十分蕭索起來,似乎一下老了很多似的。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4

第34章 誰能橫刀立馬?

  公孫瓚緩緩轉過身來,雙眼如刀鋒一般盯著公孫白,只看得公孫白寒毛倒豎,心中倒吸涼氣。

  許久,公孫瓚才抬起頭來,沉聲喝道:“盧武!”

  白馬義從之中一名百人將縱騎而出:“末將在!”

  “調任怒鋒營三曲軍侯!”

  那名隊率神色微變,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白馬義從的隊率,雖然只是統管百人,但是其地位遠遠要高於普通步兵的曲軍侯,這名隊率顯然有點不情願,雖然不情願也只能作罷。而且他接替的是公孫白所在的曲,全軍唯一的二百五十人的曲,比起其他曲軍侯終究要高人一等,總算心中稍稍找回了一點平衡。

  “公孫白!”公孫瓚又喝道。

  “末將在!”公孫白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臉上微微帶著喜色。

  “調任白馬義從百人將,接盧武職!”

  “遵命!”

  一陣狂喜自公孫白心頭湧起,滿臉喜形於色的大聲應道。

  噢耶!終於可以加入了漢末最拉風的特種兵團了,以後有機會再給自己的部曲配上馬鐙、馬蹄鐵、高橋馬鞍,當馳騁天下,試問天下誰人能敵?

  “叮咚,任務:加入白馬義從已經完成,獲得兵甲幣20,開啟下一組任務。請問是否現在接任務?”腦海裡響起系統的聲音。

  “稍後再接。”

  公孫白不敢太多分神,喜滋滋的縱馬奔到盧武身邊,拱了拱手道:“盧兄,好好待我的兄弟們,有空帶妻兒回來坐坐。”

  盧武滿臉幽怨的看了公孫白一眼,漠然還了一下禮。

  公孫白也不以為然,徑直策馬奔入白馬義從之中,立在新部曲的佇列之前,嘿嘿笑道:“兄弟們,以後跟著本公子幹,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個個娶漂亮小娘。”

  眾白馬義從面面相覷,許久才齊聲道:“謝公子!”,全屯個個神情肅然,沒一個竊笑或者露出無語神色的,似乎司空見慣一般。

  公孫白不覺心中一凜,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已稍稍收斂。白馬義從就是白馬義從,果然不能以普通士兵等閒視之,怪不得能縱橫北地無敵,嚇得羌人見白馬即走,若非他那便宜老爹指揮失誤,河北軍在他們面前就是一盤菜。

  公孫瓚冷眼瞄了公孫白一眼,又繼續任命了一名軍司馬,又令單經兼任怒鋒營校尉,安排妥當之後,這才下令全軍就地在山谷之中安營紮寨,休息一宿。

  暮色降臨,一縷縷炊煙在山谷之中嫋嫋升起,山谷之中一片忙碌不堪。

  兩頭的穀口處斥候呼嘯而出,兩旁的山頂上也安排了士兵瞭望,還有部分士兵在收拾谷內的屍體。

  公孫白早已鑽入營帳之中,趁著帳內無人拉出了兵甲系統。

  “兵甲幣:9725。

  2級材料系:熟練度425/500,您當前擁有青銅材料20,木料210。

  3級弓弩系:熟練度1500/1500(宿主稱號等級達到‘兵師’之後才可升級)

  2級鎧甲系:熟練度0/500

  2級兵器系:熟練度0/500

  2級器械系:熟練度500/500(可升級)

  ……”

  公孫白不禁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白天這一戰,八輛青銅戰車耗掉了足足4000多斤青銅料,再加上五千枝青銅箭耗掉的材料,如今只剩200斤青銅料了,可是還要做500件鎧甲或者頭盔,500把青銅兵器才能完成2級材料的熟練度。系統加工過的材料,不可再利用,如今只有在接下來的黃巾之戰中,繼續收集青銅器了。

  他回過神來,這才想起器械系早就可以升級了,腦海裡發出指令:“升級器械系。”

  “叮咚!消耗兵甲幣3000,恭喜宿主,器械系升級到3級,您現在可製造馬蹄鐵、高橋馬鞍、艨艟。”

  真是想要什麼來什麼,才想著馬蹄鐵和高橋馬鞍這不就來了,而且還會造船了,雖然北地無水戰,但是用來渡河還是不錯的。只是馬蹄鐵這玩意得用鐵來製造,現在材料系還在青銅級,也只得等升級了再說。

  ……

  轟隆隆~

  天剛濛濛亮,東光縣東面的平原上便響起了一陣如鼓如潮的馬蹄聲。

  一道雪白的線條自東面的地平線處湧起,伴隨著那冉冉升起的旭日,越湧越粗,逐漸幻化成一片巨大的雪白的雲彩,遮蔽了整個天際。

  等到奔近時,可以看清那是數千騎兵奔湧而來,清一色的白馬、雪衣、銀甲,馬背上的勇士個個精神抖擻,神情十分悍勇。

  這只軍馬自然就是北地最精銳之師——白馬義從。

  公孫續被遣回薊城面壁思過後,白馬義從又一如既往的成了先鋒部隊。

  在那密密麻麻的騎兵從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著白袍銀甲,手持長槍,縱馬賓士而行,滿臉的興奮和激動,不時轉頭四處張望著。

  周身籠罩在一片如雲如雪的幻影之中,耳旁充溢著呼嘯的風聲和如雷般的馬蹄聲,旭日之下,那一把把雪亮的長刀發出一片片奪目的光芒,淩亂了他的雙眼。

  這一刻,他只覺心中豪情萬丈,熱血沸騰,恨不得催動胯下馬,掌中槍,沖入千軍萬馬之中,大殺四方。

  好男兒,理當如此!

  而更令他興奮和激動的是,在他的身旁,並駕齊驅的是一名手執龍膽亮銀槍,跨騎照夜玉獅子的天神般的英雄。

  能與如此英雄並駕齊驅,是他穿越前多少次幻想的場景,而如今卻真實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然而,興奮和新鮮勁逐漸平靜下來,原本遵規守矩的公孫白也逐漸不安分起來,不時的向身旁的趙雲搭訕。

  “師父,你會內功嗎?”

  “內功為何物?”

  “就是氣運丹田,發出內勁,可隔三尺外將人擊倒。”

  “徒兒你說的是仙術吧,為師不會。”

  ……

  “師父你會輕功否?”

  “輕功又為何物?”

  “飛簷走壁,登萍渡水,如履平地。”

  “為師說了不會仙術,只會縱躍之術。”

  “哦,師父能躍多高,多遠?”

  “提氣縱身,最多一丈,起步騰身,不過四五丈。”

  唉,比世界紀錄還差得遠啊!

  ……

  “師父,聽說你刀槍不入,只怕針紮?”

  “……”

  一路上,公孫白聒噪不已,問得趙雲哭笑不得,只能露出無奈而又寵溺的微笑。

  “停!”

  前面突然傳來嚴綱的吼聲,隨著希聿聿的一片馬嘶聲,前面的校尉、軍司馬、軍侯們紛紛勒住馬腳,接著背後的眾將士也勒馬緩緩的停了下來。

  仔細看去,卻見前面也有一隊騎兵賓士而來,約有一百多人,見到這邊的兵馬之後,又紛紛掉頭回跑。

  “風逸!”嚴綱回頭喝道。

  “末將在!”前面一名軍侯縱馬而出。

  “追上去,留幾個活口。”

  “遵命!”

  那軍侯回過身來,手中雪色的長刀一揮:“隨我來!”

  趙雲急聲道:“快,跟上去!”

  風逸正是趙雲和公孫白的頂頭上司,也不知公孫瓚是有意還是無意,將公孫白和趙雲安排在了在同一曲。

  公孫白精神大振,催動胯下白馬,跟上趙雲,率著身後的眾將士緊緊跟隨在風逸後面。

  叩嗒嗒~

  馬蹄如雷,騎影如風,白馬義從所騎的都是七尺五以上的駿馬,馬速遠遠快過了前面那群亡命奔逃的騎兵。

  眼看越追越近,可見一干逃兵穿著各異,但是人人頭上都系著一塊黃巾,正是東光城內的黃巾軍的斥候隊。

  追襲了三四裡路,眼看兩軍相距不過百步遠,領頭的黃巾軍頭目嘶聲吼道:“跑不了,拼啦!”

  一百多名黃巾騎兵紛紛勒住馬腳,緩緩的轉過身來,兇狠的盯著迎面賓士而來的白馬義從,滿臉的戾氣。

  黃巾軍中,相當一部分人連兵器都拿不上,更別說是騎馬了,很顯然這百餘人的斥候隊已是黃巾軍中的精銳了。

  起!

  賓士在最前的風逸鄙夷的望了一眼回頭迎戰的黃巾軍,大吼一聲,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背後刀槍如林,齊齊舉起,聳入雲空。

  哈!

  風逸再次大吼,長槍往下一揮,下一刻,千餘名輕騎同時壓下手中的兵器,數百把刀槍霎時便交織成一片密集的森林。

  接著馬蹄聲隆隆,兩百余名白馬義從發起了衝鋒,惡狠狠的撞向對面的黃巾斥候騎兵。

  公孫白和趙雲齊齊縱馬而出,然而此時的馬速差別就明顯的體現出來了,只見白馬如龍,長槍如電,瞬間便撞進了黃巾軍中。

  啊!

  慘叫聲四起,一個武力98的武將闖進一群武力不過60左右的亂軍叢中,就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之間已挑翻三四人。

  “呀~哈~”

  公孫白心中濃濃的戰意也燃燒了起來,催動著胯下的白馬極速奔去,手中長槍如風,直奔最近前的一名黃巾軍。

  那名黃巾軍眼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朝他奔來,不覺大喜,策馬疾奔相迎。

  噗!

  那人的黃巾軍剛剛遞出,鋒芒凜冽的槍刃已刺入他的咽喉,血珠四濺,他黃巾騎兵一聲不吭的栽落于馬下,至死都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明白公孫白為何突然能從馬背上站立起來,率先撲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5

第35章 糧草告罄

  這已是公孫白第三次殺人了,不再如當初那般驚慌失措,他抖落了一下槍尖的血珠,眼中露出興奮和熱切的激情,哈哈大笑道:“誰能橫刀立馬,唯我公孫將軍!”

  公孫白剛剛得意洋洋的吹完牛逼,他的臉就變成苦相了。

  兩旁白影穿梭,呼嘯而過,瞬間便將前面的敵騎淹沒了,只聽得見鋒刃破入骨肉的哢嚓聲和慘叫聲。

  這曲白馬義從中,整體武力足足比對面的黃巾軍高了5點以上,公孫白在裡面已經是最渣的一個了,人數又兩倍於敵,再加上訓練有素的配合,就如決堤的洪水沖向一片小秧苗一般,很快就要連渣渣都不剩了。

  臥槽,給老子留點啊!

  然而,等到他沖到最前的時候,卻發現遍地都是黃巾軍的屍體,僅存的幾個黃巾軍包括那名黃巾軍斥候百人將,也早已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公孫白望著滿地的黃巾軍的陰森森的屍骨和耀眼的血跡,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百顆人頭就這麼被收割了,而且幾乎零傷亡。

  白馬義從,果然天下無雙!要想爭霸天下,無論如何得保存這只勁旅,千萬別被麴義那渣渣率區區八百重弩兵給陰了。

  眾人等到背後的嚴綱率眾奔來之後,覆命歸隊。

  白撿了一百多匹馬匹,雖然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馬匹不足七尺,不適合為軍馬,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穫了,嚴綱大大讚賞了風逸及眾將士,又另遣一小隊人馬,驅趕著這批馬匹回頭送往背後的中軍。

  三千白馬義從繼續往東光城疾奔而去,一路上又掃蕩了幾小股斥候,這才浩浩蕩蕩的奔到了東光城下。

  東光城,也算是渤海郡的高城大邑之一,城牆高達五丈,又有護城河接連漳水,水面寬闊而深。

  城樓上,槍戟如林,人頭攢動,不但垛堞上架滿了弓箭,而且樓道上的滾石和檑木也是堆積如山。

  更令公孫白喪氣的是,根據幾名俘虜所提供的資訊,東光城中的賊軍吸取了高城被破的教訓,索性將幾面城門的甬道直接用磚石堵死,根本是無懈可擊。

  再說,也斷無用白馬義從來攻城的道理,嚴綱一面令大軍在城下安營紮寨,一面派人飛馬回報公孫瓚。

  ……

  嗚嗚嗚~

  悠遠而蒼涼的號角聲在東光城下連綿而起,直沖雲霄。

  無數的北平軍將士如同潮水一般從城樓下湧退回大營。

  城樓上下,屍體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暮風吹來,使這已進入初夏的天氣似乎變得寒冷起來。

  呵呵呵!

  城樓上的黃巾軍,眼見北平軍鳴號而退,紛紛歡呼雀躍起來,更有不少將士拍著胸膛,仰天縱聲咆哮,更有人脫下褲子,對著城下搖晃著黑乎乎的大屁股,甚至還有人索性解開褲帶,對著城下撒起尿來,極盡羞辱之能。

  北平軍中軍大旗之下,公孫瓚端坐在白龍寶馬之上,面沉如水,眼中神色迷茫,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一連攻了兩天,折損了上千兵士,毀壞了五十架雲梯,就連號稱萬人敵的關羽和張飛也參與了攻城,依舊未能將城樓奪下。

  城內將近十萬兵馬,簡直就是殺之不絕,砍之不盡,北平軍將士再勇,也無法殺光城樓上前仆後繼的人潮。

  “薊侯,如此攻下去,恐怕得不償失啊!”公孫瓚身旁的田楷道。

  公孫瓚喟然歎道:“本侯何嘗不知,只是那青州二十萬黃巾援兵眼看不過十數日就要兵臨城下了,屆時若再匯合在一起,我等將難以取勝。更何況……回帳內商談吧!”

  公孫瓚沒有說下去,身旁的嚴綱、單經等人卻已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

  以公孫瓚拼命三郎的性格,就算三十萬黃巾軍齊上,他也未必畏懼,真正令他擔憂的是糧草。

  從幽州到東光城,足足一個多月過去了,兩萬人馬的吃喝拉撒,這筆糧草不是少數,更加上那批數萬黃巾軍俘虜,更是帶走了不少錢糧,如今他們已經捉襟見肘了,若無糧草增補,恐怕撐不過十天了。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無糧草,縱然北平軍勇悍如虎,也只能不戰而敗。

  中軍帳內,公孫瓚滿臉怒氣地問道:“袁本初那邊如何回復?青州黃巾禍亂,他渤海首當其衝,廣陽和涿郡尚在其後,我等反為先鋒,為何遲遲不發糧草?”

  田楷微微歎道:“此事倒須怪不得袁本初,他的糧草也全仰仗韓馥鼻息,據末將打探,那韓馥的糧草的確已由耿武押往南皮的路上了。”

  公孫瓚憤然道:“你速速遣人前往南皮,告訴袁本初七天之內,糧草若不能到達,本侯就先撤了,讓他自己來收拾爛攤子!”

  田楷應諾而去。

  公孫瓚無奈的搖了搖頭,揮手示意單經和嚴綱兩人下去。

  ……

  南皮城,渤海太守府衙。

  袁紹端坐在大堂正中首席,逢紀跪坐在左側,兩人一邊飲酒,一邊商談著。

  “耿武已押運糧草到何處?”袁紹問道。

  “前日已過成平城,應該三日之內能到南皮。”逢紀答道。

  袁紹點了點頭,又緩聲道:“公孫伯珪再次派人前來催發糧草,我該何以處之?”

  逢紀眼中神色閃動,又望瞭望袁紹的眼神,心中已知大概,微微笑道:“公孫伯珪雖兵只兩萬,但有白馬義從精兵,恐怕就算是三十萬黃巾軍亦未必是其對手,倘若大敗黃巾三十萬,再俘虜大量人口,充實北地,恐怕就是太傅也不能控制,日久必為患啊。”

  袁紹無奈地歎道:“可糧草一旦入城,其必然知悉,若不給其糧草,其輕則退兵,則我等將硬撼三十萬黃巾賊軍,就算僥倖取勝,也將元氣大傷,若依公孫伯珪之兇惡,恐怕還可能倒戈而向,率眾攻伐我等,則後果將不堪設想……如今是進退兩難啊。”

  逢紀哈哈笑道:“末將有一計,可解袁公之煩惱。”

  袁紹眼中大亮:“速速道來!”

  逢紀眼中露出狡詐的神色,陰測測地笑道:“據末將所探,公孫伯珪還有十日糧草,而青州黃巾尚有十二三日即可到達東光城,不若將城中餘糧先送其三四日糧草,供其應急,消其疑慮,讓其與黃巾軍死戰,待其兩敗俱傷之時,已是公孫瓚糧草將盡之時,其必然潰敗,屆時袁公再出兵征討,一舉擊潰黃巾賊軍,令公孫瓚無功而返。”

  袁紹疑惑地問道:“如今糧草不過三四日即將到達南皮城,公孫伯珪豈會不知?若是其知曉,只給其三四日糧草,其又豈會善罷甘休,且心甘情願的誓死大戰黃巾?”

  逢紀詭異的一笑:“耿武雖已過成平城,但是尚未抵達漳水還要一兩日,若是袁公遣數千兵馬,冒充黃巾軍,阻擋耿武于漳河邊六七日,則又如何?”

  袁紹神色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手指頭不住的指著逢紀罵道:“你這奸賊,你這奸賊,竟然能想出如此毒計來,真是……哈哈哈!”

  逢紀也哈哈笑道:“無毒不丈夫,袁公欲安天下,何必拘泥於此小節。”

  袁紹大笑道:“好一個無毒不丈夫,吾得元圖,何愁天下不安?”

  兩人滿臉的陰笑,狠狠的對飲了一樽酒。

  袁紹放下酒樽,朝堂外高聲喝道:“速傳元才進來!”

  “喏!”門外傳來侍衛的應聲。

  高覽,字元才,袁紹的親外甥,當然也是袁紹的心腹之將,如此機密要事,關係到袁紹的聲名,自然不能讓外人去辦。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5

第36章 這個逼裝得有深度

  東光城東門兩裡之處,北平軍營帳如星羅棋佈一般遍佈整個東門。

  公孫白在兩名侍衛的帶領下,走入公孫瓚的中軍大帳。

  大帳之內,公孫瓚端坐正中,兩旁坐滿了北平軍中的主要將領。

  公孫白正要向前行禮,卻被公孫瓚揮手示意在末尾位置坐下,帳內的將領級別最低也是軍司馬級的,叫他過來更多的只是讓他增長見識而已。

  其他將領也只是微微瞄了公孫白一眼,並未把他放在心上,畢竟他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懂什麼軍法謀略,不過前來做個聽眾罷了。

  “袁本初隻送來五千斛糧食,只夠大軍四日所用,後續糧草尚無著落,這可如何是好?”田楷憂心忡忡地說道。

  單經眉頭微皺,接著說道:“如今東光城久攻不下,青州黃巾軍還須十日到達東光境內,屆時便是我軍糧草即將盡絕之時,如何能戰?我看還不如就此退兵好了。”

  話音剛落,嚴綱立即接話道:“單將軍說的沒錯,袁紹用區區八千斛糧草糊弄我等,一旦後繼糧草不到,我軍將陷於絕境,此計狠毒啊。嚴某支持退兵,黃巾之禍,讓袁本初自己去解決吧。”

  嚴綱一開口,大半在場將領隨聲附和。

  劉備搖搖頭道:“我等興師動眾而來,如今若半路折返,恐為天下人笑話,更可能授人以柄,要知道太傅其實暗中一直對薊侯心存不滿,難免不因此責難。”

  一旁的劉備也趁機附和田楷道:“是啊,黃巾禍亂天下,漢臣人人有責,且據探,冀州韓刺史已派耿武押運糧草二十萬斛前往南皮而來,如今已過成平城,應該就在這幾日到南皮了,只要糧草一到,我等自然無憂。”

  一旁的單經原本對田楷還心存敬畏,對劉備卻是早就看不上眼,等他話音一落,立即冷笑一聲反問道:“玄德只是猜測糧草將於此幾日達到,若是其中出了變故呢,則又當如何?一旦其中出了變故,我軍糧草不繼,則恐怕將士沒頂之災。玄德遠來是客,大可領著兩位兄弟一逃了之,然則我等將何以處之?”

  眾將士,你一言我一語,有主張堅持到底的,更多的將士則是極力要求立即退回幽州。

  公孫瓚被眾人說得猶豫不決,不禁心中大惱,以他那拼命三郎式的性格,自然是想留下來擊潰青州黃巾軍,立下赫赫功名,如此他將更不用把劉虞放在眼裡。

  “唉……”公孫瓚一拍案幾,憤憤然地說道,“我有白馬義從和百戰精兵,縱然黃巾軍百萬又如何,野戰之中敗其易於反掌耳,只是如今這糧草……這糧草……韓馥誤我啊,為何糧草遲遲不到!”

  呼嚕嚕~

  就在公孫瓚一籌莫展之時,突然一陣鼾聲傳來,聲音雖不大,卻如石破天驚一般,瞬間驚得大帳內一片鴉雀無聲。

  什麼人敢如此囂張,竟然在如此重要的軍事會議之中鼾睡起來,簡直就是找死!

  眾人紛紛抬起頭來,四處尋找鼾睡的聲音來源,公孫瓚更是雙眼怒目圓睜,氣得全身發抖,怒聲喝道:“何人在此鼾睡?”

  “是五公子!”有人終於找到了鼾聲的發源地。

  帳內十數人立即朝大帳門口望去,果然見到公孫白正伏案而睡,鼾聲均勻,睡得正酣。

  眾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語。

  若是別人,恐怕早就拉出去一百軍棍,輕則傷殘,重則打死,這小公子還真是大膽,就算恃寵而驕,也太過分了吧,且看薊侯又如何處理。

  公孫瓚滿臉鐵青,臉部肌肉都抽搐起來了,恨不得一把將公孫白捏死。

  這一刻,他後悔叫公孫白來參加這次軍士會議了,如今弄得他是進退維谷。

  然而,公孫白依舊在眾人的視線聚焦之下安然而睡,身邊一名軍司馬終於忍不住用手搖了他幾下將他搖醒。

  “吵什麼吵,鬧個半天也沒個結果,還不讓好好睡覺,還讓不讓人活啊?”

  公孫白睡眼惺忪的睜開眼裡,嘟嘟囔囔的抱怨著,更是令帳內眾人無語。

  “放肆!”公孫瓚再也忍不住了,幾乎是咆哮一般的怒聲呵斥。

  公孫白抬頭見到滿臉怒容的公孫瓚,急忙嘿嘿陪笑道:“孩兒愚鈍,聽各位將軍議論軍中大事,雖然聽不懂說的是什麼,但是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甚為佩服,甚為佩服!”

  公孫瓚氣得要發瘋了:“你初來軍營,聽不懂其中道理,當多學多問多聽,豈可當場睡覺?來人,給我把這小孽畜拿下!”

  公孫白臉色都變白了,急聲辯解道:“父親饒命,孩兒冤枉啊,孩兒也亦曾認真聽講,只是諸位將軍越說孩兒越糊塗,越聽越想不明白,腦中一亂,就睡著了。父親不要問問孩兒為何糊塗嗎?”

  公孫瓚怒目圓瞪,沉聲道:“說,本侯看你如何狡辯?”

  公孫白兩手一攤,滿臉的無辜的表情說道:“孩兒先是聽父親和諸位將軍道:東光城久攻不下,非敵軍強耳,不過據了城高牆厚之利耳,若是野戰之中,即便黃巾軍百萬,亦未必會敗;後又聽諸位將軍道:如今軍中糧草只能維持十一二日,而青州黃巾軍二十萬人也將於十一二日之後到達,只恐屆時交戰未及分出勝負,糧草已盡,則大軍將敗。孩兒百思不得其解,故此聽得迷惑。”

  公孫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沉聲喝問:“有何迷惑之處?”

  公孫白緩緩的站起來,走到正中通道上,滿臉凝重之色,緩緩地說道:“聖人雲: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既然東光城久攻不下,賊軍又閉城不出,我等大軍又不懼二十萬青州黃巾援軍,糧草又將盡,那麼為何要在東光城下守株待兔,空耗糧草坐等黃巾軍二十萬援兵來襲?為何不可主動迎擊,先敗黃巾援軍,奪其糧草,再圍東光城?如此只須五六日即可與賊軍決戰於東光之南。”

  一席話說完,滿帳內鴉雀無聲,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田楷、單經等一干將領又驚又羞,驚的是這小公子年紀不過十五歲居然有如此謀略,羞的是如此簡單的計策,為何他們偏偏就是沒想到。

  跪坐在人群之中的劉備也是滿臉驚愕之色,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公孫白一眼,又轉過身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神態最複雜的是公孫瓚,臉上怒氣未消,卻偏偏已帶上笑意,又稍稍帶上幾分尷尬之色,望著公孫白不知是該罵還是該贊。

  公孫白淡然的掃視了諸將一眼,又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淡淡地說道:“再說,若是黃巾援軍須十一二日才能到達東光,此刻顯然離鬲津河(即今漳衛新河)還有數日之遙,若是即刻啟程,在其渡河之前到達鬲津河,再等黃巾賊軍半渡之時,全軍衝鋒,豈不破賊軍易如反掌?”

  半渡而擊?

  妙啊,簡直就是絕妙啊!這小孽畜莫非天生就有管仲樂毅之才?

  公孫瓚只覺自己的心臟不夠用,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而兩旁的將領更是嘴巴張成一個O型,合不攏嘴來。

  主動迎擊,分而攻之,半渡而擊,這些戰術若是出自在座的將領口中,並不奇怪,關鍵是大家都知道這公孫家五公子從軍不過三四個月,經歷戰鬥不過兩三次,年紀也才十五歲而已,不能不說有點妖孽了。

  公孫白摸了摸腦袋,一臉迷糊的樣子道:“種種疑惑,孩兒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糊塗,越想頭越昏,故此不知不覺已然睡著,還請父親見諒,孩兒這就回帳補個回籠覺去。”

  公孫瓚望著公孫白那滿臉無辜和迷糊的樣子,恨得牙癢癢的,怒聲喝道:“滾!”

  話音未落,公孫白已連滾帶爬的奔出了中軍大帳。

  哈哈哈!

  公孫瓚看到公孫白狼狽而出的樣子,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帳內的諸將領也哄堂大笑。

  嚴綱哈哈笑道:“五公子真奇才也,末將佩服得五體投地,假以時日,必為薊侯之臂膀也!”

  他的兒子嚴飛與公孫白交好,又眼見公孫白受寵,自然要巴結和讚揚。

  帳內的將領們連聲稱是,就是那些親近公孫續的將領也不得不跟著點頭。

  公孫瓚也忍不住面有得色起來,笑駡道:“好了,不提這小孽畜了……單經聽令!”

  眼見公孫瓚的神色已變得肅然起來,單經不禁一凜,急聲應道:“末將在!”

  “你率三千部曲,作為先鋒,即刻整裝出發,奔往鬲津河!”

  “嚴綱!”

  “末將在!”

  “你率白馬義從斷後,防止東光城中賊軍出城從後突襲,待得離鬲津河百里之外,再由後軍變為前軍。”

  “遵命!”

  “其餘諸將都有,即刻傳令全軍整裝待發,兩個時辰後拔寨起營,殺往鬲津河!”

  “遵命!”

  ……

  竄回自己帳內的公孫白,一連在臥榻上打了三個滾,哈哈笑道:“公孫五公子裝的逼,必然是有深度滴。”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5

第37章 半渡而擊

  初平二年,農曆八月。

  東光南,野馬坡。

  坡上的樹林間無數的飛鳥驚惶的飛起,雜亂驚鳴著掠向遠處冉冉升起的紅日。

  從鬲津河上飛旋而來的烈烈狂風,如刀鋒一般掠向山坡下的黑壓壓一片北平軍甲士。

  刀槍林立,戰意森然,兩萬北平軍列陣肅立,那攝人心魄的軍威使得驕橫的狂風也不得不斂神靜氣,在龐大的軍陣前戛然止步,只能屏息輕撫著那一面面戰旗。

  一片片戰旗,在河風的拂動下,如滾滾巨浪般捲動,其中一面紅色的大旗尤為醒目,上面繡著鬥大的“公孫”兩字。

  大旗之下,身材魁梧的公孫瓚端坐在雄駿的白龍馬上,雙目如電,凝望著南面大道。

  在他身後的大軍之中,公孫白等得百無聊賴,在腦海裡拉開了兵甲系統。

  “承接任務!”

  “簡單任務:晉升為白馬義從曲軍侯,獎勵兵甲幣100。

  較難任務:生擒黃巾軍將領管亥,獎勵兵甲幣200。

  困難任務:拯救10000名黃巾軍性命,獎勵兵甲幣300,啟動神秘技能系統。”

  我擦,前面兩個任務也就罷了,這最後一個任務卻是非做不可啊。啟動神秘技能系統,這九大系統中,藥彈系統、神秘技能系統、火器系統三個介面還是灰白色,無法進入呢。

  “報~”

  一聲急報打斷了公孫白的思路,只見一騎斥候飛奔而來,穿越重重哨戒,直奔公孫瓚馬前,翻身而落,急聲稟道:“啟稟薊侯,青州黃巾賊軍二十萬,已行至鬲津河南岸,正在渡河。”

  公孫瓚濃眉一凝,手中長槊一舉,高聲喝道:“全軍聽令,殺往鬲津河!”

  只見信旗招展,以帥旗為中心,層層傳遞了下去。

  下一刻,只聽馬蹄聲大起,三千白馬義從在嚴綱的率領之下簇擁著帥旗下的公孫瓚,往南奔去,接著中軍與後軍也已啟動,如同潮水一般緊緊跟隨在白馬義從背後。

  ……

  鬲津河畔,河風烈烈,柳枝招展飄舞,白浪滔滔東去。

  黃巾軍如同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屯集在西岸,約有數十萬人之數,趕著大隊的車馬,正在次第渡河。

  河面上,舟楫來往穿梭,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個河面,叫駡聲、笑語聲、劃水聲和風浪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曲熱鬧的交響樂。

  大隊人馬渡河近半,一名黃巾軍將領縱馬奔到河邊一棵柳樹下,只見一個身長八尺有五,手執雁翎長刀,身著鎖子甲、胯騎良駒的將領,正凝神望著河水之中的黃巾軍出神。

  那將領遠遠的就叉手行禮:“管將軍,該渡河了。”

  此人正是黃巾軍悍將管亥,他緩緩的轉過頭來,眉頭緊蹙,微微歎道:“卜將軍,我總覺這次北渡似乎危難重重啊,如今渤海郡內有公孫瓚和袁紹兩路大軍,尤其是公孫瓚的三千白馬義從,更是縱橫北地無敵,再加之北面黑山張燕又態度不明朗,形勢不容樂觀啊……”

  那名奔跑而來的將領正是管亥的副將卜己,號稱青州軍的狗頭軍師,對管亥哈哈笑道:“管將軍不必擔心,據我所探知,此刻公孫瓚被困東光城下,糧草即將盡絕,而袁紹的軍馬還遠在南皮。只待我等大軍一到東光城下,則與城內的兄弟兩面夾擊,公孫瓚不過兩萬兵馬,又糧草匱乏,縱然白馬義從精悍無敵,也必然落敗。”

  管亥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手中長刀一舉,哈哈笑道:“走,去殺光這群官兵狗,建立一個黃天盛世!”

  兩人奔到渡口,下了馬,牽馬分別上了木船,緩緩的渡往鬲津河北岸。

  管亥手執長刀,長身屹立在船頭,猛烈的河風吹得他身後的披風獵獵招展,不禁令他豪氣大增,滿腹的憂慮早已被河風吹得煙消雲散,只剩下滿腔的豪情。

  嗚嗚嗚~

  兩人剛剛渡到北岸邊,便聽到北面突然號角聲沖天而起,接著馬蹄聲如雷,喊殺聲震天,似有千軍萬馬殺來。

  河面正在渡河的眾黃巾軍更是驚駭得停住了槳板的劃動,將渡船停在河中間,甚至退回南岸。

  管亥臉色大變,急忙提刀縱身一跳,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官軍殺來了!”

  “天哪,是騎兵,居然這麼多騎兵!”

  “那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我等殺不過,快逃吧!”

  河邊密密麻麻的黃巾軍瞬間哄亂起來,驚恐而紛雜的喊聲瞬間將管亥的聲音淹沒了。

  管亥又驚又怒,接過身後親兵遞過來的馬韁,飛身上馬,打馬朝陣前飛奔而去。

  叩嗒嗒~叩嗒嗒~

  鬲津河北面,塵土漫天飛揚,馬蹄聲如雷,連綿不絕的雪白色的幻影,如同雪崩一般朝河岸上的上十萬黃巾軍奔湧而來。

  如風的白馬,如雪的袍甲,銀光閃閃的刀槍,看上去如夢幻般的潔白,卻又無比的陰森,無比的兇殘,無比的猙獰,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雖只三千騎,卻面對十萬步卒視如無物,堅定而迅疾的碾壓而來。

  岸上的黃巾軍雖然人數足足是這隊白馬義從的三十多倍,卻人人眼中露出驚駭的神色,忍不住騷動起來。

  “集結!全軍集結!準備迎戰!”縱馬奔到佇列前面的管亥舉著長刀嘶聲吼道。

  十萬慌亂的黃巾軍兵開始哄亂的進行集結,然而十萬人的混亂人群,要想迅速集結列陣談何容易?

  刹那間,三千白馬義從已奔騰而來。

  當先一名大將,正是嚴綱,只見他猛然一揚長刀,身後跟近的白馬騎兵便向著兩翼迅速展開,不到片刻功夫便擺開了兩百步寬的騎陣,前後幾排,交叉擺開,便於衝刺。

  而緊隨他們身後的,則是更多的北平軍滾滾奔來,少說也有一兩萬。

  嚴綱手中長刀高舉,高喝一聲:“義之所至!”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身後如雷回應,數千把長長的刀槍高高舉起,在晨曦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閃爍出逼人的光芒。

  “嗷~”嚴綱發出狼嚎一般的聲音,猛然一提韁繩,座下戰馬開始加速。

  嗷嗷嗷~

  三千白馬義從齊齊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嘯叫,三千匹戰馬齊齊加速,不到片刻功夫就完成加速動作,開始了極速衝刺,但見馬頭攢動,長刀如雪,上萬隻鐵蹄重重的叩擊著大地,猶如死亡之神的戰鼓,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對面亂哄哄的黃巾軍心坎之上。

  疏忽之間,距離黃巾軍已不過六七十步之外,對面的黃巾軍已亂成一團,有鼓著勇氣向前迎戰的,有畏縮往後退的。

  “射!”

  嚴綱一聲斷喝,將長刀掛在得勝鉤上,彎弓搭箭,迎著對面的黃巾軍射去。

  咻!

  長箭如同流星趕月一般,呼嘯而出,直奔一名身材高大的黃巾軍。

  噗!

  長箭透胸而過,將那名黃巾軍射了個透穿,那名黃巾軍直愣愣的看著胸口的箭簇半秒,這才驚醒過來,啊的大叫一聲,口鼻之中鮮血湧出,倒地身亡。

  咻咻咻!

  背後飛箭如蝗,數千道光芒劃過長空,狠狠的傾瀉入大軍之中。

  “嗚嗚……”一名黃巾軍抓著自嘴中透穿而過的利箭,嘴裡嗚嗚大叫卻說不出話來,全身又蹦又跳,如同一隻被火燒了臀部的猴子一般,但是沒跳多久便栽倒在地。

  “啊……”一名黃巾軍被長箭刺透了腹部,他急忙奮力一把,箭頭的三棱倒鉤卻將腹部的白花花的腸子帶了出來,鮮血流滿全身,嚇得歇斯底里的哀嚎起來。

  兩輪箭雨過後,雖然殺傷有限,但是黃巾軍已經亂成一團。

  下一刻,三千白馬義從齊齊挺起長長的兵器,猶如鋼鐵猛獸的獠牙,無比兇殘的咬向前方大亂的黃巾軍。

  電光火石之間,極速衝刺的白馬義從鐵騎無比狂暴的撞進了混亂不堪的黃巾軍陣營,只聽一陣哢嚓哢嚓的骨骼碎裂聲,前面兩排黃巾軍被撞得飛了起來,接著那長長的刀槍又順勢洞穿了一排黃巾軍的頭顱。

  三千白馬義從在嚴綱的大聲呼喝之下,揚起長長的刀槍大肆砍殺,然而真正給黃巾軍帶來重大殺傷力的不是那血淋淋的刀槍,而是在冷兵器時代堪稱兇殘絕倫的狂暴衝擊力,一千多斤的戰馬,一百多斤的騎士,相當於開著一輛小汽車瘋狂的沖進了密集的人群,這樣的一副慘景,又豈是兇殘兩個字了得?

  鐵騎狂飆,霎那之間,人馬相撞的嘭嘭聲,兵器相撞的鏗鏘聲,骨骼碎裂的哢嚓聲,還有黃巾軍臨死前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場死亡交響曲,三千多白馬義從交織而成的騎陣,就如傳說中的藍翔挖掘機一般,一下將黃巾軍攪得七零八落。

  終於,三千多白馬義從將十萬黃巾軍撞了個透穿,奔到河岸邊的白馬義從在嚴綱的呼喝之下緩緩停住馬腳,然後提韁調轉馬頭。

  在他們的身後,一萬多的北平軍將士已在公孫瓚的率領之下,惡狠狠的撲殺進了黃巾軍叢中,如同虎入羊群,肆虐縱橫。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5

第38章 刀下留人

  臥槽,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啊!

  調轉馬頭的公孫白,昂然望著哀鴻遍野的黃巾軍,心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用白馬義從這樣的無雙精騎,衝殺一群衣不蔽體、兵器落後且倉促迎戰、陣型混亂的黃巾軍,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碾壓和收割人頭。

  剛才這一輪衝殺,他只是縱馬疾奔,手中的長槍隨便亂紮了兩下,便撞飛了十幾個黃巾軍,順手刺殺了四五人。

  這樣的戰鬥,簡直就是刷血刷人頭啊。

  敵群之中,管亥縱馬揚刀一邊大肆砍殺著北平軍,一邊嘶聲吼道:“不要慌亂,我們人多,跟他們拼了!”

  然而黃巾軍雖然有十萬之眾,卻被白馬義從的滾滾鐵流徹底擊潰了戰意,再加上接踵而來的北平軍的湧入,更是令眾賊軍士氣降低到零點,全無戰心,四處逃竄潰散。

  只有不到千人的親兵跟隨在他身旁,頑強的抵抗著洶湧如潮的北平軍。

  完了,完了,完了……

  管亥望著四散奔逃的黃巾軍,只覺心頭一片絕望。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隨著那攝人心魄的口號聲,河岸邊的那片如雲的雪影又如同白色的巨浪一般席捲而來,馬蹄過處,血流成河。

  白馬義從中的公孫白眼見左側前面不遠處一名身材魁梧的黃巾軍將領在大殺四方,忍不住查詢了一下此人的屬性。

  “管亥,統率69,武力80,智力34,政治10,健康89。”

  我去,這就是青州黃巾第一猛將管亥了。

  就在此時,突然見一道綠影如風而來,隨著如雷般的吼聲,馬背上的猛將身著鸚哥綠戰袍,面若塗朱,長須飄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長刀所向,絕無活口,鐵蹄過處,血雨紛飛。

  公孫白望著那柄如同人頭收割機一般的青龍偃月刀,眼神都看呆了。

  武聖關羽,簡直太帥了!

  管亥眼見眾黃巾軍毫無戰心,知道大勢已去,原本已萌生退意,突然見一人單騎而來,直奔他的親衛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不禁勃然大怒,提刀縱馬疾奔而去,高聲喊道:“紅臉賊,安敢欺我,納命來!”

  公孫白眼見管亥提刀相迎,不禁心中一涼:完了,這二逼要像演義中一樣被二爺斬了,老子還生擒個毛毛啊。

  果不其然,等到他在敵群之中再次衝殺回來之時,大勢已去、底氣不足的管亥比起演義中的表現還不如,不到十個回合就險象環生,破綻百出。

  嗷~

  一聲暴喝在人群之中響起,驚得周圍眾人魂飛魄散。

  公孫白一聽這吼聲,就知道完了,這顯然是二爺要放大招,出暴擊了,不及思索就一聲大喊:“二叔刀下留人!”

  隨著那聲氣貫長虹的暴喝,光芒一閃,那柄重達八十二斤的巨刀如泰山壓頂一般朝管亥劈頭砍來。

  沒人能形容那一刀的速度,

  沒人能述說那一刀的力量。

  當你還在沉醉於那一刀的風情,

  當你還在驚詫於那一刀的鋒芒,

  當你還在震懾於那一刀的氣勢,

  死神,

  已與你觸手可及。

  那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管亥驚駭至極,面對那奪命的光芒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刀鋒朝自己的脖頸劈來。

  這時耳旁突然傳來公孫白的吼聲,接著只聽手中的長刀猛然一震,一股巨力震得他雙手再也無力拿穩,長刀脫手而出,接著頭頂風聲凜冽,一道電光從眼前掠過。

  下一刻,他只覺背上又被一股巨力擊中,身子便輕飄飄的從馬背上掠起,摔落在地,接著他就看到一道凜冽的刀鋒出現在他眼前。

  “拿下!”隨著關羽一聲暴喝,身後緊緊跟隨而來的軍士一擁而上,將管亥扭住,五花大綁起來。

  被強行架起來的管亥,狼狽的抬起頭來,雙眼迷茫的朝那救了他一命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白袍小將正朝著他沒心沒肺的咧嘴笑著。

  “叮咚!生擒管亥任務已完成,宿主獲得200兵甲幣的獎勵。”

  公孫白笑得更開心了,對著管亥笑道:“管將軍,本公子念你是條漢子,不忍殺之,你就降了吧。”

  若是他人,在黃巾軍中對管亥如此赤裸裸的招降,管亥肯定早已破口大駡,可是此刻面對這個滿面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的少年,竟然無言以對,只是緩緩的轉過去。

  嗷~

  又是一聲暴烈的大吼,這聲大吼更甚於關羽的吼聲,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天空中的雲朵似乎都震動起來。

  就連公孫白也被這聲大吼震得嚇了一跳,不禁一陣腹誹:臥槽,二爺這是想吼死人啊,膽子小一點的豈不是要變成夏侯傑了。

  接著黃巾軍叢中驚呼聲四起。

  “卜將軍被一個黑臉賊殺了!”

  “管將軍也被一紅臉賊生擒了!”

  “大勢已去,快逃吧,晚了就沒命了!”

  “跑不及了,投降吧!”

  ……

  十萬黃巾軍徹底放棄了抵抗,逃的逃,降的降,河面上黃巾軍早已退到對岸,對岸的黃巾軍也逐漸跑了個乾淨。

  公孫白這才如夢初醒,縱馬高聲喝道:“速速投降,繳械不殺!”

  他一路縱馬而去,身旁的黃巾軍紛紛跪了下去,將手中的兵器高高舉在頭上,口中高喊:“我等願降!”

  一名手執青銅長劍的黃巾軍剛剛喊出“願降”兩個字,便突然發現手上一空,手中的兵器已不知飛往何處。

  公孫白咧著嘴縱馬在人群中四處蹦躂,不停的喊著“繳械不殺”,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吸收著黃巾軍中的青銅兵器。

  為了遮人耳目,他下的指令是“收集身前一米內的青銅器”,所以沒了那種萬千兵器呼啦啦的漫天飛舞而來的震撼畫面,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然而,跑著跑著,他便發現不對勁了。

  除了週邊四散奔逃的黃巾軍,人群中的黃巾軍大都已放棄抵抗,扔下兵器投降,可是四周依舊慘叫聲不止。北平軍的屠殺還在繼續,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北平軍提著明晃晃的兵器正在黃巾軍人群之中大肆砍殺,使得那些原本已棄械投降的黃巾軍又紛紛慌亂的四處奔逃,互相擁擠成一團。

  “住手!不得濫殺降卒!違令者斬!”公孫白氣急敗壞的大喊。

  哢嚓!

  話音未落,身旁一名隊率已然手起刀落,將一名黃巾軍的人頭砍飛。

  公孫白憤怒欲狂,手中長槍一抖,直指那名隊率,厲聲吼道:“你他娘的沒聽到本公子的命令嗎?”

  那名隊率絲毫不懼的迎向他,回聲吼道:“我等只聽薊侯的命令,我跟隨薊侯十餘年,但凡薊侯未下令不可殺俘虜的,便是可殺!”

  公孫白恨恨的收回長槍,縱馬直奔公孫瓚的大旗而去。

  大旗之下,公孫瓚冷眼望著潰不成軍的黃巾軍和正在大肆砍殺的部眾,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小孽畜,還真非池中之物啊,若非此小子之計,安得此大勝。”他在心中歎道。

  “父親,父親!”公孫白氣急敗壞的吼聲將他從思緒中驚醒。

  公孫瓚臉上立即露出寵愛的笑容,問道:“白兒何事驚慌?”

  “黃巾軍已敗,孩兒請父親下令停止斬殺俘虜。”

  公孫瓚的原本春暖花開般的臉色瞬間凝注了,隨即無奈地笑道:“白兒有所不知,黃巾賊兵十萬,而我軍不過兩萬,若是以兩萬俘虜十萬,路上恐生變亂,更何況我等還要回頭攻東光城,若是率十萬俘虜前往攻城,更會禍生肘腋。”

  公孫白緩緩的抬起頭,望著公孫瓚道:“只要收走他們的兵器,他等手無寸鐵,衣不蔽體,不過一群農夫,能起什麼變亂?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父親豈可任意殺之?”

  公孫瓚的不覺怒氣上湧,惡狠狠的瞪著他,沉聲喝道:“戰爭,從來就是鐵血殺戮,同情和憐憫只會讓你的士兵變成綿羊,要想你的部曲都變得猛獸般勇猛,必須以戰練兵,以殺戮鍛其心智,令其心如鐵石般堅定,只有雙手沾滿鮮血的士兵,才是真正的精兵!你知道為父為何不喜劉虞嗎?因為他太仁慈了,對普通百姓仁慈也就罷了,對無惡不作的黃巾賊軍,對兇狠毒辣的蠻夷羌狄也是滿懷仁慈,如此何以震懾群賊?你是我公孫瓚的兒子,切切不可學劉虞小兒,沽名釣譽,在此亂世,只會成為綿羊,遲早任人宰割!”

  公孫白毫不畏懼的迎向他的目光,斬釘截鐵地說道:“父親,他等不過是無路可走的百姓而已,如今每一分一秒都會有無辜的降卒被斬殺,請速速下令停止殺戮!”

  公孫瓚不禁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這軍中還輪不到你做主,滾!”

  公孫白憤然回頭,轉身對公孫瓚身後的一干號手嘶聲吼道:“吹號!吹號!吹撤兵號!”

  那些號手呆愣愣的望著公孫瓚,不敢妄動。

  公孫白氣急,揮起長槍,高聲吼道:“快快吹號,莫非嫌本公子長槍不利乎?違令者殺!”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公孫瓚的長槊已架上了他的脖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8:45

第39章 神秘技能

  “小孽畜,你想造反嗎?”公孫瓚惡狠狠的喝道。

  “若不停止殺戮,白兒毋寧死!”公孫白迎向公孫瓚的目光,狠狠的回應道,絲毫沒將架在脖頸旁的那寒光凜冽、鋒芒逼人的槊刃放在心上。

  公孫瓚遲疑了片刻,撤去了長槊,高聲喝道:“來人,拿下!”

  公孫白唰的拔出腰中的破天劍,紅著眼嘶聲道:“父親若再不下令停止殺戮,孩兒就自戕于父親面前。”

  公孫瓚的神色愣住了,雙眼精芒爆射,狠狠的瞪著他,又看了看那削鐵如泥的破天劍,終於咬牙切齒的怒駡道:“你這強種!”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無奈地喊道:“吹號,傳令停止殺戮!”

  嗚嗚嗚~

  號角聲沖天而起,如同狂風一般掠過整個河岸,那些正在大肆殺戮的北平軍紛紛停住手中兵器,不解的回過頭來。

  殘陽如血,河風烈烈。

  一道白色的身影迎著霞光縱馬奔騰而來,手中高舉長槍,大聲呼喝道:“不可濫殺俘虜,違令者斬!”

  隨著他的吼聲,一道接一道的聲浪翻滾著傳遍整個河岸。

  “不可濫殺俘虜,違令者斬!”

  被五花大綁、利刃加頸的黃巾軍賊首管亥緩緩回過頭來,望著夕陽下那道玉樹臨風般的身影,心中如同波濤一般翻滾了起來。

  端坐在照夜玉獅子身上的趙雲,望著正在大呼小叫的公孫白,滿臉欣慰和自豪的自語:“得徒如此,夫複何求?”

  就連與張飛和關羽並肩而立的劉備,也忍不住讚歎道:“公孫之子,不可小覷也!”

  原本被殺得哭爹喊娘、亡命逃竄的黃巾軍們紛紛停住腳步,迎著公孫白所在的方向,舉起兵器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暮色降臨,戰事終於徹底結束,兩萬多北平軍押解著數倍于己的黃巾軍俘虜和糧草輜重,緩緩的朝東光城方向北去。

  此戰,黃巾軍死傷兩萬多人,其中有一萬多人是在放棄抵抗的情況下被斬殺,俘虜六萬多人,只有萬餘人逃散。

  另繳獲糧草上百萬斛,輜重器械無數,總算可暫時解決北平軍的糧草之困。

  ……

  夜幕降臨,數千營帳如同星羅棋佈一般撒落在野馬坡下的平地上。

  夜幕下,一堆堆篝火燃起,將原本星光燦爛的夜色照得更如白晝一般。

  所有北平軍戰士,圍坐篝火旁邊,兵刃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哨探遊弋之騎的身影就在遠處的黑暗當中若隱若現。這些閃電般摧垮了十萬黃巾軍的戰士們,在那裡低聲談大聲笑,興致到處,還有人在縱情高歌他們的北地小調,每一點聲浪,到了最後都能激起他們一陣粗豪的笑聲。

  篝火仿佛將他們的身材映得更為魁梧,在黑夜裡如同一個個魔影憧憧的殺神,就是坐在那裡,也帶著森然的殺氣和來自北方的徹骨寒意。哪怕現在處於最為放鬆的狀態,一旦有敵來襲,他們還是會以最快的速度跳上戰馬,將敢於擋在他們馬前的所有敵手踏得粉碎!

  夜色當中,除了這些北平軍戰士的笑語之聲,就只剩下那些黃巾軍俘虜偶爾發出的三兩聲歎息聲,也轉瞬就消失在夜風當中。

  “兵甲幣71234,臥槽,這次賺大發了。”

  營帳內的公孫白,望著系統上顯示的兵甲幣,哈哈大笑起來。

  臥槽,系統大哥,你也太客氣了,居然將此戰之功,全部記掛在本公子的頭上,這怎麼好意思啊。

  然而,這只是開始,下一刻,他便已鬼哭狼嚎般的尖叫了起來。

  “困難任務:拯救10000名以上黃巾軍生命,已完成,啟動神秘技能系統,獎勵兵甲幣300,由於宿主完成狀況十分出色,額外獎勵武力屬性點3點,須在武力70以下使用。”

  武力屬性點增加3點啊,最近練死練活的武力還是停留在63,這一下突然增加了3點,就能到66了,這樣在馬上作戰,加上馬鐙的輔助,就算遇到武力70以上的武將也絲毫不懼了。

  等到此戰結束,再找師父手下的隊率大戰一番,如此就可找師父兌現諾言,傳授百鳥朝鳳槍和七探龍盤槍了。

  他當即不再猶豫,立即將3點武力屬性點全部加了上去。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說的舒爽感湧上心頭,只覺血脈暢通,四肢百骸舒服不已,感覺最明顯的雙臂,隱然似乎有千斤之力一般,恨不得立即找個千斤大鼎舉起來玩玩。

  難道這3點武力居然加的是力量?武力,無非就是力量、速度、敏捷和技巧等的綜合,總體來說,他的力量屬於偏弱,很有可能這次全加的力量。

  他強自抑制住了立即出去找人單挑的欲望,心中滿懷激動的點開了神秘技能系統,這個系統不是他設計的,不知道那個二貨搭檔會設計一個什麼狗血的技能。

  當神秘技能系統裡面的那個1級技能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瞬間驚呆了,嘴巴大張,半天合不攏來。

  “1級命療術:增加健康值5,消耗兵甲幣10/每次,冷卻時間:同一人冷卻30天後才能使用,有效使用距離:1000米。”

  臥槽,古小虎你這逼貨我愛死你了,我要給你生猴子,這麼逆天的技能你都能想的出來!

  公孫白差點樂瘋了,這絕逼是逆天無敵的技能啊。

  他興奮了半天才將激動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仔細研究起這個逆天的命療術起來。

  命療術各級可分開使用,即某人使用了1級命療術之後,須冷卻30天之後再對此人使用命療術1級,但是卻不影響使用命療術2級,當然2級命療術使用之後同樣對於同一人也要冷卻30天。

  各級升級情況如下:

  2級命療術:需要1級熟練度100,每次增加健康值10,消耗兵甲幣20/次。

  3級命療術:需要2級熟練度200,每次增加健康值15,消耗兵甲幣40/次。

  4級命療術:需要3級熟練度400,每次增加健康值20,消耗兵甲幣80/次。

  ……

  10級命療術:需要9級熟練度25600,每次增加健康值50,消耗兵甲幣5120。

  再看到後面,這個命療術還有兩點重要的限制:一是針對健康值20以下的人不能使用,也就是對垂死之人無效;二是適用年齡為0-80歲,針對80歲以上的老人無效。

  這兩點限制,公孫白並沒放在心上,卻不知道日後正是第一點限制令他屢次傷痛不已。

  看完升級說明之後,公孫白便迫不及待的對自己使用起命療術起來,他現在的健康值為93,算起來加上5點還沒滿呢。

  “對宿主自身使用命療術1級,消耗兵甲幣10。”

  系統的聲音剛落,他便覺一股飄飄欲仙的舒爽感從腳底湧遍全身,那種感覺就像剛剛看了島國愛情動作片,再擼管證道一般,爽到了極致。

  “技能使用成功,現在宿主的屬性如下:武力66,智力未知,政治未知,統率未知,健康值98,對公孫瓚忠誠度85。”

  臥槽,誰告訴你我對便宜老爹的忠誠度85?

  可是一個潛意識卻在心底湧起:難道自己真的想一輩子跟著這便宜老爹混?直至這便宜老爹老死或者戰死?

  不管如何,公孫瓚終究算不上雄主,不說和曹操、劉備和孫權比,就算與袁紹比也是差上一截,再加上他那庶子的身份,或許在日後,他終究不會一輩子臣服在父親的麾下,雖然現在想這些還是為時過早。

  不過,這便宜老爹對自己還真是不錯,唉……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繼續在腦海裡發出指令:“對公孫瓚使用命療術1級。”

  他的營帳和公孫瓚的大帳並不遠,應該在千米的範圍之內。

  “叮咚,對公孫瓚使用命療術1級,消耗兵甲幣10,公孫瓚現在的屬性如下:武力86,統率90,智力71,政治40,健康值94。”

  “咦!”

  就在此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奇的呼聲。

  臥槽,這便宜老爹就在帳外啊。

  屋外的公孫瓚,剛走到公孫白的營帳門口,突然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只覺四體舒泰,尤其是陰雨天經常疼痛的雙腿關節處,似乎變得暖融融的。

  他呆呆的立在公孫白帳外,細細的享受和品位著這種難以言說的舒適感,半天凝立不動。

  帳內傳來一道肉疼似的聲音:“又消耗了本公子十天性命,惟願此仙術真能使父親安康。”

  咯噔,公孫瓚只覺心頭什麼被融化了,眼睛酸酸的。

  這小孽畜,這小強種!

  唉……這裡的風沙太大了!

  他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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