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屍案密碼 作者:阿丑(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40:2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 23121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六十八章︰暗襲

    我將法醫的這份報告合上,吐了口氣,小莊伸手將我手中的報告奪過去自個慢慢鑽研起來,我陷入沉思,張敏峰對我說︰「怎麼這個表情,我好不容易才弄到,還有一個事兒,譚宗海他當年好像在雲甸鎮農業站當一段時間的鋪導員,」

    「還有嗎,」我希望能獲得更多關於譚宗海的資料,囚鳥如此重視譚宗海,譚宗海和陳家大院又有著不小的聯繫,他的屍骨出現在陳家大院,也不知道譚宗海和喪骨會有沒有關係,張敏峰伸手抓了抓耳朵說︰「沒了,我幫你們這麼個忙,有時間記得請客吃飯,」

    「好了,老張,少不了你一頓飯,」小莊說完把手中的報告遞迴給張敏峰,

    我站起來說︰「小莊,咱們出去一趟,」

    「去哪,」小莊說完追著我走出辦公室,張敏峰見到我們離開,他追出來舉著手中的法醫報告叫道︰「記得請客吃飯,」

    我和小莊走出派出所後,我朝對面的街道走去,進入一家商店內,我交錢打了個電話,電話是打給鞦韆瞳的,鞦韆瞳接到電話後,聽到我的聲音,她說沒空,不方便接我的電話,有空再給我回一個電話,鞦韆瞳把我的電話掛了,我一肚子火氣,暗地直接罵起鞦韆瞳來,

    我順了順氣,跟著撥通白教授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白火火,我聽白火火說白教授最近有了一絲起色,他也認出白火火來了,我讓白火火替我問候白教授一聲並且問白教授記不記得一個叫「譚宗海」的人,

    小莊知道我給白火火打電話,我剛和白火火聊完正事,他一把將電話搶過去對著講話筒叫道︰「火火,火火,還記得我不,我是小莊,莊逸燮大帥哥,你最近還好嗎,有沒有想我這個小莊哥哥,我跟你說,你得好好唸書,改天哥哥去找你玩……」

    小莊羅里吧嗦地講了一堆,白火火卻把電話掛了,我看到小莊一臉吃了大便的樣子,我問他說︰「小莊,火火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她叫我照顧好自己,說真的,我挺感動,」小莊抿著嘴唇說,說完把電話放下,順便把電話費給交了,我知道他沒有說實話,畢竟要面子,敢情他和我差不多,我被鞦韆瞳拒絕了,他被白火火拒絕了,小莊伸手勾著我的肩膀說︰「龜爺,陪我去一趟幸福屋,」

    小莊心血來潮,突然想去看望幸福屋那些可憐的小孩,我知道他心裡難過,所以沒有拒絕他,如果我再把他拒絕,他怕是要瘋掉,案子沒有著落,林凡還是沒有音訊,譚宗海成為了一具白骨,整個案子完全陷入僵局,

    我們來到幸福屋,幸福屋正好放午飯,新來接管幸福屋的是個瘦個子女人,年紀四十多歲,鬢角斑白,臉上皺紋很多,蒼老的樣子看著五六十歲,她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打扮很官方,據說曾經是雲甸鎮幼兒園的園長,

    這個女人很喜歡擺譜,不大愛和我們交流,幸福屋出現衛光這種人,加上服務於幸福屋的顧翠芬、周登兩人被殺,他們已經在盡力把這些事壓住,因此,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低調起來,口上說著是為了孩子們好,實則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新的管理者不理會我們,她說她忙著處理衛光、顧翠芬、周登三人的事情,沒有時間,只是讓我自己自便,我們在幸福屋內溜躂來溜躂去,最後鑽進他們的飯堂,飯堂內擠滿了孩子,三四歲大的,十幾歲大的,二十多歲的也有,大概有近百個孩子,每個孩子虎頭虎腦,有些根本無法自己給自己吃飯,把飯菜弄得哪裡都是,

    看到那麼多孩子,他們大多數都是天生的,命真心苦,我們坐在飯堂內看著這群孩子,心底辛酸不已,我們這些能走能說的人是多麼的幸運,

    孩子們吃飯之後,飯堂的阿姨開始為孩子們上甜品,說是甜品,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塊一塊方形,豆腐般大小,血紅色,透明色,看著晶瑩剔透,有點兒像是南方龜苓膏、凍涼粉這種東西,阿姨給每個孩子都發一塊,孩子吃得津津有味,

    小莊看著嘴饞,想著向阿姨討要一塊,阿姨告訴我們,甜品名兒叫「葡萄血膏」,用葡萄做出來的,這是富山村獨特的甜品,每個星期,富山村的駱秀英女士會派人做一批送到幸福屋給孩子們品嚐,每次都是按照孩子數送來,我們要是討要,就會有孩子吃不到,

    聽了這話,小莊直罵駱秀英過於小氣,嘲笑駱秀英算什麼雲甸鎮首富,看著孩子們把甜品吃完,葡萄血膏,名字聽著蠻恐怖的,但孩子們吃得很開心,有些孩子吃得一嘴血紅,一臉血紅,一身血紅,味道應該很不錯,孩子們吃完,阿姨們便要領著他們回宿舍休息,

    我和小莊走出幸福屋飯堂,來到幸福屋大門,小莊看著前面那家飯店說要不要去把午飯吃了,想著在飯店內的糗事,我問小莊身上還有錢沒,剛剛我可是看到他偷偷把身上的錢都扔進幸福屋辦公室桌子上的一個募集箱子,

    小莊伸手在衣袋褲袋內掏了掏,一毛錢也沒有了,他用無辜的眼神望著我說︰「龜爺,要不這頓你請吧,下次我再請你吃頓好的,」

    我微微一笑,吃了上次的虧,這次我可是把錢帶好了,我拽著小莊朝飯店走去,過街道的時候,幾輛摩托車突然停在我們面前,坐在摩托車上面的幾個帶著各色頭盔的年輕人手裡突然掏出一根根鐵棍,鐵棍前邊均用電焊銲接著一把尖刀,他們下了摩托車,他們把我和小莊圍了起來,一句話也沒說,操起鐵棍尖刀便往我和小莊身上砍,

    「你大爺的,找死,」小莊見狀罵道,他伸手推開我,胳膊反被割了一下,血迸出來,險些濺到我臉上,我看到小莊被砍到,操起街邊一個裝垃圾的籮筐衝進人群好持刀的偷襲者戰鬥,年輕人們的刀子很鋒利,我們兩個人根本架不住,沒幾下,手臂和腿部都被輕微地割到,疼痛瞬間遍佈全身,對方人手多,打不過,還逃不起嗎,我和小莊眼神互看,找到一個破綻,立馬衝出去,朝大街前面跑去,

    持刀的偷襲者見到我們倆要跑,一個個拔腿追來,小莊人也機靈,見到前面有個窄巷,他撿起地上一塊木板對我說︰「他們刀子架鐵棍太長了,咱們到裡邊去,看他們如何施展,」

    我跟著小莊鑽進狹窄的巷子內,巷子夾在兩層樓房中間,只能走一個人的位置,小莊讓我躲在他身後,他拿著手中的長木板定定地站在巷子中間,追著我們的年輕見到我們進入巷子內,他們只能進來一個人,結果刀子施展不開被小莊用木板敲暈在巷子內,

    單打獨鬥,小莊並不會害怕,見到小莊神勇,追殺我們的年輕人只能放進來一個人把被敲暈的人拖走,他們不敢獨自進攻,舉著鐵棍尖刀在巷子口叫罵不已,他們越是叫罵,小莊越是得意,雙手撐著木板在地,反過來招呼他們進入巷子,

    持續了一會兒,巷子外面的年輕人進退兩難,商量之後,其中一個人突然把頭盔摘下來,他咧嘴笑嘻嘻地對小莊說︰「莊逸燮,你認出我來了嗎,你有種出來抓我呀,」

    我抬眼看去,這人正是臧阿民,臧阿民說完之後,他把手中的頭盔狠狠地朝巷子內扔過來,頭盔滾到了小莊叫跟前,小莊見到臧阿民後,躁動不安,他追了臧阿民那麼久,好不容易見到臧阿民,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想拉住他,已經來不及,

    「臧阿民,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小莊氣呼呼地將手中的木板舉起來一腳將地上的頭盔踢開,大步朝巷子口衝出去,

    「小莊,別衝動,」巷子口外的臧阿民一干人揮動著手裡的尖刀,就等著小莊的衝動,我忍不住喊著小莊,小莊已經衝出巷子口陷入臧阿民他們的包圍,我罵了一句娘,撿起地上那個頭盔作為武器衝出巷子,

    這會兒,我們打得不可開交,街道前面傳來警笛聲,一輛警車正朝著我們的方向過來,估計是有人看到聚眾鬥毆報警了,

    見到警車來,臧阿民惡狠狠地對我們說︰「先饒你們一命,下次非弄死你們不可,除非你們夾著尾巴離開雲甸鎮,再也不會插手我們的事,」

    「我們已經收到九孔血骷髏,你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留下是死,離開也是死,你說我們會怎麼做,」我冷笑道,

    警車已經速速到來,兩名警察拔槍下了車,

    臧阿民對他身邊的小嘍�﹦械潰骸靶值 牽 妨耍 

    他們齊刷刷把刀扔了,跑回放置摩托的地方坐著摩托逃了,

    「操……」小莊罵了一句,他本想去追,我拉住了他,我們是追不上摩托車的,再說,小莊身上的傷口比我身上的多太多了,雖說只是輕傷,痛起來也是要人命的,我知道小莊氣不過,臧阿民已經露面,抓不到反給他跑了,

    我只好讓過來幫忙的兩個警察開著車去追,再給派出所報案,我給派出所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是姚涵,姚涵聽我說完我這邊的情況後,他跟我說了一件我怎麼也想不到的事兒,富山村有人報案說,村子西邊的公路上發現了一輛警車,警車翻倒在路邊出了車禍,車內沒有任何一個人,只留下一灘血水,

    姚涵核對過警車的車牌號,這輛車正是林凡開走的那輛警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六十九章︰屍體葡萄

    我和小莊找了一家藥店,給傷口塗了點藥,止血止疼之後,我們回到派出所換了一身衣裳,換好衣服,午飯都沒吃,找了一輛警用摩托朝富山村開去,林凡的警車在富山村發生車禍,生死未卜,我們倆對林凡沒啥好感,但也不能等著她死掉,

    富山村離雲甸鎮不算太遠,七八公里的路程,村子主要以種葡萄為主,當年駱秀英從外地引進葡萄種子,大力發展葡萄事業,富山村的普通大顆又好吃,名氣很快在當地打響,富山葡萄和雲甸銀魚、秀山三黃雞號稱雲甸鎮三寶,

    駱秀英很有商業頭腦,葡萄銷量好,盈利之後立馬發展葡萄加工廠,從農業進入工業,打造產業一條龍,從單賣水果葡萄,後面發展到不少葡萄的衍生品,葡萄酒、葡萄乾、葡萄甜品等等,駱秀英賺了大錢,村民們都跟著她做事,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小莊開著摩托,我坐在後面,進入富山村地界後,一眼望去全是葡萄莊園,富山村的村民幾乎都不種田了,家家戶戶把田地弄成了葡萄園,綠油油的葡萄藤,巴掌大的葉子中紅色、紫色的葡萄羞答答地一串串藏著,

    到了富山村的村口,我們本以為能速速到達林凡的車禍現場,沒想到富山村村口這兒停著好幾輛摩托,一群持刀的年輕人圍著摩托在一棵大榕樹下閒聊,更像是等著我們到來,

    我讓小莊把車子靠路邊停下,遠遠地看著村口那些年輕人,我說︰「前面沒法過去,小莊,臧阿民他們看來和富山村的關係不錯,沒有猜錯的話,喪骨會就躲在這座省級示範村,」

    「怎麼辦,羊入虎口,」小莊有點兒急了,電話沒準是富山村的村民故意打的,林凡或許根本不在這兒,這兒沒有任何車禍,這是個誘餌,引我們上鉤的,我望著路邊的葡萄園說︰「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空手而回,小莊,咱們明著進不去,偷偷鑽進去還是可行的,我們得先摸清楚這個村子的狀況,萬一真跟喪骨會扯上關係,咱們立馬會去搬人,」

    我跳進路邊的葡萄園內,打算從葡萄園慢慢往前摸索進村,葡萄園挨著村子,繞著村子,從層層葡萄綠葉下面偷偷行走,富山村的村民應該不會發現我們,小莊停好摩托車,他跟著我鑽進葡萄園,我們秘密地從葡萄園內的水溝順著富山村的方向走去,

    我感覺真相越來越近了,喪骨會、幸福屋、富山村、駱秀英、陳家大院隱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們踩著水溝,水溝暫時沒有水,但有些泥濘,走起路來不是很舒服,走了一半路,肚子有點兒餓,小莊望著葡萄藤上一串串雞蛋那麼大顆的血紅色葡萄,垂涎三尺,忍不住摘了幾顆塞進嘴巴,

    「你也不怕農藥,」我低聲提醒小莊一句,

    小莊笑道︰「富山村的人不是說這是綠色葡萄,發展綠色農業嗎,龜爺,你瞧瞧這葡萄,好大好甜,吃了幾顆,心都化了,我跟你說,你趕緊試試,別餓壞了,別饞壞了,」小莊說完乾脆摘下一把葡萄一邊往前走一邊吃著,

    富山村的葡萄肉質甜如蜜,糯甜糯甜的,表皮紅如血,他們把這種葡萄作為富山村的特色葡萄,稱之為「血糯葡萄」,具有補血滋陰、養生延壽的效果,我看著掛在葡萄架上的一串串血色葡萄,我實在提不起胃口,一顆顆猩紅的葡萄,像是被人潑了血似的,

    「小莊,你還能吃得下,扔了吧,」我突然站住,叫了走在前面的小莊一句,

    小莊嚼著葡萄回頭望著我,我揮手叫他來到我跟前,小莊吐了一塊葡萄皮,皺起眉頭走過來說︰「咋了,這葡萄咋不能吃了,」

    我指著一棵葡萄樹的根部說︰「你剛剛大意了,你瞧瞧,這兒埋著什麼,」

    小莊看到葡萄樹下泥土內埋著一根手指頭,嚇得面如土色,手中那把葡萄頓時掉落下地,小莊捂著嘴巴低聲說︰「怎麼會,葡萄是用死屍養出來的嗎,」他抬頭環視整片葡萄園,不敢相信地蹲在葡萄樹下,並伸手去將那根手指頭附近的泥巴刨開,

    手指頭慢慢露出來,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巴掌不大,是個小孩的,七八歲大小的樣子,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腕,然後是手臂,小莊越挖越亢奮,狗刨般加速起來,挖得他手指都快破血了,十幾分鐘後,小莊從葡萄樹下挖到了一具小女孩的屍體,屍體已然腐爛,面部已經看不清楚,全是螞蟻和蛆蟲,

    「龜爺,我這輩子都不敢吃葡萄了,」小莊站起來退了一步說,

    小女孩的屍體就埋在葡萄樹樹根下,我找來一根棍子細細翻動屍體檢查起來,女孩身體很瘦,肚腹內的器官有些已經腐化成水,有些仍在,但分不清哪一塊是肝,哪一塊是肺,臟器血色消退,前變成了黑紫色,小孩的皮膚也一樣,干黃干黃,我猜測小孩是病死的,

    「沒有他殺的痕跡,」我對小莊說,

    小莊把沾滿泥巴的手放在身前擦了擦,他呆若木雞,估計肚子裡鬧著吧,吃了那麼多顆葡萄下肚,又看到了真相,心裡難免會有點難過,俗話說,眼不見為淨,很多東西,知道它好吃就得了,沒必要去知道它生長製造的過程,

    在農村,蔬菜大多是用屎尿淋出來的,有些水果生得一樹都是,農民有可能在樹根下埋了病死的雞鴨、豬狗等等,眼下的葡萄園,埋在葡萄樹下的卻是人的屍體,我產出一種恐懼感,說實話,生長在墓地邊上的果樹一般都會大豐收,我小時候見過很多,從來不敢在上邊摘一顆吃,我看著小莊,小莊一臉的難過,想吐卻又吐出來,

    「再找找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屍體,」小莊想了想,他只能尋求別的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想到這兒,人活潑起來,一株一株葡萄樹去尋找,手裡還拆了一根葡萄架的棍子用作翻土刨泥之需,我聽了小莊的話,跟著也一株一株葡萄去尋找,

    結果讓我們大吃一驚,除了小女孩的屍體外,葡萄園內還有其他的屍體,老人,小孩,男男女女,我們一共在十七棵葡萄樹下找到十七條死屍,死屍都是經過安排的,每隔著六七棵葡萄樹的間距便會埋下一具死屍,死者以成年人居多,成年人裡邊以老人居多,

    屍體埋在葡萄樹下,有的已經化為白骨,有的腐爛成一灘「肥料」,不發現還好,發現之後,我們感覺葡萄園就建立在一座亂葬崗上,看著葡萄架上碩果纍纍的葡萄,滿滿的全是噁心,我實在沒法想像葡萄園內的葡萄拿到市面上去買賣,不知道那些吃了葡萄的人知道葡萄是用死人養出來的「屍體葡萄」,他們會作何感想,

    「龜爺,過來,過來,」在前面的小莊招手叫我過去,我快步走到小莊面前,小莊指著他腳跟前剛剛被他翻出來的屍體說︰「瞧瞧,死沒多久,看看有啥線索,」

    我蹲在屍體面前,小莊說得沒錯,這具屍體剛死沒有多久,埋著它的泥土還是新的,死者看上去年紀在60歲左右,頭髮花白,面容皺巴巴,他死得很安詳,身上沒有傷口,但是他肚腹的地方?得很厲害,腫起一顆拳頭大小的東西,

    小莊用手中的棍子在死者肚腹那?起來的地方輕輕一戳,皮層裂開,一道黑色血水濺射出來,我趕緊挪開身子,血水濺射沒了,裂開的缺口卻爬出一堆白色噁心的蟲子,蟲子挪動著身子,紅頭體白,說不出名字,

    「龜爺,你說會不會是腫瘤,」小莊說道,「我以前見過一個得了腫瘤的人,和這人差不多,腫起來好大一塊,沒多久人就死了,」

    我不好判斷,低聲說︰「這事還得把法醫找來,埋在葡萄園內的大部分死者看上去都沒有他殺的情況,屍體和普通屍體從內臟、皮膚、健康狀況分析,大不一樣,應該都是病死的,」

    「他娘的,人病死了就該送去公墓,亂葬崗,埋到這兒種葡萄,這算什麼道理,」小莊罵道,他看了一眼葡萄架上的血色葡萄,繼續說,「 ,用死人的營養來種葡萄,也難怪葡萄長得那麼好看,你瞧瞧,葡萄的顏色和人血沒有任何區別,」

    「你想多了,咱們趕緊去村裡瞧瞧,」我朝前面看去,屍體的事兒只能暫時放在一邊,富山村在我眼裡是越來越神秘了,我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想揭開這個首富村的神秘面紗,迫不及待想親自見駱秀英一面,我想知道她隱瞞了多少真相,

    我和小莊在葡萄園內走了十分鐘左右才見到前面有屋子,從葡萄園內走出來,我們看到前面停著一輛警用摩托,看了一眼車牌號,這輛警用摩托正是我們開來的那輛,

    小莊一拍腦袋說︰「咦,又回到原點了,」

    「你吃葡萄吃傻了,原點哪來的房子,」我朝摩托前面的一大片房屋說道,

    小莊瞪著摩托車說︰「這個車子……」

    「歡迎來到葡萄之鄉,」我和小莊懵圈了,一群手持尖刀的青年人從前面的屋子走出來,他們迅速地將我和小莊圍起來,臧阿民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走出來,?著掌朝我們倆說著,我看不出他有任何歡迎的誠意,他臉上充滿了惡意的笑容,

    「臧阿民,還真是你這個王八蛋,」小莊看到臧阿民後,握緊拳頭罵道,

    臧阿民神氣兮兮,完全不再是我在馮佩瑜家裡遇到的那位痴痴傻傻的傭人模樣,我在想,人還真他娘的善變,

    落入臧阿民的圈套,我和小莊只能幹站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辦法,

    「帶走,咱們去見駱婆婆,」臧阿民對他身邊那群持刀小夥子叫道,叫完轉身而去,那些年輕人將我和小莊抓住並用繩索捆綁起來,

    我嚇了一身冷汗,幸好他們沒有對我們就地處死,

    小莊罵罵咧咧起來,

    我沒有掙扎,任由他們綁著前行,我期待與駱秀英的見面,哪怕是以現在的方式,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章︰販骨者

    我們跟著臧阿民朝富山村村委會走去,我是第一次來富山村,沿途我發現富山村的村民看上去並沒有我所想像的那麼幸福和開心,

    臧阿民帶著喪骨會的人抓住我和小莊,村子中不少村民跑出來站在路邊圍觀,

    我以為富山村這麼有錢的村落,每家每戶都種著大片的葡萄,有些家庭還開有私人工廠製作葡萄乾葡萄酒,他們生活那麼富裕,每天應該很開心才對,

    但我所看到的富山村村民,老人小孩也好,成年男女也好,他們衣著光鮮,臉上卻沒有一絲愉悅之色,他們佝僂著瘦弱的身體,樣子看上去病怏怏的,不少人還帶著咳嗽和哮喘,

    我看得出來,他們生活是比普通村子的要好,修著洋樓,開著小車,可他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身體是那麼的痛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村民們為了賺錢過度勞累,拼了命地去葡萄園幹活,完全不注意自身的健康,才導致他們一身的病痛,

    我想起葡萄園內的屍體,他們大多都是病死後被埋在葡萄架下,我這麼想,又覺得不對,大人們辛苦點操勞點很正常,村中的小孩難不成也要跟著幹活嗎,他們同樣看上去無精打采,毫無孩提時代那種天真活潑氣色,

    我和小莊被押著走進村委會大樓,他們把我們帶入一個房間內,房間裡邊坐著一個穿著唐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六十多歲,鶴髮童顏,身材保持得不錯,不胖不瘦,膚色很好,白白嫩嫩,

    她應該便是帶領富山村走上「有錢人」生活的駱秀英,

    想比村子外邊那些村民,駱秀英看著英氣十足,精神抖擻,毫無老態,不像是那種發家後的富態老奶奶,身上充滿了某種貴族氣質,

    在我眼裡,整個富山村就好像一個蟻穴,外面那些村民屬於拚死拚活的工蟻,累死累活地干事,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駱秀英宛如蟻穴內的蟻後,氣質優雅,白白嫩嫩,完全是不同的屬性,

    我感覺駱秀英就是一個大資本家,把富山村的村民都給榨乾了,

    小莊進入房間內,他瞪了一眼駱秀英問道︰「你就是駱秀英,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和喪骨會什麼關係,你要是有種就把我們給殺了,」

    駱秀英紋絲不動地坐在辦公椅子上面,她聽了小莊的話,咧嘴笑了笑,揮手叫押著我們倆的人先出去,臧阿民帶著他的手下走了,駱秀英眯眼望著我和小莊冷冷地說︰「原來是你們兩個找我的麻煩,放心,我會弄死你們倆,但我不會讓你們倆死得不明不白,」

    「原來你還真是喪骨會的人,你是喪骨會的主子,」我問道,

    駱秀英說︰「你們說呢,」

    「看來你都設計好了,你知道我們會找上門來,」我說,

    駱秀英說︰「我沒有想過你們那麼快找到富山村,我也沒有想過那麼早弄死你們,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喪骨會成立了那麼多年,每殺一個人,每盜一根骨頭,誰也奈何不了我們,你們倆不知天高地厚,非得弄個明白,那麼多事做什麼,要不是那個小姑娘給我出主意,我也不會誘騙你們到我的地盤,」

    「小姑娘,什麼小姑娘,」小莊楞色問道,

    我想駱秀英所說的小姑娘應該是林凡,一定是她給駱秀英出主意,報警說她在富山村出了車禍,讓我們擔心她,誘使我們跑到富山村,

    富山村捐資修建的幸福屋出現那麼多宗命案,就算林凡不給駱秀英出這個主意,我們也會來一趟,

    「算了,我何必跟你們這些小年輕說那麼多,我直接跟你們說了吧,我兒子是不是在你們手裡,」駱秀英語氣變得硬朗起來,像是在審問,

    「你兒子,你兒子是誰,」小莊笑道,

    駱秀英說︰「少跟我裝糊塗,」

    小莊繼續笑道︰「大媽,跟你說實話,我們還真不知道你兒子是誰,你把我們抓來就為了你兒子,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你兒子丟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兒子三天前失蹤,雲甸鎮想要和我作對的只有你們這些警察,不是你們還能是誰,你們再這麼糊弄我,我可不會對你們客氣,」駱秀英怒了,惡狠狠地說,

    我冷笑道︰「駱秀英,就算我們說了,你也未必會放過我們,我們已經知道你喪骨會的身份,竊骨偷屍、買賣人骨、殺人滅門,這種事喪骨會沒少做,把你抓了,分分鐘判你死刑,你們喪骨會給我們倆送上九孔血骷髏,無非已經判了我們的死期,我們可沒有那麼傻,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你想讓我們說什麼,我們就得說什麼嗎,」

    我想過了,察言觀色之下,我明白駱秀英急了,她之所以急了,亮出自己喪骨會的身份,並不惜派出臧阿民這些喪骨會成員偷襲我們,她無非是為了孩子,她的兒子被誰抓走了,或者怎麼失蹤了,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她徹底急了,她急了,我們便有活下去的機會,

    「嘴巴可真會說,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駱秀英惱怒了,張嘴把門外的人叫進來,臧阿民他們鑽進來之後,駱秀英冷冷地看了我和小莊一眼,她說︰「你們不說實話,我只能給你一點甜頭嘗嘗,阿民,該你表現表現了,」

    臧阿民一揮手,他身後那幾個年輕人立馬將我和小莊抓起來摁在地上,

    「王八蛋,你們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們,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小莊怒斥著,臧阿民變態地笑著,他把手伸進口袋,從口袋內掏出兩根血淋淋的腸子,

    腸子很大,也不知道是人類的還是動物類,他叫人將我和小莊的嘴巴撐開,然後將手中的腸子塞進我們的嘴巴,

    血腸又苦又腥,騷味十足,滿滿地塞進嘴巴,牙齒、舌頭沾著腸子上的血,腸子那種滑溜溜、黏兮兮的感覺令我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臧阿民呵呵傻笑著,他的手不停地扭動我們嘴巴裡邊的腸子,腸子在我們的牙齒底下磨動,磨著磨著,腸子裂開,腸子裡邊的苦水灑了出來,粘粘的液體塞滿了嘴巴,液體透著一股惡臭,原來這大腸內滿滿的糞便,

    我掙紮著,眼淚飛了出來,小莊更是慘不可言,臧阿民將整根腸子塞進他的嘴巴並用手緊緊地摀住不給他吐出來的機會,

    我們無法動彈,內心苦不堪言,只能想著別給我們活下去的機會,不然,我們一定會以牙還牙,

    駱秀英發出一聲冷笑說︰「行了,他們看著都快要死了,」

    臧阿民這才肯把手從我們嘴巴上挪開,我們趕緊將嘴巴內的大腸子吐出來,腸子已經破開,腸子內的噁心液體、糞類物質充斥著我們的嘴巴,

    吐著吐著,沒有手的幫忙,有些腸子過於韌性,我們只能痛下心來忍著淚水將腸子咬碎才吐出嘴巴,

    「傻瓜,你們還真以為那是人的大腸,這是死狗的腸子,呵呵,」臧阿民譏笑著我們說,

    噁心的感覺讓我們生不如死,淚水模糊了雙眼,仇恨在心田燃燒,我們儘管把嘴巴內的腸子全部吐出來,嘴裡還是腥味,加上我們不小心吞下了一些,胃裡一直在翻滾,

    我們咬著牙瞪著駱秀英,我覺得不能在這麼下去,狠狠地說︰「駱秀英,你再動我們一根汗毛,我讓你兒子立馬去死,你信不信,」

    「我兒子還真在你們手裡,」駱秀英說道,她應該還沒有肯定她兒子就在我們手中,也難怪她如此炮製我和小莊,這老太婆簡直不是人,實在是有夠變態,也難怪她能掌控那麼變態噁心的喪骨會,思想行為稍微正常點的人,怎麼會去建立喪骨會這種犯罪組織呢,

    「對,你兒子就快要死了,你最好小心點,」小莊聽出我的策略,他朝駱秀英嚷著,

    我說︰「駱秀英,你還想你兒子活著嗎,趕緊放了我們,還有,我要見林凡一面,」我想試探一下,林凡是不是落在他們手中,既然已經吃過腥臭的狗腸子,我也不怕他們再折磨我們,這一次,我算是見識到這幫販骨者的變態心理,他們完全沒有把我們當人看,

    駱秀英沉默了,她看向臧阿民,

    臧阿民大聲說︰「駱婆婆,小心他們騙你,他們是警察,不可能抓了人,我們不知道,」

    「臧阿民,我們是警察不錯,但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你知道我們倆和那些規規矩矩的警察不一樣,我們要是把人抓回派出所,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底牌露出來,有哪一位打牌者會這麼傻,幸福屋連續死亡三人,顧翠芬、周登還有心理變態的衛光,我們從這三宗案子中已經料到你們和喪骨會之間有著某種聯繫,」我對著臧阿民說,

    臧阿民撇撇嘴,開始有點兒虛了,

    然而,駱秀英並不相信我們的話,她站起來走到我和小莊跟前桀桀笑著說︰「我兒子不是你們抓走的,你們沒必要瞎說,我一把年紀了,你們別想忽悠我,雖說你們倆沒有抓走我的兒子,但是,我可以用你們倆把我的兒子找回來,我已經打聽過了,那人和你們一直有著某種聯繫,」

    我和小莊頓時傻眼了,

    「阿民,把他們拉下去陪那位小姑娘,有了他們三個,我想我們要找的人很快就會出現,他是為了宗海來的,宗海過去犯下的錯誤就由我這個老太太幫他了結,」駱秀英和臧阿民說了一句,說完她一臉的惆悵,緩緩地朝門外走去,

    我和小莊互相看了一眼,我們並不知道駱秀英居然也認識譚宗海,聽駱秀英的語氣,譚宗海和她關係還不錯,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一章︰骨髓膏

    我和小莊被臧阿民從村委會帶出來,他叫人開來一輛富康車,這車正是衛光曾經開過的那一輛,我們被臧阿民塞進車子的後座,車子開動著把我們送進一個幾層樓高的大廠房內,

    車子停在廠房中間,幾個年輕人把我和小莊弄下來,然後走進廠房地下一層,

    廠房地下一層並不是很寬敞,這裡邊堆滿了一個個紙箱,紙箱層層疊起來,透著一股肉香味,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們走到這堆紙箱後,紙箱堆後是一個巨大的鐵牢籠,

    鐵牢籠上面亮著一盞10瓦黃色燈泡,光很淺,陰影下,我們看到牢籠的角落內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女孩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有個年輕人叫女孩幾聲,女孩還是沒有動一下,年輕人們有點兒無奈,他們把牢籠的門鎖打開將我和小莊扔進了裡邊,鎖好牢籠,年輕人走到女孩坐著的角落,用手中的鑰匙刮著鐵籠的柱子,使得柱子發出一陣噪音,

    「煩死了,」女孩罵了一句,她將屁股挪了挪,遠離那根被年輕人用鑰匙不停刮著的鐵柱,年輕人們見到她還活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閒聊著離開了,

    我和小莊站在鐵籠之中,除了發現林凡被他們關在這兒之外,我們還發現鐵籠的柱子和地板全是血跡,血跡斑斑,血色暗淡,怕是留下來有一段時間,

    我們沒有想到駱秀英居然敢在富山村私設監獄,她還真是什麼違法的事兒都敢做,我們找了個角落坐下,我們最不爽的是他們既然已經把我們關在鐵籠子內,卻不肯幫我們解開身上手上的繩索,

    「總算等到你們倆了,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可惜了,你們太笨,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我還想著你們能把我救出去,我有點兒奢望了,」林凡抬起頭,伸手撩撩落在面前的長發,她失望地看著我和小莊說道,

    小莊遭到林凡奚落,他瞪著林凡問道︰「你根本沒有出車禍對不對,你故意讓駱秀英騙我們過來的,對不對,」

    「對,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會殺掉我,」林凡淡淡地說,

    我問道︰「駱秀英的兒子不見了,也是你告訴她,我們抓了她的孩子吧,」

    「我沒有辦法,只有出此下策,駱秀英這幫人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也不會給你任何活路,我開車追著凶手,凶手逃進了富山村,我卻被駱秀英的人攔下,他們把我抓走了,他們沒容我說一句話,想把我就地處決,幸好我從船伕那兒提前掌握了一些線索,駱秀英的兒子失蹤了,駱秀英很困擾,所以我才想了這麼個辦法,希望你們能來救我,」林凡知道我們恨她的做法,說了一大堆話來解釋,「何況他們已經給你們倆送去九孔血骷髏,」

    小莊苦笑著說︰「林大美女,我們都給你連累了,這會兒咱們仨要是全死在這兒,說明咱們互克,下輩子千萬不要再遇見,」

    「我可沒心思跟你們開玩笑,駱秀英她很快就會殺掉我們,她會把我們的屍體埋在葡萄園內種葡萄,誰也不會發現我們已經死了,你們也別指望吉所長他們,他們雖說大公無私,秉公執法,但也正因為這樣子,駱秀英很容易製造偽證騙過他們,我們則會長眠於此,」林凡分析著說,

    我問林凡說︰「凡姐,你有計畫,」

    「沒有,我們在這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本不該進入這個村子,船伕已經多次提醒我,我真笨,富山村完全成為駱秀英自己的王國,這兒有她的村委治安隊,她想做什麼都行,誰也沒法控制她,在她的治理下,富山村一向仇外,外面的人除了做葡萄生意的人,沒什麼人願意進這個村子,」林凡有點兒後悔地說,「你們算是清楚了吧,為什麼喪骨會的人會如此無法無天,行蹤隱秘,總是找不到他們的線索,他們犯案之後總會藏進富山村,」

    我聽完林凡的話,細細一消化說︰「難道在老教堂那邊殺死衛光的人是富山村的人,」

    「衛光有異食癖,喜歡吃骨灰,駱秀英早就知道了,他是駱秀英的表弟,同樣是喪骨會的骨幹成員,駱秀英沒理由殺死他,倒是顧翠芬和周登,他們年齡相差甚大,一起為幸福屋工作的時候,漸漸產生情愫,珠胎暗結,有了感情之後,他們倆試圖擺脫喪骨會,離開駱秀英的控制,和駱秀英鬧過不少矛盾,駱秀英也想過除掉他們倆,但是,他們倆屬於她的老部下,遲遲下不了手,」林凡娓娓道來,她調查得還挺仔細,

    「囚鳥殺死顧翠芬和周登後,難怪駱秀英沒啥表示,衛光看著也挺開心,」小莊說道,

    「有人幫忙鋤奸,他們自然是開心,可他們開心不了多久,駱秀英知道囚鳥對她的威脅,暗中也在調查囚鳥的身份,這事我還是從扮演殭屍的大嬸口中得知的,」林凡低聲說,「調查囚鳥的人正是派她們去公墓竊骨的駱家公子駱裡,我想駱裡偷偷調查囚鳥的事兒被囚鳥發現了,他才會失蹤,不用說,你們肯定和我想的一樣,囚鳥抓了駱秀英的兒子,」

    「很有道理,除了囚鳥,我想不到別人,」小莊說道,

    林凡繼續說︰「老實說,駱裡不算駱秀英的親生兒子,她兒子早就死了,在很多年前了,死於腦癱,正因如此,她才會花那麼多錢去修建幸福屋照顧在雲甸鎮出生的不幸兒,」

    「想不到這變態老婆婆還有那麼淒涼的故事,」小莊嘆息著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她自然也有無法述說的過往,沒有哪一個變態者的心理天生就扭曲,」我說完問林凡,「那麼駱裡是誰,」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是譚宗海的獨生子,還有一件事,你們更不敢相信,駱秀英正是陳皮陳黎兄弟倆的姨娘,駱秀英本是嫁在稻山村,幾年後,兒子腦癱死了,丈夫病死了,她才改嫁到了富山村,她也是倒霉,嫁給來沒幾個月,丈夫出意外死了,」林凡語不驚人死不休,她的話我沒法去證實真假,但確實驚到了我,

    「原來你早就知道譚宗海是誰了,」小莊瞪大眼楮望著林凡,

    林凡低著頭不停地笑著,「我當然知道,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我聽得出來林凡的笑,笑得很難過,我看著林凡說︰「凡姐,我聽說譚宗海在陳家大院住過一段時間,那是他調來雲甸鎮農業站沒多久的時候,」

    「不錯,他就住在我家裡,」林凡被我的話勾起了回憶,她語氣冷淡地說了一句,果然沒有出錯,陳黎沒有騙人,陳家大院中的林姓住戶正是林凡一家,聽到林凡這話,我們聽出她語氣悲傷,我和小莊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怕傷到她的心,

    林凡說︰「你們以為他安什麼好心,他住到我家,帶著個孩子,我們客氣地招待他,誰知道他不是來投靠我父親,也不是來和我老闆敘舊,他是來殺我爸的,」

    她說到這,淚水滑落在臉頰上,她完全可以大聲哭出來,但她沒有,努力地讓自己的淚水不要掉出來那麼多,小莊瞠目結舌地望著林凡和我,我知道譚宗海的的確確殺死林凡他們家不少人,只是不知道林凡怎麼活了下來,我挺心疼林凡,林凡哭了一會兒,她哽嚥著說︰「我後來才知道譚宗海是喪骨會的創始人,他根本就是個殺人狂,這麼多年,我追尋他的下落,我一直在找他,所以我這次回到了雲甸鎮,」

    「你要復仇,」小莊問道,

    林凡說︰「我要弄清楚,我爸對他那麼好,他為什麼要殺我爸,我實在不明白,我爸人那麼好,他怎麼下得了手,唉,後來我知道,殺死我爸的主意並非譚宗海決定,我想找出當時點頭同意殺死我爸的人,我想知道他們都是誰,」

    「凡姐,你這個願望可能要落空了,」我說完把關於譚宗海的法醫報告一事全部告訴林凡,林凡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傻了,抓狂了,她揪著自己的頭髮痛苦不堪,她開始追尋譚宗海追尋了那麼多年,

    小莊靠到我身邊低聲說了一句︰「龜爺,這林大美女不會是囚鳥吧,」

    「不會是她,」我知道囚鳥也在找譚宗海,但是林凡絕對不會是囚鳥,林凡有所羈絆,而囚鳥沒有,林凡做不出囚鳥那種殺人方式,只是囚鳥尋找譚宗海,他的目的是為了幫林凡嗎,看著又不像,

    我安慰著林凡說︰「我想譚宗海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自己人殺死,當然,他為何死在陳家大院的老井內,這也算是一個謎,」

    「他居然死了,」林凡不敢相信地嘀咕一句,「他不能死,我還得靠他找出當年的幕後黑手,」

    林凡看上去很痛苦,很絕望,

    「林大美女,你別急呀,譚宗海的兒子不還活著嗎,」小莊這話說出來,林凡立馬來了精神,她收拾自己臉上的頭髮,吸著?子說道︰「對,還有駱裡,我一定要活著,一定要見駱裡一面,他那時候年紀不大,人卻很聰明懂事,人小鬼大,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們瞎聊什麼,」臧阿民詭笑著從箱子堆前面走過來,他打斷了我們的聊天,我們沒有理會他,他端著兩個盒子走到我們面前,「我給你們送閻王斷頭餐,吃了這頓好上路,在我們這兒的規矩,但凡將死之人,我們都會給他送上一份閻王斷頭餐,」

    他說完把盒子從鐵籠的縫隙中把兩個盒子塞進來,然後走到我和小莊身後把綁在我們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一定要吃光光,不然就是浪費糧食,」臧阿民說完轉身走了,

    小莊活得自由後,他走到那兩個盒子面前伸手把盒子的蓋打開,看到盒子內放著一塊一塊血色的糕點,他舔了舔了嘴唇說︰「龜爺,你過來瞅瞅,好東西,」

    我走過看了一眼,盒子內裝的正是我們在幸福屋飯堂所看到的「葡萄血膏」,小莊這個吃貨,他饞這玩意已經很久了,

    「不管了,我先嘗嘗鮮,」小莊伸手抓起一塊豆腐塊大小的「葡萄血膏」就要放入嘴巴,

    林凡突然說道︰「知道這些是用什麼做的嗎,」

    「葡萄,」小莊說完,已經沾到嘴唇的葡萄血膏被他移開,他大概想到了葡萄園內的死屍,這種葡萄血膏真要是用屍體葡萄做出來的,那也沒法吃,小莊把手裡的葡萄血膏放回盒子內,他很捨不得,但又怕,

    我是根本沒有吃的心情,嘴裡還是那股死狗腸子的味道,

    「那是用剛剛殺死的人的新鮮骨髓加入糯米粉熬出來的骨髓膏,駱秀英每個星期都得準備不少的骨髓膏送去幸福屋,她給那些可憐的孩子吃這些用人體骨髓熬成的骨髓膏,她想讓那些孩子變得正常,變得聰明,」林凡說完,我和小莊互相看著,完全沒法去接林凡的話,

    林凡冷笑一聲說︰「這是譚宗海告訴駱秀英的偏方,駱秀英也傻,她居然信了,這些年,她為了製造改良骨髓膏,可沒少殺人,沒少費心思,可惜孩子們吃了,沒有任何作用,」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二章︰陳黎

    我和小莊默默低著頭聽著林凡的講述,林凡的話說完,小莊有點惱火,一腳把地上兩盒骨髓膏踢飛,嘴邊罵道︰「媽的,駱秀英就是個老巫婆,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巫婆,這人骨髓做出來的玩意是孩子們吃的東西嗎,她可真不是個東西,老雜碎,老糊塗,老不死……」

    一塊一塊血淋淋油滋滋的骨髓膏灑在鐵籠的地板上,骨髓拌著糯米水蒸出來的膏狀物,這玩意能治療智障,敢情譚宗海和駱秀英才是最大的智障,

    我由衷地佩服駱秀英的智商,自己掌控著那麼大葡萄園商業王國,生意上的事兒辦得井井有條,把生意做得那麼大,這麼一個老女人,她居然相信用人的骨髓做出來的骨髓膏能治癒患上智障的孩子,

    「駱秀英是因為失去過孩子,她才會那麼在意吧,可惜她用錯了辦法,」我突然間有點兒同情駱秀英,如果她的兒子不是因為腦癱去世,她應該不會這麼做,因果循環罷了,

    林凡苦澀地笑著說︰「沒有辦法,誰讓駱秀英喜歡上譚宗海這個瘋子,譚宗海的話她全都聽了,沒有譚宗海,她駱秀英還真沒這一天,富山村那麼多的葡萄莊園,富山村發展葡萄業,所有的規劃其實都是譚宗海規劃出來的,」

    小莊努努嘴說︰「這跟譚宗海有何關係,」

    林凡說︰「譚宗海他是個大學生,農業系畢業,他來到雲甸鎮農業站專搞水果種植,在農業站待了一段時間,他便開荒種葡萄去了,幹起了葡萄生意,也就是那段時間,他和嫁到富山村沒多久丈夫便死掉的駱秀英相遇,兩人天雷勾地火,很快相愛了,譚宗海為了愛情,他把葡萄事業帶到了富山村,只是事業還沒成功,他就給殺了,其實,我還以為他活著,想不到……真是遺憾,」

    「所以說,譚宗海和駱秀英曾經是戀人,譚宗海死掉之後,駱秀英苦心經營,最終把葡萄業發展壯大,成為了雲甸鎮富山村的支柱產業,呵呵,看來駱秀英不僅為譚宗海的葡萄園續命,她還幫譚宗海的喪骨會續命,」小莊訕笑著說,

    林凡說︰「不錯,可以這麼說,駱秀英她沒有孩子,估計譚宗海死後,譚宗海的兒子歸入了她的戶籍下,譚玄改名成為了駱裡,對了,譚宗海的兒子,他本名叫譚玄,」

    我聽完,腦子嗡嗡嗡響著,關係還真的有點兒亂,林凡調查這件事那麼多年,她本身就出生在陳家大院,屬於雲甸鎮本地人,她說的這些,應該沒有弄虛作假的意思,聽著這些話,我心中唏噓不已,實在好奇譚宗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從駱秀英的口氣上看,駱秀英現在對他依然唸唸不忘,那麼多年,她跟過三個男人,三個男人都死了,前面兩個男人只當是一陣風,譚宗海才是她心底最為唸唸不忘的人,

    她把愛都給了譚宗海,幫他養孩子,幫他種植葡萄,甚至延續了他的犯罪組織,成為了他那樣的惡人,

    我們討論著,外面傳來一陣鐵鏈拖著擦在地面的聲音,聲音刺耳,我們趕緊噤口,臧阿民拖著一根大鐵鏈子搖頭晃腦地走向鐵籠,見到一地的骨髓膏,他樣子有點兒抓狂,咆哮著朝我們罵道︰「混蛋,混蛋,你們這些混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兒就把你們全綁出去埋在葡萄架下面當肥料,」他將鐵鏈甩動起來,鐵鏈打在鐵籠子上,火花四射,

    「臧阿民,有種你進來,我和你單挑,」小莊朝臧阿民挑釁著叫道,

    「單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笨,傻瓜,我怎麼會上你的當,」臧阿民把手中的鐵鏈子扔在地上,他扭頭想叫人,結果一條人影從紙箱那兒跳出來,這個人速度很快,他將臧阿民撲倒在地,然後用一塊毛巾在臧阿民臉上敷了一下,臧阿民開始還有點掙扎,毛巾敷到臉上,他暈了過去,僵直地躺在了地上,

    「陳黎,你來做什麼,」我看到偷偷潛進來的人竟然是偷偷從衛生所逃跑的陳黎,忍不住朝他叫了一句,

    陳黎放倒臧阿民後,他沉著腦袋緩緩地走近鐵籠子,手裡舉著從臧阿民身上扯下來的鐵籠鑰匙,他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直接說道︰「你們把我弟弟交出來,我放你們一馬,我陳黎雖說殺人無數,麻木不仁,這次我絕對不會言而無信,保證你們活著離開這兒,」

    聽他的話,他弟弟陳皮原來也失蹤了,他正在尋找陳皮,只是陳皮怎麼失蹤了,這跟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在想,陳皮會不會跟駱裡一樣被囚鳥給劫走了,我不知道囚鳥要做什麼,他好像故意要讓這個局面更加混亂,

    「陳黎,我三番五次問你,你有沒有份殺我的家人,你每次都沒有給我答案,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份,」林凡見到陳黎後她變得瘋狂,從鐵籠角落那兒站起來撲到了陳黎面前,陳黎生怕林凡弄到自己,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林凡,我沒想過要殺你們家人,都是師父他……他下的命令,他讓我們先除掉你們林家,他才答應幫我們兄弟倆報仇,」陳黎聲音變得低沉,深深地帶著歉意,

    林凡怒道︰「我不是要你說這些,我要你說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參與殺人,」

    「我……我……有……」陳黎沉聲說,他和林凡之間的對話讓我和小莊完全沒法插嘴,感覺林凡和陳黎之間似乎有過悲傷的過往,

    「陳黎,你那教你殺人的師父是譚宗海,」小莊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黎沒有回答,默默站著,林凡的出現,讓他有些意外,

    「陳秋他們的孩子毒死了你爸媽,我們林家由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件事,在陳家大院那麼多戶人裡,我們林家哪裡對不起你們,他們欺負你們家,我們家一向站在你們家這邊,我們家裡有好吃的會分你們一些,有多餘的衣服被縟都會給你們家,一些用不著的還能用的工具,我爸也會問你爸需不需要,你爸不需要,他才肯扔掉,」林凡握著鐵籠的柱子跪在地上哭著說,「我們林家哪裡對不起你們一家,殺人和欺凌,都是陳秋他們,冤有頭債有主……」

    我此刻才知道陳黎跟我說起的事,參與下毒的孩子,陳家大院內,只有一戶人沒有參與,原來這戶人正是同住在陳家大院內的林凡一家,

    聽完林凡淚流滿面的哭訴,陳黎沒有再找弟弟的心情,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失落,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桀驁跋扈的模樣,林凡的話把陳黎弄得無比慚愧,我第一次見到陳黎這種表情,這讓我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眼前這個人,或許才是真實的陳黎,

    「對不起……」陳黎低聲說了一句,聲音細小得如同蚊子,

    林凡趴在鐵籠子的欄杆柱子上,整個人完全哭癱了,傷心欲絕,我和小莊看得傻眼,聽得心酸,完全不敢插半句話,整個地下室內,如同只有林凡和陳黎面對面對質,

    林凡擦著眼淚說︰「陳黎,你知道嗎,你父母被殺後,陳秋他們一直瞞著我家人,我家人後來知道他們把你父母的屍體扔進老井裡,我家人去報案,派出所的人來了,沒有在老井內找到屍體才沒有立案,我的家人,知道陳皮沒有被害,他們去找過陳皮,找完了雲甸鎮的大街小巷,你知道嗎,我家人希望陳皮還活著,沒有陪著你父母遭罪,」

    「對不起……」陳黎說完渾身一顫,手中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所以你殺了我的家人,為了譚宗海這個殺人犯,我們林家因為你們家的事從此遭到其他幾戶人的排擠、欺凌,我們林家從此淪為第二個你們家,你懂那種感覺嗎,我們林家都是為了幫你們伸冤,才導致……」林凡越說哭得越厲害,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就要虛脫了,

    我看不下去了,走到林凡面前說︰「凡姐,別說了,不都過去了嘛,」當時,我多麼地想給林凡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太苦了,一個人活著就為了給家人討個公道,她哭得肝腸寸斷,哭得筋疲力盡,沒一個哭聲都充滿了辛酸,令人愛惜不已,

    林凡淚眼望著我,她伸手撐著鐵籠的欄杆緩緩起身,她瞪著外面心虛站著的陳黎,陳黎在林凡面前徹底蔫了,站都快站不直了,林凡朝陳黎吼道︰「陳黎,你得贖罪,你得給我的家人贖罪,不然……不然……我會親手殺了你,」

    陳黎沉默了一陣子,他輕聲說︰「林凡,我可以贖罪,前提是我得先把我弟弟找回來,」

    「你弟弟,你弟弟同樣不是好東西,」林凡怒斥道,

    「林凡,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弟弟,」陳黎罵道,總算是被激起來罵了一句,沒有壓抑自己的心情,

    林凡只是冷笑一聲,

    陳黎顫著聲音說︰「林凡,等我把我弟弟陳皮找回來,我會馬上去死,絕對不會再苟活下去,只求你原諒我,我當時不該聽我師父的話,我更不該殺了你們一家,」

    他說完這句話後抬起頭看著我和小莊,聲音沉沉地說︰「那人說了,只有你們倆知道我弟弟在哪,你們倆快說,我弟弟在哪,如果你們不把握住這個機會,我姨娘肯定會把你們埋在葡萄架下,你們時間不多了,別磨磨蹭蹭,」

    我和小莊一愣,那人是誰,囚鳥,可我們倆根本不知道陳皮在哪,

    陳黎怒視著我們倆,我們倆沒法回答他的話,只感覺到自己被囚鳥耍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三章︰火海

    「我們並不知道陳皮去了哪兒,我們也沒有抓到陳皮,陳黎,我想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小莊說得很乾脆,與其裝作抓了陳皮來威脅陳黎,還不如坦白,

    陳黎目前情緒很不穩定,我們不想再激怒他,我和小莊都看得出來,陳黎有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不再是審訊室那位癲狂、冷漠、處處算計的陳黎,沒準和他好好聊聊,使用攻心計,他會把我們放走,

    「不可能,」陳黎不相信小莊的話,

    我說︰「陳黎,我們沒有騙你的必要,如果我們真的把陳皮抓了,如果我們知道陳皮在哪,眼下這種狀況,我們就快被你姨娘駱秀英拉去當肥料了,我們會瞞著你嗎,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和陳皮從來就沒有什麼交集,」

    「我們那天約好了,他來衛生所救我,他扮演醫生將我救出衛生所,我們分開走了,我們說好去白沙橋那兒聚頭,結果他遲遲沒有來,我從衛生所逃出來沒多久,你們便追到衛生所,陳皮他一定是落了什麼讓你們找到了他,」陳黎自言自語起來,說完掃了我們一眼,「你們撒謊,陳皮一定是落入你們的手中,」

    「原來是陳皮去衛生所救你,我還以為是誰,那麼殺死你心愛的女孩杜青青的凶手也是他了,」小莊厲聲問道,

    陳黎身子晃動一下,他嘟囔一句,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我見他表情奇怪,追著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杜青青已經死了嗎,她被人殺死在衛生所門診部大樓樓頂,」

    「呵呵,我怎麼會不知道,」陳黎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嘴裡不停地發出奇怪的笑聲,「是親手殺死了她,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在埋汰我嗎,」

    「你殺了杜青青,」小莊疑惑地叫道,「不可能,杜青青那麼喜歡你,你怎麼會殺了她,不是你殺的,是你弟弟陳皮殺了她,對不對,」

    小莊似乎察覺出陳黎有異樣,他發問的時候,陳黎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步子有些沒站穩,讓他整個人晃了一下,陳黎突然昂首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整個人完全進入瘋癲狀態,恍然間回到了審訊室一樣,

    「不,你們都錯了,我親手殺死了杜青青,她根本不愛我,明明看到我躺在衛生所的病床上,她沒有正眼瞧我一下,也沒有問候一聲,她看到我被抓,心裡面不知道有多高興,你們知道嗎,我被抓了,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陪她的新歡,你們別看她長得不咋地,人也笨笨的,心可花痴了,你們居然說她愛我,真是好笑,」陳黎振振有詞地說著,

    小莊呵呵一笑說︰「她那麼好一個姑娘遇上你這個殺人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那天,我弟弟威脅她幫著將我從衛生所救出來,她表面答應了,暗地裡卻要去告密,我想到她對我的背叛,我實在忍不住在出逃之前把她拖到了樓頂,我就在那一刀子一刀子將她捅死,我告訴你們,我對她才是真愛,她對我全是虛情假意,她不過是見我有幾分姿色玩玩我罷了,」陳黎描述著他殺死杜青青的原因和過程,

    我和小莊均沉默了,

    坐在地上擦著淚眼的林凡陰沉地說了一句︰「你需要贖罪,馬上贖罪,」

    「只要把弟弟找回了,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死,那人說了,我弟弟就在你們手裡,你們的話,我不會相信,也別想在我嘴裡套出什麼,我只要我弟弟,其他的再說,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我弟弟陳皮他被你們弄到哪了,」陳黎怒氣衝衝地吼著,

    小莊被陳黎激怒了,惡罵一句︰「你弟弟死了,被我分屍了,煮熟了,吃了,」

    他這算是激將法,想把陳黎徹底激怒,這種時候只能走極端了,

    陳黎卻不吃這一套,他彎腰把地上的鑰匙撿起來說︰「你們既然不想活著,那只好讓你們去死,你們那麼想去做葡萄園的肥料,我不攔著就是了,」

    他做事還挺絕,將鑰匙放進口袋,轉身朝外面走去,

    「你要贖罪,贖罪……」林凡仍在嘟嘟囔囔念叨著,

    看著陳黎遠去,我和小莊各自嘆氣,再看到林凡一臉憔悴地坐在地上,滿臉的淚痕,神志不清地念叨著,

    「好好一個大美女被整成這樣子,也算是可憐,唉,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惹你了,」小莊低頭在林凡面前看了一下說,

    林凡沒有任何反應,我伸手拍了一下小莊的肩膀,示意他暫時不要去惹惱林凡,我們蹲在林凡旁邊,陳黎這孫子跑了,地上的臧阿民還在昏迷,再過一陣子,駱秀英肯定會發現這兒出了情況,等她再派人進來,我們可真的要去做肥料了,

    我們苦惱著,紙箱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輕盈,這座地下室實在是安靜,我們卻聽到了腳步聲,有人在躡手躡腳地往鐵籠走來,我們警惕起來,心想著他們一旦鑽進鐵籠動手,我們直接跟他們給拼了,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我們迎來的卻不是敵人而是失蹤的女刑警姜子文,

    「小姜妹妹,咋會是你,你不是瘋了嗎,」小莊輕聲跟慢慢靠近我們的姜子文說,想到姜子文在衛生所後面那條臭水溝內折騰「胖嬸」顧翠芬的屍體,我們猶有餘悸,姜子文先是走到昏迷的臧阿民身邊,發現臧阿民沒有動靜,她膽子才大一些,

    姜子文拿著鑰匙過來給我們把鐵牢籠的門打開,獲救之後,小莊一把抱住姜子文說︰「小姜妹妹,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刑偵界的巾幗英雄,你太厲害了,」

    「咱們走吧,我怕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姜子文催促著我們,她推開小莊,面紅耳赤,小莊還想再抱抱姜子文,姜子文低聲罵道︰「別再佔我便宜了,」

    「原來你沒秀逗嘛,」小莊沒有獲得再次的擁抱,沒趣地說了一句,

    我趕緊去把林凡扶起來說︰「凡姐,別難過了,咱們離開這兒,」

    「我自己會走,」林凡推開我說,

    姜子文說︰「外面已經沒有人了,咱們趕緊吧,還有,我可沒有瘋掉,我不過是演戲罷了,」

    「那你可厲害了,可以拿奧斯卡影后,」小莊誇獎道,

    「行了,這件事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我還想繼續做我的小警察,」姜子文囑咐我們說,我們??點頭,不管怎麼說,她成為了我們的救命恩人,她的話自然有她的苦衷,我們也不好問,她能跑來救我們,說明她人不壞,所以,有些事,我們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莊走到臧阿民跟前,他用腳踢了幾下臧阿民,我本想讓他放棄他苦苦追蹤的臧阿民,他卻已經把臧阿民整個人扛起來放到肩膀上,他說︰「我不會輕饒他,」說完扛著臧阿民第一個離開,林凡和姜子文隨即跟著,我走在最後,

    快到地下室出口的地方,前面躺著一個人,姜子文提醒我們說︰「我進來的時候剛好撞到陳黎,趁他不注意,我偷襲了他,並把他給打暈了,」

    「對了,要贖罪,」見到陳黎,林凡怒不可遏,上前就要去殺了陳黎,姜子文一把將無比衝動的林凡抱住說︰「凡姐,你別激動,囚鳥說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放過他吧,他活著挺累的,讓他自個留在這兒,駱秀英見到他,一定以為他放走你們,他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你們相信我,」

    「凡姐,咱們先把命保住再想復仇的事兒吧,再說了,你不能殺人,更不能當著我們的面殺死陳黎,」時間緊迫,真的沒有必要再耗下去,我催著林凡,

    林凡在陳黎面前凝立了幾十秒鐘,她嘆了一口氣,快步跟上已經扛著臧阿民走出地下室的小莊,我和姜子文隨後出來,

    到了上面的廠房,我發現廠房內擺著無數的箱子,有些箱子並沒有蓋上,箱子裡邊並不是鮮紅如血的葡萄而是一顆一顆的白骨,有些箱子裝著慢慢的骷髏,有些箱子裝著慢慢的臟器,有些箱子則是烤熟了的肉,

    我們走出廠房,姜子文帶著我們來到一輛警車跟前,這輛警車正是林凡開出來追擊凶手的那輛,我看到林凡一臉疲憊,主動坐在駕駛座上說︰「這次由我來開車,」

    小莊把昏迷的臧阿民扔進車尾箱,

    林凡坐在副駕駛,姜子文和小莊則坐在後座,

    我搶時間,趕緊啟動車子,結果油表顯示,車子沒油了,我急忙下車檢查,車子的油桶一滴油也沒有,我跟林凡、小莊、姜子文他們說清楚車子的情況,剛想著去前面那輛富康車試試,也就是拉著我們來廠房的那輛富康,

    我走到富康車的油桶邊上,打開油桶,結果裡邊也沒汽油,此時,富山村外邊突然發出轟然一聲響,安靜的村子突然熱鬧起來,慌亂不已,就好像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鬼子進村似的,

    小莊不知道何時躥上了警車車頂,他指著前面不遠處的葡萄莊園叫道︰「葡萄園失火了,還是大火,都快燒到天上去了,」

    我們紛紛伸長脖子朝遠處眺望,富山村前面一大片的葡萄園完全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村民們鬼吼鬼叫著正在前往葡萄園救火,各種哀嚎聲,各種叫罵聲,各種哭泣聲雜在一塊,整個村子喧囂起來,響徹雲霄,

    葡萄園形成一片火海,火海蔓延,席捲著整片葡萄園,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而是愈演愈烈,火光把半邊天都給燒紅了,

    「難怪車子的汽油沒了,一定是他幹的,」姜子文滿臉崇拜地說著,

    小莊低頭看著姜子文問︰「誰幹的,」

    「囚鳥,」姜子文爽朗地回答道,「我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四章︰肉鱗

    姜子文談論著囚鳥的時候滿是欣喜,臉上全是崇拜之情,這讓我們挺尷尬的,姜子文好歹是個刑警,她和囚鳥之間的情感讓我們很無語,囚鳥殺死那麼多人,他已經是即將被送上死刑台的罪犯,作為天敵,我們怎能對他生出崇拜之情,

    看著姜子文一臉驕傲的樣子,我內心湧出一絲的不爽,

    姜子文望著前面的火海說︰「這麼多年來,駱秀英從來沒有參與過喪骨會任何事務,她也沒那個時間,喪骨會作惡多端,幕後的真正主人其實是駱秀英的養子駱裡,也即是譚玄,」

    這番話應該是囚鳥對她說的,

    我們都被誇誇其談的姜子文驚住,消失數日,她變了一個人,我們對她刮目相看,囚鳥用汽油放火將富山村賺錢的葡萄園給燒燬,那麼多一個村子,那麼多人口靠著這片葡萄園養著,囚鳥一把火燒沒了,這是斷了多少人的活路,我們內心對囚鳥充滿了厭惡,姜子文卻顯得很開心,她跟囚鳥接觸之後,變得太離譜了,完全被囚鳥給洗腦了,

    「你們一定覺得我冷漠無情,覺得囚鳥把富山村村民的生計毀了,你們都錯了,」姜子文靠在警車邊上,嘴裡發出一絲漠然冷笑,她的樣子看著無比討厭,好像我們都是傻子,只有她是上帝,小莊從警車車頂跳下來說︰「小姜妹妹,我倒要聽聽有有何說辭給囚鳥洗白,」

    「你們恨囚鳥,因為他殺了人,你們是警察,警察抓殺人犯,無可厚非,可惜了,你們沒有接觸過他,我很幸運,真的很幸運,」姜子文傲嬌地說著,「我第一次遇到囚鳥,我以為他會殺死我,就在我的出租屋那兒,半夜四點多鐘,我喝醉了,還在睡夢中,囚鳥闖入我的家,他就躺在我身邊,他問我想不想給我父親報仇,」

    姜子文家的事,我們倒也聽說過,她父親被人殺害,凶手遲遲沒有找到,

    小莊不好意思地說︰「怎麼扯到你父親身上去了,小心囚鳥把你騙了,」

    「不,他沒有騙我,他幫我報仇了,他做到了,」姜子文望著不遠處的火海,無法撲滅的火海得意地說著,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我們都被她這副沾沾自喜的模樣攪得一頭霧水,她繼續說︰「我父親是個醫生,他研究癌癥的,有一天,他接待了幾個奇怪的癌癥病人,沒幾天,這幾個癌癥病人死亡了,我父親很遺憾,他發誓一定要找到致癌的源頭,他調查這幾個癌癥病人生前的生活狀況,慢慢地他調查到了富山村,」

    「和富山村有關,」小莊問道,

    「和富山村無關卻和富山村的葡萄有關,富山村的葡萄又大又甜,紅撲撲,圓潤潤,比市面上不少葡萄種類都走俏,他們打著延年益壽、滋陰補血的名堂,甫一上市立馬獲得廣大人民的喜歡,你們根本不知道葡萄背後的秘密有多可怕,我父親卻找到了此中的秘密,」姜子文說到這故意頓了頓,

    「咋了,葡萄致癌,」小莊忍不住問道,

    姜子文說︰「富山村的葡萄和外面的葡萄還有一個地方不一樣,富山村的葡萄含有大量的黃黴曲素,聽著沒什麼,黃黴曲素可是會讓人患上癌癥,你們都看到了,不止外邊採購葡萄的人受害,富山村的村民也沒少遭殃,外面的人偶爾吃一頓,發病沒那麼快,村民不同了,長期以葡萄進食,你們都看到了,他們是那麼多的孱弱不堪,」

    姜子文的話,每個字每個字如同一根一根的刺,狠狠地刺在我們的心頭,我們也總算是弄明白為何富山村的村民老老少少看上去都是病態,姜子文這話說出來,其實還是有點兒大了,她見我們質疑地看著她,她笑道︰「我爸他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去檢舉告發,他想讓富山村的村民停止種植葡萄,他想毀掉富山村這些葡萄樹,然而,他太傻了,觸踫了太多人的利益,後來,他在去檢舉揭發的途中遇害了,殺死他的人正是喪骨會的人,」

    「囚鳥去見你,他就為了這事,」我問道,

    姜子文說︰「對,他想找我核對一下富山村葡萄莊園的情況,我把我父親留下來的資料都給他看了,這些年,這件事一直積壓在我心底,我過得很不容易,明明知道富山村的葡萄含有大量的黃黴曲素,明明知道這些葡萄,長期使用會患上癌癥,我卻無法阻止,」

    我凝視著姜子文,姜子文越說越誠懇,已然沒有剛剛那種傲然之喜悅,而是變得平淡而真實,我對姜子文說︰「看來你是主動從省廳刑警大隊調入雲甸鎮,你想揭發這一切,調查這一切,對嗎,」

    「對,我要證明我父親沒有錯,可惜我太弱了,膽子太小,根本沒法深入調查,」姜子文低聲說,

    「所以你選擇了囚鳥,」小莊說,

    我們此時的心情都很沉重,剛剛還惋惜那麼一大片的葡萄園,現在反而覺得囚鳥做得對,如此害人的葡萄園早點毀滅更好,

    姜子文說︰「致癌的葡萄,這是農業系畢業的譚宗海研發出來的變種基因葡萄,他是故意研究出來的,譚宗海的心理早就扭曲了,他把這種毒葡萄發明出來,大量種植,讓那麼多人吃,無非是為了滿足他那變態的心理,他想用毒葡萄毀滅人類,」

    小莊伸手抓了抓頭髮說︰「看來這個譚宗海不僅喜歡殺人,他還患有嚴重的精神病,不對,是患有嚴重的妄想癥,唉,不怕流氓會武功,就怕流氓有文化,」

    林凡狠狠地伸手捶打警車的車門說︰「譚宗海要是用他的本事報效國家,他得造福多少人,偏偏把自己學到的知識用在害人上面,他死了,事情本來已經結束,沒想到駱秀英、譚玄都被他給影響了,唉,上樑不正下樑歪,」

    「說到譚玄,囚鳥其實沒有抓走他,他自己躲起來了,他帶領他父親留下的喪骨會瞞著駱秀英幹了那麼多壞事,駱秀英發現之後,想讓他解散喪骨會,面對駱秀英沒日沒夜的念叨,他只有把自己藏起來清靜幾天,」姜子文說完,掃了我們一眼,「其實我知道他在哪,」

    小莊一拍手說︰「原來這小子才是罪魁禍首,」

    「我早就知道了,船伕已經告訴我,不過,船伕他並不知道駱裡藏在哪,我需要找駱裡,小姜,你趕緊帶我們去找他,只要他出了事,喪骨會群龍無首,自然會瓦解,」林凡聽到姜子文知道駱裡在哪裡,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摩拳擦掌等著見到駱裡,

    姜子文指著警車說︰「我們需要車子,」

    小莊鑽進廠房裡邊搜了一陣,結果還真被他搜出來一罐汽油,我們把汽油加滿,姜子文知道駱裡躲藏的地方在哪,我們決定讓姜子文開車,小莊突然叫罵一句︰「臧阿民這王八蛋,趁我們不注意居然跑了,操他大爺的,下次抓到他,我先一槍打斷他的狗腿,」

    顯然,我們聊著譚宗海發明的「毒葡萄」,被小莊扔進警車後尾箱的臧阿民醒了,他悄然溜出來趁我們沒注意,也不知道逃到哪去了,這時候再去找他,並不划算,富山村的葡萄毀於大火,駱秀英盛怒之下,她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小莊罵了幾句,他才肯上車,

    我們由姜子文開車帶著朝富山村村外面的公路開去,一路上,說真的,挺刺激,馬路兩邊的葡萄園全被點燃了,火勢甚至燒到了馬路上,我們離開富山村村口的時候,富山村的村民們正在那邊撲火,他們很焦慮,很痛苦,努力撲火,看著他們,我內心湧出陣陣酸楚,這些愚昧的村民,他們根本不清楚他們所拯救的葡萄會給他們帶來致命的傷害,

    富山村的村民們一個個看著可氣又可憐,他們都被譚宗海、駱秀英給矇騙了,駱秀英心也是毒,看她的身姿,她根本不會去吃自己種出來的葡萄,我真心不明白,她明明知道葡萄有毒,為何不告訴她的村民,看到村民死去,她還把村民的屍體埋在葡萄樹下,

    可想而知,駱秀英打造出來的幸福屋,她不停地向外面的人秀善心秀愛心,無非也是一場作秀罷了,

    我們百感交集地離開富山村,車子開到半路,姜子文突然剎車,她朝著車窗外看去,我們跟著看過去,在不遠處的一塊葡萄園內,一群年輕人正在那邊救火,我們看到一個老女人渾身點燃了火,她在地上打著滾,年輕人們想去救她,卻怎麼也無法把她身上的火撲滅,

    老女人掙紮著,大火燒著她的身體,火勢越來越大,最後根本沒法控制,

    老女人活活給燒死了,葡萄園內傳來一片哭聲和哀嚎,

    「駱秀英死了,」姜子文緩緩地說,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即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我們互相看著,沒有再說什麼,心裡邊有很多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離開富山村後,我們隨著馬路轉入一個岔口,在林間小路開了一段,我們看到前面有個村子,姜子文告訴我們,村子名兒叫羅山村,和富山村是死對頭,

    駱裡為了逃避駱秀英才會冒著危險在這兒修建一棟小別墅,每次和駱秀英鬧翻,他都會藏到這兒,因為他知道,駱秀英不敢跑到這兒找他,

    姜子文驅車進入駱裡私設的別墅,別墅很安靜,沒有任何人出沒,姜子文把車停好,我們下車後,一起走進駱裡的別墅,別墅的門沒有關閉,我們輕易便進去了,進門之後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同時,我們嗅到一股血腥味,

    大廳中間的地板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泡在一灘血水之中,血水從屍體這兒四下滲開,都快把整個大廳的地板染紅了,死者從頭到腳的皮全部被剝開,一塊不落,整具屍體只剩下渾身的肌肉,血紅的肌肉散著一陣陣腥味,令我們心裡很不舒服,

    「駱裡,」姜子文直接喊了一句,

    「誰在叫我,」一個男子聲音回答著,語氣裡充滿了驚詫,

    我們看到大廳中間一張躺椅慢慢地朝我們轉過來,搖椅上面躺著一個人,這個人沒有穿衣服褲子,但我們卻看不到他的五官,因為在他的臉上、胸口上、肚皮上、手臂和腳上均貼著一塊一塊帶著皮的肉片,肉片拇指大小,一塊疊著一塊,滿滿地堆在這個人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給粘起來,遮擋起來,

    看到這個人,我們頭皮直髮麻,

    那人身上的一塊塊肉片正是從死屍身上剝下來的皮肉,皮肉被切成一片一片的粘在他身上,看著像是一片片的魚鱗,

    他躺在躺椅上享受著每一塊肉片對他身體皮膚的吸收,整個人彷彿一條渾身鱗片的爬行動物,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五章︰血皮醇衣

    那人轉過來說了那麼一句話,嘴唇顫動,貼在他嘴巴上的兩片皮肉抖落在他的胸口,

    他稍稍動了動臉部的肌肉,一片一片疊在他臉上的鱗狀肉片嘩啦啦地撒落,肉片把他的臉糊得一臉的血,

    待他貼在兩隻眼楮上的肉片掉落,閉著的雙眼緩緩張開,見到我們四個人,他扯開血紅色的嘴巴,發出一股邪魅的笑聲說︰「原來是稀客,」

    「你就是駱裡,這人是你殺死的,」小莊指著地上那具被剝光皮的血肉屍體怒問道,

    躺椅上的人正是駱秀英的養子駱裡,也就是譚宗海的獨生子譚玄,駱裡躲在這兒,他還沒有知道富山村葡萄園被火燒的事兒,他正享受著他獨處的時光,只是這種時光令人膽寒,

    駱裡伸手從躺椅附近拿起一塊白色的毛巾,他先是用手把貼在臉上剩餘的如同青瓜切片的人皮切片一塊一塊地摘下來,再用毛巾把臉上的血液擦乾淨,「人終歸有一死,誰也逃不掉,」

    「王八蛋,果然老子不是東西,兒子也不算個東西,」小莊怒火中燒,再罵了一句,

    我、林凡、姜子文見到如此駱裡,心情很壓抑,我們似乎都沒有想到駱裡比起譚宗海更加的變態扭曲,駱裡不緊不慢,絲毫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他還在照顧著他那張臉,

    說實話,他用毛巾把臉上塗得哪裡都是的血擦乾後,我發現他長得還真是恐怖,整張臉蒼老如斯,全是燙疤,眉毛一根也沒有,眼楮一個高一個低,眼輪廓的皮肉皺巴巴的,

    他的?子像是縮水了一般乾癟癟的,還有他的嘴唇,竟然是個兔唇,

    見到駱裡的醜樣,比起沙皮狗還難看,我們的內心不由得被驚起一陣波瀾,奇醜無比的人竟然如此愛惜自己的容顏,我們簡直要吐出來,

    駱裡將臉擦乾淨後嘆了一口氣,他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們會那麼快找到我,這個地方連那麼擅長尋人的駱秀英都沒找到,」

    說完駱裡伸手拿過一個空紙箱,他再用手把脖子上貼著的一塊一塊人皮肉片摘下來扔進紙箱內,看著他把肉片一塊一塊拿下,肉片上已經沒有血,血全粘在他身上,

    他像是撕開自己的皮膚一般把肉片取下,有些肉片沾著血,他會拿到眼前看一下,嘴裡會說︰「咦,失敗了,我吸收那麼好,竟然失敗了,看來下次得試試另外一種皮膜了,」

    駱裡將我們視若無睹,他完全沉浸在他那一身肉片之中,我們也奇怪,完全沒有任何衝動去把駱裡抓住而是愣愣地看著他一塊一塊地收拾貼在他身上的皮肉,

    「你們能找到我,一定是因為那個人,那個人挺厲害,這麼隱秘的地方都給他找到了,說實話,我很佩服那個人,我做了那麼多壞事,殺了那麼多人,開了那麼都棺材,沒有什麼我辦不到的,偏偏我沒能抓住那個人,我不僅沒有抓住他,還被他給調戲了,他能力很強,我知道他要找我爸復仇,遇到他,我們家和富山村遲早要完,」駱裡慢吞吞地說著,可惜他不知道富山村已經完了,他的養母駱秀英在葡萄園內被大火給燒死,

    「駱裡,你說得對,他不會放過你們,」姜子文說道,

    「我不知道他和我爸有何恩怨,我爸他呀,不爭氣,沒有等到他,死掉了,真是替他遺憾,不過以他的犯罪實力,我好想拜他做師父,我要跟他聯手,你們這些警察豈不是要煩惱死了,呵呵,」駱裡已經把脖子上的皮肉弄完,他說完,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血,

    接著,他又要去將貼在胸口上的一塊塊鱗狀肉片摘除扔進紙箱,

    駱裡抬眼瞟了我們一下,「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怎麼會用死人的皮肉貼在身上,你們也不必惋惜,地上那個人從小生活在富山村,吃了那麼多毒葡萄,身子早就跨了,我爸他這個混蛋,他們還以為他是救世主,笑話,可憐他們一個個都會被我爸特意研究出來的毒葡萄給害死,我爸也是狠毒,他不會讓他們瞬間死掉,而是慢慢地用病痛來折磨致死,」

    「他是富山村的村民,」小莊有點兒意外,既然是富山村的村民,村民身上帶著病,駱裡一點也不怕,還拿村民的皮肉切成塊貼在身體上,

    「是呀,他遲早要死,我給他檢查過身體,不出半年,他就會死掉,病魔纏身,很痛苦的,我算是幫了他,說來他還得多謝我,」駱裡笑眯眯地說道,

    小莊指著駱裡身上那些肉片罵道︰「你把死人肉片貼在身上又是幾個意思,」

    「美白懂不懂,你們瞧瞧我的皮膚多嫩多白,」駱裡說完拿起毛巾把胸口上的血擦乾淨,故意讓我們看到他胸前的膚色,他每一寸皮膚,除了臉部稍微粗糙,其他地方均是白如霜,潤如乳,嫩如嬰兒,他說得沒錯,他的膚色比起普通人要白多了,

    駱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的皮膚看上去吹彈可破,他得意地笑道︰「我的膚色美吧,全靠這些死人的皮肉,我得多聰明才會在死人身上發現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說我要怎麼命名它們呢,把它們叫做血皮醇衣,怎麼樣,研發出來成為美白化妝品,一定廣受歡迎,」

    「你都快白成殭屍了,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傻缺,」小莊罵道,

    「你這臭男人懂個屁,美白是女人一生的事業,我這血皮醇衣,效果俱佳,她們一定捨得花大價錢,比起我爸搞的毒葡萄,我這個更優秀,」駱裡冷笑道,原來他一直在拿自己跟他爸去比,難怪一個比一個邪惡,

    他這會兒已經把胸口、肚腹上的肉塊清除掉,現在輪到他的腿部那些肉片,為了清除這些肉片,他乾脆坐起來,

    不得不說,駱裡搞這玩意,還真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思,我們面對如此冷漠無情、狠毒自私的年輕男人,他幾乎沒有感情,眼裡唯獨只有自己,這種人太可怕了,可怕到我們想要躲著他,

    林凡此時冷冷地說了一句︰「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我能發現這個還得多虧我老爸,他研發出能致癌的毒葡萄,人吃了葡萄,身體發生癌變,癌變慢慢地會在人的皮膚內產生一種純天然的美白醇離子,這種醇,能使人的膚色變得越來越白,還有毒葡萄身上,它含有一種獨特的美白果酸,我發現這種果酸異常獨特,或許就是它使得吃了葡萄的人在癌變的過程中皮膚堆滿了能令人美白的醇,非常美妙,」駱裡突然給我們介紹起他的成果發現,

    「噁心,」小莊罵道,

    「噁心,古人云,死得其所,沒有我發現這些果酸,這些醇,吃了毒葡萄患上癌癥的人只會一天一天等死,我發生他們身上的獨特物質,他們哪怕死了,也能造福人類,這有啥不好,我做的可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駱裡大言不慚地說道,

    「放屁,別把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那些村民還有那些患上癌癥的人不也是你們害的,你這混蛋,本末倒置了吧,老子聽不下去了,再聽你胡說八道,我都要瘋了,」小莊說完朝駱裡走過去,他忍不住了,其實,我也忍不住了,駱裡這種人草菅人命還振振有詞,我最煩的就是這種人,殺人沒有什麼不一樣,無論你有什麼理由,哪怕是你為了上帝,

    「等等,你們先別急著逮捕我,」駱裡將兩條腿一抖,腿部的肉片撲簌簌地撒落在地,他用毛巾把腿部的血擦乾淨大聲說道,說完,小莊凝住了,駱裡抬頭朝姜子文和林凡笑道︰「你們把我抓了,你們明明知道我操控著喪骨會殺人取骨,開棺盜墓,你們明明知道我殺人無數,可是你們沒有證據,你們能奈我何,再說了,兩位大美女,似乎還有話要問我,」

    小莊回頭看了一眼林凡和姜子文,示意她們有話快說,再不說他可得把駱裡這個瘋子抓捕歸案,喪骨會的事兒,譚宗海是創始人,駱裡是主子,做事的卻是臧阿民這些人,臧阿民他們如果不出來指證他,讓他撇得一乾二淨,我們根本無法抓住他的把柄定他的罪,

    駱裡嘿嘿笑起來指著地上那具屍體說︰「林凡姐姐,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駱裡……」林凡怒喝道,

    「你的船伕他已經死了,你曉得不,哈哈,你說服了他反我,你以為你策反了他,我會不知道嗎,瞧瞧,他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跟著我過著大魚大肉無憂無慮的好日子,你卻讓他背叛我,你說我不殺了他,對得起他嗎,」駱裡陰聲怪笑著,五官更加的扭曲,整個人癲狂如斯,一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躺椅的扶手,

    林凡扭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副血肉之軀,她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跪倒在地,我怕她出事急忙走到她身邊做好種種應急方案,

    「我要殺了你,」林凡哭著流著淚,她無法去看那具屍體,掙紮著起身朝著駱裡衝過去,我伸手把她給拉著,「凡姐,你不能衝動,殺了這種人,對你沒啥好處,」

    「你別管我,我就要殺了他,」林凡想掙脫我,我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她一旦殺死駱裡,她的一生都毀了,這就是我們和變態殺人狂不一樣的地方,我們得對自己負責,我緊緊把林凡抱在懷裡,林凡奮力掙扎,掙紮著掙紮著沒力氣了,只有趴在我懷裡嗚嗚痛哭,她那止不住的淚水把我的胸襟徹底濕透,

    駱裡激瘋了林凡,他笑得很開心,眼神盯著姜子文說,「你呢,我們聊聊你爸爸姜奇峰的事兒吧,我殺死他的時候,他還口口聲聲說要揭發我們的葡萄園,可憐死了,哈哈……」

    姜子文沒有林凡那麼衝動,她定定地站著,無奈地搖頭嘆氣,我知道她很生氣,肚腹內全是復仇的火焰,只是她把控住了,

    小莊卻把控不住了,他一個飛步來到駱裡跟前,一個右勾拳狠狠地砸在駱裡那張醜陋的臉上,

    駱裡吐出一口鮮血,他止不住的笑聲迴蕩在大廳內,「我還有一件事需要稟告你們幾位警察大人,數年前,我爸譚宗海……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親手殺了他並把他的屍體扔進陳家大院的老井內……」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六章︰完美鎖骨

    駱裡振聾發聵地說著,嘴角彎著冷笑,滲出一絲血,他說完之後,嘩的一聲從躺椅上站起來,雪白的身體輕鬆地抖了抖,殘留在他身上,緊貼著他雪白色皮膚的那些塊狀皮肉全部撒落在地,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低著頭朝大廳前面的沙發走過去,他把放在沙發上的浴巾撿起來將身體裹住,

    「我為什麼要殺了譚宗海,你們可以猜猜看,」駱裡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此時的他看上去無比輕鬆愜意,絲毫沒有認罪伏法的意思,問了我們一個問題,他走到酒櫃那兒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獨自靠著酒櫃輕輕地盛著紅酒的酒杯放在嘴邊品嚐,

    「我管你為了什麼,老子今天非得把你抓去坐牢不可,」小莊惱怒不已,朝駱裡大步走過去,

    駱裡這時候笑道︰「因為譚宗海殺了我的母親,他殺人我不管,殺哪一個人,我也不會管,但他不能傷害我的母親,」

    他說出這話,小莊突然站住了腳跟,火氣似乎沒有那麼大了,姜子文滿臉訝異,就連我懷裡一直哭著的林凡也止住了抽泣,

    我們的目光全部打落在端著紅酒杯的駱裡身上,

    駱裡面無表情地喝著紅酒,整個人陷入安靜,陷入沉思,陷入回憶之中,

    過了一會兒,駱裡噗嗤一聲笑,他把紅酒杯放下,回身坐在酒櫃前面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我知道你們不介意聽我的故事,歡迎你們坐下來,」

    我們沒有動一下,駱裡笑道︰「我母親身世悲涼,在那個動盪的年代,她沒讀過書,目不識丁的她隨著家人顛沛流離,家裡實在是太苦了,她一個不大不小的女孩子,家裡人根本顧不上她,出來沒多久,她自己便走失了,其實不是的,是她的家人故意把她丟下,因為她是個負擔,」

    駱裡嘆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天花板說︰「人與人之間,有時候真的很好笑,我媽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生了卻不管,虎毒不食子,他們卻把我媽扔掉了,我媽一個女孩,流離失所,靠著撿垃圾堆裡的剩飯剩菜過活,我媽最可悲的是遇上了譚宗海,譚宗海這個老畜牲,他見我媽媽一個人在街頭流浪,偷偷地把我媽媽騙回了家,他把我媽強暴之後,偷偷跑了,」

    駱裡說到這,我看到他眼眶內湧出了幾滴淚水,他唏噓一聲,強忍著淚水繼續說︰「我媽後來懷孕了我,六個月大的時候,她踫回了譚宗海,她對譚宗海死纏爛打,譚宗海最後才收留她,不久之後,我出生了,譚宗海卻把我媽給殺了,」

    「你還真可憐,呵呵,瞎編的吧,也難怪會變成這副德性,有娘生,沒娘教,」小莊冷嘲熱諷著,他的話本該激怒駱裡,但是駱裡沒有任何的憤怒之情,他只是苦笑,對著天花板苦笑,他對這事兒,似乎已經麻木了,

    駱裡說︰「我當時還在襁褓之中,譚宗海也還真下得了手,當著我面把我媽給分解了,媽媽的手和腳被他用刀子把肉全部剔光,肉丟給街道上的流浪狗吃,骨頭則被他用繩子拴起來掛在屋簷上晾乾,我媽媽身體內的五臟六腑被他塞進一口大鍋內蒸熟,蒸熟之後再切成片,攪在豬食內拿去餵豬了,其他骨頭和肉,他拿去養花,我媽媽的腦袋是最不好處理的,他先是用刀子將我媽的頭髮剔光,再用開水燙,將刀子刺入皮肉剝開最外面一層,頭顱很硬,他後來用了鑿子,狠狠地我媽腦袋鑿開,放干頭顱內的血和汁液,他將腦袋塞進爐灶內燒……」

    「能別說了嗎,」林凡朝駱裡叫道,「我們根本不想聽你說這些噁心的東西,」

    「噁心,我告訴你們,我生出來就這副德性了,從來沒有變過,你以為我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嗎,我過的根本不是人過的生活,譚宗海他沒有狠下心連我一起殺死,我卻跟著他,親眼看著他幹一件又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兒,」駱裡忿然說道,

    「耳濡目染,你成為了第二個譚宗海,」我說了一句,駱裡也是可憐,從小便接觸那些骯髒血腥的事情,他最後稍微長大了,懂事了,實在沒法去忍受才走向了極端,

    駱裡說︰「我不算第二個譚宗海,我可沒有他那麼心狠手辣,自己的老婆都殺了,當然,他這輩子大部分時候都是靠女人,殺了我媽也方便他,我自小跟著他,見過太多女人死在他手裡,那些女人,有清純可愛,有大家閨秀,也有老騷娘們,佔了便宜,玩膩了,沒有可利用的地方,他就會下毒手,我要是不早點幹掉他,駱秀英能活到現在,他去親近駱秀英,無非是看上駱秀英死掉的丈夫家裡承包的那些地,」

    駱裡如此描述自己那無恥、變態、懂得利用人心的父親,我們聽著渾身雞皮疙瘩,譚宗海居然變態到這種地步,他好歹也是一位知識分子,我們木訥地看著駱裡,駱裡繪聲繪色地說著,比我們之前遇到的血案殘忍得多了,

    我們心底甚至偷偷地冒出一種奇怪的心聲,駱裡殺死譚宗海,我們想為他叫好,駱裡捂嘴笑起來說︰「那個死老太婆不知道感恩,天天就想管著我,」

    「駱裡,你不需要再說了,你有的是時間供出你的罪行,」姜子文從身後掏出一副手銬,

    駱裡咯咯笑起來說︰「這麼快就要為你父親報仇了,別急,我帶你們去見一樣東西,見完了,我會乖乖地跟你們走,我能活到現在算是命大了,」他說完起身朝一個房間走去,我們怕他溜走,快步跟著他進入那個房間,

    房間內除了一具大紅漆刷過一遍的棺材外並沒有其他任何東西,駱裡靠在棺材前面,他招手叫我們過去,我們進門見到房間沒有其他的出口,心也安了,一排站在門口這兒,沒有再往裡邊走去,

    「你們快過來看看我媽,她可漂亮了,」駱裡央求著我們,

    小莊冷哼一聲大步走向棺材,姜子文和林凡不願過去,她們守在門口,我看到小莊過去,自己也走近棺材,駱裡面帶微笑,伸手緩緩地將棺材的棺材蓋推開,我們看向棺材裡邊,棺材中擺著一副骨骸,骨骸中的每一根骨頭都完好無損地餃接在一塊,

    我們感到意外的時候,駱裡笑道︰「我花了不少時間才把我媽的骨頭撿回來,骨頭不多,但都是屬於我媽的,我為了幫我媽湊成一副完整的屍骨,不得不接受譚宗海苦心經營的喪骨會,在我眼裡,我媽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她的遺骨好漂亮,晶瑩剔透,象牙一般白,想要找到適合我媽的骨頭,太不容易了,我不停地讓喪骨會的人幫我尋找完美的骨頭,每一根骨頭,我都需要精心養護,每一根完美的骨骼,我都會用心地將它們餃接在我媽的骨頭上,」

    小莊冷冷地說︰「就為了幫你媽湊出一副完整的骨骸,你殺了那麼多人,偷竊那麼多死人骨,你他娘的腦子是不是有坑,」

    「完整的骨骸,你錯了,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是一副完美的骨骸嗎,每一根骨頭都是極品,是我費盡心思才獲取的,你以為我能隨隨便便找快骨頭來拼湊嗎,那是我媽,她生前沒有過上好日子,死了,我還不能還她一副完美的屍骨嗎,我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駱裡哀傷地說著,伸出他右手那五根蒜白手指不停地撫摸著棺材內的屍骸,

    我仔細地看著棺材內的屍骸,駱裡的心理已然變態到了極致,駱裡這時候對棺材內的屍骸說︰「媽媽,我已經幫你把你留下的骨頭拼湊出來了,你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完美,我好想你,對了,你不能嫁給譚宗海這種廢物,我剛剛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我需要幫你找一個完美的男人,我要讓你幸福,一輩子幸福下去,」

    「你瘋了,」小莊聽到駱裡還想給棺材內的屍骸來一場冥婚,他忍不住罵道,

    駱裡掬起一臉笑容對我和小莊說︰「你們兩位有誰願意娶我媽媽,」

    「神經病,」小莊罵道,

    「我媽人很好,你們看,多漂亮的骨頭,你們誰娶了我媽,我會感謝你一輩子,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做什麼都可以,我媽不能老被譚宗海這個老色鬼欺負,她需要一個愛她的男人,你們懂我的意思嗎,趕緊跟我媽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冥婚吧,」駱裡已經有點兒神志不清,他笑起來,聲音很嚇人,這一番話說得我和小莊汗流浹背,

    我伸手指著棺材內屍骸的下巴底部說︰「你媽並不完整,她還差一根鎖骨……」

    我沒說話,駱裡突然叫起來︰「對,對,我差點把這事忘了,我找了那麼多年,一直沒有找到合適我媽的鎖骨,你不提醒我,我還忘記了,」

    駱裡說完,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恐怖,他的目光落在林凡的脖子上,「林凡姐姐,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合適我媽的完美鎖骨,原來它一直長在你身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1
第七十七章︰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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