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屍案密碼 作者:阿丑(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40:2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 23127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零八章︰恐怖屋

    佟嘉嘉抱住女死者的腦袋,她淒然將死者的腦袋轉過來,女死者的面部全部都是紅色的痘痘,生天花一般,佟嘉嘉摸著女死者的臉,臉上一顆一顆紅色血痘受到擠壓,嗶嗶嗶一一爆裂開來,血痘裂開,血水飛濺,一部分都濺射到佟嘉嘉手臂、臉上,

    我怕血痘爆射出來的血膿有毒,大步上前一把將佟嘉嘉拉起來將她緊緊摟著,不讓她多動一下,

    「我表姐死了,我表姐被殺了,」佟嘉嘉淚眼汪汪,掙紮著想去救她表姐,她力氣很大,我都快抓不住她了,我知道她很痛苦,很悲傷,無法接受她表姐的死亡,

    我十指相扣,牢牢地把她給抱在懷裡,她使盡力氣掙紮了一陣,慢慢地情緒才有點平息,腦袋趴在我的肩頭幽幽啜泣,我身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部,讓她盡快把悲傷的心情平復下來,

    「小袁,你還是把你同學帶出去吧,我怕她……」毛強看出佟嘉嘉的心情,也知道屍體和佟嘉嘉的關係,他對我說道,我知道毛強生怕佟嘉嘉破壞犯罪現場,

    我低聲跟懷裡的佟嘉嘉說︰「嘉嘉,你得振作點,你表姐的事,我會幫你處理的,」佟嘉嘉點點頭,我帶著她走出老房子,可是剛剛走出門口,她一把推開我說︰「我一定會抓住凶手,一定會的,」

    說完她轉身朝巷子外面跑了出去,我攔攔不住,叫也叫不住,追又追不上,她可是我們學校女子長跑冠軍,有一次和我們的男隊員比賽,十幾個男生沒有一個跑贏她,

    我嘆息著回到屋子裡邊,毛強見我自己一個人回來,他問了一句︰「你同學沒有什麼大礙吧,沒有想到她表姐會被人殺死在這兒,實在是遺憾,」

    我蹲在盧冬梅的屍體跟前說︰「沒事,她能照顧好自己,以她那麼要強的個性,殺死她表姐的凶手沒有被抓住,她自己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就得,剛剛我還挺擔心她,親人死了,是個人都承受不了,」毛強說,

    我開始檢查盧冬梅的屍體,屍表已然很清晰,凶手用鎯頭之類的硬物鎚擊死者的後腦勺,從背後殺人,有偷襲的嫌疑,可見凶手是一路跟著死者,再找機會擊殺,

    殺人方式和孟珊珊、醫院那位倖存者差不多,唯一不同之處,盧冬梅被凶手爆頭砸死之後,凶手在她的背部交叉割了兩刀,也不知道凶手想表達什麼,憤怒嗎,毛強指著盧冬梅屍表皮膚上一顆一顆流膿的血痘說︰「被殺害的方式和孟珊珊差不多,死者身上的特徵卻跟丁桃、陳瑤兒類似,我有點兒糊塗了,兩個案子還真的聯繫在一起了,」

    「盧冬梅來這兒做什麼,自殺嗎,」我沉吟著,盧冬梅的初戀男友住在陸家大宅,他也在陸家大宅自殺了,患上一身怪病,無法治癒的盧冬梅想自殺,她說過要到陸家大宅自殺,

    這兒雖說離陸家大宅不遠,卻也有一段距離,盧冬梅沒有去陸家大宅反而到了這邊,她來這兒做什麼,凶手為何會跟著她,從巷子的距離觀察,凶手應該尾隨她有一段時間了,

    盧冬梅的死亡現場除了她的屍體,凶手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包括凶器,從盧冬梅死亡的癥狀看,她死亡不到一個小時,我和佟嘉嘉剛剛還在陸家大宅那邊,她卻在這兒遇害,我能明白佟嘉嘉的心情,如果盧冬梅沒有來這兒而是去了陸家大宅,她或許就不會死亡,

    「回頭我查查盧冬梅和丁桃、羅潔、陳瑤兒她們之間的關係吧,沒準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毛強對我說道,

    「好,還有查一查一名叫『教授』的人,不管是學校裡邊的教授還是曾經是教授的人,哪怕是綽號叫教授的人,能查到的儘管去查一查,」我吩咐毛強,讓毛強去通報柯所長他們,這位神秘的教授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我想丁桃、羅潔、陳瑤兒她們一定也接觸過這位教授,

    「教授,」毛強疑惑地問道,

    「這個人很關鍵,我懷疑他就是夏一寒背後的人,他不僅操控夏一寒,還操控了雷永增,甚至曾七,那麼多人為教授賣命,此人不簡單,血屍生痘,活人種菌,屍釀美食,真人娃娃,爆頭血案,一系列案件的背後幾乎都和這位教授有關,」殺人凶手雷永增、夏一寒相繼死亡,我能想到的幕後凶手也只有教授,「教授」極有可能會是曾七,

    「K,你說得很有道理,看來這個教授嫌疑最大,我馬上寫一份報告交給柯所長,我們得把天山區翻一翻,一定要找到這位教授,」毛強說著,低頭瞥了一眼盧冬梅的屍體,「你說教授會不會是曾七,仍在逃亡路上的曾七,他會不會跑了,跑出天山區,跑到國外去,」

    「不會,」我肯定地說,從雷永增、夏一寒的種種言行,我能察覺到他們背後的教授是一位極為自負的人,倨傲自戀的他絕對不會逃跑,他目前除了繼續犯罪之外,他還在尋找殺死雷永增的凶手,

    至於曾七,我內心正慢慢地排除他的嫌疑,他用車子撞擊雷永增的轎車,更涉嫌殺死雷永增,如果他是教授,他會殺掉自己的得力助手雷永增嗎,

    夏一寒口口聲聲說雷永增是某人最近喜歡的幫手,我真想見曾七一面,可惜他不僅躲著我們這些警察,似乎還在躲著教授麾下的殺手,至於囚鳥,他殺沒殺人,我不知道,遇到那麼多棘手的案件,我突然有點兒想他了,

    從盧冬梅被害現場回到派出所,我疲憊得很,毛強去寫報告寫案情分析,我則回到賓館,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正想出門把晚飯給補回來,

    我看到門口底下有人塞進來一張卡片,我本以為是某種服務的廣告,彎腰撿起來,看到卡片上「火雲花」的圖案,心不由得一驚,趕緊開門出去,結果外面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

    我回到房內,囚鳥剛剛來過了,神不知鬼不覺,我膽顫心慌,以他的本事,看來我遲早會被他殺死,風殺,這將會是一種怎樣的死亡方式,我拿著卡片走到檯燈面前,將卡片翻過來,卡片畫著一個血色骷髏,底下寫著幾個字︰恐怖屋之囚,

    我把卡片塞進抽屜,拿了錢包和鑰匙趕緊出來,跑到派出所門口,毛強甩著手臂懶洋洋地從派出所內走出來,見到慌慌張張地跑來,他打了個哈欠跟我說︰「見鬼了,不好好休息跑到這兒做什麼,我剛把案情分析完,全照你的說法,明天一早,咱們會在天山區對教授進行全面搜捕,放心了,我們一定會抓住這個教授,」

    我沒有心思聽這事而是問他對「恐怖屋」有什麼想法,他告訴我說,整個天山區只有約會聖地雪河公園那邊才有一座恐怖屋,

    「小袁,這麼晚了,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問什麼恐怖屋,那種地方,白天進去都被嚇個半死,更別說晚上了,」毛強不耐煩地說,「再說,咱們這年紀,也不適合玩那個,萬一嚇出個精神病,嚇出個心臟病,那多不好,」

    「不,我們得馬上過去一趟,」我想讓毛強陪著我一起去雪河公園,

    「這麼晚了,人家都已經關門休息了,過去做什麼,我們兩個大男人,也不適合去那地方,小情侶才喜歡去那座公園玩,」毛強推辭著,一臉睡意,

    「行,我自個去,」我不勉強毛強,他看上去挺累,手臂上的傷也沒好,我說完進入派出所找大角拿摩托車鑰匙,騎著摩托車出來,我看到毛強還站在門口等我,

    「我想了想,你要去恐怖屋,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回去了,我也睡不著,陪你走一遭唄,誰說情侶只有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不也一樣,咱們兩個老爺們照樣去逛它幾小時,」毛強說完已經跨上摩托車後座,坐上來了他還伸手摟著我的腰,

    我伸手拍打一下毛強摟著我腰部的手,「強哥,不帶這麼玩的,」

    「行了,你還真以為我是基佬,出發吧,去恐怖屋,」毛強鬆開矯情地說了一句,

    我們來到雪河公園,真如毛強所說,雪河公園屬於年輕人談情說愛的聖地,哪怕已經將近十二點鐘,公園內張燈結綵,遊戲園熱鬧非凡,男孩女孩出雙入對,熱氣氛圍一點也沒有減弱,我們把車子停止公園門口,看了一眼公園的地圖,找到恐怖屋的去向,

    我和毛強大步趕過去,心思雖說都在恐怖屋身上,一路上見到的全是紅男綠女,痴男怨女,我和毛強兩個老爺們,自然而然的尷尬令我們特別不舒服,感覺有兩三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怎麼趕也趕不走,

    越過一片楓葉林,我們還會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坐在樹底下,公園的長椅上,草地上,你擁我抱,卿卿我我,激情忘我,整片公園都充滿了荷爾蒙的氣味,林子深處更有一支支野戰軍,我們穿過楓葉林,就快趕到恐怖屋這邊,毛強突然停下來摳了摳鞋底,

    「踩到狗屎了,」我停下來問了一句,公園內除了年輕男孩女孩之外,也有不少發情的狗狗躥來躥去,

    毛強沒有回答我而是認真地摳鞋底,我以為他怎麼了,過來看了一下,毛強從鞋底摳出一隻黏巴巴的套子,他甩開套子,罵了一句娘希匹,

    我忍俊不禁,毛強罵了一句︰「笑毛,恐怖屋到了,咱們過去,」

    我們來到恐怖屋門前,這是一棟類似假山的房子,依著隔壁的石山建設,也不知道里邊的空間有多大,我們看到恐怖屋大門緊閉,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毛強索然無味地說︰「我都說了,這麼晚,準關門,你是不是壓力太大才想著跑這兒解解壓,明天有空再來吧,」

    「把門開了,我得進去瞧瞧,」我堅持,認真地說,

    「別開玩笑,」毛強納悶地說,

    「為了案子,」我說,

    「案子,」毛強只好答應了,從褲兜內掏出一個鑰匙圈,他鑰匙圈有個小耳挖,他用小耳挖伸進恐怖屋大門的鎖頭弄了幾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耳挖開門,好奇地看著毛強,毛強沒有令我失望, 嚓一聲響,門鎖被弄開了,

    毛強推開大門進去,我緊跟著,

    結果剛剛進門,眼前晃來一道白光,一個國外死神打扮的人手揮一把長鐮刀朝我和毛強砍過來,我和毛強被白光晃了眼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鋒利的鐮刀從我們的胸前削過去,一陣疼痛扯進心頭,

    我們疼著叫了一聲,摸了摸不停流血的胸口,站在我們跟前的「死神」咯咯地笑著,手裡鐮刀一扔,殭屍一般蹦蹦跳跳地朝恐怖屋內跑去,迅速地消失在我們眼前,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零九章︰囚

    毛強伸手抓著我的胳膊痛聲問道︰「小袁,你還行嗎,」

    「鐮刀沒有割得太深,只是傷到皮膚,你呢,」我吃痛地檢查胸前的傷口,鐮刀很鋒利,一刀子揮過來了,幸好沒有站得太靠前,鐮刀只是擦著我胸前的皮膚劃過去,皮破了一道,血灑了不少,

    毛強咬著牙說︰「我也還好,和你差不多,咱們倆再往前多走一步,命兒就沒了,你小子來對了,這兒絕對有問題,咱們趕緊追去,」

    毛強說完將手從胸口拿下來,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步追著「死神」逃跑的方向,我摸了摸胸口,血還在滴,但不礙事,只好跟著毛強,剛剛那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我們敲門的時候估計已經躲在門邊上等著我們進來了,他走路的樣子也奇怪,蹦蹦跳跳,和常人並不一樣,

    恐怖屋內黑漆漆一片,光線很暗,我們靠劃著兜裡的打火機摸索著往前追,周圍很黑,我們不由得有點害怕,說實話,這種地方,凶手極為熟悉,他藏起來暗襲我們,我們根本沒法招架,

    走道內藏著不少鬼鬼怪怪的模型,大大小小,地上躺著的,天生飛著的,時不時會從過道兩邊飛出來又躲進去的,還有發出各種奇怪聲音的,

    猛鬼、白頭婦人、殭屍、鬼娃娃、紅衣女鬼、長毛怪等等,一茬接著一茬,根本停不下來,凶手完全可以藏在這些動來動去的模型之中殺死我們倆,但是奇怪了,他沒有這麼做,

    我們一路走來,除了見到各種奇怪的模型道具之外,沒有見到任何活人,

    轉過一個彎道,鬼怪模型沒有了,幽幽的走道內,散發著一陣幽幽的哭泣聲,哭泣聲音起起伏伏,抑揚頓挫,斷斷續續,悲傷無比,哭聲有男有女,宛如地獄裡的鬼哭,監獄中的慘哭,

    哭聲哭了一陣,我們小心地走著,周圍一片黑暗,夾著一絲絲哭聲,著實令人頭皮發麻,

    剛剛那些鬼鬼怪怪,假模假樣的玩意,我們開始便知道是假的,所以不會有任何畏懼,只是擔心凶手會藏在其中,來到這兒卻不同了,哭聲太真實,一點也不像是用某種播音器、錄音機做出來的聲音,

    哭聲陣陣,我們想到了小時候上墳出殯時的哭喪,難免激起童年陰影,汗水把我們的後背都給弄濕了,

    伴隨著哭聲,我們走了一會兒,哭聲變得微弱,走道內反而是一陣慘叫聲,痛叫聲,一聲聲直透人心,像是一根根的針刺在人的心頭,

    那種痛喊,呻吟,像是人處於極刑時候無法忍受的慘叫,皮肉被割開,四肢被拆斷,舌頭被刺穿,開水燙肚皮……伴隨著慘叫聲,我居然腦補起來,

    我嚥了嚥口水,一點也不像是假聲音,完全就是從真人嘴巴裡發出來的,越往裡邊走,慘叫聲越厲害,一聲聲地像是要我和毛強撕裂一般,

    我手心全是汗水,此時,啪啪啪地響,走道內的燈光突然亮起來,燈火亮起來又熄滅,發出各種啪啪啪的聲音,我和毛強毛骨悚然,根本沒法再往前走,只是木頭一般站著,

    走道的燈像是全壞了,接觸不良,閃著閃著又熄滅,滅了之後又亮起來,亮起來後又不停地閃動,

    燈光閃爍,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夾著走道內一陣陣幽幽的哭聲,一聲聲慘烈的淒喊,我們如同走進了地獄一般,

    「咱們回去吧,明天再來……」毛強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我知道他怕鬼,用胳膊肘撞擊他一下說︰「凶手已經發現了我們,等到明天,他肯定跑了,」

    「你聽聽,哭聲、叫聲,那麼近,那麼遠,那麼慘,那麼恐怖,還有這些燈光,搞不好真鬧鬼了,」毛強顫抖著聲音說,「這種鬼地方,我再也不會來了,八字實在不夠硬,」

    「假象罷了,故意搞出來的東西,不然怎麼嚇人,你別緊張,」我安慰著毛強,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看,前面站著一個人,」毛強伸出手指指著過道前面,

    他話剛剛說完,燈光一黑,我趕緊靠住他,生怕他說的那個人摸黑襲擊我們倆,這會兒,燈光又亮了,走道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哧溜一下不見了,我們想追出去,燈光又滅了,我們只好站住,等燈光亮了才往前跑去,燈光黑了,我們又停住,

    「小袁,早知道我回家睡覺去了,陪你來這鬼地方,我還不如去做噩夢,做噩夢再身臨其境,也沒這般可怕,」毛強兢兢戰戰地說,走道內哭聲更厲害了,慘叫聲則斷斷續續,聲音變弱了,慘叫者似乎沒力氣,或者已經死掉了,

    我們追到人影出現又消失的地方,那兒有一道門,門正在前後挪動著,來來回回,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音,我們站在門前,哭聲和慘叫聲似乎就是從這道門後面傳出來的,

    門本來是用鎖鏈鎖起來的,門的顏色和過道兩邊的顏色是同一種顏色,把門關起來,根本發現不了這堵牆會藏著一扇門,此時,門已經被推開,慘叫聲和哭泣聲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我想,門後面便是恐怖屋的主人操控這棟屋子的地方了,

    毛強推開門走了進去,我跟在後面,屋內燈光一片通明,這兒的燈沒有外面走道燈光那麼不穩定,時亮時滅,進入屋子,屋子內沒有任何東西,反倒是正中間有一個出口,

    我們來到出口這兒,低頭看了一眼出口下面,下面黑幽幽地看不到任何東西,倒是傳出來一陣陣抽泣聲,我和毛強過來,腳步聲驚動了底下,哭聲和慘叫聲戛然而止,

    「裡邊好像有人,」毛強仔細地從出口處往裡邊看了幾眼,他說完,我也看到下邊晃動著幾個身影,人影不是很清晰,但是看得見他們的動靜,

    我們朝下面叫了幾聲,沒人回應我們,只有幾聲慘叫,

    毛強看了我一眼說︰「要不我下去瞧瞧,看看有啥東西,」

    「等一等,」我叫住毛強,將手中的打火機伸進入口處,伸到裡邊再將打火機劃開,打火機的光照射開來,明度雖然一般,但我們還是能看到底下的情況,裡面擺著一個一個的鐵籠子,鐵籠子分成兩排,左邊一排裝著大大小小幾個女孩子,左邊一排則裝著幾個男人,

    他們被關押在鐵籠之中,沒有穿著任何東西,蜷縮著身體躺在矮小的鐵籠內,像是一條條被籠子困住的狗,哭聲和慘叫聲便是從他們嘴巴裡邊發出來,難怪會如此真實,

    毛強見到那麼多人被籠子關住,氣憤不已,低頭彎腰朝入口進去打算救人,我讓他先檢查周圍環境的安全,毛強在裡邊叫了一聲沒事,我才跟著進去,

    裡邊是一座矮小的地下室,一米多高,我和毛強根本沒法站著,只能蹲著慢慢靠近鐵籠,

    地下室內沒有燈光,我不停地劃著打火機,光線不足,但我看到了女孩和男人們滿臉的恐懼之色,他們均捂著嘴巴,有些甚至不敢看我們一眼,

    毛強跟他們說,我們是來解救他們的,他們卻像是聾子一樣完全聽不到,沒有作任何反應,也不敢出聲,

    我靠過來,毛強呀地叫了一聲,他想著去打開鐵籠救人,手卻迅速回收,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我來到毛強身邊,用打火機的光照著他的手臂,他手臂一團紅,燒傷了一樣,再看到鐵籠內的女孩,她們滿臉淚痕,身體皮膚幾乎都潰爛了,全都是通紅的傷口,傷疤,新的舊的都有,大的小的,形狀各異,

    我看了一眼,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灼傷,我把打火機舉起來才發現,鐵籠上面安裝著不少的管子,每一個鐵籠都有,管子每隔一段便有幾個細小的孔,那些孔不停地滴著細小的水珠,水珠掉落下來,正好滴在籠子內關押的人身上,

    我數了數,兩排鐵籠內關了7個女孩,5個男人,他們的皮膚均被灼傷,斑斑點點,像是得了蕁麻疹一樣,

    「我靠,是硫鏹水,」毛強把手臂被灼傷的地方放到?子底下嗅了嗅說,

    凶手居然用硫酸滴漏讓女孩和男人發出慘叫和哭聲,實在是太變態了,難怪恐怖屋內的鬼叫聲那麼真實可鑑,這哪算什麼鬼哭狼嚎,根本就是酷刑,

    每個管子都在滴漏硫酸,硫酸每一珠都不多,掉在人的皮膚上,灼傷的面積也不大,只是這一次一次地滴著,一滴一滴慢慢的折磨,誰能忍受得了,想想都蛋疼,

    我用打火機順著鐵籠上面的管道找了找,最終找到了管道的開關,為了讓籠子內的人免除痛苦,不再受到管子內一顆一顆硫酸水珠弄傷,急忙把管道的開關給關掉,

    管道沒有再滴落硫酸,鐵籠內的女孩和男人總算是吐了一口氣,他們仍是緊張害怕地躲在鐵籠的角落,身體抽搐著,瑟瑟發抖,嘴裡呻吟著,艱難地呼吸,

    「殺千刀的傢伙,小袁,他肯定沒有跑遠,你去追他,我留下來把他們救到上面去,咱們把凶手抓到一定讓他嘗嘗硫鏹水的滋味,」毛強扭頭對我說,他此時已經開始用手裡的耳挖去開鐵籠上面的大鎖頭,

    我聽了他的話,把手中的打火機遞給他,打火機燒得很燙,我叫他小心點,我想著從入口處鑽出去追擊凶手,底下的毛強突然叫了一句,「羅師傅,怎麼是你,原來你被抓到了這兒,你告訴我,凶手是誰,他怎麼把你帶到這兒來了,」

    跟著,底下傳來一聲微弱無力的乾咳和嘆息,我聽出來了,正是派出所隔壁開設的摩托車修理店老闆老羅的聲音,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章︰紅裙子

    摩托維修店的老闆老羅從派出所外面的臨時停屍房將自己女兒羅潔還有陳瑤兒、丁桃的屍體偷走之後,將屍體帶回家用汽油給燒燬,隨後他便被凶手打暈帶走了,老羅出現在這座鬼哭狼嚎的地下室內被人用來製作鬼叫聲,一系列案件的凶手難道會是這家恐怖屋的老闆,

    這兒的老闆會是我們追尋的「教授」嗎,我深感不安,想退回去找老羅問清楚,毛強在裡邊朝我叫道︰「追那孫子去吧,老羅他把舌頭咬斷了,人也昏昏沉沉,看樣子沒得救了,」

    聽到這話,我知道是毛強故意跟我說的,我從出口地方鑽出來,出來之後,朝房間前面的一個側門走進去,這裡邊的燈光都開著,也不知道凶手幾個意思,我小心地從側門後面的一間一間小房子找著,房間一共五間,空間很小,如同儲物間,

    第一間房子是個道具間,擺放著各種鬼怪妖魔的刀具,

    第二間是休息間有張小床,還有一台爛風扇,

    第三間則是廚房,裡面全是廚房用具還有一張飯桌幾張小矮凳,

    第四間房子我推門進去,屋內一股濃濃的硫酸味,看也不看,趕緊退出來,走到第五間房子,也是最後一間,

    我推開房間的門,一股血腥味朝我撲鼻而來,我吸了吸鼻子,將手指擋在鼻底朝裡面走去,地上全是血,血源來自房間中間坐在一張椅子上的男人的胯下,

    男人穿著一身「死神」的鬼裝扮,剛剛正是他襲擊了我和毛強,他兩腿之間好像開著一個血泉,血液汩汩地從那兒流淌出來,淌著一地都是,房間本來就不大,

    死者仰面癱坐在一張靠背椅上面,兩條腿向前張開,褲子被脫落一半,褲子全部都被血給染紅了,他的兩隻手垂直地擺著,肩部靠在椅子的背上,腦袋向後靠著,

    進來一看,只見到脖子,沒有看到靠到後邊的頭,還以為他的頭部被人給砍了,

    我踩著地上的血跡朝死者走過去,站到坐在靠背椅上的屍體跟前,細細從上到下將屍體打量一下,死者的致命傷位於心口,凶手用刀子匕首這類的銳器刺穿了他的心臟,造成他心臟損壞,失血過多,窒息而亡,

    死者心口的創口不大,凶器大概寬一釐米左右,至於死者兩腿之間,很淒慘,他的子孫根包括卵蛋都被凶手給切走了,下面除了一個血洞,啥也沒有,

    我感到意外不已,掏走李立霖卵蛋的凶手跑到這兒來了嗎,眼前這位死者會是誰呢,我走到死者的後邊,看了一眼死者的面部,

    死者濃眉大眼,國字臉,短髮,下巴留著一小撮鬍子,鬍子又?色也有白色,很獨特,除了鬍子比較怪異之外,他長得也算普通人,

    我想著離開去尋找凶手的時候,我發現靠背椅底下襬著一個玻璃罐子,玻璃罐子沒有蓋子,透著一股福爾馬林濃液的味道,

    這股味道雜在滿屋子血腥味之中,如果不是靠得很近,還真不容易發現,我彎腰蹲下來,伸手想去把椅子底下藏著的玻璃罐子弄出來,結果剛剛把手伸進去,我便沒有再動了,

    罐子內盛著兩升福爾馬林,福爾馬林泡著一顆又一顆圓溜溜的球狀物,白色的有,?色的也有,有的兩個連在一起,上面還佈滿了血絲,它們像是侵泡在鹽水中的酸李子,一顆一顆肆意地泡著,

    我發現這些肉做的球狀物之後,心中感到一股噁心勁,想吐又吐不出來,只能伸手撐在靠背椅上面,緩緩地站起來,晃了晃腦子,盡力使自己不要去想福爾馬林罐子內的蛋狀物,

    凶手的興趣我算是大開眼界,幾乎站都站不穩了,腦子想到的李立霖、梁傑、王大能他們幾個,他們如今都變成太監了,躺在醫院內,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寶貝會被凶手弄到哪兒去,串起來烤著吃了,扔到河裡餵魚了,還是用來泡酒了,

    我越想,心裡越惡,伸手打了一下腦袋,搖搖晃晃地想離開這座房間,手從靠背椅挪開的一剎那,死者的腦袋咯咯晃動了一下,

    我以為詐屍了,身子一緊,結果夾在死者後頸和椅背之間的一張卡片掉在了我的腳跟前,

    「囚鳥,」我把掉在地上血水中的卡片撿起來看了一眼,火雲花卡片上寫著「殺無赦」三字,囚鳥顯然來過了,他把人殺了嗎,這麼說,我面前死掉的這個人正是掏卵蛋的詭異行兇者,

    囚鳥這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收起卡片,急急忙忙衝出房間,在各大房間內找了一遍也沒有見到囚鳥的身影,

    我回到毛強所在的那間屋子,毛強已經將六七個人從地下室內抱出來,包括維修店的羅師傅,他看到我倉倉皇皇,叫道︰「沒追到人,」

    「凶手死掉了,」我輕聲說了一句,

    「死掉了,怎麼死的,」毛強驚愕地問道,

    「被人殺了,」我說完再告訴毛強,把人關押在地下室的凶手正是傷害李立霖、梁傑他們的人,毛強聽到之後更加訝異,啞口無言,我說我得去追殺人者,他則繼續去地下室內把人救出來,

    我離開房間的時候再看一眼從地下室內被毛強抱出來的男人女孩,在燈光下,他們眯著眼瑟瑟發抖,蜷縮著身子,猶有餘悸地靠在牆邊,也不知道他們多久沒有見光了,樣子看上挺可憐,

    他們身上的傷口更加的明顯,一塊一塊傷疤,從頭到腳,有的人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全是紅紅腫腫,有些傷口還在發炎,流著噁心的膿液,

    他們被凶手抓到這兒,生不如死,比下地獄還痛苦,以後真要去什麼鬼物、猛鬼城玩耍,聽到真實的哭叫聲,沒準這些哭聲不是刻意製造錄出來的而是真的有人在哭,有人在喊,有人在受傷,

    我走出房間,順著燈火閃滅閃亮的走到往外面跑去,經過那堆傀儡假人的地帶,聽到前面有腳步聲,我加快步伐,結果被某個東西給絆倒了,

    絆倒的那一刻,一堆鬼模鬼樣的鬼怪刀具之中突然跳出來一個身影,他騎在我身上用膝蓋頂著我的腰部,雙手也將我的手牢牢控制住,

    我掙紮著想起身,被那人膝蓋頂著的腰椎痛得很,身體完全無法自如,那人桀桀笑了一聲,低頭在我耳邊幽幽地說道︰「紅裙子,大白花,猜猜我是誰,」說完他鬆開我的雙手,膝蓋也挪走了,

    「曾七,你是曾七,」我聽著聲音,聲音有點熟悉,恍恍惚惚之間,我叫出「曾七」的名字,

    然而,那人不再說話了,

    會是曾七嗎,他怎會在這兒,他殺死了恐怖屋主人嗎,他和囚鳥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迷茫之中,我拍拍身子起來,周圍一片?暗,那人已經不知道潛入了哪兒,我憤恨地咬著牙,腦子回轉著他剛剛的話,摸索著來到恐怖屋門口,恐怖屋門口寂靜無人,公園明顯沒有那麼熱鬧,萬籟俱寂,沉思片刻,我又回到恐怖屋內,

    囚鳥殺死「死神」之後已然離開了,我既然追不到他,只好回屋內去幫毛強,我和毛強將被凶手囚禁在地下室內的男人女孩解救上來,再給所裡、醫院打了一通電話,我們找來公園的管理者,讓他派人幫忙盯著傷者,

    通過管理者,我們也知道了囚禁那麼多人的恐怖屋主人身份,他名字叫于丘,綽號叫「殭屍」,在公園內經營恐怖屋將近兩年的時間,恐怖屋刺激,恐怖,驚險,挺受年輕人的喜愛,

    但他們沒有想到於丘會利用恐怖屋傷害人,用折磨人的聲音來代替鬼叫聲,於丘除了將羅師傅他們關押在地下製造恐怖嚇人的哭叫聲之外,他還有個癖好,熱衷於取人卵蛋,

    「殭屍」於丘經過公園管理者的確認,他被人殺害在恐怖屋內,也就是我所發現的屍體,於丘死得很慘,我想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以自己最喜歡的方式被殺害,

    我和毛強把案子交給匆匆趕來的劉隊,從雪河公園回到派出所,我滿腦子的曾七,曾七總會出現在案發地點,他到底怎麼回事,人是他殺的嗎,還是他後面才進來,

    在派出所門口,我和毛強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我回到賓館,賓館前台那兒坐著一對老年夫妻,他們見到我之後,並肩走到我跟前問︰「你是袁圭,和照片上的人挺像,是袁圭不,」

    我看了一眼夫妻倆,丈夫手中還拿著我的一張獨照,

    「你們是,」我大為意外,我並不認識他們,

    「我們是嘉嘉的舅舅和舅媽,」男人說,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那是我在大學裡邊拍的為數不多的幾張獨照之一,沒想到被佟嘉嘉「竊」走了一張,

    「嘉嘉她出事了,」這麼晚了,佟嘉嘉的舅媽舅舅跑來找我,他們滿臉焦慮地在這兒等著我,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一定是佟嘉嘉出了什麼問題,

    「嘉嘉她失蹤了,」佟嘉嘉的舅舅慌張地說,「嘉嘉她說她去陸家大宅找殺死她表姐的凶手,結果我們怕她一個人危險,我們後來去了陸家大宅,可沒有見到她,」

    「怎麼會這樣,她會不會去了別的地方,」我疑惑地問,

    「不會,她咬定是藏在陸家大宅裡的紅影子殺死了她表姐,所以……」佟嘉嘉的舅舅沒說下去,我明白他們的意思,我告訴他們讓他們放心,我會把佟嘉嘉帶回來,

    佟嘉嘉失蹤在陸家大宅,顯然她遇到了所謂的「鬼」,

    也不知道那隻「鬼」會把佟嘉嘉怎麼樣,我沒有再和佟嘉嘉的舅舅舅媽閒聊而是直接找車去陸家大宅,佟嘉嘉的舅舅舅媽年紀看著挺大,大概是屬於晚年得女,女兒被殺害,兩個老人神色恍惚,心事重重,靠他們倆自然沒法去救佟嘉嘉,

    我來到陸家大宅,雙腳剛剛跨進大門,內邊的院子突然傳來一聲女人慘叫,聲音有點像是佟嘉嘉發出來,

    我循聲跑過去,越過院子來到正屋後面的天井,一陣陰風吹過,天井中間倒舉著一根掃把,掃把穿著一件大紅色裙子,紅裙子隨風獵獵飛舞,宛似一個女孩在翩翩起舞,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一章︰鼠崽

    紅裙子穿在倒著的掃把迎風飛舞,掃把頭做頭,掃把桿子做腳,穿著紅裙子,稻草人一般,天井之中,紅裙子這番模樣使得整座大宅沉浸在一股詭異的氛圍內,

    我踮腳走到紅裙子面前,紅裙子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香味很獨特,嗅著嗅著有點令人暈眩,

    掃把頭上面插著三根香火,香火點燃,散著白色的煙霧,我被這詭異的紅裙子掃把吸引,已然忘記剛剛佟嘉嘉發出來的慘叫聲,

    繞著紅裙子掃把走了一圈,也沒見到任何嫌疑的地方,大晚上的,誰會將掃把穿上紅裙子擺在這兒,闢邪,招魂,還是驅鬼,香火加上紅裙子還有掃把,讓我想起老家那些迷信的老太婆老頭子,

    隆隆隆,前面的房間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陸雪柔正好死在那間房子內,聲音越來越響,房間內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難不成陸雪柔的屍魂還沒有被送走嗎,我凝眉走向房間的大門,跨進房間,一個黑影從屋內跳出來,黑影一頭白髮,像是鬼一樣,

    我被黑影一晃,人來不及做任何防範,黑影操起手中的一根棍子狠狠地砸在我的腦袋上,我的頭劇痛無比,抬手摸了一下,頭還在滴血,

    我咬牙堅持,身體卻搖搖欲墜,迷迷糊糊的時候,黑影朝我發出一陣怪笑,他笑完之後扔掉手中的棍子,興高采烈地跑到外面的天井,他將倒立在天井中間的掃把踢飛,再把掃把上面的紅裙子脫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白頭髮,紅裙子,藏在陸家大宅的「鬼」總算被我找到了,那人穿上紅裙子之後,嘴裡哼著歌謠兒,「紅裙子,大白花,猜猜我是哪一個,三月三,九月九,猛鬼敲門有沒有,」

    他一邊唱著一邊旋轉著跳起舞來,跳著跳著他飛步來到我身邊,繞著我不停地唱跳,我的腦袋很疼,疼得我眼楮都花了,血也在流動,身體完全站不住,我想伸手去抓那個人,那個人卻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朝我齜牙咧嘴,

    我眨眨眼,想看清楚對方的臉,眼前一片懵然,只見到模糊的一張臉朝自己笑,那張臉上的眼楮、鼻子、嘴巴全部黏到一塊去了,

    我很難受,頭越來越痛,雙腿一軟,整個人倒了下來,我倒下之後,那人伸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腳腕,他用力地拖著我朝天井外面走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去了古代,周圍沒有燈光,只有幾根蠟燭在緩緩燃燒,

    燭影搖紅,我被綁在一張床上,床是古代的雕花大床,屋內的陳設和古代的沒有差別,櫃子、椅子、桌子、梳妝台均是古香古色,按照明清時期的風格打造,

    除了古香古色的家具,屋內的陳設,雕龍畫鳳卷珠簾,香爐骨案青花瓷,我感覺好像已經死掉了,魂魄去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我渾渾噩噩地醒過來,面對如此陌生的環境,心驚膽顫,莫名其妙,

    被扔進一間古代的房子,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床頭對著的桌子上面躺著一具女屍,女屍年紀蠻大,穿著一件白色的旗袍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屍體的臉正好對著我,面色蒼白,眼楮發紅,嘴唇發紫,皺巴巴緊在一塊,女屍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很怕,因為我認識她,她正是陸雪柔的母親,我曾經在陸家大宅遇到過的哭魂人,

    陸雪柔的母親竟然死在這兒,廢棄站的人明明說她被嚴健送回老家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嘎的一聲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披著又長又白的頭髮,穿著紅色的裙子,臉更是誇張,抹著胭脂,吐著唇紅,畫著眉毛,一臉的白粉,在白髮映襯下,越發地嚇人,

    「醒了,」她開嗓的時候,是個男人的聲音,渾厚的男人聲音,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想了一會兒,我發覺自己在哪聽到過這個聲音,抬頭仔細一看,進來的人不是嚴健是誰,

    「嚴健,你怎麼會這副打扮,你到底是誰,陸雪柔的母親是你殺死的,」我發現了嚴健的身份後,厲聲問道,

    嚴健笑眯眯地走過來,他搬來一張凳子坐在我面前說︰「我不僅殺死了陸雪柔的母親,我還殺了她,這個死女人,她真該死,她明明可以選擇跟我好好過一輩子,偏偏不聽我的話,我不把她給殺了,她就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原來殺死陸雪柔,用陸雪柔的屍肚裝韭菜餃子的凶手竟是對她用情很深的嚴健,嚴健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男扮女裝,惟妙惟肖,昭然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也就是異裝癖,

    陸家大宅鬧鬼一事也算久遠,嚴健這副打扮估計很早就開始了,披著白色假髮,穿著紅色裙子,唱著奇怪的歌謠,在陸家大宅內晃來晃去,把隔壁鄰居都給嚇壞了,

    我不明白的是他當初殺死陸雪柔並將陸雪柔肚腹中的餃子掏走,他是怎麼做到的,陸家大宅每個房間之間隔著的木板都腐朽了,他一個男人,進進出出,多少會有聲音吧,我對嚴健說道︰「你殺了陸雪柔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往她肚腹內塞餃子,」

    「餃子,我喜歡吃餃子,餃子可好吃了,特別是從死人肚子裡拿出來的餃子,」嚴健笑嘻嘻地說著,他已經完全瘋掉了,一舉一動無不是精神病人的狀態,我冷笑著說︰「你自己殺死陸雪柔,為什麼要推給曾七,你還把陸雪柔的母親殺了,你這個人渣,」

    「曾七,曾七可不是什麼好人,他發現了我,他想殺了我,還想殺掉教授,我們都想殺死他,我遇到你之後,我想,我為何不借用你的手呢,你說我聰明吧,用警察來殺死曾七,」嚴健的話讓我吃驚,想不到他會是「教授」的人,可想而知,他應該是教授安插在拾荒者群中的臥底、內線,

    嚴健舔了舔血紅的雙唇,他瞥了一眼隔壁桌子上的女屍,「這個老女人,她發現我的秘密後,嚷著要給女兒報仇,嚷著要去報警,煩死了,我只好殺死她,」

    「關於曾七,你對我說話的那番話都是假話吧,為了騙我去抓曾七,所以……」我沒說完,嚴健張嘴哈哈大笑起來,「傻瓜,那些話自然有真有假,不然你怎麼會上我的當,有句話不是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憐我看走了眼,你根本沒有抓住曾七,你不但沒有抓住曾七,你還三番四次跑回陸家大宅找我的麻煩,」

    「哼,看來你都把陸家大宅當做自己家了,說吧,教授讓你在陸家大宅到底做什麼,僅僅為了裝神弄鬼,」我大聲地問道,我實在搞不明白陸家大宅到底有什麼,我們把整個破爛大宅子都搜遍了,哪有什麼值錢的地方,也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嚴健眨眨眼,低頭笑著說︰「我還能在這做什麼,我可是從這兒出生的,說出來你一定覺得很好笑,我爹和我媽他們是親兄妹,我算是野種吧,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該死的東西,我母親喜歡戲曲,我也喜歡戲曲,往事如煙不堪憶……」說著說著他唱了出來,

    「 ,原來是你家,」我淡淡笑道,

    「我家,不算吧,我爹媽本來就是這兒的寄宿者,我媽生了我之後,我爹就被他們給打死了,我媽和我被趕出了大宅,我媽她是個弱女子,除了唱戲啥也不會,那時候唱戲,可要命了,我媽她沒法活了,把還在襁褓中的我丟在一個農戶家,自己尋死去了,」嚴健說完偷偷地抹起眼淚來,

    我笑道︰「你還那麼小,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你笨死了,我媽扔下我的時候可是留下一封信,算了,別再弄我傷心了,我這小心臟,最討厭這種煽情的東西,你肚子餓不餓,我瞧你都昏迷那麼久了,也該吃點東西,」嚴健說出這話的時候,收起哭臉,轉為笑臉,

    我的肚子也不爭氣,聽說吃飯,咕嚕嚕叫了起來,

    「我昏迷了多久,」我問嚴健,腦袋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血跡也被清理了,嚴健沒有回答我而是走過來將我扶起來把我從床上挪到了凳子上,我手腳都被繩子綁著,根本無法多動一下,只能任由嚴健擺佈,她想讓我怎麼坐我就得怎麼坐,

    嚴健把我安排在凳子上坐好,我以為他會給我送來什麼好吃的東西,誰想他竟然去將陸雪柔母親的屍體挪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你這是要我……嚴健,你搞錯了吧,」我肚子很餓,嚴健卻把陸雪柔的母親抬到我跟前,明擺著是要我把陸雪柔的母親給吃了,可我就算是餓死,我也不能吃眼前之物,

    嚴健朝我微微一笑,笑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他伸手將女屍身上的旗袍脫下來,我看到陸雪柔母親的肚皮上有一條羊腸線,嚴健二話不說地掏出一把小刀,他用刀子將羊腸線一一拆開,

    羊腸線斷掉之後,我聽到屍肚裡邊傳來兩聲吱吱吱的鳴叫,

    我瞪大眼楮看著屍肚,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屍肚裡邊躥動著幾隻小老鼠崽,

    老鼠崽子毛都沒有長出來,身體軟綿綿紅通通,還能見到皮肉上的血絲、青筋,

    它們的小腳丫蠕動著,身子還在滾來滾去,其中有一隻個頭比較大的老鼠崽子張著小嘴巴正津津有味地吮吸著一塊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二章︰湯飯

    我被屍體肚腹內的一堆老鼠崽子弄得渾身不舒服,心中暗暗感慨嚴健之變態的時候,嚴健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把刀子和叉子,他一手拿刀子一手拿叉子,刀叉互相磨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嚴健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叉對我說︰「人間美味,豈不快哉,」

    說完手中的叉子嗖然朝屍肚刺過去,咯吱一聲,血肉飛濺,一隻活生生的老鼠崽子被他手中的叉子刺中,

    嚴健舉著叉子和老鼠崽來到我面前,老鼠崽還在滴血,血順著叉子一路流淌到他抓著叉子的手上,被叉子刺中的老鼠崽,它並沒有死掉,疼痛使得它不停地扭動身子,發出吱吱吱的慘叫,

    我看它也就剛剛成形,身體還是透明的,一眼望去還能見到它的心肝脾肺,頭部更是能見到裡邊的腦髓,我的胃咕咕翻動,如果不是胃裡消化得差不多,我肯定要吐了,

    「吃吧,好好吃,比韭菜餃子好吃多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一窩,這玩意在我們這些人眼裡,你知道叫啥嗎,神仙肉,」嚴健不停地把叉子在我眼前晃動,嘴裡忽悠著我,

    「狗屁,就算是唐僧肉,我也不吃,噁心死了,要吃你自己吃,」我張嘴罵道,罵完朝嚴健吐了一口唾沫,

    嚴健冷哼一聲,伸手把我吐著他胸前的唾沫擦乾淨,他再次把叉子拿起來說︰「你不吃算了,不吃我來吃,這麼好吃的東西,我本來還不想給你呢,」他傲嬌地說著,說完之後張開血盆大嘴,手中叉子猛地往嘴巴一塞,叉子上面的老鼠崽吱地叫了一聲,整個身體連血帶肉都被嚴健給咬住,

    嚴健把叉子從嘴縫內拔出來,他得意地看著我,嘴巴不停地咀嚼,一絲血跡從他嘴角滲出來,他伸手擦了擦,喉嚨內發出咕嚕一聲,整隻老鼠崽被他嚼碎之後吞下肚腹,

    我看到他這麼吃法,嚥了嚥口水,肚子內的胃都快痙攣了,

    「再來一個,」嚴健笑著說,他一笑,牙?露出來,我看到他牙縫內還夾著老鼠崽那根小小的尾巴,我低下頭,沒法看了,嚴健呵呵笑著,手中的刀叉開始舞動,這一會,他先是用叉子把屍體肚腹內的老鼠崽叉住,再用刀子去切割老鼠崽的嫩肉,

    我受不了,咆哮道︰「嚴健,你他娘的根本不是人,死變態,去死吧,」我使勁全身的力氣從椅子上蹦起來撞在擺著屍體的桌子上,桌子被我撞到,女屍掉在地上,老鼠跳了出來,吱吱吱叫著四面八方逃跑,

    「混蛋,你敢動我的晚餐,你居然敢破壞我的晚餐,」嚴健氣急敗壞,他憤怒地瞪著我,看到一地的老鼠崽要逃跑,他瘋了一般趴在地上,用手裡的刀子和叉子去抓那些落荒而逃的小老鼠,

    我見到他如此癲狂,還不如直接把他給激怒,讓他殺掉我算了,這麼待下去,接下來還不知道他會如何炮製我,面對瘋子,我也只能變成另外一個瘋子,

    小老鼠都跑光了,嚴健很不開心,他怒視著我,七竅生煙,嘴巴不停地磨動,像是在思考著如何弄死我,

    我並不畏懼他的眼神,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看,像是在告訴他,來吧,瘋子,做個了斷,

    嚴健此時發出一絲冷笑說︰「算了,我不會中你的計,你以為我這樣就會殺掉你嗎,不會的,我不會輕易弄死你,還輪不到你死的時候,你現在可是我們的誘餌,」

    「誘餌,」我沒有想到嚴健會如此冷靜,完全沒有剛剛那種吃老鼠崽那般瘋狂的狀態,他整個人變得很淡定,說完把桌子翻起來,再把陸雪柔母親的屍體搬走,

    至於刀叉上面的那隻老鼠崽,他一口便咬住,美滋滋地咀嚼起來,

    嚼著嚼著,他幹咳一聲,嘴巴猛地一吐,一塊老鼠皮從他嘴巴裡邊飛出來,甩在我的臉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嚴健跑到我跟前,他伸手將我臉上的老鼠皮撿起來,我以為他會把老鼠皮扔掉,沒想到他沒有扔掉而是重新放入嘴巴裡邊,老牛反芻一般,

    我被他噁心得冒了一身冷汗,嚴健揚起嘴角笑著把我從地上搬起來挪到床那邊,

    「我自己算是吃飽了,你呢,我總不能把你個餓死了,你要是死掉了,教授肯定會滅了我的魂,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這座靠山,」嚴健自顧自地說著,說完之後,他大搖大擺地走向屋外,

    過了半個小時,嚴健才哼著歌謠跑回來,他手裡端著一碗飯笑嘻嘻地來到我跟前,

    把飯放到桌子上,嚴健將我的身體弄成坐姿,

    我坐好之後,他端著飯來到我面前說︰「放心吧,這次絕對不會噁心你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們吃的東西,我平時吃著的時候還噁心呢,你也別看不起我吃的東西,你們吃的那些玩意好不到哪裡去,」

    我低頭看了一眼嚴健手裡那碗飯,白米飯,淋著肉湯,兩根青菜,一塊叉燒,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

    我不肯相信嚴健,嚴健對我說︰「吃吧,吃吧,這個時候搭救你的人很快就會來了,萬一他們把你救出去了呢,你總得好好活著吧,我想你那朋友也不想見到一具屍體,那該多傷心,你說是不是,來,趕緊吃一口,」

    我愣住了,會有人來搭救我嗎,就算有人想救我,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誘餌,難道嚴健他們用我設計了一個陷阱嗎,我聽了嚴健的話,內心慌亂起來,

    嚴健他可是胸有成竹,真有人來救我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暗罵著嚴健這幫人真歹毒,嚴健已經用勺子弄了一大勺子的飯遞到我嘴巴前面,「吃吧,吃吧,這是我從外面買回來的肉湯飯,天山區最獨特的美食,你來天山區那麼久,肯定沒有好好吃一口吧,」

    我瞪大眼楮看著嚴健,嚴健這會兒,戾氣全無,反倒像是一位和藹溫柔的母親,我傻乎乎地看著嚴健,嚴健不停地哄著我,

    多看幾眼他手中的肉湯飯,從盛飯的碗還有色澤看去,應該是從外面某個飯店打包回來的食物,我狠下心,咬咬牙,真如嚴健所說有人來救我,乾脆開吃吧,他說得對,我總不能變成一具屍體等待別人的救援,

    我張開嘴巴,嚴健笑呵呵地將勺子的飯弄進我的嘴巴,我試著嚼了幾口,味道還可以,是米飯的味道,至少沒有吃出什麼奇怪的味道出來,

    饑腸轆轆之下,可能也嘗不出來什麼味道,

    吃了第一口之後,我也不管了,接二連三地吃著,吃到最後,嚴健飯中的叉燒留到最後,他將叉燒送到我嘴裡,我吃了幾口,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將空飯碗和勺子拿到餐桌那邊,

    我覺得叉燒很渣,吃起來味道也怪,特別塞牙縫,我吃了幾口,硬是嚥不下去,嚴健看到那麼難過,問我說︰「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

    「算了,你來給我倒水,指不定會給我倒來一杯什麼噁心的東西,」我拒絕了嚴健,

    嚴健咧嘴笑道︰「怎麼,你都已經吃了我做的肉湯飯,還有什麼東西吃不下去,」

    「剛剛的肉湯飯,你做的,」我大吃一驚,驚嚇之下,喉嚨突然敞開,嘴巴中怎麼也嚼不爛的叉燒囫圇一下嚥下去了,

    「對呀,我所住的地方,外邊可沒有什麼飯店,那塊叉燒,我可是為你精心挑選,好不容易才弄出來,用的料子,也就是剛剛陸雪柔她……」嚴健驕傲地說著,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容我靜一靜,」我叫住嚴健,讓他不要再說那些令人噁心的話,此時的我,渾身不安,肚腹內更是湧出一陣一陣噁心感,我嘴巴裡面全是肉味,整個口腔都是油滋滋的,牙縫中更是不乏叉燒肉的渣子,

    我有種感覺,恨不能把嘴巴給割掉,我算是明白嚴健的陰謀,他是特地把那片叉燒肉留在最後,我惡狠狠地看著嚴健,嚴健大大方方的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咧嘴笑著不停地打量著我的反應,我閉著眼,儘量讓自己安靜下來,讓自己不要去想那碗奇怪的肉湯飯,

    「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類人,」我中計之後,嚴健嘴巴都笑歪了,

    「誰跟你是一類人,死變態,去死吧,」我朝嚴健吼道,從出生以來,我從來沒有那麼氣憤過,如果雙手雙腳不是被綁著,我已經衝過去把嚴健給掐死,

    「喲,誰那麼大火氣呢,」房門呼的一聲被踢開,佟嘉嘉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摩拳擦掌,靠著門站著說了一句,

    「嘉嘉,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見到佟嘉嘉出現,我感到一絲興奮,

    「你以為我被這死變態抓了嗎,」佟嘉嘉說完看著凳子上悠然坐著的嚴健,

    佟嘉嘉的出現不僅我被嚇到,嚴健也被嚇住了,他一改悠然姿態站起來轉身看著佟嘉嘉說︰「你怎麼會進來,外面的人呢,他們去哪了,說好保護我,說好包圍圈,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什麼外面的人,我進來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佟嘉嘉納悶地說,

    「怎麼可能,教授他不可能放棄我,」嚴健顯得很焦慮,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

    佟嘉嘉呵呵笑道︰「怎麼,我已經進來了,把人放了吧,」

    「小丫頭,就你嗎,」嚴健只看到佟嘉嘉一個女孩進來,一改緊張的狀態,整個人慢慢地穩住,他伸手將餐桌上剛剛用來殺老鼠崽的刀子摸到手裡,抓緊刀子之後,嚴健一步跳到佟嘉嘉面前,刀子直接朝佟嘉嘉胸口刺過去,

    「嘉嘉……小心……」我發現嚴健的詭計,大喊一聲,提醒佟嘉嘉,

    佟嘉嘉見到嚴健持刀刺過來,她急忙將身子朝左邊挪開,她本想躲開嚴健的刀子再回擊,誰想嚴健不過是虛張聲勢,他根本沒有想傷害佟嘉嘉的意思,見到佟嘉嘉躲開,嚴健將刀子摔向佟嘉嘉,身子一溜,一個跨步跳出了門外,

    佟嘉嘉急著躲避飛來的刀子,沒機會去抓逃竄的嚴健,眼看嚴健就要逃了,我心裡好急,但是嚴健跳出門外,人沒有來得及逃跑,一隻大手已經將他給拉住,嚴健被那隻手用力一拉,整個人摔在地上,哭爹喊娘,

    嚴健趴下後,有個人從門外右側走出來,他拿出一根繩子將嚴健的手腳緊緊地綁起來,我沒有想到佟嘉嘉還有後招,竊喜之際,把嚴健綁好的人轉過身子看向我,

    我看到他,哭笑不得,陪著佟嘉嘉一起闖進來的男人竟是我一直在追緝的廢棄站老闆曾七,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三章︰析案

    曾七對著我笑了一下,他將地上被捆綁的嚴健提起來扔進屋內並走進來,佟嘉嘉躲開嚴健的飛刀後跑到我身邊給我鬆綁,我正想問佟嘉嘉為何會跟曾七在一起,佟嘉嘉搶著跟我說︰「趁他們離開了,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到了安全的地方,咱們再說,」

    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我手腳被綁了很久,都麻了,佟嘉嘉力氣大,見我站不直,伸手攙著我往外走去,曾七則把地上的嚴健抱著抗在肩上跟著我們,

    我們離開嚴健所在的地方,這是一棟古代莊園,年代久遠,舊跡斑斑,獨自坐落在一片林海之中,周圍沒有住戶,像是清朝末期民國早期的某位巨富私設的公館,

    我們從古屋內出來,曾七走在前面,他帶著我和佟嘉嘉來到一輛皮卡車面前,皮卡車被曾七隱藏在一處草叢之中,曾七把肩上的嚴健扔進皮卡後面的車斗,再將皮卡的車門打開讓佟嘉嘉把我放到後座上,

    曾七、佟嘉嘉相繼上車之後,曾七發動車子朝前面的馬路開去,

    出來馬路,曾七從車子的儲物處找出一瓶水遞給我說︰「警官,我這兒沒有什麼能吃的,只有一瓶水,你拿去喝一口吧,你都失蹤三天了,肯定又餓又渴,從這兒出去需要跑一段路程才能找到吃的地方,」

    佟嘉嘉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就是,你被嚴健這種變態關押,他可得不會給你吃東西喝水,他沒有殺了你,吃掉你,算不錯了,」

    「謝謝,」我沒有什麼胃口,想到嚴健喂我吃的肉湯飯,我一肚子的噁心,口腔內依然有著人肉叉燒的味道,著實難受,唯一需要的正是一瓶水,我拿過曾七手裡的水,擰開蓋子便喝了一口,把水喝到嘴巴裡面漱口,漱完把水吐出車窗外,

    一次一次地漱口,直到把水瓶的水用完,佟嘉嘉見我如此浪費,問道︰「袁圭,你沒事吧,嘴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沒事,只是剛剛吃了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對了,你們怎麼找到這兒,我看這兒還挺偏遠,」我從車窗外已經看出來,嚴健用來關押我的地方離城裡還蠻遠,已經到鄉下的村子,在馬路上,需要跑蠻遠一段路,才能見到一個村莊藏在深山老林之中,

    「我還想說,你怎麼被嚴健抓住了,」佟嘉嘉反問我一句,我把她舅舅舅媽找她的事告訴了她,知道我去陸家大宅救她,她樂得不行,笑不攏嘴,笑完才說︰「我確實是去了陸家大宅尋找殺死我表姐的凶手,我也在那遇到了嚴健所扮演的紅影子女鬼,只是我追蹤他的時候被他給跑了,沒想到他趁我不注意折回來陸家大宅把你給抓了,我不該讓他跑了,」

    「從時間段上,可以這麼說,嚴健也是狡猾,」我說道,

    「我抓不住嚴健就在陸家大宅守著,結果就沒遇到他了,我守了三晚上,最後那晚,我遇到了潛入陸家大宅的七哥,我把七哥當凶手了,後來才知道七哥也在苦苦追尋凶手,我和七哥算是不打不相識,七哥以前參過軍,是個軍人,拳頭硬朗得很,」佟嘉嘉談起開車的曾七,滿是佩服的神情,曾七也沒說話,只是笑了一笑,

    「然後呢,」我繼續問道,

    「我和七哥互相瞭解之後,也談過案情,想著一起等著男扮女裝的嚴健出現,卻沒有等到嚴健而是等來了一封信,信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知道誰搞的鬼,信中寫到你被嚴健抓了,還寫了你被關押的地址,所以,我和七哥馬不停蹄地跑來救你,」佟嘉嘉詳細地說,

    「難道是囚鳥,」我嘀咕道,

    「應該是那個人,我見過他好幾次了,」曾七此時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見過他,」我扭頭看向曾七,

    曾七沉吟了一下說︰「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確實遇到過他幾次,他殺死了雷永增,殺死了於丘,他都比我早一步,還有夏一寒,我也是通過他才知道夏一寒的洗衣店,因為我看到他對雷永增逼供,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很清楚他的手段,也清楚他想找到教授,」

    「所以你跟著他,想從他身上找到有用的線索,」我說道,

    「他很強,我想就算沒有我和你,他一定會幹掉教授,真的,我曾七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人,他很沉穩,很謹慎,做事特別的快準狠,完全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倒像是機器人,他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偷偷跟過他幾次,他本來可以殺掉我的,但他沒有,我親眼看到他用農藥溺死雷永增,我也沒有做任何表情,因為,我知道他只殺壞人,」

    曾七談論起「囚鳥」的時候,挺激動的,能讓一個大男人如此激動,還是年紀那麼大的男人,我看曾七完全被囚鳥給震懾住了,

    但我知道囚鳥犯罪殺人的方式,他和「教授」一定有什麼故事,

    我不想再談論囚鳥,轉移話題說︰「嚴健拿我來做誘餌,說不定給你們信息的是嚴健的人,不過,嚴健他應該佈防得很嚴密,你們倆怎麼能輕而易舉地進入古宅,」

    「我們也不知道,來到古宅的時候,古宅根本就沒人,我們轉了大半個宅子才找到你和嚴健,」佟嘉嘉回答說,奇怪了,嚴健和教授一定佈置好了,撒著網就等著佟嘉嘉和曾七了,這下網沒有,教授也不見,

    教授和嚴健他們肯定很想抓住曾七,他們會把曾七當做殺死雷永增、於丘的凶手吧,曾七把自己隱藏得那麼神秘,才會出此招引誘曾七落網,不過,回頭想想,他們憑什麼認為曾七回來救我一命,

    這麼一想,教授和嚴健他們的目標不是佟嘉嘉和曾七而是另外一人,他們難道已經發現了囚鳥的蹤跡,只是,囚鳥明明是要殺死我的人,他怎麼會救我,嚴健說,我的朋友會來救我,他們的目標是囚鳥的話,說明他們查到了囚鳥和我的關係,可是我和囚鳥又沒啥關係,他們為何稱呼囚鳥為我的朋友,

    教授肯定知道些什麼,我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想見他一面,

    「關於盧冬梅的案子……」曾七在我冥想的時候說了一句,

    「對,我表姐的案子,七哥,你趕緊把你知道的事兒告訴袁圭,」佟嘉嘉激動地說,

    我盯著曾七看,「你有新發現,」

    「不算新發現,我一直在暗中查著最近發生的案子,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我可是見到了,」曾七緩緩地說,

    「你見到兇殺了,」我說道,如果他見過凶手,事兒可好辦了,

    曾七說︰「我沒有見過凶手,我只是懷疑一個人,孟珊珊被殺的時候,她曾是他的患者,還有那位被你們救回來的倖存者和嘉嘉的表姐盧冬梅,她們都是他的患者,死之前都曾見過他一面,」他居然懷疑起毛強的老同學天山醫院皮膚科醫生馬紅陽,

    馬紅陽看著挺正派,他怎麼會殺人,再說,提到倖存者的事兒,我朝曾七問道︰「關於那位倖存者,你沒有想說的嗎,還有從車上掉出來的渾身塗著瓊脂種著菌類的彩雲,」

    「我知道你們懷疑是我做的,那輛車子是我的不錯,開車的人卻並非是我,」曾七說,

    我問︰「不是你,難不成是嚴健,」也只有嚴健有這個嫌疑,

    「應該是他,他在我的團隊內一直負責開車運送廢品垃圾,那位倖存者,我的的確確也認識,她叫薇薇,孤兒,無父無母,」曾七用傷感的口吻說,「警官,我不是想和你們作對,我只想負一份責任,跟著我做事的女孩,她們出現了那麼多狀況,我不能不管,以前,她們被人騙了,找到了新的工作,新的出路,找到喜歡的人,一個個拋棄我,我都不會為難她們,這次不同,從何翠,也就是孟珊珊開始,女孩們相繼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說實話,我跟著這件事很久了,一直沒有查到任何線索,直到她們的屍體一具一具出現……」

    說到這,他哽嚥了,他把自己當做一家之主,女孩們幾乎都是他的女兒,面對那麼多屍體,作為「父親」的他自然會難過,

    曾七繼續說︰「我對她們的屍體發過誓,我一定會找到害死她們的凶手,我知道這件案子牽涉到我本人,我本可以去派出所接受你們的調查,但我實在等不了,我怕我再不把凶手找出來,他還會殺害我更多的人,」

    「那些女孩……」我聽得很心酸,沒想到曾七會是這種人,之前可是把他給誤會了,聽得他說的這番話,我心裡挺愧疚,

    佟嘉嘉看到曾七很痛苦,沒法回答我的話,她說︰「那些女孩都是很可憐的人,她們有的離家出走,有的走失了,有的是孤兒,有的是被人騙到城裡,有的是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的……她們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七哥,本以為能好好活下去,沒想到她們命那麼不好,又遇到了教授他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佟嘉嘉說到這兒的時候,曾七猛踩剎車,停下車子,

    我看到曾七哭了,趴在方向盤上面哭了,

    曾七和這些女孩感情其實蠻深,他們中間的羈絆,無法述說,

    佟嘉嘉嘆息著說︰「曾七一直在想幫她們,年紀小的想著送去唸書,年紀大一點的送去學習技能,想讓她們早點融入社會,不要一輩子跟著他撿破爛……有想法有能力有理想有抱負的女孩,他都會全心全意去幫助,」

    曾七哭著說︰「孟珊珊她死之前把錢都轉給我,她跟我說,她選擇的路選錯了,她把錢全給我,就是想讓我去幫助更多的女孩,搭救其他女孩,」

    我抿抿嘴,實在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曾七,

    佟嘉嘉伸手撫了撫曾七的後背說︰「七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一定會抓到教授,」

    「你們知道嗎,我看到女孩們被他們折騰成那樣子,那些屍體,那些傷痕,我沒法去想像她們遭受了什麼,」曾七淒然說道,「對,我們一定要抓住他們,」

    他說完,人也提起精神,再次把車子發動朝前方開去,

    我知道,曾七他明明可以報案,可惜女孩們大部分是一些黑戶,無依無靠,無親無戚,有些精神狀況還不是很好,之後的路途,我們都沒有再說什麼,

    曾七把我和佟嘉嘉送到天山區派出所門口,他本想跟著我們進派出所,我攔下了他,讓他先等一陣子,等抓到教授他們再說,我知道曾七的能力,以他的能力,把他當嫌疑人關起來太可惜了,我也知道他的決心,他想為了他的那些「女兒」們抓住罪魁禍首的教授,

    送走曾七後,我和佟嘉嘉回到派出所內,剛走進派出所,我看到毛強和馬紅陽正在聊著什麼,佟嘉嘉看到馬紅陽之後,情緒無比激動,如果不是我及時拉住她,只怕她已經衝過去揍馬紅陽一頓,

    佟嘉嘉惡狠狠地盯著馬紅陽,毛強見到我和佟嘉嘉之後,他跑過來說道︰「咋了,幾天不見人,你們小兩口跑哪玩去了,有了愛情,丟掉工作,這種方式不可取,」他還在嘲笑我和佟嘉嘉,

    佟嘉嘉指著馬紅陽喊道︰「殺人凶手,」

    馬紅陽縮了縮脖子,愣愣地看著我和佟嘉嘉,

    「你說什麼,」毛強被佟嘉嘉嚇住,問了一句,

    「你的老同學,他怎麼了,」我很奇怪馬紅陽會出現在派出所,一邊拉住躁動不安的佟嘉嘉一邊看著馬紅陽問毛強,馬紅陽看上去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怎麼了,

    毛強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紅陽是來報案的,寧麗,知道不,紅陽的女友,你在醫院門口見過一面,他的女友就在剛剛,被人殺害了,」

    毛強說完嚥了嚥口水繼續比劃著雙手說︰「凶手用鎯頭爆了寧麗的頭,很殘忍,和孟珊珊、盧冬梅類似,你說這世道是咋了,紅陽他人那麼好,醫術那麼精湛,唉……我一定要抓住這個凶手,再不把他抓住,還會有下一個被害者,」

    聽完毛強這句話,我的胸口就好像被一口大鎚子砸中了一樣,人都要被重鎚砸得四分五裂,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四章︰空心人

    佟嘉嘉聽到毛強這番話,燃燒在頭上的怒火立馬被澆滅,傻瞪著眼呆呆地站著,我走到佟嘉嘉身邊低聲說︰「嘉嘉,你先回去休息,馬紅陽真要是殺死你表姐的凶手,我一定不會饒恕他,」佟嘉嘉知道事情來得很突然,唯有相信我地點點頭,她狠狠地看了一眼馬紅陽才肯離開派出所,

    我跟著毛強走到馬紅陽面前,馬紅陽臉色慘白,神不守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一定要查出凶手,一定要幫我查出凶手,我和寧麗就快要結婚了,我們就要步入婚姻殿堂,她就要成為我的妻子,沒想到,她會那麼的不幸,遇到了那該死的混蛋,」

    馬紅陽情緒不是太穩定,說話都快咬住舌頭了,毛強揮手把不遠處的大角叫過來,讓大角帶著馬紅陽去辦公室那邊休息,

    毛強接著告訴我說,寧麗被凶手爆頭殺死的地方離她住的地方並不遠,按照馬紅陽的說法,昨晚,寧麗正在去超市買生活用品的路上,半途中被人給敲了腦袋,

    她的屍體被凶手扔在附近的水溝內,馬紅陽見到寧麗遲遲沒有回來,出門去找寧麗,發瘋地找了大半夜才見到寧麗的屍體,發現寧麗死亡之後,他趕緊給派出所報案,

    毛強當時正在調查我失蹤之謎,接到馬紅陽的報案,他立馬趕去現場,寧麗的屍體已經被他和法醫帶回來,就安置在殮房裡邊,

    我問毛強,為何馬紅陽不陪著寧麗出門,毛強回答說,馬紅陽當時正在拉肚子,持續不斷,拉得都快沒法走路了,

    我說我得去瞧瞧屍體,毛強答應了,但他沒有陪我一起而是去安慰他的老同學馬紅陽,

    我獨自一人走到殮房,殮房的門開著,法醫岳小九凝眉從裡邊走出來,看到我之後,他朝我笑了笑,笑完便回鑑證科辦公室去了,

    我追進岳小九的辦公室,岳小九朝我笑笑說︰「怎麼,我這兒可沒有你要找的東西,案件和孟珊珊、盧冬梅那幾件差不多,大同小異,爆頭殺人,顱骨嚴重損壞,寧麗呢,」岳小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心臟被凶手挖走了,案發現場,拋屍水溝,我們都沒有找到死者的心臟,」

    「好,那就不麻煩了,」我還是想見一見屍體,回頭走出鑑證科,法醫岳小九朝我說道︰「凶手手法嫻熟,下手快準狠,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案子,」

    我走出鑑證科,快步進入殮房,寧麗的屍體就停放在第一張停屍房上面,屍體後腦勺的部分血肉模糊,身上穿著名牌衣服,很容易分辨出來,

    還有,寧麗屍體邊上站著一個女孩,年紀不大,和寧麗差不多的年齡,身材高挑,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色的褲子,腳下是一雙運動鞋,短髮,神色哀傷,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站在這兒,她幽怨的眼神沒有離開過寧麗的屍體,看了一會兒,紅色的眼眶掉下來幾滴淚水,

    我進來了,女孩也無動於衷,定定地站著,面對著寧麗的屍體,我想她會不會是寧麗的親人,我也懶得打攪她,她既然能站在這兒,毛強和岳小九怕是允許了,

    我挪身來到屍體邊上,仔細看了一下屍體,正如毛強、岳小九所說,死者死亡的時候,正好走在路上,凶手突然從她的身後跑出來,死者沒有注意到,腦袋已經被敲破,

    凶手下手很重,死者腦部遭受重創,眼楮、鼻子、耳朵都流出血來了,臉上還有肩膀上、脖子右側,這些離傷口比較近的地方全是污血,

    死者的衣服是濕的,在水溝內待過一段時間,

    自從孟珊珊的屍體出現後,後面幾起爆頭的案件,均有一絲不同,醫院外邊死亡的倖存者下體被爆竹爆掉,盧冬梅背後則讓凶手劃開兩刀,寧麗的心臟則被凶手給掏走,

    寧麗的心口被凶手切割了一刀,我細細看著創口,創口很薄很細,從左上角往右下角切割,七八釐米的長度,能弄出這樣子的傷口,刀子不大常見,

    我琢磨著的時候,發現寧麗的手指上戴著一枚婚戒,看來馬紅陽說對了,他們就要結婚了,我伸手抓了抓頭髮,站在一旁的女孩說話了,她說︰「寧麗她是無辜的人,誰會殺了她,她那麼漂亮,那麼可愛,誰忍心殺了她,誰捨得殺了她,」

    「你是寧麗的,」我好奇地問了女孩一句,

    「我,我是她的誰,我不知道,或許我根本不算她的什麼,」女孩瘋言瘋語,我聽得不是很明白,女孩抬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好空洞,沒有任何神色,眼皮都是耷拉著的,她努努嘴,想著說什麼,卻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了,

    她伸手去抱住寧麗的腦袋,並在寧麗額頭乾淨的地方親了一口,

    我聽到她在寧麗的耳邊低聲說,「寧麗,我不會讓你死不瞑目,我知道是誰殺了你,我會證明,一定會證明,到時候,我替你報仇,」

    她說話說得很小聲,小聲到我只聽清楚一半,我對女孩說︰「喂,小姐,你要是有線索可以直接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去冒險,凶手不止殺死寧麗一個人,他凶殘得很,」

    女孩沒有聽我的話,看都不看我一眼,表現出一副高冷的模樣,大步朝殮房外面走去,我有點兒無語,女孩不領情,那就算了,我檢查完寧麗的屍體,再檢查屍體邊上擺放的證物袋,

    和前面幾個案子差不多,死者身上貴重的物品都被凶手拿走了,錢包、零錢、首飾什麼的,難不成還真是歹徒搶錢殺人,想了想,屍體手指上的戒指讓我很鬱悶,

    我重新回到屍體邊上,伸手去弄屍體手指中的戒指,戒指的款式還有質量,挺值錢,凶手真要是劫財,戒指拔不出來的話,就算砍掉手指也要把戒指帶走吧,除非他殺人的時候太緊張,沒有檢查死者的手指,我弄了一下戒指,戒指沒有戴著太緊,完全可以拔出來,怪了,

    我把戒指弄回死者的左手無名指,毛強這時候在殮房門外叫了一句︰「小袁,你檢查完了沒,未婚妻被殺害,紅陽他情緒不太好,你還有話要問他嗎,沒有的話,我得送他回去了,」

    聽說馬紅陽要走,我自然不能讓他走那麼快,佟嘉嘉和曾七都懷疑著他,哪怕他未婚妻被殺,我也得照例問他幾句話,我從殮房出來,對毛強說我得見見馬紅陽,

    毛強一臉不悅,像是在說他老同學已經夠慘了,應該放他回去休息而不是找他問話,這種時候,問他話,也未必能回答出來什麼,我可不會理會毛強的想法,他肯定會袒護他的老同學,

    走進辦公室,馬紅陽坐在椅子上,抱著頭,很痛苦,似乎還在流淚,

    我找了一張椅子來到他身邊,坐在他面前,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他哭得很厲害,眼楮都哭腫了,

    「你很愛你的未婚妻吧,」我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我和她認識三年了,三年來,我們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哪一天不是快快樂樂的,可是……你說她到底怎麼了,老天爺會如此折磨她,」馬紅陽哭著說,

    我說︰「人的生命本來就是脆弱的,人生總是充滿了無奈,你完全不會知道你的下一秒會是什麼,我和你都一樣,隨時都會死掉,哪怕你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你也難逃一死,」

    馬紅陽抽泣幾聲,傻傻地看著我,

    「孟珊珊、盧冬梅,你熟悉嗎,」我給他泡了一碗心靈雞湯後轉變話鋒,直接詢問案情,馬紅陽肯定沒有想到我會問起這些,驚愕地望著我,話都不會說了,

    我把問題重申一遍,他才揉著太陽穴思考著冥想著說︰「她們好像……好像都是我的患者……你也知道,我也說過,不是嗎,孟珊珊的屍體我檢查過了,她們這種皮膚病,我頭一次見,不好治療,」

    「聽說她們被人爆頭殺死之前,她們見過你一次,你承認嗎,」我問道,

    「承認,」馬開陽很爽快地承認了,我還以為他會辯解一下,或者否認,

    我納悶的時候,他繼續說︰「人患病的時候,怎麼也治不好,心就會變得急躁,長期下去,心理脆弱的人會發瘋會抑鬱,甚至會自殺,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人對病癥是恐懼的,患病之後,幾乎每一個病人患者都會問醫生,能不能快點治好,有沒有速效的藥物,你也知道,有些病一時半會好不了,需要一個個聊城,有些病甚至治不好了,只能等死,」

    我呵呵一笑,馬紅陽反而給我送上一碗雞湯,

    他收起自己那張傷感的臉,說到他的專業領域,頓時誇誇其談,他接著說︰「孟珊珊、盧冬梅她們被身上的皮膚病給逼急了,懂嗎,她們不止一次來找我,叫我救她們,我給她們開了不少藥,可是都沒效果,我也急,醫生不能拯救患者,心也累,包括那名倖存者,她很脆弱,太脆弱了,根本不想接受治療,我懷疑她逃出醫院不是為了什麼而是想去自殺,」

    我被他的話說得愣住了,

    「我是一名醫生,患者的精神狀態,我也有注意,孟珊珊和盧冬梅不是最早纏著我的人,她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們苦苦求著我,我真的沒法幫她們,她們知道我實在沒辦法,最後只能離開,她們離開後被人殺害,我也替她們感到惋惜,」馬紅陽說完嘆息不已,

    「會不會是你殺了她們,你厭惡她們對你的糾纏,」我不想被他的言語壓制,直接朝他開炮,

    「你說什麼,胡說什麼,身為一名醫生,我只想幫助她們,我怎麼會殺掉她們,醫者父母心,醫生怎麼可能會殺掉患者,你別血口噴人……你……小心……我告你誹謗罪……」馬紅陽激動得青筋暴露,臉色通紅,恨不能將我暴揍一頓,

    門外的毛強見到馬紅陽不對勁,急忙跑進來抱住馬紅陽說︰「行了,行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毛強扶著馬紅陽起來朝門外走去,

    我跟著他們倆出去,到了派出所門口的時候,一輛皮卡車飛快地開過來停在派出所門口,我看到曾七從車上下來,他把車斗後面被捆綁的嚴健抱起來扔在地上,接著上車開車飛速地走了,

    看到被捆綁著在派出所門口嗷嗷叫著的嚴健,我暗暗責罵自己一句,差點把這一茬給忘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五章︰影子教授

    毛強開車把馬紅陽送回家,我和大角把曾七留下的嚴健帶回派出所裡邊,柯所長和劉隊知道這件事後,他們倆讓大角把嚴健帶去審訊室,

    我則把我被嚴健囚禁的事情告訴柯所長,柯所長則讓劉隊帶人去調查嚴健關押我的那座偏遠古宅,

    我和柯所長聊了一下案情,他告訴我說,他們通緝的曾七遲遲沒有找到人,孟珊珊身邊的男人查理並非別人而是嚴健,嚴健和孟珊珊原來是認識的,關係還很不錯,曾經還是戀人關係,

    我和毛強從雪河公園恐怖屋救出來的人,除了羅師傅之外,其他人都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羅師傅也是可憐,還沒送到醫院便斷氣了,

    我和毛強近段時間所做的事兒,他也看在眼裡,認為我們能力還算可以,所以聊到最後,他讓我去審訊嚴健,他希望我能從嚴健口中找到幕後黑手「教授」的線索,

    畢竟他們調查過教授這個人,各所高校的教授,還有被稱呼為「教授」的人,和教授有關的事物,他們都查過了,沒有任何一位符合凶手形象的嫌疑人,

    我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嚴健身上的繩子已經被鬆開,他的手和腳被鐵銬銬著,我進來坐在他面前,審訊本來可以遲一點再做,案情實在嚴重,死亡人數太多,我不得不抓緊時間,

    「嚴健,教授已經放棄你了,你沒必要再護著他,」我沒有跟嚴健再套什麼近乎,直接從案件入手,畢竟我和他不算是陌生,完全可以開門見山,

    嚴健冷笑一聲,「你這是讓我出賣教授,我可沒有那個膽子,我殺了人,你們抓了我,判我死刑也好,判我終身監禁也好,我也認了,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背叛教授,陸雪柔還有她那個嘮叨的媽媽,是我殺死的,沒有錯,你們可以判我刑了,」

    他倒也沒有否認自己殺人,

    「僅僅殺了陸雪柔和她母親嗎,」我只好先順著嚴健的話進行審問,

    嚴健呵呵笑著,抬眼望著我說︰「我是殺過不少人,只是你不認識她們,我說出來有啥意思,反正我人也殺了,一個兩個無所謂,你不必和我廢話,直接把我關起來吧,」

    「孟珊珊呢,」我提起孟珊珊的時候,嚴健表情僵硬住了,楞了一會兒,他低聲笑道︰「你們還真厲害,查到我和她的關係了,不過,我和她確實有一腿,她也沒少幫我做事,我是個孤兒,在遇到教授之前,因為受人欺負,我已經殺了人,」

    「殺了誰,」

    「誰,好了,說給你聽也無妨,我把將我養大成人的那一家都殺掉了,把他們的屍體都埋在後院內,一把火把房子也燒了,村裡人都以為他們被火燒沒了,」嚴健笑嘻嘻地說著,一點也沒有悔改的樣子,說起自己殺人的事情,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我是個棄嬰,他們肯定不把我當人看,我在他們眼裡連狗都不如,狗吃飽了,還能睡一會兒,好好睡一覺,我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小時候不懂事,他們把我當做出氣包,等我能做事了,天天給他們當牛做馬,他們對待親生的孩子,一個個心肝寶貝,我呢,豬狗不如,只給睡在狗窩,」

    「你還真狠心,」我被他的話說得心寒不已,

    「狠心的是他們,他們若是把我好好對待,好好養活,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以為我願意變成這副模樣,你自己我有多討厭自己嗎,看到一個人,我總想殺死他,那種感覺很難受,你不會明白吧,我殺死他們一家後逃出了村子,流浪到天山區,曾七把我帶回垃圾場,有一次,我和垃圾場裡一個男孩發生了爭執,我大家睡著了,男孩夜裡起來尿尿的時候殺死了他,處理屍體的時候,我遇到了教授,」嚴健說到這伸手擦了擦嘴上突然流出來的口水,「我以為教授要把我抓起來扭動派出所,他沒有,他幫我把屍體處理了,」

    「所以,你成為了教授的幫手,幫他把垃圾場內的拾荒女孩騙走,」我問道,

    「不錯,教授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人,他對我很好,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對待,他說殺人是一種藝術,一種才華,叫我不要浪費我的天賦,」嚴健獰笑不已,舔了舔嘴唇說,「至於垃圾場裡的女孩,她們也是活該,愛慕虛榮,想要錢,想要漂亮,想要逃離垃圾場卻不想努力付出,天天只知道做白日夢,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她們簡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你利用了她們的痴心妄想,使得她們膨脹了,」

    「教授給予她們漂亮的身材和外貌,她們總得回饋教授,教授利用她們漂亮的形象透著異香的胴體去招呼那些有錢人,賺到錢,教授會投入到另外一批女孩身上,」嚴健長吁一口氣,「女人體是一種很美妙的東西,警官,我好像說得有點多了,」

    「女孩能幫你們賺錢,為什麼要殺了她們,」我很好奇這一點,明明可以讓她們好好活著,嚴健冷笑道︰「因為她們生病了,機器壞了需要修理,美女變爛了,也需要處理,」

    「你們這群瘋子到底在女孩身上做了什麼,」我怒道,

    「我們聊聊孟珊珊,怎麼樣,」嚴健顯得很平靜,他最讓我痛恨的是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哪怕是生氣了,憤怒了,他也能收斂住,已經有點進入麻木不仁的境界,別的殺人犯,他只會後悔、痛哭流淚、求饒,要不會暴躁、嘶吼、喊冤玩,

    他都沒有,平平淡淡地面對著我,完全沒有階下囚的狀態,反而當做是普通的聊天,而且比我還會聊,也許他想過這一天的到來,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冷笑道︰「行,說孟珊珊,」

    「孟珊珊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她以前不叫孟珊珊而是叫何翠,我和她算是一見鍾情,在垃圾場,我們相愛了,和我發生矛盾的那個男孩,也就是那個被我殺死的男孩,他是何翠的前男友,他不喜歡我和何翠在一起,才要打我,我遇到教授之後,我決定要跟他辦事,聊表忠心,我把何翠獻給了他,」嚴健談論這件事的時候,不咸不淡地說著,

    我卻被這番話弄得怒火中燒,他竟然自願地把自己心愛的女友交給了一個變態殺人狂,

    「你無藥可救了,」我說,

    「我有後悔過,可是後面不是好好的嗎,何翠被教授改造為孟珊珊,從一個醜八怪村姑變成了一位大美女,何翠她自己也很滿意,還多次說謝謝我的引薦,何翠改名孟珊珊之後,她便在我手底下做事,幫我和教授管理那些女孩,她腦子很聰明,做事做得很好,我和教授都挺喜歡她,可惜她不識好歹,居然想報警,想背叛我們……」嚴健咬著牙說道,

    「孟珊珊是你殺死的,」我驚訝地問道,

    「不,我沒有殺死她,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王八蛋殺了她,不過,殺得也是時候,她沒有被殺的話,我們遲早也會動手,呔,也不知道她把誰給得罪了,死得可慘了,」嚴健說完,我緊張起來了,瞪著嚴健問︰「你老實說,盧冬梅還有那位倖存者……」

    「當街爆頭殺人,還是偷襲,我們可干不出這種事,」嚴健沒等我說完,他已經回答了,糟糕了,看來孟珊珊、盧冬梅這一起爆頭案不是教授這幫人做的,不是他們,會是誰,難不成是暗中觀察、殺人的囚鳥,

    嚴健扭動了一下身體,看了一眼窗外,「有段時間,孟珊珊總是不搭理我們,逃避我們,我們才懷疑她出了問題,她會報案揭發我們,她被殺之後,我算是明白,原來她的身體同樣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她死掉了,我還挺傷心的,她和陸雪柔不一樣,她是理解我的人,陸雪柔只是一個利用我的小婊子,」

    「嚴健,咱們能聊聊教授嗎,」我把話題繞到「教授」這位核心人物身上,

    嚴健張開嘴巴,低著頭,他把被銬在桌子上的右手中指、食指伸出來放到嘴邊舔起來,吃冰棍一樣,他不停地舔著自己的手指,先是右手,後是左手,越舔越瘋狂,越變態,嘴裡還發出滋滋滋的響聲,我被他的舉動嚇住了,起身想問他怎麼了, 嚓一聲,嚴健把自己左手的中指給咬斷了,

    「說了那麼多話,我餓了,」嚴健盯著流血的中指低聲說道,

    我趕緊去找止血的東西給嚴健敷上,嚴健惡狠狠地張著嘴巴,還想著過來咬我,幸好我躲得快,沒有給他咬到,他像是一頭野獸,嘴唇全是血,呲牙嘻嘻笑著,沒有了剛剛平靜的狀態,他像是一位精神分裂癥患者,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動著,

    我朝他怒吼道︰「嚴健,你鎮定點,我這兒可沒有你喜歡吃的東西,」

    「也是,那我們繼續聊天吧,聊聊教授,」嚴健聽我的話,瘋狂的狀態大減,人變得安靜,坐會自己的位置,他受傷的手指抖了抖,把上面止血的藥全部弄走,

    他把斷掉的中指塞進嘴巴吮了幾下,血被舔光,止血了之後,他笑眯眯地看著我說︰「我、雷永增、夏一寒、於丘是教授坐下的四大弟子,我負責垃圾站的拾荒女孩,雷永增負責那些有錢女孩還有有錢的男主顧,夏一寒是處理屍體的人,於丘則是打手,不瞞你說,我們都沒有見過教授的真實身份,我們對他只是充滿了敬畏,他提煉了我們殺人的天賦罷了,」

    「你們沒有見過教授,」我大為意外,

    「他有個綽號叫影子,他從來不會用真面目來找我們,他像個影子,沒有眼楮、?子、嘴巴,只有一團黑乎乎,像是一座深淵,但凡靠近影子,影子就會把你拖入黑暗的深淵,」嚴健說完顯得很疲憊,張著沾著血的嘴巴打了個哈欠,「通過這次的事,影子教授徹底放棄了我,我也該放棄他了,可惜我並不能幫你抓住他,我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我被這番話整得很不是滋味,教授這個人做事還真是小心,連自己最親密的人都沒法去瞭解他,像雷永增、夏一寒、嚴健這些人已經夠狡猾,辦事已經夠小心,夠隱秘,

    教授更加的老奸巨猾,把雷永增這群殺人狂徒更是控制得好好的,想要抓住教授這種城府極深的凶手,除非他在哪兒失算了,我們只能等著他犯錯誤,並且得迅速地抓住他的錯誤,

    案情顯然變得更加複雜得多了,

    我在為嚴健這番話深思的時候,嚴健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笑道︰「對了,有個地方,你去了,沒準能踫到他,只是你要小心,他隨時會把你殺死,」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六章︰屍菌藥膳

    嚴健所提到「教授」會去的地方,地方的名字叫「古道藥膳館」,藥膳館開設在天山區最豪華的地段「千帆山莊」,千帆山莊是天山區有錢人所居住的地方,地價高,房價高,全是一棟一棟好幾百萬的小別墅,

    天山區幾乎有點錢的主都住在這邊,因此,這兒也是警戒最高最森嚴的地方,有一套?全的保安系統,

    除了住在山莊內的戶主,外人一般還真別想在這兒進出,可以說,藥膳館開設在這,算是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如果不是嚴健開口說出來,只怕沒什麼知道這家藥膳館,我和毛強驅車來到千帆山莊,毛強因為馬紅陽的事兒,他還在跟我鬧彆扭,一路上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進入千帆山莊大門,我們跟這兒的保安打了招呼,再跟保安部的主管接觸簽字才能進入山莊內調查,有錢人的地方還真他娘的麻煩,

    我抱怨起這些麻煩的程序,毛強淡淡地跟我說了一句︰「小袁,你能別找紅陽的麻煩嗎,人家是醫生,世代為醫,他們一家子救過多少人的命,幫過多少人治病,你那天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紅陽他怎麼會是殺人凶手,他多好的一個醫生,人也正直帥氣負責任,你要是覺得他有嫌疑,你去天山醫院打聽打聽他在患者裡的口碑,人家就要陞官了當副主任,你這會兒千萬別惹麻煩,知道了不,」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你這位老同學,你暗戀他多久了,」我譏笑道,毛強對馬紅陽的事兒也太上心,完全失去了做警察的判斷力,

    「小袁,你在胡說八道,我可生氣了,」毛強指著我的腦袋說,

    「你若不是喜歡馬紅陽,你沒憑沒據,給他開脫什麼,我不過是試探試探他罷了,」

    「你不也沒憑沒據,你要有證據早把他抓了,你還試探試探,人家都已經死去心愛的人了,他現在心如死灰,估計得請假休息一段時間了,」毛強責備道,

    「證據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總會有的,行了,我不再去找他的麻煩就是,咱們來這是辦案的不是吵架,咱們倆都消停消停,」我不想再和毛強爭執,毛強伸手揉了揉脖子,表示同意了,只要我讓馬紅陽安靜幾天,他啥都答應我,

    我們倆在千帆山莊逛了很久,小區內別墅不是很多,古道藥膳館咋就那麼難找,我們走著走著,人也累了,毛強看到後面有兩個保安一直跟著,乾脆不找了,跑去跟保安嘮嗑,

    他這麼去嘮嗑嘮嗑,我以為他想偷懶,沒想到他很快和保安融為一片,半個小時之後,他跑回來跟我說,他找到藥膳館的準確地址了,

    山莊內住的都是有錢的大亨,保安們為了金飯碗一般不敢洩露他們的隱私,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保安幫忙,也不知道毛強用了什麼辦法使得保安開口,

    我跟著毛強越過幾棟裝修豪華的別墅,最後進入一個巷子,在巷子的拐角處,那兒有一道白色的小門,小門打開著,我們從小門進去,再往前走了二十米左右便看到一家藥膳館,藥膳館有種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範兒,位於如此偏僻的地方,外面連個人影也沒見到,

    想不到藥膳館內人流如雲,客人們男女都有,大部分都是富態的人,穿著打扮,言談舉止,估計都是住在附近的有錢人,

    他們等著藥膳,一個個盼著頭腦等著,特著急,特焦慮,那些已經得到藥膳的人滿臉欣喜,歡天喜地去找位置,藥膳館規模也不小,能坐得下幾十個人,除了外面,樓上還設有豪華包間,我看了一眼貼在取藥膳窗口左邊的藥膳價格,一份藥膳貴得要命,一碗得頂毛強幾個月的工錢,

    我們走進如此高大上的地方,心底慌了起來,我們找到藥膳館的管理者,表明身份之後,管理者把我們帶人一個無人的包廂,

    坐在包廂內等了一個時辰左右,藥膳館的漂亮服務員給我和毛強一人端來一碗熱乎乎的藥膳,藥膳的蓋子打開,香氣撩人,如夢如幻,令人食慾大振,可我們不是來吃藥膳的人,更吃不起,我們跟服務員說清楚之後,她告訴我們不收錢,這是老闆請我們倆吃的,

    我們說請也不吃,讓她去把老闆叫過來,

    結果女孩去了將近半小時,老闆還是沒有出現,也沒有人跑來打一聲招呼,剛剛把我們引進來的管理者也不見冒頭,

    我和毛強幹坐著,看著桌子上冒著香氣的藥膳,毛強望著我說︰「我聽說藥膳能滋陰補陽,也不知道行不行,」

    「你那麼年輕就虛了,」我揶揄著毛強,

    「別誤會,我說說而已,藥膳這種東西,聽說是補品罷了,你看看,味道還真不錯,反正不要錢,我先嘗一口試試,」毛強說完拿起藥膳碗旁邊的勺子滔起一勺子藥膳放到嘴巴內吃起來,我想起嚴健的話,這地方真要是教授開設的,沒準他會找機會對我們下手,

    我對毛強說︰「強哥,你不怕藥膳裡邊加了幾味老?藥,」

    「屁,好吃得很,老?藥有那麼好吃,我天天吃一碗,」毛強吃了一口後完全被藥膳征服,說完拿起勺子又是第二口、第三口,根本停不下來,

    他吃完之後摸著肚子說︰「我算是明白剛剛見到的客人,他們亟不可待的樣子是多麼的真切,唉,只可惜,我沒什麼錢,這輩子也只能吃這麼一碗,小袁,你不餓吧,」他的意思看來是看上我面前那碗香噴噴的藥膳,

    「你想多吃一碗,我不介意,」我把藥膳推到毛強跟前,

    「小袁,你真夠意思,你這兄弟我沒有白交,」毛強說完拿起勺子迅速地把藥膳吃光,吃光了還有舌頭去舔碗裡,我看絲毫沒有警察的樣子,前輩子是個餓死鬼一樣,伸手拍了一下毛強說︰「強哥,注意一下形象,瞅瞅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這是我吃過的最貴的東西了,」毛強得意地說,看他的樣子還得回所裡炫耀,我和毛強繼續在包廂內等著,一個小時候,服務員跑進來把碗和勺子收拾走了,

    我問服務員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們的老闆,服務員說,她的老闆很快就會過來見我和毛強,

    毛強還威脅女孩說,她老闆再不過來,他就會砸了這個店子,毛強也是等著不耐煩了,剛剛還白吃白喝,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和毛強繼續等著,幾分鐘之後,一個頭髮斑白的老頭從門外走進來,見到我和毛強毛躁地坐著,他趕緊坐下來說︰「館裡事務多,把兩位人民警察耽擱了,我給兩位賠禮道歉,」

    我打量著老頭,老頭個子不高,身體卻挺強壯,面部容光煥發,雙目炯炯有神,若不是一頭白髮,我還真看不出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不停地跟我們說對不起,毛強大方地原諒了他,跟著他給我們遞上一張名片,我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寫著「古道藥膳館館主麻鴻」,

    我們研究著名片,麻鴻笑道︰「兩位剛剛用了本館的藥膳,不知道口感如何,」

    「好吃,味道不錯,只是不知道有何療效,我吃了,它能對我起什麼作用,」毛強問道,他剛剛只顧吃,倒是忘記跟服務員問清楚藥膳的功能和材料,

    「抗衰老,主要還是抗衰老,」麻鴻笑眯眯地說,

    「抗衰老,」毛強聽完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

    麻鴻笑道︰「抗衰老這件事不是小事情,人嘛,無論男女,他們都害怕自己會變老,人一旦變老了,變挫了,變皺了,到哪都被嫌棄,我這兒的藥膳主要還是以抗衰老為主,人都是不敢面對自己衰老的現實,我的藥膳可以幫助他們抵抗衰老的恐怖襲擊,」

    我聽完,內心冷笑一聲,這老頭太能吹牛了,說的話沒有一句能打動我,毛強確實好奇地抬著腦袋聽著麻鴻的講解,

    麻鴻繼續說︰「現在的人嘛,抗衰老主要是打肉毒素,打肉毒素多危險拿,肉毒素是毒針,肉毒桿菌內毒素,用肉毒桿菌繁殖時候分泌出來的毒性蛋白質做出來的玩意,含音神經毒性,能破壞人的神經系統,本來被人用作化學武器,十年前被加拿大某個眼科教授發現能抗衰老,我可不信這個邪,要說抗衰老,還得靠吃,」

    「關於你說的抗衰老,美容養顏什麼的,我聽說過不少土辦法,聽說吃胎盤,打胎盤素也有這種療效,老頭,我們今兒來可不是找你聊抗衰老的事,」我不想被麻鴻把話題扯遠,

    麻鴻呵呵一笑說︰「我們的藥膳可不是用什麼人體胎盤,我們用的是……」

    他說到這的時候,我對面坐著的毛強發出一個飽嗝,飽嗝打完之後,他整個人抽動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脖子一歪,腦袋一傾斜,整個人摔在沙發上昏過去了,

    麻鴻完全沒有理會毛強的癥狀,繼續笑著說︰「我們的藥膳加入了用女孩身體培育出來的屍菌,我想你們兩位一定見過這些屍菌,」

    我只感到一陣噁心,伸手過去想著把毛強扶起來,毛強嘴巴裡嘔出一口白色的液體,液體裡邊還有一粒一粒血色蘑菇狀的東西,正是他剛剛吃下的藥膳,

    麻鴻嘿嘿笑道︰「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腦細胞會下意識地給腎上腺下達指令,讓它們迅速分泌出來一種奇妙的激素,這種激素能抵抗病毒、延緩病癥,可以使得將死之人產生迴光返照,對了,這種激素還能抗衰老,我在女屍上身種屍菌,屍菌能吸收這種神秘的激素……」

    「老混蛋,你到底對毛強做了什麼,」我扭頭罵著麻鴻,

    「他就要死了,」麻鴻說完站起來轉身離開包廂,

    我晃了晃毛強的身體,毛強仍在不停地嘔吐,白色嘔吐物吐出來的時候不僅伴著被切碎的屍菌還有一條條扭動著的乳白色線蟲,

    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腦海裡面全是女屍身上的一粒一粒菌狀物,還有孟珊珊、洗衣房密室女孩腹股溝上的肉蘑菇,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一十七章︰古宅

    我見毛強沒有什麼強烈的反應,嘴巴喔喔不停吐著白色液體,冤有頭債有主,把毛強安置好,我衝出包間,看到包間外面沒有人,馬上下樓,

    樓下剛剛還熱熱鬧鬧等吃藥膳的客人一個都不見了,包括藥膳館內的藥膳師、服務員,一個個也不見了,整個藥膳館從一個喧囂的地方變成一座空店,

    我好比遇見鬼了一樣,明明那麼熱鬧,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人都沒了,

    我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藥膳館內,不僅人都走了,地上一片垃圾也沒有留下,我鑽進藥膳館的廚房,廚房的用具被洗刷得乾乾淨淨,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包括做藥膳的材料,

    廚房像是剛剛翻新裝修一樣,找不到任何一絲污漬,我腦子變得有點昏沉,感覺自己走錯了地方一般,思維混亂,記憶模糊,造成了時間扭曲空間變換了嗎,我從廚房走出來,掃視一眼藥膳館大廳,再走出門外,門外只有幾株老藤,沒有任何一個人,

    回到藥膳館內,上了樓,一個包間一個包間去尋找,包間內也沒有人,均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好像根本沒有人過一樣,我恍恍惚惚地走在樓道上,心想著麻鴻他們只怕已經逃了,

    麻鴻的計畫做得實在是完美,用時間牽扯著我和毛強,自己則把顧客送走,把藥膳館重新翻弄了一遍,這要是這樣子,麻鴻這效率說真的,太嚇人了,

    我找不到麻鴻他們的身影,只能轉回剛剛的包廂,推開包廂的門,叫了一聲毛強,毛強在裡邊沒有任何動靜,他剛剛可是還有一絲意識,嘴裡還能嗯嗯哦哦,

    這會兒難道死掉了,我衝進去,毛強沒有死掉,他人已經消失了,

    我在毛強躺下的地方看到一張紙條,紙條寫著︰速帶嚴健來古宅換人,過時不候,

    我將紙條揉碎,匆匆從古道藥膳館跑出千帆山莊,坐車回來的時候,我沒有先去古宅而是回派出所,我把事情告訴柯文峰所長和劉隊,劉隊卻跟我說,他帶人去過我所說的古宅,古宅裡面什麼也沒有,包括我說的那間古香古色關押我的房間還有陸雪柔母親的屍體,他們都沒有找到,

    那座古宅,裡面佈滿了蜘蛛網和灰塵,看上去根本沒人住在裡面,

    我剛剛才見識過麻鴻他們偽裝的能力,並將我和毛強去古道藥膳館的遭遇細說,他們依然沒有相信我,認為沒有再去一次古宅的必要,

    我知道麻鴻人手眾多,孤掌難鳴,才回來找劉隊、柯所長借人,然而,劉隊不願意再跑一趟,我也只能自己單槍匹馬去救毛強了,

    我趁柯所長、劉隊正在開會,偷偷地把被關押在羈押室的嚴健帶出來,大角知道我去救毛強,他沒有阻攔我而是把一輛警車的車鑰匙交給我,我帶著嚴健上了警車,開車離開派出所門口,

    佟嘉嘉遠遠地朝著我招手,我將車子開到佟嘉嘉面前,她一句話也不說開門便上車,

    我讓她下去,她偏不,還說她已經知道毛強被抓的事情,她得幫忙,

    我問她怎麼知道毛強被抓了,她說是七哥告訴她的,

    沒想到曾七他暗中一直跟著我和毛強,我們抓到嚴健之後,勢必會從嚴健嘴裡問出一些東西,曾七還算聰明,調查教授的時候沒有進展,他偷偷跟蹤起我和毛強,

    我和毛強在古道藥膳館出了事,這會兒,以曾七的尿性,他肯定追著麻鴻他們去了那座偏遠古宅,

    麻鴻他們禍害了那麼多女孩,用女孩種養抗衰老的屍菌,曾七好不容易追到古道藥膳館,他自然不會丟掉這條線索,

    「是曾七叫你來幫我,」我問佟嘉嘉,

    「他說你肯定得不到什麼幫助,所以讓我跟著你,」佟嘉嘉笑著握緊兩隻拳頭說,「放心,我能幫上忙,趕緊開車吧,你把嚴健帶出來,等一下他們發現了,咱們就跑不掉了,」

    我發動車子朝古宅方向去,曾七早已看出劉隊和柯所長不會在意我的話,才會打電話讓佟嘉嘉過來幫忙,柯所長和劉隊不咋待見毛強,我算是看清楚了,好歹是一條人命,

    我本以為劉隊和柯所長已經完全信任我和毛強,沒想到他們還是保留自己的想法,我內心感慨萬分,只求毛強能堅持,千萬別出什麼事,

    嚴健被我扔在車子後座,聽說我們要去古宅,他慌得不行,都快要跳車了,

    「不能回去,絕對不能回去,」嚴健誠惶誠恐地說,他甩動著手裡和腳上的銬子,想著跳車,我把車停住,讓佟嘉嘉來開車,我坐到後面把嚴健給控制住,

    「我們都會死,都會被殺死,不能回去,袁圭,聽我一句,別去那個屋子,」嚴健一個殺人狂,我還以為他無所畏懼,認識他那麼久,第一次看到他會如此焦慮和害怕,我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根本安靜不下來,嘰嘰喳喳,嚷著要回程,我最終只能一拳把他給打暈了,

    古宅內到底有什麼東西使得嚴健如此害怕,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會畏懼什麼,另外一個惡魔嗎,嚴健的恐慌不是扮演出來的樣子,我心裡面更加擔心被麻鴻抓走的毛強,

    古宅被劉隊搜查過,他們能把古宅偽裝起來騙過在刑偵界打拚那麼多年的劉厚德,也難怪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人犯罪,古道藥膳館便是活生生的例子,用了極短的時間撤離,改裝,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幫犯罪者簡直就是魔法師,

    車子開了很久,路途實在是遙遠,地方也實在是偏僻,我們從一大片針葉林進來,車子開到古宅門口,天已經黑了,我們從車上下來,佟嘉嘉把她的背包拿出來,從背包內掏出來兩把一尺長的尖刀,

    她把尖刀遞給我一把說︰「我知道你沒有配槍,」

    我拿過尖刀再把嚴健從車內搬下來,將嚴健抗在肩膀上,大步走進古宅,古宅內很安靜,沒有任何的響動,也沒有燈火,佟嘉嘉從背包中拿出一盞手電筒打開,用手電筒的光掃了掃古宅,正如劉隊所說,古宅根本沒有人在這兒,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

    古宅很大,沒有見到麻鴻的人,也沒有見到曾七,我暗想著難道我搞錯地方了嗎,麻鴻所說的古宅不是這兒,不是這兒的話會是哪裡,他們想得到嚴健,大概是教授的主意,

    教授的意思很明顯,他是為了救嚴健才會抓走毛強,我慶幸自己沒有喝那碗藥膳,毛強這次,他要是還能活著,我看他還敢不敢亂吃東西,

    我們打量著古宅左右廂房,一條人影從前面的月拱門飛逝而去,跟著是一陣又急又亂的腳步聲,我幹咳一聲,喊道︰「人我已經帶來了,你們趕緊現身,別裝神弄鬼嚇唬人,」我連續喊了幾聲,古宅內沒有任何一個聲音回應我,

    倒是月拱門那兒又跳過一條人影,佟嘉嘉舉起手中的尖刀,她把手裡的手電筒遞給我說︰「我過那邊瞧瞧,」她朝月拱門走過去,

    「嘉嘉……」我喊了她一聲,

    「放心,我會沒事,有什麼事我會喊你,你要是遇到危險,記得喊我名字,大聲去喊,我一定會回來救你,」佟嘉嘉說完飛步朝月拱門那邊跑去,

    我扛著嚴健,一手拿到一手拿著手電,挺累的,走了幾步,乾脆把嚴健放下來再朝他臉上撒泡尿弄醒他,嚴健醒來後,看到自己站在古宅中間,手腳被銬住,跑又不能跑,哭喪著臉對我說︰「你們還真把我帶回來了,這不是來送死嗎,教授他不會放過我們,」

    「教授他不是為了救你才抓走毛強嗎,你別裝蒜,趕緊帶路,教授還有麻鴻他們藏在哪,這是你的地方,你一定知道哪有密道哪有暗室,」我用刀把子頂了嚴健背脊一下說,

    「你還真信他們的話,你和毛強能找到古道藥膳館,他們已然知道是我說的,他們會殺死我,你根本不懂他們的手段,你也見到那麼多女孩的屍體,唉,他們折磨人的本事……」嚴健說著,人卻不動,我踢了他一腳說︰「別胡說,趕緊走,」

    嚴健不安地看了前面一眼,「不,我不能走,我得離開這兒,他們不是要救我而是想殺我,我待在派出所好好的,你憑什麼把我帶到這兒來,」他想退回來,我擋在他面前用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毛強是死是活我還不清楚,你敢跑,就算用你的命來換,我也得把毛強救回來,你們這些變態,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們嗎,」

    嚴健被我用刀子威脅,嘆了一口氣,低頭朝前面的屋子走去,我跟在嚴健身後,提防著他會耍小手段,也提防著周圍的環境,麻鴻和教授顯然安排了人,他們說不定正在某處看著我們三個,

    嚴健忐忑不安地走著,還跟我說起古宅內的密室機關,說到這種古宅,以前在抗日時期,日本人闖進來都沒能把古宅內的人抓走,日本官兵是進來一個死一個,我們真要往裡邊走,只有送死的份,

    聊著聊著,前面一所大房子傳來一個奇怪的咕咕鳥叫聲,

    「糟了,有人被殺了,」嚴健驚恐地叫道,「這是他們的殺人信號,」

    「嘉嘉,」我聽嚴健這麼說,一個跳步來到房間面前,一腳踢飛腐朽的門板,打著手電筒走進去往地上一照,還真被嚴健說對了,有人被殺了,是個男人,

    大房子內,地板上全是汩汩流淌的血水,男人一絲不掛趴在血水中間,死狀極慘,渾身傷痕,

    屍體看著還沒斷氣,僵直伸出來指向房間大門的左手,上面中間三根手指仍在微微顫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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