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666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4

第311章 平定南蠻(二)

    撾輪城保衛戰十分激烈,撾輪士兵雖然略少於占城兵,但是眾人齊心協力,兵威反壓過占城兵,若非昌懷率領士兵前來援救,保衛戰十有八九會成功。

    周瑜部下漢人兵少,為了避免部下蠻兵勢大,蠻卒多訓練為槍兵,武器是一根木杆加上鋒利槍頭,配上淘汰下來的舊式衣甲。這些漢軍配置最差的槍兵,比起占城等國最精銳的士兵裝備也要強得多,對撾輪守軍產生了巨大的威懾力。

    漢軍參與攻城,破城自是一舉而下,撾輪王戰敗自殺。撤馬巴奪得撾輪城,命名此城為占城新城,遷族人居其內,重新建國立制。王雙部以攻代練,部下兵馬經過此戰逐漸成長起來。

    撾輪之西是木鹿大王領地,撤馬巴當初只考慮選擇弱國安置族人,未想到佔據撾輪以後,三面皆面對強國。除了南邊是大海,東是大漢,北是安南,西是南洞蠻,皆是不可招惹的龐然大物。所幸撤馬巴依附漢人,安南不敢輕易招惹,而木鹿大王正在應付徐晃、李嚴、姜維等漢軍,無暇顧及其它。撤馬巴擁有占城國數十代積蓄的大量財富,揮重金重建王城,城市很快呈現一番新氣象。

    王雙掠奪撾輪國數萬族人,皆安置在占城西境,撾輪與占城兩族勢同水火,根本不放撤馬巴使者過境,占城國與周瑜因此隔絕。撤馬巴擔心漢軍對其國軍政指手畫腳,如此正好遂其心願。

    周瑜年輕立功心切,紮根占城以後,手中又有強兵,當然不會安於現狀,見南洞蠻沿海防守空虛,讓王雙、毛玠、郝昭統領兩萬新兵,乘坐戰船從海上入境,以戰代練,侵擾南洞蠻後方。

    南洞蠻雖然建有水軍,戰船只是獨木舟而已,如何與大漢水軍交鋒?很快,沿岸船隻皆被漢軍奪去,制海權牢牢掌握在漢軍手中。有了制海權,南洞蠻漫長的海岸線漏洞無數,漢軍漸次攻伐,沿海地帶蠻人逐漸被清空。

    木鹿大王得知消息,卻是無計可施,主力正在北邊與徐晃、李嚴、姜維三路漢軍相爭,本就處於下風,被打得接連敗退,南邊此時無力衛護,只好下令族人北上進入山林避禍。

    王雙是員智將,文武全才,見蠻人遷入山林,並未統兵入林追擊,而是放火燒山。這招若在現代,必被無數人詬病,認為此舉破壞生態環境,此時誰會指責他?

    一時間,南洞蠻南部山林煙火四起,大量山坡被燒成禿地。在此生活了許多年的蠻人,不是被大火燒死,便是被迫背井離鄉,往更北方逃去。這下惹惱了木鹿大王,不顧主戰場戰局劣勢,分派三萬兵馬南下剿滅漢軍。

    統兵者為蠻將忙牙裡,乃南洞蠻皇族的一支奇葩,為木鹿大王一位堂弟,但自小失落在安南境內,至十六歲時方被族人尋回,信仰與南洞蠻不一,十分膽小怕事。其部下也非南洞蠻本族,皆是木鹿大王新兼併的諸族壯丁,戰鬥力雖然不弱,但因信仰與南洞蠻不一,諸蠻將皆不願統領。木鹿大王為此甚是頭痛,想起忙牙裡閒置無事,便任命他做了此軍主將。

    忙牙裡統兵與姜維部交手,數次皆慘敗,對漢軍十分畏懼,得到將令以後,心思南路漢軍並非主力,戰鬥力肯定不高,興高采烈地統兵南行,想建立功業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實則木鹿大王用忙牙長實乃無奈之舉,諸蠻將皆頂在關鍵位置,只有忙牙裡和孟獲兩軍可用。木鹿大王對孟獲頗為忌憚,不敢放他領軍獨行,又知大漢南路軍多為新征蠻兵,這才給了忙牙裡獨當一面的機會。

    南部山林大半消失,蠻兵行軍很難遮掩,很快為漢軍斥侯探知。王雙得到蠻軍異動消息,與副將毛玠、郝昭傳遞情報,約定時間,依計破敵。

    蠻兵一路尋找漢軍,並無半點蹤影,南部蠻人都逃個精光,連個嚮導也不好尋找,蠻將忙牙裡正是無計可施之時,忽見右前方升起一股煙柱,忙牙裡不由大喜,指著煙柱方向,道:“全軍速往那個方向行軍,放火燒山者定是漢軍。”

    山林一旦燃燒,範圍十分之大,忙牙裡領兵轉到此處,抬眼四顧,足足二十裡方圓濃煙滾滾,煙火迷漫之時,那裡能看得遠?忙牙裡見部下被煙火嗆得睜不開眼,下令大軍避開煙火,繞行南邊小路。

    往南轉過一個山坡,站在高處,忽然望見一隊漢軍正往海邊撤退,忙牙裡不由大喜,連忙指揮部下追擊。眼見漢軍走過一條木橋,再走極短一段路程就到海邊,忙牙裡擔心漢軍逃脫,命令部下全速追趕。

    遠遠望見漢軍正在海邊張望,想必正在等待船隻。忙牙裡擔心漢軍逃脫,匆匆揮軍急追,追到木橋之上,往橋下一看,河面很寬,水流也不是很急,河水十分清澈,一眼看不到底,應該很深。忙牙裡心中暗自慶倖,心道漢軍方才若是斷去木橋,此時便只能頓足大罵了。

    蠻軍過了木橋,前軍與漢軍相距只有百米之時,從高丘遮掩處突然轉出十餘艘戰船。這些戰船體形龐大,掛著三帆,以戰船大小來講,比南洞蠻王宮還要高大。

    蠻軍被戰船嚇了一跳,正在駐足觀察,卻見一隊體形較小的船隻,正沿海邊往東速行,很快轉到大河入河口處,逆流而上。忙牙裡四顧一看,見南邊是海,東邊、北邊皆是大河,西邊卻是大片草地,不愁沒有退路,當下指揮部下上前趕殺還在海邊的漢軍。

    眼看就要進入弓箭射程,卻見漢軍皆涉水往大海裡走,數十艘小舟上前接應,將涉水漢軍迅速接回戰船。忙牙裡眼見到手的鴨子飛了,又氣又急,下令部下弓箭手射擊。

    沒想到這下捅了馬蜂窩,弓箭未對戰船造成威脅,戰船上的弓弩卻如暴雨一般傾下,臨近海邊的兩千餘蠻兵頓時喪命大半,一時間慘呼連連。忙牙長也不傻,讓部下救了傷兵到陣後,計算漢軍弓弩射程,讓部下退到射程之外,一起跳著高大罵。

    戰船之上多是異族漢軍,大小軍官及炮駑手卻是正宗漢人,只聞水軍將領淩統一聲令下,火炮頓時轟鳴起來。船載火炮噸位最大,射程更遠,將蠻兵狠狠削了一頓。

    蠻兵落腳之處,距離海岸較遠,土質多為原土,非常堅硬,極易生成跳彈。炮彈在蠻兵陣中蹦跳翻滾,遇到密集之處,一發炮彈傷敵三四十名。蠻兵駐足之地頓時成了屠宰場,只見斷肢亂飛,血肉飛濺,嚇得主將忙牙裡遠遠避開。所幸蠻兵有見識過火炮者,囑咐眾兵分散,蠻兵早被嚇破了膽子,此時見大事不妙,又見忙牙裡率先退走,隨在後面蜂擁而退。

    蠻兵距離木橋尚遠,漢軍小船卻已馳近木橋,數百支火箭同時攢射,頓時引燃木橋。木橋已經修建多年,早已經幹透,一經引燃,頓時燃起大火。海邊風大,風助火勢,不到一刻鐘時間,木橋便燒成數段。

    蠻兵見不是路,便往後退,又畏懼火炮威力,不由都朝西方走去。西方草地綠蔥蔥地甚是好看,蠻兵踏入其中,開始還不覺得有異,往裡走了二十余步,腳下漸覺泥濘,正是膽寒之時,皆未感覺有異,一齊往裡疾行。再往裡行數十步,泥水已經沒膝,行動越加吃力,待泥濘沒過大腿,便無法再動。雙腳站在泥濘之中,最初感覺不到什麼,過了幾分鐘,才發覺有異,感覺正在慢慢下沉。

    方才一陣炮擊,殺死四五千名蠻兵,數量並不是很多,但是場面極為嚇人。忙牙裡被嚇破了膽,夾在蠻兵之中,看到前方部下皆停下腳步,連忙大聲喝問,前方蠻兵答道:“將軍,我們拔不出腿,正在慢慢下沉。”

    若是軍中人有經驗,只須將衣服脫下擰成繩子,週邊有人用力,便會將前軍拖出來。但是蠻兵皆無經驗,想手挽手拖其上來,結果壞了菜,原本只是陷入數千名,如此又被連累了不少。

    這片沼澤乃是死地,上面雖然長有浮草,卻與山草不同,不能聚根,陷人於無形,當地人皆不敢行走此地。王雙是在屠殺附近蠻人時,見蠻人寧死也不往這邊逃跑,因此使人試探,知曉這是死地,因此設計將蠻人驅趕到此地。

    南洞蠻皆著鐵甲,又不停亂動,陷得更快,待到沒胸之時,壓力壓迫胸腔,人很快便沒了呼吸。許多陷入其中的蠻兵眼睜睜地看著袍澤失去呼吸,死前的恐懼最能摧毀人的神智,不少蠻兵大哭大喊,聲嘶力竭,現場彌漫著一種難言的恐怖氣氛。

    忙牙裡不知其中秘密,以為地下藏著巨大的吃人怪物,不敢久待,帶頭躥出沼澤。殘餘的蠻兵連受驚嚇,正在手挽手救助袍澤的士兵也放棄救助,跟隨忙牙裡逃了出來。陷於死地的蠻兵們絕望地悲呼,許多人開始咒駡忙牙裡指揮無能,以致大家深陷絕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4

第312章 平定南蠻(三)

    此時萬餘漢軍精兵登岸,排成整齊的長槍陣,用生硬的漢語接連大呼,道:“棄械者不殺。”

    看看已無戰意、狼狽不堪的部下,再看看精神大振、軍陣整齊的漢軍,忙牙裡神色黯然,命令部下棄械投降。南洞蠻與北洞蠻待遇不同,此前沒有與大漢發生過任何衝突,侵入大漢境內也沒有殺害漢人百姓,按照大漢最新公佈的法令,無論士兵還是百姓,投降可以免死。

    忙牙裡部下還有一萬六千餘眾,與漢軍新卒還有一戰之力,但是蠻兵被強大的弓駑和神秘的火炮嚇破了膽子,渾然不知船上的炮手和駑手皆是漢人士兵,合計不足兩千,又遇上被嚇破膽的主將服軟,因此不戰而降,省了漢軍很多力氣。

    接受降兵的同時,王雙見正在掙扎的蠻兵甚是可憐,長歎一聲,下令道:“拋大繩,將這些蠻兵救上來。”

    漢軍新兵這些天吃喝皆在船上,幫著做些雜活,操作大繩熟練得很,很快抬上幾十捆大繩,招呼數百名降兵將大繩送到深處,將陷在沼澤的蠻兵逐一拖了上來。

    南洞蠻兵得救,不由對漢軍感激涕零,又看到降兵隊伍中的忙牙裡,開始憤怒地指責他。其餘降兵也鄙夷忙牙裡,皆遠遠地離開他,只剩下一臉尷尬的忙牙裡孤零零地留在原處。王雙見降兵軍心可用,命人將忙牙裡押送過來,送給得救的蠻兵人群,立即被憤怒的蠻兵暴打一頓,待眾人怒意平息,再看忙牙裡已經氣絕身亡。

    蠻人最重上下尊卑,無論士兵有什麼理由,殺死貴族出身的將領也是重罪。這批降兵亂拳打死忙牙裡,已是犯了不赦之罪,這幫南洞蠻降兵因此再無複叛之心,真正成了漢人的忠實附庸。

    此時漢境四周,只有南洞蠻戰事未消,徐晃、李嚴、姜維三路兵馬合計十六萬兵馬,又有荊州、交州助戰的四萬精兵,此前滅了元氣大傷的北洞蠻,需要分兵駐守各地要塞,攻打南洞蠻的漢軍主力只有十萬兵馬。以十萬大軍攻打擁兵四十余萬的南洞蠻,兵力不足加上不占地利,漢軍能占上風已屬不易。

    姜述知道李嚴、徐晃、姜維皆智將,又有高順部相助,因此並不擔心。諸將也不負姜述所托,自入南洞蠻境以來,步步為營,敵人勢大時則守,勢弱時則攻,高順部又神出鬼沒,間或劫糧燒營,擾亂南洞蠻後勤供給,配合得恰到好處。

    鮮卑敗亡,北方局勢十分平穩,雖因漢軍新下之地牽扯不少漢軍留守,但姜述手中可以調配之兵仍然雄厚。關羽部、鞠義部、程遠志部分派援軍,正源源不斷趕來。

    南洞蠻自交戰以來,在漢軍弓駑、火炮的強大威力下,雖然兵多,卻節節敗退。大漢援兵趕到之時,南洞蠻累計損折兵丁十餘萬眾,忙牙裡又送了三萬蠻兵的大禮,合國兵力已經不足三十萬,加上孟獲部五萬殘兵,兵力仍然佔有優勢。

    周瑜聞知王雙部大捷,讓王雙統兵先回占城,收編訓練降兵。將政事委託給蔣琬、費禕,讓部將於禁坐鎮占城,與淩統帶領一萬兵馬又赴南洞蠻境內。周瑜所轄兵力雖少,卻是漢人為主體的精兵,戰鬥力十分強悍,與前番兵馬襲擾不同,周瑜部從海路登岸以後,直接突襲南洞王城。

    南洞王城距離海邊約有二百餘裡,木鹿大王以為大漢水軍不敢向腹地進攻,王城防守鬆懈,竟然被周瑜前軍偷襲得手。周瑜部盡掠南洞蠻財寶輜重,放火燒毀王城,在木鹿大王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迅速引軍撤離。

    周瑜在攻城過程中,殺死不少蠻兵蠻將,其中便有木鹿大王三弟靡尼和長子勿也,兩人平常最得木鹿大王寵愛,木鹿大王聞訊暴怒,讓孟獲率領部下前去攻打占城,屠城報復。

    孟獲吃盡漢軍苦頭,雖然不願再與漢軍交戰,但是此時寄居人下,木鹿大王既然下令,卻不好不從,當下引兵往東南方向殺去。孟獲行至撾輪故境以西,紮住兵馬,沉思半天,決定先滅漢人附庸占城新城。

    孟獲所部北洞蠻殘兵,皆身經百戰,尤善山林戰。撾輪西部多山,除了一條大路,其餘小路皆崎嶇難行,撤馬巴在大路上設關防守。孟獲聞知關隘險峻,不行大路,尋找小路直接殺至王城。

    撤馬巴新建王城仿照漢城,甚是高大堅實,占城族人見蠻兵野蠻,知道破城以後必有滅族大禍,因此人人奮戰,竟然擋住了數次猛攻。

    周瑜路上審問俘虜,得知所殺人中有不少南洞蠻王公貴族,猜測木鹿大王必會報復,下達軍令,命令各軍迅速退回占城。又多派斥候,打探蠻兵動向。

    王雙上次受降不少蠻兵,又征了一些異族壯丁,湊成兩萬兵馬,又立兩營,分頭訓練。恰到曹休、張橫兩將前來報導。周瑜便讓兩將從中挑選一旅騎兵,又讓郝昭獨領新營,編制一萬步卒,分撥一些漢軍老卒為軍官。

    益州大戰之時,水軍運送物資士兵,雖未直接參戰,也立下許多汗馬功勞。益州大戰落幕,益州物資已經十分豐裕,水軍諸將便引兵回駐東萊,準備隨時從海路支援北部戰區。鮮卑敗亡以後,北胡再無戰事,南路水軍奉令南下,準備從海路配合攻打南洞蠻。

    南洋水軍此次出征,只留中軍六千水軍督建交州軍港,部下蔣欽、周泰、呂蒙、全琮、丁奉、馬謖、杜襲、和洽、龐淯、任峻、李繼宗諸將皆隨軍而來。水軍皆是精銳漢軍,部將皆熟識水戰;戰船大半是新下水的新艦,不僅載重量大、行駛平穩,使用三帆結構,還配備了最新研究成果迫擊炮。迫擊炮出炮率快,重量輕,便於登陸作戰,所用炮彈半數是最新研發的開火彈。可以說,此路水軍裝備是大漢最新的科技研發成果,若說水戰稱得上當世無敵。

    甘寧大軍到來,占城港頓時舟滿為患,周瑜到港口迎接,道:“占城比起東萊軍港,可謂小鳥比大鵬,雖經擴建,仍然不足以停靠太多船舶,讓興霸將軍見笑。”

    甘寧環顧一下,笑道:“占城發展神速,比上次我來時擴出數倍,怪不得主公誇獎公謹近年出力不少。主公還說,待此戰結束,讓公謹回京述職,順便完婚。”

    甘寧往年曾經護衛姜述左右,與諸葛亮、周瑜極為熟悉,兩人說笑一陣,甘寧下令眾將入城安頓。諸將收拾一會,皆到會議室就坐,甘寧正式向周瑜介紹各位部將,共議當前戰況。

    周瑜道:“李嚴、徐晃、姜維三軍合兵,又有高順部相助,已經占盡優勢。南洞蠻兵力不足三十萬,目前被積壓在鬍子嶺一線,所占地盤銳減一半多。我部出戰兩次,王雙部全殲蠻將忙牙裡部三萬;我上次領兵偷襲南洞王城,殺了不少王子王孫,惹得木鹿大王震怒,派孟獲部攻打占城新城。我等近日正在佈置防禦之事。”

    甘寧又問其它情況,聽說淩統立下功勞不小,謂淩統道:“所謂虎父無犬子,你父精通兵法,為諸軍翹楚,如今你初戰便露鋒芒,可謂子承父業。”

    淩統之父淩操為東倭水軍副將,統兵剿除附近小國,頗得用兵精妙。淩統聞言起身謙謝,正在此時,斥侯來報:“孟獲部下蠻兵間小路攻打撤馬巴新建王城,撤馬巴手中兵少,率軍堅守已經數日,形勢十分危急。”

    周瑜臉色一沉,問道:“大軍相攻數日,我軍為何沒有得到消息?”

    斥侯道:“撾輪族民居於西境,其與占城國有深仇大恨,有使者過境便殺之,因此我軍未得到消息。今日我部巡防到彼處,聽撾輪族人說起此事,仔細探聽方知是真。”

    周瑜賞了斥侯,道:“聞船上新配利器,此次恰好建功。”

    甘寧遂與周瑜定計,周瑜統領四萬異族蠻兵,從陸路援救撤馬巴,自領大軍從海路前行,登陸之後反包圍孟獲部。兩軍尚未啟行,突聞部下來報,道:“齊侯已到港口。”

    眾將急赴港口迎接,見是太史慈統領兩萬水軍隨同護送,典韋、文醜統領五千親衛圍護,兩員美貌女將統領百名女衛貼身護衛,同行的還有曹操、李儒、齊隸等人。

    原來祝融夫人自大漢恢復西洞蠻疆土,無心再恢復蠻制,遷其弟妹族人皆到漢境安置,但是大仇未報,孟獲、木鹿大王兩名元兇未滅,便央求姜述允許她南下報仇。此時朝政平穩,姜述也是靜極思動,便帶祝融夫人、孫尚香兩妻同行,從海路前往占城。

    齊侯駕臨占城,合城頓時沸騰起來,無論是漢族人還是異族人,皆認為姜述是神仙化身。自姜述登岸到入城,沿途無論是漢民還是異族百姓,皆拜伏路旁,大呼:“齊侯萬歲!”

    太史慈待要大聲喝止,突見周瑜向他使個眼色,當下沉默不語。周瑜策馬與其並行,與太史慈耳語道:“天下皆主公恢復,民心又是如此,到了主公即位之時了。”太史慈頓時大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4

第313章 平定南蠻(四)

    眾人呼喝萬歲之時,姜述雖覺有些不妥,但並未制止眾人,一來因為此為化外之地,二來百姓如此虔誠,制止有些大煞風景。其實齊侯雖然非王,卻是頂級侯爵,呼為萬歲也無不可。

    諸將簇擁姜述到將軍府坐下,周瑜道:“已派人去收拾占城王宮,今晚可在彼處過夜。”

    姜述笑而止之,問起戰事細節,道:“消息傳來稍晚,以撤馬巴族人戰力,抵擋數日已是難得,待大軍抵達,此城必破。我等即刻從海路行軍。公謹在此守護,王雙、曹休、毛玠、郝昭四將為前鋒,若是城破,則發軍圍之,子義諸將隨我同行。此戰無論如何,莫要走了孟獲。”

    姜述又留下兩標水軍協防占城,當即統領餘將,急奔撾輪故境而去。撾輪南部海岸線極長,周瑜部下水軍熟悉海域,當即擇地停靠,王雙等四將各自引兵先行。不久,主力來到,太史慈讓各船留少量士兵守船,招呼各軍搬取駑炮上岸。

    撤馬巴統領族人固守五日,傷亡慘重,最後老人健婦皆上城防守,但依然被北洞蠻族攻下。此次攻城北洞蠻共損失三千余精銳,孟獲不由震怒,下令屠城。占城新城百姓此時已剩不下多少,一日便被殺個乾乾淨淨。

    孟獲來到王宮,見部下搜出無數金銀珠寶,真可謂富可敵國,歎道:“此時方知海貿之利。”

    話音未落,部下來報,道:“漢軍從南方殺來,已經封住南門、東門、西門,一路兵馬徑奔北門而去。”

    孟獲急忙赴城牆觀看,仔細觀察一番,謂諸將道:“漢卒多是異族,配備弓駑手極少,易破也。”繼而哈哈大笑道:“周瑜也是空有虛名,若其屯兵占城,與我軍兵力相若,我軍強攻必吃大虧,如今分兵圍困四門,犯了兵家大忌。今日休整一日,明日集兵破敵!”

    話音未落,南城蠻將飛馬來報:“漢軍又有大批主力殺至,正向四門分兵。”

    孟獲大吃一驚,道:“周瑜手下只有一萬漢卒,餘者皆是新兵,如何會有大批漢軍?”

    蠻將道:“來敵軍容齊整,氣勢不凡,必是漢軍主力。”

    孟獲引領眾將來到南門,見城下漢軍已紮下大營,營中旗號密佈,孟獲仔細觀察一番,忽然驚起一身冷汗,道:“營中所立帥旗為齊,大漢諸將未有姓齊之人,莫非齊侯親至?若是如此,我軍勢危也。”

    孟獲細看漢將旗號,不由渾身顫抖起來,道:“太史……水軍主帥,典……典韋,這是姜述親衛統領,還有祝融……這……”

    孟獲看到這個旗號,不由想起當年往事,那時祝融公主還是一位十多歲的少女,卻生得千嬌百媚,在護衛簇擁下在互市閒逛,與周邊族人親切問候。孟獲那時還是王子,因為與大哥爭位,反被大哥孟節逼得流落異鄉,身邊只有兩名忠心家兵相隨,此時銀錢已經花光,衣衫襤褸,腹中空空,幾乎到了絕境。

    祝融公主行到孟獲身旁,就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活力四揚,讓孟獲忽然感受到生命的激昂。就在此時,只聽“嗵”的一聲,身後一名家兵因為饑餓忽然昏在地上。祝融公主看到這邊異狀,對身邊侍女道:“阿蘭,你去看看,那人怎麼了?”

    阿蘭分開護衛,問孟獲道:“你那同伴怎麼了?”

    孟獲與另一人扶起昏倒的護衛,尷尬笑道:“同伴因為饑餓昏倒。”

    阿蘭回身跑回去,不一會,祝融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沒錢嗎?”

    孟獲不由慚愧地低下頭,紅著臉道:“盤纏確已花光。”

    祝融公主好奇地問道:“你等身高體壯,為何不去幫傭?”

    孟獲呐呐地答不上話,北洞蠻崇尚武力,不僅是孟獲,兩名護衛自小跟隨左右,除了習練武藝,就是日常服侍,其餘謀生手段也不會。

    祝融公主又問道:“你們是來尋親的嗎?”

    孟獲長歎一聲,欲言又止。

    祝融公主道:“你有難處就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孟獲搖了搖頭,道:“長兄不容,逃難在此,自小又不習幫傭之事,因此淪落至此。”

    祝融公主好奇地問:“兄弟合力,其利斷金。為何要與長兄鬧矛盾?長兄若父,你若盡了弟弟的職責,你兄長不會如此不講理。我送給你盤纏,你歸鄉後向長兄認錯,你兄長一定會原諒你的。”

    孟獲臉色又是一紅,呐呐地說道:“公主所言極是,我這就回去向兄長認錯。”

    祝融公主向親衛那裡討來銀錢,遞給孟獲道:“你快歸鄉吧,只要孝敬父母,友愛兄弟,你們一家人一定會幸福的。”

    拿著沉甸甸的銀錢,望著祝融公主歡快地向前走去,孟獲大聲說道:“公主,今日之恩,我孟獲日後必報。”

    孟獲路上反思自己,以次爭長,確實不對,當下息了爭位之心。心中包袱放下,生活頓時變了樣子,回家誠心向大哥認錯,之後兄弟和睦,這讓父母十分欣慰。孟獲想到這裡,心中倍覺溫馨,臉上不由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那是孟獲一生最幸福的日子,父母慈愛,兄弟和睦。不久之後,孟獲央求父親向西洞蠻王求婚,但西洞蠻王未允。孟獲又親自去了西洞蠻數次,當面向蠻王苦苦央求,最後蠻王受纏不過,讓他當面向祝融公主表白,若是祝融公主允婚,他就可以答應。孟獲鼓起勇氣,向祝融公主表達愛心之時,祝融公主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躲進府中再不出來。

    後來大哥孟節交了一位漢人道士為友,放下族教,信奉道教,父母勸了數次不聽,被父親逐出族籍。過了不久,父親去世,孟獲成了北洞蠻王,再去向祝融公主求婚之時,卻聽說祝融公主已經答應嫁給一位漢人。孟獲當即急了,在祝融公主隨同漢卒北行之時,一路之上追擊交戰數次,屢敗屢戰,最終追殺到漢境也沒有得逞,最終見祝融公主進了漢人城市,方才滿腹惆悵地回去。

    孟獲並未放棄,又去洛陽去尋祝融公主,不料進城之時,正逢姜述大婚,他遠遠望著祝融公主上了花轎,成為姜述諸妻中的一員。他沒有當場發作,因為他從祝融公主的笑容裡,體會到了幸福。

    孟獲滿臉愁容地回國,祝融公主的音容笑貌不斷浮現在眼前,強烈的相思讓他的心靈開始扭曲,他開始痛恨姜述,痛恨西洞蠻王。這份仇恨欲來欲烈,這也刺激孟獲奮發向上,為了心中的仇恨,他開始重視內治,發展武備,北洞蠻地盤人口越來越多,實力提升很快,最後起兵滅掉西洞蠻,引發南疆大戰。

    孟獲記得斬下西洞蠻王首級之時,忽然感到一份空虛和罪惡,祝融公主本來有恩於他,只是因為嫁給了別人,卻給族人引來了滅族之災。孟獲隨後將西洞蠻王隆重埋葬,又愧疚地叩了三個響頭,從西洞蠻王墳前離開,他下令合軍收兵,放棄追殺殘餘的西洞蠻人。

    想到這裡,孟獲不由流下了兩行熱淚,或許她就是一生的孽緣,孟獲重重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我要向她賠禮道歉,否則,我將死不瞑目。”

    孟獲似乎失去理智,不顧部下勸阻,只帶數百親衛,策馬來到漢營門前,大呼道:“請祝融公主出營一見。”

    姜述聽聞部下來報,略思一會,帶著祝融公主、孫尚香一同出營。孟獲先是打量姜述一番,輕輕點了點頭,再也不理姜述,將兵器交給心腹親衛,不顧生死安危,策馬行至祝融夫人馬前,對祝融夫人道:“你還記得我嗎?”

    祝融夫人死死盯著孟獲,恨上心頭,咬牙切齒道:“你殺了我父兄族人,我豈能忘了你!”

    孟獲長歎一聲,道:“阿蘭還好嗎?”

    祝融夫人一愣,語氣放緩,道:“你認得阿蘭?”

    孟獲道:“當年我落魄之時,你與阿蘭贈我盤纏,讓我得以還鄉。以前怕你看不起我,一直沒有提及此事。”

    祝融夫人想了一會,沒有一點印象,扭頭對貼身一位女衛道:“阿蘭,我們當初贈過他盤纏?”

    祝融小蘭認真瞅了孟獲一會,搖頭道:“我也不記得了。”

    孟獲有些油然神往,慢慢說道:“當年我背井離鄉,來到你們西洞,銀錢皆盡,衣衫襤褸,數日未食。當時你與阿蘭逛街,我同伴正好昏倒在地,正是你讓阿蘭上前詢問原因。後來,你又過來問我,知道我與長兄不和,對我說了一番話,我至今記得……”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4

第314章 平定南蠻(五)

    祝融小蘭突然指著孟獲道:“我想起來了,那日公主贈你銀錢,讓你返鄉向兄長認錯。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既然知道公主對你有恩,為何還引兵殺……”

    說到這裡,阿蘭語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祝融夫人想了一會,多少記起一些,但是印象依然不深。此時孟獲突然下馬,跪在祝融夫人馬前,接連叩了三個響頭,道:“我孟獲此生沾了你的光,受了你的苦。害了你的族人,也害了我的族人。自從我受你恩惠,便想娶你為妻,因愛而生出妒忌,又因妒忌而生仇恨,我一生光明磊落,此事是我恩將仇報。今日我跪在你面前,你殺了我吧,為你父兄報仇。”

    祝融夫人原本極想親手殺了孟獲,此時孟獲跪在面前,不知為何卻下不去手,臉色忽紅忽白。旁側忽有一人說道:“融兒,回營。”

    祝融抬頭一看,見姜述正溫柔地望著她,不覺心中一暖,狠狠瞪了孟獲一眼,當下不發一言,跟隨姜述回營。孟獲跪在地上良久,直至親衛上前將他扶起,他才回過神來,望著漢軍營門,孟獲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她的心裡一直不曾有我,我又是何苦呢?”

    擊殺孟獲的良機,被姜述和祝融夫人輕輕放過,諸將都沒有感到惋惜,自信的大漢兵將不會倚此取勝,在他們眼中,孟獲一個蠻族小王,殺之只是舉手之勞。

    次日一早,親兵發現孟獲在居室自殺,急忙通知諸將前來。諸將在桌上發現兩封遺書,一信寫給姜述,另一封交代諸將,持此信赴漢營歸降。

    漢軍正準備攻城,只見城門大開,北洞蠻族皆頭纏白布,打著白旗,舉手出城投降。姜述聞訊趕來,為首蠻將遞上一封信,道:“今逢我王之命,持此信來降大漢。”

    姜述接信一看,信上敘述與祝融相識經過,以及後來發生諸事的原因,如今見到祝融之面,心中悔恨莫及,只能自刎謝罪,以求心安。又言明北洞蠻雖然侵過漢境,卻未殺過漢人平民,請姜述饒過這些降兵。

    姜述策馬回營,將信交給祝融夫人,歎道:“想不到孟獲也是一位癡情人。”

    祝融夫人看完信,良久未語,向女衛討來火種,將此信燒毀,對姜述道:“南疆已無掛礙。”

    姜述將祝融夫人擁在懷裡,輕輕說道:“等我們取了木鹿大王首級,祭奠過你父兄,我們就回京去。”

    姜述親臨戰場,諸路漢軍奮勇上前,南洞蠻族壓力頓時增大,北路漢軍連續奪關,徑直殺往王城。南路太史慈更是一路猛進,南北兩路漢軍很快在南洞王城會師。木鹿大王交戰不利,棄了王城,統兵往東集中,借山林之利與漢軍周旋。

    漢軍並不與其糾纏,姜述一聲令下,開始放火燒山,燒盡山林百里,木鹿大王殘兵敗將皆暴露在眼前。姜述站在高處,打量著背水結陣的南洞蠻人,笑謂李嚴道:“此戰結束,南疆只余安南一國還值得一戰。”

    李嚴道:“只需主公一聲令下,安南一舉可破。”

    姜述看著嚴陣以待的迫擊炮手,笑著搖了搖頭,道:“與蠻族相戰,勝之不武。”

    隨即寫了一封書信,讓人送給木鹿大王,信上言:“南洞蠻向與大漢沒有糾紛,今你等已陷絕地,此戰南洞蠻必滅族也。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為王為將者,當思部下生命珍貴。限定半個時辰,若不歸降,我軍大炮一響,南洞滅族矣。”

    南洞蠻人信仰與眾不同,並不懼死,木鹿大王回信道:“我國族人以戰死為榮,死都不懼,又何懼族滅?”

    姜述看完回書,輕歎一聲,道:“自尋死路,又怪得了誰?”

    望著南洞蠻排列整齊的軍陣,姜述一聲令下,只聽大炮齊鳴,無數顆炮彈落入南洞蠻軍陣內。這些炮彈大多是開花彈,威力更大,戰場上巨響不斷,濃煙四起,慘呼連連。

    大炮轟鳴了兩個時辰,炮彈全部用盡,炮手才停下手來。待濃煙散盡,再看南洞蠻士兵,十成裡已經去了八成,殘存士兵也似被炮彈驚散了魂魄,呆呆地怔在原地。

    “殺……”李嚴、徐晃、姜維、典韋等將各自引兵殺上,漢軍掄刀劈砍,只見白光閃閃,刀下絕無半個活口。

    姜述看著一邊倒的戰面,失去了觀戰的興致,對祝融夫人和孫尚香道:“走,我們去祝融家鄉看看。”

    南疆風景秀麗,西洞更是美如仙景,姜述一路上遊山玩水,十餘日才來到西洞王城。親衛早已探知西洞王陵墓所在,在前引領眾人過去。祝融夫人一路上頻頻回首,望著已無人煙的故地,心情澎湃跌伏,待見到父兄陵墓,再也控制不住,跪在墓前大哭。

    姜述也未上前勸解,從親衛手中拿過祭奠之物擺上,點燃紙錢,鄭重地叩了三個頭,然後上去扶起祝融夫人,輕聲說道:“走。”

    南洞蠻滅國以後,安南王院禹收到姜述親筆書信,寫道:“安南國小人少,兵備不足,非大漢之敵。你國國民性情溫和,你可率眾獻地歸降,不失富貴,百姓可免刀兵之災。如何決擇,請君三思!”

    院禹會集文武,連議三日,皆無解決之道,不得不舉地而獻。安南貴族被遷至內地安置,其境歸占城管轄。改南洋都督府為南州,命逢紀為刺史,周瑜兼任兵曹。

    甘寧水軍並未全部撤回,在南海岸擇地,徵用當地民夫建設軍港駐守。益、荊、交三州兵馬退回各州,高順部返回洛陽,姜維、徐晃兩路大軍留在南州屯兵。

    經過數年大戰,大漢國境北至極北,東到東倭,南到海邊,西邊拓至西亞,與波斯薩珊帝國、身毒、安息國以及南亞次大陸的貴霜帝國接壤。大漢疆域擴地數倍,武功遠勝漢武之時,姜述聲威之高,蓋過了史上任何一位名臣。

    數年大戰,朝廷財政吃緊,為了北疆大戰,將朝廷三年賦稅抵押出去,新得疆域實在太大,朝廷無心繼續拓展。大漢朝廷開始潛心內治,文臣眾臣齊心協力,大力推行新政,各地一片欣欣向榮。

    齊侯府新建成的書房共有三層,位於侯府中心之處,東面是一片錯落有致的大小靜舍,北面十余小塊繁密的花園,西面靠著一座滿目青翠的小小假山,南面俯臨水準如鏡的人工湖,室裡室外雕樑畫柱,凝聚了許多能工巧匠的心血,可以算是洛陽最漂亮的建築之一。

    書房三層靜室,姜述雙手結印,冥目盤坐,紋絲不動。李珍身著青色道袍,烏髮高挽,體態輕盈,神態莊嚴,高貴有若天仙,癡癡地望著眼前打坐的男人,雙眸柔情似水。

    不知過了多久,姜述吐呐已畢,立起身來,肌膚仿佛流蕩一層似有似無的光華,他容顏本就俊朗,此時仿佛並非凡間之人。李珍瞧得心神迷醉,道:“侯爺玄功莫非又有進展?”

    姜述背手踱到南邊畫欄前,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以君臨天下般的氣勢俯瞰湖面,道:“昨夜研習雙修之術,悟得玄術大道,若再有玄陰之體配合,玄術或可超過于吉、左慈兩位道長。”

    李珍聞言立起身來,喜色難收,道:“兩位師兄資質超凡,修煉數十年方才悟道,侯爺修道數年,已經悟通大道,確是可喜可賀之事。”

    姜述眸凝遠方,道:“道家之術博大精深,深入其中,更覺修行不足,無法悟得無上大道。蒙南華真人眷戀,贈我三本天書,數番巧合讓我意外悟出不世玄功,不能有負道家先祖遺願。近日,我已安排人整理典籍,揉入釋家儒家道義,將漢教定為國教,日後拓展疆域,當以漢教先行。”

    李珍跟到姜述身邊,癡迷地望著刀削般的側面,柔聲道:“侯爺不嫌妾身貌醜年老,妾身定當全力興盛道家。”

    姜述回首看著李珍這張禍國禍民的嬌顏,轉個話題,問道:“你所修煉的駐顏雙修大法可有進展?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李珍頓時渾身酥軟,癱膩他懷內,嬌怨道:“還以為你只顧練功……從昨晚到今早,你一直跟甄小夫人風流快活,我有要事稟報,都見不上你。”

    姜述笑道:“昨晚是我玄功突破的要緊關頭,分神不得。”

    李珍幽幽說道:“也難怪,那個美人胚子不過十二三歲,卻是那般秀美誘人,將來還不得將你迷得神魂顛倒?”

    姜述點頭道:“宓兒確是世上極美的女子,而且是絕好的爐鼎,體內有純陰之氣,對我修煉玄術極有好處,今天能有所突破,就是因為昨夜采了她的處子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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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甄宓郭昱

    李珍這才恍然,訝然道:“原來如此,你諸多妻妾,難道皆非上佳爐鼎?”

    姜述道:“諸女皆可為爐鼎,可惜當年破體之時,不懂玄術神通,平白浪費了。”

    李珍媚笑一聲,道:“我觀樓下的郭小夫人,身材風流,還是處女之身,此時應該到了採摘之時。”說完,膩在姜述懷里昂起粉臉,朱唇湊在耳畔,越說越小聲,嬌語斷斷續續,臉上也越來越是紅暈。

    入夜以後,郭昱在臥室內靜候,自日間得了姜述要收她入房的消息,她便在興奮甜蜜中度過。郭昱跟隨姜述時間最長,從當初八九歲的女童至今,對姜述懷有深厚的情意。

    姜述入室,兩人極熟,姜述也不是那種因為太熟不好意思下手的人,只是草草說了數句,便吻在了一起。如此良宵自是如膠似漆、濃雲密雨,纏綿間顛鸞倒鳳起來。郭昱軟軟地伏於榻上,黑亮的長髮披至柳腰,毫無瑕疵的雪滑玉體盡情舒展,挨過破體苦楚之後,郭昱開始享受著不斷湧上的銷魂滋味,只覺姜述識情知趣,這種感覺真是美妙至極。郭昱著實快活難忍,情不自禁地喘息道:“與夫君歡好,怎的這般快(美)?”。

    姜述笑道:“看你能忍到幾時?”郭昱玉首急搖,卻覺姜述加了勁道速度,直弄得她白白的腳兒亂蹬亂踢,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求饒道:“夫君饒命,不可如此,要將妾身折騰壞了。”

    說到這裡,郭昱只覺再也經受不住,只得吟叫出聲,那滋味從未有過,不禁魂飛魄散,急忙求饒。姜述這才緩了下來,不是下下深入,而是一招一式撫慰佳人。郭昱鬆馳下來,玉容殘淚,嚶嚀嬌嗔,與姜述癡纏嬌鬧,兩廂愈是親密無間,銷魂蝕骨。

   ……

    入夜,甄宓坐在房中,定睛去看姜述所書的《洛神賦》,越看越是感動,不自主落下淚來。姜述正好進門,看到甄宓在那垂淚,道:“莫非有不順心之事?”

    正在出神的甄密嚇了一跳,抬頭見是姜述,連忙上前見禮,道:“並非有事不順心,而是看到夫君所寫之文,心中十分感動。”

    姜述將甄宓摟在懷裡,柔聲道:“男女之間交心,都要用上真心才好,否則與去青樓勾欄有何區別?”

    兩人說了一會情話,甄宓初為人婦,被姜述言語感動,軟軟地倚在姜述懷裡。姜述望著這鮮豔嫵媚,風流嫋娜的美人兒,笑得溫溫柔柔的,笑道:“我們安歇吧。”

    甄宓一聽,心裡發酥,耳根也紅了。姜述不由情難自禁,他身邊有許多絕色,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自從見到甄宓那天,就對這位少女動了心,生出一種與往不同的情意。姜述輕輕勾起玉人小巧的下巴,凝視著慢慢吻了下去……

    剛被收入房中的甄宓芳心甜蜜之際,又覺有些慌亂,念頭霎間在芳心內轉了千百轉,待朱唇被侵,頓像初吻時似的渾身發顫起來,閉上美眸,嬌怯怯地任由這強大而又溫柔的男人的侵佔、品嘗、撫慰,漸漸的迷醉、酥軟、濕潤……

    姜述感覺臂彎內的玉人仿佛被抽掉了骨頭,正一寸一寸的酥軟下去,一雙美眸是那般的嫵媚,急促的鼻息又是那樣的誘人,俏麗的臉龐十分柔美,嬌顫不住的玉體又是那麼撩人。

    姜述將軟掉的甄宓順勢放倒在榻上,火熱地親吻愛撫,動手剝去她的霓裳。甄宓只覺臉兒燙得難受,鼻息也燒得頭昏,腦裡已經迷迷糊糊,想不起任何東西。

    不一會,甄宓就被剝光,姜述仔細欣賞蜷縮在榻上的美人,再也無法從容,便如前天一樣先去好好品嘗她,俯下身一分一寸地愛撫這絕妙的尤物。

    甄宓不斷嬌吟,身子仿佛一點點融化。室內十分曖和,又有徐徐輕風從窗外吹進來,感覺十分舒爽,她慵慵地躺在榻上,享受著這夢幻般的一切。

   ……

    姜述已知這美人元陰乃萬中無一的絕佳珍品,對修煉玄法益處極大,連忙運功守住即將潰敗的精關,運起功法,潛心吸納,火候把握地極好,未有絲毫浪費。

    不知過了多久,甄宓的魂兒悠悠飄回來,一張眼就瞧見夫君正在一旁瞧著自已,頓然羞得無地自容,伸手拉過薄被遮在胸前。天真可愛的神態惹得姜述莞爾一笑,心歎這就是人間極品了,一顰一笑都是這樣動人心神,叫人愛憐叢生,兩人凝眸對望,竟皆未避,久久不分。

    姜述自正德元年修煉玄術,雖有左慈、于吉兩人指導,但是玄術精妙難懂,進展一直十分緩慢。後來與李珍在宮中相見,陰差陽錯收她入房,兩人合籍雙修,竟讓姜述悟通道家玄術的修煉捷徑,所謂道法自然,最終竟然著落在陰陽調和上。

    華佗所創之五禽戲,講究形神合一,暗合道家玄術。姜述練習五禽戲入門,按照玄術修煉口決練氣,雖有心得,進展十分緩慢。此時悟出道門,讓李珍教導諸妻練功秘法,每日借與諸妻行房時練功,長進十分神速。

    雙修玄術有爐鼎一說,房中美妻數十,資質最佳者是甄宓,並非只有處子元陰珍貴,甄宓身體最適合練習雙修秘術,對姜述玄術提升助益最大。其次就是貂嬋、馮玉兒,兩人形貌最美,練習雙修秘術也有天姿。

    姜述所修玄術名曰午遁大法,傳說功成之日,可以暢遊天地之間,不受世間規則約束。姜述三經合一以後,得于吉、左慈相助,可以窺視無字天書,已經初入大法門檻,武藝更是一日千里,進展神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4

第316章 八大殺手(一)

    姜述總結世上武功,分為力、精、神三個層次。呂布天生異稟,力大無窮,技藝精熟,已是力這個層次的頂級存在;黃忠天賦不及呂布,但他家傳箭術有人弓合一秘法,領悟以後禦精合體,後來漸至以精禦物之境界,與呂布相較並不遜色。于吉、左慈兩人自小習武,又有南華真人番心指導,中年時便可以以氣禦劍,近年隨同姜述左右,經常討論道法玄術,間或聽到姜述許多新鮮想法,觸動不少靈感,改進修練路徑,已經超越精的層面,進以更高一個層次,以神禦劍。

    姜述窺得練功捷徑,達到以神禦劍的高度,典韋、許褚兩人合力也抵擋不住,近日與諸妻合籍同修,精、神長進很高,意由心生,體隨意行,劍意所向,萬物皆虛。

    袁家八大殺手近期在附近窺探,姜述已經提前得到消息,又有武藝防身,並沒有太多擔心。但姜述手下心腹文武眾多,家中又有諸多美妻幼子,被對手尋個破綻所傷,則追悔莫及。

    齊隸自從隨同姜述左右,因為才能卓著,逐漸得到姜述倚重,奉命主持追查袁氏餘孽一案。齊隸走進公房,見史阿、姜信兩人已到,連忙上前見禮。史阿是姜述師兄,姜信是姜述親信家人,齊隸隨從姜述左右,皆是姜述的鐵杆心腹。

    三人落座,姜通道:“從種種資訊分析,袁耀及八大殺手皆抵達京城,因為八人武功很高,擔心露出破綻,不敢派人跟蹤,只能大致確定諸人居住方位,應在城西小兵營附近。”

    史阿剛從長安歸來,不知此案細節,問道:“八大殺手都是什麼來歷?難道比我師父武藝還高?”

    齊隸答道:“八大殺手隱身皆已十年以上,神鳥和情報司得諸位前輩相助,費了無數周折,才打探到八人來歷。為首者名叫金毅,自小練習鐵砂掌,二十年前與童淵前輩較量,千招之內不勝不敗,最後金毅料不能勝,主動停下爭鬥。”

    史阿動容道:“豫州金毅數十年名動江湖,本是著名俠客,身份尊崇,就是恩師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為何甘心為袁家所用?”

    齊隸道:“情報司派人赴豫州詳細瞭解當年情況,又尋袁遺大人幫助打聽,方知當年金毅無意間殺了一名袁家人,惹怒袁家,正巧南陽謀逆案件發作,而主持此案之人就是袁愧。”

    史阿恍然大悟,道:“袁愧使人樊上金毅,抓拿金家闔家下獄,以家人性命威脅金毅聽命。”

    姜通道:“史大人所言大致不錯,如今袁家敗落,金毅家人已經脫出掌控,金毅為何還要追隨袁耀?”

    史阿搖頭苦笑,道:“江湖人最重承諾,若是當年對袁家許下諾言,袁家只須還存一人,就要遵照諾言行事。”

    齊隸接著說道:“金毅為袁家做事,對外稱是袁一,如袁九一般,袁家上下除了極少數人,眾人皆不知他的真實身份。袁二原先的名望也不小,為雍州柳舞。”

    史阿驚道:“雪刀柳舞?此人身家巨富,武藝又高,怎會為袁家殺手?”說到這裡,史阿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袁家當年家大業大,勢力根深蒂固,一富家翁如何會是對手?”

    齊隸道:“袁三為揚州雷敘。”

    史阿又是一怔,道:“這雷敘是揚州三霸之一,昔年殺官造反,佔據山林為王,號稱揚北王,朝廷耗了無數錢糧,才將賊患平息。傳說雷敘戰敗以後,傷重而亡,原來是投了袁家。”

    齊隸道:“著名賊首不僅僅雷敘投了袁家,零陵巨匪周朝,桂陽匪首郭石,長沙匪首巨星,就是袁四、袁五、袁六。江湖上著名殺手張國方、胡松,排名最後,是袁七、袁八。”

    史阿臉色凝重,道:“八人皆是江湖名人,實力不凡,任何一人皆能在江湖中掀起滔天風浪。金毅、柳舞還好,出身正門,就是為惡,還要顧忌名聲,雷敘、周朝、郭石、巨星皆無惡不作之輩,行事無所忌憚,若是挾持百姓為質,彼時十分為難。”

    晚上眾人商議至午夜方散,次日姜述起得較晚,踏出府門之時已是陽光普照,昨夜小雨打濕的地面,基本已經幹透。外面至少數百名親衛,正在牽馬恭候,看見這般陣仗,初次跟隨姜述外出的呂雯不由有些發怔。

    呂雯是呂布長女,已經十三歲,容色絕美,頎長苗條,垂著燕尾髮髻,頭戴步搖,身穿素白羅衣長褂,在陽光灑射下熠熠生輝,步履輕盈,飄然若仙,姿態優雅高貴,若同天界下凡的美麗女神。走動間垂在兩旁的廣袖,隨風輕擺,更襯托出儀態萬千的絕世姿容。

    更使人震撼的是她臉部的輪廓,有著這個時代女性罕見清晰的雕塑美,一雙美眸清澈澄明,顴骨嫌稍一些高,可是襯托著筆挺的瓊鼻,使人感到風姿特異、別具震撼人心的美態,亦使人感到她是個能獨立自主、意志堅定的美女。她的秀眉細長嫵媚,斜向兩鬢,益發襯托得眼珠烏靈亮閃。這是名副其實的鳳眼蛾眉,充盈著古典美態。秀挺的乳房,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修長的雙腿,更使她有種傲然超于這個時代其餘女姓的姿態風采,比之甄宓真是各擅勝場,難分軒輊。不少親衛還是初次得見,縱使跟隨姜述見多識廣,對美色修煉得心如止水,亦不由怦然心動。

    街口一座茶樓內,一名約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衣著十分考究,正向侯府門口這邊張望,見姜述攜一位美女登上車駕,沉聲道:“姜賊若出西門,定是巡視長安,我等苦候多日,良機終於來臨。”

    金毅嗅著他衣服上薰的花香,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與袁家恩仇交加,與眼前這位青年更是關係複雜,過程真是豐富多彩。這位青年正是袁術長子袁耀,生得一幅好相貌,從小習文學武,天分奇高,袁傀在世之時,曾言“此吾家千里駒也。”

    金毅當年得罪袁家,被袁愧誣以謀反,合族被抓進官府。金毅本來以為無幸,不料抓捕當夜,袁愧夜探牢獄,逼得金毅發下毒誓:此生效忠袁氏。謀反之事本是袁愧指使人所為,不需出力便改判金家無罪,金毅自此為誓言所累,成為袁家震懾力最大的殺手之王。

    袁傀網羅天下武功高明之士,除了剪除政敵,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們教導袁耀武藝。袁耀出身名門大族,從小並不嬌慣,由袁傀親自指導,每日按照排好的時間讀書練武,十餘歲能夠寫詩作文,一身武藝已經不俗。若非袁愧擔心樹大招風,故意埋沒袁耀,當初就會名聞天下。

    袁愧為官一生,眼力十分毒辣,但從始至終並未將姜述瞧在眼中。姜述當初以文名揚名天下,後來得到靈帝召見,又是劉辯陪讀,擔任太史丞兼南宮衛士丞,袁愧認為姜述少年早成,久後未必能成大器。後來姜述幫助何家鬥倒董家,袁愧認為是何家勢力太大之故,與姜述並無太大關聯。後來姜述尚公主,出任東萊太守,袁愧仍然沒有引起警惕。袁家門生故吏無數,朝中九卿亦有數人出身袁家,擔任太守者大有人在,區區一個太守實在不值一提。

    直至姜述領兵恢復青州,袁愧這才開始真正重視姜述,又為許子將斷言影響,認為姜述只是能臣,卻非人主。姜述初占青州之時,身邊護衛不多,袁家若是彼時下手,姜述斷然躲不過八大殺手的合力狙殺。況且袁愧彼時算計天下,認為姜述控制青州,對於袁家未必是件壞事。

    袁家與姜述交惡,始于袁術派紀靈刺殺姜述未果,然後姜述報復袁家,指示臧霸、敬江以泰山賊和東海賊的名義,搶劫袁家商鋪財物,致使袁家財富縮水大半。後來袁愧想要擾亂天下,派人偽為姜述屬下入宮行刺靈帝,想借靈帝之手逼反姜述,到時袁家可以利用大義之名,派袁紹或袁術統兵奪取青州,取得青州的實際控制權。沒想到靈帝表面荒唐無道,其實內心十分精明,一眼識破奸計。袁家施計不成,反而惹得靈帝疑心,袁愧不得不冒險發動政變,殺了靈帝、何進,重傷劉辯,扶持劉協登基。

    袁家未惹姜述之時,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又財大氣粗,底蘊十分深厚,若非姜述接二連三攪局,袁愧按照計畫逐步實施,袁家未必沒有登頂可能。可惜先被姜述劫奪錢財無數,又被太史慈聯合劉辟、龔都,攻下袁家堡寨,釀成驚動天下的汝南慘案。太史慈臨行以前,還按照姜述指點,用火藥毀了袁家風水。

    袁愧心計深沉,子侄皆無法與他相比,只有袁耀足智多謀,可惜年少不掌家事,被袁術擅做主張,兩次刺殺失敗,與姜述結下不共戴天的死仇。初次是紀靈行刺不成,其次是成剛捉拿田豐兒未果。初次開啟袁姜兩家爭端,第二次將姜述徹底得罪,不惜代價向天下發出殺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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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八大殺手(二)

    當年洛陽事發,袁耀正在洛陽,危急時刻,袁家核心殺手並未去救袁愧,而是按照袁愧囑咐,護送袁耀逃到南陽。為了保全袁耀一條性命,洛陽族人沒有核心力量保護,幾乎全被董卓斬首,代價十分巨大。姜述攻伐南陽之時,袁術為了保全袁耀性命,親自拿起武器,奔赴戰場廝殺,用生命吸引漢軍注意力,讓袁耀一行能夠順利逃脫。

    袁胤是智謀之士,當年逃去東倭以後,安排諸事皆以保護袁耀性命為先,提前為袁耀及八大殺手安排後路。當初漢軍剿其老巢,餘人少有漏網者,唯有袁耀在八大殺手護衛下順利逃脫。

    八大殺手出身不一,或是俠客,或是巨盜,或是匪首,或是殺手,八人藝業非常,在江湖上均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何甘心為袁家賣命,實際上皆有一個通病,就是重信守諾。

    八大殺手當初由於各種原因,不得不替袁家賣命,袁家知曉這八人的價值,非關鍵時刻輕易不用八人,平常行事多是袁九出手。八人日常皆在袁家別院,悉心教導袁耀,袁耀也不負眾望,一身武功集諸人之長,年輕雖輕,已經不在袁九之下。

    日積月累,當初八人皆不得已而委身袁家,到了最後,師徒情份漸生,皆將袁耀視為得意弟子。袁耀輕易並不露面,外界識者不多,又是文武雙全之才,若是隱身改名,或可搏得一身功名,安穩度過一生。但袁家嫡系的身份,又讓袁耀不得不為袁家復仇,他自東倭輾轉回到內州,費了不少心思,方才借助金毅之力,弄到一個富家子弟身份,堂而皇之地來到了洛陽。

    袁耀文才武功皆好,但有一個極大的特點,就是不好女色,而是喜歡男人,而且喜受不喜攻。姜述名動天下,生得風流瀟灑,是天下少女的夢中情人,原是袁耀最為愛慕之人,後來姜袁兩家仇恨越積越深,袁耀這番心思自然成為泡影,此次前來洛陽,殺掉姜述並非是他最想要的結局,最佳效果是劫掠姜述。

    金毅十餘年教導袁耀,對他的喜好瞭若指掌,方才見袁耀遠觀姜述之時,目光裡除了仇恨還有幾分仰慕之色,知道弟子終究下不了狙殺姜述的決心。金毅江湖出身,殺伐決斷,若是自己決定,怎會如此拖泥帶水?要知劫掠一人和殺死一人的難度絕不相同。

    讓金毅最痛苦的是,雖然明白袁耀不對,卻不能說得太多,當年毒誓包含絕不可開罪袁家嫡系傳人。金毅不由暗自憂心,姜述身邊護衛無數,保衛之嚴密大出意料之外,袁耀又如此優柔寡斷,什麼時候才能功成身退?

    姜述扶著呂雯上了車駕,自己騎馬出城,王越、童淵、史阿等皆扮成親衛,分別守在前後左右。自從偵知袁家八大高手來到洛陽的消息,親衛如同拽滿了的弓弦,內部的緊張氣氛迫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這些親衛士氣高漲,人人摩拳擦掌,看似胸有成竹,其實在江湖頂尖高手面前,親衛們若是不能憑藉軍陣之威,憑他們的身手對上這些高手,根本無法造成威脅。

    金毅等人聲譽之隆,無人敢忽視。齊隸環視一下四周,策馬挨近姜述少許,小聲問道:“為何不見於真人和左真人?”

    在這頂尖高手埋伏左近,需要高度防備的非常時刻,換了任何權貴,若有于吉、左慈這種高手,必會要他們十二個時辰貼身保護,姜述出門不把兩位頂級高手帶在身旁,實在不合常理。就在齊隸疑惑之時,姜述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微笑道:“若是實力暴露太少,就不能將袁家餘孽一網打盡,于吉、左慈名動江湖,識者太眾,一旦現身,又有數百親衛相助,遠遠望見,袁家餘孽或不敢發動。彼等藏在暗處,退走以後再尋就難上加難了。放心,只要彼等動手,兩位道長自會現身。”

    齊隸佈置種種手段,又以姜述為餌,就是憑藉于吉、左慈、王越、童淵諸人合力不在八大殺手之下,擔心姜述安危,因此發問,聞言放下心來,又變個話題道:“主公視金毅為頭號大敵,實是弄錯了目標。”

    姜述奇道:“何出此言?”

    齊隸道:“根據情報司和神鳥匯總上來的資訊,金毅等人皆是重諾守信之人,在江湖中俠名昭著,尤其金毅、柳舞投入袁家十餘年,基本沒有出手。袁遺大人曾言,袁耀雖然低調,卻是袁家自小培養的接班人物,一身武功非同小可,金毅等人大多時候並非用為殺手,而是教導袁耀武藝。結合情報分析,幕後黑手應是袁耀,而非金毅。”

    姜述對袁耀印象不多,史書記載袁術與呂布聯姻,袁耀與呂雯有過婚約,除此以外再無袁耀任何資訊。姜述十分瞭解袁家,清楚袁紹、袁術、袁遺雖有缺點,卻可以說是當世人傑,但皆非袁傀選定的接班人,說明袁耀應該很不簡單。

    齊隸常年跟隨姜述左右,觀察力十分敏銳,分析能力也非常強,心懷不軌之人一不小心便會給他由眉梢眼角看破玄虛。姜述道:“如此說來,只須纏住金毅等人,重點擊殺袁耀,金毅等人會不戰自潰?”

    齊隸歎道:“金毅等人為袁家所逼,不得不為,實是可憐。但其教導袁耀十餘年,師徒情份已生,又怎會棄之不理?”

    姜述歎了一口氣,道:“實際上姜袁兩家敵對,我也有很大責任,如今赦免袁譚兄弟和袁遺一族,但因袁術當年之過,對他一支斬盡殺絕,也有些不妥。實則袁耀又不掌握家事,從始至終皆是袁傀、袁術所為,袁耀淪落至今,只是受父祖連累而已。”

    齊隸道:“袁耀身為袁家嫡子嫡孫,已經決定了立場,即使是知交好友,也會兵戈相見。根據情報分析,這袁耀確是不世之材,無論談吐見地和胸襟氣概均獨特出眾,若非與他站在敵對立場,招攬他為朝廷重臣,必會有所見得,但是如今敵我勢不兩立,必須不擇手段,務要把他殺死。”

    姜述歎一口氣,道:“大家皆是漢人,為何不能一致對外?”

    齊隸道:“漢人自崛起開始,炎黃兩帝爭戰,商代夏而至周代商,再至春秋戰國,漢人相互攻伐,比與異族作戰更是殘酷,漢人之間知己知彼,研究最多的是對付對方的手段。”

    姜述笑道:“那是以前,只要讓異族知道侵犯漢人的後果,他們就會知道如何對待漢人。只要大漢維持強大的軍事實力,越是厲害的異族頭領就會越謹慎,此所謂以暴制暴。”

    齊隸道:“事實早已經證明,烏恒、匈奴、西羌、唐羌、蘭羌、燒當羌、鮮卑、北洞蠻、南洞蠻、占城蠻,所有低估漢人的異族,最終都飲恨收場。無論蠻族如何佈置,在漢人強大的戰鬥力面前,一切皆由實力說話。漢人在當今世上不可戰勝,任憑敵人如何狡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幻。”

    姜述目望前方,充滿自信地說道:“當年東萊大治,有人說有了錢糧,百姓衣食無憂,就會畏死不戰。實則無論是國內戰爭還是與異族作戰,除了甲衣武器兵將,在後面支撐的主要因素還是經濟。打造良性迴圈的經濟,比起打造一支精兵更加重要,大漢水軍百年內難有超越者,不是兵將厲害,甲衣武器先進,而是大漢經濟科技可以支撐大漢水軍始終處於世代的前列。”

    齊隸愈來愈發覺姜述的思想意識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難怪神鳥系統奇才無數,但是皆小心翼翼,不敢有一點私心雜念,蓋因姜述此人實則已經超出凡人,成為神一級的存在。姜述與齊隸交談一會,認定袁耀的弱點就是喜好男色,而這點若是加以利用,便可徛之取勝。

    兩旁山野秋意肅殺,樹木枝葉凋零,從城中來到視野廣闊的城外,頓時讓人輕鬆不少。姜述見齊隸沉吟不語,知他正在思索和消化這段話,欣然續道:“袁耀最重要的仇人有三個,就是我、劉辟和龔都,至於何苗都不能列入重點,只要袁耀不亡,便會報此血海深仇。”

    說到這裡,姜述忽然湧起不安的感覺,這是高手的警覺,並不需要什麼理由。這時人馬正要進入這段必經的窄長山谷,四周盡是茂密昏暗的山林,偌若有人偷襲,實在是最為理想的地方。

    姜述倏地把馬勒定,繼而下令車馬暫停。齊隸猝不及防,沖前十多步後,勒馬走回頭來,奇道:“主公有何問題?”

    眾人聞令止步,姜述望著前方峽谷入口,皺眉問齊隸道:“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齊隸微覺愕然,循著姜述的目光望往峽谷入口,雖然做了諸般設計,但是對手武藝高強,又通謀略,若是被對手發現破綻,反而將計就計的話,一切就糟了。齊隸心中不敢肯定,揮手打出一個手令,當下馳出兩伍精銳斥侯,朝著峽谷沖去,當先開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5

第318章 八大殺手(三)

    親衛斥侯皆是精英,方才望見姜述臉色凝重,知道前方峽谷可能藏著敵人,賓士之際將掛在馬側的盾牌舉在手中,另一支手端著手駑。在斥侯發動的同時,姜述讓情報官放出幾隻信鴿,確定高順隊伍是否到位,詢問跟蹤金毅的神鳥屬下是否有變。

    伏在密林中的袁耀望著欲來欲近的隊伍,內心不由欣喜若狂,莫名地又有些微微的失落。神鳥屬下跟蹤袁耀剛出城,就被袁耀發現,袁耀將計就計,只是暴露出部分人員,致使齊隸、史阿、姜信等人估計不足,若是姜述按照原先計畫進行,即使脫過殺身之劫,部下親衛必定損傷慘重。

    袁耀此次伏擊,動用了手中一切力量,合計湊起千名精壯,皆分發甲衣,漢軍制式武器,還有六架強駑。精壯多是雷敘、周朝、郭石、巨星四人的心腹舊部,武器兵甲強駑是袁家所藏,與上次起出的財寶藏在一起。

    為了這次伏擊,袁耀考慮得十分周密,具體任務皆細化到人。只要姜述貿然闖入峽谷,先是左側發射一波暗箭,吸引親衛分兵過去,繼而右側再發射一波暗箭,再吸引親衛分兵過去。姜述身邊親衛薄弱,袁耀統領重兵殺上,壯丁們衝擊親衛防禦,八大殺手全力對付姜述。

    袁耀已經看清姜述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悲傷,若是此役真得殺死姜述,自己此生又將委身何人?見姜述一行突然停下,失望之餘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姜述停在峽谷入口之處,命令人馬暫且歇息,等候信鴿帶回資訊。情報司、神鳥屬下和刀鋒營諸軍皆在附近,一個時辰左右,信鴿陸續回籠,果然如姜述所料,負責跟蹤袁耀的一伍神鳥屬下全部遇害,屍首剛剛找到。

    齊隸上前悄聲彙報,說于吉、左慈已經到達附近,姜述思忖一會,下令道:“全軍戒嚴,繼續前行!”

    袁耀看著漢軍開始行軍,與前番所見不同,行止皆有章法,戒備森嚴,歎道:“親衛果真是大漢精銳,若是不行分兵之策,就是千餘人同時猛攻,怕也不會建功。”

    袁耀說到這裡,望向姜述的目光十分複雜,除了仇恨還有一些豔羨。姜述欲行欲近,袁耀見姜述面容輕鬆自信,心中忽然又生出強烈的不安。

    最瞭解自己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袁耀潛心復仇,將姜述研究到骨子裡,明白姜述一生從不弄險,如今奔赴長安,只帶兩百親衛,顯然不合常規。袁耀想到這裡,方才那份自滿頓消,不自覺冒出一身冷汗,姜述自信的笑容看在眼裡,頓時變得異常邪魅。

    “姜述出行親衛皆是數千,此次輕裝簡行,又無什麼急事,莫非是餌?”袁耀輕聲說道。

    金毅臉色狐疑,略想一下,道:“即使是餌,我等也已墜入計中,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良機稍縱即逝,就算有伏兵,我等也要在伏兵發動之前成功。”

    袁耀斷然下令,部下奉令而動,南側叢林埋伏百人同時射箭,只聽空中箭矢聲大作,漢軍的暴喝聲,散亂的馬蹄聲,還有數聲慘呼,頓時打破了峽谷的寧靜。

    漢軍並未如往常那般,遇襲之後分兵搜捕刺客,而是立即組成嚴密的圓形防守軍陣,將姜述和車駕團團圍攏起來。方才百名箭手突襲,親衛即使全身戒備,也有數人被射中四肢,此時退入陣中,由隨軍醫官緊急處理包紮。

    袁耀見漢軍如此反應,心中已經明白姜述此行絕對是餌,臉色頓時一變。金毅鷹目一寒,道:“撤退已經不及,不如與其決一死戰。”

    袁耀比起其父袁術才能更著,絕不拖泥帶水,一旦定下行止,冷聲下令道:“全軍突擊!”

    袁耀潛心報仇,讓柳舞托人買下一塊山地,讓雷敘等人召集舊部,起出兵甲武器,已經訓練年餘。雷敘等人舊部皆是慣匪出身,粗通戰陣,又有作戰經驗,在袁耀等人訓練下,已經成為一支勁旅。

    只見峽谷兩旁茂密的樹林中忽然湧出無數敵人,人人手持弩箭,如狼似虎,這些人皆穿平民服飾,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上千眾人服飾之下皆著兵甲。敵人所用乃漢軍箭陣,弓弦響處,皆往漢軍圓形軍陣射擊,威力十分強大,若非親衛舉盾嚴防以待,恐怕親衛此番會損折不少。

    顏良方才在前方引路,矮身避過兩支弩箭,只聽坐騎一聲慘嘶,揚起前蹄。顏良經驗豐富,連看戰馬何處中箭的時間也沒有,雙腳猛踩鞍蹬,借力側身離開馬背,撲往一旁,就地翻滾至親衛巨盾遮成的盾陣,進入盾陣一看,座騎早已頹然倒地,渾體插滿勁箭。

    袁耀見箭陣在巨盾面前威力頓失,知道若是衝擊親衛軍陣,短時間怕是不能見功,靈機一動,大呼道:“請齊侯現身一見。”

    姜述正在軍陣核心,聽這喊聲似是一位女子,心中不由一動,不理齊隸等人勸阻,策馬來到軍陣前面,抬眼一看,看清發言者卻是一位青年男子,心中暗自詫異。

    袁耀能夠近看姜述,雖是生死大敵,心中還是喜歡不已,定了定神,坦然道:“在下袁耀,見過齊侯。”

    姜述見袁耀生得確實標緻,若是女子,資色應在袁芙之上,但畢竟是位男子,生成一幅女相,語調語氣皆女性化,心中不覺有些膩歪。姜述不知袁耀常恨自己不是女子之身,又將他視為平生龍陽偶像,否則就不止是膩歪,而是噁心之極。

    姜述策馬出陣,正中袁耀詭計,不待袁耀下令,金毅擔心姜述閃回陣中,與柳舞同時殺上前去。兩人啟動身形之時,姜述身側兩名老者分別迎上前去,卻是王越和童猛。

    四人分為兩撥廝殺,以快打快,兩邊士兵擔心傷到自己人,皆不敢施放弓弩。雷敘、周朝、郭石、巨星複又殺上前來,典韋、許褚、顏良、文醜上前接住。典韋等四將皆騎馬,居高臨下,佔據很大優勢,所幸雷敘四大寇身法靈活,瞭解馬性,以纏戰應付,不過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進擊之力。

    殺手張國方和胡松,生性十分陰險,著衣與普通士兵沒有什麼不同,見場上己方不占上風,偽為駑兵悄然靠上前來,兩人配合默契,相互一對眼色,張國方棄弓拔劍突襲,胡松則用一對短匕,使用地趟招數,徑取姜述下盤。

    兩人不知姜敘藝業,見姜述動也不動,以為奇襲得手,正在暗自得意之時,不料姜述猛然後仰,背靠草地,連續飛起兩腳,正中兩人跨下要害。只聽張國方、胡松發出兩聲慘叫,便拋跌開去,差點將袁耀撞倒。

    “鏘!”姜述長劍出鞘,內運玄功護體,外施王越所授劍法,張國方、胡松不及呼叫,已經濺血倒地。

    姜述這幾下速度極快,袁耀還未反應過來,張國方、胡松皆被刺中咽喉,倒在血泊之中。袁耀只知姜述文名冠於天下,卻不知姜述武藝已經不亞于王越。袁耀驚魂甫定,拔劍以腰力彈起,一聲“嬌叱”,劍若游龍,徑直刺向姜述要害。

    姜述並不懼怕,未退反迎,與袁耀過手數招,心中暗自稱異。蓋因姜述不知袁耀實力,以為袁耀與袁術藝業相仿,本來計畫一招制敵,未想到袁耀一身藝業非同小可,與姜述對戰雖然守多攻少,短時間內卻能護得自身周全。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七人分為七撥纏戰,姜述等人占盡上風。袁耀手下見大勢不妙,一齊湧上前來。齊隸指揮親衛沉著迎戰,雖然兵力稍少,但親衛皆是軍中翹楚,憑藉軍陣之威,絲毫不落下風。

    只聽號角聲大作,四面八方突然湧出無數漢軍,正是高順統兵趕到。此時又有兩團黑影加入戰團,正是于吉、左慈適時殺到。于吉、左慈向以玄術聞名於世,實則一身藝業非同小可,兩人加入戰團,戰場更呈一面倒局面。

    于吉、左慈知道姜述實力,並未聯手對付袁耀,而是逼住雷敘。顏良與雷敘對敵,一刀徑往雷敘身上砍去,雷敘無奈暴退數步,正退在左慈身邊,左慈長劍揮擊,雷敘餘力已盡,不能變招,揮刀招架,左慈長劍直接斷刀,餘勢未消,將雷敘右手斬了下來,只聽連續兩聲高亢的慘叫,左慈複一劍,直接斬下雷敘首級。

    金毅等人望見於吉、左慈顯身,便知今日凶多吉少,又見雷敘斃命,心中更是發慌。先是周朝,被典韋殺得幾無還手之力,于吉又上前相助,被典韋一戟搠中大腿,複被于吉一劍劈中胸腹,頓時斷成兩截。

    典韋騰出手來,與許褚、于吉合擊郭石,郭石步戰許褚,本就落於下風,己方夥伴接連失利喪命,心神不穩之際,被于吉一招直接刺中咽喉。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5

第320章 玉樹庭花

    (此處刪去大半章)

    九月二十六日,賈詡上書,首議姜述稱帝。姜述當堂斥責賈詡,當朝表示堅辭不受。但是群臣不依不撓,堅持請姜述登基為帝。武將以何苗、曹操、馬騰、呂布、黃忠為首,文官以姜戰、周異、郭嘉、國淵、諸葛玄、荀攸、田豐為首,皆贊成姜述即位。

    何後、馬後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一時不知如何處理,緊急休了朝會,召姜述一同在後殿商議。何後與姜述育有一子劉可,她歷盡宮中險惡,無意讓劉可繼位,內心也希望姜述繼承大位,但是礙于馬後面子,不好明言。

    馬後則不然,劉中是她與姜述之子,雖然年少未曾親政,畢竟是皇帝身份。若是姜述繼位,劉中、劉可雖然皆是姜述親子,但名不正言不順,再無接位可能。因為劉中曾為皇帝,將來姜述之子接位,擔心其興風作浪,甚至會有遇害可能。因此馬後心急如焚,回到後宮便跪在姜述面前,道:“請夫君可憐一下我們的孩子,若是劉中失位,結局不可預料。”

    姜述沉思片刻,道:“群臣既然已經提出此議,說明其在背後已經串連多日,若是強自壓下,絕非一件好事。中兒年紀還小,並不懂事,日後無論是誰即位,我必將這層關係告誡登大位者,確保中兒人身安全。我繼位之後,封中兒為東萊王,居於宮中,我親自教導,絕不會讓他憂鬱終生。”

    馬後才能勝於何後,殺伐果斷,平復一下心態,細思姜述所言確實有理,朝中重臣皆心向姜述,即使姜述今日強行壓下,群臣心中也不自安。自古以來,擁立之功最大,強行斷掉群臣擁立之功不妥,此事一經提出,已經覆水難收,若是劉中日後親政,怎能不計較今日之事?如今看來,如何讓劉中富貴一生,安穩度日,才是最應該琢磨的事。

    馬後與姜述密議以後,終於息下念頭,聽之任之。

    次日上午,合朝文武一起上書,請求姜述繼位。姜述同樣堅辭不受。賈詡、郭嘉等見兩後表情如常,知曉兩後已與姜述達成協議,姜述此次推辭只是為了名聲。賈詡回府之後,召集文武群臣,各自發動親朋故舊,定好時日,合國文武共同上書。

    姜述為了避嫌,乾脆不至朝堂,這日陪著曹羨逛街,走到中央大道南面,只見前方聚集一群人,隱隱有女聲傳出。姜述讓齊隸過去打探,齊隸不久回來彙報,道:“前面住了一戶人家,戶主姓鄒名救,最是好賭,已經傾家蕩產,還借了不少債務,今日債主前來索債,鄒救無法,只得將親生女兒抵債。其女不願,正在門前跪求鄒救,這位女子生得一幅好相貌,又是一臉福相,抵債出去至多為妾,委實可憐。”

    姜述問道:“債主是誰家?”

    齊隸道:“債主是張氏錢莊,是安南將軍張濟的商鋪。”

    姜述皺眉道:“莫非錢莊放高利貸不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1 20:35

第321章 曹操長女

    齊隸連忙答道:“並非高利貸,利息略高於銀行。錢莊掌櫃與鄒救還有親戚,放款時有些違規,聽說主家近日查帳,這才急著上門來討。”

    姜述念叨幾聲鄒氏,忽然觸起一事,道:“你將鄒家女喚來我看一下。”

    齊隸奉令下去,不一會帶著一位妙齡女子過來。姜述細觀鄒家女,雖然身著粗布衣裳,但是美貌異常,正是: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姜述見鄒家女這幅相貌,想起史書曾有記載,曹操聽說張濟妾鄒氏美貌,霸為己有,惹得張繡叛變,曹操大敗,失了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以及大將典韋。

    姜述想到這裡,讓曹羨接著鄒家女先去車駕,又謂齊隸道:“你喚鄒救和那錢莊掌櫃過來。”

    不一時,鄒救和掌櫃過來,見是齊侯,連忙大禮叩拜,姜述問道:“鄒救欠了錢莊多少錢?”

    掌櫃道:“二十金。”

    二十金在姜述眼中只是小錢,但在普通百姓家庭,卻是一筆鉅款。姜述謂鄒救道:“我觀你相貌不俗,應該識字,為何淪落在賣女這般地步?”

    鄒救面有愧意,道:“在下好賭如命,賭上身家不說,如今還欠下債務,不得不為之。”

    姜述道:“你日後還賭嗎?”

    鄒救道:“到了賣女這種程度,再也不敢賭了。”

    姜述道:“既然如此,你女兒隨我去齊侯府吧。這二十金我替你歸還,再送你二十金,拿著做些小生意。”

    鄒救聞言大喜,連忙上前謝過。掌櫃方才未收回本息,見鄒家女又不願抵債,正是左右為難,見姜述代其償還借款,正好求之不得。齊隸取出二十金,遞給掌櫃,掌櫃從懷裡取出票據,施禮退下。

    姜述轉首對齊隸道:“通知洛陽附近衙門,若是鄒救再賭,罰為苦役三年,與其同賭者同罪。”

    鄒救此番淪落至此,心中早已追悔莫及,聞聽此言,知曉姜述也是一番好意,重又上前謝過,欲與女兒說幾句話。姜述道:“若是以後改掉惡習,安穩度日,女兒自會回家看你。若是以後還是如此不肖,你又有何面目見她?”

    鄒救面有愧色,鄭重給姜述叩了三個響頭,一聲不吭,取了金錢回去。

    姜述詢問鄒家女一番,原來此女名叫鄒容,能寫會文。姜述寫了一張便條,讓一名親衛帶她先行回府,讓甄姜安排她在書房侍候。鄒容小家碧玉,本以為此次給人家為奴為婢,想不到會隨同姜述這般人物左右,平時作夢也不敢想,當下歡天喜地地隨著親衛去了。

    曹氏三姐妹,曹羨年紀已大,早已曉得人事,近日陪在姜述身邊,姜述又會哄人,春心早已萌動。姜述出門向不空手,只要曹羨留意的,每樣都賣下一點,回府擺了半間屋子。曹羨畢竟女兒心性,此時笑靨如花,讓人更覺豔麗。姜述望著曹羨的絕世容顏,不由想起曹操的體態相貌,暗想曹孟德如此醜陋,如何生出這般貌美如花的美人?莫非是別人的種子?

    曹羨見姜述盯著她發呆,俏臉微微一紅,秀目轉望別處,嗔怪道:“有什麼好看的?”

    姜述聞言回過神來,不由自嘲地一笑,道:“你生得非常美麗。”

    曹羨羞得俏臉更紅,發嗔道:“再這樣看,我怎好意思再與你單獨相處?”

    姜述見曹羨甚是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好久沒彈琴了,今天為你撫曲一首。”

    曹羨微微一怔,她只聽說姜述琴彈得好,卻一直沒有機會欣賞,喜道:“只聞夫君琴藝高超,還沒有機會聽過呢。”姜述讓鄒容取出古琴,坐在琴前,調了調弦,道:“來一首《江南行》,你喜歡嗎?”

    曹羨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道:“只要夫君喜歡,定然十分好聽。”

    姜述拉著曹羨的玉手,兩人盤膝坐下,試過幾下音調,便開始彈奏起來。曹羨聽這琴聲柔婉悠揚、盈亮圓潤,似溪水直流到人的心上,十分清爽舒暢,眼睛不覺閉起,仿佛到了江南,置身於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間,周圍時而晨霧彌漫,時而煙雨如酥。

    待到曲罷,曹羨已是如癡如醉,撫掌道:“我從來沒到過江南,心裡邊嚮往得很,只恨始終不能如願,方才借著你的笛聲親身去遊歷一趟,古人說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想來便是如此。”

    姜述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麼好,你這麼喜歡江南調子,我再吹一曲《春到長江》給你聽要不要?”

    曹羨撫掌道:“好。”

    姜述見她高興,心中也覺快活,當下又彈奏起來,這次曲調輕盈活潑,時而柔吟低回,時而飛揚欲舞,仿佛將人帶到了碧波蕩漾的江邊,置身於煙霧繚繞的秀美景色之中。

    曹羨心神俱酥,迷醉中醒過來時,也不知琴曲終了多久。見姜述正微笑地望著她,內心十分感動。姜述瞧見曹羨眼圈有些發紅,不由吃了一驚,問道:“羨兒怎麼了?”

    曹羨泫然欲泣,好一會才哽咽道:“這支曲子真好聽,夫君能為我奏曲,讓我十分感動。”

    姜述愛憐地將曹羨擁在懷裡,曹羨內心感動更是按捺不住,淚水順著俏麗的臉龐滑落下來。姜述最見不得女人眼淚,頓時慌了,挪近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哭不哭,好端端地怎麼哭起來了。”

    曹羨忽把臉埋入姜述懷內,抽噎道:“我怕這是一場夢,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皆不是真的。”說到後面已是泣不成聲。

    姜述心中生出無限憐意,看著曹羨如帶雨梨花一般,柔聲說道:“我會永遠陪著你。”

    曹羨情懷激蕩,仰起頭來,秀眸噙著淚水凝視著姜述,絕美的俏臉上掛滿淚水。姜述觸到她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陣悸動,望著她掛著晶瑩淚滴的秀美下頷,俯下頭去,用唇將淚珠一顆顆吻去。

    曹羨初嘗銷魂滋味,渾身輕輕嬌顫,心如鹿撞般“卟通卟通”亂跳,閉起眼任由憐惜,粉滑的雪臂慢慢繞上姜述的脖子,也不知是誰主動,兩人嘴唇不知不覺相觸,繼而吻在一起。

    姜述內心生出奇異的滋味,以前吻過的女人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令他陷入迷醉之中。曹羨這是初吻,只覺天旋地轉美妙難言。兩人如夢似醉,沉浸在這種氛圍中不能自拔。

    鄒容站在旁邊侍候,初時見兩人親熱,裝著打掃房間沒有看到,繼而見兩人如此纏綿,羞得抬不起來,忽見女衛們退出房去,這才恍然大悟,待到出了房門,才發現襠間濕了一片。

    姜述脫下外袍,又給曹羨解開鳳髻,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披散下來,更襯托出凍肌玉骨,豔麗動人。姜述府中有幾十房姬妾,早已修成風流情聖,哄女人快活可謂小菜一碟,當即一番甜言蜜語,在她耳畔柔聲說些情話。兩人相擁一陣熱吻,曹羨滿懷皆暢,眼神嬌媚異常,美眸滿是水意,姜述只覺那物迅速雄壯起來,當下翻身將曹羨反壓胯下,很快脫去衣物。

    只聽“哎呀”嬌啼一聲,破瓜之痛讓曹羨疼痛難忍,顫聲道:“夫君,輕些!”

    姜述道:“痛麼?”

    曹羨皺眉良久,感覺方才好些,薄嗔道:“不痛才怪!”

    姜述痛惜曹羨初夜,淺動輕抽,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曹羨雪滑的四肢如藤蔓般緊緊纏住自己,玉體蛇挺迎合,兩人不禁都打了個激靈。

    曹羨渾身一酥,檀口刁住夫君肩膀,悶哼道:“停!停!”

    姜述頓住攻勢,道:“羨兒真是弱不禁風。”

    曹羨嬌喘吁吁道:“方才那一下似是穿透我一般,不甚疼痛,卻是癢得難受!”說完更覺酸不可耐。

    酸意一緩,熱情便熾,兩人動作開始加速,曹羨嘗到美味,底下逕自扭動起來,嬌喘不斷,在底下如離水的魚兒一般亂挺亂扭。

    姜述按住玉體,不一會曹羨秀眸散亂,烏髮散亂,口中嬌哼不斷。抽聳百餘下,姜述又將曹羨扳起翻過,讓她趴伏枕上。

    曹羨雙手抱枕,螓首亂搖,漸漸有些承受不住。姜述到了興頭,曹羨咬了櫻唇苦苦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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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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