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恐怖屋
佟嘉嘉抱住女死者的腦袋,她淒然將死者的腦袋轉過來,女死者的面部全部都是紅色的痘痘,生天花一般,佟嘉嘉摸著女死者的臉,臉上一顆一顆紅色血痘受到擠壓,嗶嗶嗶一一爆裂開來,血痘裂開,血水飛濺,一部分都濺射到佟嘉嘉手臂、臉上,
我怕血痘爆射出來的血膿有毒,大步上前一把將佟嘉嘉拉起來將她緊緊摟著,不讓她多動一下,
「我表姐死了,我表姐被殺了,」佟嘉嘉淚眼汪汪,掙紮著想去救她表姐,她力氣很大,我都快抓不住她了,我知道她很痛苦,很悲傷,無法接受她表姐的死亡,
我十指相扣,牢牢地把她給抱在懷裡,她使盡力氣掙紮了一陣,慢慢地情緒才有點平息,腦袋趴在我的肩頭幽幽啜泣,我身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部,讓她盡快把悲傷的心情平復下來,
「小袁,你還是把你同學帶出去吧,我怕她……」毛強看出佟嘉嘉的心情,也知道屍體和佟嘉嘉的關係,他對我說道,我知道毛強生怕佟嘉嘉破壞犯罪現場,
我低聲跟懷裡的佟嘉嘉說︰「嘉嘉,你得振作點,你表姐的事,我會幫你處理的,」佟嘉嘉點點頭,我帶著她走出老房子,可是剛剛走出門口,她一把推開我說︰「我一定會抓住凶手,一定會的,」
說完她轉身朝巷子外面跑了出去,我攔攔不住,叫也叫不住,追又追不上,她可是我們學校女子長跑冠軍,有一次和我們的男隊員比賽,十幾個男生沒有一個跑贏她,
我嘆息著回到屋子裡邊,毛強見我自己一個人回來,他問了一句︰「你同學沒有什麼大礙吧,沒有想到她表姐會被人殺死在這兒,實在是遺憾,」
我蹲在盧冬梅的屍體跟前說︰「沒事,她能照顧好自己,以她那麼要強的個性,殺死她表姐的凶手沒有被抓住,她自己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就得,剛剛我還挺擔心她,親人死了,是個人都承受不了,」毛強說,
我開始檢查盧冬梅的屍體,屍表已然很清晰,凶手用鎯頭之類的硬物鎚擊死者的後腦勺,從背後殺人,有偷襲的嫌疑,可見凶手是一路跟著死者,再找機會擊殺,
殺人方式和孟珊珊、醫院那位倖存者差不多,唯一不同之處,盧冬梅被凶手爆頭砸死之後,凶手在她的背部交叉割了兩刀,也不知道凶手想表達什麼,憤怒嗎,毛強指著盧冬梅屍表皮膚上一顆一顆流膿的血痘說︰「被殺害的方式和孟珊珊差不多,死者身上的特徵卻跟丁桃、陳瑤兒類似,我有點兒糊塗了,兩個案子還真的聯繫在一起了,」
「盧冬梅來這兒做什麼,自殺嗎,」我沉吟著,盧冬梅的初戀男友住在陸家大宅,他也在陸家大宅自殺了,患上一身怪病,無法治癒的盧冬梅想自殺,她說過要到陸家大宅自殺,
這兒雖說離陸家大宅不遠,卻也有一段距離,盧冬梅沒有去陸家大宅反而到了這邊,她來這兒做什麼,凶手為何會跟著她,從巷子的距離觀察,凶手應該尾隨她有一段時間了,
盧冬梅的死亡現場除了她的屍體,凶手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包括凶器,從盧冬梅死亡的癥狀看,她死亡不到一個小時,我和佟嘉嘉剛剛還在陸家大宅那邊,她卻在這兒遇害,我能明白佟嘉嘉的心情,如果盧冬梅沒有來這兒而是去了陸家大宅,她或許就不會死亡,
「回頭我查查盧冬梅和丁桃、羅潔、陳瑤兒她們之間的關係吧,沒準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毛強對我說道,
「好,還有查一查一名叫『教授』的人,不管是學校裡邊的教授還是曾經是教授的人,哪怕是綽號叫教授的人,能查到的儘管去查一查,」我吩咐毛強,讓毛強去通報柯所長他們,這位神秘的教授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我想丁桃、羅潔、陳瑤兒她們一定也接觸過這位教授,
「教授,」毛強疑惑地問道,
「這個人很關鍵,我懷疑他就是夏一寒背後的人,他不僅操控夏一寒,還操控了雷永增,甚至曾七,那麼多人為教授賣命,此人不簡單,血屍生痘,活人種菌,屍釀美食,真人娃娃,爆頭血案,一系列案件的背後幾乎都和這位教授有關,」殺人凶手雷永增、夏一寒相繼死亡,我能想到的幕後凶手也只有教授,「教授」極有可能會是曾七,
「K,你說得很有道理,看來這個教授嫌疑最大,我馬上寫一份報告交給柯所長,我們得把天山區翻一翻,一定要找到這位教授,」毛強說著,低頭瞥了一眼盧冬梅的屍體,「你說教授會不會是曾七,仍在逃亡路上的曾七,他會不會跑了,跑出天山區,跑到國外去,」
「不會,」我肯定地說,從雷永增、夏一寒的種種言行,我能察覺到他們背後的教授是一位極為自負的人,倨傲自戀的他絕對不會逃跑,他目前除了繼續犯罪之外,他還在尋找殺死雷永增的凶手,
至於曾七,我內心正慢慢地排除他的嫌疑,他用車子撞擊雷永增的轎車,更涉嫌殺死雷永增,如果他是教授,他會殺掉自己的得力助手雷永增嗎,
夏一寒口口聲聲說雷永增是某人最近喜歡的幫手,我真想見曾七一面,可惜他不僅躲著我們這些警察,似乎還在躲著教授麾下的殺手,至於囚鳥,他殺沒殺人,我不知道,遇到那麼多棘手的案件,我突然有點兒想他了,
從盧冬梅被害現場回到派出所,我疲憊得很,毛強去寫報告寫案情分析,我則回到賓館,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正想出門把晚飯給補回來,
我看到門口底下有人塞進來一張卡片,我本以為是某種服務的廣告,彎腰撿起來,看到卡片上「火雲花」的圖案,心不由得一驚,趕緊開門出去,結果外面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
我回到房內,囚鳥剛剛來過了,神不知鬼不覺,我膽顫心慌,以他的本事,看來我遲早會被他殺死,風殺,這將會是一種怎樣的死亡方式,我拿著卡片走到檯燈面前,將卡片翻過來,卡片畫著一個血色骷髏,底下寫著幾個字︰恐怖屋之囚,
我把卡片塞進抽屜,拿了錢包和鑰匙趕緊出來,跑到派出所門口,毛強甩著手臂懶洋洋地從派出所內走出來,見到慌慌張張地跑來,他打了個哈欠跟我說︰「見鬼了,不好好休息跑到這兒做什麼,我剛把案情分析完,全照你的說法,明天一早,咱們會在天山區對教授進行全面搜捕,放心了,我們一定會抓住這個教授,」
我沒有心思聽這事而是問他對「恐怖屋」有什麼想法,他告訴我說,整個天山區只有約會聖地雪河公園那邊才有一座恐怖屋,
「小袁,這麼晚了,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問什麼恐怖屋,那種地方,白天進去都被嚇個半死,更別說晚上了,」毛強不耐煩地說,「再說,咱們這年紀,也不適合玩那個,萬一嚇出個精神病,嚇出個心臟病,那多不好,」
「不,我們得馬上過去一趟,」我想讓毛強陪著我一起去雪河公園,
「這麼晚了,人家都已經關門休息了,過去做什麼,我們兩個大男人,也不適合去那地方,小情侶才喜歡去那座公園玩,」毛強推辭著,一臉睡意,
「行,我自個去,」我不勉強毛強,他看上去挺累,手臂上的傷也沒好,我說完進入派出所找大角拿摩托車鑰匙,騎著摩托車出來,我看到毛強還站在門口等我,
「我想了想,你要去恐怖屋,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回去了,我也睡不著,陪你走一遭唄,誰說情侶只有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不也一樣,咱們兩個老爺們照樣去逛它幾小時,」毛強說完已經跨上摩托車後座,坐上來了他還伸手摟著我的腰,
我伸手拍打一下毛強摟著我腰部的手,「強哥,不帶這麼玩的,」
「行了,你還真以為我是基佬,出發吧,去恐怖屋,」毛強鬆開矯情地說了一句,
我們來到雪河公園,真如毛強所說,雪河公園屬於年輕人談情說愛的聖地,哪怕已經將近十二點鐘,公園內張燈結綵,遊戲園熱鬧非凡,男孩女孩出雙入對,熱氣氛圍一點也沒有減弱,我們把車子停止公園門口,看了一眼公園的地圖,找到恐怖屋的去向,
我和毛強大步趕過去,心思雖說都在恐怖屋身上,一路上見到的全是紅男綠女,痴男怨女,我和毛強兩個老爺們,自然而然的尷尬令我們特別不舒服,感覺有兩三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怎麼趕也趕不走,
越過一片楓葉林,我們還會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坐在樹底下,公園的長椅上,草地上,你擁我抱,卿卿我我,激情忘我,整片公園都充滿了荷爾蒙的氣味,林子深處更有一支支野戰軍,我們穿過楓葉林,就快趕到恐怖屋這邊,毛強突然停下來摳了摳鞋底,
「踩到狗屎了,」我停下來問了一句,公園內除了年輕男孩女孩之外,也有不少發情的狗狗躥來躥去,
毛強沒有回答我而是認真地摳鞋底,我以為他怎麼了,過來看了一下,毛強從鞋底摳出一隻黏巴巴的套子,他甩開套子,罵了一句娘希匹,
我忍俊不禁,毛強罵了一句︰「笑毛,恐怖屋到了,咱們過去,」
我們來到恐怖屋門前,這是一棟類似假山的房子,依著隔壁的石山建設,也不知道里邊的空間有多大,我們看到恐怖屋大門緊閉,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毛強索然無味地說︰「我都說了,這麼晚,準關門,你是不是壓力太大才想著跑這兒解解壓,明天有空再來吧,」
「把門開了,我得進去瞧瞧,」我堅持,認真地說,
「別開玩笑,」毛強納悶地說,
「為了案子,」我說,
「案子,」毛強只好答應了,從褲兜內掏出一個鑰匙圈,他鑰匙圈有個小耳挖,他用小耳挖伸進恐怖屋大門的鎖頭弄了幾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耳挖開門,好奇地看著毛強,毛強沒有令我失望, 嚓一聲響,門鎖被弄開了,
毛強推開大門進去,我緊跟著,
結果剛剛進門,眼前晃來一道白光,一個國外死神打扮的人手揮一把長鐮刀朝我和毛強砍過來,我和毛強被白光晃了眼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鋒利的鐮刀從我們的胸前削過去,一陣疼痛扯進心頭,
我們疼著叫了一聲,摸了摸不停流血的胸口,站在我們跟前的「死神」咯咯地笑著,手裡鐮刀一扔,殭屍一般蹦蹦跳跳地朝恐怖屋內跑去,迅速地消失在我們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