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屍案密碼 作者:阿丑(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40:2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 23122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三十八章︰第九個獻祭者

    我回到賓館房間內跟小莊說,我們極有可能被跟蹤了,知道我們來齊州市的人並不多,誰會跟蹤我們,再回憶賓館門口的?衣人,他和死亡的齊格長得太像了,

    小莊坐在亂糟糟的床上,沮喪地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借屍還魂,齊格他是不是活過來了,我們剛剛眼楮出問題了嗎,不對,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齊格那小子,那體魄,他明明已經死了那麼多天,怎麼可能還會跑到我們住的地方把照片給拿走,龜爺,我要瘋了,」

    小莊抱著頭,痛苦不已,

    「我們又沒看到他的臉,萬一不是齊格而是別人假扮的呢,總而言之,有人在跟蹤我們,我不管他們是誰,我一定會找到他們,他們和最近的兇殺案一定有緊密的聯繫,若不然,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跟著我們倆,趁我們不在,把照片拿走了,」我咬著牙說,

    「會不會是丁麒麟那小子,」小莊說完站起來,「不行,我得去齊州市公安局確認一下齊格的屍體,我得知道他的屍體還在,不然,今晚、明晚、後晚、大後晚,我都沒法睡了,」

    捨命陪君子,我不大願意去見齊格的屍體,小莊實在是受不了,死人變成了活人,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我們可是看過齊格的資料,他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

    剛剛那人實在是太像了,若不是我們知道齊格已經去見閻王爺,我們還真以為他是齊格,

    我們來到齊州市公安局,我們跟裡面的值班人員說清楚來意,他讓我們去刑偵大隊的辦公室找那邊的人,正在刑偵大隊值班的是他們的副隊長,聽到我們的來意,我們只是說想再看看齊格的屍體,並沒有說見到活著的齊格本人這事,

    他本來想拒絕,我們鬧了一下,他乾脆答應了,叫來一名值班的民警開車送我們去離公安局不遠處的殯儀館,

    齊格的屍體冒出來那麼多小金錢白花蛇,其中一名法醫還被咬傷了,他們進行尸檢之後把屍體送到了殯儀館讓死者的親人明天過來緬懷、認證死者,

    我們來到殯儀館,民警帶我們進去,找到停放齊格屍體的房間,我們看到一張停屍床,停屍床上擺著一個裹尸袋,裹尸袋鼓鼓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裹尸袋居然在動,不是微微顫動而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邊掙扎,

    「怎麼回事,」帶我們進來的民警無比詫異地朝裹尸袋走過去,

    「哥們,你確定是這間嗎,」小莊忍不住叫了一聲那名齊州市民警,

    民警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不是這兒還能是哪兒,屍體可是我親自送過來的,怎麼會搞錯,」他操著一口齊州腔,我們聽得半懂不懂,此時,停屍床上的裹尸袋扭動得越來越厲害,裝在裡面的屍體好像就要爬出來一樣,

    「要詐屍了,」小莊站到我後面,

    「詐屍,搞笑,人都死成那個樣子了,還能詐什麼屍,我倒要看看這死人怎麼個詐屍,」民警膽子還挺大,說了這番話後,他已經走到停屍床邊上,裹尸袋跳動得很厲害,我和小莊沒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停屍間門口這兒,我們也是想好了,一有情況,立馬跑路,

    民警毫不畏懼,他伸手放在裹尸袋的拉鏈上,唰的一聲撕裂聲,一條長長的影子從裹尸袋內飛射出來,直接朝民警的臉部衝過去,我和小莊被影子嚇住,身子顫動一下,前面的民警噗的一聲倒在地上,一條手臂那麼大的金錢白花蛇咬在了民警的臉部,

    民警被蛇咬住臉頰,他慘叫連連,伸手抓住毒蛇的身子狠狠地將毒蛇從臉蛋上扯下來,毒蛇被民警奮力甩開,我們看到民警臉上全是血,被毒蛇咬住之後,他的臉色變得紫紅紫紅,被咬到的臉部慢慢地腫起來,

    小莊看到這一幕,他對民警喊道︰「哥們,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說完他衝進了停屍間把被毒蛇咬到臉的民警抱住扛著朝外面跑去,

    我追出來,小莊喊道︰「龜爺,我先把人送去急救,你看著齊格的屍體,」

    我看到那個被毒蛇咬到臉的民警,人已經昏迷了,

    轉身回到停屍間內,咬人的毒蛇扭動著身體在地板上抬著頭游動著,我沒有管它,只是站在門口抬頭看向停屍床,停屍床那邊根本沒有什麼屍體,裹尸袋內全是大大小小的毒蛇,除了我們見過的金錢白花蛇之外,尖吻蝮、竹葉青、眼鏡蛇、麗紋蛇、腹斑水蛇等把裹尸袋塞得慢慢的一袋子,

    裹尸袋被拉開之後,它們扭動著,可能是因為纏在一塊,所以沒能從停屍床上面爬下來,齊格的屍體明顯已經被人給帶走了,帶走屍體的人留下了一堆毒蛇,

    我趕緊把停屍間的房門關起來,再去殯儀館前台那兒把毒蛇一事告訴他們,還叫他們打電話給消防隊的人,叫他們來把毒蛇清理,那麼多毒蛇留在擺放死人的殯儀館,夜間還好,白天進出殯儀館的人那麼多,咬死人可不好了,

    我站在殯儀館門口,想著齊格的樣子,可想而知,喜歡玩蛇的凶手把齊格的屍體給帶走了,凶手與蛇有關莫名其妙的關係,他從哪弄來這麼多的毒蛇,自己養還是買來的,我想從這一點下手,沒準能找到符合條件的嫌疑人,

    我找了一輛車趕到醫院,在醫院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才看到小莊從裡邊跑出來,他來到我面前叉著腰笑著說︰「那哥們的臉腫得都快成豬頭了,醫生正在給他急救,應該能救活,」

    「你還笑人家,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兒,保準你笑不出來,」我儼然說道,

    「齊格的屍體不見了,」小莊顯得還挺淡定,「不需要嚇唬我了,我去救人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全是毒蛇,齊格的屍體不翼而飛,」

    「怎麼,你不是相信借屍還魂嗎,」我問道,

    「我哪裡相信什麼借屍還魂,我只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剛剛那位民警,他被毒蛇咬了,以為自己快死了,所以把事兒都告訴我了,是他把齊格的遺體運送到殯儀館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給了他一些錢,還說自己是齊格的老師,想見齊格最後一面,讓他通融一下,這小子見錢眼開,答應了,時間大概在十點多的時候,那麼晚了,他也不懷疑一下對方是什麼人,被蛇咬了,活該,」小莊䱇瑟地說著,「你想不想知道帶走齊格屍體的人是誰,」

    「誰,」我聽得緊張,問道,

    「銀灰色頭髮,」小莊笑了一笑說,

    「丁麒麟,」我驚恐地說,

    「那哥們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那人在燈光的陰影下跟他交易,他只看到對方一頭銀灰色頭髮,身上穿著一身?,從外形上看,他應該是相片裡的人,他從殯儀館偷走齊格的屍體,再去我們居住的賓館把我們拿走的相片帶走,你說他怎麼會知道我們手裡有齊格派人偷拍的照片呢,會不會是齊格的屍體活過來告訴了他,」小莊陰聲笑嘻嘻地說著,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屍體已經被偷走,這件事歸齊州市公安局管,我們也沒法插手,

    我和小莊離開醫院回到賓館,換了一間房子,半睡半醒地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們起來吃了個早餐立馬去汽車站坐車回慶州市,

    從慶州市汽車站出來,我本來想和小莊作別,我得回勝利招待所看看林凡在不在,她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小莊卻硬拉著我上了他回鳳月蓉家的出租車,說讓我陪他回去看看鳳月蓉,還是鳳月蓉會做不少美食,她一直想好好招待招待我,

    盛情難卻,我也拗不過小莊,只能老實地跟著小莊去了鳳月蓉家,我們來到鳳月蓉家,鳳月蓉卻沒有在家,小莊用鑰匙把門打開,

    進屋之後,小莊喊了幾聲鳳月蓉,鳳月蓉沒有答應,小莊在屋內找了一下,還是沒有找到鳳月蓉,我這時候聽到樓上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樓上好像有人在哭,上樓的樓梯已經壞掉了,樓上怎麼會有人呢,

    「地上有腳印,」小莊低頭看著屋子前廳的地板說道,

    我看向小莊的腳邊,那兒確實有幾個腳印,腳印很大,比我和小莊的腳印還大,這不是鳳月蓉的腳印,那會是誰的呢,誰來過了鳳月蓉家,看上去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小莊急了,我指著樓上說︰「要不要到上邊看看,我剛剛聽到有人在上面哭,」

    我說完側耳傾聽,哭聲沒有了,

    小莊疑惑地抬頭望著天花板,再看一眼不遠處破爛的樓梯,樓梯已經沒有踩踏的板塊,只剩下兩根木板立在那兒,

    小莊想了一會兒,他跑到外邊搬來一個木梯子,

    我們順著木梯子上了二樓,走在二樓的過道上,由於一樓和二樓相隔的都是木板,有些地方已經壞掉了,我們走的時候特別小心,生怕自己踩空摔下去,

    走過了兩間房子,在最後一間房子那兒,我們推門進去,只看到鳳月蓉拿著一把紅色牛角梳坐在不遠處的窗口,一邊梳著她的頭髮,一邊掉眼淚,

    「月蓉,你怎麼回事,跑到這做什麼,家裡是不是誰來過,」小莊生氣地問月蓉,

    月蓉依舊梳著她烏?濃密的長發,慢慢地梳著,神情痴痴呆呆,魂不守舍,一雙妙目不停地落淚,淚痕畫在她的白皙的臉頰上,我和小莊出現,她也沒有理會我們,她坐在窗邊,晨曦照射在她臉上,神色木訥的她讓我感到一絲恐怖,

    「第九個獻祭者出現了,」月蓉表情變得痛苦,嘴裡幽幽地說道,

    「你說什麼,」小莊問道,

    「第九個獻祭者,女孩,18歲,綠洲科技,超美名媛會,我在昨晚的夢裡看到女孩就要死了,那個女孩被選出來成為第九個獻祭者,魔鬼的代言人就要去找她,女孩就要被殺了,你們趕緊去找她,或許還能救她一命,女孩看上很可憐,奄奄一息,渾身是血,嘴裡餃著一條毒蛇的尾巴,」鳳月蓉唏噓一聲,梳著頭髮,嗆聲說道,

    我和小莊聽完互相看了一眼,完全不明白鳳月蓉到底在說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三十九章︰名媛

    我和小莊在二樓勸說了很久,鳳月蓉才肯隨我們下樓去,從二樓來到一樓,鳳月蓉的精神狀態遲遲沒有恢復,小莊只能把鳳月蓉扶到臥室裡邊去休息,

    小莊告訴我說,鳳月蓉的情況和以前差不多,正常的時候挺正常,偶爾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他帶過鳳月蓉去醫院看過,腦科、精神科都看過,醫生說,暫時沒有發現鳳月蓉有患什麼病癥,也只是給她開了一些穩定情緒安定心理的鎮靜藥物,

    「小莊,我覺得月蓉她的話不像是胡說八道,這些話之前她跟我說過一次,施奈莉是第八個獻祭者,她已經死了,既然有第九個獻祭者,我想我得馬上找到她,凶手肯定盯上了她,」我憂心忡忡地說,

    「這一次,我怕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你也看到了,月蓉她情況不是很好,」小莊看了看一眼臥室內躺著的鳳月蓉對我說,小莊就算不這麼說,我也會讓他留下來看好鳳月蓉,

    深知鳳月蓉的話很重要,我匆匆離開她家,我先是坐車回了一趟勝利招待所,林凡並不在,招待所的老闆娘跟我說,林凡她昨晚又沒有回來,

    林凡還真叫人擔心,我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才趕去慶州市公安局,進入刑警一大隊的辦公室,我看到關刀叼著一根菸坐在裡邊,他看到我之後,咋咋呼呼地起身朝我叫道︰「小袁,你跑哪去了,怎麼找不到你人,」

    「我去了一趟齊州市,」我說道,

    「去齊州市,調查施奈莉,」關刀疑惑地問道,

    我點點頭說︰「對,你咋知道我去調查施奈莉,」

    關刀摸著後腦勺憨厚地笑道︰「你不在的日子,我也查到了一些東西,我發現施奈莉在齊州市有個男友,他男友的名字叫齊格,我打電話去齊州市公安局我一個老同學那兒問了幾句,看他能不能幫我調查這個齊格,他告訴我說齊格被殺了,咋回事,」

    「齊格不僅被殺了,現在連屍體也丟了,唉,這件案子說來話長,你跟我走一趟,我路上跟你詳細說說,」我想讓關刀陪我去調查鳳月蓉口中所說的綠洲科技還有超美名媛會,有個當地的刑警一起辦案,事兒會變得輕鬆一些,

    關刀摘下嘴邊叼著的香菸,看了我一眼說︰「咱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查案,你去不去,再不把凶手抓住,曹隊他可要發火了,」我說完轉身離開辦公室,關刀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顯然曹隊和包大海他們已經去查案,曹隊和包大海負責臉皮案,我和關刀則調查何滿、施奈莉、陳堅三人被殺一案,我們不能輸給曹隊他們,

    關刀扔掉香菸追著我出來,他開來一輛警車,我上車之後,他問我去哪,我說去綠洲科技公司,

    綠洲科技公司,聽名字像是搞科學技術的公司,其實不是的,這是一家以農業科技為主的公司,主要負責研究和生產各類農藥、化肥、種子這類的東西,

    這家公司全稱為「慶州市綠洲農業科技集團」,他們研究生產出來的各類產品遍佈整個南省,屬於南省和慶州市的龍頭科技公司,這家公司的老闆任久友,個人財富在慶州市應該能排在前五的位置,地地道道的一個大土豪,

    我調查綠洲科技公司的時候,關刀的臉是綠色的,他不懂我為什麼要找綠洲科技的?煩,在他眼裡,哪怕他是個刑警,他還是不大敢惹綠洲科技的人,

    綠洲科技在慶州市那麼大的企業,背後有政府的扶持和支撐,調查這個公司,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兒,就算想調查綠洲科技公司,也不是刑警隊的事兒,應該是經偵隊的事兒,

    我後來解釋說我不是調查這個公司而是要調查公司裡邊的人,關刀這才松了一口氣,

    鳳月蓉所說的話並非很清楚,地點只有綠洲科技和超美名媛會,第九個獻祭者的名字她也沒有提到,但我能推理出來,綠洲科技加上超美名媛會,這兩者加起來,無疑指向綠洲公司的老闆任久友,經過我和關刀的詢問調查,任久友果真有一個女兒,她的名字叫任雪瑤,

    任雪瑤,19歲,任久友的獨生女,本在南省首府齊州市藝術學院舞蹈繫念書,只念了半年書,她退學了,原因不明,自從她退學之後,人一直待在家裡,再也沒有出來見過人,

    由任雪瑤18歲的時候一手創辦的超美名媛會也隨著她的退出解散了,超美名媛會主要由慶州市各大老闆富豪的千金們組成的協會,她們這些有錢人的女兒,一個個十七八歲,玩得正瘋的年紀,

    任雪瑤成立這個名媛會,無非是為了提高自己在慶州市千金界的地位,

    從各個路人的口中得知,任雪瑤沒有退學之前,這孩子瘋得要命,任性無比,什麼都做,什麼都玩,帶著她的一幫姐妹,抽菸喝酒打架,拉幫結派,在慶州市可謂是興風作浪,她退學之後,整個人完全變了,從此在世間銷聲匿跡了一般,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有傳言說,任久友見到女兒太過於瘋狂,為了調教女兒,他把女兒給軟禁在家,徹底禁足了,還有人說,任久友覺得任雪瑤這麼瘋下去遲早完蛋,乾脆把她給送出國去禍害外國人,

    不管人家怎麼說,我打聽完之後,心裡邊已經確定了鳳月蓉口中的第九個獻祭者正是綠洲科技公司老闆任久友的獨生女任雪瑤,

    鳳月蓉如何知道任雪瑤會是第九個獻祭者另說,我現在的目的是找到任雪瑤,因為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當然,像任雪瑤這種名媛千金小姐,想要見一面並不容易,更何況,她已經被禁足了,

    我和關刀在任家外邊等了很久,任家的管家就是不肯給我們進去,非得等他們的老闆回來才讓我們進去,

    等到下午的時候,任久友才由司機開著車送回來,見到任久友,我們立馬攔住他,提起他女兒的事情,他不知道為何朝我們大發雷霆,並派人將我和關刀轟走,我急了,朝他喊著,說他女兒很危險,有人要殺他女兒,

    任久友走到我跟前說︰「沒有人能殺我的女兒,你們能別再糾纏我們,」

    「可是……」我沒有想到任久友會是這樣子,他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女兒的安危,

    「沒有可是,這兒是什麼地方,我任久友是誰,誰能傷害我的家人,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有人要殺我女兒嗎,沒有的話,趕緊走吧,我沒工夫陪你瞎鬧,」任久友忿然地說著,

    我和關刀都沒話說了,任久友也回家去,大門關閉,我們和任久友之間的談話以失敗告終,關刀喪氣地跟我說︰「我們還是別鬧了,就因為一個瘋女孩的話,至於這麼操心嗎,我們沒有半點證據說明有人要殺任雪瑤,任久友又不是傻子,他怎麼會聽信我們的話,」

    「我以為他會好好聽我們說,他能被我們的話所提醒,我沒有想到他會這個態度,關刀,你要是一個父親,警察來跟你說,你的女兒有危險,有人想殺你的女兒,你會怎麼表現呢,你肯定很擔心,很慌張,很著急,對不對,」我說,

    「任久友如果是個普通老百姓,他當然會慌張害怕,可他不是,他屹立商界那麼多年,他經歷了多少風霜,多少滄桑,你要想說服他,你還得找點證據出來,上點幹貨,」

    「我總覺得任久友很奇怪,」我莫名其妙地說,

    「算了,先回局裡吧,至少咱們已經知道所謂的第九個獻祭者,第九個即將被殺害的女孩叫任雪瑤,我找人盯著便是了,」關刀說完朝警車走去,

    我追過來說︰「關刀,上次我讓你派人跟著梁君,有什麼發現嗎,」

    「梁君,沒有什麼發現,他過著日常的生活,沒有去見什麼人,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他這幾天都在市中心那家豬頭餐廳辦事,除了下班回家,沒有離開過,我看他沒有古怪的地方,我已經把看著他的人叫回來了,」關刀回答我說,

    「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念叨著,摸著下巴,梁君難道還真不認識錄像帶內的孕婦,「梁君他好像沒有結婚,對嗎,」

    「出了名的慶州市鑽石王老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下面有問題,那麼大年紀,事業做得那麼大,居然沒有成家,也許他有什麼癖好吧,」關刀嘲笑著說,「他這種人,搶著嫁給他的女人滿大街都是,他沒有結婚,流言蜚語也多,聽聽就算了,」

    「既然如此,暫時先不管梁君了,」我說道,梁君可能只是個意外罷了,他和案子沒有任何關係,

    我看了一眼任家的大門,關刀知道我操心任雪瑤的事兒,他叼起一根菸說︰「放心了,我會找個哥們盯著任家,任雪瑤不會出事,」

    施奈莉慘死的樣子在我腦海中一閃即過,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哪,

    關刀發動汽車就要離開的時候,任家的大門突然嘎的一聲被推開,幫任久友開車的司機大叔,他抽著一根菸跑出來,揮手叫停我們的警車,

    大叔跑到車窗邊上,他糾結了一下才說︰「你們和老闆的事,我剛剛也看到了,我現在是背著老闆出來跟你們說一句,這件事老闆一直隱瞞著,我看你們是警察,又在調查案子,左思右想,我還是跟你們說一聲吧,」

    我和關刀意外地看著這位背著任久友跑出來給我們通風報信的司機大叔,

    「任雪瑤小姐她從大學退學後,沒幾天便死掉了,」司機大叔說完把煙給掐滅,「我們老闆心裡很苦,一直不願承認和面對這個事實,千萬別跟外界說,也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們,」

    司機大叔說完之後,轉身快速地鑽回任家大門,

    我和關刀嚥了嚥口水,腦子像是給根爆竹炸了一般,嗡嗡嗡亂響,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章︰盤中餐

    任久友的女兒任雪瑤退學之後,流言蜚語不斷,司機大叔的一番話把這些流言蜚語全部擊破,關刀愣著張嘴,嘴裡叼著的煙都掉車裡了,任雪瑤死亡一事只怕已經被任久友給封鎖得嚴嚴實實,對於外界來說,任雪瑤只是待在家裡,沒有外出罷了,

    事實是,任雪瑤死了,

    她年紀那麼小,怎麼就死掉了,一個人死亡,居然沒有去公安局進行死亡登記,

    我和關刀鬱悶地回到局裡,鳳月蓉的話說錯了嗎,她明明說任雪瑤會是第九個獻祭者,她會被殺死,但任雪瑤明明已經死掉了,難不成第九個獻祭者不是任雪瑤而是另外的人,

    任家除了任雪瑤之外並沒有符合的人了,我後來查過綠洲科技的幾個領導層的人,他們都是兒子,並沒有女兒,有女兒的唯有任久友,

    為了鳳月蓉的話,幹了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兒,關刀他挺失落的,下班時間一到,人就溜走了,還美其名說要去醫院看那位被陳堅迫害的小女孩,

    我從公安局回到勝利招待所,林凡還是沒有影子,這幾天不懂她在忙些什麼,那位困擾著她的殺人凶手最近也潛伏起來,

    我獨自房間內想了很久,任久友為何要隱瞞任雪瑤的死亡真相呢,任雪瑤她到底是怎麼死亡的呢,我想不透,忍不住出門坐車去了鳳月蓉家,我想讓鳳月蓉告訴我確切的答案,

    鳳月蓉的狀態卻很不好,我趁著小莊不在,我問了鳳月蓉關於任雪瑤的事兒,鳳月蓉躺在床上只是傻笑,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等到小莊買菜回來,鳳月蓉突然抓著我的褲腿,她嘴裡哼出了幾個字︰「她還活著,」我緊著眉毛看著鳳月蓉,不大理解她的話,她說完又對我傻笑起來,她變化挺大,之前的她看上去還挺伶俐,現在和一個真正的傻瓜沒有什麼區別,

    小莊挺賢惠,他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吃晚飯的時候,鳳月蓉只顧吃,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則跟小莊談到任雪瑤的事兒,小莊說他有空的話,他可以幫我跑一趟?州市藝術學院去調查任雪瑤退學的原因,任雪瑤肯定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才會退學,退學之後,人死了,死因不明,這是最大的疑點,

    「小莊,腳印的事兒,怎樣了,」我和小莊聊完任雪瑤的事兒,我想到了之前發現在屋子裡的男人腳印,我本來想讓小莊報警,讓鑑證科的痕跡專家來查一下,小莊拒絕了,他不想公安局的人驚擾到鳳月蓉,

    小莊搖頭說︰「沒有呢,問月蓉,她也沒有說什麼,我懷疑有人來過,他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月蓉,只是踫巧月蓉她調皮,爬到了二樓,那人沒有找到月蓉,最終離開了,」

    「會是什麼人呢,我感覺月蓉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這對她來說很危險,你說,月蓉她和施奈莉那麼熟悉,她獲得的信息會不會都是從施奈莉那兒得知的,施奈莉背後會不會有什麼組織,施奈莉她和大多數人一樣把月蓉當做樹洞,她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了月蓉,月蓉才知道那麼多事兒,我有種感覺,施奈莉和任雪瑤是認識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小莊他點頭表示認可,他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夾著魚肉吃的鳳月蓉說︰「龜爺,施奈莉是第八個獻祭者,任雪瑤是第九個獻祭者的話,你想過嗎,前面七個獻祭者是誰,她們死了沒有,屍體在哪兒,」

    「我有想過,沒有頭緒,若說和臉皮案扯在一起,感覺又不對勁,總之很煩人,我本來以為能找到任雪瑤,任雪瑤會告訴我一些關於獻祭者的事兒,」我煩惱地說,

    「好了,別多想了,現在是吃飯時間,吃飽了,養足精神,再想想案子吧,」小莊給我夾了一塊肉說,

    我在鳳月蓉家吃了小莊燒的晚飯,吃飽之後,我想回去等林凡,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林凡了,我很怕她出什麼事,再說,小莊需要照顧鳳月蓉,我也不好留下,

    我回到勝利招待所的門口,正想著問坐在門口邊上看著一台小型彩色電視的老闆,林凡有沒有回來,一輛捷達轎車停在我的身前,有個年輕人從車子上邊跳下來站在我面前說︰「你好,你是袁圭先生,」

    「咋了,我不認識你們,」我楞了一下說,

    「我們老闆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能否賞光,」年輕人畢恭畢敬地說,

    「你們老闆,」我訝然問道,

    「知味坊的梁君老闆,」年輕人如實回答,我更為訝異,梁君這人,我沒有去找他,他卻主動找上我了,關刀派人跟著他那麼久,他沒有露出一絲馬腳,這會兒怎麼跑來找我了,他本來可以和案子撇得一乾二淨,這時候找我,豈不是說明自己和錄像帶有關係,我聽關刀的話之後,以為自己和梁君不會再見面了,

    梁君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伸手抓了抓剛剛被蚊子叮咬的額頭,遲疑了一下,答應了去赴梁君老闆的飯局,

    我吃了小莊做的晚飯,肚子很飽,吃不下任何東西了,梁君的邀請,我很感興趣,哪怕不吃不喝,我也得見他一面,我想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有些人,有些事,靠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接觸,

    我跟著年輕人車來到市中心,年輕人帶我進入知味坊餐廳之後直接來到四樓的一間貴賓廳,貴賓廳只有一張桌子,兩個位置,我先坐下,不一會兒,梁君出現了,

    「上次公安局一別,我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梁君假惺惺地問我,他是沒話說了嗎,明明知道我的名字,非得這麼客氣,

    「袁圭,」我回答說,

    「名字不錯,我們得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梁君,知味坊餐廳的創始人,我看你不像是慶州市本地人,也不像是我們慶州市公安局的警察,不知道能否告訴我,你的身份呢,」梁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恐怕他早就調查過我了,我老實地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他已經調查過了,當著我的面問,無非是想確認一下,

    我也不怕被他知道我的身份,和他說了幾句話,我眼前的梁君和之前在公安局見到的梁君,氣勢上完全不一樣,

    「梁老闆,我一個小小的人物,不知道是哪一點打動了你,讓你親自請我吃飯,」我問道,我感覺梁君這人有點兒「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意思,他之前把自己藏得好好的,照他這次的意思,他是要把自己剖開讓我看個徹底了,他的用意是什麼呢,

    「噢,我只是想起之前在公安局的錄像帶,我和錄像帶裡的女人真的沒有關係,我沒能幫上忙,我感到很抱歉,作為慶州市的市民,我本應該幫上忙,幫你們一起抓到凶手,可惜我沒有,一點忙也幫不上,這次請你吃飯,算是賠禮道歉,」梁君說話一套一套的,

    「那跟你沒關係,何必呢,」我笑道,

    「還有,那次見過你之後,我對你是唸唸不忘,我覺得你是個人才,所以想跟你交個朋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願,咱們能不能交個朋友,日後有個照應,」梁君笑道,

    我努努嘴說︰「照應,我不知道梁老闆說的照應是幾個意思,再說,案子破了,我就要離開,『照應』二字,我可擔不起,」

    「再說,再說,咱們先用餐,」梁君說完拍了拍手,

    門外走進來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她們端著兩盤豬肉來到桌子邊上,把豬肉放下,她們出去並把門給關上了,

    我看到桌子上的兩盤豬肉,豬肉被紅燒,但是位置不對,它們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方形的小塊,這些肉不是豬頭皮,也不是五花肉,更不是裡脊肉,而是豬肚子下邊的肉,每一塊肉上邊都連著一塊豬乳子,它們被紅燒之後,一塊一塊地淋了醬汁擺在一灘血紅色的番茄汁上面,兩盤肉,每盤七八顆豬乳子,又肥又膩又噁心,

    我沒有想到梁君會請我吃這玩意,當場就要把吃進肚子那些小莊做的飯菜給吐出來了,

    「怎麼樣,這個可是我親手做的美味,比起我們餐廳的招牌菜豬頭肉美味多了,試試吧,」梁君說完用一隻叉子弄起盤中一塊油膩的肉塞進嘴巴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盤裡一塊塊的肉,烤肉皮上的一粒粒「葡萄」狀的東西,哪有胃口,

    梁君擦了擦油膩的雙唇說︰「試試嘛,這玩意在古代的羅馬城,那可是名極一時的貴族菜,普通老百姓根本吃不到,只有皇宮內的貴族才能吃,」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用叉子紮了一塊肉放到嘴巴邊上,先是嗅了嗅,香味很濃,令人口水橫流,

    梁君在我對面又吃了一塊,

    我也不能慫,嘴巴一張將油膩膩的肉塊塞進去猛地咀嚼起來,肉塊很膩,咀嚼起來,肥肉裡邊的油嘩嘩滲出來,把嘴巴都給弄得滑兮兮的,

    看到我成功地把叉子上的肉塊吃了,梁君突然捂嘴笑起來,他笑得很開心,笑得前仰後合,我都被他笑傻了,梁君像是被人點了笑穴一樣,完全停不下來,我不知道他怎麼了,笑得眼淚都飛出來了,

    「梁老闆……」我叫了梁君一聲,

    「想不到你還……還真吃了……警察也會吃這種東西嘛……」梁君陰笑著說,

    我怔了怔,

    梁君收起笑聲,臉部扭曲猙獰,沉聲陰仄仄地說︰「你知道你剛剛吃的是啥嗎,那可不是從豬肚子下面切出來的玩意而是從人……」

    「別說了,」我看到梁君表情不對勁,已經猜到幾分,我沒有想到梁君會是我不敢去設想的食人魔,這幾分鐘的變化讓我措手不及,梁君朝我亮出了獠牙,他到底想做什麼,我憤怒地瞪著梁君,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馬將他抓捕歸案,

    然而梁君肆無忌憚地笑著,絲毫沒有畏懼我的意思,我似乎已經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他這種癲狂的狀態讓我內心特別的不安,我想,我可能沒法活著離開了,

    「你放心,他們是自願給你吃的,」梁君說完這句話,用惡毒的眼神盯著我看,跟著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沓文件挪到我跟前,我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文件,文件封面的第一張頭幾個字用鮮紅的字體寫著六個字︰被食用自願書,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一章︰冷藏

    &nb六個血字觸目驚心,我低頭望著餐桌上剩下的那一塊塊冒著醬香的肉,內心一陣噁心。梁君癲狂地笑著,人已經失常了。他那雙血的雙瞳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血眼膜,雙瞳�逵猩瘢 難凵窕雇γ勻耍 洩贍芄慈誦納閎嘶甑哪 Αbr />
    &nb「神經病,梁老闆,你何必要跟我開玩笑?」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哪怕剛剛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梁君的態度已然很明顯,他就是個殺人狂。食人魔。而我不能表現出一絲恐懼,我越是恐懼,對方越是得意。我冷靜下來,慢慢思考逃脫的法子。

    &nb梁君這一頓飯局明顯是鴻門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不能輕易地讓他給整沒了。

    &nb「玩笑?誰會跟你開玩笑。首都來的警官。我問你一句,吃人是犯法的事兒,被吃者如果是自願的,這觸犯了法律嗎?有人自願給你吃,你吃不吃呢?」梁君陰笑著,一雙血迷離的眼楮不停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nb我微微一笑,盯著桌子上的合同文件說︰「你這些什麼自願書,它可沒有法律效力,也沒有法律效益,不過是一堆廢紙罷了。」

    &nb「廢紙?呵呵,上邊可是有他們親自畫押的手印,還有親筆簽名。警官,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要向你不打自招?我明明可以躲過去,躲得遠遠的,你們怎麼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nb「躲?你能躲到哪兒?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遲早會被抓住。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傷害她們,你認為你這麼做,嗎?」我冷哼一聲說。

    &nb梁君笑道︰「怎麼沒?我是愛她們才會吃了她們,從此之後,我們便會融為一體,愛情的魔力就是如此美妙,她們可是自願讓我吃掉,她們可是發過誓永遠陪著我。愛著我。你懂愛情嗎?愛情可以令人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哪怕是**。」

    &nb「無恥,真要那樣的話,你又付出了什麼?你根本不配說愛。」我和梁君交談幾句之後,我發現他這個人真的很有問題,原來他不是不想結婚,而是他把想和他結婚,和他戀愛的女孩全部都給殺掉了,還美其名曰愛對方。愛到熱烈的時候,會把對方吃掉的只有螳螂!

    &nb我被梁君的世界觀徹底地打敗了。他把自己當做是情聖一般向我灌輸著他那套為愛殺人的理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服我?這一次,我算是徹底地看到了他黑暗的內心。

    &nb梁君站起來說︰「愛本是如此,總有自私的一方,不然,你以為愛會是什麼?天長地久,白頭偕老,海枯石爛,比翼**嗎?你錯了,世上沒有這種愛情。對我來說,愛情就好像煙火,煙花易冷,我要在它最美麗最燦爛的一刻,用死亡來留住它。」

    &nb「胡說八道。」我有點兒怒了。完全沒有必要再跟梁君扯談下去。梁君咧著嘴巴呵呵笑著,弓著身子把我面前的那些自願書拿起來,他朝門外走去,「跟我來!我讓你欣賞欣賞我的愛人們!外邊的輿論總說我不會喜歡女人,他們錯了,我怎麼會不喜歡女人呢?」

    &nb梁君開門走了出去,我站起來跟在他身後,既然成為了梁君的甕中捉鱉,我也沒有必要害怕什麼,神淡定地跟著梁君。他能這麼自由地對待我而不是把我給銬起來,綁起來,想必已經在樓下留了一手。

    &nb我今天想從知味坊餐廳逃跑,除非背上長出翅膀來。我深知這個地方危險,所以更要冷靜細心,沒準還能找到活路。再者,我也想瞧瞧梁君這個惡魔般的人物,他還隱藏著哪些犯罪事實。

    &nb我跟著梁君從雙人間貴賓廳走出來,他帶著我上了一層樓。走到一個黃褐房門面前。梁君掏出一把鑰匙將房門打開,我走過來,門內透著一股寒氣。我眯眼看了一下,房子裡邊冒著陣陣寒煙,牆壁和天花上全是冰塊、雪花。這是一件冷藏室,梁君他走了進去。

    &nb我打了一個激靈,隨後跟了進去。房間很冷,冷得讓人直哆嗦。我和梁君來到房間前面,在房間正中間的牆壁上,我看到上面釘著六根長釘,每一根長釘上面栓著一根繩子。

    &nb繩子下面幫著一具屍體,一共六具女孩的屍體。屍體一絲不掛,都低著頭,屍表凝結著不少的水珠和冰霜。

    &nb我掃了一眼,六個女孩的屍體,她們有的少了胳膊,有的缺了腿,有的肚腹沒了,有的胸脯沒了。看著像是六個殘疾女孩,我深知她們怎麼會淪為這個樣子,內心感慨萬分。她們也是可憐,遇到梁君這個惡魔。

    &nb看到女孩們的臉,我發現她們的臉部。臉皮都被剝開了。我仔細盯著女孩的臉,每個女孩的臉型都不一樣,我想到了樺樹林樹幹上用圖釘釘著的臉皮。

    &nb「原來臉皮的屍體在這兒。」我嘀咕了一句。

    &nb「噢,我記得了,原來你們一直在找她們,對不對?你們發現樹上那些臉皮了,對嗎?呵呵,臉皮本來是給我自己用的,誰知道被人給偷走了。」梁君怨恨地說。

    &nb「有人偷走了你的臉皮?」我訝然地說。

    &nb梁君冷笑道︰「是誰偷的,我暫時還沒有查到,我若是查到了,他非得被我弄死不可。他不僅把我辛辛苦苦從女孩們臉上剝下來的臉皮浪費在一棵老樹上邊。我可是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剔出來,不說了,說來氣死人。」

    &nb梁君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吐了一口氣,他對屍體已然麻木不仁,絲毫沒有感情,這個瘋子。把人當成家畜了嗎?我現在也想清楚了,難怪曹隊他們通過各大醫院沒有找到合適的嫌疑人。除了醫生之外,廚師處理人的臉皮自然也輕鬆得很。

    &nb梁君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廚子,以刀法刀功見長。以他的手法,從屍體上把女孩的臉剝下來,剝得那麼漂亮。也不是什麼怪事。

    &nb我目光重新落到牆壁上的女屍身上,「你是怎麼殺掉她們的?」

    &nb「直接殺了唄!對了,我給她們剔臉皮的時候,她們可是活著的呢!我的刀子一刀一刀進去,她們一點也沒有叫痛。對她們來說,死亡是她們最大的解脫,也是她們給我最大的愛。這些女孩,她們或是被家人拋棄,或是被男友拋棄,或是被朋友拋棄,她們的世界裡邊,早就沒愛了。我和她們談戀愛的時候,我把我所有的愛都獻給了她們,她們可感動了。」

    &nb「人都殺了,你還真是敢說自己奉獻了一切。」我冷笑道。

    &nb梁君壓低聲音說︰「你一定沒有戀愛過,對?」

    &nb「誰說的?」

    &nb「我說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不懂愛情。等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明白,你可以為她奉獻一切,你也會貪婪地奢求她為你奉獻一切。你會害怕愛情離開,害怕她離開。每一種戀愛,最終都會分離、變質、破裂,世界上沒有一輩子的愛情。你說你結婚了,愛情還在嗎?不在了,變味了,變成了綁架,變成了累贅,變成了墳墓。想留住一份純潔純真的愛,只有在感情最熱烈的時刻。讓死亡來做保存愛情的容器。」梁君對著牆壁上的屍體笑嘻嘻地說著,他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nb我有股想要殺死梁君的衝動,只是冷藏室內實在是太冷了,我好像走在南極洲一樣,身體已經縮起來了。

    &nb「她們都是自願為我獻身的女孩,我愛著她們,所以,我會一天一天地把她們吃了,讓她們永遠地擁有我,我也永遠地佔有她們。愛情本來就是偉大而瘋狂,你們是不會明白我們的愛情,也不會理解我們。因為你們根本不信任愛情,根本沒有面對愛情真面目的勇氣。」梁君還在嘮叨著他那一套詭異而變態的愛情理論,此人已經喪心病狂,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nb「說!帶我到這兒,你絕對不是為了讓我看你的這些獻身者。她們很無辜,如果不是遇到你,喜歡上你,她們也會落入這種下場。她們本該有著大好的年華,美好的時光,可惜了。」我替牆上已經死亡的女孩惋惜不已。

    &nb「如果她們沒有遭受拋棄、嫌棄、唾棄,我又怎麼會找到喜歡上她們的機會?她們又怎麼能讓我趁虛而入?你想想!變態不是我這個人而是你們那個總是製造悲劇的社會。」梁君憤怒地說著,說完,他凌厲的眼神盯著我的臉,「我帶你到這兒,讓我不惜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我只想要你一句話。」

    &nb「什麼話?」我錯愕地說,因為一句話。一個殺人狂魔居然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感覺自己對面站著的不是個瘋子而是個傻子。

    &nb「我老婆她的屍體在哪?」梁君狠聲問道。

    &nb「你老婆?什麼你老婆?」我更為震驚,以愛之名,連殺數人,並讓死者簽下「被食用自願書」的梁君居然有老婆。

    &nb「錄像帶裡的孕婦,她是我老婆,你們把她的屍體藏哪了?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說了,我心情好,我會放你走。你若不說,留下來陪她們!」梁君指著牆壁上的無臉屍體朝我吼道。

    &nb我懵住了,我根本不知道錄像帶內自己把自己懷孕的肚腹剖開的孕婦是他的老婆。我們更沒有找到錄像帶所錄像的地點,也不知道錄像帶裡的孕婦是死是活?更沒有確認錄像帶的真實性。

    &nb如果梁君前面跟我說的話都帶著玩笑,後面他跟我說的這些,可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搞不明白,他憑什麼認為我知道錄像帶中那位剖腹孕婦的屍體下落?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二章︰破局

    我抬頭與梁君四目相對,梁君咂著嘴巴,磨著他那一口鋒利的牙?,面部的肌肉不停地抽動,我努嘴一笑說︰「你這麼擔心你老婆的屍體,之前看到錄像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完全可以報案,利用我們去把你老婆的屍體找回來,但你沒有,你把我叫來,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認為我知道你老婆屍體的下落,但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你被人給耍了,」

    「你真不知道安琪屍體的下落,那麼,她的屍體是哪個混蛋給帶走了,」梁君聽完我的話,他變得抓狂,伸手揪著自己的頭髮部分,瞪著眼楮朝我吼道,

    「一報還一報,看來你還挺重視你老婆,」我冷笑道,沒有想到梁君殺了那麼多女孩,他會那麼在意自己老婆的屍體,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看來,錄像帶的案子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錄像帶髮生的地方在梁君的家裡,或者在他老婆安琪的家裡,死者安琪和梁君有一定的關係,安琪自己剖腹,可能被人給操控了,操控安琪自殺的人,他把屍體帶走了,

    梁君獰笑著說︰「我本來可以不介意,就算她要死,也該是我殺死她,可是她懷了我的孩子,她不能把孩子殺了,我梁君擁有無數的女人,只有她是我的皇后,她是唯一給我懷上孩子的女人,我本來可以饒她不死,讓她撫養我的孩子,她太不知趣了,看到錄像帶的時候,我以為那是惡作劇,我回去之後,沉寂了幾天,等你們派來跟著我的人離開,我才去找安琪,安琪她不在家裡,孩子也沒了,我只看到一地的血,滿床的血……」

    他說著的時候,模樣很苦惱,抱著頭蹲在地上,血色的瞳孔居然掉眼淚了,

    我見過無數犯罪者、變態殺人犯被捕之後,淚流滿面,梁君是我見過的,最滑稽又最悲涼的,一個殺人狂,殺死那麼多人,眼楮都不眨一下,不僅殺了人,他還要把這些愛著自己的女孩給做成美味佳餚吃進肚子,他是最蔑視生命的人,卻又痛惜給自己懷上孩子的女人,

    「梁君,贖罪吧,為了你的孩子,」我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梁君說,

    「你這是勸我去自首,」梁君冷笑不已,

    「你自首了,或許我們還能幫你把你老婆和孩子的屍體找回來,」我說,

    「不必了,你們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呵呵,我自己能把她們找出來,那個人,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讓我死,讓我不安,我知道安琪和孩子都沒了之後,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連續好幾天,噩夢讓我膽顫心驚,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無畏無懼,我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感到無助,」梁君困惑地說著,「這就是做父親的代價吧,」

    「你查到那個人了,」我好奇地問了一句,誰在找梁君的麻煩,那個人不僅讓孕婦安琪自殺,還給安琪錄製錄像帶,他又把梁君精心收藏的臉皮給偷走了釘在樺樹林,

    我被梁君帶來問話,想必也是他在搗鬼,我腦子裡想到了囚鳥,這個危險的傢伙,也只有他能幹出這種事,囚鳥這麼安排,他是為了促進我和梁君見面嗎,他會把我給害死,

    梁君詭異地笑著說︰「他還會來找我,還會來電話,只要我還活著,他一定還會來電話,而你,你將會死在這兒,我會把你做成豬頭肉賣給那些貪吃者們,」他說完之後,人站起來,然後朝門外走去,我追上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雙腿一軟,人跪倒在地,

    「梁君,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畜牲……」我朝梁君離去的背影罵道,

    梁君從冷藏室的門口走出去,冷藏室的門轟然關上,我伸手揉了揉發出陣陣麻意的雙腿,該死的梁君,冷藏室內,冷氣森森,我衣服不多,人都快結冰了,

    在冷藏室內轉了轉,冷藏室全是冰塊和霜雪,除了牆上的六個可憐的姑娘,冷藏室內還儲存著不少女人的屍塊,只是都給解肢扔在冷藏櫃內,在冷藏室最底部,那兒一排的冷藏櫃,我從左往右一個一個地打開,打算從裡邊找點能暖和身體的東西,

    可憐得很,冷藏櫃內裝著的大部分都是屍體,根本沒有任何能暖人的東西,我多麼想著,屍體身上穿點衣服,走到最後一個冷藏櫃面前,伸手擰開冷藏櫃的門,一個女孩從裡邊摔落出來,直接摔在我身上,

    我把女孩推開,女孩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林凡,」我看向女孩的臉,女孩臉上全是冰霜,人已經快凍僵了,她不是別人,正是住在我隔壁遲遲沒有歸來的林凡,林凡居然被梁君扔進了冷藏櫃,我一把將林凡摟在懷裡,林凡在這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有呼吸,人卻已經沒有了意識,

    我用手把林凡身上和臉上、手上結成的霜雪全給弄走,

    林凡的身體很冰冷,僵硬無比,我唯有用自己還算熱乎的手不停地在她臉上和手臂上搓著,通過不停地摩擦,林凡的手和臉才有了一絲溫度,我把她貼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褲子捂著她的心口,然後繼續揉著她的手臂和臉蛋,等她稍稍回魂,我把她放躺下來,用人工呼吸給她續命,

    我拼了命地去救林凡,已然不顧周邊的環境,自己身體的冰冷和僵硬,當然,我不停地動來動去,體溫下降得也沒有那麼快,經過我的一番努力,林凡她的呼吸慢慢平穩,漸漸地她發白的雙唇開始有了血色,臉也發燙了,

    「咳咳……」林凡緩緩地睜開眼楮,看到我之後,臉蛋更是紅撲撲,

    「害羞了,挺好,保持吧,保持緊張,促進血液循環,讓自己熱起來,」我朝林凡說道,

    林凡疲軟地望著我說,「袁小龜,你怎麼會在這兒,」

    「被騙來了,我要不在這,你都要死了,用衣服捂著心臟吧,溫度越來越低了,咱們能不能活出去不知道,至少給點希望自己,林凡,我們聊聊天吧,聊聊天,時間過得快一些,人也會精神一些,死也不會死那麼快,」我把林凡身上那些從我身上摘下來的衣服堆在林凡的胸口,

    林凡掙紮著想起來,但她才剛剛恢復元氣,身體還是很僵,根本沒法多動一下,

    「我們之間沒啥好聊的吧,都要死了,唉,我也是蠢,上了梁君的當,」林凡虛弱地說著,我看著林凡的臉,「不說梁君,說說你吧,都要死了,說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什麼,林凡,問你個問題,你多大了,」

    「女孩的年齡是秘密,我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你關心這個做什麼,難道秋姐說對了,你喜歡我,對嗎,」林凡說到這,我挺不好意思,我對她說不上喜歡,內心只是好奇罷了,林凡接著說︰「袁小龜,哪怕我們都要死了,我還得鄭重告訴你,別喜歡我這種人,」

    「為什麼,你要這麼說,我還非得愛上你了,」我調侃著林凡,

    林凡沒有再說了,閉著眼楮,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林凡,有個事,我從雲甸鎮一直好奇到現在,你說你全家都被譚宗海和陳皮給害死了,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以他們殺人的方式,怎麼會留下你呢,」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就是死,我也得把這問題弄清楚,搞明白,

    林凡搖搖頭,她沒有回答,人軟軟地躺著,我看她很難受,趕緊把她抱到懷裡,用身體的溫度緩和她,她沒有掙脫,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懷裡,

    我還想跟她說說話,她不知道怎麼了,眼角滑落一滴淚水,淚水在她臉頰慢慢地滑落,從眼角到下頜角,一道美麗的淚痕讓我心疼無比,林凡平時看著那麼堅強、厲害、幹練,此時卻是那麼的楚楚可憐,

    我們就這麼靜靜地等死了嗎,冷藏庫越來越冷了,我的睫毛和額頭、鬢角都結霜了,我低頭看著懷裡的林凡,林凡好像睡著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和額頭,她的身體好燙,似乎發燒了,

    我幹咳一聲,想著把林凡給叫醒,冷藏庫的門發出咯吱一聲,一張熟悉的臉孔從門外伸進來,「龜爺,在嗎,」

    「小莊,是你嗎,我沒有做夢吧,小莊,你小子可算是來了,快……快救人……」我聽到小莊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急嚷嚷地叫道,

    小莊推開冷藏庫的大門,一個跳步機靈地鑽進來,看到我和林凡都在,小莊看著我們倆說︰「你們倆可真夠意思,約會也不會跑這種地方來吧,」

    「少廢話,趕緊把林凡抱走,送去醫院,她比我進來得早,現在快不行了,」我催著小莊,想著把懷裡的林凡抱起來遞給他,手臂僵硬,完全沒法動了,

    小莊笑道︰「我在想,你們倆被困在這,有沒有發生點狗血的事兒,比如快死了,人生不能這麼玩完了,乾脆互相把自己奉獻給對方,這是個挺好的取暖辦法,」

    「你丫的別那麼多廢話,行不行,」我怒了,

    小莊哈哈一下,伸手把林凡抱起來,「你怎麼辦,」

    「我自己能起來,」我說完大力地吐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腳,讓身體的血液重新熱動起來,小莊抱著林凡走出冷藏庫門口,我做好熱身,噗的一下站起來,門口被小莊抱著的林凡嘴裡突然輕輕地嘟囔了一句,「袁小龜,任雪瑤她沒有死……」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三章︰秘密

    我聽到林凡這一聲低吟,沒有想到林凡她也在跟任雪瑤的案子,我大步走出來,見到林凡已經昏迷在小莊的手上,小莊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叫他先把人送去醫院,

    小莊抱著林凡走了,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離開冰冷冷藏庫,身體感受到外面走廊的暖意,整個人都輕鬆了,

    此時,我看到走廊前面,關刀和包大海罵罵咧咧地走出來,他們倆見到我之後,我朝他們招招手,關刀和包大海跑到我面前,看到我全身剩下只有一條內褲,眼神不由得尷尬起來,他們倆還想損我幾句,

    我告訴他們,臉皮案的受害者就在冷藏庫內,關刀和包大海各自罵了一句,埋頭鑽進冷藏庫內,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朝走廊前面走去,順著樓梯一層一層往下走,每層樓我都看慶州市公安局的人,他們帶著警犬好像在搜索什麼,

    來到最下面的一層的餐廳大堂,知味坊餐廳已經被關閉,所有的員工都被刑警隊的人驅趕在餐廳大堂的西北角,曹隊正在那邊對知味坊的員工問話,看他吹鬍子瞪眼的樣兒,估計沒能問出什麼東西來,

    我看了一眼餐廳外邊,餐廳門口停著好幾輛警車,還有一大堆的圍觀群眾,我站了一會兒,小莊拿著一套衣服,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他從外邊走進來把衣服扔給我說︰「穿上吧,還好記者沒有趕來,你要是被拍到了,準會是明天早上的頭條,」

    我聽了這話,趕緊把小莊拿來的衣服穿上,我問小莊,林凡怎麼樣了,小莊說他已經叫人用警車送去醫院,叫我放心,他給林凡初步診斷了一下,沒啥問題,我說你又不是醫生,憑什麼給林凡診斷,他說他是警察,死屍和傷員見多了,人該死不該死,多少知道一些,

    小莊接下來告訴我說,他是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才知道我被知味坊餐廳的老闆梁君抓到這兒來了,他推斷打電話給他的人是囚鳥,還罵著囚鳥,怎麼到哪都能遇到他,

    囚鳥給小莊打電話,叫小莊來救我,小莊說他單槍匹馬不敢來,只有打個電話去公安局報案,

    問起我怎麼被梁君給抓過來,我把過程都告訴他了,他憤憤地說,肯定是囚鳥干的,還說,囚鳥也是無聊,置我於死地的人是他,救了我一命的人也是他,說我完全成為了囚鳥的棋子,把玩的玩物,

    我聽了這些話,心情很沮喪,我實在不明白,囚鳥這麼做,他是為了做啥,他的目標人物是葉朗坤,他不去對付葉朗坤,跑到這兒瞎鬧什麼,

    囚鳥似乎都算準了,他先是利用梁君的「老婆」安琪把梁君給惹毛了,再逼著梁君著急,狗急了跳牆,梁君被激惱了,他想弄死我,並想從我口中得知安琪的下落,囚鳥把梁君挑怒了,這對他肯定有什麼好處,我猜不到而已,囚鳥到底是用什麼辦法使得一個孕婦自己給自己剖腹產子,他帶走了安琪,安琪死了還是活著,

    囚鳥激怒梁君,使得梁君把目標鎖定在我身上,梁君這人也怪,殺了那麼多人,偏偏對安琪和他的孩子很重視,幾個晚上沒睡好,他不惜將我抓住,如果不是小莊他們及時趕到,我和林凡已然被凍死在冷藏庫內,

    從我們發現樺樹林內的六張人臉臉皮開始,囚鳥已經在布這個局了,他每一個步驟都設計好了,幾乎沒有一個步驟跳出他的計畫,讓小莊來救我,時間掐得也剛剛好,他讓梁君給我設局,無非也是為了讓我參與這個局,我看著曹隊臉上的表情,他很失望,也很憤怒,我想梁君肯定已經跑了,梁君逃跑,不知道在不在囚鳥的計畫之中,

    「龜爺,你惹上樑君也就算了,林凡她怎麼也在這兒,」小莊疑惑地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不清楚,她比我先被梁君給抓住了,可能她在調查梁君,唉,她怎麼會調查到梁君的身上,怪了,她不是在追釘子殺手嗎,難道梁君同時也是釘子殺手,不像,不像,林凡她到底知道些什麼,任雪瑤又是怎麼回事,」

    「龜爺,等林凡醒了,不就水落石出了嘛,你別心急,我看你都快凍成冰塊了,身體沒事吧,你要是出事了,我心裡可過意不去,」小莊笑嘻嘻地說,

    「你有啥過意不去,把我陷入困境的又不是你而是囚鳥,媽蛋,囚鳥他到底想做什麼,從我進入慶州市開始,我似乎一直在按照他的計畫辦事,葉朗坤到底是誰,」我納悶地說著,小莊愣愣地看著我,我看向樓上,關刀和包大海匆匆下來,他們去跟曹隊匯報冷藏庫屍體一事,

    我看到他們亂成一鍋粥,紛紛朝樓上跑去,他們也是忙,遲遲沒有把葉朗坤給我調查清楚,我進入慶州市後,一天也沒有閒著,連關淮的事兒都忘記去查一查了,

    臉皮案從一開始,曹隊就和我劃清界限,我也不好參與進去,他們找到臉皮案的受害者,也知道製造臉皮案的真兇是知味坊餐廳的老闆「食人魔」梁君,只要把梁君逮捕,案子也算結束了,關鍵是梁君跑了,這才使得曹隊、包大海他們急亂如?,

    我和小莊走出知味坊餐廳,小莊找了一輛車送我回勝利招待所,把我安置好之後,他叫我放心林凡,他會去醫院看好林凡,小莊心也細,知道我時刻擔心著林凡的安危,

    有小莊幫著看護林凡,我一顆心也算是安穩了,拖著受涼和疲憊的身體躲進被窩裡邊狠狠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實在是太累,看到自己睡了那麼久,趕緊起來刷牙洗臉打算去醫院看看林凡,小莊估計怕影響我休息,遲遲沒有送來林凡的消息,

    我出門的時候,卻被一輛豪車給攔住了,我看到車子是任久友的,開車的司機正是那位告訴我任雪瑤已經死亡的大叔,大叔也不客氣,說他老闆想見我,邀請我上車,

    任雪瑤和林凡,我本來想選擇去醫院看林凡,但是想到林凡昏迷之前嘀咕的那句話,我現在選擇上了任久友家的車,去到任久友家裡,司機大叔把我帶入任家後面建設不久的一座靈堂內,

    靈堂內佈置著無數的白幡和菱紗,還有各種「音容宛在」這種字眼的橫幅、花圈,靈堂不算大,估計是任久友特意給任雪瑤修建的,我進來後發現任久友獨自盤坐在一塊蒲團上邊,在他面前是一個靈台,靈台上邊點著香火蠟燭,香火蠟燭後面是一張任雪瑤的?白遺照,

    司機大叔把我送到靈台門口便離開了,我滿心好奇地走向前面的任久友,任久友讓我坐在他身邊的一塊白色蒲團上邊,

    我坐下來後,任久友瞥了我一眼說︰「我女兒她已經很可憐了,我以為以我的能力可以幫助她,沒想到,我太自以為是了,」

    「任總這話,我聽不懂,」我一頭霧水地望著任久友,

    任久友抬頭看著靈堂四面說︰「你也看到了,我女兒任雪瑤她已經死了,」

    「任總,你這話沒意思,既然你都單獨把我給約來,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已經猜出來了,任久友這次叫我來,可不是為了告訴我,任雪瑤已經死了,種種跡象表明,比鳳月蓉、林凡的話,還有任雪瑤死亡一事被他給隱瞞起來,任雪瑤並沒有死掉,

    任久友意外地看著我問︰「你已經查到了,」

    「猜測罷了,」我淡然笑道,

    「既然你已經猜出來,我也不好隱瞞什麼,以我任久友的能力,保護自己的女兒,確實不需要把她隱藏起來,這一次卻不同,那個人,他把女兒徹底給弄瘋了,我想過很多辦法去找他,包括利用公安系統去查,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人還是鬼,」任久友痛苦地說道,

    「任雪瑤瘋了,」我反問一句,看來任雪瑤之所以退學,退學理由不出意料便是精神有問題,任久友這番話讓我心虛一下子全亂了,任久友有權有勢,他都沒能查到的人,這個人實在是厲害,

    「雪瑤她遇到那個人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很怪異,她去大學上學之後,和那個人更是頻頻接觸,開始的時候,她挺開心,還說自己遇到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後來,她變得很憂鬱,老是在胡思亂想,說那個人想要吃她的肉,她到底要不要給他吃,你說世界上哪有吃人肉這事,開開玩笑也還好,雪瑤她好像當真了,」任久友悲慟地說,

    「呃……」我想到梁君,

    「退學之前,雪瑤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偷偷看到雪瑤的手臂上少了一塊肉,」任久友唏噓一聲說,

    「她被吃了,」我好奇地問,

    「先是手臂這兒缺了一塊,後來,大腿,身體,臉,也缺了一塊肉,人吧,少一塊肉不會死掉,但雪瑤她根本不當一回事,以前她那麼愛美,臉上有個青春痘,她都煩惱好幾天,臉上缺了一塊肉,她反倒很開心,」任久友無奈地嘆著氣說,「我知道,如果我不制止這件事,我女兒身上的肉會一塊一塊地沒了,直到只剩下一身白骨,」

    「所以你給任雪瑤退學了,並製造她死掉了的假信息,再把任雪瑤藏起來保護好,然後去找那個把任雪瑤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吃掉的人,」我說完,內心湧出一絲寒意,傷害任雪瑤的人顯然比梁君變態得多,一口一口,一塊肉一塊肉地把人給吃掉,無法想像,

    任久友長嘆一聲,「找是找了,這人行蹤不定,把自己藏得很嚴密,問遍了雪瑤的朋友,她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後來,也只是從雪瑤嘴裡問出來,知道這個人姓葉,其他的一無所知,姓葉的人那麼多,人海茫茫,唉……」

    「姓葉,」我不禁嘀咕了一句,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四章︰墓中無人

    任久友講述著自己追查迫害他女兒任雪瑤的凶手,說起這個姓葉的男人,他既是憤怒又是無奈,他告訴我,他把女兒任雪瑤宣佈「死亡」之後,偷偷地把任雪瑤藏起來,那個男人卻還是沒有放棄對任雪瑤的蠶食,暗地裡,那個男人時常出現在任家附近,這讓他苦惱不已,

    每次他的人都沒能抓住葉姓男人,每每功虧一簣,他心底更加明白,自己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在調查的過程中,他發現這個男人不止迫害任雪瑤一個女孩,男人的種種行為使得他每日過得提心吊膽,總是擔心這個男人會偷偷報復他們全家,

    他也找過公安局的人幫忙,每次找來公安局的人,那個男人好像可以提前知道一樣,瞬間消失了,等公安局的人走了,他的跡象又恢復,

    對於他來說,那個男人就好像一隻陰魂不散的幽靈,他知道,那個男人不相信任雪瑤已經死亡才會時常徘徊在任家四周,

    任久友每次去工作,或者回家的路上,但凡見到一些陌生的男人,心裡總會恐懼,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會對任氏父女造成那麼的心理傷害,

    「噢,對了,雪瑤她還曾經提起過一件事,也是你們跟我說過的事,關於獻祭者,我當時沒有太在意,現在想想,太恐怖了,」任久友惶恐地說道,

    我凝眉問道︰「任雪瑤提過獻祭者,」

    「在她還沒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提過了,那天,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我回來的時候,她拉著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我說了那麼一件事,她說她們今天成功地選出了一位獻祭者,獻祭者被選出來的時候,她會被魔鬼的使者所殺,她開始是不相信的,後來那個獻祭者真的死掉了,死得很慘,下體鑽進去了一條毒蛇,毒蛇鑽得那個女孩渾身的血,」任久友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靈台上面任雪瑤的黑白遺像,「我以為她在開玩笑,看來不是,」

    「獻祭者,蛇,看來鳳月蓉說的話是對的,」我沉吟著說,

    「我聽到你們說我女兒被選為第九個獻祭者,我開始是很生氣的,因為我知道我女兒她會被殺死,被那惡毒的蛇給殺死,獻祭者都已經是第九個了,呵呵,我回來查了一下之前我們調查得到的資料,你們提起的施奈莉,我們之前有查過她,」任久友說,

    「你們查過施奈莉,」我沒有想到他們會查到施奈莉那兒,

    「施奈莉和我女兒,她們曾經在一起玩耍過,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去齊州市出差,順路去看望我女兒,我當時就注意點施奈莉這個女孩,她嘛,打扮得很新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孩,」任久友緩緩地說,

    「你們查施奈莉,查到了什麼,」我問道,

    任久友搖搖頭說︰「什麼也沒有,我以為她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她會是第八個獻祭者,我思考再三,我覺得我不能再退縮了,那個男人已經把我們家攪得雞犬不寧,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給我女兒贖罪,」

    「所以你找來了我,因為你調查過我的身份,對嗎,」我問道,

    「你很聰明,我第一次遇到之後便派人去公安局打聽過你,你以前辦的案子我也聽說過,咱們也不� 鋁耍 蟻M頤悄芎獻饕話眩 比尉糜鹽 ψ潘擔

    「你想拿你女兒出來做誘餌,」我頓時明白任久友的意思,這一次,他怕是要把被死亡的任雪瑤給拿出來將凶手引入籠中,他選擇了我,而沒有選擇公安局那幫人,無非是不想和前面幾次一樣搞那麼大的動靜,引起凶手的注意,我心裡挺感激他能信得過我,但他拿任雪瑤出來做誘餌,實在是太不明智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凶手擺明了要殺死任雪瑤,任久友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只是,任久友他把女兒任雪瑤藏在哪了呢,姓葉的男人,他到底是誰,會不會跟囚鳥一直想找的葉朗坤有關係,我內心充滿了期待,

    我以為誘拐女孩,假裝和女孩談戀愛,並誘騙女孩的身體用來果腹之人只有知味坊餐廳老闆梁君一個人,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個,

    姓葉的這個顯然要比梁君還高明、神秘、狡猾許多,

    我看任久友拿自己逃過一劫的女兒來賭一把,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我也是一位願意為了破案而冒險的人,我和任久友一拍即合,覺得需要把任雪瑤這張底牌給亮出來了,

    經過和任久友之間的談話,我也瞭解到凶手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對於這種人,以他這一點攻擊他,他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任雪瑤死而復活,凶手肯定會找上門來,畢竟肉已經吃了幾口,剩下的總得吃完,我和任久友在靈堂談好之後,任久友帶著我離開任家,他讓司機大叔把車開來,我們上了車,任久友跟司機大叔說了一個地點,司機大叔開車把我們往那個地方送去,

    任久友所說的地點名字叫九弄莊,位於慶州市東北角一個偏遠山區,九弄莊是任久友的爺爺所待的地方,在那兒,至今還有他們任家的一座古宅,

    任家發跡於九弄莊,除了任久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妻子,所以,任久友把女兒藏在這兒,既安全又方便,任久友對外宣佈任雪瑤死亡之後,他便偷偷地把任雪瑤送到九弄莊,這個事,是他親自處理的,包括他妻子、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

    九弄莊位於兩座大山中間,山路崎嶇,林蔭茂盛,村裡的條件很艱苦,水資源很少,水田不多,都是山地,大部分都靠種玉米為生,任久友給司機大叔指明道路,幾個小時之後,司機大叔把我們載著來到村子裡偏北的一座古宅內,

    古宅是一座老宅子,兩層高,泥磚砌出來,屋頂用的是瓦片,前面是個院子,後邊屬於房屋,可能是因為任雪瑤住在這兒,古宅被人翻新過了,看上去和那些陰森森破爛爛的古宅不大一樣,

    被任久友派往九弄莊看護和照顧任雪瑤的人是任久友的一個親信,三十多歲,名叫老虞,老虞為了照顧任雪瑤方便一些,他帶著自己的妻子一起陪著任雪瑤住在古宅內,

    我們進屋之後,見過老虞夫妻倆,奇怪的是,夫妻倆卻沒有把任雪瑤叫出來,我疑惑的時候,任久友跟我解釋說,任雪瑤身體上的肉被那個人一塊一塊地割走後,沒有來得及治療,她的傷口被感染,患上一種很奇怪的病,

    每天下午,皮膚會燥熱無比,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被切走肉塊的地方還會出現一塊一塊的紅斑,她每天都需要去墓地內躺一下棺材,用棺材的陰涼之氣讓皮膚沒有那麼燥熱,

    任久友生怕任雪瑤被凶手發現,他遲遲沒有讓任雪瑤去醫院就醫,只是找來一些當地的草頭郎中,所以治療的時候用的都是土辦法,

    躺在棺材內,聽著是很奇怪,但對任雪瑤來說,效果還不錯,至少皮膚不會出現瘙癢燥熱,因此,每到下午四點多到五點半的時間,任雪瑤都會被老虞夫妻倆帶到墓地中的棺材內睡一覺,

    老虞知道我們今晚會在這兒過夜,他讓妻子安排我們的房間,還有跟司機大叔開車去鎮上買點菜,我和任久友則跟老虞朝墓地的方向去,墓地離老宅大概一百米左右,

    墓地位於一片毛竹林內,村裡死了人都會先裝進棺材埋在這兒,等三五年之後的大寒日,親人才會過來開棺斂骨對死者進行洗骨葬,

    從草頭郎中那兒獲得土辦法之後,任久友讓老虞在墓地前邊挖了一個土坑,再買來一個楠木棺材,他們把棺材放到墓坑內,每次任雪瑤過來,老虞會把棺材打開,任雪瑤躺下去之後,老虞會把棺材蓋蓋上四分之三,只留一個缺口給任雪瑤透氣,

    任雪瑤她喜歡一個人靜靜地躺著,每次過來,躺下棺材後,老虞和他老婆必須得離開,等到五點半到六點鐘這段時間,他們才能過來叫醒任雪瑤,

    任雪瑤腦子有問題,精神狀況又那麼差,他們居然也敢這麼放心,我心裡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墓地這邊,老虞帶著任久友朝任雪瑤躺著的墓坑走過去,我則在墓坑前邊待著,

    過完今晚,我們明天就會把任雪瑤帶回去,高調宣佈任雪瑤沒有死之後,凶手一定會來找任雪瑤,這是我們抓住他的最佳機會,因為任雪瑤不僅是他的獵物之一,還是他們選出來的第九個獻祭者,

    然而,我心里美滋滋地想著,前邊的老虞和任久友卻慌了,

    「老虞,這是怎麼回事,小姐呢,小姐她跑哪去了,」任久友朝老虞罵道,

    老虞縮著腦袋指著棺材說︰「小姐她明明在裡邊,她不可能不見了,之前,她可從來沒有私自從棺材裡邊跑出來,這次……」

    老虞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

    任久友更是急了,不知所措,

    看到他們這副摸樣,我朝他們走過去,看向墓坑內的棺材,棺材裡邊空空如也,躺在裡邊睡覺休息的任雪瑤消失了,

    我伸手將棺材的棺材蓋弄開,結果看到棺材底部淌著一灘鮮紅的血,血液仍在棺材底慢慢地擴散,形成一朵鮮艷的火雲花,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五章︰蛇夫

    楠木棺材內除了火雲花狀的血跡之外,在棺材的最底端盤著一條竹葉青蛇,竹葉青蛇不大,盤起來半個巴掌那麼大,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兩張竹葉子掉在那兒,

    我看到那條蛇,蛇不會那麼趕巧跑來棺材裡邊,何況棺材一直有人氣在,我看了一眼任久友、老虞說︰「不好,魔鬼的使徒來過了,一定是他把任雪瑤給帶走了,」

    「來過了,他怎麼會知道雪瑤在這兒,」任久友失聲哭道,我瞥了一眼老虞,老虞揮揮手說︰「我可沒有向外透露過小姐的信息,」

    「知道任雪瑤在九弄莊的人並不多,凶手要想找來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行了,咱們先別亂了陣腳,至少,那個人沒有把任雪瑤殺死在棺材裡邊,」我說完巡望了一眼竹林,「他知道九弄莊是任家的地方,一定不會帶著任雪瑤離開竹林跑到村子裡邊,咱們在竹林裡邊找找看,我敢說,他一定沒有離開這片竹林,」

    「好,我和你先去找,老虞,我信得過你,你馬上去把其他人叫來,最好把能用的武器帶上,我們一定要把雪瑤給救回來,」任久友對他身邊兢兢戰戰的老虞說了一句,

    老虞立馬轉身離去,

    棺材內有血跡,說明任雪瑤和凶手鬧了起來,凶手失手弄傷了任雪瑤,我在棺材周邊轉了一圈,在西北方向還真找到了兩滴血跡,我讓任久友跟我一起往西北方向去找,

    九弄莊的這片毛竹林還挺大,一大片竹海,幾百畝地,從村子周圍一直連到對面的西九弄山,任久友告訴我說,在竹林前面的西九弄山山腳下,那兒有一條黃土路,可以通車輛,

    那條黃土路是去西九弄山深處的鳳竹村,平時走的人不多,但凶手明顯算清楚這兒的地形,他估計會從那條黃土路坐車逃逸,他來的時候,估計也是從那兒過來,

    經過任久友的分析,我更加確定凶手帶著受傷的任雪瑤從西北方向跑去,我們追了一段,竹林風過,山呼海嘯,林中沙沙響著的聲音讓我們頭皮發麻,這會兒,天漸漸地就要黑了,遠方的夕陽越來越淺,越來越暗淡,

    老虞帶著司機大叔還有幾個九弄莊的莊稼漢匆匆趕在我們後邊過來,他們手裡拿著砍刀、斧頭、鐵鏟等工具,老虞還遞給我一把水果刀,他們打著火把追來,我和任久友正好發現一灘血跡,血跡蠻大,流量也多,除了血跡之外,地面上還有不少的腳印,

    這說明凶手帶著任雪瑤,他們曾經在這兒休息過一段時間,我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液,血液還有一絲溫度,說明凶手沒有走遠,追到這兒,我們本來也挺累的,但是見到希望,再累也沒法休息,舉起火把繼續往下追去,

    追了大概十來分鐘,前方突然亮起一道火光,看到火光之後,我們信心倍增,知道凶手和任雪瑤就在前面,我們加快步伐朝火光跑去,結果,我們追著前行,前面的火光卻一直亮著並沒有移動的跡象,看到這一幕,我急忙叫停大家,讓大家慢慢地朝火光靠過去,

    我們走到火光這兒,地上燃燒著一堆篝火,篝火熊熊燃燒,燒得正旺,凶手和任雪瑤有在這兒待過的痕跡,我看了週遭一眼,打算繼續往前追的時候,左側的林子傳來一聲慘叫,愛女心切的任久友等不及了,舉著火把帶著大家朝慘叫聲的方向跑去,

    他們嘩嘩地追過去,慘叫聲卻停止了,

    我跟在他們後邊,林子中又是一陣怪叫聲,聲音像是某種老鳥發出的慘叫,特別的嚇人,怪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使得我們都停住腳步,只能舉著火把,四面張望,怪叫聲像是有人故意捏著嗓門發出來的,時而近,時而遠,時而洪亮,時而低沉,

    「你把我女兒還給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我女兒已經很不幸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任久友撕心裂肺地朝竹林喊道,

    「嘿嘿,任雪瑤命不好,天生就是短命相,誰讓她被選為獻祭者,她如果不死,我就會代替她成為獻祭者,你說我願不願意,」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給我出來,我們好好談談,我有錢,我能幫你,」任久友叫道,

    「幫我,呵呵,你連你女兒都救不活,傻瓜,今晚你能活著離開這片竹林再說吧,」林中那人說完之後發出一陣令人寒心的笑聲,

    「你……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任久友怒了,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老傻逼,來殺我呀,我現在就把你女兒給殺了,你們聽說過見血封喉嗎,」林中那人癲狂地笑著,喊著,跟著傳來一個女孩的慘叫,

    「你放了我的女兒,」任久友忍不住了,舉著手裡的一把菜刀朝前面的竹林衝了過去,老虞他們齊齊舉著火把衝了過去,

    「任總,你們別……別上了他的當……」我知道凶手這是故意激怒任久友,人一旦被激怒,失去了理智,難免會破綻百出,林中的凶手遇到我們的追擊,他帶著受傷的任雪瑤,跑得不是很快,我們沒有任何累贅,追得很快,

    趁著天黑,凶手怕我們追到他,他不能坐以待斃,唯有反戈一擊,他很狡猾,用語言激怒我們,使得我們因為憤怒而露出破綻,

    竹林幽黑,我們一旦被凶手弄得四分五裂,他一定會把我們給逐個擊破,我擔心的正是凶手使用這一招,我朝任久友他們喊著,他們已經完全不會理我的話,瘋了一般朝前面的林子跑去,我本來想讓他們按兵不動,慢慢地跟凶手去耗,沒準還能耗出來一個滿意的結果,

    任久友他們救人心切,這下好了,完全落入凶手的圈套,我焦慮地看著朝前方林子「衝鋒陷阱」的任久友他們,他們沖了一會兒,我聽到有人慘叫一聲,

    我暗想著,糟糕了,快步朝他們跑過去,跑到前面,我看到地上扔著一根火把,一根莊稼漢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左腳腳跟痛叫不已,我看了一下莊稼漢的腳跟,他的腳跟後面被人割了一刀,血汩汩往外流,

    我嘆了一口氣,前面又傳來兩聲慘叫,我聽到任久友在那喊道︰「老虞,你給他們找點草藥止血,我去追那王八蛋,」

    凶手也是機靈,他沒有當眾殺人,殺人太耗費時間,他潛伏在竹林暗處,見到獵物之後如同猛虎撲出來,撲倒一人後,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人的腳後跟割一刀,讓人失去行動能力後,他又躲進幽暗之處,他還真如任久友所說,他就是一隻幽靈,根本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

    凶手在這種環境之下,他還能如此冷靜、謹慎,我額頭已經冒出汗了,還有手心、背部全是汗水,老虞聽了任久友的話,他回頭跑到傷者這兒,在附近的草叢中找了幾把血見愁、白毛柴等止血的藥草給受傷的人敷腳後跟的傷口,

    任久友和其他幾個人朝前方衝了過去,他們的火把越來越遠,漸漸地消失在我們的眼前,我加緊腳步追出去,爬下一個山坡,我聽到前面又傳來幾聲慘叫,估計又有人遭殃了,心情一下子急躁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一條人影快速地朝我跑來,

    任久友獨自一人舉著火把從後面追著這個人,

    人影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舉起手中的火把朝人影叫道︰「站住,你沒有地方可以逃了,」人影就快到我面前了,我看到他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的頭髮竟是銀灰色,我想到齊格家所看到的照片,他就是我們所追蹤的魔鬼使徒、殺人蛇夫嗎,

    「丁麒麟,」我見那人沒有站住,忍不住再喊一聲,

    那人突然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我想撲上去抓他的時候,他身體陡然停住,看到我撲過去,他縱身一躍朝下面的山坡跳了過去,跳下山坡後,他身體一滾,滾入一堆荒草內,人不見了,我和任久友順著他跳去的方向追下山坡,結果在那堆荒草後面發現一個地洞,也不知道是誰挖走這兒,

    我把火把伸進地洞晃了晃,地洞很深,也很大,能鑽進去一個人,也不知道通往哪兒,

    任久友突然望著我問道︰「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說,「我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我所認識的殺人犯,」

    「他殺了好幾個人了,」任久友痛苦地說著,他想追進地洞裡邊,不遠處冒出一團火光,老虞在那邊朝我們痛聲喊道︰「小姐她……她……被殺死了……」

    老虞這一聲慘叫在整片黑壓壓的毛竹林中迴響著,久久沒有消失,

    我和任久友聽到任雪瑤被殺害,哪裡還管得了眼前的地洞,轉身朝老虞的方向跑過去,

    來到老虞跟前,老虞哭花了臉,跪在地上跟任久友說︰「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看好小姐,我把她給害死了,」

    在老虞不遠處的兩根毛竹中間,任雪瑤跪在地上,兩隻手反手綁著,綁著她手的是一條已經死掉的金環蛇,我看到任雪瑤身上不少老傷口,傷口凹陷,四周留著幾塊淡紅色的斑,臉部和手臂最為明顯,都是被凶手一塊一塊割出來的,

    我想,如果不是任久友及時發現,任雪瑤必定會甘願被凶手一塊肉一塊肉地蠶食而光,

    任雪瑤的?子和嘴巴處,兩條小竹葉青蛇,從她的兩個?孔鑽了進去,兩條青色的尾巴在?孔那兒微微晃動著,兩顆蛇腦袋卻從死者的嘴巴裡鑽出來,它們吐著紅色的蛇信,張嘴像是在嘲笑我們一般,

    見到女兒死得如此詭異,任久友兩腿一癱,跪趴在地,痛苦地捶打著地面嗚嗚痛哭,

    我站到任雪瑤跟前,她閉著眼楮,除了從?孔進去嘴巴出來的兩條青蛇之外,她死得還算安詳,對她來說,她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六章︰鎮釘

    任雪瑤這種死法我還算是第一次見到,嘴角上揚,滿臉甜蜜,她似乎還沉浸在與那位姓葉男人的戀愛世界之中,穿著她鼻孔和嘴巴的兩條青蛇肆意地扭動著,這是多大的嘲諷,

    對於任雪瑤來說,被選為第九個獻祭者,她是幸運的吧,獲得愛人賜予的死亡,這是多麼大的運氣,我心裡邊不由得同情起這位陷入死亡的小姐,

    「洞,那個洞,我要把它挖了,」任久友喊著,他從地上爬起來,滿腔復仇的怒火,老虞聽了任久友這話,他麻利地起身去把那些受傷的莊稼漢,已經包紮好傷口的人都叫過來,他們帶著斧頭和鏟子跟著任久友朝那口地洞跑去,

    老虞一心的內疚,第一個打頭陣,走到洞口那兒主動鑽了進去,老虞在地洞內待了二十多分鐘,我們看到他從不遠處的一個草叢內鑽出來朝我們喊道︰「那人跑了,」

    我們追過去,老虞帶著我們朝前面的竹林追去,從毛竹林出來,我看到任久友所說的那條黃土路,走到黃土上面,路面上果然留著一輛摩托車的輪胎印,追到這兒,殺人的蛇夫還是跑了,任久友憤恨不已,朝著對面的竹林怒吼了幾聲,

    我們在黃土路上站了一會兒,任久友才帶著我們返回任雪瑤被殺害的現場,我們把任雪瑤的屍體帶回了九弄莊,在任久友的帶領下,我們把任雪瑤的埋葬在毛竹林內的墓地上,

    任久友失去女兒之後,整個人萎靡不振,一直不肯說話,我們知道他心累,也不敢多嘴,只能任由他平復自己那糟糕的心情,從九弄莊回到慶州市,我和任久友告別,我其實蠻愧疚,沒有能幫上忙,我們其實可以挽回任雪瑤的性命,只可惜蛇夫比我們快了一步,

    我回到慶州市,第一時間去了醫院,在醫院打聽之後,原來林凡已經私自離開醫院,她身體本來還沒有恢復正常,人卻偷偷跑了,

    我很擔心,急著回去勝利招待所,但林凡也不在招待所這兒,我找了個電話給小莊打電話,小莊那邊沒有人接聽,

    我有點迷茫了,打車去了鳳月蓉家,鳳月蓉獨自一個人坐在家門口,手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嘴裡哼著奇怪的歌謠,

    「月蓉,你表哥呢,他去哪了,」我問鳳月蓉,

    「表哥,不知道,倒是那個人,他又來了,他來找到我說,他們已經做出選擇了,我會是第十個獻祭者,我昨晚也夢到了,夢到我就要死了,」鳳月蓉說著胡話,

    「第十個獻祭者,」我咬著牙看著鳳月蓉,她已經說中兩個獻祭者了,她和施奈莉、任雪瑤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被選為獻祭者,她到底和那些人什麼關係,看著痴痴傻傻的鳳月蓉,她這段時間是越來越痴呆了,但她的話總是讓我很擔憂,

    鳳月蓉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我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了,從第一個獻祭者被殺開始,我就等著這一天了,他們沒有忘記我,唉,我知道我逃不了,」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選擇你做第十個獻祭者,養蛇的人是誰,姓葉的人,你認識嗎,還有梁君,你都認識嗎,」我急了,問了一大堆我解不出的問題,

    「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就要死了,魔鬼的代言人很快就會找到我,你和我表哥能保護好我嗎,別再讓死亡繼續了,」鳳月蓉說完抬起頭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楮望著我,「第九個獻祭者已經死了,對嗎,」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地問道,鳳月蓉只是傻笑,我換一個問題說︰「你被選為第十個獻祭者的事兒,你跟你表哥說了嗎,他什麼態度,他怎麼不留在你身邊看著你,」

    「沒有說,說了也沒用,他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可能出事了吧,案子越來越複雜了,凶手也即將浮出水面,死亡越來越近了,」鳳月蓉怨怨地說,說完站起來甩著手裡的狗尾巴草哼著歌謠蹦蹦跳跳地朝前面的街道跑去了,

    看著鳳月蓉傻乎乎的背影,她的話不停地縈繞在我的心頭,小莊和林凡都消失了,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我離開鳳月蓉的家,叫車去了慶州市公安局,

    公安局內已經亂作一團,他們發現梁君的知味坊餐廳藏著那麼多屍體、死人之後,目前曹隊他們正在部署抓捕梁君的行動,

    我走進公安局裡邊,剛剛走到刑警一大隊的辦公室門口,關刀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見到我之後,他起身走出來,拉著我到一旁說︰「你跑哪去了,我還以為你被梁君殺了,」

    「我被梁君殺了,胡說什麼,」我怔了怔說,

    「梁君從知味坊餐廳逃出來之後,你知道他去了哪兒,這王八蛋太賊了,他趁我們處理知味坊餐廳冷藏庫的屍體的時候,他去了醫院,」關刀緊張地說,

    「去了醫院,」我渾身不安地說,

    「不錯,不知道他跟那個女孩說了什麼,那個女孩跟著他走了,那個女孩就是和你一起被關在冷藏庫還活著的女孩,她被梁君給接走了,」關刀儘量壓低聲音跟我說,

    我想到梁君把好不容易被我救活的林凡從醫院接走,怒火中燒,一把抓住關刀的領子說︰「為什麼不看好她,你們為什麼不看好她,你們不知道梁君有多危險嗎,他不僅殺人,他還把人當做晚餐,你們就應該看好她,守著她,怎麼會讓梁君有機可乘,」

    關刀知道我會激動,他伸手將我扯著他領子的手拿下來說︰「你別擔心,我們剛剛接到線報,有人發現了梁君的蹤跡,曹隊他正在給我們做抓人的部署,」

    「我也要去,能給我配槍嗎,林凡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殺了他,」我怒道,

    「別,你這樣的狀態,我們是不會給你配槍,曹隊他還想讓我們瞞著你,他知道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搗亂我們的抓捕計畫,」關刀低聲說,

    「我怎麼會搗亂你們的抓捕計畫,我巴不得快點找到梁君,趕緊把他給抓住,」我不服氣地說,曹隊這人做事,嘴巴說一套,做的卻是另外一套,他想我幫忙破案,有些東西卻閒置著我,我感到有點為難的時候,關刀低聲說︰「我和你相處這些日子,我看你人不錯,我們剛剛接到的線報說,梁君躲在楊桃坡工業區的大豐木材廠廢棄倉庫,」

    「謝了,」我聽了關刀的話,恨不得立馬生出一雙翅膀飛去楊桃坡工業區,我轉身要走,關刀拉住我說︰「你別打草驚蛇,得等我們到了再行動,千萬別搞砸了,這鍋我可背不起,」

    我沒有理會關刀的叮囑,我才不管他什麼鐵鍋黑鍋,我只想林凡活著,她不能出任何事情,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救活,她不能再落入食人魔梁君的手中,我從公安局跑出來,在街道上攔下一輛車便朝楊桃坡工業區過去,

    楊桃坡工業區是一個廢棄的工業區,由於污染嚴重,被政府勒令廢置了,這兒全部都是一些破爛的廠房、庫房,除了撿破爛的人,基本沒有什麼會來這兒,梁君躲在這兒,他倒也聰明,雖然說這兒不是長久之計,但也能躲過不少人的耳目,

    到了工業區門口,下了車,給了錢,我馬不停蹄地朝大豐木材廠的廢棄倉庫跑去,這座工業區不算大,以前主要是化肥廠、化工廠、染料廠這些工廠為主,

    現在工業區廢置,滿目瘡痍,荒草叢生,找到大豐木材廠的廢棄倉庫,我看到前面蹲著一個人,

    「小莊,」我跑過來,看到那個蹲在一堆爛木材後邊的人居然是小莊,

    「怎麼就你一個人,」小莊看到我之後,疑惑地問道,

    「你報的案,」我楞著問,

    「不是我還是誰,我去給林凡弄點吃的,回去的時候,護士說林凡跑了,一個男人把林凡給接走了,我拍腿立馬想到會是梁君,我是明察暗訪,才從梁君手下一個廚師嘴裡打聽到這兒,梁君逃出知味坊餐廳之後,他曾經和那個廚師聯繫過,讓廚師帶錢來找他,」小莊解釋說,「我真不是沒幫你看好林凡,梁君這混蛋早盯上林凡了,就算我不去給林凡弄吃的,我總得上廁所吧,他總能找到機會,」

    「行了,不怪你,林凡被梁君帶到裡邊去了,」我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梁君在裡邊,除了梁君,還有其他人,林凡在他們手裡,我一個人不好下手,怕惹大事,所以先報警了,」小莊抬頭看了一眼前邊的廢棄倉庫說,「我看他們好久沒有動靜了,你說我們倆要不要先去探個究竟,」

    「小心行事,」我聽說倉庫內沒有動靜,我怕梁君他們趁小莊不注意偷偷轉移了,急忙弓著身子朝廢棄倉庫摸索過去,

    小莊跟著我後面,

    我們倆一前一後來到廢棄倉庫的門口,

    從倉庫門口進去,還沒走幾步,人沒見到,倒是嗅到一股血腥味,再走幾步,地上出現了一灘血,我看了一眼小莊,小莊搖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沿著血跡繞過一堆腐爛的木材,結果前邊躺著一具屍體,從身形相貌上看,正是從醫院接走林凡的梁君,

    食人魔梁君死在了廢棄倉庫內,林凡卻沒有蹤影,偌大個倉庫,除了一堆一堆被白蟻吞噬的廢棄木材之外,只有梁君一具屍體,

    我們靠近梁君的屍體,小莊罵了一句︰「我操,居然死掉了,」

    梁君死法很詭異,「大」字躺著,眉心、兩個向上的手掌、羶中穴、肚臍眼、兩個腳掌均被一根長長的釘子刺穿、插入,除了七根長釘子,梁君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小莊蹲在屍體的邊上,眼楮在七根長釘子上邊溜來溜去,「誰幹的,太他娘的狠了,這釘子那麼長,農村裡專門釘棺材的鎮釘,七條鎮釘,專門鎮棺材,鎮屍魂,我老家那又叫子孫釘,照這麼釘法,頭、手、腳、肚臍眼、胸口,七釘鎮魂,這是要破煞滅魂,讓死者萬劫不復,魂飛魄散……太他娘的毒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七章︰活死人

    我白了小莊一眼,他還是老樣子,挺迷信,但他說得也沒有錯,梁君正是給七顆鎮釘給釘死了,每一根鎮釘所在的位置都很詭異,鎮釘又叫棺材釘、子孫釘,用來釘住棺材蓋的,一般為七顆釘子,凶手把鎮釘用在梁君身上,這有點兒難以理解,

    也只能用小莊所說的這種迷信一點的說辭來解釋了,

    從凶手用鎮釘殺死梁君的手法上看,凶手對梁君是充滿憤怒的,這股憤怒都快趕上血海深仇了,我聯想到殺死何滿、陳堅的釘子大叔,何滿和陳堅怎麼會跟梁君扯上關係,梁君殺死那麼多女孩,想殺死梁君的人肯定和這些死亡的女孩有關,

    林凡口中的那位大叔,他到底是什麼人,梁君把林凡從醫院裡邊接出來之後,他把林凡怎麼了,我著急地在倉庫裡邊找了一遍,小莊跟我說,他追到這兒的時候,倉庫內本非只有梁君一個人,起碼有七八個人,

    若是只有梁君一個人,小莊他也不會去報警,更不會在外邊等著機會,早就進來把梁君給逮捕了,小莊沒有騙我的動機,和梁君在倉庫的人是誰,他們去哪了,林凡到底有沒有跟梁君來到這座廢棄倉庫,小莊他也沒有說清楚,

    真有那麼多人在廢棄倉庫內,那些人如果從倉庫後面走了,小莊看不到也正常,只是梁君為何自個留下來了,殺死梁君的釘子殺手,他是怎麼追到了這兒,

    我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在倉庫內不停地繞來繞去,倉庫除了梁君的屍體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活著的東西,哪怕是一隻老?,我感到很不安,林凡她不會已經被梁君處理了吧,我不明白梁君到底跟林凡說了什麼,林凡會跟著梁君離開醫院,避開小莊的保護,

    回到梁君的屍體邊上,梁君死狀太詭異了,越看越不明白,凶手這麼殺死梁君,只是為了復仇,為了洩憤嗎,釘子的暴力,這是誰才會做得出來的事兒,凶手為何會偏好釘子這種凶器,

    小莊依然蹲在梁君的屍體邊上,看到我焦慮地徘徊著,他朝我說道︰「龜爺,你擔心什麼,林凡她福大命大,什麼場面沒見過,她一個人能把慶州市攪個天翻地覆,她是有本事的人,你甭擔心了,」

    「再有本事,遇到梁君這種食人魔,她不也差點被殺了嗎,如果不是囚鳥一個電話,我和林凡就凍死在知味坊餐廳的冷藏庫內了,我們死在那兒,你們這輩子都被想找到我們,梁君他本來勝券在握,他低估了囚鳥,看到我們被解救,他肯定會報復我和林凡,梁君這種犯罪分子,他好勝心強,戾氣重,殺氣重,」我說著說著,最後說什麼我都不明白,

    「林凡真要被梁君殺了,你能怎樣,」小莊冷冷地朝我說一句,

    「我……」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才好,

    「所以了,看開點吧,現在不也沒見到屍體嗎,等見到屍體聽到死訊再說吧,林凡死了,你總不能陪著她去死吧,總不能因為她內疚一輩子吧,你是未來的警察,祖國的花朵,國家的棟樑,這點承受力也沒有,」小莊說了一大堆話來勸說我,

    聽了他這番話,我閉上眼楮盡力讓自己安定下來,我現在著急確實沒有半點用,嘆了一口氣,我蹲在小莊的對面,小莊抬頭看了我一眼問︰「林凡住院了,你沒過來看她,跑哪去了,睡過頭了,」

    我吞了吞口水,跟小莊談起任雪瑤的事兒,聽到任雪瑤被蛇夫殺死,驚心動魄的場面,他沒有在現場,滿臉遺憾地對我說︰「可惜了,我要是在,一定能抓到他,」

    「他狡猾如蛇,實在不好弄,」我心裡還是挺佩服蛇夫這個對手,

    「原來林凡說對了,任雪瑤真的沒有死,蛇夫殺死了任雪瑤,他還逃回慶州市,不,他也有可能去齊州市了,你說,他真的是丁麒麟嗎,一腦袋銀灰色,這小子啥時候淪為殺手,淪為魔鬼的代言人了,」小莊鬱悶地說,

    「我怎麼知道,昨晚在竹林,夜色太暗,沒看清,但我肯定他就是拆散齊格和施奈莉的那位第三者,」我說,

    小莊說︰「噢,那得趕緊抓住他,不然,他肯定還會殺人,第十個獻祭者,第十一個獻祭者,綿綿不絕,源源不斷,除非了他死了,或者被抓了,」

    小莊說到這,我剛想把鳳月蓉說自己是第十個獻祭者的事兒告訴他,倉庫外邊立馬傳來一陣又急又亂的腳步聲,我知道是曹隊他們來了,和小莊急忙站到一邊去,

    曹隊、關刀、包大海帶著刑警一大隊的刑警衝進來,見到我和小莊,先是一愣,再看到地上樑君的屍體以及梁君詭異的死狀,他大步走到我跟前,「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趕到這兒的時候,梁君已經被殺害了,我懷疑殺死梁君的人和殺死何滿、陳堅的人是同一個人凶手,作案手法幾乎一模一樣,用的都是釘子,這一次他用的是鎮釘罷了,」我對曹隊解釋說完,曹隊氣呼呼地說︰「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我想說,你怎麼會在這,」

    我瞥了一眼小莊,小莊舉起右手說︰「是我報的案子,是我叫他來的,」小莊明白曹隊在找我麻煩,他和我心靈相通,立馬給我辯解道,

    曹隊無話可說了,冷哼一聲朝梁君的屍體走過去,他還想叫關刀和包大海搜索附近的倉庫和廢棄廠房,我對他說,不必了,凶手早就撤離了,再去追也追不到什麼東西來,曹隊只能作罷,讓法醫南婕對梁君的屍體進行尸檢,

    關刀這時候叼著一根菸朝我跑過來壓低嗓門說︰「你跟我說清楚,這怎麼了,誰把梁君給弄死了,那個姓林的女孩呢,」

    「我來到倉庫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林凡沒有在這兒,凶手也跑了,關刀,有空你查一下何滿、陳堅和梁君有無關係,凶手一再用釘子殺死,他並不盲目,帶著目的性,只要找到他的犯罪動機,我們一定能抓到他,就算抓不到他,也能找到他即將要殺害的人,我相信他已經連殺三人,他還會繼續殺人,而且和梁君他們有過關係,」我同樣低聲地跟關刀說,

    關刀聽完,伸手摸了摸下巴,同意地朝我點點頭,

    這時,法醫南婕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慘叫一聲,像是瘋掉了一般撲倒在梁君的屍體上,南婕的舉動讓我們大為一驚,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南婕會這麼做,發愣的時候,南婕已經舉起手中的一把解剖刀朝梁君臉上扎過去,

    她嗚嗚地咆哮著,像是對付自己殺父仇人一般用解剖刀刺進梁君的雙眼,梁君的血色雙瞳這一下真的變成徹底的血紅色,

    梁君的眼眶變成了兩個血洞,帶著血色雙瞳的兩個眼楮被法醫南婕用解剖刀給挑了出來,南婕拿到梁君的兩顆漂亮的血色雙瞳之後,嘴巴裡邊發出一絲冷笑,她喃喃自語著說︰「等這一天很久了,總算是等到了,」說完塗著淺色唇膏的嘴巴一張,她將右手中緊緊攥著的梁君兩顆眼珠子塞進了嘴巴內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兩顆血色眼珠子在南婕嘴巴內被咬開,爆漿飛濺,一股紅色和白色交加的液體從南婕嘴角滲出來,南婕她得意地笑著,哪還有法醫的樣子,看上去如同地獄裡跑出來的魔鬼一般,

    「南婕,你瘋了,你居然把他的眼楮給吃了,」曹隊被南婕嚇得臉色煞白,指著梁君的屍體朝南婕吼道,

    南婕扭頭看向曹隊,咧嘴一笑,我們還能看到她口腔內還沒有下嚥,黏糊糊的眼珠子,

    「馬勒戈壁,給我把這個瘋女子帶出去,」曹隊臉上露出一絲不安,他喊了一句,包大海和兩個刑警跑過來抓著南婕扯著她離開梁君的屍體,

    包大海他們帶著南婕往倉庫外面走去的時候,還沒有走幾步,他們居然停住了腳步,我們朝包大海、南婕看去,只見倉庫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一身白,臉很白,頭髮很白,身上的膚色很白,衣服很白,鞋子也是白色的,她步履輕盈,透著一股藥水味道,像是一具剛剛從墓地棺材內爬出來的行尸,

    白色女人的出現,我們都驚呆了,沒有人敢挪動一下,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大家都是定定地站著,眼楮都盯在白色女人身上,

    我們不敢相信地望著女人,女人面無表情,緩緩地走到梁君的屍體邊上,看到梁君已經死了,她嘴角發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這個女人,我們都很熟悉,只要看過那盒錄像帶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錄像帶內用刀片割破自己的肚皮,伸手把胎兒給拉扯出來的孕婦,錄像帶的內容沒有交代孕婦是否死亡,但我們都斷定她死了,肚皮被剖開,那麼多的血流出來,白色的床都變成紅色的,那麼大的出血量足足可以讓她死好幾回了,

    但是,這個孕婦出現了,活生生地走進這座廢棄倉庫,我們就好像見鬼了一般望著這個女人,內心充滿了驚嚇,

    「他死了,呵呵,他死了,」一身白色的女人對著梁君的屍體冷笑不已,

    「你到底是誰,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曹隊回過神來,朝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色女人喊道,

    女人臉部的肌肉抽動一下,緩緩地轉過身子,臉衝著曹隊,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曹隊說︰「我是安琪,梁君的未婚妻,」

    她的聲音很虛弱,像是從一個將死之人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