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3724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五章 可以預料的精彩

    這是燈光效果最好的地下拳場,因為在開場鑼敲響的一瞬間,九根石柱中間區域的戰場被燈光照耀的無比清晰而客人所在的區域則緩緩暗了下去,一明一暗的光影效果讓人陷入到一種情緒轉換之中,在這種情緒轉換裡,拳台上穿著短褲且沒有任何護具的兩名拳手和台下的一雙雙眼睛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那時,拳手眼裡只有對手,觀眾眼中同樣只有他們的身影,比賽在這種氛圍下拉開了序幕。∑,

    光影裡,兩名拳手高舉雙拳護住頭部,在不斷錯步中移動著變換位置,那相互凝視的眼睛在觀眾的情緒根本就沒有被調動起來之時越來越閃亮……一觸即發這四個字開始在現場每一個人的注視下變得開始清晰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退到九根柱子外圍的主持人證明了自己存在的價值,他如同斗蛐蛐之前的蛐蛐草似得不斷挑逗著雙方的怒氣,不停加快雙方試探的節奏,想盡辦法的讓比賽進入火爆氛圍中:“拜占庭勇士,難道你沒發現今天的觀眾在你上場之前都不太熱情麼?說些什麼吧!讓觀眾捨棄精彩到來之前的冷靜、讓他們為你即將呈現出精彩戰鬥而激盪熱血,難道你不希望現場掀起不間斷的歡呼聲浪潮、最終在不曾停歇的瘋狂崇拜中取得勝利嗎?”

    人高馬大的拜占庭勇士於所有人都期待著他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個箭步上前,理查德森在對方衝上來一步的同一秒選擇了壓低身體向右躲閃,他上半身剛剛偏離保持身體平的那條線,左側一記試探性的直拳已經刺了過來。

    他躲開了,眼看著余光中的拳頭順著自己讓開空擋衝過。

    全神貫注的理查德森極為冷靜,在對方試探性進攻下像是早就壓緊的彈簧,躲開這試探性的一拳後,已經有了即將要崩出去的勢頭。

    這種狀態只有常年在拳壇上的職業運動員才有,也只有他們從比賽開始的每一秒鐘都在準備著。

    理查德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距離,畢竟臂展長不過是在距離足夠遠的時候才有足夠優勢。一旦距離拉近,那就是他的天下,這也正印證了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句來自東方的古話。

    嗚!

    當理查德森準備藉著錯過身位的空擋進行反擊時,一個錯誤段讓他陷入了陷阱之中。他錯誤估計了對方的反應速度,更沒想到這麼一個大個子居然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如此自如的收回了剛才試探出去的直拳,猛的將上半身向後拉,宛如剛才的試探就是要藉著理查德森對其不熟悉的……

    一記重拳橫擺著摟了過來,理查德森眼看著對手掄圓了長臂猿般的手臂。那份吃驚從心底傳來時雞皮疙瘩在他黝黑的皮膚上迅速串結在一起,他,這個在魔鬼島上從未敗過的強人低估了地下拳壇的職業選手,好似猛虎面對犀牛時一次漫不經心就有可能被犀牛角挑破整個肚皮。理查德森沒時間思考,憑藉著常年爭鬥中的記憶去做出最佳的反應,他提起雙手對著那一側的拳頭擋去,想要藉著全身力量來卸掉拜占庭勇士的擺拳。

    空。

    理查德森右手墊在腦袋右側,左手猛撞對方砸過來的手腕,即便如此那龐大的力量依然給了他撞車般的刺激感,在如此強大的力量衝擊下。他腳下很有規則的步伐立即陷入了紊亂,理查德森立足不穩時開始迅速向左側移動,以避開佔全免於被覆蓋在組合拳火力下的姿態卸力。這就是常年掙紮在激鬥中的男人,儘管於過程中雙腳不停用力的跺踏著地面、腳下‘碰、碰’聲不斷響起,可是他的身體順著對方的力量連續移動了幾步後又找回了該有的節奏,而對方早就準備好的左拳在此刻恰好後拉的極限,也就是說,在晚一秒理查德森想撤都撤不出來了。

    再抬頭!

    放下準備好的拳頭的拜占庭勇士咧著嘴角,他脖子上的青筋隨著這個動作而暴起宛如來自地獄的三頭犬,帶著絕對實力和囂張氣焰正在吠叫。

    “黑鬼。我要一顆一顆掰掉你的牙!”那是泛著血腥味的凶狠,野狗般撕咬的態度就在話裡。

    這套動作、這句話迅速點燃了整個現場,那些富豪們從拜占庭勇士身上感覺到了正在逐漸湧起的戰意熱浪,那囂張的氣焰讓每一個觀眾都能感覺到現場氣氛正在澎湃。其中還有人順著他的怒吼搭腔道:“WOW!!”

    “這才是地下拳壇,電視轉播的拳擊賽事要是早這麼打,根本不可能有泰森之後的落寞!”

    在看九根柱子中間的戰場,理查德森已經被拜占庭勇士的這一拳打的和對方錯開了位置,原本他應該和拜占庭勇士針尖對麥芒的相互對立,可現在。他卻站在人家的側前方。

    必須得承認的是理查德森這個在魔鬼島稱王稱霸的傢伙還沒有適應眼下的擂台,他根本沒想到對手在試探性的直拳中直接連接後手重拳,光是對手如此之快的進入狀態就讓他感覺到詫異。

    “黑……齙牙,拜占庭勇士開始認真了,你希望在對方的壓力之下屈服麼?你是個男人,是個站在拳台上等待爆發的男人,這樣一個男人應該說些什麼?大點聲告訴所有人!!!”

    主持人似乎也被拜占庭勇士刺激到了,他瘋了似得喊著,聲音順著音響在現場每一個角落蕩漾,富豪們的熱情正在被一點點激發,一場拳賽該有的氛圍慢慢醞釀著……

    理查德森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站姿,他不理會任何人,雙眼直盯著對手,身體彷彿不倒翁一樣在兩腳前後叉開時搖晃著。剛剛被擊中一拳的理查德森像一壇死水,除了些許漣漪外,只剩下沙塵入水後微微泛起的一圈圈波紋。彷彿剛才的失落已經被忘記,現在的他,只全身心的陷入到這場爭鬥之中。

    那份面不改色如冷山般寒冷,哪怕在那些富豪眼中處於劣勢的人,是他。

    “齙牙,我在問你呢。”

    理查德森聽到了主持人的催促,有些被問急了的他上下嘴唇微微蠕動道:“我,不和馬上要失敗的人說話。”

    唰。

    場邊的多科聽見這一句的同時瞳孔迅速放大,雙眼像是放大倍數的顯微鏡,可惜的是,他始終無法看清到底是什麼讓理查德森如此冷靜,但是,有一點開始越來越明顯了,理查德森從未懼怕過這個拳台,他只是在從不適應的位置慢慢向可以融入的方向過渡。

    “都!聽見了嗎!!!!”

    這是主持人的最後一句話,已經看到熱絡起來的現場的他準備讓觀眾全身心的享受在比賽進程中了:“這位黑人先生說他不和馬上要失敗的人說話!”

    “先生們,一場無法讓人在座位上看的比賽已經開始了,享受這一切吧!!!”

    呼。

    拜占庭勇士利用了自己臂長的優勢在主持人話音未落時衝了上來,他的直拳再次試探性襲來,那帶有標籤色彩的跨步與貼近後的迅速擊出的直拳始終令其佔據著有利位置,這一刻的理查德森除非冒著再次被重拳轟擊的危險貼上去、否則只能被動挨打,因為他的拳頭根本碰不到對手的身體。

    退。

    理查德森快速後退,雙腳連續連詞倒騰讓他向後直接退出去兩步,以面向對方的方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理查德森迅速捨棄了躲過對方攻擊伺機反撲的念頭,之前吃虧是因為對對手的不熟悉,也是對對方反應能力的誤判,這種錯誤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嗚!”

    滿場噓聲傳來,各種辱罵此起彼伏,馬上就要熱血沸騰的環境在瞬息之間變得嘈雜無比。

    “拜占庭勇士,殺了這個——婊——子——!”

    “黑鬼,你只會逃跑嗎?”

    “誰有繩子,把這個該死的傢伙綁到柱子上!”

    他們是來看拳手之間捨命相搏的,看的是力量、速度、反應力和技術的碰撞,要的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的生死顛覆,誰要看你不停後退?若是喜歡這種攻防轉換為什麼不在家裡打開電視看拳王爭霸賽?

    理查德森對此充耳不聞,眼看著對方又一次上前,這回的他都沒給人家留下試探性直拳的機會,腳下繼續錯步,整個身體在眨眼之間又退後了兩步。

    當距離又一次拉開,台下一面倒的叫罵聲又一次掀起,只有少數幾個常年在這種場合流連的有錢人還坐得住,他們比那些傢伙更有耐心,像是在等待煙花飛上天際之前的沉寂趕快過去,在他們眼中,這場比賽有著可以預料的精彩。(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六章 I’ll-rise-up

    心跳加速有可能是一個人站在墳地面臨未知時的恐懼,也可能是即將親吻到愛人的唇時,來自於心底的騷動,甚至有時候更是根本說不清楚緣由的心律不齊。…≦。…≦

    可理查德森知道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和以上被列舉出來的毫無關係,他是在興奮。

    後退!

    後退!!

    連續幾次的後退讓理查德森距離九根石柱中最後一根只有一次後退距離就要貼到石柱上挨打時,健壯且從來都不曾熬夜也不是亞健康人群的他開始心跳加快了,因為他在心裡提升了這次戰鬥等級後,於十分小心的情況下已經找到了結束這場戰鬥的契機。

    當然,這一點誰都沒有發現,現場的富豪們依然在忘記了身份的叫罵著,他們其中有些性格暴躁的傢伙已經站了起來,那一根根中指和嘴裡不乾不淨的言語就是對這場無聊比賽的全部情緒。

    “古苛呢?老子在這裡一年間輸了一千四百萬美元,他難道不能派個真正的男人上場麼!”

    “這裡有沒有保安?這個黑人毀掉了‘男人的世界’的名譽,這根本不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比賽,連女子摔跤那種靠演技征服觀眾的激烈程度都無法表現出來,為什麼沒人站出來把他扔出去!”

    “主持人,敲鐘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吧,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拜占庭勇士!殺了他!”

    不知是誰帶頭喊出了這一句,眨眼間這句話已經成了浪潮徹底傾覆在地下拳場內。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整齊的嘶吼像是某個退役球星在告別上被球迷齊刷刷的喊出名字,由此可見那些有錢人已經無法忍受這場比賽的沉悶了。

    同一秒,拳台上的拜占庭勇士被觀眾激起了好戰的情緒,日耳曼民族潛藏在體內的血脈徹底爆發出來的時候,他方下了護住頭部以及勒部的拳頭,瘋了一樣衝上來兩步,掄起比足球運動員還要粗的大長腿直接一腳橫掃了過來。

    按照眼前這個黑人所表現出來的慣性,拜占庭勇士料到了他會在自己貼近時後退兩步,而後在出招後繼續後退。但是,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同,他看準了理查德森後退兩步之後會直接無路可退,而這個距離。恰好會卷在自己力量最足的腳面上。

    踏出兩步時,拜占庭勇士拉近了和理查德森的間隙,當他眼看著理查德森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的後退了一步後,瞬間掄起了右腿!

    對手肯定躲避不及了,拜占庭勇士能夠想到理查德森在後退完第二步時直接迎上自己的腳的恐懼。

    他肯定會驚嚇到……驚嚇到張開嘴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現場安靜了下來,像是等待著黑齙牙被一腳掃飛的情況出現,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排的觀眾在看見被他們痛恨的人要挨打站起來以後,第二排的觀眾在被遮擋了視線時也站了起來,緊接著是後邊的觀眾,那一刻,地下拳場的觀眾幾乎是一層一層的往起站,彷彿聽到了來自軍隊的命令般瞪大了眼睛看著戰場。

    嘶。

    理查德森的右側嘴角裂開了,當臉上的肌肉順著這個動作隆起至顴骨處。那張臉上根本沒有任何驚訝,反而掛著只在一側能看出笑意的古怪表情。反倒是拜占庭勇士出現了短暫的短路情況,因為他只看見理查德森往後退了一步,對手根本就沒有繼續退回去的打算!

    下一秒,理查德森逆流而上的邁出左腳居然還跨上來半步,又一次貼到了拜占庭勇士的身前!!

    這才是令拜占庭勇士陷入大腦一片空白的原因,他看出了對手懼怕自己的力量、臂長而不斷躲閃,可沒想到這個黑人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上來,畢竟由剛才的位置到柱子旁邊不過是經歷了三次直拳的試探,什麼人能在三次直拳的試探下迅速想出對策並挖出這個利用了自己優勢才能展現出來的陷阱?若是這個傢伙真有這份造詣。還能在地下拳壇活這麼久,自己根本沒可能不認識他!

    他到底是誰?

    碰!

    短兵相接的一幕發生了,和拜占庭勇士相比個子較矮的理查德森先把左手曲了起來當成護盾,同一秒右手除了拇指外的四指平伸並拳起四根手指前半段亮出指節。當右手往左側揮去,恰好超出左手護盾式肢體形狀一拳左右距離時,拜占庭勇士掃過來的腿到了,偏偏理查德森攻擊的是拜占庭勇士的大腿內側,一個不管是多大勁也不可能用出力量還極為柔軟的位置。

    當手指指節和對方大腿內側相互撞擊在一起時,理查德森親眼看著自己的指節宛如一把寬背刀一樣陷入到對方肌肉之中。等那踏實的撞擊感傳來,陷入對方皮肉內被對手身上為數不多的脂肪包裹的指節竟然於拜占庭勇士在疼痛刺激下緊繃起的肌肉給擠了出來。

    他感受到了對方大腿根那條筋突然緊繃起來的彈動力,也體會到了足以摧毀任何人肌肉下骨骼的一腳宛如摩天輪高速轉動後突然停電的滯怠,理查德森在正確的戰術陷阱徹底打亂了對方的節奏。

    這是拳擊帶給他的靈感,因為每個拳擊教練除了讓運動員感受對手的攻擊外,一定會讓你關注對手的步伐節奏,畢竟在真正的拳台上只有能掌控對手步伐節奏的人才會取得勝利,這也是很多人評價泰森輸給霍利菲爾德未曾提過的原因,那就是霍利菲爾德比泰森更穩、更老練。

    “啊!!”

    場面幾乎是靜止的,地下拳場在拜占庭勇士傳來痛苦的嘶嚎並將那條掄起來的腿撩下時,已經靜止了下來。

    叫罵聲,不見了;憤怒的中指還停留在某些人手上;可現場每一個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這一幕,一些在拜占庭勇士身後觀看比賽的有錢人甚至都沒有看清這一幕到底發生了什麼。

    碰、碰……碰、碰……碰、碰!

    理查德森能感受到胸膛裡正在逐漸加速的心跳,他覺得自己贏定了,在如此近的距離,在剛才那一擊之後,他有了足夠的準備時間去調節身體,可以從容的在對手根本輪不開拳頭的位置、幾乎都快要貼到拜占庭勇士懷裡的位置展開一場如同打沙袋般的擊打訓練。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輸?

    只是,在勝利即將到來的一秒,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個職業拳手的抗擊打能力!

    理查德森向左側跨出半步。趁著這個時機雙拳回歸原位,等步伐穩定下來,他的肩膀往右下方壓下,腰被擠壓的往左側拱出時,右手重拳微微後拉。在空中畫了個半弧直接兜出一記勾拳擊打向對手的小腹!

    “WOW!!!”

    “就這麼揍他!!!!”

    多科終於喊了出來,他剛才就該這麼喊,只是那張嘴根本沒跟上理查德森的拳頭,加上電光火石間的短兵相接僅發生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多科現在能喊出來已經是反應極快了。

    那一瞬間,全場都處於安靜之時只有多科一個人在高舉雙手,那一瞬間整個現場所有人都盯著拜占庭勇士,因為長期在這裡混的人都知道,小腹一旦被對手的重拳擊中就相當於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然而……

    空!!!!

    拳頭和肉體接觸後的聲響傳出來的那一秒理查德森的心才徹底踏實下來,他發誓自己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的撞擊在了對方的小腹上。那一拳甚至感受到了對方腹肌的紋路。

    眾所周知,小腹是男人的禁區,小腹遭受擊打所造成的傷害和腹部完全不同,這一拳要是打寸了可不光是讓對手喪失戰鬥力的問題,極有可能在巧合的情況斷送了人家和女友享受魚水之歡的權力。

    “嗯!”

    剛才的一擊,理查德森把拜占庭勇士給打叫喚了,這一擊,理查德森更為直接,一拳把拜占庭勇士給打的閉上了嘴,他彷彿都聽見了上下牙猛烈咬合時的聲響!

    也看見了那一張臉頓時憋的鐵青。

    誰也體會不到拜占庭勇士這個時候的疼痛是什麼樣的感受。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前列腺炎患者在坐時間長了以後猛然站起會感覺小腹處傳來撕裂性的疼痛乘以10,那股力量透過皮膚撞擊在內臟上產生的過電般撕裂已經不能用疼來形容了,宛如體內多了兩隻手在玩了命的拉拽某個器官,而且。該器官已經在這種拉拽中產生了斷裂,寸寸斷裂。

    拜占庭勇士用力咬起了牙,讓全身肌肉收緊,只有如此才能緩解身上的疼痛。他決不能放任這個黑人自由的攻擊自己的身體,在地下拳場這種地方踢褲襠、插眼睛、肘擊後腦都屬於符合規則的技術性動作,一旦這些全都被實施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畢竟這個賽場上沒有規則!

    憑著過硬的抗擊打能力,拜占庭勇士在疼痛中憋了一口氣的抬起手肘用力拐向了理查德森的下巴,這是泰拳的招式,對於手長腳長的拜占庭勇士來說,泰拳的肘擊動作剛好可以彌補他在近戰時的不足,肘擊可比拳擊的動作要簡潔和快速的多。

    觀眾一直呼喊著的火爆情況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發生了,理查德森被拜占庭勇士的手肘拐到下巴上的那一刻,他可沒心思去計算對方的傷勢,即便對方滿臉鐵青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也只能當對手抗擊打能力異於常人來對待,畢竟現在是個非常危險的階段,這可是生死戰!

    他在對方‘碰’的一下擊中頭部,猛的向右側甩頭的一瞬間,兩人已經進入到了一個誰也無法後退的地步,這個時候,但凡是有半點後退的心思就一定會被對手控制在適合他的攻擊範圍之內,到時候狂風暴雨般的襲擊將會成為噩夢,眼下,誰後退誰死!

    理查德森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根本無法躲開那一下肘擊,然而接下去選擇防守一定是個錯誤決定,因為這會斷送所有優勢,所以,反擊成為了必然。

    他轉回頭的時候左手手掌向上撞開對方還沒來得及撤回去的手肘,右手在沒有任何時間拉動的情況下照著對手的鼻子一拳砸了下去。

    碰。

    拜占庭勇士猛的向後仰頭,右腳向後一蹬穩住身形。頭甩回來的同一秒鼻子已經大了一圈,他現在不可能去管那股直接衝擊著淚腺的酸楚,那和理查德森處於相同模式下的思維令他的雙手彎曲著由兩側抬起,以最不浪費時間的攻勢將雙手伸展開的巨大巴掌狠狠拍在了眼前黑人的雙耳上。

    啪!

    嗡!

    耳鳴聲傳來。理查德森眼前一花,腦子裡彷彿有收音機受潮了以後第一次打開般喇叭傳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響,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戰鬥著,他的左手根本不回收的在撞擊開對方手肘後以手掌下方的骨骼去撞擊對手的眼眶。‘啪’的一聲傳來以後,在視線模糊中看到了拜占庭勇士在甩頭後仰時帶著強烈衝擊力的用拿到又砸了過來。那一刻,理查德森以左手一把頂住了對方的腦門,又是一記右拳砸在了對方的鼻子上。

    碰。

    拜占庭勇士同樣沒閒著,在腦袋被對方擊中的同時大粗腿猛的抬起,順著理查德森跨步邁開腿的縫隙直接頂在了對方的褲襠。

    空。

    觀眾看傻了,真的看傻了,兩個拳手從剛開始的游鬥到眨眼間湊在一起根本不打招呼的上來就搏命彷彿就發生在眨眼之間,而這兩個人讓人無法喘息的快速進攻像是電影裡正反派在大決戰中一決雌雄的近戰。

    太快了,兩名拳手的速度剛剛讓觀眾看清了動作,還沒來得及去想那套動作所帶來的後果這一round已經過去了。下一回合更是已經在進行中……

    精彩,這場拳賽精彩的包括多科在內的所有人都忘記了精彩拳賽開始時觀眾應該怎麼反應!

    “嗯!!!”

    “F——U——C——K——!!!”

    理查德森與拜占庭勇士在最後一擊後同時分開,理查德森抱著小腹悶哼著向後退出好幾步才蹲下,他剛剛蹲下就由捂著小腹的姿勢改成了抓著褲襠(褲襠受過攻擊的男書友都應該瞭解這是個什麼情況下的痛苦轉換),忍不住的痛楚逼得他蹲在地上一拳拳‘碰、碰’砸擊地面來宣洩;拜占庭勇士同樣沒好到哪去,鼻子上的鮮血流的滿嘴、滿臉都是,鼻子上的痠疼和小腹的轉筋讓他連腰都直不起來的彎著腰站在那,鼻血順著指縫滴落時,多科親眼看見那碩大的血滴在地上摔碎。

    “這——他——媽——的——才是‘男人的世界’的拳賽!”主持人很合時宜的喊了一嗓子,緊接著。賽場內傳來火山噴發般的呼喊和感嘆。

    “這恐怕是我有生以來看過的最精彩的墊場拳賽,幸運的是這場拳賽還沒有打完。”

    “這兩個人為什麼打的讓我有點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好樣的拜占庭勇士,別管鼻血,你能幹掉他!”

    “黑人。站起來!!”

    場內說什麼的人都有,可理查德森卻在這一刻不停念叨著:“I-ill-rise-up!I’ll-rise-up!!”

    剛開始沒有人聽清他喊得是什麼,不過隨著這個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幾乎都被這句話震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是一個男人強大到的戰意,他們哪怕不知道這股戰意來自何處。可依然被深深的震撼著。

    “I’ll-rise-up!”理查德森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戰鬥。

    “I’ll-rise-up!!”監獄裡蹉跎的人生讓他明白了時間為什麼珍貴,他從魔鬼島千辛萬苦的活下來就是為了如果還有明天!(未完待續。)

    PS:  PS:小腹被擊中後又沒能力繼續戰鬥這件事作者在十幾年前親自驗證過,安靜很確定自己打中了同學的小腹,可人家還能打,結果安靜被揍的很慘,深有體會。SF0916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七章 如果能炙熱一次

    汗水鋪在理查德森的額頭,不是一道一道由毛孔滲出流淌在臉上的汗印,而是極為平均的在皮膚上出現了一層濕潤後的痕跡,當燈光照射下來時,照射在他額頭頂上的光如同照射在了水幕上一般,在那層汗跡上映出一個白色光點。

    很顯然,理查德森的汗不是因為運動量過大體內過熱而排出的,這是疼的,小腹的疼痛讓他感覺到酸脹感,偏偏那又是一股非常刺激且忍受不住的感覺,這種感覺除了讓人出汗外,有時候也能把人的眼淚直接逼下來,一般人想要抗住這種疼,大多會狠狠揪著鼻子、咬著牙擺出一張猙獰的臉,當然,理查德森也一樣。

    他一點點站了起來,在疼痛中、酸脹中,近乎崩潰式的想要躺下、想要大口大口喘氣再也不爬起來的環境裡,靠著這張強忍疼痛又無比猙獰的臉支撐著身體,靠著那一次次提醒自己的話支撐著精神……慢慢的,站了起來。

    “先生們,他站起來啦!”

    主持人的話將所有觀眾的目光都拉到了理查德森這個黑人身上,那時,九根柱子下的大理石地面上站著一個很彆扭的傢伙,他,兩腿似乎伸不太直的在夾著什麼,這個動作帶的腰也直不起來的彎著,可他就是站起來了,哪怕站的姿勢能讓觀眾都替他感覺到抽搐式的疼。

    “i’ll-rise-up……”

    “呼。”

    “i’ll-rise-up……”

    所有人看著理查德森一邊嘟囔著一邊慢慢向彎著腰站在原地還處於痙攣當中的拜占庭勇士走去,那時,每一個人都有了專屬於自己的判斷,那就是這個黑人儘管沒有如同拜占庭勇士一樣挨了打還能戰鬥的抗擊打能力,但是他,身上有一種能咬碎自己後槽牙的狠勁。

    理查德森每挪動一次都要喘一口粗氣。每邁一步嘴角都在哆嗦,他用這種態度將整個地下拳場的所有觀眾視線都拉到自己身上以後,彷彿看不見這一切的雙眼只盯著對手。

    這是監獄帶給他的經驗,這經驗告訴他只要比對手能多忍住一點疼,早站起來一秒鐘,就有可能獲得勝利……

    就有可能不被和自己一樣強壯的男人圍住……

    就有可能不用看著那些男人在自己被打的根本沒有任何挪動身體的能力時。一點點面帶凶狠的解開褲腰帶。在他們那略帶驕傲而不含有半分憐憫的眼神裡,你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像個——婊——子。

    監獄中屈辱的一幕幕出現在他眼前,像是在看影視劇中的閃回畫面,那只會讓他更為堅硬的咬緊牙,在眼角都在抽搐中,慢慢站穩身體。

    對於弱者來說,他們可能會在死亡忙前玩命掙扎;可是對於強者,他們可能會在死亡面前放棄,而在屈辱面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拜占庭勇士還沒有從眼眶的臃腫以及鼻腔帶來的酸楚中清醒過來。這個時候的他彎著腰站在那緊縮著身體,甚至都沒注意到面前站著一個人。

    理查德森貼近了,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他的眼角已經開始了神經性的跳動,額頭的被疼痛逼出來的汗水終於匯聚成了一道,順著臉頰慢慢流淌下來,那一刻,他舉起拳頭向後用力拉動。在拉動過程中小腹的刺激性疼痛從未停止過,不過這根本不能阻止他的任何動作。那黝黑的皮膚下埋藏著異常強大的堅毅。

    “i!ill!!rise!!!up!!!!”

    怒吼,從心底飆出的怒吼帶出了的是無法估計的能量,理查德森長大的那張嘴和齙牙讓他整張臉都酷似憤怒到極限的黑猩猩,這時候沒人去看拜占庭勇士是否已經感知到了危險,現場的觀眾早就沒有了之前嗤之以鼻的想法,只是瞪大雙眼看著。僅僅是看著。

    碰!

    重重的一拳橫著摟到了拜占庭勇士的臉上,德裔男人順著拳頭的方向猛甩下巴,臉上的肌肉在這個動作之下顫抖著,腳下更是別著麻花勁的向一側踉蹌著,好似有任何一步掌握不了平衡他就有可能摔倒般轉動著身體。

    呼。

    理查德森抓緊時間深深喘了一口氣。剛才那一拳打出去的時候小腹傳來的抽動性疼痛差一點就令其產生一種即刻要崩斷腹部肌肉的錯覺,疼痛感到現在好沒有消失……

    “還手啊!”

    驚醒過來的觀眾像是自己被這個黑人打了一拳般嘶嚎,而他的一聲呼喊,則叫醒了剛才還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所有人。

    “醒醒!!你這個白痴!”

    “把剛才那壓倒性的優勢找回來,別讓這個傢伙壓著你打!”

    美好的願望在觀眾的呼喝聲中傳了過來,叫嚷聲再次出現時,多科往旁邊看了一眼,他發現這些聲音似乎最開始一樣山呼海嘯了,起碼有一少半的人選擇了閉嘴,只是在那安靜的站著。

    再看拳台上的理查德森,於喘息的機會中已經站直了雙腿,他的腰更像是從未彎曲過,那是一個完全融入在這股氛圍中的傢伙,帶著電視裡世界拳王爭霸賽搶奪金腰帶的氣勢又一次提起了雙拳,不過這一次,他選擇直接進攻,趁著拜占庭勇士還未緩過神來……

    一隻身手矯健的大猩猩出現在了拳台上,理查德森在拜占庭勇士被剛才的一拳打的直接轉了半圈以後、完全有機會攻擊他後腦的情況下選擇重新回到拜占庭勇士的正面,是的,他並沒有馬上結束戰鬥,這並不是愚蠢,而是剛剛被這個德裔大個子壓制的太慘了,現在,他必須一下一下找回來!

    其實,拜占庭勇士這個時候還有翻盤的機會,因為理查德森並沒有快節奏完成這場比賽的概念,在他的腦海裡。勝利是通過自己一輪又一輪的攻擊讓周圍觀看這場戰鬥人明白,在戰場上誰才是不該惹的人。

    碰!

    理查德森在拜占庭勇士對面拉動拳頭推送過來的直拳直接命中對手右眼眼眶,在對手向後仰頭、雙手往前伸掌握平衡的瞬間,大猩猩般的理查德森欺身而上,左手掄圓又是一記擺拳砸了過去!

    拜占庭勇士猛然間聽見了耳旁傳來的炸響,腳下連倒兩步穩住了身體。他居然如同普通人一樣在挨打並感覺到危險的同時選擇了……防守!

    這才是導致拜占庭勇士失敗的真正原因!

    理查德森欺身而上的目的肯定是要施展一套組合拳,看過拳擊的人都知道一旦選手被對手的組合拳擊中,那麼不管你怎麼防守也一定會遭受狂風暴雨的擊打,除非人家一拳打空失去了機會、又或者被你看準時機的反擊成功,否則,不打到力竭絕不可能結束。剛剛理查德森和拜占庭勇士的近身戰為什麼要拼著受傷表現出搏命的架勢?這是因為絕對不能讓對手成功完成連續擊打,這也證明了這只大猩猩在局面極其不利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頭腦清醒。

    空!!!

    真正的殺機出現了,理查德森看見拜占庭勇士雙手護頭就如同看到了今天晚上最順心的局面似得連身體上每一個肌肉細胞都在悅動,可是越到關鍵時刻他越小心。左手拳綿軟無力的砸在了對手右側手臂肌肉上的一瞬連拜占庭勇士都從力道上察覺出了不對勁,可他根本來不及想,理查德森看準空擋已經從他雙手縫隙之中撩起了一記勾拳!

    這是,殺手鐧!

    “好樣的!”

    多科瘋了似得大吼著,他週遭許多觀眾眼神中都帶出了一種欣喜,像是在格萊美現場聽到了風格迥異卻悅耳動聽的演唱,宛如在奧斯卡的頒獎禮上看到了一部極具創意很可能創造新類型的開山鼻祖之作。

    理查德森的技術動作並非十分完美,力量也不具備震撼性的殺傷力。可是他就是擁有其他拳手身上沒有的對時間節點的控制以及無時無刻都保持清醒的頭腦。以往,這兩種因素必須配合上完美的技術動作或者完美的力量才能發揮出決定性作用。但,理查德森竟然可以將它們單獨發揚光大。

    轟!

    勾拳擊中拜占庭勇士下巴的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在衝擊力下繼續使用的踉蹌步伐找尋平衡的機會,那一拳太狠,狠的一拳撞擊在下巴上導致上下牙的碰撞都產生了麻木感。緊接著,力量透過皮層直接衝入腦內。拜占庭勇士感覺自己的腦內系統像是剛剛被德軍轟炸完的莫斯科,除了滿地瘡痍外,他,還面臨著整個指揮系統的全面性癱瘓,也就是說。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現場第二波叫罵聲又一次被這一套組合拳給擊碎了,每一個富豪都在用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拜占庭勇士,他們看著拜占庭勇士原本防禦的姿勢瞬間改變,雙手脫臼一樣自然墜下而後微微搖晃、整個身體繃直的向後倒去。

    這一幕對於那些幾秒鐘之前還在不斷叫囂的下注者來說無比蒼白,蒼白到除了發愣根本找不到其他表情。

    “拜占庭勇士被擊倒了!”

    “他,還能爬起來麼!!”

    主持人的聲音無法在勾起那些富豪們的熱血,他們親眼看著拜占庭勇士倒在地上以後根本沒有半分多餘的動作就明白了一切,現在的拜占庭勇士如果不是昏迷、那一定是在不斷的暈眩之中,這種狀態只能任人窄割。

    呼……呼……呼……

    理查德森站在拳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吸中身體會隨著節奏不斷起伏,他就站在那死死盯著倒在地上的對手,直到三秒鐘之後,確定了對手短時間內沒可能爬起來才轉身面向了之前叫囂的最響亮的一面。

    “剛才,誰喊的讓他殺了我?”

    語調低平的話語宛如一把尖刀送了出去:“現在怎麼不喊了?”

    “喊啊!!!”

    突然提升的聲音在地下拳場擴散了開,理查德森根本不在乎台下一雙雙正在怒視的眼睛,繼續說道:“不是要讓他殺了我嗎?”

    “現在,要不要我殺了他??!!”

    理查德森快速轉身,幾步走到拜占庭勇士的身旁,一腳踢向了那緊閉雙眼的臉,如同輪動一根高爾夫球杆一樣‘啪’的一聲傳出脆響,而拜占庭勇士的身軀在地板上‘噌’的一下移動了些許距離。

    他很興奮,甚至根本不需要周圍人的歡呼。

    這是只屬於監獄中那群男人的——g——點——,他們最需要的不過是你被嚇愣住的目光和呆滯的表情,在魔鬼島,個人崇拜並不重要,他,只需要你的懼怕。

    辦公室內,古苛站在落地窗前看白痴一樣往上翻了個白眼,隨即拿起了對講機說道:“別讓那個白痴給我惹麻煩,聽懂了沒有!”

    賽場上,主持人聽到耳機裡的呼喊後,拿著話筒衝到了台上,一把抱住了理查德森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笨蛋,你要是不想回到紐約後直接被尾隨而至的殺手幹掉,千萬別在那些富豪最憤怒的時候惹事。別以為贏了一場比賽你的命就多值錢,要不是我們老闆不希望有人在打完西伯利亞人公司的拳賽後死亡,為我們的生意造成影響,我們十分樂意看著你去死。”

    說完這些,主持人站在拳台上舉起話筒道:“各位先生,本場比賽結束,我宣佈,獲勝者為,多科先生推薦的黑齙牙!”

    還真是個不討喜的傢伙……

    主持人第一次在看到有拳手打出了一場極為精彩的比賽沒有獲得哪怕任何一次掌聲後一點都不意外:“最後,我代表理黑齙牙向所有觀眾們為他的魯莽行為道歉,當然,也要奉勸大家一句,西伯利亞人公司會保護每一個拳手的人身安全,他們可以在拳台上充滿個性的叫囂,不過,任何人想要在對方的叫囂後找他麻煩,西伯利亞人公司將成為您的死敵。哦,對了,您要是氣不過也沒關係,可以重金聘請拳手從新回到擂台上將他打死,到時候您不光可以贏得一份不菲的獎金,還能出氣。”

    “眾所周知,新拳手在‘男人的世界’內獲勝是不可以拒絕戰績相同的選手的挑戰,這,是各位復仇的機會。”

    獲勝以後的賽場多科已經不再關注了,他的目光注視著角落裡正在和身邊人交流的薩斯,在對方完全不和他對視的情況下用火辣辣的眼神直逼過去。這是他和薩斯爭鬥中的第一次勝利,這次勝利讓他相信理查德森高呼的那句話具有十分神奇的力量,因為他感受到了薩斯不和他對視是對他目光的閃躲,不管薩斯是不想看他炫耀這次勝利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反正,他贏了。

    理查德森從拳台上走了下來,勝利之下多少有些飄飄然的他不是感覺不到其他人帶有恨意的目光了,可這就是米國人的性格,就像那句名言,如果能炙熱一次,誰在乎別人的目光?“(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八章 贏,是因為從未怕過輸

    夜晚,夏洛特家街角的復古餐廳內沒有點燈,可是這裡的客人依然絡繹不絕,彷彿每一張餐桌上的燭光都在吸引著人們不由自主的坐在餐桌旁,去享受只有黑暗才能帶來的浪漫.

    週末就坐在這裡,對面坐著尤達。

    “你今天很漂亮。”

    心情不錯的週末誇了她一句,不過這句話卻引起了尤達的懷疑。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的瘦身晚禮長裙一側開叉顯得特別苗條,單肩帶斜挎式設計恰好讓那並不是特別龐大的圓滾若隱若現……自己的確很漂亮,尤達伸手撥動了一下額頭上的短髮,只是,一個被人捏著把柄的警察會在這種時候表現出約會般的愉快感麼?尤達並不這麼覺得。

    “你的品位也不錯。”

    當尤達的話鑽入週末耳朵裡,他笑了,彷彿替這家餐廳的老闆宣傳一樣說道:“謝謝。可我還是得稱讚一下這家餐廳,看看這的設計,用比一般餐桌大一點的桌面將客人隔開,以免情到深處時的擁吻或其他動作太大而觸碰到燭台,如此,客人就不會尷尬;這裡每張餐桌之間的間距較大,儘管這會讓餐廳顯得空一點,也無法多擺幾張餐桌,偏偏這麼做保證了每張桌子上的燭光只能讓坐在你對面的人在光影中出現。”

    “WOW。”尤達故作驚訝的發出了一聲驚呼道:“你差一點就讓我誤以為這是一次約會。”

    週末怪異的回應道:“是約會,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約會。”

    “什麼意思?”

    週末舉起了手,在這間所有人都在輕言輕語、努力製造出安靜的環境中輕聲說道:“服務員,點菜。”

    尤達看著週末問道:“你都不打算問問我要吃什麼?”

    “現在滿足我比滿足你重要。”

    週末神秘的笑著,慢慢的打開菜單,那雙眼睛只低下去看了一眼菜單上的排列順序便抬起了起來,以尤達可以看清的速度非常緩慢的撩眼皮,最終,和她的目光相對……根本沒看菜單的說道:“25年的桑塞爾白葡萄酒、蟹肉餅、烤狍子、甘藍、五香杏仁和……”尤達的面容出現了些許改變。那張臉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彷彿要看穿什麼似得:“意大利火腿。”週末補充說道。

    慢慢合上菜單的週末將菜單交給了服務員,在服務員離開後回應給了尤達一份微笑,那份從容像是對方手裡根本沒捏著自己什麼把柄。

    “我看過你的資料。知道在德州的時候,你就展示出了出人意料的逆商,只是我沒想到這份逆商能為你強大到這份地步。”尤達忽然放鬆了下來說道:“你點這麼多東西是已經把那幾個小傢伙的外賣帶出來麼?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應該說一聲謝謝。”

    兩人暗地裡的較勁和交鋒從坐在餐桌上就已經開始了,尤達斷定了週末強裝出來的這份從容絕不是他應該有的心態。畢竟這個傢伙曾經於很多強人手中展現出了根本壓制不住的抵抗力,所以,她並不覺得週末已經脫離了掌控,反而繼續唸著緊箍咒,時刻提醒著對方應該在意些什麼東西,比如那份犯罪記錄。

    燭光下,週末左右看了一眼,安靜的說道:“哎……”他用了一個非常具有東方色彩的開場白:“我最近有點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種改變讓我擁有了一種特別清晰的感覺”

    週末沒有保持神秘,坐在那拉松襯衫上的領帶:“你知道嗎?這種感覺讓我開始瞭解了另外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從洛杉磯第一神探成為凶手的轉變過程。”

    “——變——態——殺人這個行為一直都被我定義為宣洩。不過要是站在這個問題的源頭看,這同樣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對嗎?”週末稍稍有些興奮,而尤達反而變得沒有剛才感興趣了:“——變——態——需要宣洩時,是本身出現了問題,這個問題需要解決,解決這個問題又不能引火燒身,所以,在這個體系下,犯罪出現了。他們進行的不是目的性極強的犯罪。而是在現有的環境下做出了選擇。”

    眼看著尤達往後微微讓開些身體並友好的露出微笑令服務員將白葡萄酒端上了桌順手打開,週末在燭光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影時繼續道:“就像是亞當,當他手裡沒有足夠的權力去伸張正義,又在自身陷入泥藻中的時候看見了那些犯罪者依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他的精神就出現了問題。亞當為瞭解決問題選擇了殺人,殺完人的亞當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他開始為瞭解決這個問題進行了無限循環。”

    週末臉上沒有惋惜,像是解開了非常難的數學題一般稍稍帶著一點得意:“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我是說,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應激性障礙讓我得到了一個新的方法,那就是根本不需要站在出現問題的地方去看需要解決什麼,而是要把自己抽離出來,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尤達的面容改變了,之前週末說的那些得不到她的回應是因為那些東西都是這個女人體會過的,不新鮮了。直到週末把話說到這,尤達發現週末和自己精神世界中的發展方向完全不一樣,她周圍的人、包括她自己都認為精神分裂是一種疾病,需要治療,尤達對治療最不滿意的地方是蘭伯特壓制住了這具身體的本體,從沒發病時就一直存在的自己,他選擇了更加善良、更加努力的夏洛特,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可周呢?這個混蛋根本就沒拿應激性障礙當成疾病……他把精神世界的扭曲當成了進化!

    菜被服務人員慢慢端了上來,週末為自己鋪好餐巾,很有興致的倒了一杯白葡萄酒,還很紳士的為尤達倒上了一杯:“從你家離開以後,我一直陷入苦惱之中,被人捏住小辮子的警察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神不寧的人,我幾天都沒有走出房間一步,這種壓抑讓我的腦海裡再次出現了邪惡的東西。尤達,不瞞你說,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想殺了你,殺了你們一家,用亞當的方式。”

    “這個自殺的想法我很欣賞。”尤達看著週末嘲笑著,她有理由如此驕傲。

    週末伸出一根手指。宛如尤達點題一樣繼續道:“你說的沒錯,正是你的能力救了我!”

    “你讓我殺人的想法消失了,更加強大的精神折磨開始出現,我拼盡全力的控制自己、告誡自己,如果我要是選擇隨便殺了什麼人發洩。就會成為癮君子一樣的懦夫,他們就是解決不了現實問題選擇了用毒品來進入這個死循環來滿足自己的廢物。”

    “於是,我什麼都沒幹。”

    “你差一點讓我從應激性障礙變成抑鬱症,這個世界上最難熬的事情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可以要挾你的人會幹什麼,而你偏偏是被另外一個人格壓制在體內無法長時間出現這個世界的傢伙。”

    尤達舉起了酒杯,上下嘴唇微微蠕動著,被唇彩覆蓋的朱唇於燭光下閃爍著微弱光澤道:“週末,你得知道這種情況下的自己很危險。”

    “不。”

    叮。

    週末舉起酒杯和尤達碰撞到了一起:“我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那種情況之中。”

    酒杯貼上了週末的唇,他輕沾一口後等不及似得將酒杯放下說道:“如此情況下我又恢復了警察身份尋找整件事的破綻,想依靠自己對鑑證方面的只是否定那份視頻。可惜我失敗了。幸運的是,我是一個永遠不承認失敗、哪怕重來一萬次也得達到最終目的的人。”

    “無法找到破綻的我決定把整件事在往前推,卑鄙的想用你的精神病史否定證據,最終,我無法解決一份客觀存在又沒有被修改過的視頻。”

    “那麼……”他語速越來越快:“我繼續向前,從你周邊人的開始,我考慮過姬斯蒂,可我並不認為你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她,沒準那只是個誘餌;緊接著我想到了蓋亞,隨即他也被否定了。知道你們家那棟房子裡的所有人都被否定,我只能從最早接觸到的那個人開始,他是蘭伯特。蘭伯特那份文件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而蘭伯特才是你們那棟房子的起始者……呼。”週末彷彿有點憋悶似得長長出了一口氣。對面的尤達卻端著酒杯將視線定格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那是一種訝異,驚訝於對方的思想********。根據尤達對這種人的認識,這種人一旦陷入牛角尖是絕不可能鑽出來的,這就是點的思考與面的思考的區別。假如智者的思考是一副3D立體圖像,那麼普通人的思考就是2D平面圖,那麼——變——態——的思考方式則是由點延伸出去的一條直線,這也是變態多數都是高智商犯罪的原因,思考的越簡單就越好控制,反之則漏洞百出。

    “尤達,你還是輸了!”

    碰。

    尤達將根本沒喝過的酒杯重重落在了餐桌上,那微弱而又昏黃的燭光都在顫抖。

    週末繼續道:“我爬出來了,從蘭伯特身上開始思考的時候,我幾乎在靈感降臨的瞬間就發現了你的弱點,那就是,蘭伯特在屋子裡安裝監控設備是為了觀察你們,作為一個治療者,他沒有任何理由把自己也當成精神病人監視。”

    “那麼,事件發生的地點在哪?在蘭伯特的臥室,換句話說,這只是你和姬斯蒂通過默契配合出的一個局,因為那份視頻文件……”週末笑了,低著頭,目光往上挑著尤達,他那張臉在燭光閃動中光影閃爍,下巴在光影晃動中變得有些尖銳:“根本就不存在!”

    ……

    多科的家裡,他一個人在檯燈下端著酒杯,夜已經深邃,從地下拳場被直升機送回來的他依然處於興奮狀態下無法自拔,這是他第一次戰勝薩斯,像是一個失敗了十幾年的人終於獲得了一次勝利,那麼,缺乏這種感覺衝擊的他很可能會由這次勝利幻想到一個地下帝國的崛起。

    多科就是這麼想的,宛如一個作者在寫作之前於腦海中設立的大綱一樣,重要的是這份大綱得讓人興奮,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創作之中,也就是說,這裡邊起碼要有一些關鍵點可以拉得住人。多科這份大綱裡就有拉得住人的關鍵點,他保住了自己的手下,有了讓手下人炫耀的機會,從而在獲得更多手下投靠的同時,比弗利山莊的生意可以越做越大!那之後,早就設定好的計畫就該奏效了,經濟法則會逼得薩斯匍匐在自己腳下!!

    “你,回來了?”

    房間的燈被打開了,老夫人穿著睡衣出現在客廳裡的一刻不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她緩緩坐在多科的旁邊,看著自己兒子興奮的表情說道:“贏了?”

    “是的。”多科自嘲的說著:“我表現的太明顯了麼?”

    老夫人點點頭:“總算踏出了第一步。”

    接著,飽經風霜的兩個人都笑了出來,可,這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

    “多科,我得和你說一些事情。”老夫人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家裡好不容易才有的好環境,很是擔心的說道:“達馬斯,太讓我意外了……”

    “他的表現也很讓我意外,母親,我們家族很少出現這樣的人才,他很可能是繼承了您的智慧。”多科在高興的時候自然願意誇誇自己那個總是會在學校拿到好成績的弟弟。

    老夫人表現的更為擔心,她把放在腿上的手抬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多科,像是在否定他的話一樣說道:“我說的就是這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開始變得多疑了。”聽到這,多科低下了頭,他們都知道為什麼,只是誰也沒說:“在達馬斯猜到了我的計畫以後,我在他上學的時候進過他的房間,那間屋子裡,沒有任何關於經濟學的書……”

    “母親!”多科很意外的說出了這句話,似乎父母進入子女房間裡翻什麼東西是無法被他們接受的思想。

    “聽我說完!”老夫人攔住了多科的抱怨說道:“你的弟弟達馬斯的確很聰明,他能在學校裡拿到最好的成績,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是天才。你知道麼,你弟弟課外書不過是《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這種曾經被禁絕一時的書籍(具體是什麼書自己搜,廣告狂人第一季第三集也有相應介紹,從裡面姑娘們的表情就能知道這是什麼書),電腦記錄也不過是下載一些‘誒喂’,連付費頻道都是午夜版,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我要告訴你的是什麼?”

    多科扭過頭,帶著不滿的情緒說道:“您知不知道這麼做很過分?”

    “我只知道你弟弟要是被人利用的,而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你會覺得我更過分!”老夫人奮力反擊著,剛才的氣氛瞬間消失,倆人像是馬上要吵起來一樣。

    多科停住了,聽出了老夫人話裡有話的問道:“母親,你是說?”

    “現在還有誰會願意跟多科家族接觸?又有誰願意告訴多科家族這條我經過這麼長時間才想出來的路?亞美尼亞人?”多科開始警覺:“俄羅斯人?”多科更加難以置信:“還是薩爾瓦多人?不管是誰,對咱們來說都不是件好事,你懂麼?”

    他怎麼可能不懂!

    如果是多科家族最鼎盛的時期,誰惦記多科家族都沒關係,因為多科家族有可以被人利用的價值,現在這個價值消失了,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惦記多科家族,這才可怕!!

    “不管是誰,查出來,一定要知道他的目的,明白嗎?”老夫人看著多科,瞪著雙眼看著。

    “嗯。”多科點點頭,沉重的呼吸著,那雙眼睛徹底放空,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著什麼。(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九章 撞車

    反黑及緝毒科辦公室內的契科夫拿著一份口供正在焦頭爛額,因為最近發生的案子很神奇,神奇到他找遍了案發地點內每一個小混混居然沒發現任何一個線索,而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在拒絕了上頭要在週末尚未回歸期間給他找個新搭檔的要求後,也不太好意思去求助任何人了。

    嘶……

    契科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砸吧著嘴唇看著桌面上的檔案,這應該是個非常簡單的案子,不過是小混混跑到洛杉磯的中檔住宅區進行入室搶劫,隨後在逃跑的過程中從房屋後門衝出正好碰到男主人在後花園中的游泳池內游泳,逃跑過程中被該房屋的男主人伸手抓住腳踝跌落水中,經過廝打、掙扎後,劫匪怕男主人繼續糾纏,於游泳池內與男主人相聚五米處在水下開槍,子彈貫穿了那個男人的胸口從後背穿出,隨即劫匪爬出泳池,逃離現場。根據被搶者的敘述,她看見了該劫匪身上的幫派紋身,這才導致該案件落到了反黑及緝毒科。

    “沒了你,我難道一個案子都破不了麼?”緊皺眉頭的俄羅斯棕熊以前沒覺得自己有這麼窩囊,可自從和週末成為搭檔以後,怎麼他一離開自己就不會破案了呢?

    有些無奈的契科夫掏出了手機,帶著那份檔案走出辦公室,當手機中的電話號碼撥通後,契科夫說道:“周,你在哪?”

    ……

    十五分鐘以後,週末和契科夫相聚在一家咖啡館外的陽傘下,他們面前都擺放著一杯咖啡,週末穿著一身運動服心情很不錯的坐在那看著卷宗,契科夫則拿著筆在填寫著什麼申請表。

    “契,這份檔案為什麼沒有法醫和鑑證科的報告?”

    週末很奇怪這種入室搶劫殺人案怎麼會出現檔案不全的情況。哪怕鑑證科在兇殺科所在的樓層,他們也不敢在這種大案上消極怠工才對,更何況這件案子已經根據被搶者的口供定義為與黑幫有關的案件,奎恩除非傻了才會在這種事上做手腳。

    “法醫報告?****,我給忘了!”

    “什麼?”週末傻了,看著契科夫完全愣在了那。

    契科夫滿不在乎的說道:“那是你的活。你不記得了麼?”

    週末算是徹底拿契科夫沒辦法了,嘆了口氣又問了一句:“巴勃羅怎麼會把這種案子交給你?”契科夫說的沒錯,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各種報告週末都會夾在自己的檔案夾裡,契科夫連看的興趣都沒有完全依賴於他的鑑證知識,現在讓契科夫一個人獨挑大樑的確有些難為他了。

    “我怎麼知道?現在整個反黑及緝毒科都在跟進流浪區的亞美尼亞人動態,每天辦公室裡就我一個人閒著……對了,你的考核進行的怎麼樣了?”契科夫頭都沒抬的一邊說話一邊填著手裡的表格,還順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昨天剛剛結束。筆試和面試結果都不錯,固定靶40環,成績還可以。”巴勃羅的決定是正確的,要是沒人看著這個傢伙,還真別讓他碰任何正在調查中的案件,戰鬥民族的棕熊只適合被扔在戰場上,那才是他的天堂。

    “馬修為了你開了後門?不然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移動靶的成績?”

    週末撓撓頭低聲道:“剛剛及格,警探考核比巡警考核分數線高一點。我都懷疑自己要是在升職一次恐怕就會毀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哈哈哈哈……”契科夫笑的特別開心,甩開了之前的所有憂慮。似乎只要週末在他就不需要為任何事操心一樣。

    他沒管契科夫掏出了電話,撥通了鑑證科的號碼後自顧自的詢問著:“我是反黑及緝毒科的週末,想詢問一下史密斯一家的入室搶劫殺人案,檔案編號是kgp30004273,是的,我對案件有一些疑惑懷疑……什麼?彈道測試持疑……死因異常……沒錯。這正是我懷疑的地方,非常感謝,我會讓人把檔案拿回來然後歸檔,抱歉。”

    “契。”

    週末掛了電話後解釋道:“你都進行了什麼調查?”

    契科夫抬起頭咬著填寫表格的筆說道:“銷贓渠道、路面監控、史密斯家的鄰居們……結果,一無所獲。”

    “那就對了。這件案子的調查方向錯了。”週末指著口供中的一句描述說道:“警方趕到現場時,還活著的史密斯夫人說劫匪在水下開槍,在距離五米左右的位置擊中史密斯先生胸腹之間的地方,而後子彈從後背穿出,這是疑點一;疑點二,劫匪拿著槍逃跑,他是被史密斯先生抓住腳踝拖入游泳池水裡的,史密斯先生的職業是高中教師,一個高中教師面對劫匪的時候敢和劫匪搏鬥,還是劫匪拿著槍的情況下,你不覺得這有些不正常麼?”

    沒想明白的契科夫回應道:“要是水中的是我,劫匪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這有什麼不正常的?”

    “那是你!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敢和你一樣,一個人拎著槍就能衝向五六個墨西哥殺手組成的特種兵團隊中?”週末換了個方向說道:“好吧,就算是史密斯先生腦子缺根弦,在妻子沒受到明顯傷害的情況下想要勇武一次,可是鑑證科給出的報告證明手槍在水下射擊的殺傷力根本沒可能穿透一個人的身體,還是在水池中五米之外的位置,這怎麼解釋?”

    “物理學家安德烈斯-華爾做過一個危險實驗,他在沒穿防彈衣的情況下用一根線綁在水中的步槍扳機上,然後把步槍固定在水下,他自己就站在兩米外的地方……”

    契科夫總算放下了手裡的表格,等週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回應道:“這個白痴。”

    “聽我說完!”

    週末打斷了契科夫的話:“這個實驗的結果是,步槍在擊發以後前進不足半程就失去了動力,才不到一米就已經失去準度了,最終打斜的扎入水底,那位物理學家毫髮未傷。”

    “這不可能!”契科夫對槍械的瞭解比週末要深很多。他不相信步槍擊發的子彈在水中毫無殺傷力可言。

    “是真的。”週末非常肯定的說道:“子彈從槍堂擊發後,會遇到水中不同的壓力,在子彈前方馬上會出現一個高壓區;有意思的是子彈的後方會出現一個低壓區;在兩者之間則是由少量沸水形成的氣體雲所產生的真空區,氣體雲的形成是因為槍械在水下運作的原理和水上一樣,都是撞針撞擊火藥讓槍開火,槍械一旦開火。所有能量就會產生炙熱氣體,從而將子彈擊發出槍堂,這才是子彈在水下擊發會冒出大量氣泡的原因,如果你親眼觀察過彈道測試,這些東西很容易理解。當然,讓子彈無法在水下形成強大衝擊力的另一個因素是水的密度,水的密度是空氣密度的800倍,這個數字還會因為水質不同而增加,這才是我為什麼看完檔案跟你索要鑑定報告的原因。”

    “契。你想一下,在這種狀態下,子彈有可能擊穿史密斯先生的胸膛嗎?”週末自問自答:“完全沒可能。”

    契科夫愣了,他都忘了自己該問什麼。

    週末按照現有線索組織成了一條偵破路徑說道:“那麼,我們的問題就剩下了一個,史密斯夫人為什麼會在丈夫被人打穿胸膛口撒謊。”

    “她沒有任何理由把射擊地點轉移到水中……”契科夫想不通,可週末說的那些東西又無法讓人提出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這個傢伙對鑑定知識的瞭解遠超於一般警探。說他是鑑證科的科學怪人一點都不為過。

    “有。”週末解釋道:“如果殺人的人對史密斯夫人來說比自己丈夫更重要,她不光有理由替這個人隱瞞。還會幫著製造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的現場。不然你怎麼解釋在你這麼有威懾力的傢伙去調查銷贓渠道的時候,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又有哪個劫匪在殺了人以後不把贓物趕緊脫手跑路的?”

    週末的問題契科夫自然回答不了,他勸道:“改變一下思路吧,試著從史密斯夫人為什麼要撒謊入手,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契科夫還在回憶著剛才週末所說的話,隨口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週末的目光已經從他身上轉移到了那張表格上。

    “快了。等過兩天考核結果發到我的郵箱裡,急什麼,我的假期還有幾天時間。”

    “童軍申請表?”週末被這張表格給弄笑了:“契,你的孩子才幾個月大就要被你這個父親弄進軍營進行訓練麼?”

    “當然不是他的,這是我在健身俱樂部收的一個學生。我覺得他有成為一名好軍人的潛質。”

    “羅傑……蘭伯特?監護人,夏洛特-蘭伯特??!!”

    週末瞬間抬起了頭,看著契科夫問道:“你怎麼認識羅傑?”

    契科夫被週末的震驚嚇了一跳,那張臉變得無比慎重,眼睛瞪大且態度比剛才分析案情的時候還要鄭重和專註:“你沒問題吧?我不是告訴你了麼?這是我在健身俱樂部的學生。”

    “不,契,他可不僅僅是個學生那麼簡單。這個孩子我不光認識,還很熟,他和其他人很不一樣。”

    契科夫看著週末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是,羅傑和其他人是有點不同,除了不愛說話外,還比任何人都有毅力,我嘗試過他的身體極限,這個傢伙能在跑步機上完成八英里的距離後,在進行一百個俯臥撐的訓練……他還是個孩子,你覺得這個孩子是個天才麼?”

    “我說的不是這些,契,你還記得泰德麼?從本質意義上來說,羅傑要是沒有在現階段接受很好的心理輔導,他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泰德。”

    “相信我,你得離他遠一點。”週末看著契科夫的眼睛,很是凝重。(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十章 方便的話,幫我報警

    嘎吱。☆→,

    蘭伯特家的房門打開時,尤達穿著一件長t恤站在門口,任憑兩條腿在落日餘暉中閃耀著牛奶般的光澤,而後,門外的羅傑和姬斯蒂走了進來,她嘴裡默唸著:“one、to……”彷彿放羊的羊倌在趕羊入圈時點數一樣的剛數到2就停了下來,而後,她把上半身探了出去,向門前看了一眼,又朝著左右兩側的街道旁看了一眼後終於開口了:“嘿,你們兩個沒發現丟了點什麼嗎?”

    羅傑一句話都不回答的轉身上樓,姬斯蒂甩著羊角辮在走廊內換了鞋後回應:“如果你在說蓋亞的話,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上邊寫著‘我可能被黑幫綁架了,方便的話,請救救我’,從他發信息的口氣來看,我覺得這是個玩笑,就沒理會,結果,放學時,他,好像真沒在校車上。”

    “好像?”

    碰。

    用力關上房門的尤達有點不高興的說道:“我真該吃些抗抑鬱性的藥物把夏洛特弄出來。”

    說完,她光著腳走回到客廳內拿起了電話:“喂,蓋亞的老師麼?我是他姐姐夏洛特,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蓋亞沒在校車上?”

    “什麼?你親眼看著他向校車方向走過去,並且看到了大部分的孩子都上了校車?”尤達思索了一下:“需不需要報警?當然不需要……不,我不是不關心蓋亞……我已經看到他了,感謝您,老師,他正在門口和鄰居家的孩子玩那輛新買的兒童自行車,很抱歉,打擾你了。”

    尤達在匆忙之間掛了電話。幾步走到客廳內洋娃娃堆裡把姬斯蒂抱了起來放到沙發上,極為慎重的說道:“姬斯蒂,你仔細聽我說,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現在,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一個粉紅色的黑莓手機被姬斯蒂的小手拿出來時。尤達伸手接過,打開了蓋亞和姬斯蒂所有短信記錄那一刻,她幾乎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兩個孩子竟然,正在策劃一場幾乎能讓整個洛杉磯都瘋狂起來的槍戰!

    ……

    “你怎麼了,為什麼悶悶不樂?”

    “夏洛特又沒收了我省下來準備買槍的錢!”

    ……

    “我這有一些錢,你可以拿去用。”

    “……”(沒回)

    ……

    “說點別的吧,你為什麼喜歡槍?”

    “我喜歡槍響時人們那震驚、恐懼、緊張到極限的表情,在我六歲時看到蘭伯特研究一場槍擊事件中圍觀著的狀態時。我就被那滿臉錯愕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懼的事物般的懼怕心理吸引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不開心的時候我都會偷偷跑進蘭伯特的臥室裡用電腦播放那段視頻……”

    “我記得,當時蘭伯特把咱們都聚集到了一起,瘋狂的詢問著到底是誰拿了usb,說話時頭髮絲兒都會顫抖,然後,沒人承認。”

    “……”(沒回)

    幾分鐘以後:“哈哈。其實你很聰明,當時我一直都沒覺得是你。以為是羅傑。”

    “我睡著了……”

    ……

    噗。

    尤達看到這笑了出來,然後翻起眼皮看了姬斯蒂一眼,小姬斯蒂正小大人一樣聳肩,還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

    “嘿,你覺得我的犯罪計畫怎麼樣?”這是典型的小男孩炫耀心理。

    可惜,整整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內都沒有任何一次回覆。

    “要不。我們聊聊槍?”

    “聊聊槍響以後,那些人的表情?”

    “沒電了麼?”

    ……

    “你覺得,我要是為你策劃一場巨大的槍戰怎麼樣?”

    “別以為我是吹牛,今天我已經和達馬斯建立了關係,當時他以羅傑那個年齡的目光嘲笑我的無知。可我為整個多科家族分析了現狀,又講清楚了整個亞美尼亞人的狀態以後,他還是和我聊了幾句。我沒多說,只是順著他的想法說了一些多科家族本來能更好的話,先簡單的認識一下。”

    “你不想聽麼?”

    “我睡著了。”

    ……

    “今天我又和達馬斯聊了幾句,他似乎不太願意在朋友面前和我太親近,別急,很快就會有進展,達馬斯離開的時候看了我一眼。”

    ……

    “達馬斯為了他母親不願意讓他參與到家族生意當中的事情很苦悶,於是,我們在玩飛行器的時候,我設置了一個陷阱,那就是不知不覺的時候聊到了亞美尼亞人的生意,並突發奇想的說‘如果靠這玩意兒——運——毒——肯定沒人會發現’,達馬斯很驚訝。”

    “想想看,假如我能通過達馬斯控制整個多科家族的走向,或許,真的能製造出一場槍戰,你不願意想想黑夜裡如流星般的子彈在夜空下閃爍出火光,‘砰砰’的槍響裡,一戶戶居民樓在黑幫火拚中亮起燈,恐懼的躲在桌子下,直到警察趕來才敢走出房門的那一張張面孔麼?”

    姬斯蒂終於回覆了:“你能辦得到?”

    “一定能!達馬斯儘管不相信我的年紀,但是,我的主意會嵌入他的心裡。一個失落家族的孩子期盼著那份榮耀的回歸,他想為這些出一份力,只要我的主意沒有漏洞,這些主意就會在他嘴裡轉化成他的主意,然後,被轉述到他的哥哥、母親耳朵裡,到時候,一連串的問題就會出現,達馬斯在無法應付這種場面的時候一定會來找我,一定會。”

    ……

    ……

    尤達拿著手機看到這,直接退出了頁面,看著姬斯蒂問道:“誰是達馬斯?”

    姬斯蒂剛要開口,尤達再次說道:“敢說‘你睡著了’就別指望我繼續這麼寵著你!”

    姬斯蒂很不情願的回答:“我怎麼知道。”而後,扭頭看向了窗外。

    尤達將手機送了回去,抱怨著向樓上跑去:“我怎麼會和兩個蠢貨住在一棟房子裡?”等她在下樓,腳下踩著的是恨天高的黑色高跟鞋,身上穿著的是當天和週末在街角餐館吃飯的那間單邊開叉長裙:“姬斯蒂,我給週末打電話了,他大概十分鐘以後會趕過來,今天,你和羅傑誰也不許找他麻煩,在家裡老老實實的等著我把蓋亞帶回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十一章 尊重

    夜,氣氛陰沉,閃電在空中劃過時,那能瞬間照亮整個世界的光芒稍縱即逝,隨後,巨大的雷聲轟隆而至,彷彿在告誡著所有人,今夜沒有月色,速歸。

    中檔住宅區的一棟房子裡,姆科揚躺在床上熟睡著,被子蓋在他的腹部,胸口濃密的胸毛纏繞成一團、無拘無束的肆意扭曲,只是,他只佔據了這張雙人床的半邊,另外半邊的枕頭上有一處明顯塌陷,像是有人剛才還躺在哪一樣。

    噓、噓噓、噓……

    臥室的一側,噓聲在午夜緩緩傳來,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女王般靠坐在沙發上,二郎腿翹起在沙發旁小茶几的檯燈下,那昏黃的燈光中,她的腳下有一位膚質細膩的女人趴在地上,不,如果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總是能在雙腿之間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本不該擁有的東西,這讓人非常不好定義他(她)的性別。

    姆科揚被噓聲弄醒了,不像是突然般驚醒那麼匆忙,他緩緩睜開雙眼,體會著耳旁聲音時,有些意外的慢慢坐了起來。

    “你是誰!”

    坐起來的那一刻姆科揚瞪大了雙眼,他看到了一個女人坐在屋子的一角,在那張單獨的沙發上露出了安東尼-霍普金斯一樣的微笑!

    “人呢?”

    姆科揚聽到眼前這個女人的用提問回答問題的時候有點沒跟上,像是兩個根本不在同一頻道的傢伙用相同的語言訴說著完全不相關的兩件事。

    “什麼人?”

    嘀嗒。

    水滴落地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房間內傳出,聽到這個聲音後的姆科揚並沒有轉頭,因為聲音來處距離說話的女人很近。當他低下頭,看見了入睡以前還躺在身邊的那個擁有男(猜)性(猜)器官和女性圓滾的人,狗一樣趴在那、而地上還有一攤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有些發黑的血液時,他稍稍提鼻子聞了一下,剎那間,這間原本很普通的屋子裡彷彿充斥滿了血腥味。

    姆科揚看到這突然抬頭,擰著眉毛看過去時,他看見了那個穿黑色長裙的女人的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其中一隻手滿是鮮血的拎著一把水果刀,另一隻手則握著屬於自己的手槍,手槍槍口上還掛著應該在自己西服口袋裡的消音器!

    “別叫。”

    姆科揚剛剛長大的嘴被這聲冷冷的低音呼喝給阻斷了,他像是被什麼人往嗓子眼裡塞入了一顆土豆似得根本發不出聲。重要的是。姆科揚目光所關注的地方,也就是趴在地上的那個傢伙轉過了頭,在他(她)長發順著另一邊滑落的同時,被削掉了一塊肉的半張臉就擺在昏黃的燈光中,姆科揚可以從那個巨大的血窟窿裡看見沾染了鮮血而變得血紅的牙齒。以及對方面容上失血過多導致的慘白。

    唰。

    在他毛骨悚然的瞬間渾身過電似得出現了不寒而慄的感覺,姆科揚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皮膚上正在無數雞皮疙瘩集結,根本控制不住。

    “看來你不太想回答我的問題,就像是我根本就不想理會你到底是跟男人還是女人睡覺。”那個女人摸狗頭一樣拍了拍趴在地上的傢伙:“咬住了。”姆科揚這回看清了,趴在地上的女人嘴裡咬著一個煙盒,這句話之後,他(她)極為恐懼的發出了‘嗯!嗯!’充滿恐懼的鼻音,彷彿將全身的力量都放在鼻音之上。

    姆科揚要瘋了,他不過是在多科有了反抗薩斯的希望以後找了個人妖圖個新鮮,沒想到招惹上了這個惡魔。

    她到底是誰?

    她要幹嘛?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回答了姆科揚的問題。她將水果刀的刀刃放在了趴在地上那個傢伙的後背上,在那根本沒什麼肉的地方宛如削水果的果皮一樣拇指用力擠一塊,隨即……

    “嗯!!!!!”

    鮮血身著趴在地上那個傢伙光著的身子流下,在肋骨圓弧處劃出一道弧形軌跡,於這個陰雨連綿的夜晚慢慢流淌,直到大量鮮血流出時,他(她)疼的直往前拱、卻始終不敢離開這塊方位。在姆科揚的眼裡,那個傢伙在不停顫抖著,不是仰起頭又低下頭的做著轉換,那疼痛的感覺如陰冷的寒風般吹著他的後脊樑。比空調更涼的感覺出現了,深入骨髓。

    “知道他(她)為什麼不反抗麼?”那個女人向前探出了身體,短髮在額頭前擋住了半張臉和一隻眼睛,僅剩的那半張臉表現出了一個老師竭盡全力的想要給孩子們講故事、並努力將孩子們帶入到故事的環境之中的態度:“因為我告訴了他(她)。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後,我不殺人。”

    “現在,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要麼,告訴我人在哪,要麼。”

    咔。

    這句話像是並沒有說完。可實際上這個女人舉起手槍並叩開保險的動作證明著整句話已經說完了。

    嗖。

    她揚起手裡的刀,讓刀背上那塊還滲著血的皮肉飛了出去,皮肉越過臥室內的些許距離,恰好落在了姆科揚眼前的被子上,被子迅速被血滴沾濕,姆科揚看到這一幕後猛吸了一口氣,在想起有一把手槍的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連把這口氣呼出去的勇氣都沒有、硬生生的讓這口氣停在了嗓子眼,許久之後才敢慢吞吞的、一絲一絲的呼吸。

    “三。”

    她在倒數。

    姆科揚抬頭看著她再也沒有了任何隱瞞的回答:“是,我們從達馬斯的學校裡綁走了一個叫做蓋亞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已經被我們放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達馬斯總是會給我們出一些好主意……於是,我的母親懷疑有人想要操控多科家族,這才去找了蓋亞,原本沒人想抓他,只是達馬斯一口咬定就是這個十來歲的小傢伙,這才……”

    “二!”

    姆科揚發現數字還在倒數,著急的甩了甩頭解釋道:“我沒撒謊,你得相信我,我們真的把那個孩子放了,是真的……”

    “一!”

    “我……”

    那個女人放下了手裡的刀。在沙發邊上拿出手機,將某通訊軟件的語音通話記錄播放了出來:“周,蓋亞回家了嗎?”

    “你到底去哪了?”

    “蓋亞沒跟你在一起麼?”

    “說話。”

    她看著姆科揚,一字一句說道:“這幾句對話發生在三分鐘以前。

    緊接著。手機被放下,她在不給眼前這個男人任何說話的機會,操起那把刀扔了過去。

    嗖。

    刀在空中旋轉,宛如輪子般不斷變換方位,等接近眼前的姆科揚胸口時。很巧的形成了向下扎的方位,‘噗’的一聲沒入胸口,姆科揚向後仰倒,躺在了床上。

    “他沒告訴我人在哪,對嗎?”她繼續撫摸狗頭般的用手摸著身前那個傢伙的腦袋,而趴在地上的人儘管疼的已經把嘴裡的煙盒咬碎了、菸草的滋味正在讓他的嘴裡不斷發澀,即便如此,他依然非常順從的點頭。

    咻。

    改變了音色卻依舊很響的槍聲出現了,在這間並不明亮的臥室裡傳出一道火光,趴在地上的男人像是被人一錘子砸到了後背上。‘噗通’一聲猛的趴了下去。

    隨即,那個女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很從容的走進洗手間,打開自來水龍頭以後,不緊不慢的洗手。最後,拿起手機,用通訊軟件回應道:“周,我正在外邊尋找,蓋亞,可能丟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契科夫坐在自己家裡抱著剛出生的兒子不停傻笑。在他懷裡的小娃娃微張著嘴,慢悠悠的晃著手臂很奇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吖、啊……”的胡亂發聲,這爺倆互不干擾的在自己世界內,卻又相互緊密連接著。

    咔。

    門鎖被要是擰開的聲音傳來時。契科夫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看見自己的妻子從門外走進來,開心的問了一句:“馬修身體還好吧?”

    “還不錯,就是責怪我為什麼沒把他的外孫帶回去。”凱瑟琳很怪異的看了契科夫一眼:“你怎麼這麼開心?”她又補充道:“怎麼你們兩個今天全都這麼奇怪?”

    “馬修很奇怪麼?”契科夫回應著。

    凱瑟琳放下包、雨傘、換上了拖鞋,一邊走進來接過孩子一邊說道:“他今天居然誇你了,敢相信麼?還讓我別給你太大壓力。說你實際上很有潛力……上帝啊。”

    “我破了一個案子,一個難度非常高的案子,那個妻子無法忍受丈夫長期出軌謀殺了他,又試圖逃避法律制裁的偽造了現場,還說家裡被幫派成員洗劫了……否則這個案子不會落到反黑及緝毒科的,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案子依然被我給破了……”契科夫正在侃侃而談,凱瑟琳卻直接打斷道:“別把周的功勞算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說是周的功勞?”契科夫不服氣的說道:“是,周的確幫了我一些忙,可這個案子是我獨自辦的。我在第二次審訊史密斯夫人的時候告訴她‘我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警探,可以通過一個人的反應來判斷她是否撒謊’。”

    凱瑟琳打叉道:“你確定?”

    “當然!在人腦中指引人類對生存信息做出反應的部分叫大腦邊緣系統,它由深埋在腦部的胼胝體、扁桃體、海馬體、丘腦和下丘腦組成,這些部位會根據外界信息來做出相應的反應,在根據這些反應是否正常判斷一個人有沒有不在然的行為。比如一個人在該平靜的時候顯得焦慮、該耐心的時候顯得急躁,該鎮定的時候開始咆哮,這就說明這個傢伙有問題。”

    凱瑟琳彷彿被吸引了一樣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契科夫一點都不客氣的回答:“我怎麼知道?反正週末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關於‘生理影響心理’的記錄上開篇就這麼寫著,不過那不重要,在我的審訊中史密斯夫人還是承認了殺人的事實。”

    “我破案了!”

    他可沒說週末為其找出了鑑定報告中的關鍵性證據,可當一個男人向望夫成龍的妻子展示成功時,為什麼要把另一個男人的功勞算進來?這又不關乎於升職加薪,只是想在妻子面前表現出好的一面,有什麼不可以的麼?

    “我真為你驕傲。”凱瑟琳抱著孩子彎腰吻了過去。

    嘀、嘀、嘀。

    在雙唇即將碰觸在一起的時候,契科夫的電話響了,他厭煩的趕緊親了一下自己妻子的嘴唇,拿起電話說道:“你就不能換個時間麼?”

    電話中,少年無人傾訴的聲音傳了過來:“教練,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該跟誰說,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卻不喜歡我,能不能……和您聊聊?”

    “能。”

    在契科夫的生命裡,他還沒被任何人如此尊重過,當兵時,他必須服從命令了;成為了比人的丈夫他要為家庭著想;當警察也要按照長官的部署行動,哪怕給人當女婿還要看著一直瞧不自己的老丈人那張臭臉。這是第一回有人把他當成長輩、當成老師在問詢意見,第一次有別人的人生需要他的引導而不是他惹了什麼麻煩要別人來擦屁股,那時,週末說的話,已經被選擇性的遺忘了。(未完待續。)

    PS:  我行的,我能堅持不斷的,我能行的!SF0916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十二章 鱔魚

    “奎恩警官,請問您對這次的殺警案怎麼看?是什麼原因讓一位已經被開除過的警員死在了自己家裡?”

    流浪區,伍德家門口停著西部分局的四輛警車,他的妻子在警車邊站著,面容有些憔悴,像是被什麼給嚇著了一樣。警戒線的另外一邊是洛杉磯的記者,他們架起了各種長槍短炮對準了這棟有鑑證科進、兇殺科出的房子,在兇殺科一號人物奎恩出現以後,記者們炸了營似得紛紛開口提問,而這位穿著銀灰色西裝戴著太陽鏡的警官卻只是掀開了警戒線、一句都沒回答的走進屋裡。

    “sir,聽說死亡的這個警官曾經是一名黑警是麼?”

    “sir,前兩天還有記者為了完善警界明星週末和契科夫的事蹟來採訪伍德,結果被趕了出去,為什麼在那段視頻曝光在網絡上以後伍德就被殺了?請問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奎恩把記者的提問甩在了身後,等他進了屋子,看見並不血腥的現場時,扭過頭問道:“騎士,怎麼回事?”

    騎士走了過來,指著躺在地上的伍德說道:“死者生前是西部分局的巡警,曾經和契科夫發生過爭執……”

    “我不用你告訴我他是誰。”奎恩有點上火,警察局內部的清理行動儘管讓他躲了過去,可是他總能感覺到馬修似乎在有意無意間難為他,他們兇殺科的經費居然在本年度剛剛開始沒幾個月的時候第二次被消減了,那位副局長大人還有總是在總局五人小組會議上提及‘兇殺科去年上半年破案率太低’的事,這話裡話外聽著都像是在說沒有亞當和週末的兇殺科太過無能,言外之意是什麼恐怕總局內那些人精沒人不清楚。

    騎士吃了一記奎恩的邪火,沒敢發作的扭過喘了口粗氣道:“根據法醫的報告,死者死亡時間在今天上午的九點左右。當時伍德的妻子在工作、孩子們在學校,這是伍德被開除以後最無所事事的時間段。另外,伍德雙手有過被捆綁的痕跡,沒有外傷,死因是注射了過量毒品。對了,法醫還確定伍德沒有——毒——癮。”

    “鑑證報告呢?”

    騎士繼續道:“這間屋子裡有大量指紋。指紋屬於誰還需要比對;房門、窗戶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走訪鄰居也沒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可以確定的是,今天上午這棟房子裡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吵。”

    “有沒有發現少了什麼?”

    聽完這句話騎士開始覺得奎恩業餘了,哪個賊殺人會把人的手腳捆起來然後注射大量——毒——品——?這不是瘋了嗎?這可是流浪區,在這偷到的東西沒準還不如注入到死者體內的毒品值錢!

    “伍德的妻子檢驗過,家裡沒人什麼值錢物品丟失。”說完這些騎士索性也不等奎恩詢問了,直接把全部情況都說了出來:“伍德自從離開西部分區以後陷入了經濟危機之中,從目前所瞭解的債務情況來看。他的死因應該和這些沒關係,伍德妻子說他們只是為了學費和銀行借貸了一筆小額貸款。”

    “這裡誰負責?”

    說著德州口音的男人出現時,騎士和奎恩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騎士瞪著眼睛詢問:“誰讓你進來了?”而奎恩則看了對方一眼後,很有禮貌的問了一句:“請問你是?”

    “bi,我來自德州,你可以稱呼我托尼。”

    那個驕傲的男人走入犯罪現場後直接蹲在了伍德跟前打量著地上的這具屍體,至於他剛才所說的話。應該算是打過了招呼。同時,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不怎麼愛說話。卻捏著一袋薯片在不停往嘴裡塞的傢伙。

    奎恩看了這兩個人一眼,沒上桿子和托尼繼續說什麼,因為他討厭這個傢伙的態度,所以走到了另一個人身邊問道:“能看看你們的證件麼?”

    “我的搭檔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托尼站了起來,嘴角微翹著露出一種看不起任何人的笑意慢慢掏出了證件:“你是他們的頭,對嗎?”他根本就不等對方回答:“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由bi接管了,如果你們有任何疑問或者需要任何回答可以向德州bi提交申請。奎恩先生,麻煩你下令,讓你的人都退出去。”

    “嘿,所有人注意。放下手裡的工作,把動過的物體放回原位,然後,慢慢退出去,不要挪動這間屋子裡任何東西。最後,謝謝。”

    這番話以後,托尼又蹲在了那具屍體旁邊,側躺在地上的伍德捲曲著身子手腳緊縮,托尼則從口袋裡拿出一副塑膠手套戴好,緊接著,他在法醫撤了出去,bi法醫和鑑證人員全都未曾趕到的情況下撩起了伍德的t恤……

    咔嚓。

    托尼的搭檔咀嚼薯片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這讓騎士和奎恩又一次在關注托尼的動作中回頭,等他們在轉回去看托尼的時候,突然發現托尼用力敲擊了一下伍德的小腹!

    碰。

    敲擊聲傳出。

    下一秒,所有人都傻了,伍德的小腹處忽然動了起來,他的肚皮下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這導致表面皮膚不住的上下起伏。

    “就是他。”

    托尼順手摘下手套,從屍體旁邊又一次起身衝著奎恩說道:“呃……夥計,讓你們的人把死者的手機找出來,你一定知道在必須要節省時間又得查明死者是否有銀行賬戶異常的情況下,查看死者的手機銀行短信是最快的方法。”

    奎恩厚著臉皮點頭道:“沒錯。”

    那一刻,加州bi的車隊到了,鑑證科、法醫、bi當局的警探紛紛湧入現場,帶隊的正是曾經差一點把週末給釘死的賈斯丁。

    托尼和賈斯丁碰頭以後,這個意大利後裔沒有任何客套的解析著案情道:“我和你打賭,這次死者的肚子裡還是一條鱔魚,還是從——肛——門——塞進去的,鱔魚日間喜在多腐植質淤泥中鑽洞或在堤岸有水的石隙中穴居,配黑警正合適。”(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十三章 你該對她說什麼?

    伍德被殺案案發三個小時以前,週末才在蘭伯特家的沙發上睜開眼睛,而睜眼的原因是姬斯蒂把他的腿給枕麻了。這對泰德-邦迪來說是一個打擊,乃至於被宣判死刑的那一秒依然無法忘記。只是他並不知道更打擊人的事情接踵而至,在他被甩後,一個驚人的消息如晴天霹靂般降臨,泰德-邦迪忽然發現對自己無比疼愛的親姐姐竟然是自己的母親,而自己的父母本該是外祖父外祖母!

    泰德-邦迪在這雙重打擊下已經快要瘋了。偏偏這個打擊之後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自己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叫了二十幾年姐姐的人也是被人甩的,自己是母親實在無法割捨才回到家中生下來的孩子。至於本該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兩位老人礙於女兒的聲譽把泰德-邦迪的身世隱瞞了,這個雷直到泰德-邦迪遇到人生第一次挫折時才徹底炸開。

    從那開始,泰德-邦迪開始瘋狂殺人,也更加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這讓一個翩翩少年在殺戮中開始變得耀眼。直到又碰到初戀女友的時候,他才算是找到了發洩口,復仇的火焰讓他開始重新追求那個女人,而最後的結局是,在兩個人快要結婚的時候,泰德-邦迪不留任何消息的揚長而去,用那個女人曾經留給自己的傷害回報了那份傷害。

    那麼,尤達呢?她又會怎麼幹出什麼?

    週末無法在這次提問後,找到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尤達如何看待這個家庭。可是從尤達對待羅傑的語氣上他似乎聽不出太多關愛,但是,這能說明這個家庭對尤達不重要麼?

    姬斯蒂也不太喜歡蓋亞,那場鬧劇發生的時候她差一點就親手把蓋亞幹掉,關鍵是這樣一個小女孩在昨天晚上尤達出去尋找蓋亞的時間段,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足足看了週末大半個晚上,她看著週末用電腦在網上發佈失蹤消息,利用米國極為先進的‘Amber’系統在互聯網上呼籲整個洛杉磯居民幫忙尋找丟失的蓋亞時,姬斯蒂就在那安安靜靜的看著,再也沒提出過任何一句有關於‘把槍借我玩’的要求。就是,從未詢問過‘有什麼消息嗎’的問題。

    還有羅傑,這個處於危險時期的少年在昨天早早跑上樓以後,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幾乎每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就會匆忙的走出來。週末前兩次還勸道:“是外邊的聲音,尤達回來我會告訴你。”到了後來根本不勸了,羅傑會在每次響動傳出的時候準時出現,根本不管週末是否說了什麼。

    這些都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在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以後越來越在乎!只是,他們不善表達,也不知道解決問題的鑰匙在哪。

    洗了把臉後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週末恰好看見並沒有睡飽的坐在那用手揉著眼睛。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鐵定是在自己離開後以為發生了什麼強制著自己醒過來的。想到這,週末想起了尤達,他不知道萬一蓋亞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以後,這個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女人到底會做出什麼。

    嘀、嘀、嘀。

    電話聲在安靜的客廳內響起時,姬斯蒂瞬間睜開了雙眼,隨即那雙眼睛又眯了起來,像是嚇了一跳;樓上則傳來了‘嗵嗵嗵’的腳步聲,週末不用轉身去看也知道是羅傑光著腳在木質地板上奔跑。那一刻,當羅傑走下樓梯出現在客廳門口,姬斯蒂坐在沙發上看著不斷傳來響動聲的電話鈴,他們倆誰也沒有走過去拿起電話,像是,有些不太敢去觸碰不知道結果的未來。

    呼。

    週末用鼻腔重重呼出一口氣衝著電話走了過去,他只希望不要在有任何的不幸降臨到這個家庭身上:“你好……”

    “是蘭伯特家麼?請夏洛特女士接電話,這裡是蘭伯特先生所在的教會醫院。”

    醫院?

    “她不在,有什麼我可以轉告的麼?”週末問了一句。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消息:“麻煩您轉告夏洛特女士,三分鐘以前,蘭伯特先生突發心臟病離開了我們……我很抱歉,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從蘭伯特先生病發開始到我們得知、準備手術室短短的幾分鐘之間他就離開了,根本沒給我們留下任何搶救的機會。”

    週末雙眼望著牆,出了神。

    “先生,您還在麼?先生?”

    “在。”週末被這聲呼喚拉了回來,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件事對於這個家庭意味著什麼。

    “放心,我一定會幫告訴夏洛特的。”

    放下電話,週末第一時間撥出了自己最熟悉的號碼:“契科夫,我需要你,我在……”他知道,一旦尤達發狂,自己會瞬間失去這間屋子的控制。

    偏偏在這個時候……

    咔!

    鑰匙擰動門鎖的聲音出現了,尤達,回來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9
第十四章 尤達,蘭伯特死了!

    咔。

    門鎖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動,由此你都能想起門外肯定是有什麼人在擰動插入鎖孔的鑰匙。

    嘎吱。

    房門在被打開以後被緩緩推動,當陽光順著門縫出現在這棟房子的走廊裡,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站在了門口。

    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倒勾著那雙本該穿在腳上的高跟鞋,裙子有些褶皺、裙襬下方還粘上很多泥土,那雙腳更是髒的不像樣,宛如她光著腳走過了整個洛杉磯。

    客廳門口,羅傑率先站了出來,他幾乎是一步就跨過了走廊和客廳的那道間隔,站在樓梯口處緊盯著尤達身後;隨即,姬斯蒂的腳步聲在客廳內傳來,小姑娘在門口探出半個身子,歪著小腦袋和羅傑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

    尤達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可身後的晨風吹過空蕩蕩的門口時,她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了。在這種並不能做什麼的環境中,尤達勉力支撐著一晚上沒休息而倍感疲憊的雙眼用力擠出了一個微笑。其實她並不善於處理這種情況,可是腦海深處總是有一個記憶在循環,那就是蘭伯特在無法幫助他們,需要他們自己作出努力去對抗精神疾病時,總是會把這個笑容掛在臉上,尤達清楚的記得,當時的自己無論處於什麼狀態,看到蘭伯特的這個笑容後,總會輕鬆許多。

    安靜的屋子裡沒人為這個笑容做出回應,羅傑和姬斯蒂面無表情的臉定格一樣出現在那……

    “尤達。”

    週末由客廳裡走了出來看見了眼前的情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就沒想好該怎麼轉述的內容被他咽到了肚子裡:“你需要休息。”

    “你好像沒問我把這兩個小傢伙丟下以後。去了哪。”尤達奇怪的看了一眼週末。對於羅傑和姬斯蒂的反應她完全能理解,這是兩個還無法控制自己的孩子,但是週末讓她感覺到奇怪。

    一不留神間,週末犯了一個錯誤,他在該表露出情緒的時候表現的太過冷靜,這個時候本該大聲叫嚷著質問尤達這一夜都跑到哪去了,或者抱怨兩個孩子給他添了多少亂,又或者乾脆把尤達拉出去急切的詢問尤達為什麼不在蓋亞失蹤後報警、有沒有找到什麼有關孩子的線索。哪怕是直接冷酷的和她說自己不想招惹這種麻煩,已經報了警都是正常反應!唯一不正常的就是現在,他沒理會尤達的狀態,沒關心蓋亞的失蹤,單單一句‘你需要休息’不管以什麼身份都不足以表達內心世界。

    幸好累極了的尤達不是個經驗豐富、感知系統異常發達的警察。

    “先進來吧。”

    週末走回客廳的時候心裡正在七上八下的打鼓,他沒有任何權力隱瞞蘭伯特的死,醫院方面現在也正等著蘭伯特的家人去處理後事,可是他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麼?這可是用最婉轉的方式都有可能造成災難性事故的消息,稍有不慎就會勾動天雷地火,尤達的本事週末是親自體會過的。

    “有壞消息?蓋亞的?”

    疲憊中的尤達踏入房間時。整個人顯得有些遲緩,像是一個徹夜未眠的傢伙在反應能力上有所減退。但是週末轉身進入客廳以後,尤達順手把高跟鞋‘哐’一聲扔在了門口,等做完這個動作,她進入客廳的方式是一路小跑。

    “尤達,你先聽我說。”週末打算稍做鋪墊以後在張嘴……

    尤達打斷了週末的話,鑽牛角尖似得開始奔著壞方向想了過去:“上帝啊,你竟然都沒有否認?”

    不能再讓尤達跌落下去了,週末拿過手機,打開了‘amber’系統遞過去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昨天晚上在得知蓋亞失蹤的消息後已經在呼籲整個洛杉磯的市民幫助尋找了,可你得知道晚上的洛杉磯並沒有多少人,12點以前還有人提供一些類似的孩子在街頭玩耍的照片和視頻,這些資料被我一一否決以後,12點以後幾乎已經沒有人在提供任何消息了。”

    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好消息的尤達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她的身體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動作可以代表著這種鬆弛,那就是緊繃的後背友筆挺垂直狀態彎了下來,像是一個很有儀態的淑女一下就變成了完全不在乎個人形象的居家主婦:“聽到這個消息我感覺好多了。”

    週末看了一眼時間,他在等自己的後援,儘量拖延的說道:“等時間到了我覺得咱們應該報警。”

    這是應該產生一些爭論的話題,尤達一直覺得這個家庭不應該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那樣,就不會有媒體去深度挖掘這個家庭中每一個人的背景。然而這件事一旦報了警,有週末參與的案件媒體是少不了的,即便是他在休假這段時間已經脫離了被炒紅的狀態,卻依然有媒體為了完善週末和契科夫這對搭檔的故事在他們的周邊進行採訪,幾天前馬修還給週末打電話詢問說好萊塢電影公司打算把他們的故事搬上螢幕,問他們是否反對。

    可,這一次尤達沒有反駁。

    咯噔。

    週末心裡猛然間劇烈跳動了一下,他察覺出來了一些危險,那就是尤達寧願被媒體深度挖掘這一家精神病的歷史,也要蓋亞平平安安的回到這棟房子裡,這個信號太過明顯!

    “你說的對……”尤達似乎沒輕易下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回應了這個問題:“我得休息一下。”

    “幫我看著這兩個小傢伙,最好別讓他們離開這棟房子。”當週末全身心的都在感知尤達的狀態時,如此重要的信息與他擦肩而過,或者說他願意把這句話理解成尤達不希望家裡在出現一個走失者。

    尤達轉身向樓上臥室走去,讓睡一覺是個不錯的決定,沒準醒來的時候那個比尤達承受能力更強的夏洛特就會回來了,到時候這個家裡起碼多了一個能處理事情又不至於讓整個世界都陷入到無法控制局面中的人。

    週末看著尤達轉身,打算把電話裡聽到的一切暫時不作任何轉述,等她去樓上休息的時候,給醫院打個電話看看是否能延後處理。

    “尤達,蘭伯特死了。”

    這句話在尤達與姬斯蒂錯身而過、馬上就要一步邁上樓梯的瞬間出現,小姑娘極度渴求有個肩膀可以依靠的正在仰頭看著最寵愛她的姐姐。

    電話是漏音效果十分明顯的設備,正常人在正在接聽電話的人身邊可以輕而易舉的聽到電話中的內容,只要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話不是太過小聲。

    很顯然,姬斯蒂聽到了這一切。

    週末猛然間看向門口,他看見尤達正打算邁步上樓的腿懸浮在空中許久沒有落下,那個背影正在愈發沉重的心理負擔下掙扎。(未完待續。)

    ps:  你們準備好了麼?不如安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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