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屍案密碼 作者:阿丑(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40:2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 23119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八章︰傀儡

    曹隊用手擦了擦太陽穴兩邊的汗水朝安琪說︰「我管你是梁君的老母還是誰,給我銬起來帶回局裡,」他說完,我身邊的關刀拿出手銬去把安琪的雙手銬住,安琪面不改色,定定地站著,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把她們倆都給我帶回去,我要逐個審問,他老子的,今兒還真是晦氣,」曹隊看著安琪和南婕大聲叫罵著,包大海和關刀他們趕緊押著安琪、南婕朝倉庫外面走去,曹隊吩咐一組刑警和法醫留下勘察現場,他自個也走了,

    我看著安琪,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出現了,之前她怎麼了,為何要躲著梁君,梁君為了找到她,可是差點把我給殺了,從她肚子裡邊掏出來的胎兒,現在如何了,我心事重重地看著安琪,

    關刀押著安琪從我面前路過的時候,安琪她驀地朝我笑了一下,她這莫名其妙一笑,讓我渾身發麻,小莊用胳膊肘踫了我一下,「她怎麼回事,」

    我把與安琪相關的事兒告訴他,錄像帶還有梁君為了她把我關在冷藏庫,安琪還能活著,絕對算是一個奇蹟,我根本沒有想過她還活著,梁君他尋找的無非也是安琪母子的屍體,安琪她到底想做什麼,她又是怎麼知道梁君被殺死在這兒,我沒忍住,拉著小莊跟在曹隊身後,

    關刀押著安琪坐一輛車,我和小莊跟上了他的車,曹隊自己一輛車,包大海和兩個刑警押著南婕坐一輛車,他們開在最後面,

    我們從楊桃坡工業區回到公安局的時候,關刀押著安琪去了審問室,曹隊跟了過去,我和小莊想進去,曹隊讓關刀出來攔住我們,曹隊的意思很清楚,我和小莊不能參與對嫌犯安琪的審訊,

    關刀安慰了我們幾句,曹隊這人的脾性我也是摸清楚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傢伙,心裡也不會想太多,倒是包大海他們遲遲沒有回來,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大海他怎麼搞的,我們都回來那麼久了,他連個屁都沒看到,車子拋錨了,爆胎了,」關刀似乎也發現包大海他們最後面的車子沒有回來公安局,從楊桃坡出來的時候,包大海他們的那一車本來緊緊跟在我們後面,後來不知道怎麼了,離我們越來越遠,也不知道咋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小莊皺起眉頭說了一句,

    「應該不會,大海他們好幾個人,連個女人都看不住嗎,」關刀說完掏出一包煙,自己叼了一根,再分給我和小莊每人一根,我們抽著煙,小莊吞雲吐霧地說︰「那個吃掉梁君眼珠子的女人,她是你們的法醫吧,雖說是個弱女子,好歹也是受過特訓的人,萬一……」

    「哪有萬一,你可別瞎說,包大海他們連南婕都看不住,以後別想在局裡混了,南婕在局裡出了名的弱雞,我一隻手都能對付她,這都看不住,他們哪還有臉待在局裡,都放到鄉下派出所去算了,」關刀說話有點兒狠毒,

    小莊呵呵一笑,看著我問︰「龜爺,你說那女法醫她怎麼回事,人本來好好的,見過梁君的屍體,怎麼就瘋了,瘋了還不說,眼珠子都敢吃,我也是服了她,梁君被七根鎮釘釘住了魂魄,魂魄早被釘得死死,他還能爬上那女法醫身上不成,那也沒有自己的鬼魂吃自己的道理,不過,這也不是沒有道理,梁君殺死那麼多人,戾氣那麼重,死了也會是一個霸道的惡鬼,區區七根鎮魂釘,哪能把他的邪惡厲魂給鎮住,」

    「哥們,這可是慶州市公安局,你要說這些鬼話,請你到街道邊上,大樹底下跟那些三姑六婆說吧,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世界上哪來的鬼,從古至今,死了那麼多人,要是有鬼,地球上哪還有人站的位置,」關刀朝小莊嗆聲道,

    「哥們,你不信,不代表沒有,那位女法醫萬一真被梁君的凶靈纏身,她大有可能把那胖子警察一干人全給滅了,魂都給吸乾淨了,」小莊倒也不怕和關刀抬槓子,

    關刀咂咂嘴,想還口,包大海他們的車子從公安局大門開了進來,慢慢悠悠地朝我們過來,關刀瞪了一眼小莊,「瞧見沒,這不是回來了,」

    「南婕跑了,咱們得加派人手去追她,」包大海從車上下來說的第一句話便讓我們大吃一驚,小莊冷不丁地朝關刀笑道︰「哥們,瞧見沒,出大事了,」

    「怎麼搞的,連南婕都看不住,你們幾個吃白飯大的嗎,還有臉回來,呸,在哪丟的南婕,」關刀火冒三丈,把火氣全部發洩在包大海身上,

    包大海做錯了事,不敢還嘴,只能如實交代南婕跑掉的過程,他們的車子本來開在我們後邊,半路的時候,南婕說她拉肚子,南婕雖說褻瀆了梁君的屍體,好歹是同事一場,

    包大海帶著南婕,手銬都沒有銬,他們本來就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也沒有加強警惕,包大海叫開車的刑警找了一個能上廁所的地方,結果南婕進去之後從女衛生間的一個透氣窗口鑽出去跑了,他們發現南婕逃了,在附近搜了一圈,連個影子也沒撈著,

    關刀直接罵包大海傻逼,轉身便去審訊室內把這件事告訴曹隊,曹隊板著一張臉從審訊室內走出來,他瞪了一眼包大海,「人丟了,不去找,跑回來做什麼,馬上集合刑警一大隊其他人,全部都給去出勤搜捕法醫南婕,自己人還能弄丟了,真他媽丟人,」

    關刀和包大海領命後立馬去集合了,曹隊這時候扭頭看著我和小莊,他對我說︰「梁君的未婚妻安琪,她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她現在提出要單獨見你一面,她要是跟你說什麼,你都給我錄下來,一個字也不能漏,我要知道你和她談話的所有內容,」他說完遞給我一支錄音筆,

    我沒有想到安琪會見我,這有點意外,我和她素不相識,接過曹隊的錄音筆,曹隊轉身便走,他得帶著關刀他們去把逃跑的南婕抓回來,

    我拿著錄音筆看了一眼小莊,小莊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說︰「安琪要是跟你說了什麼,有空你再告訴我唄,我不急,雖說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想對你說什麼,但我得回去了,」

    小莊一定很擔心鳳月蓉,其實,我也很擔心鳳月蓉,他回去鳳月蓉那兒,也能讓我心安,我送小莊離開公安局後才打開錄音筆走進審訊室內見梁君的「老婆」安琪,

    安琪翹著個二郎腿面無神情,坐在一張椅子上,寵辱不驚,雨打不動,我把錄音筆藏在褲兜內坐到安琪面前,安琪眯眼朝我笑了笑說︰「你好,袁圭,」

    「你認識我,我和你沒有交集,你怎麼會認識我,」我大為驚訝,如果不是那盒錄像帶,我根本不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她卻能張口便叫出我的名字,

    「我怎麼會認識你,我們聊完之後,你自然會明白,可能你也心知肚明,呵呵,你們把我帶到公安局來,不也是為了梁君的事兒嗎,說實話,我對梁君所做的一切犯罪事件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我面前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如果不是那個人,我還真以為自己能和他一生一世只愛一人,沒想到他會是那麼花心的人,不僅花心,還那麼邪惡,」安琪打開話匣子之後,一改沉默的形象,聊起來似乎和我很熟一樣,

    「那個人,」我對這三個字眼比較敏感,難道是囚鳥,

    安琪微微笑著說︰「我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女人,梁君背叛了我那麼多次,我總不能容忍他,女人並非是天生的弱者,女人也從不是天生善良之人,我們的容忍和理解絕對是有底線,梁君一次次和那些女孩纏綿,說著情話誘騙她們,並殺死她們,吃掉她們,我是那麼的痛苦,我感覺自己懷上了一個惡魔之子,那種食之無味,夜不能寐的感受太折磨人了,我可能已經被他折磨得瘋了吧,」

    「梁君他確實做得太過了,」我說,

    「沒有一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和那麼多女人發生關係,我自然也不例外,梁君他殺死那麼多女孩,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殺死我嗎,」安琪正視著我說,「因為我是唯一一個懷上了他孩子的人,他這個人,他可以殺死任何人,但絕對不會傷害自己來之不易的孩子,我能逃過一劫,也多虧這個孩子,不然我早就跟那些女孩一樣成為他的盤中餐,」

    「那你為何要……」我看了一眼安琪的肚皮說,

    「他傷透了我的心,我得報復他,女人不能惹,千萬不要惹,我們狠起來,不會比梁君這種惡魔差,我要傷害他最在意的東西,讓他方寸大亂,因為我不是那種只知道生孩子的笨女人,我知道我把孩子生出來,梁君他照樣會吃掉我,」安琪獰笑著說,

    我無奈地笑道︰「你確實夠狠,孩子並非只屬於梁君一人,你不也是孩子的母親,」

    「對我來說,孩子不屬於我,只屬於梁君,你想清楚吧,和梁君這種食人魔在一起,我怎麼敢奢望自己能成為一名正常的母親,」安琪說,

    「梁君確實不會放過你,我懂他那顆狠毒的心,」我說,梁君苦苦追尋安琪的下落,無非是為了確認她的死亡,她和孩子都死了,最好,若不死,他會親自動手吧,

    安琪唏噓一聲說︰「我恨梁君,是他把我也變成了瘋子,我和那個人商量之後,才下定決心錄製一盒錄像帶,我得讓梁君感到恐懼,讓他感到不安,所以把錄像帶交給了你們,」

    「那個人幫你錄製,」我駭然問道,

    「不錯,他幫拍攝的錄像帶,我割開自己的肚子把即將死亡的孩子拿出來後,他還幫我止血和救治,他醫術還不錯,我以為我會死掉,沒有想到還能站起來,」安琪眼楮定定地看著我說,看得我都不敢和她對視,顯然,她已經無可救藥,

    安琪繼續說︰「你也不必替我惋惜,我發現梁君背著我玩那些女孩,還有殺人之後,我已經崩潰了,以淚洗面的日子裡,我天天喝著酒折磨自己,肚子裡的胎兒逐漸地變成一副死胎,孩子她在我肚子裡死掉了,你懂嗎,全部都拜他所賜,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嚇了一身汗,我本來還在想,她怎麼會那麼大的勇氣和膽量,原來胎兒死在肚腹內,她整個人已經心如死灰,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把死掉的胎兒取出來,她還把這一切錄製成錄像帶,報復之心可謂是陰毒又堅決,

    安琪又說道︰「我本來想一死了之,那人跟我說,就算死,也得先看著梁君死,再尋死,我覺得他說得很對,我得看著梁君被殺死,我被那人救了之後,他把我藏了起來,梁君被殺死之後,他告訴我梁君死亡的地點,當我看到梁君的屍體,那一刻,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懂,

    「我想煮了他,再吃掉他,不然,沒法解我心頭之恨,」安琪恐怖地說著,

    我無語地看著安琪,安琪嘿嘿笑起來,

    我說︰「你能聯繫上那個人嗎,」我比較想知道教唆安琪犯罪的人到底是不是囚鳥,

    「不,他不會在聯繫我了,我也不會再聯繫他,因為他和我都知道,我就要死了,」安琪越說越離奇,「在死之前,他讓我帶一句話給你,梁君不過是一隻傀儡,真兇可不是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四十九章︰神秘來電

    安琪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神變得迷離,嘴角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我發現她不對勁,站了起來,安琪努嘴說道︰「我本來就是個死人,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袁圭,那個人他會來找你的,你不必心急,」

    「安琪,你別想不開,就算是死……」我話還沒有說完,安琪的肚子上突然滴出來一灘血,把她身上那件白色的裙子都給染紅了,她身子瑟瑟發抖,宛如處在寒冬冷風之中,搖搖欲墜,怕是要倒下了,

    我擔心她,目瞪口呆,急著要喊人,

    安琪卻冷笑道︰「白色不是代表死亡嗎,」她說完舉起戴著手銬的雙手撕開肚子上的裙子,她的手扒進了肚子裡邊,縫合好的羊腸線被她幾乎全部都扯斷了,嘩啦一聲,一灘噁心的液體從她肚子上滑出來,那些臟器一個個地掛在她肚子上,

    我看到安琪眼楮閉上,臉色蒼白,呼吸變得無比急促,

    「救人,趕緊救人,」我搶身朝審訊室外面跑去,嚷了幾聲,

    幾個同事被我叫住,他們跑過來跟著我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安琪已經癱在地上,她肚皮大開,屋子內全是血腥氣味,我們想把她抬出去送到醫院,她伸手抓著我的胳膊使勁地掐了幾下便沒力氣了,

    我抓著安琪的手嚷著她千萬別死,但她似乎已經斷氣了,想幫忙的同事一個看著一個人,愣愣地站著,他們知道安琪沒法救活,其中一個同事走過來拉起我說︰「她死了,」

    我還想通過安琪去追蹤囚鳥,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安琪早早安排了自己的死亡,囚鳥他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讓她如此聽話,囚鳥這個王八蛋,他怎麼能這麼對待她,

    在我眼裡,安琪就是第二個章強,他們都給囚鳥利用了,我面對著安琪血肉模糊的屍體,內心深感愧疚,我應該早點察覺出來,

    我把口袋中的錄音筆交給一名同事,讓代我轉交給曹隊,就算安琪沒有提醒我,我也知道凶手不單單梁君一個,姓葉的人,蛇夫殺手,釘子殺手,我還得一個個地把他們揪出來,

    我從公安局回到了勝利招待所,我很疲憊,心好累,回來之後,趕緊去洗了一個冷水澡,

    死亡不斷,我整個人已經被沖昏了頭腦,我似乎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躺在床上,腦子裡迴蕩著那一個個被殺害的女孩,她們慘死的樣子,冤魂不散,

    我躺著一會兒,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個響聲,我警惕起站起來,林凡,我差點把她給忘記了,林凡回來了,還是那個殺死何滿、陳堅的釘子殺手,我穿好衣服輕輕地開門出去,走到林凡的門口,伸手想敲門,手指踫到門板,門嘎的一下開了,

    我側身鑽進去,看到地板上全是血,血為滴落型,有人受傷了嗎,我喊了一聲林凡的名字,裡邊傳來林凡的回答說︰「袁小龜,你回來了,」

    「凡姐,還真是你,我還以為你……被……」我聽到林凡的聲音,內心一陣激動,大步走進去,

    「被梁君殺了,梁君他可沒有那個本事,」林凡冷冷地說,她倒是忘記自己差點被梁君殺死在知味坊餐廳的冷藏庫內,我走進去,看到林凡坐在一張凳子上,上衣已經脫掉了,只有文胸,

    她的胸口和手臂均有不少的傷口,全是血跡,把她身體和手臂都染紅了,林凡她正在給自己上藥和包紮,我看到林凡這副模樣,人傻住了,呆若木雞,

    「楞什麼,過來幫幫我,我背部也有傷口,我好像沒法勾著,」林凡朝我大聲喝了一句,我嚥了嚥口水,這女人,脫了衣服才是真料,林凡平時看她,臉蛋是很好看,身材卻挺普通,看不出有啥料子,這衣服一下來,真勾魂,我看了幾眼,臉都紅了,

    慢慢地挪步走到林凡跟前,傻乎乎地看著林凡,林凡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別瞎看,沒見過女人嗎,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下流,沒看到我受傷了嗎,趕緊幫忙,不就兩塊肉嗎,有啥好看,」

    我被林凡 裡啪啦一頓罵,呃了一聲,趕緊拿起林凡跟前的藥幫她涂傷口,林凡身上的傷口很多,有大有小,又長又短,都是一些輕傷,劃傷,止血之後包紮一下便可以了,我幫著塗藥,塗了一會兒,我發現她胳膊有一個釘子釘傷的傷口,還有兩個鎚子印,

    「凡姐,你這是怎麼了,追殺陳堅的凶手去了,那個大叔他和梁君有關係,」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看出來了,」林凡說道,

    我拿起白色繃帶給林凡纏傷口,「他把你弄成這樣子,你肯定沒少折騰他,讓他跑了,」

    「嗯,沒能抓到他,他的右手手掌被我一槍打穿了,估計得養一段時間的傷,」林凡咬著牙說著,我幫她用繃帶把傷口都包紮好之後說︰「你怎麼遇到他了,不是梁君把你叫走嗎,這混蛋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威脅你了,你竟然跟他跑了,害我挺擔心你,」

    「沒有,他只是告訴我,他知道葉朗坤在哪,我相信了他罷了,」林凡淡淡地說,說完把衣服給穿好,「關於葉朗坤的事兒,你也不需要問我太多,因為我也不知道葉朗坤是誰,」

    我怔了怔,「秋姐她叫你來查葉朗坤,她沒告訴你葉朗坤是誰,」

    「你不信算了,囚鳥他好像也在找葉朗坤,」林凡提到了囚鳥,「我跟梁君走出醫院之後,他帶我上了一輛車,小莊他擔心我出事,被梁君盯上,在醫院的時候,他偷偷地給我塞了一把六四手槍,有槍在手,我也怕跟梁君走,梁君本來想帶我去見葉朗坤,半途中,我們被一輛汽車盯上了,梁君以為是警察,他跟我約了一個地點,我們均下車離開了,」

    「你們約在楊桃坡工業區的木材廠廢棄倉庫,」我問道,

    「不錯,你們知道了,」林凡說,

    我說︰「是,我們去了那兒,倉庫內只有梁君的屍體一具,」

    「你們還真神速,嘿嘿,我和梁君約好見葉朗坤的時間和地點,可我趕過去的時候,沒有見到葉朗坤他們,只看到那位大叔,他正在用鎚子和釘子殺死梁君,梁君被大叔釘了七根釘子,我發現了他,他看到我手裡拿著槍,他跑了,我追他去了,」

    我聽著林凡的話,伸手撓了撓腦袋,小莊躲在木材廠外面,他應該知道木材廠內的情況才對,他怎麼不知道林凡去過木材廠,還有釘子大叔,他應該也看到了,難不成林凡和釘子大叔都沒有從倉庫大門進去嗎,

    我看了一眼林凡,林凡繼續說︰「我追了凶手幾公里,他地那一片地形很熟悉,差點就把我給甩了,我懷疑他就住在那一帶,你要是有空,可以讓曹元他們去搜一搜,沒準還真能把他給搜出來,」

    我點點頭,表示一定會把這個線索告訴曹隊他們,至於曹隊他們去不去楊桃坡那一帶搜索凶手,我可不敢打包票,曹隊他們現在還在為法醫南婕的事兒煩著呢,也不知道他們抓住南婕沒有,

    自己的法醫出了這事,曹隊他們肯定以搜尋南婕為首要任務,總不能讓南婕把這件事兒越捅越大,搞得滿城風雨,使得外界的人質疑他們公安局的能力,

    至於釘子大叔,他的手掌被林凡打穿,搜捕他不算太難,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了,除非他長出翅膀飛出慶州市,

    「我和凶手交手之後發現,他其實跟蹤梁君好幾天,遲遲沒有下手的機會罷了,他很有耐心,我追他的時候,還故意趕著他在那一帶多繞了幾圈,從他對地形的熟悉,還有對逃跑路線的選擇上看,他是那一帶的人,應該沒有問題,我也是多此一舉,也正因為這樣子才讓他跑了,所以,他應該還躲在那一片,」林凡詳細地說出自己追蹤釘子大叔的過程,

    我聽到這兒,站起來說道︰「好,我馬上去給慶州市公安局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派人過去,」

    「行,讓他們主要去搜索楊桃坡工業區東南片的秦村、陶圩村、落馬莊、採石坡這四個村子,我敢說,他一定在其中一個村子內療傷,他的傷勢比我重,不可能那麼快逃出來,」林凡看到我要出去打電話,她想了想,再叮囑我幾句,

    「好,」我推門出來,大步走向招待所的前台,

    招待所的老闆正在接電話,看到我走出來,他朝招招手說︰「小袁,有人找你,」

    「有人打電話找我,誰,」我電話沒有打回公安局,反而有電話找到我這兒來了,

    「不清楚,是個男人,」招待所老闆說完把電話遞交到我手上後,和她老婆摘菜去了,我拿到電話,電話裡邊有個男人用氣聲跟我說︰「袁圭,好久不見,」

    「囚鳥,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你為什麼要把安琪逼死,」我聽到這個聲音,一肚子火氣,特別是剛剛親眼看到安琪這個可憐的女人死在我面前,

    「我沒有逼死她,死亡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本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是嗎,我已經把她從鬼門關里拉出來了,我殺過那麼多人,她是唯一一個接受過我救命的人,我算善良了,」囚鳥冷淡地說道,

    「狗屎,你這個噁心的人,」我罵道,

    「我給你打電話可不是為了聽你訓斥,你們的法醫南婕逃跑了,你不想知道她跑去哪兒了嗎,還有那個蛇夫……」囚鳥說到這,故意頓了頓,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我大聲地問,

    「別急,去這個地址瞧瞧唄,」囚鳥跟著給我說了一個地址,我聽完出了一會兒神,囚鳥把電話掛了,聽著電話裡響著的嘟嘟聲,我回過神來,法醫南婕怎麼跟殺死施奈莉、任雪瑤這些獻祭者的「魔鬼使徒」蛇夫混到一塊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五十章︰冰屍戀人

    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我給慶州市公安局打了一個電話,把「釘子殺手」所處的大概位置告訴關刀,讓關刀報告給曹隊,至於南婕的位置,我也如實交代,把囚鳥告訴我的地址說給他們聽,

    等我趕回慶州市公安局,曹隊安排了兩隊人馬,一堆由關刀和包大海帶領去楊桃坡工業區附近的村落搜尋「釘子殺手」的下落,

    我和曹隊則帶著另外一隊人趕著去尋找南婕,囚鳥所說的地址位於慶州市仙葫區南門關大道號仙榴公寓6號樓5層,法醫南婕從一名普通的法醫淪為褻瀆死者的違法者,再變成一名逃犯,局裡極為重視這件事兒,曹隊也得給上頭一個交代,

    我們驅車進入南門關大道,曹隊吩咐著大家一旦進入仙榴公寓,立馬把所有的出口給盯住,免得再給南婕逃跑了,

    我一路上心裡特別的忐忑,腦子裡想著囚鳥在電話裡邊跟我說的那些話,他那語氣,敢情南婕已經死掉了一樣,途中,曹隊也找人查了一下仙榴公寓6號樓5層所住的人,這套房子並非南婕的,而是一個名字叫「鮑吉」的男人,

    我們來到仙榴公寓,上了6號樓5層,來到房門門口,叫了人,沒有人答應,曹隊讓撞門,撞門進去,屋內亂糟糟的一片,所有的東西都撒在地上,家具、生活用品什麼的,在我們這兒,房子內似乎進行了一場戰爭,我們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撒落的東西,曹隊派人搜了一遍房子,

    一廳三房,三下兩下便搜清楚了,他們均沒有找到南婕,一個個回來報數的時候,曹隊板著臉問我說︰「小袁,你會不會搞錯了,你這不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嗎,」

    「沒有搞錯,絕對不會搞錯,」我聽說沒有找到南婕,但我相信南婕就在這兒,我可以出錯,但囚鳥這種人,他絕對不會出錯,除非他有什麼目的,故意這麼做,我不相信地把大廳和三間房子找了一遍,屋內很亂,垃圾場一般,感覺都沒人住居一樣,

    「小袁,我是看你是小秋的下屬才聽信了你,你可別跟我瞎鬧,地方已經來了,搜也搜了,南婕呢,活生生一個人,她難不成又跑了,」曹隊顯得很生氣,跟在我後邊到䱇吧䱇吧說個不停,

    我知道他會拿鞦韆瞳來壓著我,我感覺南婕就在屋子內,所以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找著,囚鳥不會跟我開玩笑,所以我也不會跟曹隊開玩笑,

    曹隊擺著一張臭臉嘆著氣跟著我,我很不舒服,他說得對,那麼大的一個人,能去哪,提前逃跑了嗎,從屋內的情況看,南婕確實有已經離開的嫌疑,而且和南婕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兒的屋主鮑吉,南婕和鮑吉一定發生了什麼,兩人產生了爭吵,一言不合,摔鍋砸盆,搞得屋子一地雞毛,吵完架之後,兩人似乎走了,

    曹隊這時候跟大廳外面站著的人叫道︰「喂,你們誰聽說過南婕她有男朋友嗎,我知道她還沒有結婚,這個屋子明明是男女同居,南婕真要生活在這兒,應該還有個男人,」

    外面的人沒有回答,看來他們對南婕都不大熟悉,曹隊走到我跟前說,「南婕工作還可以,人也不錯,但她很少聊起她的私生活,也很少跟我們大家一起玩,哪怕是吃個宵夜,作為她的領導,我自然不會去管她私下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只要按時上班,私下不違法不鬧事,我是不會管的,」

    我不明白他跟我說這麼一大堆是什麼情況,把自己和南婕撇得一乾二淨嗎,我轉身從所在的臥室走出去,來到廚房這邊,我看到廚房中擺著一個海爾臥式冰箱,冰箱還插著電,我看了一眼曹隊,曹隊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小袁,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你覺得南婕會在冰箱裡邊,」

    我已經將冰箱的蓋子掀開,一股白色的冷霧氣撲面而來,我身體打了一個激靈,我身後的曹隊湊上來往冰箱裡邊看了一眼,冰箱堆著不少東西,最上面的是一個圓溜溜的腦袋,腦袋上纏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烏黑長發下則一堆肢體,

    腦袋的臉正朝著我們,五官上全是血跡和冰霜,雙目緊閉,嘴巴微張,怪嚇人,

    「南婕,」曹隊看到冰箱內的那張臉,他喊了一聲衝過來,伸手便去將冰箱內的那顆人頭給拿出來,「趕緊過來,南婕她被殺害了,」

    大廳外邊的刑警紛紛鑽進來,他們看到曹隊抱著南婕的腦袋,一個個愣愣地站著,完全不知道該怎辦,我抬頭再看一眼冰箱裡邊,除了南婕的腦袋之外,她的身體已經被凶手給切割了,支離破碎的屍塊全部塞進了冰箱裡邊,我咬咬牙,曹隊將手中南婕的腦袋重新放入冰箱內,

    我看南婕被分屍,屍塊被扔進冰箱內的時間不算久,有些地方還沒有冰凍住,曹隊把南婕的腦袋拿出去,沒有冰的作用,腦袋上的五官開始滴血水,有點髒,

    我在廚房和衛生間轉了一圈,廚房和衛生間都很乾淨,南婕她顯然不是在這兒被人給肢解,她被害的地方在另外一處,南婕從包大海他們手中逃離之後,她去見了誰呢,鮑吉嗎,

    我思考著,曹隊已經忍不住要發飆,「人本來好好的,怎麼就給殺了,你們都給我查,把整個屋子查一遍,還有那個叫鮑吉的男人,馬上給我找到他,」

    我看了一眼抓狂的曹隊,他一定還想說服南婕,試圖從南婕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和線索吧,我走回冰箱這兒,伸手去翻動了一下南婕的屍塊,有了冰箱的作用,屍塊倒也沒有那麼腥臭,血液都給凍住了,看上去也沒有那麼血腥,觸及屍塊的皮膚,冰冷無比,也沒有那麼肉麻兮兮的,

    我掂著南婕的手臂,因為我看到這根被截斷的手臂下面壓著一張卡片,卡片我太熟悉了,使盡把卡片從冰凍的屍肉內扯出來,

    我看著囚鳥留下來的卡片,我弄不明白囚鳥的卡片怎麼會跟南婕的屍塊混在一起,難不成南婕是被囚鳥所殺嗎,我把卡片翻過來,卡片的血骷髏下寫著一行字︰「人死了,就應該陪著你,這不是你的戀人嗎,死亡中的愛情,這不是你們的宗旨嗎,」

    這句話不像是留給我而是留給凶手的,我看著卡片,思索著,曹隊走過來一把將我手中的卡片奪走,「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哪來的,」

    「曹隊,南婕她是不是戀愛了,她是不是有一個男友,我肯說,他的男友把她給荼毒了,並把她給殺害了,趕緊查一查南婕和梁君的關係,」我對曹隊說,

    曹隊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說了嗎,我並不瞭解南婕的私生活,至於她和梁君的關係,我們的人正在調查取證,她若是和梁君有男女關係的話,她被梁君傳染,吃掉梁君的眼球,倒也沒有什麼,他們不是擅長把自己心愛的人吃掉嗎,唉,想不到南婕那麼好的法醫,居然淪陷了,」

    看來曹隊也看懂了卡片上的內容,他盯著囚鳥留下的卡片,「我好像在哪見過它,」

    「南婕的男友顯然不是梁君,梁君在南婕和她男友之間顯然扮演著某種角色,這個男友會是誰呢,這兒的屋主,」我說完,門外一片慌亂,有人喊了一聲,「曹隊,我們在房子外邊抓了個人,你趕緊過來看看,」

    我和曹隊走出廚房來到大廳,只見兩個刑警押著一個男人,男人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身體不停地發抖,嘴巴念叨著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人,」曹隊問抓到男人的刑警,

    那麼刑警說︰「這小子賊頭賊頭地在屋子外邊轉著,我們發現他不對勁,他好像正要回這間屋子,」

    曹隊走到那個男人面前,「你叫什麼名字,你來這兒做什麼,」

    「鮑吉,我叫鮑吉,這兒是我的家,我剛剛和我女友吵架,她離家出走了,我剛剛出去追她,人沒追到,這不回來了嘛,你們怎麼會跑到我家裡來,」鮑吉只顧說著,看都不敢看我們一眼,

    聽說男人叫鮑吉,曹隊雷霆大怒,一手將男人提起來,拉著男人來到廚房這兒,再把男人帶到冰箱前面,「認識這個女人嗎,」

    看到冰箱裡邊的屍塊和南婕的腦袋,鮑吉嚇得兩腿一哆嗦,人倒在地上,「我不認識她,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兒,我沒有殺人,我發誓,我沒有殺人,我真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我鮑吉可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你們要相信我,」

    鮑吉說得淚眼汪汪,曹隊一咬牙,把鮑吉扔給兩名刑警,「帶回去,我們得好好審審他,」

    兩名刑警把鮑吉帶走了,

    曹隊看了我一眼,「你有什麼看法,」

    我苦笑一聲,沒有回答,從鮑吉的狀態看上去,他確實像是剛剛失戀了,他和女友鬧分手,搞得家裡天翻地覆,合情合理,瞧他看到屍體的慫樣,給他個膽子只怕也不敢殺人,他沒有殺人的話,家裡的冰箱內怎麼會出現死人,總不會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脾氣並不怎麼好的女友殺了人吧,

    冰箱內南婕的屍體算什麼,屍體不是凶手放置這兒的話,那麼就是囚鳥弄進來的,囚鳥為何要把南婕的屍體解肢放到鮑吉家的冰箱,他似乎在給我們什麼指示,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五十一章︰疑犯

    曹隊留下兩名刑警看守南婕的屍塊現場,他則帶著其他刑警把驚慌失措的鮑吉抓回公安局審問,我跟著他們回到公安局,審問鮑吉的事兒,我自然沒法參與,只能留在審訊室外面等著消息,

    坐在審訊室外面的一張椅子上,我點了一根菸,囚鳥的思路,我越來越弄不明白了,這傢伙到底是幾個意思,給我放空炮嗎,這會兒,有個刑警拿著一份資料走過來,他想進入審訊室,我攔下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夾說︰「關於南婕法醫的嗎,」

    刑警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曹隊他們正在審訊犯人,目前沒空,我幫你轉交吧,」

    刑警想了一會兒說︰「這是我們去搜南婕的家找到的東西,可能對案子有所幫助,」他把文件遞到我手上,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忘叮囑一句︰「記得交給曹隊,」

    和南婕有關的資料,就算要交給曹隊,我也得先瞄一眼,打開文件夾,翻開裡邊的資料,上面拍著幾張照片,照片的內容是一些信紙和筆記,南婕的字跡還挺整?乾淨,

    除此之外,壓底的三張照片,居然拍攝了幾條蛇的樣子,蛇養在籠子裡邊,有的吐著舌頭囂張跋扈,有的盤著身體在睡覺,看到和蛇有關的照片,我想到殺人的蛇夫,

    再看照片上面的信箋內容和筆記內容,我更加確定南婕和蛇夫之間的關係,囚鳥沒有給錯信息我,南婕和蛇夫之間確實存在著一種關係,她不僅和蛇夫有關係,還和梁君產生了情愫,

    從信箋、筆記的日期上分析,南婕她先是遇到了蛇夫,三年前,她剛剛調到慶州市公安局出任法醫室的法醫,她在一家異寵店遇到了特別喜歡蛇類的蛇夫,南婕沒有在信箋和筆記上提到蛇夫的身份和名字,我姑且繼續用「蛇夫」代替他,

    南婕是一名女法醫,整天和各種各樣的死屍打交道,除了和屍體打交道之外,她還有不少另類的癖好,比如喜歡養蛇、蜥蜴、蜘蛛等等,

    我在調查案子的時候,見過幾次南婕,她確實和普通的女性不大一樣,膽子比我們某些男的還大,

    在異寵店遇到了蛇夫後,她對蛇夫一見傾心,她們後來經常在那家店內見面,慢慢地兩人也聊到一塊,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兩人發展得很快,南婕也不是什麼保守的女性,對於蛇夫,她是傾盡了自己所有的愛,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條蛇,讓蛇夫養著供著,

    兩人在一起兩年多,感情一直很好,他們的生活除了蛇還是蛇,他們有著共同的默契,互相愛著,卻不會打聽各自的身份、工作、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們的愛情是詭異的,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家庭地址、周圍朋友,他們因蛇而成為了情侶,後面,南婕有點兒厭倦了,她開始對蛇夫產生好奇,秘密地調查蛇夫,

    調查蛇夫的時候,趕巧地踫到了梁君,梁君擁有一雙能迷住不少女人的血色雙瞳,南婕她對梁君的眼楮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梁君同時又是一位撩妹的高手,對於他所看上的女孩,他總會想盡辦法獲得她的信任,並讓女孩自願被他給吃掉,

    南婕對梁君產生興趣的時候,梁君同樣喜歡上南婕,兩人天雷勾地火,沒多久便在一起了,和梁君在一起之後,她沒有告訴蛇夫,隱瞞著蛇夫的她被梁君所迷惑,梁君很瞭解女人,對各種各樣的女人,他都能投其所好,

    南婕無法抵抗梁君的魅力,最後正如曹隊所說,她淪陷了,親眼看到梁君食用那些女孩的屍體,她卻沒有任何意外,甚至親自嘗試梁君所做的「美味」,

    她還說,自己接觸過那麼多屍體,觸摸過那麼多屍體,看到過那麼多的屍體,她內心從來一直有那麼一個奇妙的想法,她想嘗嘗屍體的味道,還想過各種炮製屍體的方法,

    老是和屍體打交道人,心理還真容易變態,

    內心早已種下惡魔的南婕徹底被梁君所激發,比起蛇,南婕覺得跟梁君一起研究屍體更來勁,南婕問過梁君一個問題,「女孩們總能被你迷住,總能自願地成為你的食物,你呢,你若真愛一個女孩,你會願意被他吃掉嗎,」

    梁君回答她說︰「如果我是愛你的,我若死了,你可以盡情地飲用我的屍體,」

    南婕從那之後,整個人因為梁君而改變,她不再喜歡玩蛇這類的冷血動物,漸漸地疏遠蛇夫,甚至要跟蛇夫鬧分手,

    南婕成為了梁君的奴隸,她除了上班,所有的時間都交給梁君,梁君出事之後,她想過幫梁君,可惜梁君剛愎自用,根本不會管她,而是一心去尋找安琪和安琪懷裡的孩子,

    南婕覺得自己是愛梁君的,梁君卻愛著另外一個女人,這讓南婕產生了妒火,她用電話給公安局報案,說梁君用知味坊餐廳作為幌子來殺人,

    看到這兒,我楞了一下,報案人不是小莊嗎,怎麼變成南婕了,我將資料合起來,南婕是因為恨吧,見到梁君的屍體,她吃掉了梁君那雙迷人的血色雙瞳,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愛,她深愛梁君才吃掉他,

    我出神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警笛聲,我走到窗口那兒看了一眼,關刀和包大海他們回來了,我看到他們匆匆忙忙地朝我這邊趕過來,急忙迎了上去,我告訴他們曹隊正在審訊犯人,暫時沒有空,

    關刀和包大海這才轉去辦公室坐著,他們看上去一臉失落,我靠過來說,「人沒抓到,跑了嗎,還是沒有在那一塊地方,」

    「我們沒有搜到凶手,但是找到了凶手療傷的地方,應該是那兒,錯不了,只是凶手似乎察覺到我們在找他,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跑了,你說得對,他對那一片很熟悉,我們根本摸不清他的逃跑路線,真是便宜這個孫子,」包大海氣呼呼地罵道,

    關刀說︰「我們要是能早點去,說不定還真能抓到這孫子,」

    我抿抿唇,看來還是給釘子大叔跑了,他到底是誰,包大海這時候說︰「我們找到的那個草廬,它建立在一座山上,凶手平時應該就生活在那兒,我們在草廬內找到了不少的釘子,長的短的新的舊的都有,還找了一把帶血的羊角鎚,」

    「問過附近的村民沒,」我疑惑地說,看來林凡沒有騙人,她確實把凶手追到那片去了,只是凶手怎麼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山上修建草廬,還對那一片如此熟悉,

    「問了,沒用,村裡人都說不認識這個人,從來沒見過,更不知道他在山上私自修建草廬,幾個村子的村民都這麼說,我們也沒有辦法,」包大海說,

    「我覺得吧,修建草廬的山,就在四個村子交匯的地方,聽說那邊常年有野豬毒蛇,沒有什麼人去,但我不這麼認為,凶手把草廬修建在離村子很近的地方,無非是為了方便,村民應該認識這個人,他們不肯說,口頭一致,我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一個個逮回來審問,」關刀推測著說,

    我問道︰「被凶手用釘子殺死的人,他們有那個村子的嗎,」

    包大海說︰「沒有,陳堅、何滿、梁君都不是那幾個村子的人,所以這事怪了,村民們為何要護著一個不相關的人,凶手要是村子裡的人,他也不會跑到山上修建草廬,」

    「羊角鎚上的血跡,還有草廬內肯定有凶手的手指印什麼的,」我提醒說,

    「羊角鎚和釘子倒是帶回來了,送到鑑證科去勘驗了,草廬內的指印、鞋印什麼的就算了,我們趕到那兒的時候,凶手一把火把草廬燒了,羊角鎚和釘子還是在灰燼內找到的,凶手也是狡猾,我們懷疑,在我們搜查的時候,有人給他通風報信,」關刀說道,

    我沉思著說︰「看來凶手和村民們關係蠻大,我覺得村民那麼多,咱們可以從村民那兒入手,說不定能套出一些話來,難怪這大叔能在那一帶躲得那麼隱秘,他不但熟悉那兒,還能獲得村民們的幫助,這人在那幾個村估計有點兒地位,不說德高望重,至少對村民們有過恩惠,若不然,村民們不會那麼庇佑他,」

    包大海說︰「你沒見過那些村民,問他們,他們只會說不知道,不曉得,老的小的都一樣,」

    「村民們估計都串通好了,是很難下手,需要點時間,只怕問出來了,凶手又得殺人了,從凶手作案的方式上看,他也是豁出去了,以他的路子,肯定也不想連累村子裡的人,他若是復仇的話,已經連殺三人,目的達到,我想他應該會住手,他那麼賣力地逃跑,說明他還想殺人,下一個要殺的人會是誰呢,」我揣摩著釘子大叔的心理說,

    關刀吐了一口氣說︰「你要是能自首最好了,」

    「甭想了,唉,除非咱們把他想殺的人都抓了,」包大海說道,

    我幹笑著說︰「行了,這事咱們不急,凶手身負重傷,跑不了多久多遠,他一定被藏起來了,只要我們的人還在那邊看著,他估計不會起什麼動靜,我現在在想,曹隊那邊的審訊能不能出結果,」跟著我把南婕的死訊告訴他們,再把在屍體現場抓住鮑吉的事兒一起說了,

    我們說完這番話,審訊室那邊出現了一片大動靜,嘩然一鬧,我們仨立馬起身朝審訊室那邊走過去,

    來到審訊室門口這兒,門口被推開,曹隊面無表情地從裡邊走出來說︰「走,趕緊去抓人,」

    「抓什麼人,」關刀問了一聲,

    「這小子招了,他有個兄弟,專做殺人的買賣,」曹隊說完,包大海嘀咕了一句,「我操,這世界上還真有殺人的生意,反天了,」

    曹隊去抓人,關刀和包大海趕緊跟著,

    我抬頭瞥了一眼審訊室內,犯罪嫌疑人鮑吉哭喪著臉,腦門上全是血,這曹隊為了法醫南婕的案子,手段還真是硬氣,

    看著曹隊、關刀、包大海三人匆匆離去的身影,我在想,鮑吉的這個殺手兄弟真是殺死南婕的蛇夫嗎,南婕逃跑之後去找了蛇夫,蛇夫真的忍心殺死他心愛的女人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五十二章︰魔鬼人生

    我快步追上曹隊他們,隨著他們來到公安局停車場這邊,一名法醫把我們給攔下了,法醫給我們遞來一份報告,上邊說明,他們在處理南婕被分解的屍體的時候發現南婕除了心臟之外,其他的器官都在,凶手把法醫南婕肢解之後,他把心臟留下了,

    我伸手抓了抓眉毛,這麼說來,殺人分屍者並非囚鳥,囚鳥總不可能把南婕的心臟留下,

    我們上了車子,曹隊對案子極度重視,親自開車,在去抓捕凶手的途中,他見我、關刀、包大海面色凝重,乾脆告訴我們,他審訊鮑吉的過程,鮑吉這個人被帶回來之後,他也是慫到不行,除了哭,啥也不會,曹隊問他話,他哽嚥著不知道回答,

    曹隊發火了,他卻跟曹隊談自己的女友,說自己多愛多愛自己的女友,曹隊知道鮑吉故意扯開話題,鮑吉越是扯淡,他越覺得鮑吉有問題,鮑吉在曹隊面前能耍什麼小聰明,

    曹隊最後等鮑吉扯完了,直接給鮑吉一個打耳光,不僅如此,曹隊火氣上頭,哪還管鮑吉的死活,把鮑吉往死裡揍,

    若不是及時發現的陪審刑警趕去拉住曹隊,鮑吉差點都沒氣了,鮑吉知道曹隊的厲害,只能把事兒都招了,談起了他的一個惡人弟弟鮑洛,鮑洛這個人相當的極端,總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他自幼便性格孤僻,嗜殺好鬥的他根本沒有朋友,也沒有人敢和他玩,從小學、到初中到不讀書了,他一向是獨來獨往,

    鮑洛還愛玩蛇,沒有人陪伴他,他只能與蛇共舞,身上總是藏著一兩條蛇,鮑吉很不喜歡這個弟弟,卻因為血緣關係,不得不跟這個弟弟往來,他弟弟從農村來到城裡,經常過來找他,蹭吃蹭喝蹭睡,鮑吉很無奈,弟弟鮑洛除了對蛇有一絲熱情之外,他對任何事物都是冷漠的,

    鮑吉想過送弟弟去醫院治療,但鮑洛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一旦提起醫院和治病,鮑吉會被他暴打一頓,

    鮑吉很怕自己的弟弟,他弟弟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粘著他,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會被弟弟毀了,四年前,鮑洛突然變了一個人,他沒有再煩擾鮑吉,也沒有來蹭吃蹭喝,反而還拿不少錢回來補償自己的哥哥,

    鮑吉覺得很奇怪,有一次,他跟鮑洛聊天才發現鮑洛成為了一名殺人犯,鮑吉想過報警,但又不忍心自己的弟弟被抓去坐牢、槍斃,思前顧後,他也只能當做啥事也沒有發生,任由自己的弟弟想做啥就做啥,至少,他弟弟做了殺手之後,再也沒有煩過他了,

    關於南婕的屍體,鮑吉他是清楚的,鮑洛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讓他幫忙拿一個包裹,結果包裹就在家門外,他把包裹拖進屋子,發現包裹內是個死人,

    鮑吉嚇得不輕,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把包裹內一塊一塊的屍體塞進冰箱內,

    這事不幸被他女友發現,女友大發雷霆,他不停地解釋,求女友別報警,他女友也因為這事和鮑吉分手了,分手的時候,為了回報他的照顧,她選擇不報警,

    鮑吉送走女友,回來正準備找鮑洛把冰箱內的屍體處理了,卻遇到了我們,

    這麼說來,殺死南婕的人還真是鮑洛,囚鳥的卡片又是怎麼回事呢,如果蛇夫是鮑洛的話,那他就不會是丁麒麟,鮑洛和丁麒麟會不會有什麼聯繫,他們倆的身形怎麼會長得那麼像呢,我和小莊都誤會他了,我盤算著,警車已經開進一個小村莊,

    鮑吉告訴曹隊,鮑洛把裝著南婕屍體的包裹放在他家之後,有給過他一個電話,鮑洛說讓他幫忙看著屍體,他先找個地方靜一靜,安靜過後,他再回來把屍體拿走,

    鮑吉說,凶手鮑洛想去靜一靜的地方,很大的可能是在他們的老家桐花村,曹隊這會兒帶我們來的地方正是桐花村,我們到達桐花村的時候,天正好黑了,聽完曹隊講述「蛇夫」鮑洛,關刀和包大海是各種破罵,我們都沒有想到鮑洛從小心理就變態扭曲了,

    我們罵著的時候,曹隊給我們分析說,鮑洛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他被家裡人送到外公外婆家養著,他自幼便生活在外公外婆的爭吵當中,而且他們的外公天天對外婆進行家暴,

    外婆一向疼愛鮑洛,鮑洛對外婆感情很深,後來在他七歲大的時候,外婆忍受不了外公的毒打、折磨,投江自殺了,鮑洛也從那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變得心狠毒辣,信不過任何人,

    我們把警車停在桐花村村口,我們先去了一趟村委會,通過桐花村村長瞭解到,鮑洛的的確確回到了桐花村,而且就住在鮑家的老房子內,我們由村長帶著來到鮑家老宅,鮑家老宅亮著一盞燈,村長指著老宅說,鮑洛應該在家,

    「犯人很危險,咱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關刀,你和村長留在這兒,大海,你去後面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我和小袁進去瞧瞧,」曹隊給我們安排任務,我沒有想到曹隊這次居然這麼給我面子,要我陪同他一次去對鮑洛進行抓捕,

    關刀掏出槍,「隊長,我知道怎麼做,」

    「能打其他地方就別打頭,留著他,他會對案子有很大的幫助,」曹隊跟關刀、包大海說了一句後帶著我朝鮑家大宅的門口走去,我跟在曹隊身後,心中很鬱悶,叫我跟著一起抓犯人,好歹給我一把配槍,這算什麼,也不知道曹隊心裡想什麼,

    我們從鮑家的前門進去,越過院子,看到亮著燈火的房間,我們朝那走過去,走了幾步,曹隊突然站住,我沒料到,差點撞到他身上,曹隊看著前邊門檻和台階,那兒游動著幾條小蛇,曹隊沉默了一會兒,他跳過小蛇來到房門面前,

    我跟著跳過去,曹隊推開房門,舉槍走了進去,「別動,警察,都他娘的別動,」

    我進去後,屋內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碟子和一杯紅酒,碟子旁邊放著一把刀子和一把叉子,刀子和叉子上沾著血跡,碟子裡邊放著幾根香菜,還有一道醬汁,醬汁前邊放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心臟被切開了,只有三分之二,

    一個滿頭銀灰色髮絲的男人坐在碟子的後面,他優哉游哉地坐著,?樑上還架著一副墨鏡,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兩隻手擺在桌子上,整個人顯得很鎮定,我認出他,他正是齊格和施奈莉之間的第三者,殺死任雪瑤的蛇夫,他絲毫沒有畏懼,安然地坐著,

    我和曹隊進來看到他,完全被他這副模樣給打敗了,很顯然,他就是「蛇夫」、「魔鬼使徒」鮑洛,而碟子上的心臟,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從法醫南婕身上掏出來的,

    「大晚上還戴著一副墨鏡,你也算是有趣,」我忍不住嘲諷他,

    鮑洛乾咳一聲說︰「我們又見面了,」

    曹隊看了我一眼,我倒忘記把九弄莊毛竹林發生過的事兒告訴他,我朝鮑洛叫道︰「我以前還以為你是我的一位老熟人,真沒想到,原來不是,挺失望,鮑洛,你既然已經在等著我們,房子裡邊不會藏著什麼機關暗器吧,比如你最擅長的毒蛇,」說完,我掃了一眼四周,

    鮑洛冷笑一聲,伸手拿起一把叉子,

    「別動,我叫你別動,」曹隊看到鮑洛拿叉子,舉起手槍喊道,

    我用胳膊肘踫了一下曹隊,提醒他別擦槍走火,「曹隊,你放心,看他的樣子,他應該不會有啥反抗了,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毀了,我已經生無可戀,」鮑洛把手中的叉子狠狠地插在碟子上的心臟中間,心臟受到重創,血慢慢的流出來,淌了碟子全是血,配著碟子上的綠色香菜,格外顯眼,

    曹隊罵道︰「小王八蛋,你和南婕什麼關係,她是你什麼人,是你殺了她,」

    「她是我什麼人,呵呵,她的心在我這兒,你說她是我什麼人,」鮑洛笑著說,曹隊顯得很激動,臉色變得很沉,我忘記把南婕的資料交給他了,他還不知道南婕和鮑洛是情人關係,從曹隊的反應看,他也太敏感了,這傢伙看來不僅暗戀我的上司鞦韆瞳還喜歡自己的下屬南婕法醫,我怕曹隊失手殺人,急忙站到他左邊,靠得他近一些,盯緊點他,

    曹隊繼續罵道︰「臭不要臉的混賬東西,你知道你說什麼嗎,」

    「呵呵,曹元,你就是那位經常騷擾南婕的刑警隊長吧,長得很挫嘛,我還以為是什麼大帥哥,呔,害我白擔心,放心了,南婕死了,我們都可以心安了,再也不需要為這個女人心煩意亂,我本來不想殺死她的……」鮑洛頓了頓說,「只是她太令我失望了,我以為她會是我一輩子的女人,直到我看到她吃了梁君這鱉孫的眼珠子……」

    「你也在那個倉庫,」我沒有想到鮑洛一直跟著我們去了梁君被殺的現場,

    「當然,你們發現不了我而已,」鮑洛冷笑著,

    「王八蛋,還真是你殺了南婕,」曹隊氣急敗壞,想著衝過去,我伸手攔下他說,「曹隊,你別急,我們會替南婕報仇,」

    「我不允許我的女人背叛我,我本來不願意相信她會跟梁君有一腿,她老說她和梁君才是一類人,我和她不過是僅僅喜歡蛇而已,」鮑洛說完把插在心臟上的叉子緊緊地握著,「我是殺了她,可是她死了,我好後悔,我很後悔,後悔死了,」

    「你沒資格說後悔,」曹隊歇斯底里地說,「她已經被你殺了,你有啥資格後悔,」

    「這一生,我只愛過一個女人,我殺了那麼多人,最後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殺了,我很心痛,想著能不能把她的心留下,留在我的身體裡邊,我學著梁君,試試愛人心臟的味道,」鮑洛冷冷地說著,低頭看著桌子上碟子內的心臟,「味道很不好,難以下嚥,看來我是沒法留住她了,我和她真心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看到鮑洛說這兒,他落淚了,

    「王八蛋,你後悔個屁,去監獄裡贖罪吧,」曹隊沒法再聽鮑洛這番噁心的話,他衝過去用手銬把鮑洛銬起來,

    鮑洛潸然淚下,沒有還手的意思,

    我還真沒有想過,我們會這麼容易就把殺人蛇夫鮑洛給抓住了,我和曹隊把鮑洛帶出來送到警車上面,

    關刀坐在司機位置上發動車子的時候,鮑洛哈哈大笑起來,他扭頭望著我說︰「你們就不想知道我的主子是誰嗎,」

    我想到那位姓葉的男人,

    「可惜,沒有機會了,我得去看看南婕,她的身體被我都切開,心臟也被我帶走了,你說她變成了鬼魂,她會不會也是四分五裂,會不會感到很疼,」鮑洛說這話的時候越說聲音越小,曹隊和包大海坐在後座左右押著鮑洛,鮑洛這表現讓他們倆吃驚,

    我坐在副駕上,回頭看了一眼鮑洛,鮑洛他身體震動了一下,口吐白沫,好像中毒了,

    鮑洛獰笑著低聲說︰「我們……我們還有個計畫……計畫殺掉慶州市所有的……女刑警,南婕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始罷了,」他說完嘴裡毒血猛吐,人已經快不行了,

    曹隊和包大海急得不行,

    我也慌了,指著鮑洛那一套黑色的西裝叫道︰「他身上有蛇,他身上藏著毒蛇……」我記得鮑吉對鮑洛的描述,鮑洛喜歡在身上藏著毒蛇,南婕死掉之後,傷心不堪的鮑洛他想必已經想過一死了之,他表面裝著什麼也沒有,暗地裡已經讓藏在身體內的毒蛇咬了自己,

    聽了我這話,關刀停止發動車子,

    此時,鮑洛的身上,領子口、袖子裡、褲腿口居然爬出來無數條小毒蛇,小毒蛇的出現,嚇得曹隊和包大海趕緊開門跳下車,

    「我操他大爺,這算什麼,嚇死老子了,」包大海下車後叫罵著,

    曹隊看著已經被蛇毒毒死的鮑洛,眼神迷離,身體在微微發抖,如果不是知道他暗戀過南婕,因為情敵鮑洛的死亡感到不安和不滿,還以為他也被毒蛇咬了,

    我和關刀也下車,回頭看向警車內,「蛇夫」鮑洛安靜地躺在車子後座,渾身爬滿了毒蛇,毒蛇纏著他的身體,一些毒蛇的嘴巴吸咬著他的臉皮、?子、嘴巴、耳朵、手臂,看似要把自己的主人撕碎一樣,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五十三章︰警告

    我們均被「蛇夫」鮑洛的話和死狀嚇懵了,鮑洛死掉之後,關刀和包大海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鮑洛屍體上那些大口啃食屍肉的毒蛇給弄開,最後把鮑洛的屍體扔在車尾箱,我們才上車,

    曹隊對毒蛇猶有餘悸,他自個佔著副駕駛的位置,包大海開著車,曹隊說,我和關刀膽子相對大一些,讓我們坐在鮑洛死亡的位置上,說實話,膽子再大我們也怕,腦子想著鮑洛的死狀還有他身上一條條的毒蛇,誰知道毒蛇有沒有清理乾淨,

    從桐花村一路回到慶州市公安局,我和關刀都是蹲在後座的椅子上,眼楮從來沒有敢離開腳下一會兒,心裡總是擔心小毒蛇會從哪一個旮旯冒出來咬我們一口,

    提心吊膽幾小時,我們才回到公安局,從車子裡出來,我和關刀兩人雙腿發麻,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曹隊則去叫人來清理警車,看看還有沒有毒蛇藏著,包大海則去叫法醫室的人過來處理車尾箱內那具被毒蛇咬得稀巴爛的屍體,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我叮囑關刀把我放在辦公室內關於南婕的資料交給曹隊,關刀嘆著氣跟我說︰「曹隊他看上去沒什麼,他心裡肯定很受傷,他喜歡南婕也不是一兩天了,」

    我能看得出來,也難怪他對我那麼嚴苛,我還以為能沾點鞦韆瞳的光,沒想到曹隊早他媽的移情別戀了,曹隊他肯定也沒有想到法醫南婕一個平時看上去勤勤懇懇的普通女法醫居然跟兩個變態搞在了一塊,

    曹隊這會兒正站在車尾箱附近,特別不甘心地盯著車尾箱內的死屍,

    我看曹隊最受傷的不是南婕沒有接受他的愛意而是南婕喜歡上兩個那麼不堪的變態殺人犯,他要是看過南婕的資料,我保證他會氣吐血,

    從公安局回到勝利招待所,雖說很疲憊,但心裡還是掛記著林凡的傷勢,我去敲林凡的房門,門內沒有任何反應,林凡估計又出去了,她都傷成這個樣子,心和身體還真是閒不下來,

    我鬱悶地回房,屁股剛剛坐下,房門被小莊給推開了,

    「龜爺,你總算回來了,我在外邊等你很久了,」小莊進來後說道,我訝異地看著他,上次他來的時候可是直接進入屋子,難道這次他沒能說通老闆嗎,我看到他一臉的慌張,心裡立馬想到鳳月蓉,「小莊,你跟我說,是不是你表妹出事了,」

    「第十個獻祭者,你知道了嗎,」小莊痛苦地坐在我面前,手不停地拍在他那大腿上,「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月蓉她會是第十個獻祭者,你說我咋能想到呢,」

    我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月蓉是和我說過,我想和你說的,讓你注意點,」

    「月蓉她不見了,還記得月蓉家的腳印嗎,那個腳印又出現了,屋裡只有這個腳印,月蓉不知道去哪了,二樓也沒有找到她,外面我也問了,沒人見過她,我想她肯定是被那個人給帶走了,媽的,我就不該走開,」小莊痛恨地責罵自己,

    「這次直接帶走了,沒有就地殺死,凶手到底想做什麼,組織獻祭者的人到底是誰,蛇夫明明已經死亡了,魔鬼的代言人沒有了,到底怎麼回事,」我納悶地說著,說完把我今晚陪同曹隊他們去桐花村抓捕「蛇夫」鮑洛的事兒告訴了小莊,

    「殺死施奈莉、任雪瑤的人死了的話,那也不算什麼,他們還會選出新的殺人者,這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可以隨意選擇一個人死亡,隨意選擇一個人去殺人,龜爺,你說這件事還有完沒完,月蓉被他們抓走了,他們會怎樣處理月蓉,」小莊煩得不行,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一刻也不得安寧,內心更是充滿了愧疚,

    「新的殺人者,唉,這點確實會出現,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月蓉失蹤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她前面幾次的預言都對了,她和那幫人到底有什麼關係,你都調查過了嗎,」我問道,

    小莊苦惱地捂著臉,搖頭說︰「沒有,除了腳印沒有任何線索,月蓉沒有丟失之前,她很正常,還跟我有說有笑,吃吃喝喝,玩玩鬧鬧,至於她的事兒,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有空有假期才能過來看看她,可是她一個那麼奇怪的女孩,根本沒人願意接觸她,她能做出什麼壞事來,他也不可能和那些人攪在一塊,」

    「他唯一的朋友施奈莉可是和那群人攪和了,施奈莉會不會把她也帶進去了,眼下,我們最麻煩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我聽心急,但是沒有什麼辦法,如果可以,我只能報案叫人去檢測凶手留下來的鞋印,可是單憑鞋印,這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看了一眼很難過的小莊說︰「我只知道那個人姓葉,」

    從和任久友的對話中,勾引誘惑任雪瑤的葉姓男人顯然是個關鍵人物,

    「姓葉,我沒有聽月蓉提起過姓葉的人,」小莊想了想,說,

    「那就很難辦了,」我愛莫能助地望著小莊,

    小莊一拳打在地上,我看到他拳頭都流血了,他還真愛他這個表妹,難不成真是娃娃親,我吐了一口氣站起來說︰「小莊,行了,咱們再去找找,去月蓉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我這話說出來,小莊頓時來了精神,看來他除了來找我訴苦,還想我幫他一起去找鳳月蓉,我從桐花村回來,人很累,鳳月蓉出了這件事,心更累,

    我和小莊離開勝利招待所,他告訴我說,鳳月蓉不受人待見,她很少離開家,就算是出門,她也是選擇在晚上沒有那麼多人的時候,

    她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桃苑小區東北角的靈橋公園,靈橋公園是那一帶最大的公園,光人工湖大大小小便有十幾個,鳳月蓉沒有被人帶走的話,她很大的可能來到靈橋公園,靈橋公園晚上的時候,人不多,她很多時候能在這兒待到凌晨兩三點,

    我問她鳳月蓉大半夜地跑到靈橋公園做什麼,她一個女孩子,也不怕公園內有什麼奇怪的人,萬一被人殺了都不知道,小莊沒有說出鳳月蓉的目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來的時候,鳳月蓉很正常,不會去靈橋公園,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經常去,誰知道她去做什麼,沒人知道,

    我清楚鳳月蓉的狀態,從我第一次在施奈莉家對面見到她,到最後一次見到她,她精神越來越差,人也變得越來越傻,想到這兒,還真是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我和小莊在靈橋公園找了很久,公園實在是大,開始還有點人,深夜的時候,鬼都沒有看到一個,我都想打退堂?了,小莊還在賣力地找著,捨命陪君子,我只好跟著小莊去找,

    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們把公園幾乎搜了一遍,在這兒沒有找到鳳月蓉,基本可以斷定,鳳月蓉被人給抓走了,想到鳳月蓉被抓走,小莊滿臉痛苦和憂慮,

    小莊擔心再見到鳳月蓉的時候,鳳月蓉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我們這些做警察的人,見過了無數的屍體,什麼樣的屍體都見過了,似乎對屍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害怕,但是面對親人的屍體,那種痛苦,可能會比普通人更強烈一些,畢竟見都了,更能體會死亡給人帶來的絕望和恐懼,

    我和小莊從靈橋公園大門口走出來,沐浴在晨曦之中,看著街道上晨練的男男女女,我和小莊就好像兩隻敗陣下來的鬥雞,絲毫提不起精神來,

    此時,兩輛警車從我們跟前開過去,就在我們前面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前停了下來,我看到關刀和包大海打著哈欠從車子上面走下來朝那棟房子前面的巷子走去,我拉著小莊朝警車這邊跑過來,關刀和包大海帶了不少人過來,想必是出大事了,

    我和小莊跟在關刀和包大海身後,他們走進了一棟三層高的樓房,一大清早,樓房前前後後擠滿了人,他們看上去還穿著睡衣,有些還在刷牙,有些頭上頂著一塊剛揉干的濕毛巾,我看到關刀他們要上樓,我朝他們喊了一聲,

    「小袁,你們怎麼在這兒,」關刀看到我和小莊,還挺意外,

    我和小莊跑過來,我問關刀發生了什麼事兒,關刀沒有說什麼,讓我跟著上前看看便知道了,我們走到樓房的三層,前邊的包大海推開一間房門,我們進去之後,屋子裡邊充斥著一股藥水的味道,特別的強烈刺?,

    「已經是第三個自殺的人,真他媽的撞邪了,」包大海在前面罵罵咧咧,

    我們移身過去,只看到屋子裡邊的臥室內躺著一具女性屍體,死者死在臥床上面,穿著一身公安制服,筆挺地躺著,我靠過去看了一眼,死者還挺眼熟,好像是慶州市鑑證科裡邊的人,她死的時候,手裡拽著一把匕首,匕首全是血,

    包大海嘆了一口氣說︰「同一種死法,凶手膽子也忒大了,居然殺到我們頭上來了,」

    我精神變得緊張,查看了一眼女警的死狀,她的胸口出現了一口大窟窿,血窟窿內的心臟沒了,血汩汩的流淌著,弄得她和床單都是濕紅一片,

    從刀子切割的位置、方向看,死者是自己把自己的心口給切開了,至於心臟被誰帶走了,可能是包大海口中所說的凶手吧,關刀這會兒掰開死者的另外一隻緊緊攥著的五根手指,他從手指內找到一張粉紅色的紙條,

    關刀看著紙條逐個字地讀道︰「親愛的,我終於可以把我的心奉獻給你,」

    「嘿,一模一樣,三個女警察,自己割開了自己的心口,心臟不見了,手裡還拿著同一內容的粉色紙條,」包大海嘀咕著,「這王八蛋,我要是抓住他,我一槍先斃了他,」

    聽了包大海的話,我想起了「蛇夫」臨死之前跟我們說的那句帶著警告性質的話,看著臥床上自己把自己弄死的女警,慶州市公安局到底有多少女警被對方攻陷了,女警用刀子把自己的心口割開的時候,絲毫不感到疼痛,臉上戴著微笑,眼楮朝上看著,

    可想而知,女警自殺的時候,凶手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死亡的時候是那麼的心甘情願,我想到了那個姓葉的男人,小莊突然陰沉地說了一句︰「我知道凶手是誰,這是他給你們發出的死亡警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五十四章︰獵凶

    小莊的話說得很細聲,關刀和包大海對自殺的女警進行簡單的屍檢,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死亡的女警身上,我站在小莊身邊,他這話說得我駭然一驚,

    小莊神色變得緊張,轉身朝門外走了出去,我跟關刀和包大海說一聲先走了,關刀和包大海沒有留我的意思,連續三起女警自殺案件,他們倆已然是焦頭爛額,

    我從樓房內追出來,小莊邁著沉甸甸的步伐朝街道外面走去,

    我追上他之後,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龜爺,有件事我應該注意到了,偏偏想不起來,那個人,誘騙女警自殺的人,他是個老師,刑警學院的老師,他主要教他們犯罪心理學和犯罪人類學,」

    小莊說到這,他站住了腳,我也站住了腳,小莊想了想說︰「他曾經幫我分析過月蓉的情況,是我帶他見了月蓉,也是我害了月蓉,」

    「小莊,你怎麼了,別自責,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看到小莊的情緒變得很差,很低落,就好像他表妹鳳月蓉已經被害了一樣,小莊抬眼看了一下前方,「他已經不是老師了,他認為自己不配再做老師,他很自責,我不知道他為了什麼,每天都在教堂內懺悔,他說他想贖罪,想贖罪就得去殺人,而他最想殺的便是女警察,」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我驚呆了,小莊這些話,完全不像是從一個警察嘴裡說出來的,也就是說,他認識了一位極有可能潛在犯罪傾向的老師,那個老師憎恨女警察,放話要殺人,小莊卻置之不理,

    「他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論,他說人的心理是脆弱的,也是致命的,只要掌握住一個人的心理,他可以利用那個人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為他去死,人最容易被攻陷的地方便是心,他似乎做到了,」小莊不安地說著,

    我冷笑不已,那位老師的話倒也說得入木三分,食人魔梁君便是利用這種東西控制住那些可憐的女孩,讓她們自願成為自己的食物,人確實很容易迷失自己,也很容易失去自己,人一旦失去了自己,那便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成為了行尸走肉,別人自然會把你給控制住,

    每個人都有潛在的罪和惡,一旦被發掘出來,那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還有,人通常都會有癮癥,賭癮、毒癮、菸癮、電玩癮,一旦陷入,無法自拔,人的心一旦被某種東西攻陷,癮頭上來,便很容易走火入魔,那位老師深深懂得這些道理,控制了人心,幾乎相當於控制了人的生死,

    我伸手在小莊背後拍拍說︰「小莊,你知道他在哪嗎,看來,我們得找到他,」

    「每個週六,他都會去一次教堂,沒有一次缺席,我本以為他不會說到做到,直到我看到這些自殺剖心的女警,我想除了他,沒有人會去做這種事,也沒有人能做得到這種事,他太瞭解警察的心理了,比瞭解犯罪分子還瞭解,」小莊惶恐地說著,

    我細細想了一下,今天正好是禮拜六,

    小莊乾咳一聲,「龜爺,他現在很可能就在慶州西大教堂,我想去見他一面,你要一起,你要相信我,除了他沒人能做到讓連續好幾個女警自殺身亡,」

    我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不管小莊口中所說的那個老師是個什麼人,他到底有什麼本事,我都得去見他一面,那位老師的理論,不僅嚇到小莊,還嚇到了我,一個極為擅長心理學的人,他一旦犯罪起來,可是要比普通的犯罪分子要厲害得多,

    我們在街道上攔下一輛的士,在趕往慶州西大教堂的路上,小莊還跟我談了他和這個老師的「緣分」,他是在兩年前遇到了這個老師,他們是在教堂門口遇到的,

    那時候,小莊帶著鳳月蓉去教堂那邊玩耍,那個老師看出鳳月蓉和別人不同,有著明顯的心理障礙,老師主動跟小莊、鳳月蓉交流,小莊知道對方身份後也沒有任何疑心,對方也算好心,說自己擅長心理學領域的東西,沒準能幫助鳳月蓉,

    小莊知道鳳月蓉的問題很大,看過很多醫生都沒有治療的辦法和方案,急病亂投醫,小莊只能讓那個老師試一試,所以請他來到了鳳月蓉家裡,

    那年,鳳月蓉的病情要比現在嚴重得多,經常見到「鬼魂」,還有強烈的妄想癥,多次想過要自殺,精神狀態和心理狀態、記憶狀態都很差很亂,

    那個老師對鳳月蓉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催眠,效果還挺不錯,半個月後,鳳月蓉的狀態好轉了很多,小莊也是在那段時間裡邊和那個老師成為了朋友,

    小莊看到那個老師如此熱心地幫助他們,效果也很不錯,不愛說話,性格內向的鳳月蓉變得開朗不少,小莊開始覺得那個老師為人不錯,只是接觸多了,他發現,這個老師心事也多,心理也與常人不一樣,極度扭曲,

    在談論一些事情和人物的時候,他們總是持不同意見,那個老師的想法特別極端,有一次,小莊和他談起一位暗戀小莊的女刑警,本來聊得好好的,那個老師卻說自己很討厭女警察,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嘗試殺掉一些女警察,用別人沒有用過的辦法,

    小莊還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覺得他可能是吃過女警察的虧,隨便發洩幾句罷了,

    作為一個犯罪者,正常來說,他們是不會去對警察犯罪,更不會想著去殺警察,他們只會去挑選一些弱小者,老弱病殘、小孩和女人,把警察當做犯罪目標,犯罪者是極端的,他可能是受過極大的迫害,擁有極強的反社會心理,

    我沒有去想那個老師為何會那麼痛恨女警察,但我聽到小莊說出他名字的時候,人立馬傻了,小莊所提到的這個人,他的名字叫關淮,

    曾經作為大學老師的關淮,這不就是沈奕口中說的關淮嗎,我瞬間變得沉默,如果不是同名同姓,我想他應該就是我這一次想要尋找的關淮,他曾在我們的學校當過老師,我對他沒什麼印象,但他和小莊相遇了,

    關淮在我們學校確實是教犯罪心理學這一塊,他本是個助教,卻把犯罪心理學這一塊吃得很透,還曾在不少國際性權威雜誌上發表論文,

    除此之外,他對心理學領域也很通透,還是我們學校大學生心理諮詢室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經過小莊對關淮的描述,凶手還真有可能是他,

    他突然間從我們學校辭職不做了,他本是我們學校所培養、看好的年輕教師,我想他應該遇到了某件事情,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為何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人不是自己把眼楮挖了就是被凶手挖了雙眼,

    事情可能和某一位女警察有關,我想了一會兒,關淮辭職回到慶州市的時間和「蛇夫」鮑洛淪為殺手的時間還挺吻合,關淮會不會是「蛇夫」鮑洛身後的操縱者呢,只是那位任久友口中姓葉的男人,他又是誰,

    細細分析小莊的話,關淮他遭受了心理創傷,在他慢慢扭曲黑化的過程中,他對女警察產生了極大的厭惡,與小莊的交流中,他不小心洩露自己內心那可怕的想法,

    他沒有因此而停止自己的計畫,這些年,他一直在執行自己的計畫,他需要殺死慶州市所有的女警察,他的方法很可怕,殺死一個人,不需要自己動手,讓死者自己心甘情願地動手就好了,

    他動用了自己對人類心理的認識和瞭解,他就好像一種病毒,慢慢地將人的心腐化、吞噬,為了幫助自己,他培養出來梁君、鮑吉、姓葉男人……計畫在慢慢實施的過程中,被他所感染的梁君、鮑吉他們將魔爪伸到了其他地方的女性……

    我思考著,昏昏欲睡,小莊朝我說了一句︰「我們到了,」

    我睜眼看了一下前面,慶州西大教堂巍峨莊嚴地矗立在我們前面,我和小莊下了車,大步朝著眼前這座擁有近二百年歷史的大教堂跑過去,這座大教堂是由一名意大利傳教士修建的,至今不但成為基督教徒們的聖地還是觀光客們喜歡來遊玩的地方,

    我緊緊地跟在小莊身後,腦子中閃過一絲想法,擅長心裡催眠的關淮,他會不會是殺死許清、梁曉琪、韓胤、吳晃先生的人,以他的能力,確實能做得到這一點,他搞出這麼多命案,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何在檔案卷宗裡邊沒有留下這個案子的蛛絲馬跡,

    「怎麼回事,」小莊突然站住了腳步,

    我朝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前方教堂大門一片慌亂,無數男男女女恐慌地叫著從教堂裡邊跑出來四下逃散,教堂裡邊好像鬧鬼了一般,每一個人都是驚恐的表情,他們亂糟糟地跑出來,比起被獅子老虎驅逐的牛群、羊群還亂,

    我和小莊看著一個個從我們身邊跑過去的人,不知所措,

    此時,教堂門口走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這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挾持著,

    挾持者手持一把滴著鮮血的鎚子,他一手摟著被挾持者的脖子,拖著被挾持者往教堂外面走出來,教堂門口正好停著一輛看上去有點兒破爛的奧拓車,

    挾持者把人拖到了車子上,並狠狠地往被挾持者腦袋砸了幾鎚子,鮮血四濺,車窗玻璃都染紅了,被挾持者昏迷過去,挾持者扔下鎚子坐到司機位,發動車子朝前面的街道橫衝直撞開到大馬路上,

    「那個老師好像……被……被帶走了,」看到剛剛那一幕,小莊臉色慘白,顫著聲音說了一句,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2
第一百五十五章︰戀之罪

    對我來說,我在意的不是被挾持的人是不是小莊口中所提到的關淮而是挾持者大叔扔在地上的鎚子,我衝到鎚子面前,低頭看了一眼,鎚子上面不僅沾著血肉還有毛髮,被挾持者受傷不輕,小莊跑過來朝我叫道︰「月蓉很可能被他抓走了,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

    我抬頭看了一眼朝大馬路橫衝直撞的奧拓,凶手已經把我們甩得老遠,光靠兩條腿,這哪能追得上,焦心的時候,一輛捷達車從大教堂附近的停車場開了出來,

    捷達車來到我和小莊的跟前,我看到林凡坐在裡邊朝我叫道︰「快上車,」

    「林凡,你怎麼來了,你……」我瞪大眼楮望著林凡,也不知道她從哪來的車子,

    「廢話什麼,趕緊上車,」林凡罵道,

    小莊拉開車門鑽進捷達車的後座,我則坐在副駕駛座位,林凡開動車子,以她最快的速度朝前面那輛奧拓追去,林凡的時候讓我倍感意外,我還以為她去哪了,沒有想到她始終放不下釘子殺手,我給她包紮好傷口後,她只是休息了幾個小時便出門了,

    她回到了楊桃坡工業區那邊,並試圖尋找釘子大叔的蹤跡,她在那幾個村落溜躂了一陣便看到關刀、包大海他們帶著刑警隊的人在村子裡邊搜尋凶手,林凡不想與關刀、包大海他們過多的接觸,她跑出了村子,不想,她在村子口遇到了剛剛好從村子內逃出來的凶手,

    凶手開著汽車,她一時半會追不上,只是記住了車牌號,等林凡回到慶州市,她便動用自己的手段和關係通過慶州市交通局查到了車主的名字,奧拓車的車主名字叫廖加文,慶州市第十一中學的數學老師,不過在一年前他因病提前退休了,

    林凡懷疑廖加文和釘子殺手有著很大的聯繫,她本來還想找我去調查一下廖加文,只是她通過車牌追蹤到廖加文的車子,她發現廖加文正在策劃下一起兇殺案件,她跟蹤著開車的人,最後到了慶州西大教堂,她一時沒有盯住,凶手把正在教堂內禮拜的關淮給帶走了,

    提起關淮,林凡居然沒有說下去了,

    「廖加文他把關淮抓走,他和關淮之間發生了什麼,從殺死何滿、陳堅、梁君再到關淮,四個人裡邊,何滿和陳堅有點關係,梁君和關淮也有點關係,怪了,」小莊說道,

    林凡吐了一口氣說︰「關淮這個人,我是認識的,在首都的時候,我見過他很多次,關於他的事兒,很荒唐,我說出來,你可能都未必會相信,他本來在袁小龜的大學做老師,突然間辭職了,辭職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他的音訊,我還以為他死掉了,沒想到他會在慶州市,我更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那麼多起兇殺案的幕後操縱者,」

    「你認識關淮,」我訝然問道,

    「不僅認識,鞦韆瞳還帶我去跟他吃過飯,關淮這個人比較內向,學識豐富,別看他教書教得那麼好,其實他有什麼事兒都埋在心裡,不瞞你們說,關淮他曾是秋姐的追求者,我能看得出來,他很喜歡秋姐,喜歡到骨子裡,但秋姐不會喜歡上他,永遠也不會喜歡他,」

    「為什麼,難不成秋姐她不好男人好女人,」我聽到林凡這麼說鞦韆瞳,忍不住說道,

    林凡啞巴了,看來鞦韆瞳還真是不喜歡男人,難怪嫁不出去,虧她還在我面前叫苦連天,我瞥了一眼林凡說︰「秋姐她喜歡女孩子,凡姐,你和她……」

    「放屁,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別胡思亂想,我和鞦韆瞳怎麼會有那種關係,她和我沒有互相殺死對方算不錯了,我和她有仇恨來著,」林凡嚴肅地說道,

    小莊摸著下巴說︰「這麼說,身為大學老師的關淮暗戀著鞦韆瞳,他向鞦韆瞳表白遭到了拒絕,從此之後,他變得討厭女警察,不僅討厭女警察,還要殺死女警察,真沒想到,鞦韆瞳是關淮變壞的因子呀,不就是被拒絕嗎,關淮他一個大學心理老師,他也太脆了,」

    林凡苦笑一聲,「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秋姐她沒有接受關淮的愛,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部分,關淮他後來也知道秋姐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他一定覺得自己很悲催,很可憐吧,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他被鞦韆瞳拒絕之後,我見過他一次,本來總是把自己打扮得油光滑亮,學著香港明星一本正經的腔調,故作紳士的他變得無比邋遢,感覺他的生活裡邊已經沒有陽光了,」

    「被喜歡的人拒絕,心肯定是最痛的,那種感覺能把人給弄死,」小莊貌似很有經驗地說,「不對,那種感覺應該是會令人生不如死,」

    「除了秋姐之後,還有其他誘因的話,你清楚嗎,」我更關心這個,此事應該和許清、韓胤、梁曉琪、吳晃先生有關,林凡淺淺一笑,努嘴說︰「這和一個詭異的案件有關,我只知道這些,至於那個案件的內容,我實在是不清楚,秋姐也許會知道,」

    「和吳晃先生的死也有關吧,」我說,

    「可能吧,具體如何,當事人除了關淮、鞦韆瞳他們幾個,我想沒有什麼人知道了,待會關淮要是死不了,咱們倒可以問問他,要知道,有人已經因為這個案子死亡,你的學長許清、韓胤,還有你同級的梁曉琪,他們都被牽涉進來了,」林凡嚴峻地說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莊,小莊沉思著,雙手拍著自己的雙腿,我和林凡之間的對話,他似懂非懂,我想小莊更在意關淮到底有沒有帶走鳳月蓉,如果鳳月蓉正是第十個獻祭者,已經被關淮給帶走的話,關淮現在卻落入另外一名殺人嫌疑犯廖加文手中,事兒變得麻煩了,

    我們從大教堂出來,快速地上了馬路,追著廖加文的車子,已經開出大教堂所在的安華區朝仙葫區開去,廖加文抓住關淮之後,車子放得很快,我們窮追不捨,卻只能遙遙跟在後邊,遲遲沒有追到他們,

    路上車輛也多,追起來太不容易了,林凡還不能把車子開得太快,廖加文他不要命,我們可得保護好自己的命兒,

    我們在車群內只能穩穩當當地跟著廖加文,以林凡的意思,她大概想著等車子出了鬧區往郊區去的路上,車輛沒有那麼多了,再對廖加文進行窮追猛打,廖加文那破車,看著都快報廢了,我還想著他把車子開那麼快,出點事就好了,

    可惜老太爺沒有讓我如願以償,廖加文的車子雖然破爛,跑起來飛快,好幾次,我們差點給跟丟,

    在仙葫區立交橋上行走著,林凡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我見到囚鳥了,」

    「見到囚鳥,怎麼會,他找你來了,那你有沒有……」我和小莊都很驚訝,我趕緊問道,

    「沒有,他沒有傷害我,我也沒有抓住他,我發覺我和他是同一類人,見過他之後,突然間有種心心相惜的味道,他很奇怪,莫名其妙地找到我,莫名其妙地跟我談起了關淮,還有葉朗坤,真沒想到,他也在尋找葉朗坤,」林凡淡淡地說,

    小莊問道︰「葉朗坤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想我和囚鳥都一樣,誤以為關淮會是葉朗坤,直到我們發現梁君和蛇夫背後的人是關淮,我們才知道,想找到葉朗坤,很不容易,囚鳥他很不開心,他可能失算了,他以為葉朗坤操縱著梁君、鮑吉他們,顯然不是,」林凡用傷感的語氣說道,

    我和小莊變得沉默,只想靜靜地聽林凡聊起囚鳥,

    林凡繼續說︰「我問他,為什麼要去找葉朗坤,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他說,只要找到葉朗坤,我便會知道為什麼我的爸媽、家人會被譚宗海他們殘忍地殺死,」

    林凡說到這頓了一下,我想她也很好奇,譚宗海到底為什麼要殺死她們一家人,譚宗海背後還有誰,譚宗海絕對不是簡單地為了幫陳皮報仇,譚宗海已經死了,這個秘密眼看就要被封存起來,囚鳥的話,似乎給了林凡新的線索,新的希望,

    我扭頭望著開車的林凡,林凡眼角滑下一顆淚珠,「我一定要找到葉朗坤,不管他躲在哪兒,」

    「秋姐她沒有跟你提過葉朗坤這個人的情況嗎,」我問了一句,

    林凡說︰「沒有,她只是讓我找到葉朗坤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帶回首都,我聽她的意思,葉朗坤好像知道一些什麼,她需要把葉朗坤保護起來一樣,」

    「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找到葉朗坤,」我安慰了林凡一句,

    林凡伸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行了,囚鳥和我說了關淮的事兒,你們想知道嗎,他真的很厲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了關淮的所有資料,他把關淮的事兒告訴我,無非是想讓我轉述給你們,他明擺著是在幫我們破案,囚鳥這個人,亦正亦邪,真是怪胎一個,發現操縱一切的不是葉朗坤而是關淮,我想他已經離開慶州市了,」

    「他說了什麼,」小莊好奇地問道,

    「原來關淮不止追過鞦韆瞳一個女警察,在大學教書的時候,他追過梁曉琪等幾個女學生,但都被拒絕了,梁曉琪似乎因為崇拜他,曾經跟他有個一天的情人關係,也就是看了場電影逛了一下公園,關淮以為可以抱得美人歸的時候,梁曉琪卻告訴他,她有男朋友了,」林凡說道,

    「不會吧,關淮和梁曉琪還有這麼一段,」我驚訝地說,沈奕要是知道了,心得多碎,

    林凡繼續說︰「關淮人不錯,卻總是追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他這個人是個女警控,非女警不追,哪怕是一頭撞死在南牆,他也不回頭,他辭職後,來到慶州市,他也約見過幾個女警,都被嫌棄了,人家根本沒有拿他當一回事,現在,你們知道了吧,他為何會那麼討厭女警察,屢次失敗之後,他變得瘋狂,認為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瘋子,」小莊罵道,

    「確實是個瘋子,他之後遇到了同樣是瘋子的鮑吉和梁君,三個瘋子在一起無所不聊,成立了一個詭異的組織,名字叫歡樂會,歡樂會吸引了很多女孩的注意,包括施奈莉、任雪瑤等人,他們三個把誘拐到的女孩慢慢地灌輸他們邪惡的思維,使得她們均淪為奴隸,他們肆意地把玩這些女孩,梁君還把其中一些的女孩當做晚餐,在這個組織內,所有人都是瘋子,所有人都是瘋狂的,女孩們一個個沉入其中,無法自拔,一旦誰覺醒了,不想玩了,他們就會把她們推出來選為『獻祭者』,作為獻祭者的女孩則會被蛇夫所殺,」林凡講述著關淮他們的事兒,「總而言之,他們仨把女孩們掌控得牢牢實實,誰也無法背叛他們,」

    「那麼月蓉她……」小莊震驚地說,

    「不錯,鳳月蓉她也曾加入這個組織,只是她逃跑了,在逃跑的過程中,她摔壞了腦子,她現在總能回憶到一些關於歡樂會的破碎記憶,你們別以為她總是在胡言亂語,她其實說的都是她在歡樂會所遭遇的事兒,只是腦子出了問題,不連貫罷了,」林凡說道,

    「照這麼說,關淮他老早便發現月蓉了,他為何不殺了她,」小莊問道,

    「不錯,你真以為他會那麼好心嗎,他不敢下手,大概是畏懼你的身份吧,知道你是個警察,才沒有亂來,加上月蓉的情況比較糟糕,他才不會在意吧,」林凡緩緩地說,

    小莊罵道︰「這鱉孫,狗日的,月蓉敢情還真被他給帶走了,」

    「有可能,」林凡說,

    我問林凡︰「囚鳥沒有再說什麼了,」我感覺囚鳥說得不對,他根本沒有提起和任雪瑤有過關係的那個姓葉的男人,難道那個男人不是他們想要尋找的葉朗坤嗎,

    「沒有,」林凡看了我一眼,

    小莊眯眼望著林凡說︰「林凡,這個囚鳥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們在哪,他就會在哪,你說他到底長啥樣子,多高多矮,喜歡吃什麼,」

    「無聊,」我朝小莊罵了一句,「你管他那麼多做什麼,不管他是什麼樣子,他殺了那麼多人,他就得償命,咱們得把他給抓起來,」

    林凡長吁一口氣說︰「不好意思,他背著我說話,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五十六章︰憤怒的大叔

    我們追著廖加文的奧拓車從仙葫區出來,廖加文把車子開到慶州市南郊,再從一片桉樹林夾著的林蔭小道開了進去,我們聊著囚鳥聊著關淮,聊到一半,看到廖加文的車子離開鬧區,

    林凡沒有再跟我們說一句話,全神貫注地加速跟上廖加文的車子,緊緊地跟在後邊,

    途中,我們完全有機會把廖加文的車子截下並把關淮救出來,但林凡沒有這個計畫,她開了一段路,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她故意把車速放緩,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廖加文後邊,

    我和小莊明白林凡的心思,她大概是想慢慢地咬著廖加文,看看他把關淮帶去哪兒,廖加文並沒有在慶州西大教堂當場殺死關淮而是打暈他帶走,廖加文肯定有什麼目的,

    我們從桉樹林跟進去,繞進一個村子的時候,我們看到廖加文把車子停在村口,因為前邊沒有路了,我們靠近奧拓車的時候,林凡踩了剎車,從車上下來,我和小莊來到奧拓車邊上,從車窗往車裡邊看了一下,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關淮被廖加文帶進村子了,

    我們沿著關淮一路滴落的血跡進入村子,一路走到村子中間,我們發現血跡沒有了,在這一塊住著好幾戶人家,林凡環顧了一眼四周,她說,這一次,她不會再讓那位大叔給跑了,我們得挨家挨戶地找他,為了不驚擾到凶手,我們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

    我和小莊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走,林凡則在附近的住戶中搜索,我們過來的時候,身上都沒有帶什麼武器,想到凶手連續用鎚子、釘子把何滿、陳堅、梁君等人殺死,他看上去年紀雖大,還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我往村子左邊走去的時候,順手操起一根棍子,

    村子不大,房子卻很相似,每棟房子都是兩層高的平房,窗子、門戶、院子都差不多,用的磚頭和瓦片也是一樣的,走在每棟房子中間的巷子,我感覺這就好像一座迷宮,看哪兒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過一遍了,

    我挨家挨戶找著廖加文,問了幾戶人家,他們說,村子裡的人有姓陳姓李姓王姓高的,就是沒有姓廖的,他們還好奇我怎麼會跑到這兒找姓廖的人,我顯得很尷尬,村民對廖加文一無所知,

    我覺得想要在村子裡找到廖加文,通過村民肯定是沒法找到了,我乾脆換一種思路,問他們知不知道關淮,提到關淮,他們說關淮是他們這兒的人,很少回來,

    我小小地被嚇了一跳,廖加文看來很瞭解關淮,他把關淮帶回家了,我不知道廖加文到底想做啥,問清楚關淮家的地址,趕緊朝那邊跑過去,關淮家位於村子的東邊,離村民所居住的地方稍稍有點兒遠,

    為什麼會這樣子,因為整個村子只有一戶姓關的人,也就是關淮家,從幾個農戶的口氣中聽出來,他們似乎不怎麼喜歡這戶姓關的人,

    關淮家位於一棵老槐樹隔壁,只有一棟用泥磚堆起來的瓦片房,瓦片房前邊圍著一個院子,我遠遠地看到這棟房子,連廚房和柴房一起算,大概有五間房子,我本想回正村把林凡和小莊叫過來,但我實在等不及了,想著趕緊把行兇的廖加文抓住,

    畢竟在慶州西大教堂的時候,廖加文對關淮下手特別狠辣,我怕關淮這會兒已經被殺了,

    我想朝關淮家跑過去的時候,前邊的一條石頭小路突然跑出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拿著一件衣服,衣服上面全是血,小孩嘴裡含著一顆糖果,高高興興地朝我跑過來,她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伸手把手裡帶著血的衣服遞到我跟前說︰「有個叔叔叫我拿來給你,」

    「哪個叔叔,」我看到小孩手中的衣服正是小莊的襯衫,白色襯衫變成了血色襯衫,襯衫上邊有一個鎚子模樣的血色圖案,我內心湧出一絲寒意,小莊他難道遇難了,廖加文對小莊做了什麼,小莊他死了嗎,被鎚子打死了,

    「他叫我跟你說,不要多管閒事,你若乖乖地離開這兒,你的兩個朋友,他會代你送回慶州市,你若不聽話,他會用鎚子把他們的腦袋砸開花,」小孩子轉述這番話的時候著實讓我啼笑皆非,很顯然,那個叔叔便是「釘子殺手」廖加文,

    我愣住了,這麼說不止小莊落難,林凡也被這大叔給抓了嗎,小孩子舔了舔嘴巴裡的糖果繼續說︰「他還說,你見識過他的厲害,你見識過他那顆已經黑化的心,」

    小孩子說完把手裡的那件血衣扔到我面前,然後笑嘻嘻地跑了,我拿起小莊的血衣,咬咬牙,廖加文這個瘋子,他到底想做什麼,我轉身看著關淮家,此時,關淮家突然亮起一盞煤油燈,

    我吸了一口氣,既然來了,我怎麼也不會怕,小莊和林凡真要被他抓了,我也能把他們給救回來,廖加文這不是想把我勸走而是要把我給激怒,

    我把小莊的血衣放到一邊,轉身大步朝老槐樹邊上的關淮家跑去,這種時候,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得去闖一闖了,錯過今日,一切都遲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放過小莊和林凡,和一個變態殺人犯談交易,這是最不划算最不保險的事兒,

    「廖老師,廖加文,你這老匹夫,我知道是你,你別跑了,我們已經知道你在裡邊,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把我的朋友還給我,別再一錯再錯,」我站到關淮家門口,畢竟不瞭解屋內的情況,我朝裡邊喊了一聲,算是敲山震虎,

    關淮家裡沒有人回應我,也不知道廖加文故弄什麼玄虛,我操起手中的棍子將關淮在院子外面的大門戳開一道縫,從這道縫走進去,我直奔亮著煤油燈的房門,我沒有跟廖加文任何客氣,一棍子掄起來狠狠地砸在房門上,

    房門轟然一聲響,兩扇木板門啪地被推開,我大步邁進去,這時候,燈火突然熄滅,我看到一條人影從我面前跳過來,他手裡剛剛好拿著一把鎚頭,鎚頭朝我腦袋砸過來,我人還算反應快,也比較機靈,黑影從眼前飛過的時候,手中緊緊握著的棍子立馬朝前方抽出去一棍子,

    黑暗中,我聽到對方慘叫了一聲,他的鎚子沒有砸到我的頭上,我的棍子似乎打在了他身上,我手中的棍子比較長,一寸長一寸強,得手之後,掄起棍子黑燈瞎火地朝前面敲了幾棍子,

    這幾棍子,輪空了,我趕緊挪開身體,我怕對方已經記住我所站的位置,他會偷襲我,我挪了一下,握著手中的棍子,靜靜地觀察黑暗中對手的位置,

    屋內遲遲沒有動靜,我心都提到嗓門眼上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房間內變得越來越安靜,唯有我的喘氣聲和心跳聲在響動,我喊道︰「廖加文,你給我出來,你他娘的躲什麼躲,有種出來跟你爺爺我單挑,偷襲算什麼好漢,你殺了那麼多人,你怕什麼,怎麼,慫了嗎,別以為我看不到你,你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喊著,然後朝房間前面靠過去,躲在黑暗中的廖加文似乎連呼吸都沒有,房間靜寂如同死亡,我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慢慢地摸進口袋,從口袋裡邊掏出一隻打火機,

    我把打火機的火花劃開,房間內傳來一聲乾咳,我掄起手中的棍子朝前面一敲,在我幾步之外,一個人影躬身跳起來,他沒有攻擊我而是奪門而去,我想去追的時候,屋內又是一聲呻吟,我聽到呻吟聲來自小莊,趕緊把打火機打亮,找到那盞被吹滅的煤油燈,

    我把煤油燈點燃,房間內光芒一現,我看到小莊和林凡兩人手腳都被捆著,他們被廖加文扔在冰冷的地板上,臉上流著不少的血,廖加文襲擊他們的時候估計都是往頭敲,我心疼地看著小莊和林凡,跑過來給他們倆解開繩子,

    林凡摸著額頭上的血說︰「袁小龜,別給他跑了,」

    「就是,這廖加文下手太狠了,我得報復他,龜爺,你去把他抓回來,我替你洗半個月內褲,說到做到,疼死我了,」小莊摸著流血的腦袋,想站起來,卻沒法起立,

    我白了他們倆一眼,操起手中的棍子朝門外跑去,出來院子,我看了一下發現最左邊的房子,我進來的時候,門是緊緊地鎖好的,

    這會兒,門突然咯吱一聲開出一條縫隙,剛剛好鑽進去一個人,我輕輕地朝這間房子走過去,到了門縫這兒,我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大爺的,給老子滾出來,」我又氣又怒,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把門板戳開,門內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屋內的血腥味特別的濃重,陣陣撲來,令人噁心,

    我用木棍敲擊著地板發出咚咚咚的響聲,故意嚇一嚇廖加文,結果房間內除了我之外好像沒有任何的活物,我想著退出去,小莊和林凡提著那盞煤油燈走進來,

    看到屋內的情況,小莊罵了一句︰「他奶奶的,這是人幹的事嗎,廖加文呢,這狗日的老混蛋,他把人殺了,我找誰去要回月蓉,我操……」

    燈火一來,我們看到房間內的地板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四分五裂,唯獨腦袋不見了,從死者的穿著看去,他應該就是從慶州西大教堂被綁走的關淮,

    我算不出屍體被截肢成為多少塊,它們每一塊屍肉,每一個臟器都被一根長長的釘子釘在地板上,散著一股腥臭味,

    圍繞著這些屍塊和臟器,釘子排成一個圓圈,圓圈內撒著一堆血紅色的粉末和一張張黃色的符,粉末涂染在黃符上,小莊拿著煤油燈走過去晃了晃,想著看清楚黃符上面的字跡,這麼一晃,黃符突然冒出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黃符圍著被釘住的屍塊燃燒,這場景還挺詭異,

    黃符上顯然抹了白磷,廖加文全部佈置好了,我們成為了他殺死關淮的見證者,

    只是,廖加文他為何會帶走關淮的人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五十七章︰對證

    黃符慢慢地燒成灰燼,一道夜風襲來,灰燼紛飛,一粒一粒地飄落在地面上那些血淋淋的屍塊上,小莊嘴裡發出一絲冷笑,看著一塊塊被釘子牢牢釘在地上的屍塊說︰「硃砂鎮魂,黃符鎖魄,地陰釘刺肉,這廖老師還懂這些邪門歪道,跟殺死梁君差不多,用這些迷信的手段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讓死者魂飛魄散,永遠無法進入六道輪迴,廖加文是有多恨梁君和關淮這兩人,用的方法,神秘了點,迷信了點,效果有沒有,誰也不知道,他也是憤怒到了極點才會選擇這種方式吧,把一門心思都寄託在旁門左道上了,真可憐,」

    「廖加文從這兒逃了,」我沒有理會小莊的話,滿嘴鬼神,不能信服,不過,有時候,鬼神的東西應該是人無助的時候,恐懼的時候,最需要依賴的心理需求吧,

    我走到房間的最裡邊,這兒有一扇木窗,窗戶上只有框沒有窗子,窗子最底的框上滴著幾滴鮮血,廖加文顯然帶著關淮的人頭從這兒爬了出去,

    我從窗戶探出頭去看了一眼,窗戶後邊有一條小路,小路正好通往村子的村口,我再看幾眼,村口那邊傳來一陣車子發動機的響聲,

    「不好,廖加文要跑了,咱們趕緊去追,」我回身走過來,看到林凡還暈乎乎的摸著腦門,我一把將林凡背起來朝門外跑去,小莊指著地上的屍塊叫道︰「關淮的屍體怎麼辦,」

    「留在這兒吧,這種爛人,沒人會踫他的屍體,回頭我讓關刀他們來替關淮收屍,」我心裡急著要抓住廖加文,關淮害死那麼多人,還把林凡打傷,誰願意管他的屍塊,喂狗算了,

    小莊嘆息一聲,「沒有關淮,我去哪把月蓉找回來,」他抱怨著把手中的煤油燈吹滅,緊緊地跟在我和林凡的身後,我背著林凡來到村子口,把林凡放到後座,我趕緊去發動車子,

    等小莊坐在副駕駛座上,我踩油門調頭往村子外面開去,

    廖加文逃跑的時候開得剛剛來的時候快多了,我追了很久都沒有追上他,從村子再到桉樹林,再到南郊,再回到仙葫區,我們還是沒能找到廖加文的車尾,小莊憤憤然叫罵著,他腦袋還流著血,但是看到他精力旺盛的樣子,顯然比林凡傷得更輕一些,

    林凡整個人暈乎乎,從我救了她之後,估計還沒清醒過來,任由我們帶著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來做啥的了,

    我知道林凡情況嚴重,回到慶州市的時候,我沒有急著去追廖加文而是先把小莊和林凡送到醫院去,把林凡和小莊交給醫生包紮治療,我開車回到慶州市公安局,進入局裡,我看到曹隊慌慌張張地正在操場那兒清點公安局內女警的情況,關刀和包大海站在一邊看著,

    連續死亡了三名女警,加上南婕,都四個人了,整個公安局都被「蛇夫」鮑洛的話嚇住了,曹隊更是把局裡所有的女性警務人物全部叫到局裡,讓她們聚在一起,誰也不能離開,

    女警們不樂意,一個個鬧得不行,吵著要回家,曹隊這是要得罪人也得把她們留住,看著她們,不能讓她們做出一些自殺行為,經過曹隊他們對局裡女警察的控制,就再也沒有女警察自殺的事兒了,

    我把關淮對女警察所做的一些事告訴曹隊他們,說女警察們都被關淮給迷惑了,催眠了,為了不再讓自殺事件升級,得馬上對女警們進行逐個排查,還得找一些心理學領域的人來對她們進行諮詢和治療,

    提到廖加文的事兒,我想讓曹隊把關刀和包大海借給我,廖加文帶著關淮的腦袋回到慶州市,他一定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曹隊被女警們吵得煩躁,他也不管我了,我想做啥他都點頭,我先讓他派人去關淮老家把關淮的屍體帶回來,再帶著關刀和包大海去追查廖加文,

    我們去了廖加文曾經教書的地方慶州市第十一中學,經過瞭解發現,廖加文他因病提前退休之後搬到校外去住了,我們除了問廖加文的家庭地址之外,還跟學校內的人瞭解了一下廖加文,

    他們對廖加文是讚不絕口,說廖加文是一位好老師,每一年學校評選的優秀教師,他在學生和家長的投票中,總是票數最高的人,

    廖加文關愛學生,不僅從學習上,還從生活上,可以說,他把他的學生完全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

    大愛無疆,無私奉獻的廖加文可謂是德藝雙馨,他怎麼會幹出那麼殘忍的事兒來,我甚至懷疑我們所追蹤的人不是廖加文,如果不是廖加文,他會是誰呢,姓葉的男人嗎,我帶著疑惑和關刀、包大海來到廖加文所住的蒼山公寓11棟三層402號,

    廖加文手段殘忍,帶著凶器,我們在他家門一一把配槍掏出來,關刀去摁門鈴,摁了許久,門被一個男人打開,他戴著一雙眼鏡,穿著一身睡衣,打著哈欠,

    「你就是廖加文老師,」關刀把證件掏出來問道,

    我看了一眼男人,我還沒有仔細看過挾持走關淮那人的正臉,這個男人身形和我追蹤的凶手差不多,但眼前這個男人,他看上去病怏怏的毫無精神,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男人把眼鏡摘下來說︰「我是廖加文,你們是公安局的人,你們不是見我嗎,怎麼,不記得了,請進吧,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薇薇的案子有進展了,都過去那麼久了,唉,」

    廖加文請我們進屋,我們跟著他進去,他讓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給我們一人一杯水,我們心有警惕,沒敢河水,只是拿在手裡,廖加文坐在我們對面說︰「薇薇的案子,我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你們能說說嗎,找到薇薇了沒,哪怕是屍體,我也認了,」

    「什麼薇薇,」廖加文談到薇薇的時候,我見到關刀和包大海兩人的臉色顯然不對,急忙問了一句,關刀靠到我身邊低聲跟我說了一句,「廖薇薇是廖加文的獨生女,不久之前失蹤了,他給我們報案,案子過去那麼久,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她的下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個案子是刑警二大隊接受的案子,若不是他提起,我們還真沒起來,」

    包大海對廖加文說︰「廖老師,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薇薇的案子而是其他案子,」

    「你們沒有找到薇薇嗎,沒有找到她,你們跑到我這兒做什麼,自從薇薇失蹤之後,我大病了一場,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們玩,我得休息了,等你們有了薇薇的消息再來找我吧,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誰能告訴我,一個大活人,她就算是死了,她也得有具屍體吧,難不成死在了野外,被野狼野狗給吃到肚子裡了,」廖加文神神叨叨地說著,他站起來揮著手下逐客令,

    「廖老師,我看你的手臂不是很自然,受傷了,」我盯著廖加文揮動的手問道,

    廖加文愣了一下說︰「我不小心摔了一下,你們趕緊走吧,我受不得刺激,薇薇是我唯一的女兒,她要是活著,早就被找到了,她九成已經死了,我不怪你們沒有找到活的,我只是想不明白,活人找不到,一具屍體總不難找吧,哎喲,我沒法再說了,心臟受不了,」他摸著自己的心口,面色痛苦,看著就要死了,

    「廖老師,要不我們送你去醫院,」關刀問道,

    「沒有把你女兒找回來是我們辦事不力,但你也不能這麼消極……」包大海說完,廖加文怒了,朝他們倆吼道︰「我消極,你們有孩子嗎,你們能體會失去孩子的心情嗎,」

    「廖老師,你的話是不是有點兒多了,我看你胳膊不是摔壞了,而是吃了一悶棍吧,不知道廖老師對我有沒有什麼印象,」我朝廖加文說了一句,廖加文看上去很緊張,緊張起來,他得不停地磨嘰,讓自己平復下來,

    以他殺人的方式,他不該這麼緊張,面對我們,應該很鎮定才對,他如此緊張,無非說明一件事,他把關淮的腦袋砍斷後帶回家裡來了,

    剛剛看到他病怏怏軟綿綿的樣子,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快死的老頭,與他接觸下來,發現他說話陰陽怪氣,加上他的手臂受傷,我感覺他就是我們追擊的釘子殺手,

    廖加文這麼急著把我們趕走,已然說明很大的問題,他身上還背著一個舊案一件心事,我也想到了,他的女兒廖薇薇八成被關淮、梁君他們給吃到肚子裡邊去了,

    再從我的記憶中,有些資料太巧合了,何滿、施奈莉、陳堅都曾在慶州市第十一中學唸過書,我懷疑他們跟廖薇薇是同班同學,而且關係相當的好,我瞪著廖加文,廖加文目光正視著我,絲毫沒有畏怯,「我沒有見過你,怎麼,你見過我嗎,」

    「何止見過,」我冷笑道,

    「那我記不得了,女兒失蹤了,生死未卜,我呢,到處找女兒,結果落了一身病,記憶力差得很,」廖加文說道,

    「你說你摔傷了,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我提出一個要求,

    「我一定要給你看嗎,」廖加文冷冷地笑著說,

    關刀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適可而止,別搞事情,」

    「你不給,我們也不能強求你,隨你喜歡就好,」我笑道,

    廖加文哈哈大笑一聲,「你們這麼晚跑到這兒就為了看我摔傷的地方嗎,」他說完把右手睡衣的袖子捲起來讓我們看他的胳膊,他胳膊那兒擦傷了很大的一塊皮,看上去的的確確是摔倒擦到的傷勢,而不是用棍子敲打出來的烏青紅腫,

    我、關刀、包大海面面相覷,

    我沒有想到廖加文還真的把受傷的胳膊給我看,我看完傷口看向廖加文,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像是在說,我真的沒有做錯什麼,你們都誤會我了,

    我內心感慨了一下,怎麼會這樣子,我明明朝他敲了一棍子,腦子裡,這會兒突然閃現姓葉男人的影子,這個姓葉的男人,連囚鳥都沒提到他,他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樣,我說了,我真是自己滑了一跤,唉,我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若是可以一跤摔死,那也好了,我就能和我女兒父女團圓,」廖加文把袖子弄回原狀,咳嗽一聲,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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