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史風雲] 抗日之我為戰神 作者:風雪雲中路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3:12: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2 36944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章 總指揮的批評

    杜開山這邊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的部下,楊震那邊對於司馬峰的話,卻是一邊做著記錄,一邊不住的點頭。

    直到司馬峰再次坐下後,楊震才看著下邊的各級幹部道︰「咱們的兵工廠剛剛成型,甚至還沒有正式投產。」

    「此次所生產的衝鋒槍以及改造的歪把子、手榴彈都是應急產物。由於產能的關係,產量一時還跟不上。不過我相信經過我們的努力,我們的兵工廠產能一定會上去,會滿足大家對武器彈藥的需求。」

    「不過說到衝鋒槍的問題,我這個設計者還是要向大家做出道歉的。當時設計的時候,只考慮怎麼樣在保證威力的情況之下儘量的簡化結構,以便於大量生產,以及戰士們更容易學會使用。有些細節考慮的很不周到,在這裡我向大家道歉。」

    「所有武器都不是一開始就盡善盡美的,畢竟設計師是人並不是神。都需要在實戰中一邊檢驗,一邊改進。畢竟實戰才是檢驗一切武器的唯一標準嗎。有了毛病不怕,關鍵是要改正。我向你們保證,這個毛病一定會盡快改正的。」

    聽到眼前的司令員居然是這種被自己抨擊了一頓的衝鋒槍的設計師時,司馬峰不由的愕然。而當聽到楊震居然為自己設計武器上的不足,向自己道歉的時候,更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接受好,還是不接受的好。

    看到剛剛坐下,在聽完自己話後又有些倉皇的站起來的司馬峰,楊震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後,對著所有的人道︰「有問題不怕,揭開了,改正了就好。你們不要以為我們是上級,就不敢提出批評來。」

    「正是因為我們是指揮員,有了問題才更要提出來。無論是在戰場之上,還是在部隊的日常訓練中,我們每一個決定關係著一場戰役的成敗,甚至關係著成百上千戰士的生命。所以才更需要大家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要提出來。膿包早擠出來才好不是嗎?」

    說到這裡,楊震有些讚賞的看著司馬峰,對著身邊的李延平與郭邴勳道︰「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他這個戰鬥英雄還有如此眼光,分析起問題來,居然條條是道。好好培養,是一個做參謀長的好材料。我這一眼沒有看出來,居然被他跑到杜開山那裡去了。」

    對於楊震這實打實的有些懊悔的話。郭邴勳笑笑道︰「現在發現也不晚啊。如果杜開山捨得割愛的話,我立馬就下調令。讓他先到總部擔任作戰參謀鍛鍊一段時間之後,在下派那個團擔任參謀長。」

    聽到二人對話,司馬峰連忙站起身來擺手道︰「二位首長,我沒有您們說的那麼好,只是平時愛瞎琢磨而已。今天我這也是瞎貓踫到死耗子。那個參謀或是參謀長我實在幹不了。還是讓我繼續在下面帶兵吧,我喜歡在衝殺在一線的感覺。只有那樣,我才感覺到我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聽到他這話,楊震不由的笑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都不是真正的軍人?還有你這種分析的很透徹都是瞎貓踫到死耗子,那要是讓你正正經經的分析一下,你還不把我和參謀長都比下去?」

    聽到楊震這些有些調侃的話,司馬峰更是有些窘迫,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急的是面紅耳赤,向自己的團長、政委投去求救的眼光。只是可惜,無論是杜開山還是陶淨菲誰也不敢幫他解釋。在收到他的求救目光之後,都兩手一攤,表現出一付愛莫能助的樣子。

    司馬峰有些惶恐的樣子,楊震停止了調侃,語氣有些嚴肅的道︰「作為軍人的第一點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作為革命軍人更是要有我是革命一塊磚那裡需要那裡搬的精神。無論是在一線衝殺的連長,還是在總部做參謀,都是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

    「你不要小看了作戰參謀。我和你說,到總部任作戰參謀,協助總部首長指揮好作戰,相對於在一線拚殺更為重要。你能當好連長不見得是一個好的作戰參謀。一個好的、合格的作戰參謀要比一個連長難培養的多。」

    說到這裡,楊震語氣雖然緩和一些,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更改的道︰「我今天的話你回去好好的想想。想通了,自己帶著行李捲去找政委或是參謀長。我今兒告訴你,你這個作戰參謀我要定了。」

    聽到楊震要挖自己的牆角,還是挖自己最得力的一個連長,心疼的心都快滴血的杜開山終於控制不住想要張嘴留住自己的得力幹將。

    司馬峰所在的連,是三團最有戰鬥力的一個連,也是戰力最均衡的一個連。無論是攻堅還是防禦,在三團都是數一數二的。

    幾次作戰,這個連都是三團的尖刀連。如今這個連的指導員與副連長都犧牲了,老兵、骨幹也沒有剩下幾個。要是這個連長在被調走,這個連就真的要垮了。司令員不是常說的一句話叫做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如今這火車車頭被調走了,這火車還怎麼跑?

    只是他剛要張嘴,就被楊震一眼給瞪了回來。知道他想說什麼的楊震看著想要張嘴的杜開山,冷冷的道︰「如果一個主力連的連長被調走了,換上一個連長,這個連的戰鬥力就要垮掉的話,那麼這個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要是真的出現這個情況,不單單是說明你們當團長、政委在基層幹部的選拔上有毛病。

    而且你們對部隊的教育也有問題。一個好的光榮傳統,一支有優良傳統的部隊,固然是要靠一個好的帶頭人。」

    「但這種光榮的傳統,卻不是靠一個人能夠保持下去的。是靠一代代人去珍惜,去保留、去傳承下去的。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這是定律,也是必然的規律。你不可能長久的在一個職務上幹一輩子。」

    說到這裡,楊震頓了頓,看著所有在座的幹部,明顯加強了語氣道︰「我今天在這裡在強調一遍。大家大部分都是戰俘出身,被俘之前都來自各個部隊,可以說是來自五湖四海。但我不管你之前在那個部隊待過,你們之前的部隊派系紛爭有多麼的嚴重。在這裡,絕對不允許有山頭主義的出現。」

    「我們現在是一個整體,是我們大家一起創建的整體,是值得我們大家一起去珍惜的整體。無論你之前來自十八集團軍、川軍、桂軍、西北軍或是抗聯的某一個軍,但現在我們大家都只有一個名字,叫做抗聯吉東軍區。一支自己內部都四分五裂的部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楊震的這番話不單單是單獨對想要挽留被挖了牆角的愛將的杜開山所說的,他這些敲打的話是對著整個在會議現場的所有連以上幹部說的。

    敲打的話說完,楊震看了看聽罷自己話後,下面更是沉默不語,生怕自己也觸了霉頭的幹部,便直接點了幾個人的名道︰「王光宇、劉長順、杜開山,你們三個是自己團的最高軍事首長,那就由你們開始,一個個的來。」

    幾個團長聽到楊震點了自己的名字,不由的一個個苦笑不已。而剛剛挨過批評的杜開山更是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只是司令員點到了自己的名字,又不能不說。被逼無奈的幾個團長,只能挑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說說。並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只是出乎幾個團長的意料。對他們提出的明顯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楊震卻並未因為這幾個團長明顯應付的態度而發火。雖然眉頭有些微微的皺著,但卻仍舊臉色平緩的仔細的聽著、

    在散會之後,楊震苦笑著對總指揮幾人有些鬱悶的道︰「大家都是怎麼了?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可是一個和藹的人,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怕我,難道我是老虎不成?我又不是那種獨斷專行的人,不同意見還是能聽進去的。」

    對於楊震的鬱悶,總指揮道︰「你倒不是老虎,可你這臉一拉下來,比這小興安嶺山中的老虎還可怕。我們都知道你的壓力大,但你訓人的時候總得給下面的幹部,尤其是幾個團幹部留點臉面。」

    「他們幾個都是團長、政委了,手下管著好幾千的幹部、戰士。你只要發現問題,也不管場合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開訓,這讓他們怎麼能下的來台?長此以往,他們在自己部下中的威信何在?」

    「我們都知道作為主要軍事主官的你,心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我們也不是說你批評訓練不得力的幹部不對,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多注意方法。不單單要讓幹部、戰士有畏懼感,更要有親切感。」

    「部隊日常訓練上不去,你心中著急這可以理解。但是這個婆婆該怎麼當,你心裡也要有個數。他們都已經是團級幹部了,雖然還有些稚嫩,但是畢竟已經陸續的開始成長了。很多的事情,他們也知道該怎麼辦。」

    「很多的時候,他們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你這個做婆婆的有些事情,總該是要放手的。你不能總是包辦一切,看不過去張嘴就是一頓訓。有很多的時候,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人家。長期下去,不僅不利於幹部的成長,也造成了幹部對你過於畏懼,有什麼心裡話也不敢和你說。」

    「就像這次你發現司馬峰是一個好苗子,想要調到身邊好好的培養,這沒有錯。但你為什麼不能私下去說,為什麼不事先徵求一下杜開山的意見?就算杜開山捨不得,但你完全可以聽完他的理由再去說嗎?可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甚至他連嘴都沒有來得及張,你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訓。在那麼多其他部隊的幹部以及自己的部下面前,你怎麼能讓他下的來台?」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在很多的時候,無論是軍事幹部,還是政工幹部,有什麼事情都願意找李延平和老郭。即便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寧願通過老郭轉述,也不願意直接找你。不是他們故意的冷落你、不想親近你,是他們都被你訓怕了。

    「別說下面的幹部,就是李延平這個政委、老郭這個參謀長,有時候不一樣也被你弄的下不來台。本來是他們分內工作,甚至是已經決定的事情,你認為不對,一句話就給否了。你可曾仔細聽過,哪怕是徵求過他們的意見?」

    「李延平是我的老部下,性格我知道,是識大體的人。老郭性子溫和,也不是那種爭權奪利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被你氣跑了,或是鬧崩了。自己內部都不團結,你還怎麼帶領部隊去打勝仗?」

    「當然,你這副猴脾氣也不是針對所有人。你是對越高級的幹部越嚴厲,對於那些基層的連排級幹部與普通的戰士,反倒是很和藹。對高級幹部嚴格要求這並沒有錯,但你也不能弄的如此天差地別吧?」

    說到這裡,總指揮用手指點了點楊震道︰「你現在就像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對像孫輩的連排級幹部和普通戰士和顏悅色。對兒子、媳婦輩的營團級幹部異常嚴厲。可我們的部隊畢竟不是一個大家族,你面對的也不是自己的兒子、孫子,是上萬的幹部、戰士。」

    「當好一個家長不容易,當好一個大家族的家長更不容易。你做事公平、公正,看問題也長遠,對待所有的人都能一碗水端平,這點大家都服氣。可你那個脾氣是不是也改改?別讓幹部、戰士,尤其是干部不敢親近你?」

    「你作為高級指揮員,整個部隊的最高軍事首長,要講求王道,而不是霸道。這其中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卻是天差地別。西方有一個說法叫做駕馭,對就是駕馭。你要懂得駕馭部隊的藝術。」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一章 楊震心中的壓力

    對於總指揮提出的嚴肅、誠懇而又透露出關心的批評,楊震難得老臉一紅的撓了撓頭,道︰「總指揮還是你看問題透徹。我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過於心浮氣躁了,很多方面還有些不成熟。這些缺點,我會儘量的改正。請您和政委、參謀長一起監督好不好?」

    向總指揮做完保證,楊震又看著李延平與郭邴勳道︰「老李,你是政委,是管生活的。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一定要直接提出來。還有老郭,我們是一起共過難的,有什麼問題,你有什麼不能提出來的?」

    「要說我犯了這麼多錯誤,你們這一個當政委的,一個當參謀長的也有責任。發現問題,幹嗎不直接指出來?非要壓著。你們知不知道,我這個人是不能慣得。一慣就渾身上下都是毛病。」

    對於楊震有些倒打一耙,好像他那個急躁的毛病是自己兩個人慣出來的話,李延平與郭邴勳不由的相視苦笑。就連總指揮也是搖頭不語,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良久,李延平搖頭指了指楊震道︰「你呀,你讓我們說你什麼好?說你是獨斷專行吧,可都知道你的那些話是為了戰士們好,更是為了幹部好。緊逼著那些干部不犯錯誤,不讓戰士們因為他們犯錯誤而付出無謂的代價。」

    「說你不是獨斷專行吧,可你有些事情說一不二不說,還不容得別人有半分的意見。除了在軍事上老郭的話,你還能聽進去外,其他的事情上,你能聽進去誰的意見?」

    「總指揮的婚事你都能不問總指揮的感想,就強行給按排了。在對漢奸的處置上,你連黨的政策都敢違反,別人勸都不聽。你說說,你還有什麼事情不算獨斷專行的?」

    「你以為我們真的受得了你呀。只是為了維護你這個軍事主官的權威,也知道你壓力大,我們才對你一忍再忍,不和你計較的。合著現在倒成了我們的不是?」

    「我可告訴你,等有一天,我們無法再忍的時候,別說我們和你一拍兩散夥。老子寧願接著重回深山老林打游擊,接著過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也不在這裡受你的氣了。老子好賴也是當過軍長的人。」

    雖然明知道李延平最後的那句回去蹲深山老林的話是開玩笑,但楊震也明白了兩個人並不是沒有脾氣與性格的人。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維護自己這個軍事主官的權威和威信,更是為了維護總部的團結。

    想到這裡,楊震語氣嚴肅的對李延平與郭邴勳道︰「政委,你們今天批評的對,我真誠的為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向你和老郭道歉。我還年輕,身上還有很多的缺點和錯誤。也希望你們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之中,多給我一些幫助何批評。咱們給我來一個暫時觀察,以觀後效怎麼樣?」

    對於楊震的道歉,李延平搖搖頭道︰「老楊,我們並非是要你道歉,我們只是希望你在今後的工作之中能多注意一下工作方式。不要給自己的戰友和部下,帶來什麼,對就是你說的那種心理傷害。儘管知道你的用意是好的,但多尊重一下其他人,對你這個當家人有好處。」

    「一個成熟的指揮員,尤其是高級指揮員,他的造詣不應該僅僅限於軍事上。很多方面,你都應該成熟起來。高處不勝寒,你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有壓力這正常。」

    「但你應該更多的將壓力變為動力,而不是一味將壓力轉移到別人身上,尤其是你的部下身上。你知不知道,跟你工作,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隨時隨地調整好心態,是一個高級指揮員必須具備的素質。」

    「你性格過於剛正,眼楮裡不揉沙子。處理事情往往喜歡用最簡單的方式。但是你想過沒有,有些事情本可以處理的可以處理的圓滑一下的,但你很多的時候,卻採取的是那種直來直去,很讓人難以接受的方法。」

    「你不得不承認,在處理事情上,在很多時候,簡單也就意味著粗暴。過剛易折,你是大學生,這個道理不用我說你也懂得。我不是要你變得圓滑,軍人直來直去沒有什麼。但作為一個高級指揮員來說,處理事情卻需要一門學問。很多的時候,不是一碗水端平就能解決的。」

    「現在是艱苦時期,對部下高標準、嚴要求,這並沒有什麼錯。但你也不能因為你自己做到的,就要求別人也做到。人和人是有差距的,不能一概而論。你拿你自己為標竿去要求別人,你以為這恰當嗎?就是要求他們做到,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你這個人的性格,只能當一把手,若是當別人的屬下,早晚得鬧出大亂子來。不是每一個領導,都有總指揮這樣的胸襟的。」最後一句話,李延平說的甚至是相當的重。

    李延平誠懇的話音剛落下,一直沉默不語的郭邴勳也接著道︰「老楊,政委說的很多,但說的都很有道理。他的這些話,點出了你性格上的弱點和工作中的毛病。」

    「我們都知道環境險惡,你作為當家人,尤其是軍事主官,身上的壓力很大。但我們只希望,你不要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在自己身上,讓我們可以幫你分擔。」

    「正像你從鬼子細菌戰實驗基地突圍出來後,在阿什河岸邊和我說的那些一樣。我們是戰友、是兄弟。是可以相互為之擋子彈,可以同生共死的戰友。是為了一個相同目標而奮鬥,甚至可以犧牲自己一切的戰友。」

    「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壓力都埋藏在心裡,不讓我們和你一起分擔?老李是你的政委,我是你的參謀長,在部下的眼中我們是一個整體。難道你自己還想要將我們分開。」

    聽罷李延平與郭邴勳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楊震雖然感覺到心裡暖暖的,很是感動,但言語上卻是沉默了。在後世楊震自問本來是脾氣很好的一個人,輕易不發火的。

    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到穿越到了這個時代,性格卻是與後世的自己判若兩人。究竟是環境改變了自己,還是自己改變了自己,卻是他自己一時說不清楚的。但有一點楊震卻是知道,自己脾氣秉性的巨變,跟自己腦海之中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對這個時代的瞭解有關。

    楊震明白,自己知道的那些對於自己來說,是動力,是改變盼望著能夠改變東北抗戰命運的動力。但也正是自己腦海之中所謂的先知,對自己同樣也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很多的時候,無知者才是最無畏的。

    而當你身處這個歷史階段,卻又清楚的知道歷史的車輪將會駛向何方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壓力卻壓的你喘不過氣來。

    所謂改變命運,不是僅僅只改變自己的命運。而是全體堅持在白山、黑水間戰鬥的人的命運,是全體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之中,身上衣衫單薄,腹中空空如也在堅持戰鬥的人的命運。這份擔子對任何一個人來說無疑都是巨大的,更是沉重的。

    自從重生以來,楊震一直認為既然上天給了自己這次在中華民族最艱難的時刻,重活一次的機會。又將自己丟到了這個在這場關係到民族生死存亡的戰爭之中,最為艱苦,也是結局最為悲慘的東北戰場,那麼自己就必須改變整個東北抗戰的命運,這是上天給自己的重任,也是自己的責任。

    總指揮他們幾個人說的沒有錯,自己真的是壓力太大了。而這些壓力卻是真正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可以幫自己承擔的。難道自己真的要告訴他們今後歷史的走向,告訴他們東北抗戰的命運?告訴他們,最多再有一年的時間,整個抗聯將最終走向失敗?

    楊震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就是要扭轉歷史行進的車輪。作為一個帶兵打仗的人,當幾萬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自己能不能成為那隻只是震動了翅膀,卻是改變了整個世界的人,這種壓力卻是非常人能夠承擔的。

    看著陷入沉默不語的楊震,總指揮與李延平、郭邴勳誰都沒有打攪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楊震心中有壓力,而且這個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幾個人都看得出來。而且隨著部隊擴編,數量越大,他的壓力也就越大。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給楊震帶來壓力的究竟是什麼?他們一直以為楊震心中的壓力是因為年紀輕輕便身處高位,在東北險惡的環境之下,自己對自己要求過高,對部下也要求過高而產生的。高處不勝寒,不是簡單說說就能解決的。

    在總指揮幾個人看來,楊震性子剛強堅韌,寧折不彎。雖說在很多事情上有些處理的並不是很好,但這也是他的年紀與經歷決定的。畢竟一個人走向成熟,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他們都相信,只要楊震能夠改變自己一些,他將來的路會走的更遠,也應該走的更遠。

    看著楊震的表情,總指揮與李延平、郭邴勳知道自己的話,楊震聽進去了,也記住了。但有些事情的改變還需要一個時間。儘管幾個人都知道,形勢留給楊震的時間並不會太多,但他們都希望楊震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改變自己,真正的成熟起來。

    沉默良久,總指揮看著一聲不知,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楊震,突然嘆息一聲道︰「找一個人結婚吧。醫務處的那個小張不是一直對你有好感嗎?我看你們也挺合適的。結了婚,有了家,你的性格也許會有些改變。」

    「寧折不彎是好事,但延平說的沒有錯,過剛易折。成了家,身邊有一個人管著,對你還是有好處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二章 這會是一個機遇嗎

    對於與今天總指揮幾個人的這一席談話,讓楊震不僅感觸良多,也在今後的成長的歷程之中受益匪淺。

    直到很多年以後,當楊震成為共和國開國之後第一批被授予大將軍餃的人,也是作為抗戰後參加革命的所謂三八式幹部之中,唯一一個被授予大將軍餃的人時,楊震還清楚的記得今天談話之中每一句話。

    每當與被授予上將軍餃的李延平,被授予中將軍餃的郭邴勳這兩個老戰友談起今天的談話時,想起建國後不久,便因為積勞成疾而早逝的總指揮對自己的幫助,楊震總是在唏噓不已的同時禁不住悄然淚下。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不過對於現在,楊震感慨歸感慨,也下決心改正自己身上的毛病。但對於總指揮勸自己結婚的事情,在後世感情上曾經受過嚴重創傷的楊震,卻是在很不以為然的同時還有些很是撓頭。

    難道自己這個說夢話都是這個樣的性格,真的是找一個老婆就能解決的嗎?這不太可能吧。難道總指揮真不知道還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嗎?只是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楊震自然爭辯一番。但是從總指揮嘴裡說出來後,就算在不以為然,楊震也得掂對一下怎麼回答。

    猶豫了一下,楊震才道︰「總指揮,您說的這些毛病我會盡快的改正。但結婚的事情,還是暫時先在放一放吧。咱們都是軍人,眼下形勢又是這麼的惡劣。萬一咱們那天犧牲了,不是坑了人家嗎?還是的等形勢再穩定一些之後再說吧。」

    「況且,咱們部隊之中絕大多數的幹部、戰士還是光棍一條。而且即便是在領導之中,我的年紀也是最小的。這個帶頭作用我起不是太好,對穩定幹部、戰士的情緒並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楊震對感情上一事再三的推三阻四,讓總指揮很是不滿意。儘管想讓他早些成家,但是經歷過兩段感情的總指揮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情畢竟還是不能勉強的。尤其是對楊震這類大學生出身的幹部。

    實際上在總指揮看來,形勢現在雖然還是依舊很嚴峻,但從眼下看楊震成家的利還是大於弊。雖說會對幹部、戰士的情緒帶來一定的影響,尤其會引起夠條件的幹部心中的某些想法。

    但只有他結婚了,不僅僅是可以對他今後的性格改變有一定的幫助。更重要的是,他結婚,才能讓幹部、戰士的情緒更加穩定。

    畢竟楊震這個最高軍事首長結婚,也就意味著他對自己,對部隊有信心。否則以楊震這麼責任感極強的人來說,如果對自己沒有信心,他是不會牽連一個女人的。婚姻這種事情,很多的時候,會帶來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是這種事情不是生拉硬套就能解決的事情。張婷對楊震有心思,這大家都能看的出來。而且無論從那方面來講,張婷也很適合楊震。至少目前,身為黨員,也算是高級幹部的張婷是最適合的一個人選。

    但楊震的心思,卻是很多的人都琢磨不透他對婚姻這種事情是怎麼想的。總指揮隱隱感覺到楊震拒絕自己幾次三番提出的讓他成家的建議,並非是對張婷排斥,而是對婚姻有種莫名其妙的排斥。至於到底為什麼有這個感覺,總指揮也說不清楚。

    只不過現在楊震擺明了不想談這個事情,總指揮也就沒有再勸。和楊震說這話,現在無異於對牛彈琴。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做做張婷的工作,讓她在主動一些。不是有這句話︰「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成紗嗎?」

    打定了主意的總指揮沒有再勸說楊震,只是用一種有些古怪的目光看著楊震。楊震雖然被總指揮這種有些奇怪的目光弄的突然心裡毛毛的,但他也沒有太往心裡去。自己不想結婚,總指揮總不能硬趕著自己上轎吧?

    不過說到結婚的事情,楊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政委,咱們部隊這次在佳木斯招了不少的學生,其中女學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咱們部隊的情況又很特殊,職務越高,年齡也就越年輕。營以上的幹部,很多都沒有成家,就是成家的家也丟在關內了。」

    「這些女學生有文化,長的雖然不能說都漂亮,但對於年輕幹部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如果條件符合標準,而且又兩情相悅的話,可以批準結婚。但是絕對不許依仗職務,強迫人家。組織可以幫著介紹,但是絕對不許包辦。」

    只是當楊震這些話說完,卻發現總指揮幾個人聽完自己這番話,都在用一股子略帶笑意的眼光看自己的時候,突然一愣。

    略微一琢磨,便明白自己又犯了老毛病的楊震不由得面帶尷尬的道︰「我剛剛說完要堅決改正自己的毛病,這邊卻是又故態重生。該批評。」

    看著楊震的一臉尷尬,總指揮幾個人不由的哈哈大笑。良久,郭邴勳才指了指楊震笑道︰「你呀,讓我們怎麼說你好?你想的這些,政委早就想到前邊了。昨天政委就因為這件事情,專門召集連以上的政工幹部談過了,專門強調了這件事情。」

    聽罷郭邴勳的解釋,楊震撓了撓頭道︰「我也是擔心這件事情對部隊的衝擊。一下子這麼多的女兵湧進部隊,不能不對幹部、戰士的情緒產生一定的影響。如果我們處理不好,甚至會影響部隊的穩定和團結。」

    對於楊震心中的擔憂,總指揮卻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你這個擔憂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更不是杞人憂天。畢竟我們的幹部與戰士都是正常人,年紀到了想要找老婆也很正常。我們雖然不講究清教徒式的生活,但也不能讓幹部、戰士被湧進部隊的女兵迷花了眼。」

    說到這裡,總指揮卻是停頓了一下,看了楊震一眼之後,才繼續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於擔憂。要相信你的戰友,你的政委能將這件事情處理好。也要相信我們的幹部、戰士能夠經受的起考驗。」

    對於總指揮的這次批評,楊震卻是沒有再為自己辯解,只是嘿嘿的笑了幾聲卻是沒有了下文。不過,他還沒有沉默多久,卻突然間想起一件足以改變整個世界命運的事情︰「今天是五月十六日。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歷史,這幾天應該是?」

    「該死,自己怎麼會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想到這裡,楊震在的懊惱的鎚了鎚自己的腦袋後,連忙連上蓄電池,將整個基地唯一一台收音機打開。調到平日裡通常用來作為一個收集情報來源的偽滿新京廣播電台的頻段。

    這台收音機還是日軍為了讓擔任群策山秘密倉庫守備任務的日軍,瞭解其所謂的大日本皇軍赫赫戰功,所特地配發的專門從德國進口的,帶有短波圈,功率大,甚至可以接收日本本土廣播的大型七燈電子管收音機。

    只是這部關東軍為了宣揚日軍戰績而特地配發的大功率無線電收音機,還未來得及發揮多少作用,便在楊震所部佔領群策山的時候被繳獲。

    自繳獲這台收音機後,為了更有效和快捷的瞭解外面的形勢,郭邴勳專門組織部分人員隨時監聽廣播,希望能從偽滿的廣播之中尋找一些對自己有價值的情報。更希望能通過廣播,聽到關內的聲音。

    雖說關內戰場上讓人高興的消息並不多。但是能聽到來自後方的聲音,對於孤軍懸在東北,與關內已經失去了一切聯繫,部隊由大多數都是戰俘或是被從抓來勞工的人組成的楊震所部,對士氣也是一個明顯的激勵。

    只是由於不能讓關內戰場上的戰局影響到部隊的士氣,不能讓幹部、戰士因為正面戰場的失利,看不到大軍出關收復東北而產生絕望情緒。

    而且也因為這部收音機自被繳獲以來,部隊一直忙於訓練、作戰,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所以在楊震的建議之下,通常並不組織部隊全體收聽。更多的消息,是以通報的形勢向下傳的。

    儘管在廣播內收聽到的好消息並不多,但對於楊震與郭邴勳這樣的高級指揮員來說,卻是可以從廣播之中尋找到不少有用的情報。

    正是這個原因,為了以最快的速度確定自己想起的那件事情,會不會真的像自己所知道的歷史上那樣發生,楊震在第一時間便打開了這台無線電收音機。

    看著楊震突然打開了日常主要是用來收集情報的這台收音機,總指揮和李延平、郭邴勳不由的一愣。不知道楊震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時候收聽廣播的他們,見楊震打開收音機,第一個想法是這個傢伙要轉移視線。

    錯誤理解了楊震想法的幾個人,並沒有詢問楊震打開收音機的真實願意。只是看著對方臉上擺出一副瞭解的表情,相視一笑。只是在聽到收音機中傳出的足以讓人震驚的消息之後,幾個人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偽滿的廣播電台說是由偽滿洲國承辦,實際上與這個傀儡政權其他機構一樣被牢牢的控制在關東軍手中,為其侵略效力。所以在楊震打開收音機後,裡面除了按照老規矩,先播放了一陣子偽滿國歌之後,傳出來的依舊是宣揚所謂日軍赫赫武功的陳詞濫調。

    只是今天與往日不同,在宣揚完那些所謂的戰功之後,並未按照慣例播出一些娛樂節目,而是又宣佈了一條所謂關東軍的赫赫武功︰「根據滿洲帝國大同元年簽訂的《日滿議定書》的規定,為了保衛友好鄰邦滿洲帝國領土的完整,擊退甦俄的挑釁以及侵佔滿洲帝國領土的野心。」

    「於十三日抵達諾門罕地區的關東軍東八部隊,在部隊長東八百藏中佐指揮下的關東軍精銳騎兵對入侵諾門罕地區的甦俄與蒙古軍隊發起了反擊。」

    「經過十四、十五兩日的激戰,英勇的關東軍在航空兵的支援以及滿洲國軍的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退甦俄軍隊以及其控制下的蒙古軍隊的挑釁與入侵,斃傷入侵之敵三百餘人,收復全部被其侵佔之滿洲帝國領土。」

    「在此,我們謹代表全體滿洲帝國皇帝以及全體國民向英勇的,為了維護友邦領土以及尊嚴而英勇奮戰的全體關東軍將士致以崇高的敬意,感謝你們為友邦所做的一切。」

    聽罷廣播裡面那軟綿綿的女生播出的這則消息,總指揮與李延平、郭邴勳在錯愕之餘,也不由的一陣子興奮。

    曾經留學甦聯,對於甦聯人若是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總要想法子找回來的性格有一定瞭解的總指揮與李延平更是有些興奮。按照他們對甦聯人的瞭解,恐怕這次不會像上次張鼓峰事件那樣不了了之,恐怕要大打出手了。

    只要日軍和甦軍真的發生大規模的戰鬥,那麼對自己將會是一個難得的發展機會。日軍為了調集足夠數量的兵力,必定會減輕對自己的壓力。那麼這樣一來,自己一方就可以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大規模的發展。

    而在郭邴勳看來,甦聯人若是能真的和日軍打起來,無論是對於關內戰場還是自己,將會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日本人若是想應付實力龐大的甦聯,無論最終誰勝誰負,必定都會調集大批的兵力。這樣可以有效減緩關內戰場的壓力,自己至少也會獲得一段難得的喘息時間。

    「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三章 無奈的交換物

    與總指揮幾個人聽到諾門罕戰役爆發的消息,顯露出的即便是刻意的壓制,也表現的很興奮相比,聽到至少目前歷史還未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諾門罕戰役還是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歷史,如期的爆發,楊震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次會戰對楊震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步驟。利用好了,將會是一個難得的機遇。按照楊震所瞭解的歷史,甦聯人對抗聯的態度轉變就是從這場會戰之後開始的。急於瞭解關東軍動向的甦軍,雖然只是出於利用抗聯的目的,但畢竟也為抗聯提供了一個難得的休整地。

    諾門罕戰役後,甦軍不僅釋放了被扣押的抗聯將領,還對抗聯提供了一些難得的補給。雖然數量不多,但畢竟也是一些補充。

    就目前來講,這場規模遠比去年日甦雙方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月的張鼓峰那場衝突規模更大,足可以稱之為會戰的戰役,暫時可以將關東軍的注意力大部分吸引過去。至少暫時讓自己得到一些喘息的時間,以及為今後部署的時間。

    心中早已經有了計畫的楊震,在聽完廣播之後,將從佳木斯繳獲的,遠比自己手頭使用的那張在五道嶺鐵礦搞到的,並不是軍用地圖,充其量只算是整個北滿資源圖要詳細的多的三江省軍用地圖拿了出來。

    將地圖鋪好之後,楊震拿著紅藍鉛筆在湯原的北部,沿著松花江流向,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將鶴立、蘿北兩縣的全部以及烏雲縣的一部分都劃在了內。

    撂下手中的鉛筆,楊震指了指地圖對總指揮幾個人道︰「總指揮,我心中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打通與甦聯的直接聯繫。你們看,湯原北部的蘿北、佛山兩縣與甦聯隔江相望。如果搶佔這兩個縣的全部,或是部分,對於我們來說好處極大。」

    「如今甦軍與關東軍在西滿的內蒙地區發生衝突,按照我的估計來說,雙方很可能爆發一場規模極大的戰役。原因很簡單,雙方都想探聽對方的虛實。尤其自去年甦軍內務部少將李修科夫攜帶大批機密資料叛逃以來,雙方都急於知道對方的虛實。」

    「尤其是甦聯方面,因為李修科夫的叛逃,其遠東地區幾乎已經是無密可保。就算是已經調整部署,但除非他們從歐洲大量調兵,否則也很難完全擺脫此事的影響。所以急於探聽日軍下一步的動向,是擺在他們面前一個緊迫的任務。」

    「對於這種試探來說,在日軍嚴密的保密手段之下,沒有比打上一場會戰更好的方法了。就算日軍不想擴大衝突的規模,甦聯人也不會同意。而對於日軍來說,一向張狂慣了,對甦軍極為瞧不起的日軍也不會甘心在甦聯人這個手下敗將面前示弱。」

    「更何況這種衝突對於日軍來說,也是試探遠東甦軍真實戰鬥力的最好機會。如果說去年只能稱之為戰鬥規模的張鼓峰衝突,雙方還是相對保持克制的話,那麼今年這場衝突的規模就不會小。就算日軍大本營不同意,但是驕橫慣了的關東軍也不會善罷甘休。」

    「日軍火力水平對貧弱的中國軍隊來說,是佔據絕對優勢。但是面對國力雄厚的甦軍來說,卻是不值得一提。所以為了能打贏這場戰鬥,關東軍勢必會將主要的精力放在那邊。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極佳的機遇。」

    「我估計這場日甦雙方在諾門罕地區的衝突,規模應該會很大。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成為日甦兩國全面戰爭的導火索。甦軍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歐洲方面,而日本在還沒有全面動員之前,也沒有國力應對兩線作戰。至少在中國被徹底解決之前,他們不會與甦聯爆發全面的戰爭。他們的國力承受不起。」

    「我估計戰場戰役最多也就持續幾個月的時間。不過,雖然雙方這場戰役會持續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更長。如何把握住著幾個月的難得的時間,對我們也是一個考驗。」

    「如今對於我們來說,曾經因為補給方面的優勢與兵力雄厚,可以在抗聯面前逞威的偽滿軍來說,已經不值得一提。對於偽滿軍,我們無論您是火力,還是訓練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們。所以一旦關東軍的注意力被諾門罕那邊吸引過去,將會是我們擴大活動範圍絕佳機會。」

    「我們現在有兵工廠,卻是缺乏原料。而在日軍的圍困之下,雖然連戰連捷,但目前我們的活動範圍還只能被限制在山區。長此下去,在沒有絕對把握在平原地區擊敗優勢日軍之前,我們糧食、兵員的補充都會陷入困境。」

    「所以,我們必須要打出去。一是獲得一個穩定的糧食、兵員補給基地。二就是要打通與甦聯人的直線聯繫。以便獲得我們無法生產的軍工原料、藥品等一些我們急需的軍用物資。」

    「不過有一點,我們一定要有所心裡準備。甦聯人也不會冒著日甦全面戰爭的危險,大張旗鼓的支援我們。而且除非日甦爆發全面戰爭之外,他們會既要用我們又要壓制我們。也許援助會有些,但是絕對不會太多。」

    「這天上也沒有掉餡餅的沒事,即便有也不會掉到我們的頭上。既然甦聯人不會無償的為我們提供物質,那我們可以拿武器的圖紙與他們交換。可以用在佳木斯繳獲的黃金去購買。」

    說到這裡,楊震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盯著自己看的幾個人,又道︰「還有人工合成,可以大批量生產盤尼西林的技術。」

    如果說一直被封鎖在東北,對外界接觸少的總指揮與李延平,還不明白盤尼西林這種在二戰之中挽救了大批傷員的特效抗生素的重要性的話,而對楊震口中可以用來交換大批物資的所謂藥物的價值不是很清楚的話。

    但郭邴勳卻是很清楚這種號稱一支藥一兩黃金的特效抗生素的重要性,更知道楊震這句話如果是真的話,他的價值究竟有多大。

    這種在後世因為生產工藝的進步,產量極大,到處都是的藥物。此時卻因為生產工藝的水平只能天然合成,而無法大量生產所以產量稀少。產量本身不多,又因為其特效的抗菌消炎作用,所以幾乎與黃金等價。

    聽到楊震居然知道這種目前只能依靠天然合成,產量稀少的特效抗生素大量生產方法,郭邴勳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楊震真的懂得話,那他手中掌握的這項技術,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天價。要知道,眼下歐美進口的天然合成的盤尼西林的價值幾乎就是與黃金等價。

    可是這怎麼可能?盤尼西林此時就連西方歐美國家都沒有能力大規模的生產。所謂的產能,幾乎就是實驗室少量製造出來的,即便是在歐美國家也是極其昂貴,普通人很難消費的其的。

    所以對於從沒有出過國,之前甚至沒有接觸過製藥產業的楊震揚言自己懂得盤尼西林的人工合成技術,讓第一次對楊震的話產生了懷疑的郭邴勳幾乎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他。

    對於總指揮與李延平的臉上不以為意,郭邴勳臉上的震驚,都看在眼裡的楊震笑笑,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只是向一臉不敢相信的郭邴勳堅定的點了點頭。

    沒有錯,楊震的確知道人工合成盤尼西林的技術。不僅知道,而且對其生產工藝流程幾乎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後世的時候,楊震因為家境的原因,高中時候曾經在本市的一個製藥廠打過三年的暑期工。那個規模不大,生產設備還是五六十年代的製藥廠主要生產的就是各種注射用抗生素,其主打產品就是青黴素,也就是現在的盤尼西林。

    雖說後來那個工廠因為生產設備落後,產品更新不及時。在市面上什麼頭孢、先鋒等青黴素的更新換代產品到處都是的時候,還在生產已經淘汰的青黴素鉀,而使得銷路愈來愈窄,產品積壓嚴重。

    加上攤上了一個腐敗到了家,幾年的時間便將一個紅紅火火,曾經是本市利稅大戶的製藥廠給掏了一個精光的廠長而破產。但在生產車間幹了三年,支撐自己讀完高中的這三年的暑期工生活,卻是讓楊震掌握可盤尼西林的人工合成方法與生產工藝。

    儘管楊震掌握的這些東西,在後世幾乎是一文不值。只要是一個稍具規模的製藥廠就能生產。甚至只要上網搜索一下,其配方以及生產工藝就能查到。但現在,卻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如果楊震有機會出國,僅僅就憑藉這項技術,足可以給他創造富可敵國的財富。

    見到楊震對著自己堅定的點了點頭 ,郭邴勳面色凝重起來。在對一臉不明所以的總指揮與李延平解釋了這種藥物的作用以及價值後對著楊震道︰「司令員,既然你懂得這種技術,那你看我們現在自己能不能生產?我們用產品交換,總比出售單純的出售技術要好的多。」

    「據我說知,這種產品在關內的黑市上,幾乎與黃金等價,號稱一支藥一兩金。細水長流,總比一鎚子買賣要好的多。畢竟我們以後需要錢和物資的地方還很多。手中有了這項技術,只要能生產出來,我們隨時隨地可以用來交換物資。」

    對於郭邴勳的想法,楊震搖了搖頭道︰「我們沒有生產設備,以及必要的人員,甚至連一個穩定的生產環境。我們缺乏所有生產這種藥物的一切基礎,怎麼生產?我們眼下像是一個空有寶山,自己卻無法挖掘的人。」

    「老郭,你說的道理我也懂得。我也不願意用這種珍貴的技術,去交換那些甚至可能是杯水車薪的物資。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現實。儘管很殘酷,但是卻就是逼的你不得不低頭。」

    說到這裡,楊震指了指地圖,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這些洩氣的話了。現在說說我心中的計畫?我的想法是以目前相對完整的劉長順的二團加強從一團抽調出一個最完整的營,並加強山炮兵一個營沿著小興安嶺山脈向北出擊。」

    「進佔鶴立、蘿北、佛山、烏雲,創建游擊根據地,打通與甦聯的聯繫。駐紮在這一帶的是駐軍日軍三十七聯隊的一部分。這個三十七聯隊目前還集中在佳木斯,而且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對於我們來說威脅有一些,但是並不算大。只要我們指揮得力,打通一條交通線並不是很難。」

    「只是由於兵力不足,我們全部佔領這幾個縣的希望不大,但至少要佔領佛山以及鶴立、蘿北兩縣的西部地區。這裡西可以以小興安嶺為屏障,東可以隨時東進三江平原。並依靠鶴立地區煤礦大量勞工為基礎擴編部隊。」

    說罷心中的思路,楊震卻又有些惋惜的道︰「只是這三個縣都不大,人口數量也不多,甚至很多地方都可以說是人煙稀少。雖然可以為我們打通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但是並不能滿足我們對糧食和兵員補充的需要。

    對於兵員與糧食的補充,一直是楊震最頭疼的事情。就算兵員可以通過鶴立地區的勞工補充,但這數萬大軍的糧食卻是很難全額的籌集到。整個三江地區的人口數量相對於其他的地方實在是太稀少了。

    自己雖然不怕日軍的歸屯並戶計畫,對日軍在所謂集團部落外修建防禦設施不在乎。可關鍵是就是打下這些集團部落又能繳獲多少的糧食?總不能連糧食都要利用自己手頭並不多的本錢,向甦聯去交換吧?

    儘管知道此次出擊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些不會太多,但是為了今後的發展,楊震知道就算自己不想出擊,也必須得打出去。這是早晚的事情。

    「以二團為主加強一部兵力,以劉長順為指揮員、王明貴為政治委員、馬春生為參謀長組建一個北上支隊。集中整訓半個月之後,向北發起攻擊。」楊震一鎚定音的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四章 楊震對部下的評價

    對於司令員安排自己任北進支隊的指揮員,劉長順即是興奮,卻又感覺到壓力倍增。群策山戰鬥結束完的授勳大會上,被剃了一個光頭的劉長順知道司令員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儘管他心裡也有些不服氣,但卻是不敢反駁。要說被剃了光頭的劉長順服氣,的確有些不可能。他自認打的不比杜開山與王光宇差。可在授勳的時候,不僅自己被剃了一個光頭,自己的團也沒有好到那去的結局,卻實是他不能接受的。

    自己首戰佳木斯,雖然未能盡全功,但畢竟也拿下了佳木斯,基本上可以說打垮了日軍守備大隊。次戰群策山,自己也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突破了日偽軍的第一道防線,雖然在第二道防線打成了膠著,但那裡可是集中了群策山一線所有日軍的精華。

    雖然未能在短時間之內突破日軍的防線,但自己也牢牢的阻擊了日軍第三騎兵旅團對四十四聯隊的增援,保證了主戰場對日軍的順利圍殲。要知道,第三騎兵旅團的增援力度可不是第四師團林芳支隊那半死不活的增援行動可以相提並論的。

    群策山一線三個團的參戰部隊,若是說自己部隊表現最好,那劉長順知道那是自己睜眼說瞎話。但是若是比幾乎打光了兩個營的杜開山還差,劉長順實在有些不服氣。他感覺自己在此次群策山作戰的三個階段表現中最起碼可以憑一個中等。

    只是始終想不出來司令員對自己不滿意究竟在那裡,正在鬱悶的劉長順突然擔次重任,而且又是司令員不參與指揮,完全由自己負責,他那裡不會感覺到壓力。

    對於劉長順自授勳大會後悶悶不樂的表情,李延平與郭邴勳都看在眼裡。只是對劉長順的這個不是處分的處分是楊震親自定的,也是咬死了的。都搞不明白楊震為什麼堅持如此處置一個打的雖然不是很出彩,但也算中規中矩的幹部,兩個人對這件事情也不好插手。

    只是總覺得一個主力團的團長心中因為這點事情總是悶悶不樂,尤其是在即將率軍北上,獨立作戰之際,心中總是橫著這麼一件事情總歸不是什麼好事。作為政委,總不能看著部下帶氣出征。

    思慮良久,李延平還是找到楊震,建議楊震在出發前還是抽空與劉長順談談為好,至少也要讓人家明白自己錯在那裡。畢竟那是一個即將要獨擋一面的軍事主官。

    正和郭邴勳研究北上作戰計畫的楊震,聽到李延平的建議微微一愣。只是在經過短暫的猶豫,最終要是搖了搖頭。

    在看了身邊的郭邴勳一眼之後,對李延平道︰「我就不和他談了,讓他晚飯之後去找參謀長。告訴他,就說我說的,讓將他在這次作戰之中的表現和參謀長好好談談,讓參謀長給他點評一下。如果他開竅的話,參謀長給他點評完,他就應該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到這個處理。」

    楊震這個態度讓李延平很不滿意。當初堅持這麼處理的是他,現在卻讓人家去找參謀長談,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道理嗎?

    劉長順奔襲佳木斯,是他在他親自指揮下進行的。群策山一線反擊戰,他在劉長順突破了日偽軍第一道防線後才離開的。劉長順此戰的表現他最清楚,只有他親自找劉長順談談,才能讓人家心服口服。

    也許看出李延平對自己的處理意見有些不滿,楊震微微一笑對著李延平與郭邴勳笑道︰「政委,我讓他去找參謀長談還是有考慮的。作為科班出身的參謀長,戰術水平雖然還有欠缺,但看問題的眼光卻是極準。若是單論理論經驗可比我這個草檯子出身的人強的太多了。」

    「最關鍵的是參謀長性格相對溫和一些,談這種事情比我擅長。要是真的是我去談,估計沒有兩句,又得發火,這不好。你們之前剛剛批評過我,總得給我一段適應的時間吧。」

    聽到楊震將責任推脫到自己身上,郭邴勳搖頭打趣道︰「你做出來的決定讓我去替你擦屁股,我說司令員,你也太會算計了吧。想要改正自己的毛病,這不正是你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對於郭邴勳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話,楊震卻是道︰「政委、老郭,我提出讓參謀長與他談談並不是推卸責任,是有用意的。劉長順這個人的確能打,但是現在看更多的只是一個猛將。大部分時間只會死打硬拚,在作戰之中缺乏獨立性和變通,作戰較為死板。」

    「關鍵的是,他打仗有些不太愛用腦子。實際上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嗎,但是對上級的依賴性太強。事事都已經習慣了請示,缺乏靈機應變。逼不得已,才知道去變通,去改變。」

    「我們需要的不是只知道在指示下打仗的指揮員。要是事事都靠請示去做,那麼我們要他們這些干部做什麼?我們這些做上級的都敢於放手,他又有什麼不敢去做的?」

    「無論是在佳木斯,還是群策山,他的表現都很難讓我滿意。作為一個指揮員,尤其是中高級指揮員,作戰之中必須要學會靈活機智的運用戰術。爭取以最短的時間,取得最大的戰果。」

    「這次我在授勳的時候剃他一個光頭,就是要好好的刺激、刺激他,讓他好好想想,自己與王光宇和杜開山的差距究竟在哪裡。不過,現在看起來他還是沒有能想通。估計這個傢伙現在最不服氣的恐怕是杜開山。」

    「我估計他一定會想,這杜開山是戰績不小,可他的兩個主力營也打殘了。要不是自己牽制住了四十四聯隊的主力,恐怕他杜開山早就讓人給反擊出去了。那裡還能玩的出日軍的指揮部以及火燒日軍?」

    「我劉長順論戰績不比你杜開山小。論傷亡,我比你小的多。論功勞,咱們怎麼也得說差不多。憑什麼你得二級解放勛章不說,下邊還弄出一個群策山尖刀英雄連?老子的二團連毛都沒有?我敢打賭,這就是這個傢伙這些天鬱悶的癥結所在。」

    「這個傢伙榮譽感很強,自尊心也很強。這次剃了一個光頭,很難接受。尤其是看到戰績和自己差不多的,傷亡卻比自己大的多的杜開山得到了二級解放勛章,心中恐怕會相當的難受。」

    「他已經被任命為北進的指揮員,這個檔口我找他談話在給他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壓力。參謀長為人性格謙和,軍事造詣深。在幹部、戰士中的威望也高。現在讓老郭去談,比我去談要合適的多。」

    說到這裡,楊震微微苦笑一下道︰「咱們這四個團長,可謂是各有優缺點。王光宇帶兵多年,是從團政委、師政治部主任、師長、副軍長一步步的走過來的。雖說帶的兵並不比現在多,但是經驗豐富,尤其擅長遠動戰與游擊戰。」

    「而杜開山有文化,雖說不高,只是唸過幾年私塾,但畢竟有些基礎。學東西快,腦袋也活。經驗上雖然有一定的欠缺,但是膽子大、心也細、敢出手,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含糊。打起仗來,也肯動腦子,遇事肯去琢磨。」

    「這小子是一塊好鋼,好好培養一下,將來是一個帶兵的好材料。如果條件允許,部隊擴編了,可以給他一個師帶。」

    「至於炮兵團長邱金堂,雖說年紀相對大了一些,文化水平也不高。但是為人寬厚,知道不會、不懂的就去學。最根本的一點是,對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他敢於放手,讓擅長的人去做。這一點對於他這樣舊軍人出身的人來說,是相當難得的。」

    「而毛病最多的也就是這個劉長順了,我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這小子腦袋實際上並不差,但是很多的時候卻是有些認死理,教條的很。在處理事情上總是畏手畏腳。放不開手腳不說,對上級的依賴性也太強。」

    評述完幾個團長的優缺點後,楊震總結道︰「三個步兵團長之中,杜開山打仗是對戰場的尺度掌握的很好,膽子大不說,戰術運用上也有自己獨到的一面。形勢越是不利,越敢下手,甚至敢打那種斷子絕孫的仗。」

    「而且只要決心一下,便敢將天捅一個窟窿。他能想到利用天有些旱,植被略微枯黃的環境以及手頭繳獲的汽油,採取了的戰術,不僅大大的減少了自己的傷亡,還取得了相對較大的戰果。單從這一點上就已經能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與杜開山相比,劉長順這個人性格上有些自相矛盾。他腦子很聰明,不是那種笨人。但在性格上卻有些過於穩重,缺乏靈活性。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有些認死理。你不逼到他一定份上,他絕對不會自己去琢磨,變通一下。」

    「至於王光宇則是穩重之中不失靈活,性格也極其堅毅、果敢。這次在南線打的很精彩。在臨時接到轉向命令之後,不僅按照上級的要求,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完成了轉向。而且採取炮火精確打擊掩護下的正面強攻與小規模滲透相結合的戰術,以最小的傷亡代價,突破了日軍的防線。」

    「隨後的穿插行動不僅攻勢凌厲,打的也是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打成這樣,可不單單是對面之敵實力薄弱,就可以取得的。不仔細去琢磨,可打不出這種戰果來。四十四聯隊可不是第四師團一沖就垮的那種軟蛋。他的一個中隊,戰鬥力至少相當於第四師團的兩個中隊以上。」

    「他在團長、政委一肩挑的情況之下,將一團帶的相當的不錯。實力均衡不說,戰鬥力也相當的不錯。他帶兵,我看完全可以來一個韓信用兵,多多益善。假以時日,他的成就應該是不可限量。」

    說罷,楊震轉過頭對李延平讚賞的道︰「政委,老四軍可是給我們培養出一個好人才啊。我這可是吃了現成的了。」

    聽到楊震語氣中壓制不住的對王光宇的讚賞,李延平老臉微微有些漲紅。王光宇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這李延平知道。否則總指揮也不會在自己的請求之下,挑選王光宇來四軍工作。但自己卻是沒有使用好這個人才。

    西征一役,四軍幾乎全軍覆滅。若不是楊震及時救援,恐怕王光宇與自己一樣都會犧牲在這次西征之中。至於楊震不出現,王光宇能不能活下來?堅信自己不會做叛徒的李延平相信,以王光宇寧可玉碎、不肯瓦全的性格,絕對不會為了苟且偷生,去做叛徒。

    見到李延平聽罷自己對王光宇的評價後,微微顯得有些苦澀的神情,楊震開解道︰「老李,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中,總是要向前看的。當時形勢危急,無論是敵我兵力,還是武器裝備,甚至後勤補給上,敵我雙方的對比都太懸殊了。在敵情都有些不明了的情況之下,其結果已經是非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說實在的我們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這其中也有幾分幸運在內。若不是發現並拿下群策山這個日軍大型秘密倉庫,我們豈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別說武器裝備了,就是在日軍歸屯並戶的手段下,我們餓恐怕也都餓垮了。那裡還談得上什麼發展。」

    聽到楊震的勸說,李延平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好的多了。只是在略微琢磨了一下之後,覺得楊震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李延平最終還是點頭道︰「你說的對,對著你很容易給劉長順增加負擔。就按照你說的,讓老郭去找他談談吧。」

    見李延平這個政委都被楊震說動了,郭邴勳無語的指了指楊震,搖了搖頭。半晌才道︰「你呀,真實巧舌如簧。好吧,既然政委都被你給說動了,我就出面找劉長順談一談。」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劉長順

    實際上楊震的估計還是很準確的,按照劉長順現在的心情,楊震找他談話,恐怕只能適得其反。非但不能緩解他的情緒,反倒會給他增添不小的壓力。

    以楊震現在有些暴躁的性格,按照今天郭邴勳與其談話後的心情,恐怕就不是發火那麼簡單了。恨鐵不成鋼的他,弄不好會打破自己定下的不許體罰部下的規定,直接上來就是兩腳。

    正如楊震所說的郭邴勳為人謙和,涵養也高,看問題也準。起初一席談話下來,讓劉長順不僅心服口服,也看出來了自己的不足,以及與王光宇和郭邴勳的差距在那裡。不過心服口服歸心服口服,但後來的發展,卻是讓脾氣一向謙和的郭邴勳也氣的夠嗆。

    本來見到自己與劉長順的談話已經達到了楊震想要的效果,心裡面也放鬆下來的郭邴勳微微一笑,語氣有些放鬆道︰「司令員對你的期望很大,他今天之所以沒有找你談話,並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也不是對你不重視。他是怕給你增加一些不必要的負擔。」

    「他這次派你擔任北進支隊的指揮員,不僅僅是現在你的二團相對於其他部隊新兵少,相對完整,而是要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正確認識自己短處的機會,給你一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實際上刨除部隊正在補充,訓練離不開人這個因素之外,此次北進無論是王光宇,還是杜開山,都比你適合。王光宇在抗聯四軍的時候就是副軍長,曾獨擋一面多年,在北滿打過多年的游擊。無論是環境還是經驗都比你合適的多。」

    「而杜開山雖然獨擋一面的經驗少於王光宇。但剛剛我已經和你講過了,杜開山為人膽大、心細,遇事敢琢磨,也敢打敢拚。此次你們孤軍出擊,他雖不如王光宇,但是比你要適合。」

    「可這次偏偏司令員選擇了你,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是冒了很多風險的。甚至為了保證此次出擊能夠順利,讓你圓滿的完成任務,司令員甚至將馬春生調給了你任參謀長不說,還特地從炮兵團抽調出曾在佳木斯與你配合作戰過的炮兵一營副營長指揮此次加強的炮兵。」

    「這次打通為全軍打通北上通道的任務極為重要,它甚至關係到我軍今後能否生存、發展下去。司令員力排眾議將這次任務交給你,還特地抽調精兵強將加強你。可見他對你的重視。」

    「當然,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要增加你的壓力。在找你談話之前,我曾問過司令員,是不是將此次北進任務的重要性與你說明。司令員雖然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要求我必須與你講明。」

    「司令員讓我將任務的重要性如實的告訴你,是相信你能處理好這其中的關係。至於究竟能變成壓力還是動力,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今天和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能自己站起來。找出自己身上的缺點,並改正過來。人有自尊是好事,但是你必須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找出自己與別人的真正差距,這樣你才能跟上別人。」

    說到這裡,郭邴勳微微嘆息一聲道︰「司令員對你可謂是用心良苦,為了你能夠真正的成熟起來,甚至不惜拿部隊今後的發展做賭注。至於你能不能達成司令員的這個願望,就看你在今後的表現了。除了你自己,誰也幫不了你。」

    郭邴勳的這聲嘆息和之前的那些話,像一記鐵鎚一樣重重的砸在心結已經打開的劉長順的心頭。他沒有想到楊震會為了自己如此的用心良苦,下了這麼大的決心。

    被郭邴勳最後幾句話激的眼眶有些發紅的劉長順看著郭邴勳,咬咬牙道︰「參謀長,請您回去轉告司令員,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辜負他對我的信任。我不敢說保證完成任務,但這一仗若是我再打不好,辜負了他的期望,我劉長順就不回來見他了。要麼自殺謝罪,要麼戰死沙場。」

    聽到劉長順的這個保證,郭邴勳微微一愣之後,非但沒有半分的高興,反倒把他的火給激出來了︰「混蛋,你劉長順他媽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和你談這麼多,難道就是讓你不成功、便成仁嗎?」

    「你是指揮員,是此次北進的最高指揮員。總部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他媽不好好想著怎麼去完成任務,卻想著打不好,沒臉回來見人就去自殺?你這麼做對得起司令員對你的苦心,還有你的部下嗎?你混蛋。」

    「我明白的告訴你劉長順,你要是對完成此次任務沒有信心,你他媽的早說,別害人害己。我這就可以下命令換人去?這世界上該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你劉長順一個。」

    見到一貫溫文爾雅的參謀長被自己一個保證弄的火冒三丈,連髒話都說出來了,劉長順不由的一愣。好在他也不是笨蛋,馬上便明白了郭邴勳被自己氣的發火原因是自己口不擇言的說錯了話。

    明白了原因的劉長順態度倒是蠻好的,連忙認錯︰「參謀長,您別生氣。我知道錯了,我這不也是一時順口嗎?您知道我肚子裡的墨水少,不會說話。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打好這一仗的,圓滿的完成總部交給的任務,絕對不會辜負司令員和您的厚愛。」

    聽到劉長順這個重新保證,郭邴勳這才微微的點頭道︰「我們需要的不是什麼保證。要是保證都管用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犯罪的事情了。我們要的是結果,結果你懂得嗎?」

    「不過有一點,我可先跟你說明了。這次北進,如果你弄的傷亡太大,也不算完成任務。要是部隊打光了,不光不算完成任務,回來我們還要收拾你。我可跟你說,這是司令員再三交待一定要和你談清楚的。」

    聽到郭邴勳提出的這個要求,劉長順的臉都快皺成一團包子了。苦著臉道︰「參謀長,這北邊現在敵情什麼都不明,日偽軍究竟有多少實力都不瞭解。對於地形也很陌生,這傷亡不可避免啊。司令員的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過高了?」

    看著劉長順的快哭出來的樣子,剛剛還被他氣的暴跳如雷的郭邴勳已經是發不出火來了。搖頭無語的良久才道︰「司令員說你是認死理,原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司令員看人還是比我準的多。」

    「司令員為什麼要將馬春生調給你任參謀長?我告訴你司令員捨得我還不捨得那。我這邊好不容易來一個能幫我分擔子的人。好嗎,這被窩還沒有捂熱乎那,就被你給我撬走了。」

    「司令員將你原來的參謀長調任總部新成立的軍法處任處長,將馬春生調給你任參謀長,不就是因為他在佳木斯生活多年,對鶴立、蘿北、烏雲的地形、氣候,甚至敵情都很瞭解。」

    「還有總部不已經給你下過敵情通報了嗎?你究竟仔細看沒有?我再和你說一遍,你要是下回再問過這個白痴的問題,我直接撤了你,換王光宇去。」

    「聽好了,我最後再講一遍。現在原來駐紮在富錦、濱綏、蘿北的第四師團三十七聯隊,在前一階段作戰之中也曾和我們交過手,損失雖然不算大,但也絕對不算小。而且至今還沒有完全的回防,一直集中駐紮在佳木斯。」

    「現在你的預定作戰區域,除了少量的日軍所謂國境守備隊之外,基本上沒有大股的日軍。主要的守備力量是偽滿軍警。若是你連對付這些偽滿軍警都沒有信心的話,那麼我真的建議你還是別去了。」

    說到這裡,感覺到自己有些過火了的郭邴勳微微緩和了一些語氣︰「我今天和你說的這些,你回去之後好好的琢磨一下,但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我今天說這麼多,並不是要給你施加多少的壓力,只是希望能在你北上之前打開你的心結。不希望你帶著情緒出征,這不好。你心裡的負擔放不下,不僅誤人還會誤己,更會給部隊帶來不必要的影響和損失。我們都希望你能放下包袱輕裝上陣。」

    「這次北上後,你遇事多和王明貴、馬春生商議。尤其是馬春生,這個人很有才幹,能力也極為出色。用好了,對你將會是一個極大的幫助。實在下不了決心的,還可以上報總部嗎。另外,偵察營一連由董平親自率領,今晚就要先行出發北上。」

    說到這裡,郭邴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知道原本要趁著這個難得的休整時間,要對偵察營進行特訓的司令員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抽調出戰鬥力最強的一連去配合你?」

    「還有,要不是因為你總是縮手縮腳的,不知道變通。要不是司令員親自來挖牆角,你以為我真的捨得將馬春生調給你?這可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我可告訴你,這次我將人完整的交給你,你必須完整的給我帶回來。」

    看著聽完自己這些話後,一臉若有所思的劉長順,已經覺得自己說的夠多的郭邴勳終止了此次談話︰「今天就說到這裡吧。作戰計畫明天會發給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好好的琢磨一下。」

    聽到郭邴勳語氣之中透露出說不出疲勞,知道這幾天楊震與郭邴勳因為北上作戰計畫,幾乎已經幾夜沒有闔眼的劉長順也不敢在多說什麼,向郭邴勳敬了一個軍禮後,便轉身的離開了。

    看著劉長順的背影,想起剛剛的失態,郭邴勳無奈的搖了搖頭。司令員這次可謂是用心良苦,為了保證此次北進的成功,為了能讓劉長順通過此戰真正的成熟起來。

    將剛剛上任,還未在總部新成立的參謀處副處長的位置上屁股做熱的馬春生一腳踢出去,將二團原參謀長調回總部不說,還幾乎原封不動的使用了二團除了參謀長之外的所有軍政幹部。保證了指揮系統的繼承性。

    即便是剛剛調任二團參謀長的馬春生在群策山之戰時,也與劉長順合作過一段時間,彼此也很熟悉。尤其看人眼光極準的馬春生雖然與劉長順合作的時間不長,但對劉長順的性格卻是很瞭解。將馬春生調到二團,會給劉長順很大的幫助。

    想起楊震交待自己與劉長順談話內容時,違反了他自己一貫從不誇大某些問題的原則,直接告訴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如此次北進對部隊今後的影響上可以誇張一些。

    而實際上北進對部隊的影響遠不如自己誇張的大,的確,北進能否成功,對部隊今後發展有一定的影響,但是沒有那麼大。至於拿部隊做賭注,這更是誇張。此次北進,任務雖然不能說很輕鬆,但在並不要求全部佔領幾個縣,最低限度只是打開一條通道的情況之下,還算是不重的。

    楊震沒有那麼魯莽,更沒有那麼膽大,將關係到部隊命運的事情交給一個不算是太成熟的人。此次作戰,只要劉長順不出什麼大錯誤,在北邊現在敵情空虛的情況之下,完成任務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況且為了以防萬一,楊震已經決定在劉長順北上之後,將王光宇的一團調到那打河北岸邊訓練,便待機。一旦劉長順出擊不利,王光宇的一團會迅速的北上增援。

    實際上郭邴勳不知道,在群策山之戰過後,楊震曾經幾次下決心將劉長順與二團政委王效明對調。由王效明改任團長,劉長順任政委。但是幾經思量,還是決定給劉長順最後一個機會。

    畢竟任命一個團長不容易,輕易的就拿下,並不是什麼好事。不過若是劉長順再把握不住這次機會,恐怕楊震寧可不顧及劉長順的感想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六章 興山要塞

    在日軍正在抓緊修建的位於鶴立縣興山地區,青嶺至細鱗河一線長達二十餘公里的興山要塞群主陣地的陣地山外圍一處植被茂密的小山上,在一個全部配備衝鋒槍的警衛班嚴密保護之下,抵達這裡之後,未做任何休整,便靠前以便掌握第一手敵情的劉長順正與馬春生仔細觀察著敵情。

    鶴立是北滿重要的煤礦產地,不僅大量出產對軍工生產極為重要的優質煤炭,而且也是日軍所謂的東北滿防線的重要一環。對於楊震來說,這裡更聚集著大量的被他視作補充兵員的各種勞工。

    楊震將劉長順北進的第一個目標就定在了這個正在修建的興山要塞。只不過楊震打掉這個日軍要塞工程,不僅僅是因為那些勞工。更重要的是這個要塞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猶如一隻擋路虎一般,正好遏制住楊震北上通道。對楊震今後的計畫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不打掉這個要塞,就算自己打通了與甦聯的直線聯繫,但這條交通通道也很難保證暢通。而且楊震也有將大本營遷移到興山的念頭。群策山基地已經暴露,位置也有些偏南,而且距離佳木斯過近。

    根據楊震的戰略計畫,群策山一線應該只是作為一個戰略支撐點。如果劉長順能順利的拿下興山要塞,直線距離並不遠,而且山地相連的兩地相互可以策應,互為支撐。

    群策山一戰雖然取得了很大的勝利,但是也暴露出了部隊聚集一地,缺乏戰略支撐點的毛病,尤其是缺乏戰略縱深危險暴露無疑。

    而對楊震來說,他要的戰略縱深並非是簡單的迴旋餘地。更重要的是為今後的發展奠定基礎。這種情況之下,西邊山高林密,人煙及其稀少的小興安嶺自然不會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如果能順利的拿下興山要塞,對楊震來說不僅可以多一個戰略支撐點,將興山以北的蘿北完全作為自己的戰略縱深。而且對群策山一線也多了一個依靠,部隊的活動範圍要大的多。

    正是出於這樣一種戰略意圖,楊震才將北進的第一個目標選擇在了日軍已經接近完工的興山要塞。按照楊震所知道的歷史,這個興山要塞此時雖然已經接近完工,但日軍還未能開始駐軍。其所謂的第十四國境守備隊要在明年才會組建。

    如果不趁此時拿下兵力空虛,只有少量的日軍看押勞工的警備隊與少量的偽滿軍警的難得機會,拿下這個規模龐大的日軍守備要塞的話。等日軍正式進駐之後,以自己目前缺乏有效的攻堅手段的情況,就很難在拿下來。

    而且一旦日軍正式進駐,對自己打通北上的交通線也是一個極大的威脅。駐紮在這裡的日軍隨時可以西進或是北上切斷自己預定的生命線。反之自己如果拿下了興山要塞,這個堅固的要塞群,將會給自己提供一個南面防禦的屏障。

    接受到自己北進的第一個命令,劉長順不敢掉以輕心。儘管先行潛入的偵察一營已經提供了一些必要的情報。但發起攻擊之前,劉長順與馬春生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到前面再去觀察一遍。

    只是兩個人一到興山要塞的外圍,便被這座規模宏大的要塞群給驚呆了。僅僅是暴露在山野之中的地面以及半地下的軍事設施就蜿蜒達數公里。而地下的建築究竟有多少,就只能等戰鬥結束之後在仔細勘察了。

    劉長順與馬春生觀察的極為仔細,甚至連望遠鏡中正在施工工地上的看守數量多少,帶不帶槍,有幾挺機槍,都反覆觀察了幾遍。

    在他們身邊,董平也同時在給他們介紹到已經偵察到的情況︰「我們曾經捕獲了一名向山內送糧食的當地人,從他有限的口供之中得出了一些情報。雖然不多,但是可以推斷出一些情況。」

    「從他口中得知被日軍強徵,往工地運送糧食的本地居民從每天送的糧食數量來估計,整個興山地區共有勞工大約兩萬多,其中多數是從關內騙招過來或是關內的戰俘,少量是從本地抓捕來的所謂反滿抗日分子。他曾看到過身上穿著破爛軍裝的人過來搬取糧食。」

    「不過具體多少,裡面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是干什麼的。他只知道這一帶的山裡有日軍駐紮,至於這些日軍為什麼駐紮在這裡,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日軍對此地警戒極嚴格。本地人送糧食,只能送到南邊的封鎖線。過了封鎖線,由日軍自己組織勞工運送。本地人一旦擅自入內,格殺勿論。這個人數,他只是從糧食的數量大致估算出來的。」

    「而且日軍極為狡猾,專供日軍士兵吃的大米都是專門用卡車從佳木斯運來的,從不在本地徵集。使得日軍警備隊的人數究竟有多少,誰也不知道。他們能運送的只是給勞工吃的高粱米和橡子面。」

    「他的口供之中最有價值的便是由於送糧食的地點不同,這可斷這些勞工並非是集中關押。而是按照施工的地點不同,所有勞工被分別關押在幾個地區。」

    「除了少數被日軍稱之為冥頑不化的特殊工人,由於怕其暴動被關押在興山街內興山警察署附近之外,,大部分都被關在山洞裡面。」

    「我帶著偵察一連已經圍著這裡轉一個周,卻仍舊未能摸清楚這裡的規模究竟有多大。曾經組織過小規模的滲透偵察活動,但這裡面實在太大了。只摸到椴樹泉便只能返回。只是查明白了所有的日本監工都住在椴樹泉。還有就是這裡的外圍除了樹立三道鐵絲網之外,並未布設地雷。」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自從原本駐紮在興山街的第四師團三十七聯隊一部向佳木斯集中之後,這裡駐守的日軍看押兵力並不是很多。主要是日軍駐興山街的憲兵隊以及部分偽滿警察。」

    「其中內部看守由日軍以及偽滿警察中的日系人員擔任。偽滿警察中的所謂滿洲人與朝鮮人只能擔任外圍警戒與封鎖。內部也是絕對不允許進的。一經發現,一律以通匪論處,也是格殺勿論。」

    「不過我們在東山日軍丟棄勞工屍體的地方,救活了一個因為病重不能上工,而被日軍活著丟到萬人坑的勞工。他是戰俘出身,所以給我們提供了一些可以利用的情報。只不過受制於活動範圍,他只能提供所在工棚與被強制勞動的地方。」

    「也就是從他的口中看押的人數,我們推算出整個工程之中,日軍的看守人數並不太多。他所在的工地是整個工地中人數最多的,三千多人的工地只有五十多個日軍看守,以及一百多個招募來的日本平民作為監工。」

    「日軍看守與監工,對這些勞工的看管很嚴的很嚴密。不同兩個工地的勞工,即便遇到了也不許相互交談。如果一經發現有交談行為,不管是誰說話,兩個人都要被刺刀活活的挑死或是被用棍棒活活的打死。」

    「從這個情況以及這個要塞的規模來看,這裡的日軍看守應該數量不會太多,而且也會很分散。畢竟這裡不單單是他們一個工地。他所在的勞工群裡面,就有不少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勞工。」

    「不過有一點一定特要注意,他親口說這些日軍看守之中輕重機槍的比例很高。單單五十多個看守就裝備了兩挺歪把子機槍。」

    聽完董平的介紹,劉長順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著身邊的馬春生道︰「老馬,不管日軍看守的數量有多少,司令員既然已經下達了必須要拿下這個要塞的命令,我們就要執行。而且你也看到這裡的地形了,一旦日軍進駐重兵,我們即便打通了北上的交通,也會隨時被日軍重新封鎖住。」

    對於劉長順的判斷,馬春生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後道︰「打是要打,但是怎麼打我們必須好好的商量一下。現在對於我們最重要的是摸不清楚日軍看守究竟駐紮在哪裡。找不到敵人的位置怎麼打?這麼龐大的工程,方圓幾十平方公里的範圍,我們總不能一處處的去找吧。」

    思索了好打一會,馬春生撿起一段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要塞地圖的道︰「這樣,我剛剛大致看了一下這裡工程的分佈情況。現在其主要的工程都集中在陣地山至大架子山一線,也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一段。」

    「剛剛的觀察之中,我發現勞工大部分都集中在這一段。而其他的地方只見到很少的勞工在活動。也許在其他的地方,日軍已經將工程轉為地下。但是至少從表面看來日軍現在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這裡。」

    「我們就主要打這裡,同時在兩側其他的方向佈置下伏兵。一旦其他地方日軍增援,我們可以一鼓作氣將其全殲。這樣即可以在最短的時間結束戰鬥,也可以避免日軍因為失利,為了滅口保住秘密對勞工下毒手。」

    說罷馬春生將手中的木棍一扔道︰「既然我們找不到他們,那麼就讓他們來找我們。引蛇出洞,再聚而殲之。」

    對於馬春生的引蛇出洞作戰計畫,劉長順略微思索了一下後便點頭同意。只是他又補充上一點道︰「既然已經決定動手,那就在這裡與興山街同時動手。日軍現在將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興山要塞工程上,興山街上除了偽滿警察之外,兵力不會太多。」

    對於劉長順的補充,馬春生點點頭︰「我看可以。不過興山街煤礦眾多,那裡除了普通的偽滿軍警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武裝護礦警察。這些護礦警察雖然裝備一般,大多都是老式的步槍,也沒有機槍等重武器。但是戰鬥力絕對不能小視。」

    「我曾經與這些護礦警察有過一些接觸,這些人大多是日軍佔領興山後收編的原東北軍老兵油子和山林中的鬍子,戰鬥力很強。手黑不說,槍法也很準。原來活動在這一帶的抗聯部隊沒有少在他們手中吃虧。」

    「而且日本人為了拉攏他們賣命,給的待遇也很高。一個月的薪水抵得上一般偽滿警察的兩倍不說,就是其他的待遇也遠遠高於一般偽滿警察。甚至,每人每個月都還配給五斤大米。這個待遇在其他的地方是沒有的。」

    「因為待遇高,所以這些人都死心塌地的為日本人效力。在打興山街的時候,對這些人一定要提防。」

    對於馬春生的提醒,劉長順琢磨了一下道︰「這樣,等一會回去我們三個分分工。由王效明政委帶著一營配屬四門山炮去打興山街。他這人腦子活,打過多年的游擊戰經驗豐富。興山街交給他,完全可以。」

    「而你我帶著主力打這個興山要塞。我們兩個方向同時動手。我們集中兵力,爭取一鼓作氣拿下來。」

    對於劉長順的兵力安排,馬春生不可置否。打發既然已經拿了出來,那麼怎麼安排兵力,是他軍事主官的事情。自己這個臨時調任的參謀長,還是不要插手為好。更何況對二團部隊瞭解,自己遠不如眼前的這個傢伙。兵力分配的事情還是由他去做。

    王效明也是一個乾脆的人,對於劉長順已經定下的分工並沒有表示什麼不同的意見,當即便表示了支持。只是對作戰計畫提出了一點修改。他認為應該放棄大架子山,而是採取楊震奪取群策山日軍秘密倉庫時採用的戰術,集中主力在董平的偵察連配合下先打陣地山。

    從董平帶回來的簡單結構圖中可以看出,陣地山是整個興山要塞的核心陣地。只要打下陣地山,整個興山地區的日軍勢必會拚命的增援,這樣整盤棋就都活了。如果兩線出擊,同時攻擊大架子山與陣地山,會弄的兵力分散,不利於集中兵力設伏。

    對於王效明提出的改進意見,馬春生思索了好大一會,打開自己親手重新親手繪製的日軍工事分佈圖道︰「我看可以按照政委的意見進行修改,將主要的兵力投放到陣地山。不過我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切斷陣地山主峰與大架子山之間的聯繫。」

    「你們看這裡是陣地山,經過詳細的觀察,除了山下的公路之外,表面他們之間只有一道低矮的山脊相連。但實際情況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陣地山是日軍的主要防禦點,也是整個這個興山要塞的主要支撐點。日軍不會不注意到戰時對陣地山的增援。我想日軍在這兩座山下面,一定修建了地下通道或是兩山之間修建了大量的交通壕,以利戰時可以快速的增援。」

    「所以我想以董平的偵察營在半夜的時間悄悄的摸上去,儘量不要開槍,用刺刀解決問題。待董平完成任務後,我們一定要以快的速度摸清這個陣地山內日軍工事的配置。」

    「其他方向我們可以不用管,只用摸清陣地山與其他山頭之間的通道便可。另外,椴樹泉子也一定要拿下來。那裡在日軍的封鎖區內,董平曾經滲透進去偵察過。日軍的防守兵力駐紮在那裡的雖然不多,但多數日軍監工都住在那裡。我想那裡一定會有整個興山要塞的結構圖。要是拿下那裡,能得到結構圖,我們下一步的作戰就會順利的多。」

    說到這裡,馬春生看了看手腕的上的手錶後,抬起頭看了看劉長順與王效明道︰「除了董平的偵察連事先滲透進去接應外,我看咱們後半夜兩點發起攻擊怎麼樣?」

    對於馬春生的安排,劉長順與王效明對視一眼之後,都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七章 苦心白費了

    興山地區的日軍因為兵力的暫時不夠,主動收縮了防線。原來日軍定時對封鎖線外的巡邏也臨時停了下來。畢竟看押兩萬多勞工,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在兵力相對不足的情況之下,日軍也只能暫停了一些次要的步驟。

    由於日軍兵力不足,停止了對外圍的巡邏。而劉長順的部隊也在各級幹部的督促之下,除了偶爾傳來的口令聲以及傳達命令聲響之外,大部分官兵都在抓緊時間擦拭武器,做好戰鬥準備,而無人說話。除了周圍山上死難勞工屍骨不是閃過的磷火之外,整個山林顯得很寂靜。

    當手錶的指針走到下半夜一時的時候,擔任先頭部隊的董平帶領他的偵察連先行出發。他的任務是先滲透進去,摸到椴樹泉一線,幹掉日軍監工,查找應該存在的整個要塞的結構圖。

    在董平出發半個小時之後,劉長順帶著主力秘密的運回至陣地山以北的鐵絲網外,潛伏起來。只要一等到董平發回信號,便展開全面的攻擊。

    在他們身後三百餘米處,胡昭山指揮的兩個山炮連以及團屬迫擊炮連、步兵炮連已經做好火力支援準備。只是實在不清楚該將他們手中的炮彈究竟打到哪裡的胡昭山也是一片的茫然。沒有實際目標,甚至連實際地圖都沒有一張,這種仗胡昭山還是第一次打。

    好在馬春生看到胡昭山愁眉苦臉的樣子,拉了他一把。馬春生直接的告訴他,哪裡有日軍火力點就向那裡打。那裡打出子彈,他的炮彈就要落到那裡。一旦董平的滲透失敗,日軍負隅頑抗,他的山炮也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日軍暴露的火力點打掉。

    不過雖然給炮兵安排了任務,但是馬春生對此戰之中炮兵究竟能夠起多大的作用,深表懷疑。群策山一戰已經清楚的表明,這些小口徑的七十五毫米山野炮對日軍修建的那些絕不偷工減料,厚度達到一米甚至更多的鋼筋混凝土工事的作用不能說沒有,但是卻是非常之有限。

    對於這些修建的極為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七十五毫米口徑炮彈打上去就像撓癢癢一樣,最多蹭破一點皮。從白天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作為整個東北滿地區主要防禦支撐點日軍興山要塞修建的工事,比作為秘密倉庫的群策山還要堅固的多。

    由於興山要塞主要的作戰對象便是甦軍,所以這裡的所有工事的抗打擊標準都是按照防禦甦軍的火力標準來的修建的。張鼓峰一戰日軍吃足了甦軍重炮的苦頭,所以張鼓峰會戰一結束,日軍又對這裡已經修建好的工事進行了修改。其工事堅固程度遠非這些七十五毫米山野炮能夠撼動的。

    而且馬春生對炮兵的夜戰能力也不是很相信。親眼目睹了炮兵在佳木斯一戰中的表現,以及群策山訓練的馬春生對炮兵並不是不信任。這些炮兵的訓練極為刻苦,要求也極為嚴格。甚至在對日軍炮兵訓練有一定瞭解的馬春生看來,這些炮兵的訓練強度幾乎已經超過了日軍。

    但畢竟時間太短,這些炮兵從組建到現在總共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算再刻苦,訓練的強度再大,但畢竟底子在哪裡那。夜戰,尤其是炮兵夜戰,要求很高。這些炮兵至少目前還做不到這一點。

    無論是處於對日軍工事堅固程度,還是對炮兵夜戰能力的猶豫,都讓馬春生並未將炮兵的火力支援放在首位。在他看來,與炮兵相比,擅長滲透、搞戰術偵察的偵察營更加適闔眼下這場戰鬥。

    安排佈置完全部火力之後,馬春生舉起望遠鏡又一次將目光轉向了黑壓壓一片,除了偶爾閃過的探照燈光之外,陷入了寂靜的陣地山,試圖尋找到一些什麼。

    與老神在在的馬春生相比,在他身邊的劉長順卻顯得很焦急。在舉著望遠鏡等待董平發出的信號的時候,不時看著手錶上的指針。

    當手錶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預定的攻擊發起時間兩點,興山街那邊已經響起密集的槍炮聲,這邊卻還沒有接收到董平發出的信號後,劉長順終於沉不住氣了。轉過頭對著馬春生道︰「我說老馬,這已經打了兩點鐘了,政委那邊已經打響。怎麼董平還沒有發來信號,他那裡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對於劉長順的疑問,馬春生搖了搖頭︰「應該不會。若是董平的行動暴露,裡面一定會響槍。可現在並沒有什麼異動,說明他們還沒有暴露。這個興山要塞的規模很大,幾乎將整個石頭廟子這一帶的山地全部包括進去。」

    「董平在一個小時之內要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之下,摸進日軍核心陣地,又要解決掉一百多個監工還有日軍看守部隊,需要一定的時間的。不過既然已經時間已經到了,那我們也不能在等下去了。無論董平發不發信號,我們都要按時發起攻擊。」

    馬春生的話音剛剛落下,劉長順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原本除了遠處興山街方向傳來密集的槍炮聲外,一片寧靜的陣地山中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聽到山中傳來的偵察連大量裝備的衝鋒槍那種獨特的槍聲,以及九二式重機槍沉悶的槍聲,中間還偶爾夾雜著擲彈筒的爆炸聲,正要回答的劉長順與馬春生對望一眼,第一個感覺就是董平的行動已經暴露。偵察連並未裝備九二式重機槍,山中傳來這種槍聲,只能說偵察連的行動已經暴露。

    反應迅速的馬春生聽到槍聲後,立即轉過頭對劉長順堅決的道︰「馬上發起攻擊,不要在等待了。從鬼子還擊的槍聲來看,鬼子至少有兩挺以上的重機槍。董平他們沒有重武器,遇到重機槍是要吃大虧的。」

    知道事態有些嚴峻的劉長順,聽到馬春生的建議之後,不敢有任何的猶豫,連忙轉身對部隊下達立即發起攻擊的命令。

    接受到命令的部隊,先頭兩個連在以最快的速度使用手榴彈將日軍鐵絲網成片的炸掉,為後續打開一條通路後,絲毫沒有猶豫的立即向陣地山縱深,槍聲傳來的地方發起攻擊。後續部隊則順著先頭連打開的通道,按照預定計畫,全部投入了攻擊。

    先頭連打的很順利,日軍有組織的抵抗並不強烈。還沒有等攻擊部隊登上陣地山主陣地,那陣子密集的槍聲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被槍聲突然停下來的弄的莫名其妙的部隊,在跟隨突擊部隊衝進來的馬春生的嚴令之下並未因為形勢又出現變化,而收住了腳步,繼續向著剛剛槍聲響起的地方猛衝過去。

    等到打到了地方,看到正在清點繳獲的日軍武器的董平時,還沒有使上力氣的馬春生才知道戰鬥已經結束了。

    見到馬春生居然隨著第一批突擊部隊打進來的董平不由的嚇了一跳之後,連忙跑過來敬禮匯報︰「報告馬參謀長,陣地山守敵已經全部被殲。經過二十五分鐘的戰鬥,我偵察一連攻擊全殲日軍警備部隊三百六十人、武裝監工一百餘人,俘獲其餘監工二百餘人。」

    聽到董平的匯報,馬春生皺了皺眉頭道︰「怎麼這裡會有這麼多的日軍?難道說整個興山要塞地區的日軍警備部隊都在這裡?」

    看著有些不相信的馬春生,董平笑道︰「參謀長你說的沒有錯,不僅整個興山要塞的日軍警備隊以及監工都在這裡,而且絕大部分的勞工現在也都集中在這裡。」

    「由於三十七聯隊被調走後,看押勞工的日軍人數不夠。為了方便其所謂的管理,按照興山日軍憲兵隊隊長的命令,從今天開始,在收工之後,將所有的勞工都轉移到這裡集中看押。」

    對於董平的回答,馬春生心中疑慮盡去後苦笑搖頭,自己一番苦心算是白費了,日軍居然自己主動將警備部隊以及所有的勞工都集中到了一起。不過白費歸白費,日軍怎麼識抬舉,倒是省了自己很多的手腳。

    轉身向跟在身邊的通信員交待讓他立即將這裡的情況向團長匯報後,馬春生轉過頭對董平道︰「說說你們戰鬥的經過。聽到這裡傳來重機槍的聲音,可把團長和我急壞了,生怕沒有重武器的你們吃大虧。」

    對於馬春生的擔心,董平撓頭笑了笑道︰「那陣子傳來的槍聲,並不是我們與日軍交火,而是我們利用繳獲的日軍重機槍,阻擊日軍部隊從營房之中往外衝。」

    「我們在滲透進來,摸到椴樹泉一帶後,發現鬼子數量與前幾次滲透偵察的結果不一樣,數量多了不少。為了搞清楚情況,我們抓了一個睡的稀里糊塗起來方便的日軍翻譯。結果一問,才知道整個興山要塞的日軍警備隊一個中隊全部擊中到了椴樹泉。所有的勞工也被押到了這裡集中看押。」

    「瞭解到形勢與預想的發生了變化,我們也改變了戰術。我們決定先打日軍警備隊,至於那些沒有武裝的日軍監工則排上一個排先看守起來。」

    「實際上由於兵力不足,而將主要精力放在勞工身上的日軍整體警戒並不算森嚴。雖然決定使用刀子,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我們將端掉了日軍外圍警戒哨後,繳獲的三挺九二式重機槍都給搬了過來。三挺重機槍加上我們自身的三挺輕機槍,三趟日軍營房一趟安排了輕重機槍各一挺應付突發事件。」

    「還要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要不非得吃大虧不可。小鬼子雖說整體警戒並不森嚴,但是畢竟都是訓練有數的精銳。我們的戰士在解決一間屋子的日軍時候,與一個起夜的日軍遭遇。由於之前太過順利,我們的戰士失去了警覺性,動手晚了。雖然幹掉了那個傢伙,但卻驚動了日軍。」

    「好在我們做了萬全的準備,那陣槍聲,就是我們在用機槍火力消滅被驚醒的日軍。除了之前用刀子解決的一百多日軍之外,經過二十分鐘激戰,全殲了其餘日軍。除了日軍警戒中隊之外,其監工因為反抗也被我們擊斃了一百多人。」

    聽完董平的匯報,馬春生讚賞的道;「能根據形勢的變化,能在短時間之內迅速的改變戰術,作出了對自己來說最正確的選擇。並調整的這麼成功,你的應變能力在咱們全軍都可以數得著的。司令員親自帶出來的部隊,果然是與眾不同。」

    對於馬春生的讚賞,董平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後,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從隨身的挎包之中掏出了一摞圖紙,交給馬春生道︰「這是在鬼子監工住的地方發現的,應該是整個興山要塞的結構圖。」

    接過董平遞過來的圖紙,馬春生連忙就著身邊警衛員擰亮的手電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從中抽出幾張遞給了董平道︰「你說的沒錯,這就是興山要塞的整體結構圖。我在給你兩個連,你順著著這張圖紙中顯示的交通壕以及地下通道,將整個興山要塞所有地方全部仔細的給我搜索一遍。」

    「記住,是全部的興山要塞,還有是仔細的搜索。司令員有心將這裡作為一個戰略支撐點。並將指揮部以及主力遷至這裡。所以必須要打掃乾淨,絕對不能留下一兵一卒。」

    還是第一次聽到楊震有心要將總部遷到這裡的董平,聽完馬春生的話嚇了一跳,不敢在耽擱,連忙調動部隊就要對整個興山要塞展開了地毯似的搜索。

    只是在他剛要轉身帶隊出發的時候,身後又傳來馬春生的話︰「自己小心一些,遇到不明的地方不要輕易的進去。還有遇到抵抗多使用手榴彈。「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八章 馬春生的慶幸

    劉長順現在是有夠鬱悶的了。本來以為想將這一仗打的精彩些,挽回一些顏面。結果卻沒有想到卯足了勁,一拳卻打空了。

    將劉長順臉上略微有些難看的表情看在眼裡的馬春生,卻是微微一笑並未多言。劉長順此刻想著什麼,他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他對劉長順的想法卻並不以為然。剛剛他看了身邊幾個工事之後,心中大叫僥倖。

    這裡日軍工事鋼筋混凝土厚度普遍在一米以上,很多工事甚至都是用整塊的花崗岩砌實的,厚度高達兩米。別說自己手中的那些七十五毫米的山炮,就是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炮的炮彈打上去,幾乎都不會起什麼作用。除非自己手中有口徑一百毫米以上的大口徑加農炮。

    這裡的工事修建的極為堅固不說,而且其射界也極佳,僅僅陣地山一處,所有兩個相近的火力點都可以組成交叉火力。隱蔽性也極強,很多工事都是半地下,在茂密的植被掩護之下,如果不開火,就算你走近了也不見得能發現。

    這樣的工事要是強攻,在只有七十五毫米山炮的情況之下,就算只是一處陣地山,恐怕就會讓自己付出極大的傷亡代價。甚至就是付出重大代價,也不見得能拿下來。尤其是在夜戰之中,視線受阻的情況之下,傷亡恐怕會更大。

    慶幸自己沒有強攻的馬春生自然不會對劉長順的鬱悶太過搭理。在他看來,劉長順想要挽回顏面,今後又不是沒有機會。蘿北、烏雲兩縣還有偽滿國境警察隊和偽滿軍駐防,其數量夠他打的。

    況且現在馬春生也沒有時間去搭理劉長順,大批被解救出來的勞工還需要安置,整個要塞的實際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摸清。要辦理的事情很多,他哪有那個時間去看劉長順難看的臉色。

    自己跟自己生了好大一段悶氣的劉長順見到馬春生不搭理自己,自覺沒趣的摸了摸鼻子,走到馬春生身邊道︰「老馬,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這些勞工怎麼處理,我們總不能帶著這好幾萬人行軍、作戰吧?」

    對於劉長順的疑問,知道這個傢伙總算自己想通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的馬春生搖搖頭道︰「先將這裡的情況向總部做一個詳細的匯報,等司令員答覆。這裡是司令員準備建立的一個與群策山相互配合支撐的戰略支撐點。在沒有得到總部的答覆之前,我們不能輕易的就放棄。」

    聽到馬春生回答,劉長順習慣性撓撓鼻子道︰「可這兵貴神速,我們打了興山要塞和興山街,鬼子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發現。一旦我們被發現,我們豈不是整個戰略意圖就都暴露了嗎?這對我們下一步的作戰會帶來很大的影響的。」

    「一旦蘿北的日偽軍被驚動,有了準備。那我們就算能吃掉他們,也會付出很多的不必要的代價的。」

    聽到劉長順的回答,馬春生笑了笑道︰「怎麼總算想起來自己該幹什麼了?我還以為你還要鬱悶好長一段時間那。」

    說罷,馬春生看著聽到自己這句話後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劉長順也就沒有在繼續調侃他。畢竟劉長順是團長,是這個團的最高軍事指揮員,現在更是自己的上級。作為幾個團長之中,與馬春生結識時間最長的一個團長,兩個人熟歸熟但有些事情自己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不過對於劉長順這個檔口提出這個用意,對他已經有了一些瞭解的馬春生自然明白。只不過,他並沒有給劉長順解釋的太清楚。因為在臨來的時候,楊震曾再三交待馬春生,要他注意對劉長順的培養,要讓他學會獨立思考。但是不要全部的事情都替他做。

    馬春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建議讓王政委帶著一個營,在留下偵察連的一個排在這裡看管被解救出來的戰俘以及等待司令員他們,而我們則繼續向北。爭取在日軍反應過來之前,搶佔蘿北、烏雲一線。王政委抗聯出身,游擊經驗豐富。即便是日軍大舉來犯,他也有經驗可以應對。」

    對於馬春生這個留下部分兵力等待總部的到來,而主力先行北上的建議,劉長順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只是這邊都解決戰鬥有一段時間了,那邊按照作戰計畫,攻打興山街的王效明卻遲遲還未返回,讓兩個人多少有些意外。興山街那邊現在除了偶爾的槍聲之外,槍炮聲已經陸續開始平息,說明戰鬥已經結束。王效明居然還未能返回,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心中有些牽掛的兩個人留下一個營接應正在對興山要塞進行徹底掃蕩的董平,自己則帶著兩個營以及其餘的配屬部隊急忙的向興山街趕去。尤其以急著等著將興山要塞移交給王效明後,自己好立即起程北上的劉長順最為著急。

    當趕到興山街時,親眼看到王效明只是受了一點點擦傷,並無大礙,而部隊還是很完整後,兩個人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就算心急如焚,但對於自己的這個搭檔劉長順還是很關心的。指著王效明的傷口,劉長順道︰「我說老王,你平時做什麼都乾淨利落嗎?這次怎麼拖拖拉拉的不說,還把自己弄傷了。不過幾十個日本憲兵外加上一些偽滿軍警,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為人性子寬厚,與劉長順搭檔有過一段時間,對他的性格還是很瞭解的王效明對於劉長順這種語氣關切,可說出的話卻很不中聽的話,卻是沒有在意。不過雖然不在意,但也沒有搭理咋咋呼呼的劉長順。

    只是舉了舉吊在在前胸的胳膊對著馬春生道︰「老馬,多虧了你的提醒。那些礦警還真像你說的,極為難纏不說還很頑固。槍法極準,其戰術運用也極為熟練。就這些人數不過二百的礦警,卻足足和我們頂了半個多小時。比小鬼子憲兵隊那幾十個日本兵還難纏。」

    「這幫傢伙,就算在夜裡,只要你的槍口露出一點火光,他們雖不能說百發百中,但也可以打你個不離十。這個槍法,別說咱們部隊了,就是抗聯之中也很少見。計算小鬼子,也很少有這個槍法的。要不是帶了炮兵,弄不好兵力不佔優勢的我們反倒是要吃虧。」

    「我這個胳膊就是一時大意,被他們躲在暗處開槍打傷的。要不是我帶著的望遠鏡給我擋了一槍,這個傢伙拿的槍也有些老,是老式的挪威步槍。要是換了穿透力大的三八式步槍,你們恐怕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對於劉長順對這些礦警的評價,馬春生點了點頭道︰「這幫傢伙不是自幼生活在山林之中,甚至還沒有學會走路,就會用槍了的鬍子、獵戶,就是打過多少仗的老東北軍出身。你讓他們打固定靶,他們可能百無一中。你要是讓他們打活動靶,幾乎槍槍咬肉。他們很多人都能在夜間打掉百米之外的香頭的。」

    「說起來你還是幸運的,鬼子雖然對他們待遇優厚,但是對這幫野慣了的傢伙,並不信任。所以給的都是從東北老百姓手中收繳的雜牌的老槍。別說三八式了,就是遼十三這種步槍,都不給配發。這些槍支中很多膛線都快磨沒有了,子彈也給的很少。要不然,你真的要吃大虧的。」

    說到這裡,馬春生上前看了看王效明身上的傷口,微微的鬆一口氣。還好只是貫通傷,沒有傷到骨頭,將養一陣子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看完王效明的傷口之後,馬春生才問道︰「怎麼樣部隊傷亡大不大?」

    王效明搖了搖頭道︰「部隊傷亡不大,犧牲了十幾個戰士,幾乎都是倒在這幫傢伙的手中。媽的,對付那些鬼子的憲兵與偽滿警察,雖然負傷了幾個人,可沒有一個傷亡的。這幫傢伙,怎麼這麼鐵了心的給鬼子賣命。鬼子憲兵都被解決了,可他們就是不繳槍。」

    「我一看咱們和這幫傢伙都是硬茬子,要是硬頂硬的干,按照咱們戰士現在的水平,非吃虧不可。趁著這幫傢伙被咱們堵在營房裡的機會,就讓山炮連集體送他們回了老家。你那裡怎麼樣?戰鬥這麼快就解決了。老劉這次手腳怎麼這麼麻利?」

    王效明的問話,馬春生苦笑的指了指一邊的劉長順道︰「根本就沒有使上力。等我們衝進去的時候,那裡的鬼子已經被董平給解決了。這不,沒有撈上仗打,正跟那自己生悶氣那。」

    對於劉長順的性格很瞭解的王效明聽到馬春生的解釋,微微一笑道︰「老馬,老劉這個人就這樣,吃飽了撐得沒事,總和自己瞎較勁。就好發點牢騷話,你也別在意。涼他一會,不搭理他,他自己就好了。不過人還是一個不錯的人。」

    王效明的心很細,對劉長順的性格也很瞭解。知道這個傢伙這次沒有撈上仗打,沒有實現他心中的開門紅,只定擱那自己和自己生悶氣。憋急了,按照他日常的性格,估計正要找人抓個邪骨氣。」

    「這傢伙除了在司令員、政委、參謀長幾個面前不敢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在自己這個政委面前,典型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

    他是屬於那種自己不痛快的時候,絕對也不讓你好過的那種人。群策山一戰授勳大會上,二團除了自己之外,幾乎被剃了一個光頭,別說勛章了,就是獎章都沒有拿到幾塊。這個傢伙整整和自己生了將近半個月的悶氣,整天冷嘲熱諷的找自己彆扭。

    這個傢伙找自己的彆扭,可他就不想想,部隊被剃了一光頭,他這個做團長的難堪,自己這個做政委的就不難堪?他這個做團長的不好受,難道自己這個做政委的就好受。

    要不是自己性格寬厚,不愛和他計較,換一個人早就和他翻臉了。老子跟你是平級,幹嗎非要受你的氣?更何況你才是軍事主官,仗打不好,首先你自己就有責任。這是你拿別人撒什麼氣?

    只是自己寬厚不與他計較,但王效明可不敢保證馬春生這個老同學也不和他計較。人家是司令員、政委特地派來加強二團領導來的,可不是受劉長順氣來的。這話臨出發之前,政委已經再三交待過,讓他管住劉長順的那個狗脾氣,一定要搞好團結。

    對於王效明這些為劉長順解釋的話,馬春生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後道︰「你放心,他不敢。這個傢伙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實際上心還是很精明的一個人。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得罪不得。他現在的小辮子抓在我手中,他不敢跟我支毛的。」

    見到馬春生不在意,王效明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自己的這位老同學被劉長順上來那陣子不管不顧的臭脾氣給惹毛了。到時候一個電報上去,那倒霉的就真的是劉長順自己了。按照現在司令員對劉長順有些冷處理的態度來看,挨????m際喬岬模  緩沒嶂苯映妨慫鬧啊br />
    團長被撤職,自己這個做政委的面上也沒有光彩。更何況部隊就三個步兵團,若是單單自己的團長因為搞不好團結被撤職,那只能說自己這個做政委的沒有做好工作。

    就在馬春生想和王效明談下,之前自己與劉長順商議的由王效明帶領部分兵力等候總部,自己與劉長順帶著主力繼續北進的時候,在他們附近走過的那些被解救出來,正準備向興山要塞轉移的已經被集合起來的各個煤礦的勞工之中,卻是傳出一個聲音對著站在他們身邊的劉長順道︰「劉長順,你是不是劉長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5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抗命

    聽到勞工裡面居然還會有人認得自己,並清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劉長順不由得一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這距離關內千里之遙的北滿還會遇到熟人。|飛-速-中-文-網|

    等在身邊警衛員擰亮的手電照射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喊叫自己名字,但卻骨瘦如柴,頭髮、鬍子長的長的幾乎已經可以紮辮子,身上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灰布軍裝的人後,不由得情緒激動的上前一把抱住這個人,激動的眼淚都流了下來︰「老連長,你這麼也會在這裡?我真沒有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

    看著情緒異常激動,抱著眼前這個人不撒手的劉長順,知道他可能遇到被俘前的戰友的馬春生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什麼。在他看來已經身為團長的劉長順,在這裡又哭又笑的,讓下邊的幹部、戰士看了成何體統?

    只是馬春生還未來得及張嘴,便被身邊的王效明一把拉住。王效明微微的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是不要勸了。由著劉長順去吧。能讓劉長順如此激動的人,一定對他極為重要。而能在距離關內上千公里的這裡相見,幾乎可以都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而且這些天內,因為仗沒有打好,屢次受到批評的劉長順雖不能說是受了委屈,但也夠他難受的了。遇到九死一生還能相見的人,就讓他發洩一下,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見到王效明制止自己,略微一琢磨便明白自己這個老同學兼現在搭檔用意的馬春生也就沒有張嘴。兩個人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劉長順平靜下來。只是還沒有等劉長順徹底的平靜下來,一封總部發來的電報,率先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默。

    接過電報仔細看了一遍之後,重新將視線轉向劉長順的馬春生將手中的電報交給王效明後道︰「司令員來電,對我們能在短時間內拿下興山要塞提出表彰。不過,對我們下一步的安排卻是有些不同意見。」

    「司令員的意思讓我們將興山街解救的勞工全部送至興山要塞統一安置,而我們則全部留下,保護好這些勞工。等待已經進至那打河北岸的王光宇的一團明後天抵達,接手之後,再繼續北上。」

    快速掃了一遍電報之後,王效明皺了皺眉頭道︰「老馬,整個三江地區,除了佳木斯的第四師團之外,周圍並無大股日軍。將我們全部留下,一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二,我軍拿下興山要塞之後,整個北上的作戰意圖已經暴露。如果我們在這裡拖延下去,不能搶在日偽軍之前打開通道,會給下一步作戰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王效明的顧慮,馬春生也有同感。作為一個加強團規模的支隊,全部被拖在這裡是不合適的。

    而司令員的意思,從這封電報來看恐怕更多的是擔心只留一個營的兵力,恐怕很難在照顧好數量巨大的勞工的同時,守住面積廣大的興山要塞。

    司令員應該是擔心一旦日偽軍搶在一團抵達之前,重新佔領全部,哪怕是部分要塞,都會給主力的下一步活動,甚至全盤計畫帶來極大的影響。以部隊目前的攻堅能力,根本就沒有可能重新收復被日軍佔領的興山要塞。

    不過在馬春生看來,興山要塞雖然面積廣大,但留下一個營保護這些勞工,以及在王光宇抵達之前,佔據要塞已經足夠了。那打河距離這裡的直線距離並不遠,就算是都是山路,以王光宇一團日常行軍訓練水平來說,有一天的時間也趕到了。

    而對於日偽軍來說,由於消息沒有傳出去,按照北滿地廣人稀的形勢來看,他們即便知道興山要塞和興山街已經丟了,這時間也不會太短。等他們反應過來,更不知道至少也會是在兩天後了。

    將部隊全部留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一來反倒是失去了兵貴神速的原本用意了。蘿北縣城的日偽軍數量雖然不算太多,但若是事先有了準備的話,對於部隊終歸還會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馬春生猶豫了一會,掏出紙筆刷刷的又起草了一封電報,交給對王效明道︰「老王,我認為我們應該再次將我們的想法電告總部,向司令員、參謀長再一次陳述我們的理由。實在不行,以我個人的名義電告總部。作為參謀長,我有權就作戰計畫向上級陳述我的意見。」

    仔細的看了一遍馬春生重新起草的電報,王效明微微思慮了一下,掏出筆來在電報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後,抬起頭看著馬春生,語氣堅決的道︰「不,這封電報還是我們三個聯名。這個名你自己簽不合適。別忘了,我們都是二團的指揮員。」

    說到這裡,看到氣氛有些嚴肅,便想緩解一下氣氛的王效明微微笑了笑道︰「你讓老劉留在這裡老實的等王光宇到來,比殺了他還難受。這個傢伙一直想好好打一仗,挽回二團的顏面。我這個做政委的不配合怎麼能行?畢竟我們是一體的。」

    說罷,王效明讓身邊的警衛員去將正在與那個喊叫自己名字的勞工噓寒問暖的劉長順找過來。

    待聽到政委喊自己過去,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馬上將那個自己熟悉的人交給自己警衛員去安頓的劉長順一路小跑的趕過來後,王效明將手中的兩封電報交給了他後道︰「司令員不同意我們的計畫,要求我們在這裡接應到一團之後,再繼續北上。」

    「剛剛我和老馬已經研究過,部隊全部留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必要,也有些不合適。所以我和老馬已經決定再次電告總部我們的意見,你看怎麼樣?這個抗命的電報,你簽字不?」

    劉長順飛快的掃了兩封電報幾眼,然後順手將王效明剛剛插回口袋的鋼筆又掏出來,飛快的在馬春生起草的電報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又在電報紙的抬頭空白處標上了代表加急的三個三角形。

    將手中的已經簽完字的電報交給報務員,命令他立即發出去後,劉長順才轉過頭對著兩個人道︰「幹嗎不簽?你和參謀長都簽字了,我這個軍事主官再不簽,豈不是太不像話了。更何況我現在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批評挨多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對於劉長順一副滿不在的表情,王效明有些生氣的道︰「電報上的內容,你看都沒有仔細看,就簽發了,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給賣了?要知道戰場抗命,可是大罪。你這個軍事主官更是第一責任人。弄不好被撤職的可能性都有。」

    對於王效明的批評,劉長順卻絲毫不在意的道︰「老王,別說我劉長順今兒說句大話。要說別人賣我,不論是誰我都信。但唯獨就是你老王,還有老馬我不信。尤其是你老王,我壓根就不信。」

    「老王,你是二路軍總部副參謀長任上轉過來給我當政委的。雖說之前帶的兵少了一些,但也是從參謀、教導隊長、師參謀長、政治部主任、師政委,一步一個腳印紮紮實實的走上來的。經驗豐富不說,能力更是不用說。」

    「無論是指揮作戰,還是部隊的日常管理,比我這個用司令員的話來說,坐飛機升上來的團長強的多。自從給我當政委以來,不僅把部隊管理的井井有條,不用我太操心,還一直像老大哥一樣讓著我。你要是有那個野心,早就把我弄下去了,還用等到今天?」

    「至於老馬,那更是人精子,比我更是強到不知道里許。否則當初在佳木斯,司令員也不會連下三濫的手段都弄出來,將他想法子拉進部隊了。」

    「他要是想當這個團長,直接就可以下來就當這個團長了,又何必委屈的給我當一個參謀長?若是他提出來,我甚至直接可以讓賢。說句良心話,以你們倆的能力,誰當這個北進支隊的指揮員都比我適合。」

    「我在被俘之前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戰士,若是沒有被俘,還在關內混,使足了勁,恐怕現在也就提到連長的位置。至於團長的位置,以前咱想都沒有想過。」

    「我和王光宇、杜開山不一樣。王光宇本身就在抗聯任過副軍長。杜開山原來在川軍之中也是軍官,又是老兵提拔的。都是經驗豐富的主。」

    「我就是一個兵。還是一個在紅軍東徵入晉的時候才入伍的兵。連班長都沒有當過的我,本身沒有帶兵經驗不說,獨立指揮作戰的經驗更是沒有。和他們一個曾經身居高位,一個老兵油子出身的人相比不了。與你們這兩個軍校出來的更是沒有辦法比。」

    「正是認識到自己身上的不足,作戰之時我才一直謹慎有餘。生怕自己一時的莽撞,給部隊帶來危害。說白了,咱沒有那個本事,卻被趕鴨子上架,怎麼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不是?結果沒有想到連帶著你們也跟著受累了。」

    對於劉長順這些掏心窩子的話,王效明與馬春生對望一眼之後,搖搖頭道︰「老劉,你別瞎想。部隊幹部經驗不足,不單單是你一個。我之前是當過師政委,,但那時帶的一個師還沒有咱們現在一個營多。論帶兵經驗,我並不比你多多少。」

    「老馬也是,自九一八事變脫下軍裝之後,再沒有帶過兵,之前的那些東西也都丟的差不多了。你讓我們去當這個團長,也不見得能比你強到那裡去。況且,以司令員的眼光,既然選拔你當這個團長,也是因為你有過人之處。」

    「否則你以為司令員的為人,會因為你和他一個系統出來的人,而不過部隊的切實利益,而讓一個沒有能力的人去當這個團長?你也太小看司令員了。」

    「你作戰勇敢,敢打敢拚,這是你的優點。但要說帶兵經驗,你的確有些不足,戰場之上也缺乏應變的機智。但這些不是不能改正的。每一個人的成長都需要需要一個過程的,誰也不可能一下子成熟起來。」

    「你能正確的認識到自身的不足,就已經就是很不容易了。你在戰場之上表現出的過於求穩,缺乏應變的機智,也是由於你認識到自身不足而引起的。這樣做雖然有些死板,但是總比那些毛毛躁躁的傢伙要好的多。」

    「司令員對你很看重,一直都希望你能真正的成熟起來。否則當初也不會將我從本來已經預定的政治部副主任的位置上踢出來給你當政委,也不會在總部人手極為緊張的情況之下,將已經預定為參謀處副處長的老馬調過來給你當參謀長。就是讓我們好好的協助你,讓你盡快的成熟起來。」

    說到這裡,王效明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指了指劉長順的鼻子笑罵道︰「原來你小子也知道我一直在讓著你啊,你是一直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兒話既然說開了,我可跟你說好了,你小子在跟我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別說那天我先不認人。」

    聽到王效明的話,知道自己之前很過分的劉長順撓撓鼻子,有些尷尬的道︰「我這之前不是壓力大嗎?這總不能抓下面幹部、戰士的邪骨氣吧。誰讓你在職務上是我的政委,在年齡上又是我的老大哥了。我只能向你發了。」

    對於劉長順的回答,王效明與馬春生無語的搖了搖頭。原來這個小子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說,更過分的是現在還拿著大帽子隨便往人身上扣。什麼叫誰讓你是政委,又是老大哥了,這種蹩腳的理由他都能編的出來。

    三個人說說笑笑,原來由於總部反對他們計畫而顯得有些壓抑的場面,反倒是有些活躍起來。只不過,這種活躍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又被總部來的電報給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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