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崔天鳴
“馬上,把崔天鳴給本官帶回來。”
“大人,是帶人還是抓人?”林天愣了一下,轉身問了一句,這帶人和抓人是區別的。
最起碼崔天鳴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是嫌疑犯,最多也就是一個知情人或者是證人。
“帶人,把人帶過來就行了,說話客氣些,別把他給嚇著了。”孟岩吩咐一聲。
“喏!”
“好了,何文東,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如果還有什麼想起來的,可以馬上讓人轉告本官。”孟岩道,“蔡先生,把他的供詞給他看一下,沒有異議那就簽字畫押吧。”
“是,大人!”
簽字畫押,何文東被帶下去治傷休息去了。
“大人,這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蔡晉感慨一聲道,白素心的案子基本上算是清晰了,可喜兒被殺這件案子卻牽扯進五個人。
五個男人都或多或少跟死者都有那層關係,嫌疑也有大有小,可都沒有有利的證據支撐!
喜兒的屍體發生在素心齋,按照道理焦宏殺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其次是曹欽。
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可以自由進入素心齋而不會被人懷疑。
然後何文東、何文海兄弟,如果何文海不在京城,那麼就可以排除嫌疑。
現在增加一個崔天鳴,河間會館的夥計,一個暗戀喜兒的少年,他會是殺人兇手嗎?
相愛相殺,孟岩必須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在內。
藏屍的雜物室不是殺人第一現場。是殺人之後移屍過去的,因為喜兒是機械性的窒息死亡,沒有看到屍體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所以,他判斷,還有一個殺人現場。
這個第一殺人現場有可能是素心齋的某個房間,喜兒自己房間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同樣也可能是別的地方,但是由於時間太長了,現場也許早就被人清理和破壞了。
如果第一現場在素心齋。那還能找到線索。如果不是,那恐怕就沒有希望了。
當初他就是考慮到這個,還重新去喜兒的房間再一次勘察,結果是沒有任何發現。
“蔡先生。我們還的再去一趟素心齋!”孟岩道。
“還去?”
“我們可能是思維定勢了。忽略了一些東西。另外,把葛仵作叫上,一起去!”
“好。我這就去!”
叫上人,孟岩馬不停蹄的再一次趕到素心齋。
“老葛,還記得喜兒屍體上穿的是衣服嗎?”孟岩邊走邊問道。
“當然記得,是一件蜜合色紗挑線穿花鳳縷金拖泥裙子,腳上是一雙墨青素緞雲頭鞋……”葛通對喜兒身上的衣服和配飾那是記得是清清楚楚。
“本官記得白素心說過,喜兒平時總是穿細簡藍段群,腳上穿的也是尖頭布鞋,頭髮梳的也是丫鬟髻,可對?”
“是的,大人。”
“這麼說來,喜兒是徹底的換了裝束,不在是個下等的丫環了?”
“衣服穿在人的身上,必定是有條理的,本官印象中發現喜兒屍體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似乎並不整潔,當然不排除中間有人動過她的屍身,老葛,你是仵作,外面的衣物縱然可以弄亂,可裡面的貼身衣物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要說發現,卑職確實有懷疑,但也不肯定。”葛仵作想了一下道。
“你說。”
“卑職發現喜兒的抹胸系的很松,還有,在她的褻褲之上發現了幾塊暗黃色的斑點,據此推斷,喜兒在遇害之前,很有可能遭遇殺人兇手的侵犯!”
“葛仵作,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怎麼到現在才說?”林天行出口責怪道。
“事情太多,卑職一忙就給忘了,大人調查的重點不在喜兒的死亡上面,卑職就……”
“這不怪葛仵作,他也是照此推斷,就算有喜兒死前跟人行房,也不代表跟她行房的那個人就一定是殺死她的兇手。”
“多謝大人!”
“老葛的這個推斷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方向,對我們找到喜兒被害的第一現場很重要。
“一間房,一間房的給本官再仔細搜查一邊,尤其是那些之前沒怎麼查看的房間,每一寸地方都不要放過!”
“喏!”
“大人,真的能找到殺死喜兒的第一凶案現場?”蔡晉走到孟岩更前,表示懷疑道。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如果第一凶案現場不在素心齋,那就可能是殺人移屍!”孟岩道,“如果你是兇手,外面殺了人,怎麼做?”
“那還用說,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是了!”
“對,這個兇手殺了人,不但沒有找地方埋了,反而將屍體運到素心齋,藏到雜物室內,這是不是很奇怪?”
“是呀,這有些奇怪!”
“蔡先生,你說如果是焦宏殺人,他會把屍體直接藏在素心齋嗎?”孟岩道,“而且這之後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將屍體運走掩埋。”
“這麼說人不是焦宏殺的?”
“按照這個邏輯,人是焦巨集所殺的可能性很小,除非他利用查案者的思維來擺脫他的殺人嫌疑。”孟岩道,“這一點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做到,而且他還得算准了,誰會接手這件案子,否則他這麼幹,只有把自己往死路上坑。”
“大人說的有道理,如果沒有大人介入,白素心的冤屈根本不可能重見天日,也就不會發現素心齋內還有一具早死的屍骨了!”葛通感歎一聲。
“照大人的分析,那焦宏豈不是沒有殺人嫌疑了?”林天行不解的道,“我們掌握的證據。喜兒知道焦宏殺人的秘密,那焦宏殺人的動機是最大的。”
“是呀,焦宏殺人動機最大,再說他都已經殺了一個李承言了,不在乎多殺一個!”
“是呀,有道理……”
“焦宏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殺人,他可以請殺手,可以雇傭別人,怎麼都行!”
“殺了人之後,讓殺手把屍體送到素心齋來。這焦宏是不是心理變態?”
“也許。焦宏就是想親眼看到喜兒的屍體呢?”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把屍體處理了呢,隨便在院子挖個坑埋了,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如果真的如你們推測的那樣,那這個焦宏可真是一個精通心理學的專家了!”孟岩笑呵呵道。
“大人。崔天鳴帶回衙門了。”
“讓李鐸大人先問話。等本官回去!”。孟岩吩咐一聲。
“大人,沒有發現!”
“大人,我們這兒也沒有發現。搜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天行,你帶隊,去搜一下崔天鳴家!”孟岩忽然腦中光芒一閃,命令道。
“搜崔天鳴的家?”
“對,快去,也許會有意外的發現。”孟岩命令道。
“喏!”
林天行帶著一隊人迅速的離開了。
“對了,這河間會館夥計的待遇如何,蔡先生?”
“每個月有七八錢銀子吧,另外管兩頓飯,還有過年過節的時候發些東西,偶爾幫客人辦事,會有一些外快。”蔡晉道,“一年下來,幹得好的,三四十兩銀子,差的十幾兩。”
“那可真不多,崔天鳴的收入如何?”
“這個還真不清楚,不過他去年好像針匠胡同買了個小院子,有四五間房吧。”
“那院子值多少錢?”
“至少也得要三四百兩銀子吧,京城內的房子價錢高,一般老百姓可買不起。”
“這就對了,他一個小夥計,學徒幾年,哪有這麼大一筆錢買院子,一定有問題。”孟岩道。
“不錯,大人說的一點兒不差,這崔天鳴還真是有問題。”
“走,咱們回去再見一見這個崔天鳴。”孟岩哼哼一聲道,“這小子還挺能裝的,本官險些被他給騙了。”
“崔天鳴,你還認識我嗎?”
“認識,您是孟大人,小人怎麼會不認識您呢。”崔天鳴彎著腰,點頭道。
“知道本官請你來做什麼的嗎?”
“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自己主動招供呢,還是要本官給你上點兒手段你才肯說?”
“孟大人,小人招供什麼?”
“崔天鳴,你還在給本官演戲,來人啦!”孟岩大喝一聲。
“在!”
“給本官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喏!”
“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冤枉呀……”
“冤枉,本官豈會冤枉你,你看看,這些東西可都是從你家搜出來的。”兩隻箱子被抬了上來,打開之後,放在崔天鳴面前。
看到箱子和箱子裡的東西,崔天鳴一見之下頓時嚇的臉色蒼白,魂飛魄散。
“這些東西,你可認識?”
“孟大人饒命,小人說,小人全說了就是了!”崔天鳴跪在地上哭著哀求道。
“你說,喜兒是不是你殺的?”
“是小人殺的。”
“把你殺死喜兒的經過全部都給本官細細道來!”
“是,當日喜兒要離開京城回河間,何掌櫃的就命我去找了一輛馬車,我親眼看到何掌櫃將喜兒存放在河間會館的兩口箱子搬上了馬車,然後她們讓我駕車去了素心齋,在素心齋後門等了小半個時辰,喜兒出來了。”
“等一下,是你一個人在外面等的嗎?”
“不是,還有何掌櫃,喜兒是一個進去的,應該是去見焦二爺,但是我沒有看到焦二爺。”
“往下說。”
“之後,我駕著車送何掌櫃和喜兒出城,出城後不久,何掌櫃就把喜兒託付給了他一個同鄉,讓她將喜兒帶回河間,何掌櫃讓我一個人駕車回去,我問他,我把馬車趕走了,他怎麼回去,他說,他自己有辦法,讓我直接駕車回去。”
“我不想喜兒回河間老家,於是我走了一會兒後又駕車返回,卻發現喜兒並沒有跟何掌櫃的同鄉回去,於是我就把喜兒再接上返回京城,她一個人在京城除了何掌櫃和焦二爺,沒親沒故的,而且這些人都知道她返回河間了,於是小人就把他帶回了家中,這一住就是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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