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屍案密碼 作者:阿丑(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40:2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 23117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五十八章︰最後一顆釘子

    廖加文失去女兒廖薇薇之後,精神和情緒都不是很好,關刀和包大海不停地用眼色示意我先離開再說,等找到實證再來,我們從廖加文家裡出來,走到樓梯口這兒,我還是沒有想明白,

    關刀這時候跟包大海聊起廖加文,說廖加文一個老師,住的地方還挺有錢,包大海告訴我們,廖加文他老婆其實是個女董事長,女兒出事之後,他們倆離婚了,

    他們倆聊著八卦的時候,我暗叫一聲不好,攔住他們倆說︰「不對,當時黑不溜秋,我怎麼知道我打到的是不是胳膊,萬一打在別的地方呢,不行,這個廖老師還是有問題,咱們得馬上回去看看,」

    我轉身回到廖加文的家門口,我摁了一下門鈴,又喊了幾聲,門內沒有任何反應,關刀和包大海也跑過來,他們開始緊張起來,知道門內的廖加文不對勁,陪著我一起敲門喊人,廖加文把我們送出家門之後,他根本沒有離開,這會兒怎麼不應門,

    「小袁,你說對了,這個廖加文有很大的嫌疑,我們差點把他給放走了,」包大海說完用他結實的身體撞擊在門上,撞了幾下,門沒有開,關刀說他下樓去找小區的管理員,

    包大海挺不服氣,自己一身蠻力,居然被這一道門給難住了,他怒視著大門,砰砰砰地又是踹了幾腳,我在一邊喊著廖加文的名字,廖加文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把隔壁鄰居給吵到了,

    包大海幾次的衝擊,廖加文家的門總算有點鬆懈,包大海見到希望,吸了幾口氣,他又狠狠地撞了幾下,門這會兒啪的一聲倒下了,

    我踩著門板走進去,只見廖加文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手裡拿著一把鎚子,鎚子上面全是血跡,在他的胸口,血液把他胸口都給涂紅了,

    他一隻手還握在心口那根釘子上邊,那是一根二寸釘,釘子刺入了他的心臟,血噴薄而出把地板都淌紅了,廖加文送走我們之後,他也是想開了,找來鎚子和釘子,狠狠地把釘子釘在自己的心口,一鎚子一鎚子下去,釘子整個陷入他的心臟,

    廖加文不停地抽搐著,嘴巴不停地吐血,一雙瞪得圓圓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我和包大海,他估計也沒有想到我們殺了他一個回馬槍,

    我站在廖加文面前,他冷笑一聲,口吐黑血,「這是最後一根釘子,一切都結束了,最後一根釘子是留給我自己的,」他說完因為失血過多休克了,

    我嘆了一口氣,包大海看著廖加文說︰「凶手還真是他,唉,一個德高望重的數學老師,居然淪為一名魔鬼,我看他還有一口氣,我去給醫院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救活,」

    包大海說完跑出去了,我看著廖加文手裡摸著的釘子和鎚子,我看到釘子的頭部烙下一個字「薇」,我想他一定很愛自己的女兒,他也算是給自己的女兒報仇了,我對廖加文的身體檢查了一下,他被我擊中的地方是另外一隻手的胳膊,那兒腫了好大一塊,

    我唏噓著,廖加文肯定也想到了這一步,他早早為自己留下一根釘子,我走到他的臥室,臥室內的檯燈正好亮著,檯燈邊上擺著一本日記本,

    日記本翻開著,上邊有幾顆還沒有乾透的淚痕,我們第一次來敲門的時候,廖加文顯然躺在床上看這本日記,我把日記本拿到手裡,對著檯燈的光芒,仔細看了看,

    日記是廖加文女兒的日記,上面記錄著廖薇薇每一天的生活,廖加文正好看到的那頁,也是廖薇薇被施奈莉介紹加入歡樂會的第一天,

    廖薇薇第一次接觸歡樂會,她感到了恐懼和恐慌,完全被自己的閨蜜施奈莉給嚇壞了,她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孩子,無法接受施奈莉她們的瘋狂,她想逃避、逃跑,但是歡樂會就像是一個漩渦,只要一隻腳踏進去,就會被漩渦給捲走,別想逃離,

    施奈莉知道她不喜歡歡樂會,她很憤怒,每天帶著何滿、陳堅兩人逼著廖薇薇承認自己是歡樂會的一員,並且寫下承諾,永遠不得背離背棄歡樂會,

    廖薇薇從那之後,她開始了自己瘋狂的生活,慢慢地淪陷,她以為自己能適應過來,但她無法欺騙自己,她不停地想逃走,逃離歡樂會,

    在這個地方,她見過無數殘忍的事情,各種酷刑就不說,還有殺人,食人,她都沒法接受,她逃離的心越來越膨脹,也被歡樂會的三位領袖發現了,

    為了對付廖薇薇這種想逃離想背棄的會員,關淮想到了「獻祭者」的計畫,廖薇薇也就成為了歡樂會第一個「獻祭者」,她被人給殺害了,每個會員都在她身上割一刀,包括她的好朋友施奈莉,

    她最後被凌遲而死,她的屍體則被知味坊餐廳的老闆梁君做成一道道美味的菜餚供歡樂會的全體會員分享,

    這一部分的內容是廖加文調查之後續寫上去的,

    廖加文發現女兒廖薇薇失蹤之後,他去公安局報案,結果等了好幾個月,女兒廖薇薇活人見不到,屍體也沒有找到,廖加文還因此大病一場,後來,良心發現的何滿找到了廖加文,他把自己和施奈莉、陳堅一起迫害廖薇薇的事情告訴了廖加文,

    廖加文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很有可能遭遇不測,他和何滿去了公安局,公安局的人找來陳堅、施奈莉,陳堅和施奈莉都否認了這些事,都說是何滿胡說八道,

    陳堅那時候瘋掉了,公安局的人更不會相信他們的話,最終也是不了了之,廖加文知道何滿沒有騙他,也知道公安局的人只會照章辦事,他思唸著自己的女兒,加上老婆吵著要離婚,更是刺激了他,和老婆離婚只會,他孤身上路,暗中秘密調查廖薇薇的下落,

    他沒有上大學當老師之前曾經在部隊待過一段時間,退伍之後他參加高考,考上了一所師範專科學校,畢業後才做的老師,他通過不停地跟蹤觀察,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摸清楚施奈莉背後的勢力歡樂會的底細,

    從這個過程之中,他也發現了對方很聰明也很狡猾,他們在黑暗中肆無忌憚地瘋狂著,一切都是因為歡樂會的首腦關淮給了他們極大的安全感,關淮很狡猾,他所做的事兒,每一件都是謹慎無比,因此,他們就算殺了人,也沒有警察能發現,

    廖加文越是深入瞭解這個組織,他越是恐懼,越是不敢報案,而是盤算著自己親自給女兒報仇,本來他還想通過追蹤歡樂會的人找回自己的女兒,他當時不知道女兒已經被殺害,被吃掉,他是後來從施奈莉口中才聽說廖薇薇被害一事,

    施奈莉當時大概也是厭倦了歡樂會的生活,她想著逃走,想著贖罪,所以寫信告訴廖加文關於廖薇薇的事情,她想過自殺來贖罪,但她沒有勇氣,

    廖加文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害之後,性情大變,復仇的火焰吞噬了他,他買來了鎚子和釘子把何滿殺了,想去殺死施奈莉的時候,他發現施奈莉已經被殺了,所以轉去殺陳堅,

    施奈莉逃離的心被發現了,她被選為第八個獻祭者,遭到蛇夫的殺害,廖加文痛恨施奈莉,還曾想過在施奈莉的屍體上下釘子,但他也明白,施奈莉無非也是受害者這一,不僅施奈莉是受害者,他後來發現他以前的學生裡邊,也出現了幾個受害者,這讓他更加痛恨歡樂會,

    只是殺死何滿、施奈莉這些人,治標不治本,因此他改主意了,決定去殺梁君、鮑洛、關淮三人,他精通跟蹤和偵查,對反偵察也很熟悉,他偷偷跟著梁君他們,哪怕他們再聰明再狡猾,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麼一個父親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一次,在廢棄工廠,梁君等著和林凡見面,廖加文找到機會,他不會放過,對梁君痛下殺手,

    二次,他本來想去對付「蛇夫」鮑洛,結果鮑洛自殺了,

    三次則是關淮,他早就摸清關淮的生活習慣,因此早早在教堂等候,

    廖加文並非迷信的人,但對他來說,只有用最惡毒的詛咒來殺死梁君、關淮,他才心安,

    我看完這本充滿殺氣、戾氣、怨氣的日記本,心情一下子低落到谷底,我收起日記本,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梁君他怎麼會知道林凡要去找葉朗坤,他真的認識葉朗坤嗎,葉朗坤並不在慶州市吧,梁君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關刀站在門口朝我說了一句︰「小袁,我們把房子都搜了一遍,沒有找到你之前提過的關淮的人頭,倒是在儲物間那兒找到不少沾著血的釘子和鎚子,」

    「確定沒有找到關淮的頭,」我從廖加文的臥室走出來說,關刀帶著刑警隊的人正在對廖加文的家進行搜索,包大海則幫醫護人員將還有一口氣在的廖加文送去醫院急救,

    關刀皺起眉頭說︰「都找了,除了凶器之外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廖加文殺死關淮之後,他把關淮的人頭弄哪去了,」我嘀咕了一句,

    關刀說︰「就是,他還能把人頭藏哪兒,不會半路扔掉了吧,」

    「不會,他那麼用心把關淮的人頭帶走,一定有什麼目的,」我說完拍了拍腦袋,再看手中的日記,日記最後一頁寫著一行字︰「血瞳迷魂,顱骨藏凶,物歸原主,百無禁忌,」

    這行字好像還是廖加文剛剛寫下來,這和關淮的人頭有關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五十九章︰人頭祭

    傻傻地看著日記最後一行字,廖加文到底想表達什麼,回到家,急急忙忙地寫下這一行字,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閒著無聊才寫下來,廖加文匆匆帶著關淮的腦袋回來,腦袋沒有放在這兒,中間,他去了哪,會不會跟那位姓葉的男人有關,

    關刀對我說︰「算了,找到了也只是一顆人頭罷了,廖加文若是能救活,他應該會告訴我們他把關淮的頭顱藏哪裡去了,」

    「絕對不是一顆簡簡單單的人頭而已,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我把手中的日記本交給關刀,並告訴他這裡邊寫著廖加文的犯罪記錄,廖加文用釘子釘死了自己,還說是最後一顆釘子,儲物間明明還有那麼多的釘子,我知道他的心臟被釘子刺穿,活過來的幾率太小,

    廖加文自殺,案子也算是了結得差不多了,我從廖加文住的地方下來,一個人走出來,在街道上攔下一輛車去了一趟醫院,在病房內,小莊倒沒有什麼,包紮包紮,整個人更精神,

    見到我之後,他拉著我,問我案子的經過,有沒有找到廖加文,有沒有找到鳳月蓉的消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讓他先等一下,我得先去看看林凡,他看上去活蹦亂跳,應該沒啥問題,我這麼棄他而去,他朝我罵了一句重色輕友,

    林凡的狀況不是很好,送到醫院之後,人已經昏迷了,目前還在發高燒,平時見她風裡來火裡去,還以為她是個女金剛女霸王,沒想到身子骨那麼弱,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她的臉很瘦,黃黃的,和那些皮膚細嫩的漂亮女人比起來,差得實在太多,

    我看過林凡之後走出來,小莊坐在病房外邊的椅子上,看來還在生我的氣,我坐到他身邊說︰「小莊,你一個大老爺們,你何必跟林凡爭寵,林凡她都這樣子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萬一醒過來了,人傻掉了怎麼辦,沒傻掉,失去記憶了怎麼辦,變成植物人……」

    「甭說了,我知道你關心她,」小莊打斷了我,

    「你不也惦記著月蓉嗎,她的情況不也一樣,腦子裡邊只有零碎的記憶,每每想到這些恐怖的記憶,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也不知道關淮他把月蓉帶哪裡去了,關淮、梁君、鮑洛都已經死了,歡樂會很快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你的意思是,月蓉她也會消失嗎,擁有消失掉嗎,」小莊神色緊張地說,

    我說︰「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放心吧,廖加文已經把歡樂會的情況摸清楚了,咱們順藤摸瓜,絕對可以將歡樂會一網打盡,一舉殲滅,我們會找到月蓉的,」

    「能找到最好,但願不是一具屍體,我實在不願意看到她死掉,她很可憐,都怪我沒有看好她,她一定是被那個什麼施奈莉給帶壞了,若不然,她怎麼會加入到歡樂會這種變態的組織裡邊,想起來,那個施奈莉被殺了也活該,」小莊憤憤地說著,

    我扭頭看了一眼小莊,這傢伙有時候戾氣真重,小莊看到我瞪著他看,他咧嘴嘻嘻笑起來說︰「看我做什麼,開玩笑而已,別當真,我們做警察的人,哪怕是犯罪分子,他只有還有一口氣,我們也得把他送到醫院去治療,不是嗎,」

    小莊說完,我看到包大海匆匆忙忙慌慌張張地從急診室那邊跑出來,他好像也看到我和小莊了,包大海快步走到我和小莊跟前,「廖加文他死了,沒能救活,」

    「死了,」小莊驚叫道,

    「心口被自己釘了一根那麼長的釘子,心臟都被刺穿了,能留著一口氣到醫院算命大了,」包大海伸出右手的中指比劃著說,

    小莊看了我一眼,我沒有任何表示,第一眼看到廖加文自殺的身子,我便知道他沒法活了,他殺了那麼多人,難道還不知道怎麼弄死自己嗎,釘子已經刺入心口,他肯定不會給我們救活他的機會,他努力地將釘子一點一點地往心臟摁下去,能摁下去多深就摁下去多深,

    包大海急著要去給曹隊他們報告,聊了幾句他便走了,

    我扭頭把廖加文的事情告訴小莊,小莊唉聲嘆氣地看著我,「這廖加文也是可憐蟲一隻,龜爺,你說他做得對嗎,殺死關淮、梁君這些變態,而不是讓這些變態被我們抓到監獄裡邊等待著第二春,」

    「什麼第二春,胡說什麼呢,」我說,

    小莊掬起笑容說︰「關淮和梁君這些人那麼狡猾,我們就算抓住他們,也未必能找到證據定他們的罪,你說對不對呢,萬一沒法定罪,萬一法院的法官瞎了眼給判輕了,沒法執行死刑,你說他們被放出來,他們能變成好人嗎,只會讓他們內心的怨恨更深吧,」

    「小莊,你想多了,廖加文他再怎麼樣也不能用自己的鎚頭去解決問題,」我說完,小莊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笑道︰「很晚了,今晚你還回去嗎,打算留下來陪我和林凡還是……」

    「不,我還得去幫你把鳳月蓉找回來,」我站起來說,

    「好哥們,那你去吧,一定要幫我找到我表妹,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都得給我找回來,」小莊抿著唇跟我說,他表現得挺樂觀,但我看得出來,他內心是不安的,他只是腦袋不方便,不然,他肯定不會甘心在這養傷,

    我離開醫院之前,再回病房看了一眼林凡,醫生雖然說林凡沒有什麼大礙,但她遲遲沒有醒過來,總是令人擔憂的,見到我擔心林凡,小莊告訴我說,他會幫我看好林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讓梁君把林凡給帶走了,

    我從醫院門口走出來,正想回局裡看看曹隊他們打算怎麼處理歡樂會的事情,在醫院門口等車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我走過來,人影出現在一盞路燈的燈光下,我看到了她的全身,我感到很意外,我還想怎麼去搜尋鳳月蓉的下落,她自己反而往醫院這兒來了,我朝鳳月蓉跑過去說︰「月蓉,你怎麼了,腳沒事吧,」

    「總算見到你了,昨晚我又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一顆人頭,它在一個屋子裡邊飛來飛去,我要帶你去看看,你願意跟我去瞧瞧嗎,」鳳月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提到自己怎麼了,遇到我第一句話便是她的夢境,

    我打量著鳳月蓉,她灰頭土臉地站著,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她從哪裡爬出來,她滿臉堆笑,人還是那麼的傻氣,完全沒有死裡逃生的樣兒,

    「月蓉,你去哪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我對你的夢境暫時沒有興趣,你表哥他在找你呢,他就在醫院裡邊,我帶你去見他,」我說著伸手去拉鳳月蓉,鳳月蓉卻甩開我說︰「什麼表哥,我沒有表哥,我哪裡來的表哥,我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你沒有表哥,你表哥叫莊逸燮,你忘記了嗎,」我看鳳月蓉腦子病得不輕,把自己的表哥都給忘記了,真替小莊他擔心,

    「笨蛋,我真沒有表哥,不信你去打聽打聽,我只有我自己,我說你別騙我了,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什麼表哥而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跟我走便是了,」鳳月蓉一本正經地攙著我的手臂拖著調頭往她走來的方向走了回去,我低頭瞥了她一眼,她到底想做什麼,我心急著帶她去見小莊,她卻心急著帶我去見什麼人頭,我權衡了一下,算了,她好像是個病人,我暫時如了她的願,等見到什麼人頭再把她帶回來交給小莊,

    不管怎麼說,鳳月蓉她至少還活著,我和小莊一直擔心她會變成一具屍體,甚至像是廖加文的女兒廖薇薇那樣,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鳳月蓉拉著我離開醫院後,我們上了一輛的士,她讓的士帶著我和她回到桃苑小區,她把我帶到她家後院,在後院那兒,她從地上掀開一塊用玉米秸稈編出來的「毯子」,我看到「毯子」下面有座地下室,鳳月蓉走了進去,走了幾步,看到我不動,她朝我招招手,

    我好奇地鑽進這座地下室,在裡邊走了幾步,鳳月蓉把地下室的燈打開了,真是奇怪,樓上的屋子沒有燈,地下室內卻通電,

    鳳月蓉她拉著我過去指著一個神台笑道︰「你瞧瞧,我們的人頭祭,」

    「什麼人頭祭,」我朝鳳月蓉指著的方向看去,神台那邊擺著二三十個大大小小的靈位牌,每一個靈位牌上面都寫著名字,我看到前面幾個靈位牌寫著「廖薇薇」、「任雪瑤」、「施奈莉」等女孩的名字,

    靈位牌前邊擺著一顆人頭,人頭的頸部還在滴血,人頭的頭頂被鑿開三個洞,每一個洞內插著一炷香,香火繚繞,人頭的臉慚愧地朝著每一個靈位牌,

    我驚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人頭,人頭正是關淮的人頭,想不到廖加文會把關淮的人頭送到這兒來,關淮的人頭,什麼都在,唯獨眼楮被挖走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鳳月蓉,鳳月蓉捂嘴傻笑,笑了一會兒,她跪在地上神神叨叨對神龕上邊那些靈位牌說︰「各位姐妹,我成功了,」她的聲音很低,低到我根本沒有聽清楚,我看著鳳月蓉跪拜神龕的虔誠樣兒,想不開的時候,地下室外邊傳來一個聲音,「小烏龜,沒想到她還能把你帶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打了個寒顫,這不是鞦韆瞳嗎,她怎麼會在這兒,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章︰火雲花

    鞦韆瞳從地下室門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也沒有穿警裝而是打扮得很休閒,她的出現讓我很詫異,我以為她這種人只會待在首都調動別人,看到鞦韆瞳,鳳月蓉冷冷地說︰「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家來了,」

    「小妹妹,你也別裝傻了,趕緊去慶州市公安局自首吧,你和廖加文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根知底,」鞦韆瞳嘴角湧出一絲笑容,語氣冷峻地對鳳月蓉說,

    鳳月蓉身子一顫,後退了一步,一雙灼熱的眼神不停地在鞦韆瞳身上游弋,「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

    「我是誰,小丫頭,我是你身邊那個男人的頭頭,你利用廖加文向歡樂會復仇一事,目的已然達到了,既然為你的姐妹們報仇了,你可以心安了吧,何必繼續裝瘋賣傻,你說,是你自己去公安局自首還是我親自把你給銬回去,」鞦韆瞳霸氣地說道,聽著兩個女人的談話,我成為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鳳月蓉努努嘴,咬咬牙,回頭掃了一眼神龕上面那些靈位牌,還有關淮那顆被挖去雙目的頭顱,我正要說點什麼,鳳月蓉朝鞦韆瞳狠狠地瞪了一下,「我知道該怎麼做,」她說完飛身跑出了地下室,人比先前機靈多了,我生怕她有危險,不好給小莊交代,想追出去,

    鞦韆瞳橫起一隻手攔下我,「小烏龜,別追了,她這會兒怕是要去慶州市公安局蹲號子,你追出去也攔不著她,行了,我來是給你派任務來了,順便……」她的目光落在神龕上關淮的人頭,「看看我這位老追求者,沒有想到,這人的內心如此陰暗,還好老娘我拒絕了他,」

    「任務,什麼任務,」我被鞦韆瞳騙到慶州市幫她查案子,這口氣我還沒有下嚥她居然又要給我派任務,

    鞦韆瞳邁起步伐朝關淮的人頭走過來,走到關淮人頭這兒,她把關淮的臉轉過來,兩根細長的手指放在腦袋上兩顆血骷髏中間,「明白了嗎,」

    我盯著關淮被挖走眼珠子的兩個血色的眼眶,這一次的案子,看來和韓胤、吳晃先生他們有關,吳晃先生被殺之後,鞦韆瞳一直在調查這個案子,我沒有聽說過凶手被抓的消息,顯然,她要把這個案子推到我手裡,只是她既然要把案子交給我,完全可以等我回去再說,根本沒有必要跑來慶州市一趟,

    她來這兒的目的,難道還真是為了關淮,她不是不喜歡男人嗎,我疑惑地看向鞦韆瞳,鞦韆瞳用手在關淮的腦門上摸了摸說,「我一早就發現他不對勁了,外熱內冷的男人,我若是能早點找他來聊聊,沒準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秋姐,關淮和吳晃先生他們的眼楮,你調查出來了,」我問了一句,

    鞦韆瞳沒有回答我,她的眼楮落在那些靈位牌上面,「這些女孩也是很可憐,年紀輕輕的就死了,有些死掉之後連骨頭渣子都沒有,鳳月蓉她從關淮那兒逃出來之後,她根本沒有瘋,她想保護好自己,才選擇裝瘋賣傻,沒有她,你認為廖加文能殺掉梁君、關淮他們嗎,」

    我嘟著嘴說,「怎麼跟我聊起這個,」她這番話著實讓我大吃一驚,鳳月蓉故意把自己說成是第十個獻祭者,這是要引開我的注意力,好讓廖加文有機會向關淮下手嗎,鳳月蓉跟我說了那麼多有關歡樂會的東西,心機可真深,只是,我不明白,鳳月蓉既然和廖加文有關係,她為何會把我帶到這兒來看什麼「人頭祭」,她不會是想殺掉我吧,

    我嚥了嚥口水,瞥了一眼鞦韆瞳,她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我和小莊都被鳳月蓉騙過了,難道她一直在慶州市嗎,看來,我還真是低估小看了鞦韆瞳,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聽說過人頭祭嗎,」鞦韆瞳淡淡地說,

    我搖搖頭,正面對著神龕,鞦韆瞳笑道︰「把凶手的人頭摘下來祭奠死掉的亡靈和冤魂,這樣子做,死掉的冤魂和亡靈才會得到安息,女孩們死得很慘,她們那躁動不安的冤魂怕是不願意過奈何橋進六道輪迴,只要讓她們的靈魂安息,她們才能轉世為人,重新回到陽間,過上她們沒有好好生活過的日子,」

    「 ,你還知道這種鬼東西,你信嗎,陰曹地府這種東西,」我揶揄道,

    鞦韆瞳咧嘴一笑,「我信不信沒關係,人家信就好了,」

    「無趣,」我漠然說了一句,廖加文千辛萬苦地把關淮的人頭帶回來,原來是祭奠那些受害者的冤魂,廖加文也算是迷信,當然,見過女孩們種種慘死的現場,認識到關淮、梁君、鮑洛他們殘忍的手段,我自己都有些迷信了,相信廖加文所做的一切會讓凶手魂飛魄散,

    「這兒可不是聊天的地方,咱們別打攪人家了,走,跟我去個地方,」鞦韆瞳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跟著對我說,我被她的話顯得一身汗,地下室內除了我和她之外,哪有什麼人家,她嘴巴裡所謂的人家無非是神龕上的靈位牌,

    我心裡默念一句「南無阿彌佗佛」,鞦韆瞳轉身朝地下室外邊走去,砰砰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地震了一般,地下室突然震動一下,幾秒鐘的時間,神龕上邊那些靈位牌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來,

    「媽呀,真鬧鬼了,」我暗忖一句,飛步追著鞦韆瞳跑出了這座詭異的地下室,

    我跟著鞦韆瞳來到一家茶館,鞦韆瞳品味還挺高,選擇一個清靜的包廂,她親自給我泡了一壺茶,別看她為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粗心大意,心細可謂是細膩,

    看著她安安靜靜地泡茶,認認真真地去做一件事兒,有種讓人鬼上身的感覺,鞦韆瞳也算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的類型吧,呆呆地望著她,成熟女人散發出來的魅力,實在是吸引人,

    「我有那麼好看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了,試試吧,看看味道如何,大學的時候在茶藝社當過幾天混子,」鞦韆瞳把一杯茶遞給我,說完她見我傻傻地看著她差點把杯子裡的茶水往我臉上潑,

    我慌慌張張地把鞦韆瞳遞給我的茶杯端起來,認真仔細地啜了一口,味道很香,回甘的時候,口齒留香,妙不可言,我把茶水喝完,鞦韆瞳咳了咳,她從身邊的一個小包內掏出一張卡片遞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卡片,卡片正是囚鳥經常留下的那張「火雲花」卡片,我不解地看向鞦韆瞳,卡片上沒有任何字跡,她是從哪得來的呢,林凡說了,由於沒能找到葉朗坤,囚鳥已經離開慶州市,難不成囚鳥並沒有離開而是被她給抓了嗎,

    「熟悉嗎,」鞦韆瞳一面品自己親手泡出來的茶水一面對我說,

    「這不是囚鳥的東西嗎,怎麼會在你手裡,還是原版,」我問道,

    鞦韆瞳笑道︰「這不是專屬於囚鳥的東西,火雲花可不代表囚鳥,上面這片火焰狀的楓葉,他們稱之為『火雲花』,明明是一片葉子,偏偏說是花,真是好笑,小烏龜,你聽說過火雲花的詛咒嗎,」

    「我聽過韓胤學長唱過那什麼火雲花的歌謠,」我想到了自己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的韓胤,韓胤被吳晃先生帶走之後,他死了,他死掉之後,卻把許清學長給推下樓,韓胤給我印象很深刻,主要也是他臨死之前,他在我面前唱過關於「火雲花」的歌謠,歌詞很詭異,

    鞦韆瞳笑道︰「那是他瞎編的吧,」

    「怎麼會,」我啞然失笑,

    「韓胤他可沒有死,他逃跑了,這件事吳晃先生沒有跟你說吧,」鞦韆瞳的話使得我一愣,我曾經懷疑過韓胤沒有死,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真的認為他已經死亡了,韓胤如果沒有死掉,他變成了一個盲人,他現在在哪,

    鞦韆瞳繼續說︰「韓胤沒有死亡,是因為他被凶手蠱惑的時候,吳晃先生把他給救過來了,吳晃先生故意說他死了,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身份,目前,他正在秘密的替吳晃先生調查火雲花一事,」

    我問道︰「吳晃先生讓一個瞎子去調查火雲花,」

    「瞎子怎麼了,瞎子才能把自己藏好,不容易被對方注意到,」鞦韆瞳眯眼笑著說,

    「調查清楚了嗎,」我繼續問,

    「調查是調查到一些東西,吳晃先生被殺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能聯繫上韓胤,我換衣韓胤他被發現,人已經死了,」鞦韆瞳說話有點自相矛盾,剛剛還說瞎子能把自己隱蔽好,

    我聽著鞦韆瞳說的這些話,心中波瀾不斷,囚鳥和火雲花到底什麼關係,火雲花為何頻頻殺人,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把茶杯內的茶水一口喝光了說︰「那個火雲花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意思,」

    鞦韆瞳舔了舔嘴唇,唏噓一聲說︰「我就是不知道火雲花的詛咒是什麼,所以才大老遠地跑來慶州市找你,韓胤在失蹤之前,他留下一條線索說,只有你才知道火雲花的詛咒是什麼,小烏龜,你到底跟火雲花什麼關係,那個囚鳥為何頻頻護著你幫著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一章︰血瞳

    我被鞦韆瞳連珠炮一般的問話問懵了,心底想著,鞦韆瞳這算什麼意思,懷疑我嗎,韓胤又在搞什麼,我和火雲花半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不是這次白牧奎教授出了問題,我根本沒有機會牽涉到「火雲花」身上,

    我更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火雲花」的詛咒,我感到特別的冤枉,連話都說不出來,很生氣,沒法去給自己多做辯解,

    「小傻瓜,姐姐逗你玩罷了,你和囚鳥之間是敵是友,我很清楚,火雲花吧,我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它的調查,韓胤所說的火雲花詛咒,我也在尋找它的答案,你別不開心,我知道你會對我忠誠,以我鞦韆瞳的魅力,連你都拿不下,我還混個屁,」鞦韆瞳說完給我重新倒了一杯熱茶,算是給我道個歉,

    我被鞦韆瞳剛剛的話驚出一身冷汗,還好她及時解釋清楚,不然我還真是冤死了,

    白了一眼鞦韆瞳,我沒有接過她手裡的茶杯而是說︰「囚鳥他每一次出現都是用這張火雲花卡片代替自己,你說火雲花不代表他本人,那麼,他和火雲花到底什麼關係,他為何要去找白教授的麻煩,甚至殺死吳晃先生把吳晃先生的眼楮挖走送到我宿舍來,」

    「火雲花從一開始,它不過是首都一家小酒館的名字,十二年前,一把大火燒燬了小酒館,小酒館從此在首都銷聲匿跡,不久之後,在小酒館所在的區發生了一起連環命案,一名公交車司機、一個雜貨店老闆、一個百貨店女銷售員,還有兩名工廠工人,他們相繼被殺死,每個人死亡的時間相隔三天到五天左右,他們喉部被凶手割開,動脈出血,血液灌入氣管並堵塞氣管,使得受害者大腦缺氧,窒息死亡,」鞦韆瞳跟我提起了一件陳年舊案,「五名死者遭到凶手殘忍地殺害,他們共同之處有三點,第一,他們被殺死的手法一樣,喉部被割開,雙眼被挖走,第二,他們的屍體均被搜出一張火雲花卡片,卡片上面均是三個字,殺無赦,第三,據調查瞭解到,他們五個人在小酒館失火的那天晚上,他們都在小酒館喝過酒用過餐,是小酒館當晚最後的五位客人,」

    「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件案子,」我伸手抓了抓耳朵問,我看過不少發生在首都地區的案宗和犯罪檔案,特別是一些大型兇殺案,連環兇殺案,以小酒館引起的這種案子,已然算是特大型案件,我卻沒有看到過任何關於它的記錄和報導,

    鞦韆瞳低聲笑道︰「這個案子是我們部門管理調查的案子,你也清楚,我們所調查的案子,但凡不想大肆宣揚、向外界公佈的這些案子,我們會封藏它們,讓它們被遺忘,」

    「為什麼,這個案子被你們封鎖,難道是因為沒有抓到凶手,」我提出自己的疑問,

    鞦韆瞳說︰「你說對了一半,從這個案子開始,火雲花便不再是一家酒館的圖標而是成為一個殺人的組織,他們把自己偽裝得很小心,做案子的時候,不會像普通尋常的犯罪者那樣留下各種證據,他們把犯罪現場打掃得特別乾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麼說火雲花酒館的老闆有前科,」我問道,

    「不,這和老闆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那場大火把老闆給燒死了,說白了,我自己也不清楚凶手為何會選擇火雲花來做標誌,他們或許是火雲花酒館的客人吧,」鞦韆瞳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問︰「酒館老闆的家人呢,他的孩子……」

    「不,酒館老闆是個單身漢,是個外地人,他原籍沐城,兩年前才到首都生活,沒有任何親人,他被燒死在酒館內,屍體後來還是用公費給火化了,」鞦韆瞳詳細地說,

    我剛剛還想著囚鳥會不會是酒館老闆的後代,看來不是,從我接觸過的囚鳥,儘管我沒有見過他真正的面孔,但他給我的感覺很年輕,非常年輕,年輕且老練沉穩,他和十多年前的酒館能有啥關係,我琢磨了一下鞦韆瞳的話,再問道︰「你是說火雲花是一個犯罪組織,他們大約有幾個人,你都查到了嗎,」

    「從火雲花出現的第一個案子開始,後邊每隔兩到三年,他們就會出現一次,犯一次案子,他們有個特點,所殺的人,多少有些前科,並非無辜者,也就是說,他們的犯罪行為是帶著目的性的,絕非濫殺無辜,隨意殺人,還有一點,每次殺人,他們喜歡把死者的雙眼挖走,兩顆眼珠子,一個也不留地挖走,帶走,」鞦韆瞳沉聲說,

    這不就和許清、吳晃先生、梁曉琪他們差不多嗎,我聽到這兒,忍不住喝口熱茶壓壓驚,看來火雲花組織已經不是第一次犯罪,原來是老手,

    只是他們這一次為何要針對我而來,我和他們可是沒有半點關係,難不成跟我的父親袁澤霖有關,看來我得回老家一趟了,

    鞦韆瞳一雙勾魂的眼瞳看向我說︰「你想知道他們把死者的眼珠挖出來帶走是干啥嗎,」

    「留作紀念,」我亂猜一通,

    「不,他們拿來泡酒,還把酒的名字稱之為醚瞳酒,按照他們的意思,喝了用死人眼珠子泡出來的醚瞳酒,他們不但膽子會變大,運氣也會變得極好,去犯案的時候,喝一口酒,犯罪過程會很輕鬆,很方便,也沒有人能找到他們,」鞦韆瞳解釋說,她還真是瞭解,

    想到用眼珠子泡酒,我的胃已經有點兒刺痛了,我沒法去想像一壺酒裡邊泡著一顆一顆大大小小的眼珠子,換做是牛眼珠、魚眼珠、豬眼珠還行,用人的眼楮來泡酒,那味道可想而知,我盡力讓自己別去想什麼醚瞳酒,把茶杯放下,問道︰「聽你這麼說,看來你們部門曾經追蹤到他們,」

    我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想聽聽鞦韆瞳說某部門和火雲花交手的過程,從她的口氣我已經發現,某部門為了抓捕這個火雲花組織,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和人力,而且她們並沒有抓到火雲花幕後的殺手,

    鞦韆瞳臉上帶著遺憾說︰「你說的不錯,我們是追蹤過他們,從以前到現在,他們的人數都沒有更改過,一共為三個人,每次出來行兇,他們都是單獨作案,三個殺人凶手,身手不凡,沆瀣一氣,臭味相投,也算是絕了,」

    「三個人,」我拖著下巴,火雲花一共三人的話,一路跟著我的這個囚鳥,他是哪位,還是由三個人扮演「囚鳥」,我陷入一片思考之中,

    鞦韆瞳迷茫地看著我說︰「我們曾經對他們進行過一次『暗劍行動』,非常可惜,我們這邊出了內奸,讓他們三個給跑了,我們找到他們隱藏的地方,也是在那兒見到所謂的醚瞳酒,」

    「內奸,」我冷笑一聲,想不到某部門居然還能有這種人才,

    「我們也是猜測,畢竟我們至今也沒有找出這個人,那次行動,我們派了很多人,一切都準備好了,把火雲花三個殺人犯逼得無路可走,收網的時候,一個也沒有抓住,那次行動如此隱秘,佈局也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策略,不可能能逃跑,」鞦韆瞳忿然說道,看來她對這個案子還挺重視,我看她年紀也不是很老,這個行動執行的時候,她估計也才剛剛出來當差,

    我眼楮看著鞦韆瞳,鞦韆瞳朝我咧嘴一笑,「失敗了一次,咱們不能再失敗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從這次火雲花重現之前,他們已經蟄伏了近三年的時光,小烏龜,現在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你可得幫著我點,千萬不可反水,」

    「明白,」我點點頭,就算她不這麼說,我也會追查到底,除非我死了,

    「好,說了這麼多,你也慢慢消化,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事兒,你大可以找我,今兒咱們就到這吧,我還得去把老朋友關淮的屍體領出來一把火燒成灰撒到不遠處的城隍山,想他這種變態的人,估計也沒人給他收屍,」鞦韆瞳說完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了,

    我看著慢慢離開的鞦韆瞳,她對關淮的感情還真是變幻莫測,

    我自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後,清理清理腦子,使得自己的思緒沒有那麼亂了才離開茶館,

    從茶館走出來,我找了一輛車朝醫院的方向去,案子既然辦理得差不多了,鳳月蓉也找到了,我得去醫院陪陪林凡和小莊,我還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跟小莊聊聊鳳月蓉的事兒,

    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我從出租車上下來,我看到一輛警車停在醫院門口,關刀站在警車邊上叼著一根菸,

    我很好奇地朝關刀跑過去,以為他還在為殺人犯關淮的腦袋犯愁,正打算告訴他關淮的腦袋被廖加文送去給鳳月蓉辦「人頭祭」了,

    關刀卻告訴我說,他們在已經封鎖起來的知味坊餐廳發現了一具新的屍體,死者剛剛被殺害沒有多久,一雙眼楮被凶手剜挖出來帶走了,他還告訴我,死者名字叫葉碩,遺體目前已經送到醫院的太平間,他們懷疑葉碩和任雪瑤有關係,因為葉碩身上藏著不少照片,其中有他和任雪瑤的親密照,目前關刀他們正聯繫任雪瑤的父親任久友過來指認屍體,

    我覺得蠻好笑,姓葉的人死了,叫姓任的人過來認屍,但我也感到訝異,任久友口中所提到的姓葉男人還真的存在,他和梁君、關淮、鮑洛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要不要去看一眼這個葉碩,長得還挺英俊,死得慘了一些,眼楮一個也不留,像是用手指直接往裡摳出來,」關刀朝我說道,

    「可以,」我倒要看看葉碩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才和鞦韆瞳聊完火雲花的案子,在這又踫到一個挖眼珠的案子,這是巧合嗎,

    「對了,那個小莊,就你那朋友莊什麼來著,他叫我跟你說一聲,」關刀突然想到什麼,

    「說什麼,」小莊這會兒能跟我說啥,

    「他說他先走了,讓我跟你說聲保重,」關刀說道,

    「什麼,小莊他走了,他要去哪,」我愕然叫道,小莊他搞什麼鬼,大晚上的莫名其妙地走了,

    關刀想了一會兒說,「說是連夜要離開慶州市,他可急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二十六章︰熟悉的三角形

    小莊他到底怎麼了,剛剛還答應我照顧林凡,這變化來得也太快了,一聲招呼不打就不說了,都這麼晚了,小莊他怎麼就走了,連自己表妹是生是死都沒有弄明白,有什麼事兒能比這事還大,我實在想不到小莊到底要去做什麼,

    關刀讓我別擔心,小莊一個大男人,他還是個警察,能有什麼可擔心,我聽了關刀的話,話也是實話,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跟著關刀從醫院大門口走進太平間,關刀他剛剛把葉碩的屍體送到太平間,屍體還沒有被整理過,連個裹尸袋也沒有,只是蓋著一張白色紗布,

    關刀過來把蓋在屍體上面的白布掀開,我先是看到死者的頭部,兩個眼眶沒有眼珠,只有兩個血洞,血洞積著不少的淤血,死者的臉部濺射著不少的血跡,斑斑點點,生天花一樣,

    我從死者的眼部往下看,脖子的地方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污血凝成一條一條的掛在傷口邊沿,這手法,和我跟鞦韆瞳剛剛提到的火雲花殺人手法太像了,

    致命傷口便是死者脖子上這一道割傷,凶手顯然是在死者死亡之後才把他的雙眼挖出來帶走,凶手想著把眼珠子帶去哪兒,我想到鞦韆瞳所說的醚瞳酒,用眼球來泡酒,著實變態,

    關刀看了一眼屍體,他沉吟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走過去把死者的屍體翻過來,然後把死者的大褲衩脫下來指著死者的左臀上側說︰「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個,」

    我看向死者的臀部,關刀指著的地方,那兒有一個圖案,圖案是用死者的血畫出來的三角形,很規整的一個等邊三角形,關刀罵道︰「凶手也是變態,殺人取眼也就罷了,還在死者的屁股上畫個三角形,你說他想搞什麼,至於嗎,羞辱死者,還是想表達什麼,」

    關刀對三角形一事並不熟悉,他會覺得詫異,這倒是沒什麼,我則不同了,三角形幾乎是我這輩子最討厭最害怕的幾何圖案,死者葉碩屁股上的三角形圖案實在是太熟悉了,那個三角形像是用火熱熱的烙鐵烙在死者的臀部,血紅血紅,工工整整,

    凶手之心,昭然若揭,他並非為了什麼,不過是給我提個醒罷了,

    我腦子顯得有些混沌,說實話,見到「蛇夫」鮑洛之後,我真以為我和小莊出現了錯誤,沒有想到,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的「丁震」丁麒麟他真的也在慶州市之中,他怎麼會在這兒,我咬牙想著,他把葉碩殺了,還把三角形符號用上,想告訴我什麼,

    再打量一下葉碩,年紀在29歲到32歲左右,個頭一米七八,身材健碩,留著寸頭,國字臉,穿著一件黑色短褂和一條褲衩,腳上是一雙褐色涼鞋,左邊大腿有一道稜形紫紅色胎記,

    我和關刀在太平間待了一會兒,包大海帶著任久友匆匆趕來,任久友看到葉碩的屍體,發呆足足一分鐘,我們都好奇地看著任久友,最後他發出一絲冷笑,「他總算是死了,我女兒的仇總算是報了,就是這個男人,他害了我的女兒,正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兒,」

    關刀和包大海臉上湧出一絲欣喜之色,我倒是懵了,任久友他是調查過纏著他女兒任雪瑤的姓葉男人,可他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吧,這一刻,他老淚縱橫,拳頭緊握,恨不得將躺在停屍床上邊的葉碩生吞活剝,

    我惘然地看向任久友,正色地說︰「任總,你真的確定了,葉碩就是纏著任雪瑤的那個神秘男人,」

    「我還能認錯嗎,不是他還能是誰,我找他找得好辛苦,現在好了,他死了,呵呵……死了也好,反正我女兒也死了,我可以百分百確定,他就是我要找的男人,這噁心的人,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女孩子,他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任久友咬牙切齒地罵道,

    我覺得任久友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我把關刀拉到門外去,關刀看著我說︰「小袁,怎麼了,任總他不會弄錯,我和你去見過之後,我調查過他和任雪瑤,為了任雪瑤的事兒,局裡沒少幫他忙,他追蹤葉碩這個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據說,他們曾狹路相逢,只是被這小子逃跑罷了,看來這小子也不知道得罪誰了,讓人給挖了雙眼,」

    「原來如此,那麼,你是怎麼查到他身份,你又怎麼知道他和任雪瑤有關係,」我問道,葉碩死在知味坊餐廳內,那地兒被封鎖了,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去那兒,

    葉碩他怎麼會死在那兒呢,他幹了那麼多壞事,禍害了那麼多女孩,這和食人魔梁君是有很大的關係,他明知道知味坊餐廳和梁君出事了,為何還要跑到被封鎖的知味坊餐廳,

    關刀想了想說︰「這是報案人說的,他打電話告訴我們,有人死在知味坊餐廳,名字叫葉碩,可能和任雪瑤有關,報案人是個男人,說了這些,立馬掛斷電話,你說會不會是凶手打來的,咱們要不要去查一下這個電話,」

    「算了,真要是凶手打來的電話,我們怎麼可能輕易查得到,他估計是用公共電話打的吧,既然找到了葉碩的屍體,查到他的家庭住址沒有,或者他工作的地方,」我問完,太平間內傳來包大海一聲吼叫︰「任總,你要幹什麼,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做,」

    我和關刀奪門進去,只看到任久友爬到停屍床上,他趴在葉碩的屍體上,張嘴撕咬屍體的脖子,死者脖子那兒本來已經有一道裂開的傷口,經過任久友幾口子下去,傷口撕裂得更大,血再次噴出來,四下飛濺,

    任久友人已然瘋掉了,咆哮著如同一頭野獸,他瘋狂地撕咬著葉碩的脖子,喉嚨發出呼呼的響聲,包大海伸手扯著任久友,無論他怎麼扯,任久友就是不肯放開葉碩的屍體,把任久友惹惱了,他還張嘴要去咬包大海,

    任久友一嘴的血和皮肉,他抱著葉碩的屍體,緊緊地抱著,撕咬著,我們哪能讓他破壞死者的屍體,紛紛過去拉扯任久友,任久友失去愛女之後,滿腔怒火,這股怒火完全燒在葉碩的屍體上,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任久友拉開,等我們把任久友拉開,葉碩的屍體,脖子和臉部已經被他啃得七七八八,全是血和肉屑,特別的噁心和狼狽,

    「報仇雪恨,報仇雪恨……」包大海拉著任久友離開太平間的時候,任久友嘴裡唸唸叨叨地說著,我和關刀吐了一口氣,葉碩的臉部看上去被狗啃了一樣,血肉模糊,?子都沒了,關刀將裹尸布重新蓋在葉碩的屍體上邊,

    「我本來打算等任久友見過了屍體就去葉碩家瞧瞧,既然你見到了,見者有份,陪我一起去看看唄,離這兒不算太遠,」關刀對我說道,

    我對葉碩充滿了好奇心,沒準從他這兒還能找到葉朗坤的線索,他跟隨著梁君、關淮、鮑洛他們作案,卻沒有人提過他,這人算是本事不小,連囚鳥也能騙過去的男人,他到底藏著多少秘密,我和關刀走出太平間,關刀把太平間的門鎖好,免得任久友發作又跑進來啃食屍體,

    我們走到外邊的走廊,包大海和任久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任久友不停地扣著他那沾滿血液的嘴巴,吐了一地都是,看樣子,任久友他也受不得屍肉的味道,

    我和關刀出來醫院,上了關刀的車,他開車帶著我朝葉碩所住的地方去,跑過幾條街道,關刀把車子停在一個巷子口,我跟著他下車,往簡陋的巷子走了兩百米左右,上了一個石階,關刀指著前邊的一座三層高的平房說那便是死者葉碩所居住的地方,

    我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地方比較簡陋,到處都是髒水和垃圾,巷子全是一股臭氣,我和關刀鑽進那座平房,從一樓的樓梯間走到三樓,我看到住在這棟樓裡邊的人都是一些窮苦人家,生活很拮据,環境特別差,穿的儘是一些縫縫補補的衣服,

    陳碩所居住的房間在306,關刀從房東那兒找了一把鑰匙將房門打開,房東還在跟我們抱怨葉碩,說葉碩這個人平時出門打扮得漂漂亮亮,看上去還挺有錢,沒有想到家裡卻那麼的不堪,房東所說的不堪,很快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在葉碩的屋子裡邊,天花、地板、四面牆、窗口全是塗鴉,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三角形畫在上面,整個屋子都是三角形符號,難怪房東會發飆,還說要是見到葉碩,他立馬會把他轟走,只可惜他已經三天沒有見到葉碩本人了,

    也就是說,三天前,葉碩還在這個屋子裡,

    房東嘮嘮叨叨地說著準備就要翻新屋子,重新刷牆什麼的,關刀大概覺得他� 攏 閹系攪嗣磐猓 以諼葑又屑湔咀牛 飯甦齜孔櫻  茄  娜切危 桓靄乓桓觶 蛘  梢黃  寫笥行。 諧び卸蹋 姓行保 吹萌搜芻ㄧ月遙 吩文墾#

    「凶手來過這兒,」關刀嘀咕了一句,他走到一個櫃子面前打開櫃子,咳嗽了幾聲,他罵道,「狗日的,葉碩還有這個愛好,」

    我朝關刀那邊瞥了一眼,葉碩的衣櫃內全是女人的內衣內褲,各種款式都有,五花八門,五顏六色,大大小小有上百件不止,有些內衣上面還能看到血痕,

    「變態,」我罵了一句,

    關刀從衣櫃那邊繞過來,他走到一面牆上,伸手摸了摸畫在牆壁上的血色三角形,再用?子嗅了嗅,「小袁,你肯定想不到這些三角形使用啥玩意畫出來,這鱉孫,用的竟然是人血,你說他哪來的那麼人血,」

    「人血,」我聽了這話趕緊靠到牆壁那兒查看畫在牆壁上的三角形圖案,

    關刀此時繞到床邊,他坐在床上,屁股挪動了幾下便低頭看著床底,看了幾眼,他伸手從床底下邊拖出來一個天天牌箱子,我被他拖拽箱子的聲音影響,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箱子底部居然滲著一灘血,

    關刀似乎也看到了箱子底部有血,他用力將箱子蓋撬開,噗咚一聲,箱子蓋彈開,一個毛茸茸的女人頭從箱子裡邊滾出來,咚咚咚地帶著一道血痕一直滾到我腳跟邊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三章︰案中案

    &nb我滿臉血跡的女人頭驚擾,跳腳逃開。女人頭還在噴血,灑得哪裡都是。我驚駭地看著那顆從箱子內滾出來的女人頭,女人的臉很白,很乾淨,年紀不大,臉部被散亂的頭髮遮住,沒有看得很清楚。

    &nb關刀在床鋪那邊驚恐地說道︰「小袁,人死了沒多久,凶手可能還沒走多遠。」他說起站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幾句,他已經奪門跑出去了。

    &nb我聽到關刀和站在門外的房東一頓吵,房東好像根本不清楚這是什麼回事,關刀有點雞同鴨講的意思,吵了幾句,他跑下樓去了。

    &nb我移步走到那顆女人頭面前,女人頭被切開的頸部還在滴血,看著很可怕,還能看到一些筋骨、氣管、連著的皮肉。

    &nb我蹲在女人頭跟前,伸手去撩開女人遮擋在臉上的頭髮。看到死者的五官,我見鬼一般險些翻身摔倒。這女人並非別人而是鳳月蓉,我和鳳月蓉也才分別沒有多久。鳳月蓉復仇的把戲被鞦韆瞳拆穿之後,她難道不是去公安局自首嗎?人怎麼會死在這兒?

    &nb我內心湧出一絲涼氣,鳳月蓉居然死在葉碩的家裡。我看了一眼天花和地板上的血三角形。這和丁麒麟有關嗎?我抱起鳳月蓉的腦袋,說實話,我很心痛,也很慚愧,我應該親自把她送去公安局自首。她的死。讓我很抱歉,我都不知道今後該如何面對小莊?

    &nb小莊徹夜跑了,拋下了自己的表妹,這下好了,表妹被殺了。我感到困惑。心力交瘁。把鳳月蓉的頭拿到那隻天天牌箱子邊上,箱子不算很大,屍體流了很多血,整個身體顯得縮小很多。她的手臂和腳都給砍了,擺在軀幹上塞在箱子內。

    &nb箱子底部是一層血的積水,除此之外,我看到箱子的左側擺著兩支筆頭開叉的毛筆,白的毛筆已經被染紅。可想而知,凶手把鳳月蓉帶到這兒之後,他放出了鳳月蓉的血,用她的血在這座屋子內畫下一個個變態而詭異的三角符號。

    &nb我伸手戳進箱子底部的血液之中,血液還有點溫度,關刀推斷得不錯,人被殺死沒有多久,凶手顯然也才剛剛離開不久。在此之前,葉碩已然被殺死在市中心的知味坊餐廳。殺死鳳月蓉不大可能是葉碩,凶手殺死葉碩之後再找到鳳月蓉,也不知道他利用什麼方式把鳳月蓉帶到了這兒。

    &nb我起身在屋子內翻動了一下,鳳月蓉身上沒有衣服,她的衣服也沒有在房間內。屋子裡全是其他女人的內衣內褲。葉碩收藏了不少,除了這些,沒有其他衣物了。

    &nb除了一具被肢解的乾淨屍體,鳳月蓉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滿地的三角形圖案,它們歪歪扭扭地印在天花地板之上,看著像是在嘲笑我一般。

    &nb「丁麒麟,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會是囚鳥嗎?為什麼你要殺死鳳月蓉?你對小莊做了什麼?」我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到床鋪這邊。愣愣地對著鳳月蓉的屍體,鳳月蓉痴痴傻傻的樣子不停地重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nb她和廖加文除了向梁君、關淮復仇之外還做了什麼?她怎麼會被丁麒麟盯上?她和葉碩又是怎樣的關係?

    &nb關刀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走進來,「我在附近搜了一遍,也問過附近的居民。沒有找到凶手的蹤影,大家也沒有發現哪兒不對勁。都說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你說,做案者會不會是住在這兒的人?只要住在這一帶的人,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nb他說完,房東兢兢戰戰地出現在門口那兒。他朝我們說道︰「兩個小時之前,我確實聽到這間房子有動靜。我以為是葉碩這小子回來了,剛想上來向他討要房租。我老婆當時和我……我們想著要第三個孩子,所以正在奮戰。等戰鬥結束,我上來找葉碩。房內的燈亮著,人卻沒有回應。我只有私自打開房子的門,看到葉碩在屋內亂畫,我氣得不行。這時候,我聽到外邊走廊有走動聲,我以為是葉碩,關門出來,看到有個人影下樓去了。我追著那個人,追了一條街,人沒有追到,他把我給揍了一頓。」

    &nb房東說到這還摸了摸後腦勺,那兒顯然傷的最重。關刀朝房東怒瞪一眼,「剛剛你怎麼不早說?你看到那個人了?他看不是什麼葉碩,葉碩他已經死了,你的房租別想了。」

    &nb「什麼?葉碩死了,這天殺的。」房東更關心自己的房租。

    &nb關刀罵道︰「我問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人?他長什麼樣?見到沒?」

    &nb房東冥想了一會兒說︰「個頭很高大,我只是看到背影而已,長什麼樣子,我真沒看到。我實在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在我這破地方殺人,唉……這屋子怕是要封起來了。那女人死得那麼慘。身體都被分解了,屋子裡準會鬧鬼,她準會陰魂不散。」他已然看到床邊鳳月蓉的屍體。

    &nb關刀看了我一眼,我說,凶手故意在這兒殺死鳳月蓉,他知道我們發現葉碩的屍體之後會找到這兒。凶手眼下只怕已經逃跑了,我們去追,基本找不到他。

    &nb他這種慣犯,可沒有那些普通殺人犯那麼好對付。我讓他先去報警,等法醫來勘驗現場,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滿屋子的血三角形,我都懷疑不止用了鳳月蓉一個人的鮮血。

    &nb關刀大概是跑累了,他朝門外的房東叫道︰「別看了,有啥好看?趕緊去給公安局報警。」

    &nb房東哆哆嗦嗦地轉身走下樓去。

    &nb關刀坐到我身邊的床上,坐了一會兒,喘了口氣,他看著窗戶那邊說︰「小袁,你瞧見沒?那兒有一行小字。」他有所發現之後,起身走到窗戶那兒。他眼楮銳利,我剛剛就沒有看到這麼一行血字。

    &nb我跟著關刀過來。只見窗戶左側的框框上,凶手用死者的血液寫了一行字︰「為了葉朗坤,我們終於要見面,回首都找我!我等著你。這一次,你若不能抓住我,我會親手殺死你。」字體很小,一個一個螞蟻一樣,閱讀起來還挺吃力。

    &nb「這他娘的什麼意思?小袁,這是留給你的字嗎?你認識凶手?你和他啥關係?」關刀把牆上的字念了一遍,唸完之後朝我吼道。

    &nb「我不知道,凶手故意留下的!我和他並無淵源,他或許在開玩笑。」我說道,說起囚鳥,說起丁麒麟,說起火雲花。故事有一匹布那麼長,我沒有心思去跟關刀解釋,只能敷衍地說了一句。關刀盯著那一行字,「這麼說,凶手已經逃跑了,回首都了?他到底是什麼人?這字兒寫得還真是細心,用血都能寫得那麼細,這是女人寫的?凶手是個女人嗎?不像呀。」

    &nb「關刀,問你個事。」我看向關刀問。

    &nb「什麼事兒?」關刀也看向我。

    &nb「小莊他離開醫院的時候,大概是幾點鐘呢?」我聽到關刀說那些字很細,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牆上的血跡,它的字體筆跡有點兒像是小莊的手筆。關刀想了想說︰「兩三個小時之前!咋了?這時候提起他,他犯事兒了?你該不會……」

    &nb「沒有,我只是想到了才問。行了,我先離開!你留下來等你的那些同事。」我不想去討論小莊,我更不願意去懷疑小莊。我站起來朝門外走去。關刀朝我叫道︰「你還別說,作案時間挺吻合,算了,那你回去洗洗睡!」

    &nb我沒有理會關刀的話,出門之後下樓,下樓順著巷子走到外邊。站在街頭等了一陣子才攔到一輛車。我沒有回勝利招待所而是回醫院,我想去看看林凡。小莊不在,也只能由我來守著她了。

    &nb可是我來到林凡的房間,病房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我急了,去找了看護林凡的護士。護士告訴我說,半個小時前,林凡她醒過來了。她剛剛醒過來,便有一個女人進來把她給帶走了。那個女人帶走林凡之後還給我留下一張紙條。

    &nb護士把紙條遞給我,看完紙條的內容,林凡果然是被鞦韆瞳給帶走了。紙條上說,她先把林凡帶回首都,想見林凡的話,我得回首都,還得幫她把火雲花的案子給辦了。鞦韆瞳對我是一點也不客氣。處處算計著我。

    &nb鞦韆瞳也是夠狠毒,林凡才剛剛醒過來,病情都不知道怎麼樣,就這麼強行帶走了。她還真是一點也不會關心和愛護自己的手下。我問護士關於林凡的病況,護士說,林凡她既然已經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調養調養,身體會慢慢地變好,讓我不要太擔心。

    &nb護士的話讓我那顆提著的心總算是安穩落地,幸好林凡沒有什麼大礙,她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可不會放過鞦韆瞳這不稱職的上司。

    &nb「對了,那女人把病人帶走的時候,她給病人戴上了手銬。那個女人是不是公安局的人?她說她是首都來的警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們的主任反正不敢攔下她,同意了出院。你的朋友她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我們看到病人被戴上手銬,都不敢發話……」護士見我很擔心,突然說了一句。

    &nb「什麼?她給林凡戴手銬?」我被護士的話弄糊塗了。

    &nb護士點點頭,表示沒有說謊。

    &nb看著護士一臉誠懇的樣兒,她沒有騙我的必要。我心一下子緊繃起來,鞦韆瞳她到底玩什麼花樣?林凡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鞦韆瞳為了套住我才把林凡抓走嗎?不至於!弄不好,小莊突然的離開,鳳月蓉突然被殺害跟她都有關係。

    &nb我越想越恐怖,人都快站不穩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四章︰詭獸

    &nb我從醫院帶著一堆疑問回到勝利招待所,忐忑不安,輾轉反側,一直到天亮。天剛剛亮,我便跟招待所的老闆結賬。出門坐車去關刀家找了關刀,我得把被陳堅迫害的那位小女孩的醫療費結給他一部分。

    &nb聽說那個小女孩由於跪在雞籠內實在是太久了,膝蓋已經毀了,後半生都得靠輪椅過日子。我內心更是憤怒,憋著一肚子火氣來到汽車站。我連早餐都吃不下,趕早坐上第一輛開往首都的大巴車。

    &nb從慶州市回到首都,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鐘,我沒有回學校而是去鞦韆瞳她們辦公的古宅。鞦韆瞳可能是故意躲著我。那座古宅內,什麼都被清空了。鞦韆瞳不在那兒,某部門的人也不在那兒,全部都撤離了。

    &nb我只在古宅內見到古宅的管理者,聊了幾句,他說他也不知道鞦韆瞳她們搬到哪兒去了,只是告訴我,在古宅辦案的某部門是三天前搬走的。

    &nb我想過去公安部辦公的地方找找看,心裡想想,鞦韆瞳這是明擺著要躲著我,除非她願意見我,我真沒法去找她們。鞦韆瞳在慶州市的時候。跟我有說有笑,聊著火雲花的案子。我真沒有想到,她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才多久的時間,把我搞得一肚子火氣。

    &nb某部門的人都是警隊的精英,我沒法和他們較勁。林凡落入鞦韆瞳手上。她為鞦韆瞳做過那麼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想著,鞦韆瞳應該不會怎麼對待她。林凡在辦案的時候頻頻和囚鳥接觸,她或許受到了囚鳥的緣故,鞦韆瞳才會銬了她。

    &nb我想通了之後,找車回到了學校。暑假期間。我的室友們都回家去了。沈奕他是本地人,他人還挺勤快,每天都會跑學校圖書館看書。我回來的時候,他正好在躺在宿舍內睡下午覺,手裡還端著一本龍勃羅梭寫的《犯罪人論》。

    &nb我回來的時候驚醒了他,他打著哈欠眯著眼楮望著我說︰「你咋回來了?怎麼樣?慶州好不好玩?在家實在太無聊了。我都想去慶州找你玩玩,聽說那邊的海灘不錯。」

    &nb「海灘?」我懵懵地說,在慶州市被犯罪者折騰得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哪來的時間去逛海灘?忙著追兇破案,我都忘記慶州市離海不遠,屬於一座海濱城市了。

    &nb沈奕看到我滿臉的疲憊,他爬下來床來給我倒了一杯熱水說︰「怎麼樣?找到關淮了嗎?」他也就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居然還跑去打開水。我看到他桌子面前有不少方便麵渣子,看來他午飯都是在宿舍這兒湊合吃幾口泡麵。

    &nb提到關淮,我把行李扔到床前的桌子上,坐下來躺在床上,趕了那麼久的車,屁股疼得不行。休息了一下,我才苦笑道︰「找是找到了,不過人已經死了。」

    &nb「眼楮被挖走了嗎?」沈奕興致勃勃地朝我問道。

    &nb「嗯,如你所願。」我說完,沈奕一拍大腿叫道︰「看來我還真猜對了。關淮他和那個案子有著很大的聯繫。袁圭,咱們倆一起跟蹤這個案子!我們一定能把凶手挖出來。」

    &nb「你也太閒了?這個案子,你湊啥熱鬧呢?你別管了,萬一有危險怎麼辦?」我說。

    &nb沈奕笑嘻嘻地說︰「我答應過你了,不是嗎?再說了,我一直等你消息呢!只要關淮和這個陳年舊案有關,我就下決心幫你一起破案。袁圭,你別那麼小氣。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危險,再說了,我犯罪理論課程沒有你成績好,格鬥課、體育課我可比你強一些。」

    &nb我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我看他沒事就會跑到學校來而不是趁著暑假去旅旅遊,他不是為了來這看書而是在等我從慶州市回來。

    &nb我對他感到無語,人或許就是這樣子了,一旦對某種事物感興趣,興趣一來,陷入進去,多半會無法自拔。男女之間的愛情也好,我們這些刑警學院的學生對案子的痴迷也好。

    &nb沈奕見我沒有什麼反應,他笑眯眯地說︰「喂,別這麼不給面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關淮竟然和舊案有關,他眼楮也被挖走了。那我又想到了一個人。他和這個案子有著不少的聯繫,你要不要猜一猜這個人會是誰?」

    &nb「猜不著。」我鬱悶地說了一句,我腦子已經夠累了,再傷腦子,我可要休克了。

    &nb沈奕哈哈笑道︰「這個人的名字叫陶工,他是個園丁花匠。曾在我們學校幹過一段時間,和關淮關係還不錯,聽說是關淮的一個老表。那件案子發生之後,他也離開了我們學校。反正,不管他和案子有沒有關係,是不是凶手要找的十雙眼楮之一,我吃定他了。」

    &nb「你找到他在哪了?」我沒有想到沈奕的消息來得那麼快,不由得坐起來問了他一句。

    &nb沈奕一臉壞笑地說︰「人是沒有找到,不過快了,我再去溜躂溜躂幾圈就能見到他。放心!我能看好自己,絕對不會亂來,一旦有什麼發現,我絕對會先跟你聊聊。我一旦有什麼發現,我會回到這兒找你。陶工他肯定知道些什麼,找到他,我們便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這對你來說,絕對是好事情。」

    &nb「行,你都自己下定決心了,我攔著你也沒意思。不管怎樣,千萬得小心,凶手的手段很殘忍,他發現了你的話,說不定會殺了你。」我故意說得嚴重點。看他會不會打退堂鼓。

    &nb沈奕站起來做了幾個準備活動說︰「挖眼狂魔,來!我們一決死戰。」說完之後,他立馬恢復正形,告訴我說,他今晚得陪家裡人吃飯,先回去了。他回去了也好,這麼一來,宿舍內清靜了。

    &nb等沈奕收拾東西離開,我重新躺在床上,喝了一口白開水,渾渾噩噩地躺了幾個小時。晚上七點鐘的時候,我起來洗了個澡,饑腸轆轆,想著去弄點吃的再去老舅家坐坐。宿舍的門被一個年輕人給推開了,他朝宿舍裡邊輕聲問了一句︰「袁圭,在嗎?」

    &nb「我就是袁圭,你哪位?」我眯眼看著門外站著的年輕人,年輕人打扮得還挺潮,白白淨淨,穿著一件白t恤,一條小皮褲,一雙擦得錚亮的褐皮鞋。他的頭髮梳得很順滑,四六分,很瀟灑。很帥氣。個子不高,瘦瘦的,年紀在20歲左右,一臉稚氣,語氣溫和,怯生生還有點怕人。

    &nb「我……我叫……陳易炫,秋姐她……她派我來找你。」男人在門外說了一句,「請問,我能進去嗎?進去跟你聊聊。」

    &nb「速度還真快。」我冷笑一聲,我知道鞦韆瞳會來找我,就算她不來也會派別人來。我也才剛剛回到首都不久,她消息真靈通。她搞出那麼都的事兒,讓我對她產生了一絲恐懼。她的心思好難猜,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可能會把我害死也不一定。

    &nb當然,我發現她們從古宅內搬走之後,我便等著她的消息了。我掃視一眼門外的男人,她居然派一個那麼年輕的人過來,我笑道︰「進來!我沒有什麼可以招待你。你自便。」

    &nb「沒事,沒事,我很隨意,很隨意。」陳易炫一面說著一面走進我的宿舍,模樣很拘謹,看不出他有多隨和隨意。

    &nb陳易炫拿著一份資料遞給我說︰「我是為了一個案子來見你,你先看看。」

    &nb「什麼案子?」我接過陳易炫手中的資料問了他一句。

    &nb他朝我微微一笑說︰「一宗猛獸襲人的案子。地點位於首都新城區八里街,時間在九天之前,一頭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猛獸闖入了居民莫水清家裡,把他們一家四口全部咬死。具目擊者稱,這頭猛獸長相極為恐怖,渾身的長毛,手和腳很大,臉上長著鱗片,牙齒很長,眼楮紅通通的如同兩個大燈籠。有人說是猩猩,也有人說是野人,具體是什麼?根據進入案發現場勘察的刑警報告說,案發現場確實出現巨大的腳印,也找到了關於行兇者的毛髮。」

    &nb「就這些了?」我望著陳易炫說,猛獸襲擊人的案子,還弄得這麼精彩,這讓我很無語。目擊者所說的話簡直就是放屁,世界上哪有他們所說的獸類,總不能是從《山海經》裡邊跑出來的凶獸。我暗暗想著,鞦韆瞳也是搞笑,居然讓我去調查這種案子。

    &nb陳易炫支支吾吾地說︰「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可以先看看資料。」

    &nb我白了一眼陳易炫,翻開手中的資料,資料內容正如陳易炫所說。幾天前,居民莫水清家突然衝進來一頭猛獸,猛獸殺害了他們一家四口人。時間是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目擊者是三個半夜從酒館喝酒回來的醉漢。

    &nb猛獸殺死莫水清一家之後,它沒有停止傷害人。三日前,同樣位於新城區的八里街,從工廠上夜班回家的黃倩蓮、朱美辰、馬愛麗三名女工人經過一片杉樹林的時候被猛獸偷襲,三人屍體被啃食,三顆人頭被咬下來,一顆掛在杉樹上,一顆埋在地下,一顆則被咬開變成兩半。一半丟在不遠處的一口老井內,一半則扔在工廠附近的垃圾桶內。

    &nb案發現場發現了大量的巨大腳印,還有詭異的黑毛髮。

    &nb除此之外,犯罪現場還留下了一張「火雲花」的卡片。

    &nb火雲花卡片上面簡單暴力地寫著三個字︰殺無赦。

    &nb我看到這兒,內心一陣冷笑,總算是清楚鞦韆瞳的用意。

    &nb再往下看,經過調查,受害者均是無辜百姓,沒有前科,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市民,他們接二連三地遭受詭異的猛獸襲擊,這件事已然整得居住在八里街的居民人心惶惶,不停地給當地派出所施壓,希望盡快找到這頭嗜殺的猛獸,替死者伸冤。

    &nb然而,派出所的刑警隊傾巢而出,一點收穫也沒有。腳印和毛髮,鑑證科的人也沒有給出任何結果。最可怕的是,這頭猛獸在八里街廣場上用死人的血寫了一份殺人預告,它會在明天晚上殺死一名居住在八里街,名字叫「陶工」的園藝師。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五章︰死亡現場

    我把關於「猛獸襲人」的資料合起來遞還給陳易炫,案件有點兒扯談,但我很有興趣,我瞥了一眼陳易炫,還想著向他打聽打聽林凡怎麼樣了,他卻向我自報家門,說他來自八里街派出所刑警隊,剛剛被某部門選入,對某部門尚未熟悉,希望我能帶帶他,

    我跟陳易炫說,我自個也是新人,年紀比他還小,客氣了幾句,對於林凡的情況,我沒法從陳易炫這兒入手,鞦韆瞳也是雞賊,找了這麼一個新手過來找我,聽說陳易炫來自八里街派出所,她的目的更加明確,這是要陳易炫帶著我去新城區八里街辦案的意思,

    我知道鞦韆瞳不好惹,最好先幫她做好這個案子,再跟她談談條件,我不知道她為何要那麼對待林凡,但我一定會去搞明白,我隨後跟陳易炫離開我的學校,先是把晚餐吃了,陳易炫帶著我上了一輛轎車,他說這車子是他自己家的,我沒想到,他還是個有錢人的子弟,

    新城區離我的學校不遠,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抵達發生命案的八里街,也就兩個小時,陳易炫在八里街有一個出租房,他來這邊上班,下班了不好回家,因此在隔壁租下一個房子,

    他租的房子挺寬敞,一廳三房,他說他不喜歡住那些很窄小的單間,哪怕是自己一個人,他也得租間大房子,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也不怕出現錯覺見鬼,房子大了,容易見鬼,生活中確實不少這種錯覺,一個人住的地方太大,總覺得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屋內,

    比如這兒有三個房子,主人住了一間,久而久之,主人會感覺另外兩個房子也住著人,也不算住著人,住著鬼還差不多,

    陳易炫告訴我說,辦案期間,我可以先住在他這兒,不需要出房租,

    陳易炫呆頭呆腦,人還挺豪氣,我喜歡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並非是因為他們有錢豪氣,可以佔便宜,而且和他們在一起不會活得那麼累,事事都很灑脫,我把帶來的行李扔進陳易炫為我準備的房間,出門來,看到陳易炫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對陳易炫叫道︰「電視有啥好看,咦,你都那麼大了,還喜歡看動畫片,我既然來了,咱們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帶我去案發現場瞧瞧,」

    「現在,」陳易炫傻傻地望著我,順手把電視機給關了,

    「怎麼,我告訴你,某部門這兒可沒有上下班時間,只要有案子,二十四小時待命,」我算是嚇唬嚇唬陳易炫,

    陳易炫臉色變得蒼白,吞吞吐吐地說︰「晚上去的話,聽說那邊鬧鬼,咱們能不能明天再去,」

    「鬧鬼,鬧什麼鬼,」我問道,

    「我也只是聽說罷了,八里街的居民還有所裡都有傳聞,他們說案發現場死了人,魂留在那兒,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有人在那哭叫,嚎叫,有人在那兒竊竊私語,有人聽到聲音去查看了一下,結果,啥玩意也沒有,」陳易炫還說自己地案子不是很瞭解,這不是相當的清楚嗎,連案發現場鬧鬼的事兒都一清二楚,

    「真要有鬼就好,你別聽他們瞎說,快帶我去瞧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不為別的,只為林凡,但求林凡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我得盡快破了這個案子,盡快見到鞦韆瞳,陳易炫還想推辭,我直接過去捏著他的脖子拉著他朝外面走去,

    陳易炫膽子也是小,膽子那麼小,還住那麼大的房子,真搞不懂他,我在陳易炫的帶領下,先是來到受害人莫水清的家,莫水清家位於八里街349號,普通的一座民房,兩層高,前方是個院子,院子裡邊栽滿了鮮花綠藤,

    他家比較獨立,周邊幾乎沒有什麼鄰居,只有兩條過道,一條通往前面的菜市場,另外一條則通往不遠處的公路,

    由於發生了命案,莫水清家已經被警方給封鎖,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我和陳易炫不算閒雜人等,陳易炫也是有備而來,他居然掏出一把鑰匙把莫水清家的大門打開了,他倒是把功課做得滿滿的,不然我可得撬門了,

    進入莫水清家之後,陳易炫帶我來到屍體所在的地方,一個三個發現屍體的地方,客廳沙發上,莫水清的老婆和大兒子被殺害在此,莫水清則被殺死在廚房內,另外一個兒子則死在二樓的臥室內,

    被野獸襲擊的屍體已經被抬走,犯罪現場只留下亂七八糟的血跡,客廳內的擺設被破壞得很厲害,廚房內更是杯盤狼藉,野獸是從客廳左側的窗口衝進來,窗口上的玻璃完全破碎,遭到了一股很強大的衝擊力,陳易炫跟在我後面,他給我描述著整個犯罪行為的過程,

    莫水清的小兒子和他睡在一塊,大兒子則和母親睡在一塊,半夜的時候,小兒子說口渴,莫水清被小兒子吵醒,他下樓來廚房這兒給小兒子倒水,野獸則在他倒水的一刻從窗口這兒破窗而入,野獸的速度很快,它鑽進了廚房,在廚房內把莫水清給咬死,

    樓上的母親和大兒子聽到樓下的動靜,兩人下樓查看,結果被咬死在客廳,野獸一再得手,它去了二樓把等待父親給他倒水的小兒子咬死,

    野獸把一家四口咬死之後,瘋狂地啃食他們的肉體,其中莫水清的腦袋被狠狠地咬斷扔在衛生間的馬桶裡邊,野獸作案之後,它從進來的地方逃了出去,然後順著通往外邊公路的道兒逃跑,

    陳易炫說完帶我來到戶主莫水清死亡的廚房,他指著廚房門檻的前和後說︰「這是野獸留下的腳印,你看看,比普通人的要大一些,所裡的人都叫它為大腳獸,這起兇殺案件也被稱之為大腳獸連環殺人事件,」

    我目測了一下廚房門檻前後的腳印,腳印是踩在血跡上面的,一個朝內,一個朝外,像是走進去和走出來的時候各留下一枚腳印,腳印很大,比普通成年男人的要大出一半,奇怪得很,整座房子,也就廚房門檻這兒留下了兩個大腳印,別的地方都沒有看到,

    野獸是瘋狂且冷靜的,我是這麼認為,陳易炫再把我帶到二樓小兒子被殺死的現場,小兒子才兩歲大,死得最慘,整個身體全部被野獸給啃食,唯獨只剩下一隻右腳腳掌,

    在小兒子被殺害的房間,八里街派出所的刑警找到了一撮毛髮,很長,類似女人的長發,毛髮粗糙開叉,烏黑色,二十多釐米長,散著一股濃濃的屎臭味,誰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東西的毛髮,

    我在兇殺的房間內轉了一圈,在莫水清和他小兒子休息的這個房間,我看到門板後面有人用鮮血畫了一個血色三角形符號,

    三角形符號不大,也不小,在門板後面並不顯眼,八里街派出所的人似乎沒有發現它的存在,不過,就算他們知道這個符號,他們也會忽視掉,他們不會明白這個三角形符號所代表的東西,我盯著那枚三角形符號,內心充滿了恐懼,這起猛獸襲人案,難不成和丁麒麟有關係,

    我走到那個三角形面前,想到丁麒麟留在葉碩所住之處那番話,我更是驚訝,我和他恐怕還真的要見面了,這一次,他會用「風殺」的形式將我給處死,

    我不安的時候,陳易炫同時發現了門板後邊的三角形符號,他扭頭盯著我看,「這是凶手留下來的嗎,那頭野獸,他到底是人還是什麼東西,」

    我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從房間走出去,陳易炫跟著我出來,我讓他帶我去另外一個兇殺現場,

    第二個兇殺現場位於一片茂密的杉樹林,杉樹林位於一條石板路的旁邊,在石板路前面便是通往八里街,後面則通往一座食品加工廠,在食品加工廠上班的人,有時候為了趕時間,他們不會選擇走工廠大門那條康莊大道而是選擇這條林蔭捷徑,

    那麼多年,這條石板路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這一次,一共死亡了三個女工人,年紀在36歲左右,她們是相繼遇害,每一個女工人都是在落單的時候遭到野獸的偷襲,那頭野獸把女工人的脖子咬住然後把人拖進杉樹林進行分解,

    陳易炫告訴我說,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杉樹林內完全淪為一座屠宰場,血肉模糊,到處都是血跡,凌亂的血跡,死者的屍體支離破碎,有些肉,還有一些臟器,特別是腸子這類的直接掛在了樹梢上邊,觸目驚心,

    我拿著陳易炫給我準備好的手電筒在杉樹林內尋找著凶手行兇的痕跡,確實,杉樹林內不少拖拽的痕跡,草地上,荒草上,血跡很多,痕跡很重,有種大型猛獸拖著半死不活獵物逃竄的感覺,

    那頭野獸把死者拖入離石板路一百多米的杉林深處,再對死者進行撕咬和分解,從犯罪現場來看,野獸是瘋狂的,地面上全是一坨一坨沒有清理乾淨的血塊和肉碎,

    我在陳易炫的指引下,來到兩個大腳印面前,腳印和在莫水清家所見到的一模一樣,在這片杉樹林內,野獸同樣只留下兩隻腳印,這次的腳印並排站著,一左一右,我拿著手電筒照射在大腳印上,常聽說過什麼野人蹤跡,八里街這一帶不會真闖進來一個野人吧,

    陳易炫此時慘叫一聲,

    我舉起手電筒朝他照射過去,「怎麼了,」

    「我……踩到了一顆……」陳易炫舉著手電筒,提著自己的左腳,好像踩到了什麼,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陳易炫竟然踩到了一隻掉在一個泥坑裡邊的血色眼珠子,那隻眼珠子黏糊糊地粘在他的鞋子底,使得他渾身難受,

    「幫幫忙,」陳易炫可憐吧唧地朝我說,

    我找來一根棍子把粘在陳易炫鞋底的眼珠子剔下來,我剛幫他把眼珠子弄下來,他卻噗的一下抱住我,雙腿夾著我的腰,夾著緊緊的,他倉惶地喊道︰「鬼,有鬼……」

    我扭頭朝他看著的前方樹林看了一眼,一根白色的影子嗖然一聲從我的眼簾飛過,它朝杉樹林深處跑去,

    「你大爺的,有我在,怕個卵,」我用力把章魚般抱住我的陳易炫推下來後,拿起手電筒朝那個白色影子逃竄的方向追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六章︰蛛巢

    我追著白影子,陳易炫在後面淒涼地喊著追著我,我感到有點兒無語,咱們這可不是在玩遊戲,他這麼喊著,白影子都快跑沒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陳易炫,陳易炫追著我,樣子特別狼狽,見到我回頭看他,他臉上激動了一下,啪的一下摔在一個土坑裡邊,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覺得這人是來搞笑的,也不知道鞦韆瞳看上了他哪裡,讓他進入某部門,還派他來盯著我,我沒法去管陳易炫,加快步伐去追白色的影子,

    白色影子跑得很快,在林間嗖嗖嗖幾下便沒有蹤影了,我喘著粗氣跟著,穿過這座杉樹林,我看到一個茅屋,茅屋是用茅草編織出來的,並不大,遠遠看著像是一個草垛子,

    我走向草屋子,舉著手電筒正要邁進草屋的門,陳易炫踉踉蹌蹌地從杉樹林內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朝我喊道︰「抓到它了嗎,它跑哪去了,那個屋子怎麼回事,」

    我朝他招招手,他緩緩地走到我面前,弓著身體看了一眼我,再看一眼草屋子,「奇怪,我們之前進來搜過一遍,沒有見他們提起過這草房子,你說裡邊有什麼,味道怪怪的,」他吸了吸?子,也不知道聞到了什麼味道,

    「你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我想逗他一下,伸手推了他後背一把,使得他險些鑽進草屋內,他被嚇了一跳,雙腿突然凝住,人也險些摔了一跤,我看他一身泥巴和草屑,跑過來的時候怕是沒少遭罪,我見他這麼慌心慌神,想著再逗他一下,沒等我出手,他已經大喊一聲,「裡邊還真有東西,它就要朝我們給爬出來了,」

    草屋內確實傳來一聲的響聲,好像還真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邊爬出來,我伸手拉了一把陳易炫,讓他被靠得草屋門口太近,陳易炫哆嗦著嗓門說︰「這裡面會不會有鬼,到底什麼東西在裡邊,嚇死老子了,」他蹲下來晃動著手電筒照射草屋內部,

    照了一會兒,他翻身倒在地上,中槍了一樣,我低頭看了他一眼,他爬起來朝後面跑了幾步,「是蜘蛛,好大的蜘蛛,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蜘蛛,」

    「什麼蜘蛛,」我拿著手電筒稍稍靠近草屋的門,裡面晃過一條黑影,我看到草屋門口突然伸出來三根毛茸茸的腿,都快跟手指那麼大小了,陳易炫嚇得不行,人已經跑到十步之外,他晃著手電筒朝我叫道︰「蜘蛛有毒,咱們撤了吧,別給蜘蛛吃了,」

    一隻巨大的虎紋蜘蛛從草屋內爬出來,它掛在草屋的屋簷下,頭上的眼珠不停地滾動,骨碌碌地看著我和陳易炫,我怕被它跳到身上,轉身離開草屋門口,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那麼大隻的虎紋捕鳥蛛,平時遇到過,都是十來釐米大小,眼前這一隻足足將近三十釐米,它的腿比人的手指頭還大,哧溜哧溜地爬出來,令人毛骨悚然,

    「我最怕這種東西了,你要不一把火把草屋點了吧,燒死它,」陳易炫在教我怎麼對付這只巨大的虎紋捕鳥蛛,我聽了他的話,他說得也挺有道理,

    草屋內黑不溜秋,看不清什麼東西,突然爬出來這麼大一隻虎紋捕鳥蜘蛛,太嚇人了,我從口袋內掏出一隻打火機,找來一把枯草,把枯草捆綁好點燃,我用力地把燃燒著的枯草甩進草屋內,

    火焰出現在草屋內,我聽到草屋中發出沙沙沙的響聲,好像鳥群飛過半空拍打翅膀的響聲,隨著這一陣響聲,整座草屋都在晃動,像是有一頭巨獸要從裡邊爬出來一樣,

    趴在草屋外面屋簷的巨型捕鳥蛛似乎也被草屋內的火焰影響,它從草屋上爬下來,跳到地上後它甩動著粗大的腿嘩啦啦地朝一棵高大參天的杉樹爬了上前,

    我得意之際,草屋突然鋪天蓋地地出現一批烏黑,一大群蜘蛛從草屋內嗖嗖嗖地爬出來,它們張牙舞爪地朝四邊散開,我看到這一幕,嚇得跳腳,蜘蛛很多,密密麻麻,大的有巴掌那麼大,最小的是幽靈蛛這一類的,

    我被黑壓壓的蜘蛛群震懾住,人都愣住了,一大片蜘蛛朝著我撲過來,我想躲開,雙腿卻發麻了,

    我看著幾隻小蜘蛛就要爬到我身上,慌張的時候,一隻手從身後把我的胳膊抓住拉著我往外跑,我被陳易炫拉入杉樹樹林,他吐著氣跟我說︰「草屋內怎麼會有那麼多蜘蛛,還有那麼大一隻,那玩意就是皇帝,那些蜘蛛都是它的後宮,剛剛把我給嚇死了,你說,咱們要不要一把火把這草屋徹底燒了,」

    我扭頭看著草屋那邊,一大群蜘蛛從裡邊爬出來之後,它們跟著最先出來的那隻巨大捕鳥蛛紛紛朝杉樹樹幹爬了上去,轉眼間都跑光了,我也很意外,根本沒有想到一個草屋內會藏著這麼多的蜘蛛,蜘蛛大大小小花花綠綠類型不同,種類繁多,數量更是不少,

    陳易炫被這些蜘蛛嚇得面如土色,右手仍在不停地抖著,看他恨得牙癢癢的樣子,還真要去一把火把藏著蜘蛛的草屋給點了,不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膽量,

    我看到蜘蛛們都跑了,站起來重新走向草屋,陳易炫躡手躡腳地跟在我身後,小心翼翼地告訴我說︰「有些蜘蛛的毒比眼鏡蛇還致命,咱們還是走吧,管那麼多做什麼,剛剛那個白影子,純粹當做咱們眼花了,出現幻覺,」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草屋門口,蜘蛛們逃得也算是干淨,一隻小都沒有留下,屋內的火焰已經熄滅,裡邊還有沒有,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看樣子,估計逃得也差不多,我舔了舔嘴唇,提著手電筒低頭鑽進了草屋那矮小的門,

    進去之後,我看到草屋內的牆壁上都糊著一層黃泥巴,在草屋的上面全是蜘蛛網,粗粗細細,長長短短把草屋的頂部結成一片,看著是好像起了一層霜霧,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進入了西遊記裡邊的盤絲洞,感覺特別詭異,這座草屋就好像特地給蜘蛛們建設的一樣,再往裡邊,有人故意在屋子中間搭建一些木架子,由著蜘蛛們結網,

    草屋內的空間不算大,二十來平方,我一邊提著手電,一邊用手揮著把眼前擋著的厚厚一層蜘蛛網扯開,來到草屋的中間,正想著細細地檢查一遍,陳易炫突然站在我身後,他手裡的手電筒晃了晃,「喲,瞧見沒,這是人的骨頭,不僅有骨頭還有肉,」

    陳易炫一驚一乍地叫著,我朝他電筒光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一片白色的蜘蛛網,蜘蛛網內纏著一堆白骨,從白骨構成的骨架形狀看去,有人類的也有其他動物類的骨頭,它們的骨架並沒有散落得很厲害,幾乎都是完完整整地一具屍骸靠在草屋的黃泥牆壁上,

    每一根骨頭上面纏著無數的蛛網,蛛網都快把它們的樣貌給遮掩了,陳易炫眼楮尖銳,一眼便看到了,我剛剛進來只顧看著屋頂上的蜘蛛網,倒沒有仔細看到這些屍骸,

    「我的娘親,有人拿屍體來喂養這些蜘蛛,你說我說得對嗎,」陳易炫這會兒倒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主要還是因為草屋內的蜘蛛都跑了,只留下一片蛛網的緣故,

    我用手電筒用力將攔在屍骸面前的蜘蛛網掰開,等我們來到那堆屍骸面前,陳易炫又嚷了起來,「屍體,我看到了屍體,是女屍,好可怕,」

    進入屋內,我沒有被蜘蛛和屍骸嚇死都會被他這時不時來一陣驚叫嚇死,我看向陳易炫指著的地方,在屍骸的後面,那兒躺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年輕不大,兩人抱在一塊,像是一對小情侶,他們的屍體也才剛剛腐化,皮膚一寸一寸地爛開,流出來一灘一灘噁心的屍體腐水,

    陳易炫捏著?子說︰「我就知道有人用死屍來養蜘蛛,你看,他們倆的手腳都被繩子捆綁著,」他說完之後,搶身在我面前越過前面的屍骸骨頭來到那兩具屍體的跟前,我想跟過去,他一個跳步跳開,指著男屍的臉叫道︰「還有蜘蛛,這兒還有蜘蛛,還是紅色的毒蜘蛛,」

    我過去看了一眼,從男死者的?孔、嘴巴、耳朵、腐爛的眼眶內一隻又一隻紅色的小蜘蛛從裡邊靈活地爬出來,紅色小蜘蛛爬出來後,一隻兩隻越來越多,轉眼間把死者整張臉都給爬滿了,

    我們看到完全不是一張人臉而是滿滿的蜘蛛,紅色的蜘蛛聚集在死者的臉上,使得死者的臉一片紅,小蜘蛛不停地在男死者臉上蠕動著,越來越多,像是蜂窩一樣,

    每一隻紅色小蜘蛛都是從男死者的五官爬出來的,它們像是細菌繁衍一樣,越來越多,都壘起來了,

    「她還是個孕婦,」陳易炫指著男死者抱著的女死者說道,

    他話音剛落,女死者的肚皮突然被撐開,一道淡紅色的裂縫在我們的眼前張,幾道噁心的腐屍膿水飛濺出來,灑在我和陳易炫的身上,陳易炫覺得噁心,伸手擦著自己的臉,蹲在一邊痛苦無比,他的臉好像也被濺到了,

    女死者的肚子看上去確實像是懷孕了,六七個月大小,但是肚皮迸裂的一瞬間,女死者哪是懷上了人類的孩子而是懷了一大堆的小蜘蛛,小蜘蛛把她肚腹內的臟器都吃光了,現在吃到了肚皮,肚皮都被它們給咬破,

    裂縫出現了,它們嘩啦一下從屍體的肚子裡爬出來,小蜘蛛成百上千,堆滿了女死者的肚子,它們從肚子內爬出來,身上全是噁心的血水,黏兮兮的令人反胃,

    陳易炫忍不住了,狂叫一聲起身朝草屋外面跑出去,

    我定定地看著黃豆大小的小蜘蛛從女屍裂開的肚縫內成群結隊地爬出來朝四面散開,等它們徹底從女屍肚腹內跑光之後,我看到女屍的肚子裡邊藏著一張卡片,

    卡片被修剪為三角形狀,上面畫著一個笑臉,嘲笑著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3
第一百六十七章︰連環劫

    我伸出手指想著從女屍肚腹內把三角形的卡片鉗出來,手指頭剛剛觸踫到卡片,草屋外邊傳來陳易炫一聲慘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今晚跟著我來到這兒,時不時地把我嚇一跳,我扭頭朝草屋外面喊了陳易炫一聲,但他沒有回答我,

    我覺得奇怪,挺直腰板朝想走出去看看他怎麼了,荒山野林,外面又那麼多的蜘蛛,這些蜘蛛又是用屍體養出來的食人蜘蛛,我心裡還挺擔心陳易炫,

    可我還沒有走幾步,草屋門口忽地出現一條人影,我聽到他發出兩聲奇怪的笑聲,他大手一揮,手裡一個空瓶子朝我摔了過來,空瓶子是個白色塑料瓶,咚咚咚彈到我的腳跟前,從瓶嘴裡灑出來幾滴柴油濺在了我的臉上,

    我大叫不好,擦了臉頰上的柴油污漬,拔腿往草屋大門跑去,

    草屋門口忽地閃現一條火焰,火焰流星一般飛過,在我眼前一晃,哧的一聲,我眼前出現一片火海,大火燃燒得很厲害,瞬間把草屋的門給燒紅了,火焰在柴油的加劇下顯得更加的熱烈,火光朝我撲過來,我轉身往屋內走,此時,我聽到草屋外邊又是兩聲冷笑,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他不見了,

    一會兒,草屋周邊的牆也開始著火,那人同樣用柴油把草屋外面的茅草給點燃了,若不是草屋內的牆壁上糊著一層厚厚的黃泥,火焰估計已經燒進來把我給燒成灰燼,

    草屋變得悶熱,懸掛在屋內天花和木架子上面的蛛絲蛛網在火焰的炙烤下開始被點燃,火勢慢慢地蔓延到草屋內,我渾身發熱發燙,皮膚變得乾燥,傳出來一股熾辣辣的感覺,

    草屋門口已然變成一片火海,我吸了一口氣,打算拚死朝門口衝出去,衝出去被燒死總比在屋內變成烤豬強一點,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門口那兒又站著一個人,我抬起手電筒朝門外照射過去,那人個頭還蠻高,穿著一身黑色的服裝,頭上戴著一個大頭佛的面具,

    「囚鳥,」我訝異不已,一顆想著拼出去的心變得燥熱起來,

    站在門口那人再次發出一聲怪笑,他得意無比,定定地站在門口看著我被大火熾烤,我看到他手裡還拿著一把長刀,估計是怕我這時候衝出去,過了一會兒,火勢越來越大,他抬手抓住戴在腦門的大頭佛面具並把面具給摘了下來,

    我舉起手電筒,讓手電筒的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留著一頭白色的長發,五官挺拔,第一眼看去,年輕且帥氣,第二眼看過去,我驚訝得瞠目結舌,大頭佛面具下面藏著的腦袋,他不是任何人正是熱衷於三角形的「丁震」丁麒麟,他長得和丁震很像,

    我雖然沒有見過他本人,但我看過他在錄像帶內殺死刀萍,威脅白火火的場景,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一個存活在錄像帶內的變態殺手突然出現在草屋門外,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在錄像帶內那變態的嘴臉,殺人、剝皮、烤肉、大吃大喝,

    這一切不是我被大火熾烤而出現了幻覺,他就活生生地站在那兒,嘴角彎出來一絲邪魅的笑容,此時,我的心情變得無比複雜,這個人原來一直存在著,我等著見到他也算是有段時間了,正如他所說,這一次見面,他會殺死我,這一次,他怕是要玩真的了,

    我看著草屋門口的大火,火勢越燒越大,完全沒有滅掉的意思,草屋周圍的火勢也變得猛烈起來,屋內糊著的泥牆已然擋不住它們,部分比較單薄的泥牆已經裂開,火勢從裂縫內衝進來把屋內所有的蜘蛛網一卷而空,

    「丁麒麟,你他媽的跟我耍陰招……」我朝門外那人喊了一聲,那人重新把大頭佛面具戴上,跟著冷笑幾聲,我邁開步子朝火勢熊熊的草屋大門打算越火衝出去,那人卻突然拉過來兩把枯草跺狠狠地堵在草屋門口,

    草屋門口被那人用捆綁成垛的枯草「關」了起來,枯草跺伴隨著火勢使得草屋被死死地密封起來,

    「真他娘的狠心,」我沒法從正門出去了,在悶熱的草屋內轉了幾圈,汗水把我都給濕透了,我看到草屋泥牆底部的泥巴比較厚,不像是天花那些泥巴,燒著沒多久便裂開,

    我找來一根尖銳的白骨,先是在牆根上撒了一泡尿,趁著火勢沒有從外面燒進來,我得從裡邊推出去,用泥牆把火撲滅才有機會逃生,

    我在尿濕了的泥牆上畫了一道小門的模樣,在這個小門的框框內用白骨開鑿,屋內底部的泥牆堆積得蠻厚,不像上面的已經被燒開,這讓我獲得了機會,我將泥牆的泥巴刨下來,快看到火的時候才停下來,

    我做好準備之後,退開幾步,吸了一口氣,雙腿法力衝破這個被我削薄了的「小門」,我從「小門」出來,小門上那層薄薄的泥巴被我衝開,它們稀稀落落地將外邊燃燒著的火焰蓋住一部分,火勢也沒有大,我伴隨著這一刻衝出來,身體則不會遭到大火的傷害,只是被火勢刮了一下,手臂和頭部、小腿上被燒掉幾根毛而已,

    從草屋挖了一個小門衝出來,我滾到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生怕那個人沒有離開,等著我偷襲我,此時,轟然一聲,被大火燒成一片的草屋突然崩塌,好險,我吐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幽靜的杉樹林,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我眯眼只看到草屋前面不遠處趴著一個人,我知道那是陳易炫,擔心地朝他跑了過去,我以為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把他給殺了,沒想到他只是被打暈罷了,

    我抓起他的肩膀把他提起,奮力地搖動他幾下,他才悠悠醒過來,

    陳易炫揉了揉雙眼,看到我雙手提著他,他伸手把我給推開,「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你差點就死了,」我冷冷地說,

    陳易炫看到草屋被大火給燒燬了,驚訝地看著我,「你幹的,做得好,燒死那些小毒蟲,」

    「你他媽的被打失憶了,你一點也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人把你打倒了,你有沒有看到他是誰,」我說完,陳易炫搖搖頭,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來轉去,想了一會兒,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說︰「我也沒看清楚,他戴著一個……一個面具……像個大頭娃娃,」

    他不提起,我都忘記那人戴著一個面具,既然戴著面具,陳易炫自然不會看到他是誰,我再看一眼四周,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人在杉樹林內搭建的一座茅草屋,他在茅草屋內用屍體來飼養蜘蛛,屍體喂養出來的蜘蛛能做什麼,入藥嗎,

    我和陳易炫調查猛獸殺人兇案的時候誤入了這兒,那人怕我們引來其他警察,所以想毀掉這座飼養蜘蛛的草屋,毀屍滅跡,殺人滅口,他倒是想殺死我,但他為何沒有殺死陳易炫,我扭頭看著陳易炫,他愣愣地站著,摸著腦袋,仍在回憶自己暈倒之前所發生的事兒,

    那麼,突然出現在杉樹林內的那條白色影子,它又是什麼玩意,故意把我們帶入這兒,這會兒跑哪去了,林中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咕咕叫,陳易炫身子一震,可憐地朝我叫道︰「龜爺,咱們要不先回去吧,這夜是越來越深了,林子裡邊指不定會有什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看到前面慢慢悠悠地走來一條黑色影子,黑影亮著一雙銀閃閃的眼楮,兩隻眼楮就好像是電燈一樣,特別的耀眼,

    陳易炫也發現了,伸長脖子看著朝我們走來的黑色影子,他低聲在我身後說︰「那不會是……不會是野狼吧,這麼晚了,」

    我沒有回答,黑影越來越近,腳步很慢,如同在黑夜之中窺視著芸芸眾生的魔鬼,陳易炫很害怕,他縮在我身後,手扯著我背脊上的被燒焦的衣服,他的手一直在抖,我想陳易炫一定很後悔沒有帶配槍,或者帶上其他的武器,

    黑影這會兒咆哮一聲,它拔腿朝我們跑了過來,它個頭很大,速度很快,噌噌噌幾步便衝到我們面前,面對如此龐然大物,陳易炫慘叫一聲拔腿轉身就朝杉樹林外面跑去,

    那個黑影則衝過來將我撲倒在地,我嗅到黑影身上一股血腥味,揮著拳頭還有手裡的手電筒招架,黑影的爪子很鋒利,我的手臂已然被劃開,血流一地,疼痛難忍,它不僅抓著我,血盆大嘴更是不停地朝我脖子上湊,

    我扭動著身體,用手抓著它的脖子,使得它的嘴巴遠離我,它那張血嘴全是森白的獠牙,一條血紅色的大舌頭甩了甩去,散著惡臭的唾液四面飛濺,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個頭比我還大的猛獸,慌亂之中,我看到它一身的黑毛,毛髮很長,使得它的身軀更加的魁梧、強壯,

    野獸的前爪一隻摁在我的胸口使得我不能移動,另一隻爪子則朝我手臂抓來,想讓我鬆開它的脖子,我雙腿張開夾著它的肚皮,手狠狠地掐著它的脖子,幾次想把它弄開弄走,它力量太大,我手臂都痠軟了,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媽的,什麼玩意,」我緊緊擰著它的脖子,嘴裡罵著,用雙腿不停地擊打它的肚腹,它大概被我打到肚子,疼得不行,咆哮著就地一滾,我被它遠遠地摔開,我身子骨都快摔裂了,掙紮著爬起來,它已經再次衝到我面前,

    我看到它肚腹蠻大,估計是懷孕了,這算是它的命門,我伸手操起地上掉落的手電筒打算去攻擊這頭野獸的肚子,

    林子外面 地傳來一聲槍響,槍聲驚動了一片夜宿杉林的鳥類,各種鳥兒展翅飛起,搞得林子動靜蠻大,

    那頭野獸剛剛衝到我面前,它被槍聲驚嚇到,一調頭朝它跑來的方向一溜煙似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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