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3718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十一章 眼中殺戮的來源

    “你和我一樣明白?”這是個疑問句,泰德站在凱瑟琳身後擰著眉毛說出來的。那時的他,從觀感上透露出另一種情緒,與他身上的這身西裝極不匹配,是一種潛藏在心底的暴虐。

    可是,這也正是當下泰德應有的三種情緒之一。

    當一個人在你情緒激動的時候說明白這種感受,那麼你會如何反應?

    震驚對方的感同身受?

    覺得他在裝——逼?

    還是質疑的說‘你根本就不懂’。

    泰德明顯就是第三種反應,只不過他和正常人稍微有些區別,他用一種嘲諷的姿態證明只有他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

    “我當然明白。”

    週末站在那解釋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方的學校裡,都會有孩子被虐打的畫面。”

    “嘁~”

    米國不經常使用的感嘆詞從泰德嘴裡蹦出來的剎那,週末都覺得自己聽錯了,他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不屑,很明顯,這是在嘲笑自己的猜測。

    難道錯了?

    “泰德。”

    週末看著面前的這個人說道:“你已經贏了,再過十幾分鐘,大量來自洛杉磯警察局的警車會將附近整個區域包圍,那時,你需要的,全都有了。接下來你恐怕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凱瑟琳,到時候憤怒的契科夫一定會第一時間拔槍幹掉你,而我,絕不阻攔。”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泰德從高傲中恢復了過來。

    “死人,是沒有發言權的,對嗎?”週末指著牆壁上掛著的dv說道:“你不想在臨死之前,於這場直播中把那些隱藏起來的一切都說出來麼?”

    “你要是不想說,為什麼不想想你死了以後。那些所謂的心理學家會怎麼分析你!”

    泰德……愣了。

    他知道誰是盧卡斯,誰是btk,更知道這些人在失去了向媒體傾訴的權利後,已經成為了可以任人塗抹的白紙,那些心理學家說的就像是上帝的神諭,沒人為他們辯解。也沒人願意為他們辯解。事實上,他們是心理學家分析報告中所寫的那樣嗎?

    那絲猶豫讓週末知道自己擊中了對方的要害,他趁著泰德陷入思考之中快速用目光掃了一眼綁在凱瑟琳身上的繩子,他根本就沒打算去理會什麼連環殺手的心理扭曲史,腦子裡唯一還記得的,不過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直到大批部隊趕到。

    “你想聽故事?好,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週末覺著,自己身上突然涼了一下。

    泰德慢慢彎下了腰。用手肘拄著那把椅子的椅子背,手腕輕輕搭在凱瑟琳的肩頭,而手術刀,則從凱瑟琳的喉嚨上離開了寸許。

    “我仔細回想過,到底是什麼讓我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這個開場白有些普通,週末在泰德若有所思的時候心裡補充了一句,同時在計算著他們倆之間的位置,他覺得。自己不太可能一步跨過去直接抓住泰德的手,可要是給了泰德反應時間。凱瑟琳的喉嚨一定會被割開……

    “亞洲臉,你知道麼,當我回想過去的時候,有一種被劈腿的傢伙回想前任的感覺,在剛剛接受了被劈腿的噩耗時,回憶起之前早就存在的徵兆。除了雪上加霜的痛罵自己是個白痴,也只剩下在陰暗的角落裡呆愣的舔著傷口。”

    泰德繼續道:“剛開始,我也以為是大學中的那些事情讓我有了改變,可回想起我六歲時家裡的情況……”

    又是六歲?

    週末想起了羅賓,還想起了在兇殺科的時候看過的一份報告。那份報告發表人叫蘭伯特。報告上寫著,多數連環殺手在先看幕布看到自己世界中的黑暗之前,不會發現那顆可以遮蔽所有陽光的種子是在童年種下的,親手灑下這顆種子的人,不是來源於物質上的刺激,是家庭中根本躲避不了的環境。

    研究顯示,從初始的六到七歲這段時間裡,孩子生活最重要的成年人是他們的母親,尤其是男孩。因為這個階段孩子在學習愛的能力。大多數的殺手們在此期間與母親的關係冷漠甚至排斥,缺乏——愛——撫——及精神上的溫暖。看,這等於是被根本不會教育子女的母親親手剝奪了愛的能力,不過,這並不是全部。

    那些不稱職的母親多有消極攻擊性人格,甚至患有偏執狂妄想症,因而殺手的童年長長伴隨著家暴。然而比肉體上更痛苦的是心靈上的創傷,這顆黑暗的種子一旦被種下,他們終其一生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很遺憾,警察先生,我接下來要說的故事恐怕會讓你失望,我的母親從未——虐——待——過我,她對我的愛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你能相信嗎,在我年輕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在16歲的年紀擁有屬於自己的車;你同樣無法相信的是,在我擁有這台車的十年前,我曾經親眼看見母親毫不避諱的把父親綁起來,用鞭子抽打。”

    他的語調……

    週末始終想不明白,泰德為什麼在訴說這段記憶的時候,語調竟然變得溫暖,連笑容的出現都像是冬去春來時,積雪融化露出的大地。

    一個人能在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讓傾聽者感覺到生機勃勃……

    “他們總是在夜晚偷偷的進行,他們為了不影響我,會等我睡著以後。但是家裡只有我們三個人,這種環境下有可以瞞住的東西嗎?”

    泰德加快語速道:“有一天夜裡,我看到了那一幕,我看到母親穿著黑色的皮衣皮褲坐在沙發上,父親光著上體,下身也只有一條**的跪在那,他,腦袋上踩著母親的高跟鞋鞋尖,母親手裡的皮鞭不斷落在父親的身上,一次次的抽打……”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害怕,看到父親被打時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相反伴隨著興奮……”泰德偷偷瞄了一眼掛在牆上的dv,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因為六歲的孩子不知道什麼叫渴望!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十二三歲,我終於接觸到了一個詞彙可以解釋父母的行為(s——m)。同樣,我的父母並沒有傷害過其他什麼人,他們只是在自己的世界裡進行著自己的愛好,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對嗎?”

    可他們不知道已經親手毀了自己的孩子。

    週末應該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是,他忍住了,一個字都沒往外漏。

    “慢慢的,我有了第一個女朋友。”

    週末一點都不意外,以泰德的長相和家世,早戀很正常。

    “可我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在戀愛,即便她會很開心的笑、坐在陽光下的草坪上綁著羊角辮和我講述笑話與她們家的笨狗,我覺得這個女孩無法理解我,我也理解不了她的世界有什麼可高興的,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相處著。”

    陽光。

    泰德世界裡的第一次陽光來的很及時,要是這個時間段有人能發現他的異常並得以引導,他可以成為一個正常人可惜沒有。

    這也正好解釋了泰德為什麼並沒有其他殺人狂的暴虐浮於表面。

    蘭伯特的那份報告對此同樣也有記載,不過在這個年齡段,蘭伯特已經用上了‘青春期’的字樣。

    殺手的負面特徵到了8-12歲的時候會加速變化,這個時候如果及時發現並加以引導則不會走上歧途,只是,這些殺手中有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單親家庭,一個有可能患有消極攻擊性人格的母親也不太可能找到太稱職的丈夫。殺手之所以要殺人,都因為無法排除心中的孤獨感,這種孤獨感就產生於該時間段,這是他們日後走上血腥道路的台階。

    受過心理創傷的男孩進入青春期之後會發現自己的社會適應性和社交技巧越來越差,孤獨會衍生加倍的孤獨,這會讓他們無法和異性建立良好的關係。

    週末似乎有點想通了,泰德的心理陰鬱在生命中第一個女孩的出現後得以舒緩,所以他和其他殺手不太一樣,可這種舒緩不過是用一塊布去蓋上心理陰影,屬於找錯方式治病,沒準會直接將整塊布都陷入到陰影當中,比如簡!

    “可惜,我的戀情被發現了,屬於孩子的抵抗從心裡爆發了出來,這不公平,我並沒有去揭發他們的秘密或者阻止他們,而他們,跟著我去了學校,找到了老師和那個女孩的家長告訴他們,‘泰德以後會成為偉大的人,請你們離他遠一點’!”

    泰德身上的溫暖消失了,像是被一場傾盆大雨澆了足足一個小時,開始變得催頭喪氣:“我受不了他們的高傲,他們的高傲的像是一個上流社會的人用刀插進了我的心臟,還向我解釋這是為了我的前途。”

    他突然抬起了頭,雙眼中全是殺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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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十二章 不寒而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年輕的時候有過關於殺戮的幻想,比如幹掉討厭的老師、討厭的同學、甚至有可能是令人厭惡的老闆,只是,擁有正常價值觀和接受過普遍性教育的人能分清什麼是幻想什麼是現實,而這些,只會被當成想像中的發洩,或者在遊戲中找替代品。←,.與其相反的是在六歲-十三歲之間經歷了心理扭曲的連環殺手,他們長期生活在極富緊張感的壓力之下,BTK就曾被繼父虐待的厭惡家庭環境,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有適當的誘因去激發他們內心中的邪惡,一場災難將會降臨。

    “我忍住了。”

    泰德敘述到這裡,那瞪大的眼睛和毫無表情的面容讓週末想起了美漫中喪屍的表情,他們擁有一樣的空洞,可是在那空洞裡,似乎醞釀著巨大的破壞性能量,凡是看過的人都能感覺到,這股能量一旦爆發出來將無法想像。

    “還是孩子的我忍住了父母給予的不公平。”

    “那幾年我的世界發生了一些改變,我開始瘋狂關注能讓人平靜下來的任何東西,我聽古典音樂、看《老人與海》,欣賞藝術電影……亞洲臉,身為警察的你肯定不知道連環殺手為什麼會在作案以後沉寂一段時間,可是我,在第一次看到有關類似的電影時,我就讀懂了。”

    週末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連環殺手在殺人之間的間隙到底是為了什麼?—H—I—T!

    誰會去想這些??!!

    “我可以告訴你,連環殺手之所以要在殺戮以後選擇沉寂,是因為他需要時間慢慢消化自己得到的一切。你能理解為什麼那些心理學家嘴裡的‘變——態’總是孤僻了麼?因為沒有一個連環殺手會讓別人分享自己最值得回憶的事,哪怕他只是在腦海裡回憶而現實空間中有其他人存在也不行。”

    泰德將話題轉了回來繼續道:“我終於熬到了大學時光,當擁有了離開那棟房子、離開這個國家、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機會時,我興奮的一夜都沒睡好,那是我的自由。”

    每個變態殺手在暴露本性之前都是善於幻想的,他們會在童年的不堪中專注於此,慢慢的,幻想將成為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們會在某件事情發生之前清楚太多太多美好。大學則是足以裝入這些美好的地方,青春、愛情、價值觀的形成,那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但。一旦事與願違,這種落差感會讓他們徹底崩潰。

    對於蘭伯特的這個分析,週末表示贊同,一個人一旦願意將幻想當成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而這個傢伙還沒有從事創造性的職業。那麼,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日復一日的幻想衝擊下繼續做白日夢;要麼,將這一切轉化為……

    “我的大學時光,一點都不精彩,即便我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英國最著名的學府還拿到了全獎,可是在開學的新生入學式上,我還是被那些以學長身份自居的傢伙灌醉、徹底陷入了昏迷。”泰德低下了頭,儘管臉上沒什麼表情可週末依然能感覺到羞愧:“第二天……”

    咯嘣!

    牙齒錯位的聲響清晰的鑽進了週末的耳朵,這咬牙聲證明泰德直到現在想起這些事情來還充滿恨意。

    “第二天……”

    他又說了一遍。

    “第二天學校的草坪上出現了一個笑話。一個來自米國的男孩赤——身——裸——體躺在草坪上供人圍觀,我得感謝那個年代裡並沒有可以拍照和攝像的手機,不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被警察在宿醉的昏迷中搖醒,隨後雙手捂著……的被帶入警車……那滋味對於一個新人來說,絕不好受!”

    週末這次能理解了,泰德是一個從小就被父母灌輸‘長大以後要做一個偉大的人’的傢伙,在那個高知家庭環境下培養出來的驕傲已經在他心里根深蒂固,這種情況下一個心理建設還不完全、剛剛踏入大學校門的學生遭遇了這一幕的打擊可想而知,更何況,這還有可能成為之後全校討論的話題。

    “嘿嘿……”

    一聲乾笑傳了過來。泰德彷彿驚悚片裡的男主角一樣用充滿黑暗力量的嗓音說著:“從那天開始,我有了個外號TS。”

    “Too-small(太小)……”

    週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將這連個單詞脫口而出,可是當又一次抬頭去看泰德,他發現對方望過來的目光中。擁有咬牙切齒的恨意!

    很多連環殺手都有生理缺陷,這些東西會在它們的世界裡極力隱藏,被人發現以後,那種羞愧和憤怒是外人永遠無法想像的。

    “你說的沒錯。”

    泰德尷尬之間抽動了兩下嘴角,這兩下無意識的抽動讓週末感覺到徹骨陰寒。

    “不過,我有屬於我的魅力。”

    “從那開始。有一個關於我的傳說在學校內流傳開了,後來,我的外號變成了清晨(勃)小拇指,我不在乎,真的,我他——媽——的——一點都不在乎!!!”

    呼!

    週末彷彿感覺到了一股烈火從泰德身上突然燃起,他的面容也隨之扭曲,在扭曲之間眼角處與眉心處的褶皺看的一清二楚。

    “我可以對抗這一切,我可以憑藉自己優越的生活條件改變自己,我能穿英國最好的定製西裝,住單身公寓,拿最好的學習成績,而這些稱讚,可以讓我忘記那個幾乎在每個眼神傳遞件的傳聞和鄙夷。”

    泰德站直了身體,用空閒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我學得會優雅,能讓自己風度翩翩,也能隱忍的等有一個不在乎那些傳聞的女孩子開始被我的外表吸引,慢慢開始靠近。”

    如果戀情順利,泰德從新戀情中得到慰藉,或許他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可是,當我和那個在我抵達英國大半年以後才遲來的愛人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我卻聽到了最讓我受不了的玩笑!”

    泰德開始運氣,隨著氣息的上提,他的胸腔開始隆起,整個人像是要完全爆發一樣說著:“她竟然在我吻了她,我們一起相擁於萊茵河畔夕陽下的那一刻問我‘你不會真的是清晨的小拇指吧?’!”

    這個白痴。

    週末可以想像到這個女孩的命運了,因為這句話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次‘——性——邀請’,好勝男人的絕不會在這方面服輸,這個玩笑和完事以後的恭維能讓男人產生一種大逆轉以後的舒爽,如同歐冠決賽上利物浦逆轉AC米蘭,由0:3打到3:3最後奪冠的酣暢淋漓。可……對於泰德這個真正的小拇指,還是經歷過心理扭曲的小拇指,這簡直是最致命的打擊。

    連環殺手的爆發一定有誘因,誘因可能是生活中一件小事,但是,這在他們心裡必須是山崩地裂、壓抑到了無法在壓抑後的瘋狂爆發。

    “你皺眉了。”泰德發現了週末臉上的小細節以後,開口說道:“和你想像的一樣,我殺了她。”

    泰德開始變得平靜了下來:“我把她推倒,撿起一塊石頭猛的砸向她的嘴,當時我只想這麼幹,直到鮮血流了一地我也沒有停下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眶被砸塌、黑髮被鮮血染紅,頭骨被砸出‘忽閃忽閃’的悠蕩聲,我才收手。”

    “去你——媽——的——!”

    凱瑟琳終於忍不住開罵了,恰巧週末也想罵這一句。

    這個故事明明已經開始讓人往好的方面聯想了,可一秒之前的夕陽下擁吻居然直接轉折成了一秒之後血腥犯罪現場!

    噦!

    凱瑟琳開始乾嘔,歪著頭的一刻皮膚蹭到了手術刀的鋒刃,脖子上的皮膚被整齊割開,像是翹起了一塊皮,隨後鮮血填補了皮膚與皮膚之間的所有縫隙,順著傷口起始處留下,最終在鎖骨窩處凝聚成血滴。

    “冷靜!!”

    週末大吼道:“泰德,你還沒有說完一切,記得之前我告訴過你的嗎?你要是不把一切說出來,心理學家會憑藉他們的想像隨意污衊你!”

    這一幕驚的週末差一點丟了三魂七魄,他怕極了泰德見血之後的剎不住車,順手把凱瑟琳給抹了脖子。

    “你為什麼沒有被捕?”

    週末在轉移話題:“英國也有很專業的機構,蘇格蘭場對於這種事情的發生也需要給公眾一個交代,不是嗎?”

    泰德將自己手裡的手術刀向外移動了少許,他能感覺到剛才的碰觸,只是由於站位關係卻看不到那滴血,還認為週末的激動只是源於凱瑟琳蹭到了刀刃。

    “因為我聰明。約會之前我挑選了人少的地方,這不是已經了有了殺人的**,而是不想讓人看見我的隱私。”泰德看向了房間內的頂棚:“我將屍體裹著石頭沉到了萊茵河底,又將染血的泥土都扔進了河裡,最終,將原來的地方挖了個坑,灌上水。我十分清楚的記得,當時我的想法是哪怕有認發現了這裡,也會覺得是貪玩的孩子在和水邊的胡鬧。”

    這是一種犯罪的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擁有這種天賦。

    “不過,我後悔了,後悔沒有像那些電影中一樣在死者身上留下些什麼。還記得你看過的電視劇麼?《嗜血法醫》。連環殺手由死者身上留下紀念品不是戰利品,是在間隔期回想起那段回憶的時候,可以將那些東西拿出來,哪怕僅僅是觸摸。”

    聽到這,週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想那些場景就不寒而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十三章 圓

    黃昏,陽光的餘暉本該佈滿天際,可憑空來的霧靄卻在黑夜即將降臨之前一點點吞噬了原本屬於每一個洛杉磯居民的景色,就像是2008年出版的《霧靄之城-洛杉磯霧靄史》上寫的那樣,這座城市從1943年7月26凌晨生起了第一場霧靄開始,擁有眾多外號的洛杉磯又多了一個和天氣有關的外號。∽↗∽↗,

    “拉警戒線!”

    “封鎖周圍所有出入口!”

    “疏散居民,禁止任何記者採訪和圍觀。”

    凱瑟琳所在的這棟房子周圍,叫囂聲不斷傳來,洛杉磯警察如同螞蟻搬家般佈滿了整個區域,那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宛如此地遭到恐怖襲擊一樣帶來一股攝人心魄的效果,當一戶戶居民被穿著制服的巡警由家中勸出時,洛杉磯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出警在這裡出現了。

    特別行動局的SWAT開始在附近尋找高點佈置狙擊位、犯罪控制部隊在週遭防止出現騷亂、安裝小隊中的爆破小組正在指揮車內和馬修拿著圖紙商量強攻計畫,期間,唯一進過那間倉庫的賈斯丁正在敘述著他所看見的情況……

    “沒有距離。”

    賈斯丁伸手拽開了領帶,神情緊張的說道:“泰德蹲在凱瑟琳身後的位置拿她當擋箭牌,手裡的手術刀架在凱瑟琳的脖子上,我親眼看到刀刃緊貼著皮膚,根本沒有距離。馬修副局長,我建議取消強攻計畫,先派談判專家進去。”

    指揮車裡,賈斯丁和契科夫吵成了一團,契科夫的意思是,給他一把狙擊槍,由爆破小組在牆角炸開一個直徑一米的洞,爆炸聲肯定會吸引泰德的注意力,在縫隙出現的那一秒,只要塵埃消散的夠快。他有99%的把握將泰德一槍擊斃。

    馬修原本是同意契科夫的計畫,只是,他們趕到的時候,霧靄偏偏在這個時候飄了起來。週遭能見度很快降低到了十米,那麼,這件事一旦出現意外,萬一凱瑟琳死了……警察局和他這個父親所要承受的壓力恐怕這對鋼鐵鑄造的肩膀也挑不起來。

    “SIR,有新情況。”

    指揮車內的調查分析科與電腦數組成員傳來了最新消息:“由一個小時之前開始。不斷有人報警稱網絡直播室內在直播殺人,經過核實,我們已經查到了IP,非常不幸的是,利用無線網絡上傳視頻進行直播的地點正是凱瑟琳所在的位置。”

    馬修瞬間由主持大局的姿態轉向了電腦屏幕,屏幕上,正是那間小屋內的模樣。小屋內有些昏暗,在那裡,週末站在門口位置,泰德站在凱瑟琳背後。那時,契科夫眼睛都瞪的突了出來,咔!

    他掏出手槍,順手扣開拇指處保險,轉身就往指揮車外走。

    這會兒,沒什麼人比契科夫自己進去更令他放心了,在這間屋子內的距離下,他只要能在進屋的一瞬間將槍口舉起來,就有足夠的信心幹掉泰德,至於其他的。他才不管。

    “別讓任何人進來,你也不許出去,我只要趕到任何令我懷疑的東西,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泰德的聲音剛剛出現。馬修的心‘忽悠’的顫動了一下,連忙追喊道:“契科夫,你只要進去泰德就會殺了凱瑟琳!”

    馬修已經亂了,他都忘了切斷泰德上傳視頻的網絡訊號,任憑這畫面在所有人的電腦屏幕上播放。

    那是他的寶貝女兒,從那麼一點點養到如今這麼大。完全當做公主一樣寵愛的女兒,這個時候馬修的心怎麼可能不亂,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衝進去和自己的女兒交換位置;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從自己那差一點就能掛上警察局長牌子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女兒和未出世的外孫平安。

    又何止是外邊的人手足無措,連就站在泰德對面的週末都感覺到了腦袋發脹。

    在泰德威脅的說完那句話以後,這個傢伙又蹲回到了凱瑟琳身後,門外閃爍的警燈讓他繃緊了神經,這時候稍稍有些刺激恐怕就會血濺當場,因為這個混蛋所要求的一切條件都湊齊了。

    只是,泰德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依然在開口繼續說著:“殺了那個女人之後的日子,是我直到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輕鬆的時光,你相信嗎,那時我可以對學校裡的傳聞視而不見了,無論他們怎麼在背後議論我,笑臉始終會掛在我的臉上。”

    “我得感謝那個沒有路面監控的年代,在那個年代中,一個失蹤的人並不會引起太多關注,英國的警察局和蘇格蘭場似乎也不太喜歡這種案子,按照慣例的在校園內錄了一圈口供後,這個案子就被擱置。”

    在泰德上大學的時光裡,這種事情時常發生,那時沒有DNA技術,連指紋比對都經常出錯,加上那個女孩不過是失蹤,並沒有任何人能證明她的死亡,這種案子被擱置……說實話,週末司空見慣。

    “那段日子,總有結束的時候,對吧?”

    週末覺察出什麼來了,他發現泰德並沒有按照之前說的,只要條件齊全了就立即動手,而是一字一句的講述著經過,而在這種狀態下的自己,完全處於一種急迫的緊張感之中……他在折磨自己!

    這王八蛋在明知道眼下情況對他有利,自己拿他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利用生命中的最後一點時間在貪婪的享受著折磨自己的過程。

    F—U—C—K!

    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泰德最恨的人始終是自己,他往警察局郵遞光碟的很明顯是讓自己順著線索找來,因為泰德知道,在亞當死後,整個兇殺科能跟上他思維的,只有自己,所以,第一個來的人,已經不需要做任何預估。

    至於門口的這個位置,是泰德早就準備好的,站在這,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凱瑟琳的疲憊和恐懼,在這種情緒的引導下,那種在水深火熱之中心態會隨著時間的流失逐漸出現在臉上,像是,一個囚犯被宣判了死刑,在臨行前一天的晚上一定是最痛苦的。

    他要的就是這種痛苦,這種痛苦像是配上了黑松露和白松露的頂級美食,泰德剛才站起來不是不小心,是要一個人在貪婪之中完完全全的享受獨到口感。

    最痛苦的折磨是,明知道對方的牌面就這麼多,你還不能去掀桌子,桌子一旦掀了,誰也控制不住接下來的局面。

    “當然,那段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對這段記憶的麻木感出現時,我的世界發生了第二次改變。”

    回憶?

    這兩個字讓週末又開始集中精神了,他在蘭伯特所寫的資料中看到過這個步驟,當連環殺手有了第一次殺人經歷,那麼這段經歷會融入的幻想當中,他們會在可以冷靜下來的時間裡幻想著一次完美殺戮,於是,他們會不停的陷入沉思,先想像出一個周密的計畫,在進行按部就班的準備,最終,在思緒已經繃不住、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那一刻,第二次殺戮就會出現。

    “你殺了給你起外號的人還是傳那些傳言的人?”

    在週末心裡,這兩種人是泰德必殺的人,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我……”泰德低了一下頭,隨後週末看見了他的身體在顫抖,大概一秒鐘以後不似人聲的笑才傳了出來:“嘿嘿,我殺了我的父母。”

    週末直接把手摸向了背後!!

    幸虧他忘了自己的槍已經被賈斯丁拿了出去,否則這會他真的會因為控制不住直接開槍幹掉泰德!

    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才能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下手?他怎麼下的去手!

    “你這個狗——娘——養——的——婊——子!”週末幾乎是咬著牙順著牙縫擠出這麼一句,腦門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你不想聽了?”

    “不可能!”

    “還記得在說出這些話以前我告訴過你什麼嗎?只要你能受得了,我可以把自己當而一切說出來。這就像是亞當挑起了我們之間的戰爭,什麼時候開始,是你們決定的,那麼,什麼時候結束就必須要由我決定!”

    泰德瘋了,真的瘋了他在喊出這些話的時候,週末能在對方身上看到比剛才要大的多的肢體動作:“我殺了我的父母,不是他們,也許我會和我的初戀一直恩愛到最後,不是他們把我送到英國,我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

    “我放了一把火,在放火之前故意和鄰居鬧的很僵,然後去偷他們家的汽油桶,開車半夜的車去外邊加油後,直接燒燬了整間屋子。”

    “這樣,警方的調查方向就會從我身上移開……”

    凱瑟琳閉著眼睛大喊道:“閉嘴!!!”

    “唔!”

    她的嘴被泰德摀住了,而泰德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止:“憑什麼你們讓我閉嘴我就得閉嘴?憑什麼我的自由得由名字叫做父母的人操控?憑什麼我的生理缺陷是你們取笑的工具?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和我如同正常人一樣相處下去?”

    泰德突然怔住了,在週末看不到的位置木訥的回應著:“有……”

    “差點把她忘了,大學畢業以後,我以優異的成績拿到了高薪職位,那時,我碰到了一個願意容忍我一切的女孩,那個女孩,是簡……”(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十四章 倒!!!

    當不同的人在現實世界中產生碰撞,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永遠是人性的閃爍,他們或高尚或卑劣、或代表高明或代表黑暗,於這個世界上最絢麗的舞台上進行著最奢華的表演……直到死亡如同被拉上的幕布一樣將所有人性都擋住,那時,曾經閃耀過的一切似乎終於明白了,有種永遠無法違逆的東西,叫做命運。∽↗,

    週末拿泰德有些沒辦法了,這個傢伙在不畏懼死亡的前提下佔據了所有優勢和主動,整個局勢都在往一面傾倒!

    不能繼續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泰德在明知道自己不敢激怒他、也不能激怒的他情況下體會著一次又一次的壓制——性——快——感——,就那麼躲在凱瑟琳背後看著你焦急、憤怒,卻無從下手。在這麼下去,他早晚會有厭倦的時候,到時候,哪怕你跪著求他都得不到哪怕一絲憐憫。

    所以,週末決定反著來,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搏一線生機。

    “簡?”

    週末嘲諷的回應道:“是你毀了簡的整個人生,你還好意思把她的名字掛在嘴邊上?”

    他伸手指著泰德,身上的肢體動作明顯加大的說道:“你知道羅賓被捕後,簡被社區的居民給驅逐了出去麼?”

    “你知道簡在羅賓被捕以後,連去監獄看望他都不會經過蒙泰克鎮嗎?”

    “你把她的家鄉變成了噩夢!”

    食指在空氣中彷彿箭頭標示一樣指著泰德,週末眼下的打算只是不在順著泰德,因為在對方指定的規則中。自己怎麼做都是輸家。他絕不會在得到順從以後饒了凱瑟琳。

    眼看著週末開始發火的泰德又一次站了起來。他不是故意在凱瑟琳身後折騰,而是有些累了。誰也不太可能在那個位置蹲太長時間,更何況手還得搭在距離身體較高的地方,之前的站起來的那一次就是為了調解身體疲勞,現在,他還多了一個享受週末現有表情的原因促使著。

    沒錯,泰德就是要讓週末在自己規定好的世界裡按照畫好的路走,在他的計畫裡。週末會一點點崩潰,為了讓對方崩潰,他甚至選擇了好幾種辦法,比如一刀刀割破凱瑟琳的肌膚,告訴週末自己在監獄裡聽說到的警察局內幕,要麼,這兩件事一起幹,讓一個警察在失去全部榮譽感的時候,看著搭檔的妻子被凌遲。

    沒想到,這個週末選擇了一樣最簡單的。他只是要聽自己的過去……

    他要聽的,應該是教堂內那兩個人被燒死的過程和方法。

    泰德心知肚明!

    這也是為什麼他故意拖慢進程。從小時候一直聊到大學、聊到簡,過程充滿黑暗而儘可能的細緻,他就是在等週末的不耐煩和他的憤怒。

    然而,現在對方的憤怒已經出現了。

    人的崩潰是有跡可循的,這個過程基本上和鬼片的拍攝差不多,最開始感覺到鬼的存在時,人會處於恐懼之中,恐懼到了極點是憤怒,憤怒並不會讓一個迅速崩潰,但是不斷累積的憤怒卻發洩不出來、就有可能讓人的心理防線崩塌。還記得鬼片中的三個步驟麼?先是疑神疑鬼的表示恐懼,眼神飄忽不定的似乎在尋找什麼;隨後是憤怒降臨,被逼無奈下大吼‘你-他-媽-來啊!’;當崩潰時,則會完全放棄抵抗的崩潰時哭訴‘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週末以為自己從這個圈子裡繞了出去,沒想到他只不過是選擇了倒車的方式從跑道上反著前行,危險性只會進一步增大。

    “我毀了簡?”泰德覺得這些話有些可笑的回應道:“我給了她一個正常的家,一個可愛的孩子!”

    “放屁!”

    加大音量的吼叫聲在倉庫內傳出,週末指責道:“你給簡的家,是一個把羅賓關在衣櫃裡的世界;你給他的孩子,是你親手扭曲心靈後的殺人犯。你親手教他該怎麼面對心理醫生,親自告訴他未來的世界有多麼黑暗,你自以為你的人生會又一次降臨,不希望羅賓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成長,卻從未告訴過他,這些,其實都可以避免。”

    網絡上徹底炸開了,從n的主持人由這兩個人的對話想起了半年前新聞報導中提到過的蒙泰克小鎮斷腳殺人案推斷出泰德的身份,直播室內每一個網友幾乎都開了罵街模式。

    “這個混蛋對面的警察是廢物麼?為什麼不沖上去救人?”

    “外面那麼多警車,大量警察就這麼看著?我們的稅款可不是為了給你們買好萊塢的電影票。”

    “又一次對警察絕望了,包括警察局內的快餐為和汗味,一個連接待環境都無法保證的部門,如何能讓我們對自己的安全充滿信心?”

    是的,這些人中,沒什麼人去罵泰德,大家都覺得泰德是個混蛋本來就是個事實,再罵也無濟於事,可是對警察,幾乎每一個百姓都有屬於自己的憤慨。這股憤慨可能是來源於一次交通罰款、一次野蠻執法、或者是傳聞中的種族歧視,只是從沒有人想過,在他們發生任何事件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電話號碼還是911,換句話說,警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光是維持秩序和救人了,還得承擔垃圾桶的職務。而警察也是人,在每個人都會犯錯的世界裡,醫生和警察的錯誤會宛如明顯般被無限放大,沒有人可以適應被架在神的位置上,為什麼換了個職業以後,民眾就不會這麼思考了?

    並沒有被這些外在因素打擾的週末發現泰德在說話時多了一點點肢體動作,他開始攤開一隻手表示自己的立場,這令他想起了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當習慣於在說話時做出較大肢體動作的傢伙和人聊天那一刻,你會發現他的朋友也會在聊天的進程中增加一些肢體動作。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模仿。這種模仿可能不是完全一模一樣。但是,記憶點會一直存在。就好比一個人站在那聊天時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撓,用不了許久他對面的傢伙也會撓那麼一兩下,這屬於一種心理暗示。

    因此,週末在想,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在這種心理暗示下讓泰德抬起拿著手術刀的手?

    “不可能!”泰德十分肯定的說道:“羅賓是我的兒子,他以後的路我能在這個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不會害他的人!”

    週末在說話前給了凱瑟琳一個暗號,這暗號是眼神,用力的盯著對方,直到凱瑟琳發現這個暗號開始不怎麼懂的擰著眉表示疑問他才說道:“你的孩子?”

    他轉過身,再次轉回來的時候將探於小腹前甩動著,這不是在玩帥,是要在這麼多肢體動作之下,進行誘導,週末自己都感覺到了這個動作的彆扭和演繹化,可現在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了:“你怎麼確定?”

    “做過dna檢測?還是你對那條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清晨小拇指有足夠的信心?”

    週末狠狠刺激著泰德。甚至不惜動用最殘酷的語言。

    這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話,更何況泰德在這方面有心理創傷。

    “你閉嘴。”泰德沒有憤怒的表情。只是將手裡的手術刀握的更緊了。

    “不敢接受現實是嗎?”週末用手指著自己胸口說道:“我在調查羅賓殺人案的時候,查出了其中一個死者是蒙泰克鎮有名的花花公子,這個人,就是蒙泰克警察局局長德瑞克的兒子,你一定知道這個傢伙,不是嗎?根據我們的調查和簡的供詞,他和簡保持了多年的婚外情關係,羅賓正是在你離開蒙泰克鎮以後得知了這一點才突然發狂!”

    週末在瞎編,他不需要證據,需要的只是泰德一瞬間的大腦混亂。

    “不然你以為羅賓為什麼要殺人?還記不記得在你剛才的自述中,自己為什麼出現了第一次殺人的衝動?別忘了你們不是真的魔鬼,不管幹什麼也需要有足夠的理由!”

    “你想激怒我!”

    泰德看出來了。

    可週末根本就不管那麼多:“是嗎?你為什麼不想想簡在擁有一個完整家庭和不錯的生活環境時,為什麼總想要去聖安東尼奧?世界怎麼可能讓每個女人都如同麥當娜一樣注重事業?起碼在這個時間段裡大部分女人還是會認為幸福的家庭比事業重要,可這種情況她還是更願意離開蒙泰克,你就沒想過事業以外的原因嗎?簡的選擇能讓每一個人清晰的看出來,她不止想逃離蒙泰克,更想逃離你!”

    “激怒我,你得不到任何好處!”他沒有憤怒,只是言語更加嚴肅。

    很明顯,這些話並沒有騙過泰德,他不過是討厭不按照自己劇本演出的演員,同時,對自己佈置好的現場有足夠的自信,於是,他舉起了手術刀,當持刀手橫向拉開,遠離了可以造成致命傷害的脖頸時,狠狠的一刀刺入凱瑟琳的上臂。

    噗!

    “啊!!!!”

    一聲淒慘的嚎叫在凱瑟琳由疼痛點刺激的全身緊繃時傳出,那在痛楚中蜷縮在一起的身軀讓一個從未受過如此苦難的女人達到了忍耐極限,她的手用力上抬著、連綁在椅子扶手上的繩子都被繃直;她的腳全力回縮,腳掌成倒下的字型向下扣動。

    這同樣不是週末的劇本,他只想通過自己的肢體動作將泰德帶動的將那把手術刀撤離開凱瑟琳的喉嚨……

    泰德露出了渴望式的笑容緊盯著週末,他想過就這麼一下下的親眼看著週末徹底崩潰,這一秒,他要享受週末在兩難之間的每一個表情。

    沒想到的是,週末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那時,週末瞪大了眼睛,彷彿在槍林彈雨之中找尋到了唯一一個剛剛爆炸過的彈坑,只有老兵才知道戰場上的彈坑比堡壘更加安全,那時,他儘可能的提高了每一份音量,拼著明天就徹底失聲的喊出了一句:“倒!!”(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十五章 十秒定生死

    音浪在倉庫房間內氾濫而起,週末那聲狂吼和邁步衝過去的身軀還是很穩重、可盯著泰德於凱瑟琳方位的目光卻變得有些虛,他的計畫很簡單,只要泰德的持刀手離開了危險位置,那麼,剛才的那聲狂吼就是暗號,凱瑟琳如果聽懂了,順著這聲暗號倒下去,泰德在想去抹凱瑟琳的脖子便難上加難,週末有足夠的時間衝過來拼著性命的糾纏住他,那時,泰德死定了;反之,凱瑟琳要是被嚇懵了,在這聲嘶吼之下產生了愣神、不知所措等一系列會影響到最終結局的錯誤反應,那麼週末將步入泰德早就設計好的圈套,整個警察局的信譽會順著直播在洛杉磯徹底蕩然無存,契科夫也將隨之崩潰。⊙,

    這是一場賭博,週末賭的是在心理暗示之下泰德會將手術刀挪離,更在賭凱瑟琳於自己的眼神中看懂了暗號,這是救人的唯一機會。

    可惜,劇烈疼痛中的凱瑟琳才不管週末剛才喊的到底是什麼,更沒聽明白那個單詞的意思,她,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疼的根本睜不開眼,那可是一把手術刀刺入了上臂!

    完了!!

    週末親眼瞧著自己在邁步的一瞬間泰德已經瞪起了雙眼,緊接著那緊握手術刀的手開始用力,整個過程開始在他的眼睛裡通過慢放一點點向最差的方向發展下去……別……千萬別……他的腦海裡已經無數次出現了這樣的語句,卻始終沒時間把它喊出來。

    噗。

    手術刀被泰德拔了出來,動作非常快。週末眼睜睜看著鮮血順著手術刀拔出的線路噴出些許。那一抹血紅飛濺。

    泰德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凱瑟琳在拔刀的過程中不要出現過度的掙扎,今天,誰都不允許破壞這早就設定好的計畫,誰也不行。

    “啊!!!!”

    凱瑟琳這個沒怎麼遭過罪的女人疼的已經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那聲音可以刺破一切,包括每一個在直播室內看著的網民。

    來不及了,剛剛邁出一步的週末已經知道凱瑟琳死定了,她到現在還閉著眼睛全身緊繃的在忍疼。從胸口起伏程度來看,她甚至都已經止住了呼吸,這還哪有希望。

    睜眼,睜眼!

    你——他——媽——睜眼看看!!!

    週末不可能停下來,不管為了什麼他都得堅持著向前衝,必須拼盡全力。

    而此時泰德手裡的手術刀已經對準了她的脖子,這種情況下只需要輕輕一送,在順勢往外一撩,凱瑟琳脖子裡藏著多少根動脈都能被這一刀全部豁斷……

    “哈!”

    在全身緊繃以後,凱瑟琳總算是張開了嘴。孕婦對氧氣的需求量會比一般女人大,尤其是在疼痛來襲時的緊繃閉氣以後。眼下。她剛剛在疼痛下緩過來,眼睛也正隨之睜開,就在同一秒,余光中一抹鋒芒正在快速靠近,驚魂未定的凱瑟琳不由自主的將兩顆眼珠移到了眼角對準鋒芒,又一次面臨生死考驗。

    ……

    碰!

    一直開著車門的指揮車傳來一聲巨響,賈斯丁才在車外站了沒兩分鐘打算回去繼續和馬修商討怎麼救人的時候,突然聽到電腦中週末的咆哮,剛剛站在指揮車後車廂門口的他還沒等反應過來,整個身體猛然一震,像是被一輛將油門踩到底的大切諾基給狠狠撞了一下似的兩腳騰空而起,隨即,一道人影宛如狂奔的巨熊一樣從指揮車車尾竄出,一溜煙的向那棟房子瘋跑了進去。

    空。

    此刻的賈斯丁才落在指揮車後邊的一輛警車前車蓋上,尾巴骨差點都沒給他磕碎了。

    “所有人衝進去,救人!!!”

    馬修眼睛都紅了,他由指揮車走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對講機伸手指著那棟房子狂吼,也不知道這是要提高音量讓所有人聽見,還是想通過對講機告訴每一個警察展開強攻,可嘴裡的語言卻十分準確,他喊的是救人,不是干掉那個瘋子。他,希望凱瑟琳沒死,這種希望令他根本不敢去看接下來的畫面。

    原本靜如死水、沒有半點波瀾的外圍徹底亂了起來,契科夫那頭熊甩開大腳丫子正在向前衝,所有警察壓低了槍口也在往倉庫門口匯聚,週末只要在這種情況保證凱瑟琳十秒鐘之內不遭到任何致命打擊,他將成為整個警察局的英雄,契科夫這輩子都會為他生、為他死。

    ……

    十秒鐘?

    週末現在需要的不過是凱瑟琳能多給他一秒鐘,只差一步的距離自己就能夠到泰德,一秒而已。

    泰德也需要這一秒鐘,這一秒鐘足以讓他把手裡的手術刀直接插入到了凱瑟琳的喉嚨內。

    最關鍵的一秒鐘,誰也沒想到先動的人居然是凱瑟琳,她身下的那把椅子以極其微小的幅度顫動了一下,這一下,是猛抬右手沒抬起來的結果,在這個緊張時刻,凱瑟琳已經忘了自己的手被綁在椅子上,慣性的看見刀尖時,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擋。要沒有下意識的這個動作,按照凱瑟琳的思維,她死定了,現在這個女人完全錯處於大腦短路的狀態,那溜到眼角盯著刀尖的眼珠和別著身體微微偏頭往身邊看的腦袋都能證明這一點。可是,在這個時候,那源自內心恐懼感而形成的潛意識救了她,誰也都不想死,誰在死亡降臨時都想要躲避,這就是下意識……

    凱瑟琳猛的往旁邊用力這一下讓整張椅子開始傾斜,她那略顯肥胖的身軀壓的椅子開始向一邊倒,如此情況下泰德握著緊追而來的手術刀剛好扎過來,週末,也踏出了第二步。

    啪。

    這個聲音傳出來,凱瑟琳嚇得魂飛魄散,她發現自己倒不下去,整張椅子已經完全傾斜,沒有任何理由停住或者晃回來的一刻,泰德用手抓住了椅子。

    抬起頭,凱瑟琳看見了一張正在體會眼下這種刺激感的臉,他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急迫,在這種刺激中享受著自己和週末兩個馬上就要急死的狀態,甚至能看見他的笑,能看見他體驗這種生死垂危的快感時,那一點都不參假的開心。

    “嘿!”

    週末突然大喊了一聲,伸手奔著泰德持刀手抓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但是,這麼做起碼能徹底吸引泰德的注意力,爭取那最後一點點的時間。

    唰。

    刀芒猛的閃起,泰德把刺向凱瑟琳的手收回、揚手將手術刀向外划去,週末那已經探出去的在刀芒的閃爍下正好被掃中,右手手掌邊上最厚的那塊肉幾乎在同一秒被直接掃飛,那片肉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凱瑟琳的肩頭。

    當過廚師練過刀工的人應該都有用菜刀切到肉的經歷,尤其是食指,那是一種明顯感覺到肉被切了下來,卻偏偏會愣一下,明明看看這鮮血在傷口處染成血紅,卻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疼痛,而是感覺腫脹的奇怪感受,這就是疼痛來臨的預兆,在這個預兆出現以後才會襲來難以忍受的痛感,不過在此之前,不會。

    週末也是這種感覺,或者說,他都不去想那隻手到底是什麼感覺了,順著泰德揚起的手,他一轉身鑽到了對方的腋下,用兩隻手同時捏緊對方的大臂,整個人踮著腳尖往起頂,隨後,重重的往下一蹲。

    這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泰德作為現場最冷靜的一個人,想的就是不要被週末糾纏住,至於凱瑟琳,他絕不相信一個被綁的如此緊密的女人有能力傷害到自己,所以,在週末踏入了足以抓住自己手的危險區域,他迅速選擇了向外揚刀,這種情況下,任何人被一刀掃中都要縮手,就像是凱瑟琳躲避刀芒的心理恐懼;週末腦子裡只有救人,決不能浪費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這才玩了命的去控制泰德的那隻手。

    他們倆都有漏洞,泰德算漏了凱瑟琳身下的椅子並不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那種和疼痛來臨之前的時間,週末算漏了距離,泰德要是下狠心的必須先弄死凱瑟琳,那麼週末抓住的只能是已經把刀刺入凱瑟琳脖子的那隻手,不過,這麼細微的東西誰能計算的到?亞當重生也不行。

    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如此電光火石的交鋒之中,這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思考時間和思考能力,完全憑藉生存意識在交手,誰都無法再去計算。

    於是,週末又出錯了。

    他在頂起肩膀死命下蹲想別斷泰德手臂的過程裡忘記了受傷的右手,疼痛感襲來的一瞬間,他的右手根本用不上力,任何人的手掌被削掉那麼大一塊肉也不可能握緊。

    泰德抓住了機會,隔著週末的肩膀踮起腳反擰手腕往回刺,一刀刺下去週末就會徹底喪失戰鬥力,然後……屋子裡將會死三個人,泰德速度夠快的話,很可能會死四個。

    噗。

    週末的右手正在疼,左手是反扣著泰德的手臂打算往下落根本不可能用來支撐,就在這個時候泰德的刀下來了……

    那把刀直接刺入了週末身體的右側,是胸部向下的位置,柳葉刀的刀刃順著皮膚全部沒入,直至刀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十六章 第一季終

    人在疼痛面前毫無尊嚴可言,所以很多酷刑都已疼痛刺激為主,刑罰最終追求的是人的心理層面崩潰,疼痛很顯然是非常好的切入點。△↗,

    現在的週末彷彿就是在體驗著酷刑一般感受身體被刺穿的痛處,那插進體內的手術刀可以直接連帶起所有感官系統的排斥,一瞬間,那把手術刀幾乎成為了體內所有感官系統的公敵,這種感覺逼著你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這。

    人向來很‘獨’,這才讓分享成為了美德,想想看,當人連塞在牙縫裡的食物殘渣都無法容忍,那種難受令你幾乎在沒有趁手的傢伙時每分每秒都想要將其弄出來,更何況體內多了一把插進去的手術刀。

    強忍疼痛的週末用左手捏住了泰德遞送手術刀的手腕,若不是他在生命垂危之際想到了這一點,下一秒,泰德將會橫著將其腹部劃開,可即便如此那股疼痛感也無法消除,疼的週末只能在喉嚨間發出苟延殘喘之聲,類似:“呵……啊……”

    “你看起來需要幫助。”泰德知道自己贏定了,右手的刀和左手捏住的椅子讓他確定這個局面已經在掌控之下:“可是,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並不覺得你是這種人。”

    他奚落著週末,用人生最後的時刻儘可能的為自己創造歡愉。

    呵嗯!

    當泰德被週末捏住的手開始強行別著勁的旋轉,週末眼睛猛然間瞪大,喉嚨裡的聲音開始不斷湧出,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在全身痙攣之下順著鼻窪鬢角流下,在大冬天裡,汗出如漿。

    週末親眼看見傷口處的鮮血再一次湧出。原本已經被血跡覆蓋的圖案在衣衫上不斷擴大,血跡一絲一毫的擴大著這副版圖、像極了一個勤奮的君王正在用盡全國之力開疆擴土。那時,週末明白了一件事,人在疼痛來襲失去尊嚴的時候,並不是會失去全部的力量,而是將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抵抗這股痛處。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會變得僵硬、緊繃,企圖阻止疼痛擴散。

    一般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有其他想法,只要他還正常,腦海中就會鋪滿抵禦的思維,而週末……

    在痛苦抵達,全身力量匯聚於身體每一寸肌肉上、小腹都要繃的抽筋時猛然間張開了嘴!

    那沾黏在上下牙之間的粘稠唾沫拉成一道絲線,此刻腦袋向前猛探,狠狠的一口向泰德身上的肱二頭肌咬去。

    他咬人了。這個時候什麼男人的面子、尊嚴全——他——媽——隨著生命的珍貴性而流失,活下去才是這時候該考慮的事。

    人的咬合力在生物界並不算最強,正常人大概有25-150千克左右的力量,據說雜技團專門咬著桿子支撐另外一個人的表演者咬合力能達到恐怖的443千克,週末在如此疼痛之下再不濟也能拿出至少50-70千克的咬合力,哪怕他的咀嚼肌並沒有那麼發達。

    噗。

    週末嘗到了衣服上容貌帶來的乾澀,而根本無法躲避的泰德卻由於還握著那把手術刀被一口咬中,那股痛感彷彿像是被鉗子捏住。神經性的抽搐與疼痛差一點就讓他整個手臂都陷入無法動彈的情況裡。這是人體的自然法則,當身體某處由於外因影響的時候產生痛楚。越疼的時候就會越刺激著你想要去挪動,不過在被咬住的時候,越動就越疼,泰德的大部分手臂力量幾乎都陷入到了這個死循環之中,他的情況和週末完全不同。

    “啊!!!!!”

    泰德仰著脖子狂吼,抓著椅子的手終於放開。瘋了一樣拽住週末的頭髮用力拉扯,同時……

    空。

    一直陷入危險之中的凱瑟琳順勢倒下,椅子跌落的一刻,地面上積攢的塵埃漂浮而起,她安全了。倒在地上強挺著抬頭去看和泰德撕扯在一起的週末時,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安全以後的欣喜,反而有些詫異。

    被刀捅的痛感她在大概幾秒鐘之前剛剛感受完,那是讓你恨不得放棄所有希望的感覺,別說反擊了,凱瑟琳由始至終腦子裡都沒有出現過任何想法,這個週末……沒有經歷過自己丈夫一樣長期訓練、更沒有在戰場上由無數次生死磨練出來的在重傷之下咬牙堅持下去的本能,他怎麼會在關鍵時刻……可以這麼做!

    那不是難熬到連一秒鐘都嫌長的時間段嗎?

    泰德急了,不然絕不會去抓週末的頭髮,這個時候無論是用膝蓋去撞對方的腰間帶動傷口、還是用鬆開椅子後的左手牽制週末受傷的右手所帶來的痛楚都能讓對手瞬間張開嘴大叫。

    可他沒有!

    這也是一種本能,本能的在痛苦出現的一刻想要避免這種難忍的感覺進行延伸。

    極端的人就會擁有這種極端的思維,像是亞當讓泰德入獄後,泰德出來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報復整個兇殺科;週末將羅賓送入了監獄,泰德就要讓他在永遠無法緩解的精神囚牢中彌足深陷。

    相反,在余光中看到凱瑟琳倒下去的週末反而放鬆了一些,失去了這個掣肘,他更能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生死競速裡。

    “嗯!!!!!”

    週末加大了嘴上的力道,隨即一聲拉長的悶哼由泰德嘴裡傳出,此刻的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兩顆門牙只差一層西裝就要牴觸來一起時、已經咬透了對方手臂上的肌肉,那一秒,泰德於疼痛感疊加的情況下發出第二次狂吼,原本握著手術刀的手瞬間鬆開且一下繃直,撕扯著週末頭髮的手也隨之更加用力。

    泰德不是不想更加用力的旋轉持刀手讓對方吃痛鬆口,只是手臂肌肉上撕裂性的疼痛感讓他根本無法動彈分毫,每當這個念頭出現總會有一種要把自己的肉扯下來的痛苦降臨,這完全制約了持刀手的行動和威脅性。

    代表著血腥的鹹味於週末嘴裡泛起,他趁著泰德的手臂抬起來,用左手扣緊了右手手腕。右手小臂平抬的亮出左手手肘,忍著用力時腹部刀傷疼痛的刺激,用力將手臂拉起後,猛的後撞。

    空。

    週末的手臂從拉直的一字揮手道倒下的v字撞到了泰德身上,撞擊感讓他身上兩處傷口都在力的作用下產生顫抖性的疼,這股疼刺激的週末右眼上下眼皮連續的在閉合與睜開見不住抖動。一股大病以後的力竭感馬上就要降臨。

    泰德被撞的猛彎腰和週末產生了一次上半身的碰撞,胃部被撞擊後的痙攣剛剛出現,他就感覺到了手臂上的輕鬆,那個傢伙松嘴了,他……

    碰!

    咬著牙的泰德總算有了一絲慶幸的時間,可下一秒,腹部再次迎來了肘部撞擊!

    這回對方的力量明顯大了很多,失去了頭部無法移動的牽制,週末可以更加自如的轉身。在如此情況下,猛撞回來的手肘更加強橫有力。強大的力量衝擊著泰德的腹部,當力量透體而入、仿若被人用拳頭探入身體狠狠來了一下的泰德已經感覺到了鬆懈,而這一下也徹底打的泰德有了從胃裡往上反酸水的感覺,那股反胃的湧動他根本攔不住,嘴巴不自覺的張開……噦!

    嘔吐物順著泰德的口腔和鼻腔噴出,週末也在剛才那次肘擊後出現了體力上的不支,腳步虛浮的他連泰德的嘔吐都沒能躲開。在一股惡臭之中轉過身,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的單手推住泰德腦門。死命往後撞去。

    嗡!!!!!

    泰德在後腦碰觸到牆壁的時候已經聽不見撞擊聲了,耳朵裡蕩漾的全都是耳鳴聲響,發懵似的大腦充斥著麻木感,這令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不聽使喚。

    噌。

    週末在這一下以後也徹底失去了身體平衡,整個人以普通人想模仿都模仿不出來的姿勢栽倒,他竟然在自己力量用完以後。側著身用肩頭撞上了牆壁,從網絡上的直播來看,像是這一下用力過大,把自己窩在牆壁直角處,隨後才轉身擰著摔倒。

    順著牆壁慢慢下滑著坐在地上的泰德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心情去看週末。他的視線已經模糊,發木的腦袋完全失去了下任何指令的功能,這一下有點狠,卻並不致命。

    至此,網絡上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在這幾秒鐘間,直播間的對話框內竟然沒有出現任何一個字母。

    遠在俄州的史蒂文坐在電腦屏幕前完全傻了,他剛才還在頻繁打字狂罵警方的無能,可親眼看著一名警察拼了命去救人質,只是木呆呆的在那說了一句:“我——他——媽——到底看到了什麼?”

    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名十六歲叛逆少女戴著鼻環夾著正在冒起藍色煙霧的香菸愣在了那裡,她從沒相信過有警察可以為了平民犧牲性命,尤其周圍的混混每一天都在重複‘警察是比我們更加混蛋的傢伙’這種話則更加讓她反感警察及所有政府官員,可眼前看到的一切,根本不是這樣!

    不光他們,整個米國收看這場直播的八十幾萬人眼前全都出現了一名警察為了救人在無槍的情況下和凶手徒手搏鬥,被紮了一刀也未曾後退一步情景,那一幕幕都直接映在了他們心裡,旁邊還配上了旁白的說著‘這絕不是電影畫面’。

    英勇……

    犧牲……

    奉獻……

    這些詞,似乎哪一個用到這名警察身上都顯得太過單薄。

    “哈……哈……”

    週末躺在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動不了了,連小手指頭都動不了了,這會兒閉上的眼皮想要抬起來都像是親手舉起一台起重機一樣困難。

    “呃~”泰德的聲音卻在這關鍵的時刻傳了出來,他似乎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尤其是靠坐在牆角的他已經開始用手去支撐地面……

    他的身體在一點點的站起,儘管看起來很勞累,但是,這根本就不像是遭受了致命打擊的模樣。

    週末,不是契科夫!

    他能用拳頭讓泰德暫時喪失戰鬥力,卻殺了不了他。

    那一瞬間,從電腦屏幕裡看到這一切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站起來!”遠在俄亥俄州的史蒂文忘記了打字,衝著電腦屏幕狂吼。

    “別在這一秒認輸!”賓州的叛逆少女瘋了一樣左顧右盼的喊著,似乎想要找什麼辦法把自己的聲音傳遞過去。

    他們,比週末還要焦急!!

    眨眼之間,陷入沉默的直播室內開始瘋狂出現無數單詞,每一個都寄託了他們對正義的希望和渴求,這時,再也沒有人懷疑警察的職責和榮耀,他們全都期望著,也許有些人是第一次期望著警察可以勝利,而不是像看好萊塢電影一樣,總希望警察輸給有魅力的壞人。在這種情緒之下,哪怕現在站在週末面前的就是《蝙蝠俠》中的小丑,他們也希望週末贏!!!

    週末沒看到網絡上這些話,可是那半眯著的眼睛還是從光影中感受到了什麼,他嘗試性的做了最後的努力,試著挺了挺腰,那時,腹部的傷口被這一點細微動作刺激的彷彿被重新割開了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寄託了多少希望,更不知道電腦屏幕前的每一個人都在死死的盯著這個動作,當週末徹底放棄努力的癱在那,無數人在電腦屏幕前或狂吼或傾吐的說了大致相同的‘不要!’‘別!’!!!

    泰德站起來後彎腰想週末身上的手術刀摸去,他的手一旦觸碰到那把刀,定會順著將週末的整個腹腔豁開,就在這立即宣佈死亡降臨……

    同一秒,巨大的腳丫子踏入了這件小倉庫的門檻,緊接著一把警槍架在門邊,契科夫那雙早就充滿了暴怒的眼睛對準了手槍上的準星凹槽瞄準如此之大的一個目標時,沒有任何猶豫的扣下扳機。

    砰。

    倉庫在槍響中亮了起來,可這光芒一閃即逝,子彈順著槍口噴吐出的火光旋轉著飛來,在空氣中擊碎平穩的氣壓形成獨有的軌跡釘在了泰德肩頭。

    噗。

    血花湧出,血跡噴濺成石子用力丟入河水中濺起的形態,而泰德則在這股衝擊力下,用另一側的肩膀頂在了牆上,雙腿順著地面打滑的外蹭摔倒。

    契科夫不是故意不殺人,只是泰德恰巧彎腰的狀態讓他不好瞄準後心,在這種情況下打頭要是出現一點點偏差,死的沒準就是週末。

    而這一槍擊中時,契科夫不想在開槍了,這不是怕承擔什麼罪名,是在親眼看著泰德用刀扎入自己愛人的上臂後,他覺得一槍崩了泰德不解氣。

    這頭憤怒中的熊幾步跨越了倉庫內的全部距離,彎腰直接抄起泰德的雙腳,雙膀叫力的把整個人給掄了起來,朝著前方的綠色油桶摔了出去。

    碰!

    哐。

    幾聲混亂的響動出現了,凱瑟琳眼看著一個身體從自己丈夫手裡飛出、直接砸在油桶上,這頭熊一根筋的放著兩個傷員不理,又一次衝過去,雙手抓起已經橫著倒地的油桶,宛如巨人般將油桶舉過頭又一次砸了下去。

    空。

    泰德在地面上被砸的往起彈了一下,已經失去了知覺。

    “助手!”

    此時,大批警察開始湧入,這群人舉起槍口大喊出這個單詞的時候才看清楚正在動手的是契科夫……

    那一秒,契科夫突然發現牆壁上似乎有個紅燈在閃,他近乎下意識的一扭頭,那張臉,那未能消散的憤怒,以及那如山般偉岸的身軀在這一秒,定格!

    (第一季終)(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一章 授勳

    聖誕節過去了,可洛杉磯警察局的所有警察卻沒有任何心情在這個節日到來的時候放鬆下來,一場狂風暴雨在週末和契科夫為他們所有人於媒體面前創造了史無前例的好環境時,突然降臨,甚至有些人都能聽見雷鳴之聲與雨滴拍打窗櫺。

    還記得那場考核嗎?

    凡是參與過聖誕節前夕那場考核的警員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場考核有些不太對勁,流浪區警察局的警員幾乎在考核結束後的第二天就看到了愁眉苦臉的普雷斯頓從辦公室內往外搬東西,從週遭打聽了八卦消息才知道這位流浪區的小boss被摘了帽子,直接發配到總局證物倉庫當主任,這輩子都要和滿倉庫的編號打交道!

    理由?

    以流浪區今年被週末和契科夫兩個人掀出來的犯罪率來說,摘了普雷斯頓的帽子已經不需要任何理由了,加上契科夫在警察局門口打架事件,沒把他直接開除已經是馬修手下留情。

    緊接著,總局連發四道革職令,流浪區以沙展伍德為首的四人組被集體開除,這次馬修直接下了死手,這幾個剛剛離開醫院沒多久的傢伙上午得到了失去工作的消息、下午就被內務部的人全部帶走,什麼時候出來沒人知道……

    於是,開始有人覺察不對味兒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

    形勢一片大好!

    向來喜歡與洛杉磯警察局為敵的媒體一改嘴臉的全都開始歌功頌德,週末解救人質的視頻不知道被誰傳上了網絡後,下載次數突破了百萬,各大新聞網站都開始為週末和契科夫做專題,n都準備進行一次專訪,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流浪區連將帶兵的就全都給轟出去了?這不是打自己臉麼?

    手底下發潮的警察開始人人自危,好事的警察開始看不明白髮展態勢,清清白白的警察根本不管誰被開除了誰又要上位,可是。這只是個開始。

    考核結束的第二天,警察局總部財政司掌權人宣佈提前退休,計算機部門負責信息管理的職員被開除,眨眼之間一場大地震開始瘋狂震盪。頓時人心惶惶。

    不明白這一切為什麼發生的人開始在底層傳遞著一個關於馬修這個**oss已經瘋了的傳聞,說他是因為女兒被挾持而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實際上,明眼人都看明白了,未來洛杉磯警察局的局長、現任警察局副局長是趁著這次大好形勢在肅清整個警察局,在最好的時候承受風雨讓讚揚與咒罵齊飛總比頂著巨大的壓力承受各方輿論的指責要好得多。

    當然。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在這場震盪的餘威尚未遠去,聖誕節當天馬修在警察局總局舉辦了一場授勳儀式,這也算是今年接連破獲大案的慶功會。

    洛杉磯警察局總局禮堂內,週末穿著警服帶著右手的紗布站在人群中有些不太自在,兩世為人的他經歷過的最大場面不過是蒙泰克小鎮的漲薪儀式,授勳這種事還是頭一遭,所以,看起來多少有些緊張。

    至於契科夫,他似乎特別習慣這種場面。筆挺的警服穿在身上時,原本就有的軍人氣質讓其更加肅穆,挺拔的身姿和英武不凡的狀態在人堆兒裡也算是鶴立雞群,除了宛如一尊石像外根本不交際,基本上沒什麼毛病,哪像是剛剛從醫院走出來沒兩天的週末,大老遠都能看見重傷初癒的面無血色。

    “你們怎麼在這。”

    馬修在人群中挪出了寶貴時間,看到週末與契科夫倆人一個躲躲閃閃、一個把自己當成擺pose的,馬上表現出了不滿意的神態:“幹嘛擺出這副嘴臉?你見過哪個洛杉磯警察在授勳的時候用你們的表情?”

    “我又不是隨便給你們頒發一條綬帶,這是英勇勛章!”

    “嘿!”

    在加州的警察系統內。綬帶和勛章的意義不太一樣,綬帶是有大事件降臨就可以拿到的東西,比如1984年夏季奧運會綬帶就是專門獎勵做出貢獻的警察;1987年教皇訪問綬帶同樣也授予了負責保衛的警察;還有後備警員綬帶,這東西在累計工作4000小時以後就可以得到……

    可勛章卻完全不同!

    什麼社區警務獎章、人際關係勛章、救生獎章、警察星章。尤其是勇氣勛章、自由勛章與英雄勛章,這都得拿命去換,還得被社會各界、警界各級都承認你換的值得,認為你的確為社會、為警察局做出了重大貢獻才可以。

    見週末和契科夫都沒怎麼說話,馬修轉變了話題,總不好在這大喜的日子裡老黑著臉:“周。由於前些天你受傷沒能趕上考核,我和訓練基地的相關人員商量了一下,等你傷好了回局裡以後,會先頒發警槍的臨時執照,不過這並代表你不需要考試,明白嗎?”

    感覺到了馬修決心的週末點了點頭,考核這件事看來自己算是躲不過去了,馬修這是打算對洛杉磯警察局進行一次徹底的整頓,要把所有不合格或者在不符合警察資格的人全都趕出去。

    “sir。”聊完了比較重要的事,週末開口道:“我知道泰德也出院了,能不能……”

    “不能。”

    馬修回答的特別果決,在週末還沒有問出任何問題的時候,他已經公佈了答案並轉身離開。

    契科夫看著馬修轉身離開,走到旁邊低聲道:“翻譯一下。”

    “你岳父要把咱們打造成警界明星了。”週末似乎顯得沒那麼高興。

    “什麼?”契科夫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重新問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剛才的話題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泰德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馬修不想讓咱們在這件事上栽跟頭,我要猜的沒錯,咱們救凱瑟琳的視頻恐怕也是這位大老爺從手指頭縫裡漏到網上去的,即便不是他,也肯定得到了他的默許,這才會掀起第二次輿論風潮。你看看周圍……”週末用下巴引領者契科夫的眼神道:“警察局的授勳儀式上記者云集,這明顯是在立招牌……”

    當不當警界明星週末不太在意。在意也沒用,他根本沒有發言權,馬修有了該舉措以後根本也沒跟他商量過,順水推舟連送人情帶整頓警察局內部的全都給做完了。這不是週末關注的重點,重點是,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很久都沒有見到過的傢伙奎恩!

    “他怎麼在這?”

    這個問題問出來,他就已經想明白了。今年的這些大案不管是亞當破獲的也好、自己被借調到兇殺科的也好,總之,所有案件都掛在兇殺科名下,奎恩不管怎麼說也是兇殺科的頭,他出現在這合理……不過,馬修不是在處理完普雷斯頓後,第二個就應該幹掉奎恩麼?

    “他為什麼不能在這?考核的時候我就見過他,聽說他的筆試和射擊綜合成績全都是a,更何況兇殺科今年的破案率全局最高……”

    可不是最高麼,甭管案子是誰破的。可破案率是人家兇殺科的,奎恩是兇殺科的boss,要是在算上考核成績和破案率,馬修是沒法動他。

    週末在契科夫還沒弄明白狀況的時候趕緊囑咐道:“離奎恩遠點,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許跟他說,連眼神都不要接觸,免得這個傢伙亂咬人。”

    “我才不在乎奎恩……”契科夫還沒等說完,週末很正式的打斷他:“你最好還是在乎點,我和奎恩是死仇。整個警察局都知道你和我換過命,你覺得奎恩在眼看著自己的事業被擠向死角的時候,會這麼心甘情願的撤出去麼?如果他能忍下這口氣,當初也不會擠走亞當。他那個級別明知道馬修要幹什麼也無法阻擋。可要是順手把站在副局長隊列裡的咱們給坑了還是辦得到的,當初不出手是因為亞當的事把我們倆都牽扯到了風口浪尖上,現在,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各位。”

    週末與契科夫說話的間隙,馬修出現在了台上,那一秒。整個禮堂內安靜了下來,等週末的視線被吸引過去的時候,他看見了馬修背後的米國國旗和那張米國國父的油畫。

    而奎恩,則小心翼翼的在禮堂內,連看人的目光都很收斂。

    馬修風度翩翩的站在巨大的警徽下侃侃而談:“先生們女士們,我很榮幸回顧這一年的成果,這一年,我們,承受了很多很多,來自社會輿論的壓力,公眾的不信任,媒體的質疑和一件件離奇案件的出現。我要是個女人,恐怕今天不會站在這,早在這些壓力出現時,哭著鼻子撲在我丈夫的懷裡控訴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台下傳來了一陣友善的笑聲,哪怕這個段子沒那麼可笑,不過禮貌上的笑聲還是出現了。

    緊接著馬修開始變得溫情起來:“可我是個男人,不光是我,警察局內部的大部分同人都是男人,我們得抗住這股壓力,即便在這一年中我們有同事在緝拿——毒——販——時犧牲,即便那些變態在向警察局挑釁,我們,也得站直了出現在鏡頭前,在叫罵聲中挺直身軀,在不信任中,拿我們得生命為洛杉磯每一個合法居民做出應有的奉獻和犧牲。”

    “我要說的是,以上的所有,都不是我幹的……”

    這次台下的大部分人真的笑了起來,起碼這位副局長還比較誠實。

    “他們是來自於洛杉磯警察局各個位置上的警察,是他們,幫我在攝像機面前挺直了身軀,因為我知道,有他們,我們總會感受到這一刻的榮光!”

    “現在,請允許我代表洛杉磯警察局,追授今年在緝拿洛杉磯毒梟時英勇犧牲的反黑及緝毒警探本傑明奧斯卡英雄勛章。”

    嘩!

    台下掌聲四起,每一個人都非常嚴肅的鼓掌,有些人甚至還進行脫帽致敬。

    馬修在台上接過助手的勛章盒開口道:“我得對本傑明—奧斯卡和所有早應該給予表彰的各位道歉,為今年層出不窮的大案導致領導層一直都沒有進行這早就該進行的表彰行為而愧疚,下面,有請本傑明—奧斯卡的母親來代替我們得英雄領獎……”(未完待續。)

    ps:第五卷那個她、他、它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二章 礙路的他

    人際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這個不太好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世界上即便是多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人,也總有為此鬱結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討厭的傢伙,也許那個討厭的人就在你最喜歡的圈子裡你又無法將他排擠出去,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你對那個圈子沒有足夠的掌控力。○

    想了這麼多,實際上週末在禮堂內一直盯著奎恩,那目光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呆滯,眉頭緊縮,然而,這目光來源於一通電話。

    “周。”

    喜歡露出半截胳膊的巴勃羅這次顯得還算得體,只是那身西裝穿在他身上的時候要不把袖子挽上去,總讓人感覺到有些怪異:“我搞定了。”

    巴勃羅有點興奮的說道:“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的嗎?你是我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用多少時間,你都是我反黑及緝毒科的人,現在,我兌現了這個承諾。剛才,馬修親口答應把你們從西部分局弄到警探局來,這次表彰過後你可能還只是借調的身份,但是,有了這次的勛章,不需要多久你就會有自己的合約。”

    週末該說聲謝謝的,偏偏這個時候……

    嘀、嘀、嘀……

    電話聲響起。

    此時,本傑明的母親剛剛從人群中走出,這個時候好像不太適合接電話,可當週末偷眼去看週遭人的反應,發現並沒有人什麼人對此有異議,那一瞬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在這種時刻接電話不算失禮,第一種是警察;第二種是醫生,這兩種人每一通電話有可能關乎人命。

    “喂?”週末的聲音不大。

    “騎士。”

    已經開始覺得這次授勳儀式有些無聊的週末在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以後眼睛都在發亮,尤其是接下來騎士說的話:“周。我知道你在授勳,這時候打電話有些……但是,我們碰到難題了,坐在我對面的這個混蛋開始跟我講什麼腦組織結構、什麼靜電,鑑證科的人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擅長,申請專家協助需要很長時間。你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這個混蛋’是兇殺科對罪犯的統一稱呼,也不光是兇殺科,幾乎所有警察都這麼稱呼罪犯,可是騎士提到了‘坐在我對面’這句話讓週末想起了泰德。在當下這個時間段裡,兇殺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對泰德的審訊,會不會是審訊碰到了難題?

    只有‘心癢難耐’能解釋週末現在的感受,如果沒有上一次徹底壓垮羅賓的成就感,他不會在抓到泰德以後總覺得患得患失、還主動和馬修提及想要去審泰德的事,因為他覺得只是抓住泰德像是將一件藝術品剛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已經對週末形成了魂牽夢繞般的勾——引。

    是的,週末和馬修提出的那個要求就是要去審泰德,可惜,這個請求已經被無情的拒絕了。

    “開免提。”

    週末不該這麼幹,如果他能阻止內心裡的那種癢。

    眨眼間,週末瞪了奎恩一眼,在他心裡,目光中的兇殺科boss有了另外一個名字擋路的人。

    “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那兩個在教堂裡的人是怎麼燒死的?”

    騎士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到了週末的耳朵,他不知道的是。在緝捕泰德的視頻曝光以後,泰德成為了洛杉磯有錢也請不到律師的罪犯,在沒辦法之下兇殺科只能為他申請一個免費律師,而那名為政府工作的律師由進入審訊室開始,只重申了一下他的權力‘你有權不回答任何額問題’,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說。這說明了人家根本就不願意管,假如這不是工作。

    “我怎麼知道?”泰德的聲音出現了,他的語調很平靜,彷彿帶著一點戲謔的意思:“不過你們不應該審問我挾持那個孕婦的問題麼?”

    “我問你什麼輪不到你做主!”騎士發火了,從語句中週末能聽出來他在審訊過程裡有多麼憋悶。

    泰德一點都不老實的回應著:“我怎麼知道?也許是神蹟。也許是報應,沒準就是命運降臨時,身上的靜電點燃了衣服。黑大個,警察在影視劇中不是應該先拿出證據在恐嚇犯人嗎?你少了一個步驟。”

    “你!!”

    騎士被噎到沒話的時候,週末張嘴道:“談談靜電。”

    “你為什麼不來審訊我?”泰德沒有了剛才的態度,變得充滿期待,像是,要進行最後一次決戰一樣,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就是在審訊室裡敗給了週末。

    週末迅速回擊:“我在享受你失敗帶來的榮耀。”

    週末感覺好極了,這才是他要的,徹底的壓制、贏會讓他充滿期待感,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擁有佔據不了世界上最高的那座山峰講成為永遠的成就,只是,當這股快感越明顯,週末發現自己對權力的渴求也就越強烈,否則,你就踢不開擋路的人,無法出現在你想出現的位置上。

    “靜電是麼?通常人體可以攜帶5-15kv的靜電高壓,當人體帶電超過10kv時,放電能量可以達到5mj以上,足以使可燃氣體混合物燃燒或爆炸,為什麼不能點燃衣物?現在可是冬天……”

    “胡說八道。”週末直接打斷,這回連泰德要接下來說出的公式都給憋了回去:“你說的靜電高壓根本不是安全環境下可以形成的,需要尼龍和羊絨兩種可以造成靜電極度不穩定的材料在人體外表進行摩擦,騎士,在教堂裡死的人穿什麼衣服應該可以從灰燼中化驗出來,馬上讓鑑證科的人去做。”說完這句話,他繼續針對泰德的說道:“泰德,你有多大本事可以不憑藉任何機器掌控靜電的穩定度?又有多少知識,能明白人體攜帶的靜電在什麼情況下可以產生電弧?你總有常識吧?冬天的確比較乾燥,當人體觸碰到一些物體的時候會產生微小的觸電現象,可在整整一個冬天中。這種現象迸發出肉眼可見的電弧次數絕對不多,哪怕是在夜晚。”

    “恩~”泰德出現了明顯的停滯,騎士在這個時候總算有了點精神的吼道:“脫口秀主持人也有說不出來話的時候嗎!”

    這根本不是詞窮的問題,而是泰德的知識儲備遠沒有週末那麼豐富:“難道我應該清楚這些麼?人又不是我殺的。”泰德竟然選擇了耍滑頭,他明顯比羅賓油滑很多,畢竟這間審訊室是唯一可以和週末在一次爭奪勝負的地方。泰德清楚的知道,一旦從這裡走出去,他將面對的是在整個米國民眾怒火燃燒中的法庭,在那,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哪怕光是挾持凱瑟琳這一起案子也能判他個幾十年的重罪,畢竟已經激起了民憤。那時,泰德將永遠無法走出監獄了,他為了這最後一戰放棄了之前的所有預設。居然使出了一般混混才會用的下三濫套路。

    “你錯了,我一直都不是脫口秀主持人,只不過是腦枕葉散發出了不該有的同情心,打算幫助洛杉磯警方研究一下這個案子。”

    演講台上,馬修再次出現,在此期間整個現場已經走馬燈一樣上去了不少人接受勛章並致詞,其中,反黑及緝毒科中和沙漠螞蟻火拚的警探就有好幾個。這一回,總算輪到了……

    “各位。接下來請允許我先以私人身份感謝一個人,他,拯救了我最心愛的女兒和即將出世的外孫;接下來,我要代表洛杉磯警察局和所有洛杉磯民眾感謝他……同時,我們也必須感謝他的搭檔,沒有他。墨西哥販毒集團就不會再洛杉磯被徹底消滅,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年洛杉磯警察局破獲的重大——冰——毒案……讓我們有請~週末!契科夫!”

    人群中,高人一頭還多的契科夫走了出來,太有范兒。這個傢伙威武莊嚴的讓人無法挪開眼神,他那魁梧的身軀,那堅毅的面容簡直就是天生為英雄塑造的……

    不對啊……

    眾多到場的各部門長官開始尋找第二個人的身影,不是說有兩位英雄麼?另外一位火遍了整個洛杉磯的華人呢?

    “腦枕葉是掌管視覺的,腦前導葉皮質才是製造同情心的,騎士,把這個傢伙關起來讓他好好冷靜一下,他在和你們兜圈子。”週末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有大量的心理學家證明,精神性變態者根本就沒有同情心。

    碰。

    巴勃羅用手肘捅了一下週末,幾乎咬著牙說道:“副局長叫你上去授勳了,你不是想剛進反黑及緝毒科就給我捅婁子吧??!!”那態度很是凶惡。

    於是,人群中一個低著頭用帶著繃帶的手舉著電話的傢伙彎曲著後背向台上看了一眼,這才一邊低著頭趕緊說了一句:“我得掛了。”然後在匆忙的腳步中走上台去。

    接下來,馬修遮掩了這個尷尬,他用演講中的美式幽默讓人忘記了這一點。

    只是,週末聽見的卻不多,他聽見了‘我代表警察局授予你們二位英勇勛章’,聽見了‘即日起,週末由一級警員,提升為二級警員,借調到警探局反黑及緝毒科’,聽見‘薪水增長為a4’,滿腦子想的全是兇殺科的審訊室!

    米國各個州警銜不同,在洛杉磯警察局光警員就分了一、二、三級,可是,工資級別卻採用一樣的制度,也許每個檔位的工資定位不同,可制度中的界別還是完全一樣。

    這是個應該高興的時刻,警銜被提升,薪資增漲,連工作單位都換到了不用天天穿警服的地方……

    可週末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興奮,尤其是當那枚閃亮的勛章被別在胸口,他衝著馬修敬禮的那一刻,那一刻沒人瞭解他寧願把在場所有人雷鳴般的掌聲換成在審訊室內徹底擊敗泰德以後,兇殺科那稀稀落落的掌聲,那才是他需要的、能狠狠刺激內心的成就感。

    ……

    一顆種子,開始生根發芽了,這顆種子可能是得知克里斯蒂娜拿走兩疊美元以後週末第一次分不清好壞人,也可能是羅賓陰暗的世界感染了他,總之,這顆種子在傻老實、亞當、泰德等人的澆水、施肥之後,開始如爬山虎一樣慢慢出現。剛開始,它們很脆弱,軟綿綿的沒骨頭一樣倒在地下,但是千萬不要因此小瞧這藤蔓一樣的傢伙,一旦它們開始肆無忌憚的成長,能整天蔽日的讓陽光之下的牆壁都長出苔蘚來。

    直到這時,週末絲毫都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自己腦子裡多出了很多危險想法時,沒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已經徹底改變了。(未完待續……)

    ps:ps:別想太多,泰德沒什麼戲份了,他的出現只是關於豬腳成長的一個延伸。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三章 看資治通鑑的她

    昏暗的客廳內,一盞老式檯燈在沙發旁的茶几上散發出昏黃燈光,燈光下,一位老夫人帶著眼鏡坐在那,她很安靜的捧著一本書在仔細閱讀。↑,這幅畫面無論出現在任何人眼中都會讓人產生誤會,或許在她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的搭配下,很多人都會覺得她應該是某學校的校長,尤其是那絲毫都未曾走樣的身材,依稀還能讓人看出這位老婦人年輕時,美貌的影子。

    咔。

    響動聲從門鎖處傳來時,她伸手摘下眼鏡看向了房門,短髮隨著這個動作產生了一點點震動,那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稍微有些疲憊:“媽,還沒睡麼?”

    老夫人合上手裡的書,並未回答問題,直接問道:“商量的怎麼樣了?”

    那個男人將身上的夾克脫下,伸手仍在沙發上,隨後坐到了老夫人的旁邊,一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下從陰影中探了出來,低聲道:“那幾個老傢伙決定對咱們家的事置之不理,我的意思是,咱們家唯一的一條街,就這麼沒了。”

    這個男人擁有一雙滲人的眼睛,當他處於冷靜狀態下時,那目光像是低著頭行走在草原上的狼,而精神集中那一刻,則宛如這頭狼發現了獵物,眼睛裡全是近乎呆滯的凶狠。

    “多科,我記得和你說過了,對於現在的咱們來說,地盤永遠不是最重要的……”老夫人在勸慰著。

    “是的,我知道,最重要的是人,這個道理我懂。只是,沒有了地盤,哪會有人跟著我?”

    老夫人抬起手順著多科的後腦撫摸到他的後背,輕輕拍打了一下說道:“別忘了,只有你擁有多科的稱號,而整個亞美尼亞人所在的區域,完全由多科家族統治。”

    多科沒說話。靜靜的聽著,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像,那幅油畫中有一張很古老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威風凜凜的中年男人。如果說現在的多科是一頭狼,那麼,這個中年男人則是狼群中的‘頭狼’。

    “多科?”

    他開口了,話語中卻多了一絲無奈的自嘲:“十年前,這是一個可以震懾整個亞美尼亞區的名字。可是當這個名字扣在了我的頭上,卻成了笑話。母親,誰都知道如今統治整個亞美尼亞地區的是短視的薩斯家族,他們已經取代了多科家族的地位。儘管每次家族會議上我依然可以坐著那張象徵著身份的黃金椅子,可是,我從沒有在會議上說話的機會。”

    “多少年了,薩斯有過一次正確的選擇嗎?當年遠在紐約的意大利人和猶太人一起來到洛杉磯尋求幫助的時候,薩斯用冰冷的態度選擇了拒絕,他讓亞美尼亞人失去了成為真正公司性幫會的機會,至今還停留在家族性黑幫的狀況中;俄羅斯人、哥倫比亞人同樣沒能說服那個頑固的老傢伙。他故步自封的認為和這些人合作會威脅到我們在洛杉磯的位置,這麼多年了,他唯一次和其他幫會合作居然是將一批——妓——女—送到了蒙泰克,結果惹來了墨西哥人的怒火,他的兒子第二天就被槍殺,這個警告一直還懸掛在整個亞美尼亞人的頭上。”

    “在這種情況下,我能做什麼?別忘了在家族會議中全都是臣服在薩斯家族的混賬。”

    “我,我——他——媽——都快放棄了。”

    老夫人笑看著進退兩難的兒子,她似乎對自己家族所處的困窘情況毫不在意:“你能挺住,你擁有你父親留給你的寶貴……”

    “又是堅韌、隱忍、面對多麼困難的環境也會選擇抗爭到底的性格嗎?”

    二十年前。多科是亞美尼亞人聚集區內最著名的家族,這個名字所帶起的血雨腥風讓各自為戰、幫派林立的亞美尼亞人迅速進入了大一統時代,從那開始,亞美尼亞人擁有了堅強的後盾。他們不用在懼怕黑人、白人、古巴人、西班牙人和俄羅斯人各個幫派的欺負,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在沒有任何一個亞美尼亞人向外人交過一美分的保護費。

    老多科用一次次血腥傳遞著亞美尼亞人的意志,他們拿著獵槍、手槍將端著MP5的哥倫比亞人趕出去了社區,讓這個社區的白天再也沒有毒——販,儘管他們佔了90年代米國政府大力打擊——毒——品——銷售的便宜。可是他們還是贏了這場神奇的戰爭。

    打那開始,亞美尼亞人在洛杉磯的圓桌會議上有了屬於自己的席位,還在內部組織了家族會議,當時,多科和薩斯兩大家族是整個亞美尼亞地區的支柱。

    實話實說,在90年代那個混亂的世界裡,亞美尼亞人是支持這種幫派的,起碼他們願意讓保護費維持在每個家庭都覺得不痛不癢的水平線上,而不是像其他黑幫一樣,恨不得一口吸乾了你的血;他們願意讓社區的白天變得潔淨起來,人們在公園內再也不會發現滿地的針管和睡在長椅上的癮君子,只有在午夜十二點以後才會在公園內看到毒販;就連靠搶劫和偷盜為生的混混都不在向亞美尼亞自己人下手,開始紛紛活動在城鐵門口和各個公交車站。

    如果說蒙泰克是屬於神父一個人的帝國,那麼,亞美尼亞人的社區內已經形成了更高一級的家族式產業鏈。多科和薩斯在這裡開設金店,將那些混混弄來的贓物明目張膽的擺在店內以低價賣個社區內的其他人;他們在這裡和無良律師合夥開設律師事務所,幫助那些身患絕症的人向米國保險公司進行詐騙。

    多科用了十年的時間在整個社區內打下了完整的民眾基礎,這讓很多人願意冒著風險幫助他們將洛杉磯警察局通緝令上的重犯藏匿在家中。

    可惜,好景不長,多科家族只輝煌了十年,十年後,老多科被癌症拖累的只剩下一具皮包骨的身軀,最終,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

    這位老夫人,也就是那位在檯燈下宛如校長一樣的女人用敏銳到極點的判斷力作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迅速放出在亞美尼亞區的控制權,與薩斯家族完成了一次在和平狀態下的禪讓。老夫人太知道薩斯的野心了,當年薩斯還是跟在多科身後當小嘍囉時,就願意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替多科入獄,現而今他已經成為了多科家族以外最龐大的家族,多科家族的擎天柱還塌了……這是唯一避免整個多科家族陷入災難的方法。

    於是,老夫人釋放了手裡全部的地盤,在薩斯的野心吞噬下只保留了多科家族名號與家族會議中那個位置,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要的果斷撤離。

    一個寡婦在如此凶殘的世界裡完整的保留了家裡三個兒子和一條街面的建制,儘管有兩個兒子不太爭氣,可是,起碼她還有大兒子可以指望。

    這也是週末能掃平了一條街而亞美尼亞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的原因,連單槍匹馬的泰德都敢過來踩一腳則更是因為這位老夫人有點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她知道流浪區警察局內有人和薩斯家族勾結,卻根本不知道這是不是薩斯已經開始覺得多科這個名字礙眼了、想要名正言順的登基在借刀殺人。

    “媽。”

    多科在情緒平復下來以後,問著:“我們,還有希望麼?”

    多科有點想放棄了,恐怕任何人都無法理解他每次出現在家族會議上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再等等。”老夫人又一次打開了那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等什麼?”

    “薩爾瓦多人的野心。”

    ……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多科在宛如洩氣一般的‘嗯’聲中緩緩起身,他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看見了在焦急中有些垂頭喪氣的兩個兄弟。

    “多科,咱們的人全走了。”

    聽見自己親兄弟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多科一下瞪起了眼睛,用沉吟之聲問道:“你說什麼?”

    “咱們的人全都走了。”

    另外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接話道:“咱們手裡本來也沒有多少成了名的槍手,阿瑞格被抓後,失去了那條街的咱們根本無法留住任何人,沒人願意依附在一個連成名槍手都沒有的家族名下。”

    黑幫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成了名的槍手代表著一個幫派或者一個家族的武力值,依附過來的成名槍手越多,則代表著這個家族越鼎盛,這也是為什麼會有幫派在手下成名槍手成為通緝犯後、搭錢送他們跑路的原因,因為跑路的成名槍手依然擁有震懾力,而被警察抓起來的槍手,什麼都不是。

    “讓他們走。”

    屋子裡,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很鎮定的說道:“你們三個得永遠記住,當你們無法得到什麼的時候,都可以依靠手裡的子彈去搶,唯獨人心,得用你們被熱血包裹的那顆心去換。”

    嗒。

    一聲輕響傳來,整個客廳亮了起來,老夫人走向了屋子內的開放式廚房,繫上圍裙後衝著門口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進來吃飯。”

    沙發上,也就是她坐過的位置旁邊擺放著譯製版的書籍,若是翻譯成中文,那本書的名字應該是……資治通鑑。(未完待續。)

    PS:一會還有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四章 分流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期待著出名,出了名就能形成一種效應,這種效應可以帶來非常可觀的經濟收益;當然,也有一些人非常討厭出名,他們不願意被擺在明處如同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任人觀瞧,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有一些人開始捧你的時候,一定有一群人玩了命的用各種黑材料開始打擊你,這種打擊沒有原因,也許只是看你紅了他很不爽,也許,就是看不慣一個陌生的名字突然被捧的這麼高,這種事在洛杉磯很常見,其實也不光是洛杉磯,全世界皆是如此。《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週末和契科夫出名了,在那段視頻上傳到網絡之後,他們已經成為了警界明星,一時間洛杉磯的輿論風起雲湧,有說週末具有捨己救人的高尚品質、是上帝派來拯救這個世界的天使,也有說這個傢伙不過是趕上了一次大案,走了狗屎運才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於是,一場關於週末到底是不是一個有實力的警察的爭論在各大媒體上展開了新一輪的角鬥,這一次,那些捧週末的人贏了,不過,這裡邊有一隻黑手在操控媒體的痕跡太重,一些媒體竟然在爭論之中拿出了週末以往的破案細節,這些東西只應該在警察局的資料庫裡安靜的躺著。

    緊接著,那些黑週末的開始改變了套路,他們似乎忘了之前只是在爭辯週末是否有實力,在這辯題已經決出勝負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和任何人道歉的說‘對不起,我們不該質疑一個有能力的警察’,反而開始堆積各種和週末有關的黑歷史,什麼週末的搭檔曾經是黑警,他自己也長期背負著黑警之名,這樣的警察即便破了案,即便有實力,又怎麼能讓洛杉磯居民放心之類的言論層出不窮。

    一波永遠也辯解不清的話題展開了,而週末,在被借調到反黑及緝毒科以後。也碰到了新的難題。

    反黑及緝毒科和兇殺科最大的區別在於,這個部門幾乎不需要太寬廣的知識面,也不怎麼用得上縝密的邏輯推理,畢竟黑幫殺人要的是震懾力。有時候破一起殺人案只需要查查監控設備就知道是誰幹的,但是,這是一個非常考驗警察眼力的地方,在這,每一個警探都能通過混混身上帶有幫派標識的紋身迅速確定對方身份。他們能在街邊每一個塗鴉中分辨出該區域是否有多出了新的幫派,更能在瞄上那些混混的第一眼就從對方的神態分辨出這個傢伙到底是幫派中的槍手、普通成員還是邊緣分子。

    來到這以後,週末的頭有點大了,尤其是黑人幫派,這些傢伙不光有街頭的塗鴉標誌、紋身標誌,還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手勢,就連‘k’手勢都成了幫派手勢,竟然還有nba球員在賽場上比出這個手勢而被罰款……

    這也就算了,最多不過是多往街頭走幾趟,在那些黑人街區感同身受一下。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記得住……最恐怖的是,想要在反黑及緝毒科幹下去居然還要去學西班牙語!

    千萬別以為這是巴勃羅對週末的嚴格要求,事實上這份西班牙語培訓是洛杉磯總局要求的,這座城市不光居住大量西語系移民,連l angele這座城市的名稱都是西班牙語,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時候反黑及緝毒科的警探在西語區面對疑犯時使用西班牙語的次數已經超過了英語,甚至在語言不通的情況造成了很多難以想像的誤會,所以,西班牙語成了每一位反黑及緝毒科警探的必修課。

    “呃~呃~呃~”

    陽光下,週末坐在反黑及緝毒科公共辦公區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前張嘴‘呃’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詞彙。缺少語言天賦的他在昨天接受了整整一小時的西語培訓以後,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已經忘了個精光。

    “!#¥¥!¥##¥”

    一個聲音從週末身後傳了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力’,正是他在那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的話語。只是,這句話的發音並非是正宗的西班牙語,而是美洲西語系的發音……不用問,說這句話的肯定是巴勃羅,這個傢伙光聽名字就知道他來自美洲大陸。

    回過頭,當週末看見巴勃羅晚起的袖子時。有些尷尬的嘆了口氣:“看樣子我必須得承認自己並沒有什麼語言天賦。”

    巴勃羅開玩笑的伸出一隻手搭在週末的肩頭說道:“可是你卻很有當明星的天賦。”

    “什麼意思?”週末沒太聽明白,他側著身體仰頭看向了站在自己旁邊的山大王。

    一屁股坐在週末辦公桌上的巴勃羅解釋道:“自從你來了反黑及緝毒科,幾乎每一天都有報紙、雜誌在約你的專訪,大部分都被我擋了,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那些。不過,很抱歉,今天的專訪你和契科夫必須得去,這次是副局長親自安排的,說是為了提升警察局的形象。”

    “警察局的形象?你確定?”週末不可能不對這句話產生懷疑,昨天他在家看電視的時候還在新聞中看到有些記者挖自己的黑材料,連當初在蒙泰克被鄰居舉著大字報要將自己趕出社區的事都報導了出來,難道馬修沒看新聞?

    “我當然確定。”

    巴勃羅點頭說道:“馬修早晨7:00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務必要在下午3:00前把你送到nn電視台的門口。”

    “ir。”

    尼克手裡捏著已經接聽完的電話聽筒說道:“我的線人告訴我,多科的地盤上可能有事情發生。”

    “怎麼回事?”巴勃羅很重視的問著,他最怕的就是亞美尼亞人和薩爾瓦多人產生衝突,這兩個族群要是打起來,絕不是死一兩個人能停止的。

    “還不清楚,我的人告訴我,亞美尼亞人的家族會議已經開了三天,今天依然在繼續。”

    尼克的話音剛落,週末插話道:“多科?他不只是個坐在黃金椅子上的傀儡嗎?”

    要說其他黑幫週末或許弄不太清楚,要是說起亞美尼亞人,他還是掌握了不少東西的。

    “傀儡?”巴勃羅不屑的說道:“你要說現在30歲的小多科,他恐怕連傀儡都不算,不過,只要‘血腥瑪麗’還活著,薩斯就別指望自己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那張黃金椅子上。”

    一個略帶神秘有很有新鮮感的名字出現了,週末對這個名字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可不知道為什麼一項瞧不起黑幫反而對變——態高看一眼的他給予了這個名字從未有過的重視。

    巴勃羅看著週末錯愕的眼神解釋道:“知道為什麼當年老多科死後,瑪麗要讓出所有地盤卻堅定的保留下最後一條街和象徵著亞美尼亞人統治者的黃金椅子麼?”

    這很奇怪,起碼從正常人的角度上來思考,這個問題解釋不通。

    一個失去了支柱的家族要是願意放出統治權和所有地盤,為什麼不乾脆退出這片充滿紛爭的世界,帶著根本花不完的錢遠離此地,去哪逍遙快活不好?她既然已經選擇了退讓,這麼做的結果只能是成為繼任者的眼中釘肉中刺,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瑪麗清楚的知道,一旦選擇了離開,她和她們多科家族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巴勃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感慨,甚至接下來的話都顯得語重心長:“她留下,就是要讓三個兒子在充滿磨難的世界裡望眼欲穿的看著原本就屬於她們家族的家業,而不是讓花花世界磨滅那三個傢伙的鬥志。你可能不相信,瑪麗始終認為老多科的血脈會在某個兒子身上覺醒。”說到這,巴勃羅笑了:“知道嗎周,這個女人在年輕時發起狠來連男人都害怕,她有句名言,撒旦一定是個女人。”

    女人,年輕的時候?

    這幾句話顛覆了週末對黑幫世界的認知,在他看來,江湖是永遠屬於男人的領域,在這片領域中女人永遠是附屬品,什麼時候也沒有過老太太當主角的情況,這是怎麼了?

    “尼克,和西部分局打個招呼,咱們去看看那群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多開幾輛車,萬一這些傢伙要是過於激動,咱們估計要抓不少人回來。”

    看著巴勃羅從自己辦公桌上起身離開的身影,週末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山大王一樣的傢伙給出如此高的評價:“ir,你們肯定還需要人手,是吧?”這是週末第一次主動往某個案件上蹭,沒想到得到的回答卻是……

    “你留下,忘了你的專訪麼?”

    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拒絕,週末無論如何也無法預測在他與多科家族擦肩而過的瞬間,竟然搭上了另外一條線,一條……連接在黑暗與光明之間的線。(未完待續。)

    p:呃,這個一會兒可能有點長……好歹也算寫出來了,恩,是這,明天還兩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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