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超警美利堅 作者:不如安靜 (已完成)

 
regn13 2018-6-27 19:4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4862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二章 他討厭法律

    流浪區的街頭,有一家名為卡巴拉赫的咖啡館,這裡很少有顧客光臨,卻每天都在早上9:00打開門正常營業,更多的時候,從早上9:30開始,都只有一個男人坐在那,他拿著賬本和計算器在一筆一筆的計算著咖啡館內的支出。

    那個坐在靠窗位置,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只是一個普通男人的傢伙就是阿瑞格,他身上沒有黑幫分子的囂張,餐桌上也沒有擺放任何奢華的食物,除了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外、那盤人人都可以天天當飯吃的華夫餅算是唯一的點心。

    吱。

    此時,咖啡館的門被人推開,週末出現在咖啡館內那一刻,櫃檯內的咖啡師看都沒看他一眼。

    “里奧,給我們的巡警先生來一杯咖啡。”

    阿瑞格的聲音吸引了週末,他扭頭看過去的一瞬間,那個男人宛如隨口說了什麼一樣依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賬本,眼皮都沒抬一下。

    “先生,這個月到今天光房租我們就已經賠了整整4600美元,在請這位巡警喝一杯咖啡……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里奧是個很乾淨利索的年輕人,他穿著黑色的馬甲搭配白色襯衫,領口還繫著五星級酒店服務人員才會掛在那的蝴蝶結,那張東歐人帥氣的面孔本該是夜店裡最招蜂引蝶的臉型,不過,這個看上去才二十幾歲的傢伙身上卻帶著一股老氣橫秋的勁頭。

    “按我說的做,給巡警先生來一杯咖啡,和我一樣的咖啡。”

    週末順著聲音走了過來。坐在了阿瑞格的對面。他看見了一張國字臉。

    那時。阿瑞格抬起頭合上了賬本,將兩隻手的小臂疊放在桌面上說道:“巡警先生,你是來喝咖啡的,還是?”

    他倒是一點都不避諱自己的身份。

    週末沒著急進入話題,談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卡巴拉赫是什麼意思?”他指咖啡館的名字。

    “是亞美尼亞最美的地方,我們稱其為‘彩虹之國’。那裡有被植被鋪滿的山巒,山巒腰間彷彿讓飢餓的上帝挖走了一勺一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內窪陷,美景就此而出。山上的溪流順著窪陷處滴落,沒有瀑布的湍急,斷線水滴形成一副水簾。我們小的時候都會從山下的湖水中游到山體坑窪出,藉著落下的水滴去看平時眼睛裡刺眼的陽光,那時,我們以為自己能看見太陽,沒想到,看到的只是陽光下被照耀成五彩繽紛的水滴。”

    這個傢伙沒少看書,這是週末的第一反應,因為一個文化程度不高的黑幫中層根本不可能用寥寥幾句形容出一幅秀美無比的山水圖。讓你如親眼目睹一般心曠神怡。

    “這就是你買下這家咖啡館的原因?”週末搭了一句。

    阿瑞格點點頭:“那裡有我童年時所有美好記憶。”

    “你為什麼不乾脆留在亞美尼亞?”

    “蘇——聯——解體以後,亞美尼亞獨立。自此,在高加索地區為了國境線爭議陷入了頻繁的戰亂之中,你是警察,一定知道戰亂、貧困都是黑幫生長的溫床,所以,亞美尼亞的黑幫開始崛起,一個處於戰亂和黑幫肆虐國家,百姓是怎樣生活的你一定沒見過。要是我現在還留在亞美尼亞,不可能擁有這家咖啡館。”

    週末一直盯著阿瑞格從未閃爍過的眼神:“你就不怕米國由於你們這些人太多而變成下一個亞美尼亞?”

    “哈哈哈哈……”阿瑞格笑了。

    他答非所問的回應道:“知道我為什麼討厭法律麼?法律把人提升到了國家的高度。巡警先生,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在這裡開俱樂部、咖啡館,做……生意。別告訴我正義和邪惡的區別,你沒體驗過一個非法移民從腳下沒有一寸土地到擁有投資銀民身份、一棟房子、一個老婆和六個情人差別,如果你說前者是正義,後者是邪惡,我會告訴你,我願意換,用我的靈魂換。”

    那表情……週末沒見過。

    阿瑞格一點都不凶惡,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股受過良好教育的本質,可當問題觸及到身份,他卻赤——裸——裸——的直接給出了完全不符合任何道德價值觀的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在道德框架內的,有些人會在體會過特殊生活之後徹底拋棄一些東西,以此來換取自己所需要的。

    “sir,你的咖啡。”

    吧檯內的帥氣小夥子端著托盤走了過來,當他將咖啡杯放下的時候,直接轉身,對這邊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的似的轉身走了回去。

    “巡警先生,嘗嘗吧,這是正宗的藍山咖啡,我向你保證,在流浪區所有的咖啡館內,只有這裡的藍山咖啡產自牙買加。”

    週末一直都在看著阿瑞格,他有點分不清這個人和資料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了,在警察局的內部資料上,這位來自亞美尼亞的男人是一個靠舞女起家的——馬——夫——大哥,不是那種惡貫滿盈的類型,屬於……天生有女人緣,讓女人覺得可靠願意跟著他做生意的那種人。

    實話實說,週末沒覺得這種人有什麼了不起,在他眼裡,這種人和開ktv、浴池、私人會所的老闆沒有任何區別,在警察的世界裡,這種人不算是窮凶極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掌控著自己轄區內的罪惡溫床。

    脫——衣——舞—俱樂部後巷的生意就是那張溫床,一旦在生意進行中顧客和舞女發生了爭執,阿瑞格或者任何一個江湖中人都會將其視為是一種挑釁,那時,他們會不問緣由的出手,否則那群舞女不管是不是自己除了問題都會抹黑他們。一個連舞女都護不住的人,不可能爬到幫派中層的位置,那麼挑釁事件發生時,他們對顧客說的話肯定不會是‘歡迎觀臨’。

    還有,你總不能盼著來找舞女的男人都是普通上班族吧?事實上江湖人中好這一口的人更多,那麼,小混混和舞女發生了爭執呢?

    幫派戰爭絕不是兩個大哥咬牙切齒的對罵以後,讓手下兄弟出去一決生死,很多時候都是底層先由一兩個人出現衝突,然後發展到由這兩個人為核心的朋友圈進行碰撞,最終形成了連上邊**oss都控制不了的流血事件。

    所以,週末不管這個阿瑞格到底是不是惡貫滿盈,他都要下手!

    “喝杯咖啡。”

    週末很自然的說道:“順便告訴你一聲,你得停下俱樂部後巷裡的生意,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對吧?”

    阿瑞格突然抬起頭,像是被奪走食盆的惡狗一樣瞬間換了一張臉:“你說什麼?”(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三章 難道我記錯了嗎?

    “巡警先生,你來到我的店裡,我請你喝的是咖啡,最好的咖啡,現在,你要奪走我賴以生存的生意,難道,警察都是這麼對待已經表示出友好的朋友?”

    阿瑞格壓住了自己的怒火,他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巡警可以把自己怎麼樣:“或許你是壓力太大了。¥℉,”

    “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你們警察系統內部正在搞一個……考核?好像連轄區內的犯罪率都算進評分體系之中了,對麼?”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煙盒,點燃香菸後,濃重的巧克力味道飄散而出:“需要幫忙嗎?”

    “你告訴我,這幾條街上需要安靜到什麼情況才會讓你覺得減輕壓力,我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幫你搞定一切,我們和警察未必非要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也許,在某一天我會給你一些消息,幫你抓住許久都沒有露過面的通緝犯,讓你脫了這身衣服換成掛在褲腰帶上的警徽……”

    週末慢慢伸出手去,他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阿瑞格夾在食指和中指中間的香菸,將其拽出後,菸頭朝下直接攆滅在桌子上。

    隨即,一張笑臉掛在了那:“加州法律規定,在公共場所內,不允許吸菸。”

    週末瞧著阿瑞格那張國字臉一點點僵住,整個人都瞪著自己愣在那的一刻繼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很不舒服,當你拿出最好的咖啡招待客人的時候,你的客人卻想奪走你的一切。”

    話鋒一轉:“阿瑞格,你想沒想過整個流浪區?我說的是在亞美尼亞幫派陰影覆蓋下的那些人,你想過他們嗎?”

    “你們以客人的身份不顧這個國家的主人是否願意直接來到這片土地上,那時,你們根本不像是自己說的那樣一無所有,起碼擁有一個通過努力就可以生存下去的環境。這是這個國家和流浪區居民給你們的‘藍山咖啡’,儘管這杯咖啡並非來自牙買加而是這片富饒的土地,卻依然沒讓你們學會感恩。”

    “你們像剛才的我一樣,得寸進尺。向街面的攤販、商店中收取保——護——費,從舞女的——皮——肉——錢裡扣去一部分,由世界各地購買——毒——品——售賣給那些給與了你們立錐之地的人,利用——毒——癮—把他們變成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窮光蛋。最終,只剩下面臨死路一條!”

    “別——他——媽——跟我說你沒幹過那些缺德事,要是沒有你們這樣的人壯大亞美尼亞人的黑幫組織,你覺得那幾個在你頭頂上作威作福的‘BOSS’敢憑那幾條爛命這麼幹嗎?”

    週末伸手鬆開已經掐滅的煙蒂扔在桌子上:“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法律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巡警都快愛死法律了,法律起碼給加州的每一個人都設定了一條底線,它不管一個好人可以好成什麼樣,它只用一張最惡毒的嘴臉告訴所有壞人,誰跨過那條底線,誰就得去蹲監獄。”

    那一刻,吧檯的咖啡師終於看了一眼週末,此後,他饒有興趣的將目光轉向了正在交談中的那張咖啡桌。

    啪、啪、啪。

    阿瑞格在怒火中燒的情況下為週末鼓掌,開口回應道:“不錯的演講。巡警先生,不如,你把我抓回警察局吧,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法官會判我什麼罪名,你放心,我連律師都不找,到了法庭上一定把這輩子所有的淚水都哭出來告訴所有人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該死的公共場合內抽了一根天殺的煙。”

    “噗……”里奧被阿瑞格給逗笑了。

    阿瑞格沒理會吧檯內傳來的笑聲,對著週末說道:“要是你穿一身便裝來,或許我還打算問問你到底想要多少‘稅’。起碼便裝能證明你是個警探,沒準是混在反黑及緝毒科。巡警?”

    “抱歉啊,巡警先生,我們的咖啡館要打烊了。不送。”

    巡警對於黑幫分子來說,沒有任何威懾力,除非週末現在就能找出理由拘捕阿瑞格,不然,按照這個警察體系內的規矩來說,他連查案的資格都沒有。

    “阿瑞格。我差不多知道你給出的答案了,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

    週末很隨意的掏出槍,沒打算開槍的對準阿瑞格說道:“別動啊,小心走火。”

    咔。

    週末打開了保險。

    隨後,他就那麼坐坐在那,拿著槍對準了阿瑞格一點都不著急的坐著。

    “你這個死巡警到底想幹什麼?”阿瑞格瞪著眼睛問了一句,這彷彿是他忍耐的極限。

    週末沒理他,靜悄悄的坐著,任憑時間一點點流失……

    嘀、嘀、嘀。

    兩分鐘以後,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週末掏出電話說道:“契,讓他們直接來卡巴拉赫咖啡館,就是咱們轄區第二條街上的那家,告訴他們,脫——衣——舞——俱樂部的老闆非常願意配合這次調查,我正和他聊著有關於案情的事。”

    掛了電話,週末衝著阿瑞格晃動了幾下手裡的手機:“抱歉,‘巡警’辦案,按照程序,巡警沒有查案的權力,不過,巡警可以在警探局的授權下對被害人社交半徑內的所有人進行走訪、問詢。那麼,阿瑞格先生,請問您認識在您的——脫——衣——舞——俱樂部內從事表演工作的舞女阿曼達-薩曼莎嗎?”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週末挑起眼眉瞄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通過常規的手段對付你?阿瑞格,你們這些黑幫可不會在收不到保護費的時候去起訴某家店舖的店主。”

    “回答我的問題!”週末追了一句。

    阿瑞格瞄了一眼吧檯後面的里奧,他明白了:“你打算坑我!”

    “注意用詞,我只是代表警方對你、脫——衣——舞——俱樂部的老闆進行一次有關於案情的必要性調查。”

    剛才阿瑞格在於週末的交談中可從沒承認過什麼,哪怕對方提到了俱樂部後巷的生意、他也在含糊其辭,沒想到的是,一轉眼的功夫眼前這個警察就把這一套用在了自己身上。

    “什麼必要性調查?什麼案情?你到底在說什麼!”阿瑞格真急了。

    週末不緊不慢的驚訝道:“我根本就不信的那個上帝啊!”他用了一個很特殊的感嘆句,整個米國估計也只有他在用:“你到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你們俱樂部的阿曼達-薩曼莎昨天晚上死了,被燒死的。她昨天晚上最後出現的場所是你們俱樂部,否則你覺得我為什麼沒留在西部分局內開晨會專門來找你一趟?”

    “阿曼達-薩曼莎?”阿瑞格又看了吧檯一眼,里奧衝著他點了點頭,這證明俱樂部內確實有這麼個舞女:“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人說跟你有關係,阿瑞格先生,不過,你需要告訴我阿曼達昨天晚上在你們俱樂部內有什麼反常的行為沒有……啊,對了,作為俱樂部的老闆你肯定不會關注一個小小的舞女,其實這也沒什麼問題,請你把員工考勤表拿出來,我們會根據考勤表上的登記找其他人一一詢問……”

    阿瑞格坐不住了,突然站起來大罵:“F—U—C—K-YOU!”

    “你他——媽——的——想把我手底下的姑娘都抓起來,你在逼我關門!”

    週末衝著阿瑞格上下晃動了兩下槍口說道:“坐下,我勸你最好坐下,千萬別讓我覺得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脅,這種情況下,在監控設備錄好的視頻裡,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正處於衝動之中,我可以馬上開槍,你一定不希望我這麼做。”

    阿瑞格瞪著眼睛慢慢坐下時,週末開口道:“還有一點你說錯了,阿瑞格,我根本就不是在逼你關門,找到你們俱樂部的姑娘也最多是做一些詢問筆錄而已,能關一整天麼?”他突然變臉,比阿瑞格之前還要凶狠的說道:“我是打算封了你的俱樂部。”

    “還不是多麼高貴的名義,甚至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麼做,是為了當警察的業績,這份業績成績單可以讓我完成那該死的考核。”

    “覺得我現在和你差不多是麼?阿瑞格,你又錯了,只要我的對手是你們這群人,我又穿著這身警服,那麼,我在不擇手段之後得到的結果是讓轄區內的居民可以不用生活的提心吊膽,而你,只是在不停的積累財富的同時,讓別人生活的越來越痛苦。”

    “你沒有這個權力!”阿瑞格終於被激怒了,他後除了這一句。

    週末反而開始表現的無所謂:“剛才你也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麼樣,難道我記錯了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四章 得罪他沒好果子吃

    似乎任何國家的政壇上都分左右,有些國家左右兩派旗幟鮮明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米國也一樣,保——守——黨代表著傳統,他們反墮——胎、認為愛情就應該是亞當和夏娃而不是亞當和亞當;自——由——黨則為亞當和亞當、夏娃和夏娃的愛情平權,為墮胎合法而努力,全力支持人從精神到肉體的全面解放……

    事實上,無論這兩個黨派在爭奪米國國家統治權的時候用什麼樣的說辭撼動人心,實際上,都是扯淡。

    這是政治遊戲,玩政治的人只有站在一個堅定且擁有多數人支持的理念上才能獲得整個國家的主權,不然還談什麼政治訴求?不過玩政治的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的黨派意志就像是空頭支票,為的是讓你看清他站在和你一樣的立場上而投出的選票,一旦選票達到一定數字而登頂,那……就沒人清楚他還是不是之前把立場、意志、恨不得把心都刨給你看的人了。

    馬修很明白這一點,已經坐在洛杉磯警察局副局長位置上的他太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了,所以,他在完整的保留了自己傳統觀念的同時,一項都以各種開明的態度出現在媒體前,以此來證明自己的立場。

    但是現實中的馬修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修認為契科夫就應該生活在警察局的框架內遵守規章制度、他討厭空降到兇殺科一哥位置上的奎恩、甚至在親手把契科夫塞到西部分局以後,私下裡和自己的妻子說將會第一個把普雷斯頓踢出警察局,因為這個男人手腕不夠強硬。撐不起一間警察局。

    這就是現實。當一個男人有了一大把年紀還身居高位。他不可能新銳的高喊:“rok&roll-never-die。”畢竟傳統的好處顯而易見,傳統代表著穩定、代表著可控。

    只是……

    當一個奇特的案子被洛杉磯所有媒體爭相報導時,馬修開始看不清一個逐漸引起他注意的人到底屬於哪一派,還有點,看不太清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sir,你得把週末給我,本傑明死了。我需要有人接替他。”

    巴勃羅還是那副德行,進屋沒有任何恭維,襯衫依舊挽仔手肘附近、西裝從來都是在手裡捏著,邋遢的隨手搭在椅子背上根本不在乎形象。

    “週末?”

    馬修知道這個名字,他不光知道這個名字,還記得這個人是怎麼拿到豁免令的。

    “沒錯,我喜歡這小子。”

    “不行。”馬修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這個請求。

    巴勃羅以為這件事就是走個過場,畢竟週末的能力在那擺著,要不是他,那天晚上整個反黑緝毒科沒準連墨西哥人的毛都撈不到一根:“為什麼?因為我沒拿著那個該死的申請表格去人事部門提交申請?sir……”

    “坐下。”

    馬修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臉上沒什麼變化,都沒給巴勃羅倒杯水:“我可以給你兩個解釋。不過答案都一樣。”

    “a,週末在洛杉磯的資歷太淺,我要是把他調到了你的部門,那所有分局的巡警將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老老實實的在街頭巡邏,誰不想加薪升職?破案就能穿便衣帶警徽,還管什麼鄰里矛盾?他們的不服心裡會立即產生對工作的懈怠,只有碰上足夠等級的大案子才會上心,那洛杉磯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想過麼?”

    “b,我不喜歡他。”

    馬修補充道:“巴勃羅,你知道每年報考警察的人中,被刷下最多人的是哪一道程序嗎?是最後一次審查,這次審查將在筆試、體能測試全部合格以後進行,那些已經通過了前兩項考核的人的所有資料全都會出現在人事部門桌面上,此時,第一批被刷下的,不是有交通違章記錄的人、不是有破產記錄的人,我告訴你,這些人全部是在自己資料中有所隱瞞的人。”

    “警察局不在乎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闖過紅燈或者違章停車,也不在乎你是否有過破產記錄,我們在乎的,是你會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當局。”

    “也許你忘了,也許你認為不重要,那麼,我們尊重你的個人意志,但是,絕不接受你成為我的同事。”

    “週末殺了人、偽造了現場、在bi的追捕下尋求豁免,我承認,我要是他也會這麼幹,但是我拒絕接受一個這樣的人處在更高的位置上,因為這種人,不可控,我完全不清楚這個人一旦發現自己處於危險之中會做出怎麼樣應對,都懷疑他在自己和民眾性命同時受到威脅時,會怎麼選擇!”

    巴勃羅第一次和馬修辯解道:“局長先生,您忽略了週末的能力。”

    “我不管他有沒有能力!”

    “那不是首要條件!”

    “巴勃羅,你給我記住,洛杉磯警察局絕不可能將一個信譽記錄有問題的人放在反黑及緝毒科,那是每天和毒販打交道的地方。”

    當、當、當。

    敲門在這個時候傳了進來,馬修衝著房門說道:“進來。”

    朱莉安走入房間的那一刻手裡拎著一疊文件、幾乎佔據了半個門口的說道:“抱歉局長先生,我不知道您正在會客。”

    巴勃羅起身抓起西裝沒有任何表示的擦著朱莉安身旁離開,朱莉安望了一眼,馬修說道:“別管他,一個和家長索要糖果被拒絕的孩子決不能哄,不然他就永遠不知道誰才是家長。”

    朱莉安沒聽明白話裡的意思,不知道該進去還是出去的卡在門口。

    “你怎麼會來找我?平時不應該是你的上級奎恩進來麼?”馬修詢問了一句後手背沖上的衝著朱莉安往回勾動除拇指外的所有手指,那意思是讓她進來。

    朱莉安關上房門後站在副局長辦公室內說道:“sir。我們頭兒從bi回來以後申請了假期。是您批的。”

    “不好意思。我給我忘了。”馬修問道:“你來是……”

    朱莉安順著話茬往下說:“sir,我要向您申請一位人體構造學專家,最近的人體自燃案是鑑證科所涉及範疇內無法觸碰的難題,我們需要更加專業的人才。”

    “這份是自燃案嫌疑人泰德的資料,資料上顯示泰德不光是bi資料庫內九起割喉案的嫌疑人,更親手在德州將親兒子打造成了一個年僅十五歲的——變——態——殺人犯,根據這份報告,我們有理由懷疑自燃案不是巧合。”

    “目前來說。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對泰德進行任何限制,除了監視外,什麼做不了。”

    馬修查看著資料,耳邊傳來極具條例的案情分析時,他有點懷疑這份報告了,不是懷疑這份報告的真實性,而是懷疑這份報告和朱莉安的關係,他看過朱莉安的報告,卻從沒見過這種風格。

    “昨天夜間8:40,馬修從俱樂部內走出正好碰見巡邏的巡警週末。他說了一番非常奇怪的話……隨後,才回到俱樂部約舞女阿曼達-薩曼莎約會。按常理,泰德應該最先殺掉週末,羅賓是週末在德州親手送進監獄的,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對一個舞女下手。這應該是衝著兇殺科來的,兇殺科內很可能還存在著和泰德有仇的人,可是這種分析卻不怎麼站得住腳,他在流浪區讓週末自燃同樣可以找兇殺科麻煩,一石二鳥的計畫則更為簡單、快捷、有效。”

    “由此,可以得出了另一個結論,自燃,很可能在特定條件下才有可能完成,而週末不具備這個條件。如果案情可以如此推斷,那麼這件案子就是謀殺案,阿曼達的死,是一個瘋子的人體試驗,目前步驟很可能處於在已知條件中不會警方查出什麼來的地步,也就是說,他還無法突破限制條件。”

    “sir,我們必須阻止泰德,這很像《米國恐怖故事》,可是,必須阻止他。”

    馬修慢慢合上全部資料,抬起頭看著朱莉安道:“你……”

    “因為泰德是疑犯而關注到了泰德,查看了泰德的全部信息,我能理解;因為泰德的查到了遠在德州的十五歲——變——態——殺人犯被捕,還是週末親手抓的,我也……相信。”話說到這就顯得有點勉強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朱莉安,亞當是一名只用證據說話的警探,很少在自己的報告裡加上與證據無關的任何推測,他的每一條推斷至少都有佐證,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最多說一句‘值得懷疑’,在這種情況下。”

    “你跟了亞當這麼長時間,最後幾年的報告裡幾乎全是亞當式風格的嚴謹,為什麼突然間給我一份用大量臆測、推論和犯罪心理學相關的資料組成的報告?”

    兇殺科、反黑及緝毒科是警探局的重要部門,也是每次考核時,馬修會通宵達旦的查看每一個警員在案件中呈交所有報告的部門,他對這兩個部門的重視程度超乎所有人想像,也熟悉到了極點,這才一眼識破。

    朱莉安則很坦然的說道:“這些,都不是我的報告,目前兇殺科只查出了泰德的基本信息,鑑證科拿出了一些有關於‘人體自燃’的資料,不過,這些東西在網上都可以搜的到。剩餘的,全是週末一個人所提供。sir,這些東西很有些令人難以相信,我至今都在懷疑其可信性,不過,在上級休假的時候,我只能將這些話越級向您說。”

    又是週末。

    這個名字又一次進入馬修的耳朵,彷彿是在他打算徹底放棄了這名巡警的時候,這名巡警縱身一躍從萬餘名洛杉磯警察中脫引而出衝著自己揮手高喊:“我在這呢!”

    “對了。”朱莉安繼續道:“週末還申請他轄區內的那家脫——衣——舞——俱樂部停業,理由是,這件案子和泰德發生瓜葛後,再次進入同一傢俱樂部會增加泰德的快感,哪怕不再次犯案,這種——變——態——也令周圍居民產生恐慌感。”

    馬修皺眉道:“我會向法庭申請,朱莉安,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保證泰德這個名字不會從兇殺科洩漏到媒體的耳朵裡,證件案子的案情也不允許任何人向媒體洩露任何一個單詞。”

    說完這句話,馬修挑著眉毛看向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他連居民的恐慌感都想到了?”

    ……

    次日,早上9:00,阿瑞格打開家門口的信箱時,發現了來自法院的信函,撕開信封看到裡面的信件時,他整個人都氣的發抖!

    法院居然讓他的俱樂部從今日起必須停業!

    是必須!

    “阿瑞格先生。”

    郵箱附近的汽車內走出兩個人,這兩個人走過來的時候直接亮出了證件:“阿瑞格先生,我是反黑記緝毒科的尼克探員,你被捕了,你要是需要理由,以你的身份,我隨時可以給你一堆,但是,我願意告訴你實話。”他伸手往馬路對面一指,一輛警車出現在了阿瑞格的視線中,週末整座抱著肩膀靠坐在車頭:“我欠那邊那個傢伙一條命。”

    週末走了過來,沒有半點囂張的從兜裡掏出一盒煙,和上一次阿瑞格抽的牌子完全一樣,這盒煙根本沒開過封:“你覺得我會在封了你的俱樂部以後給你機會讓你回去搗亂嗎?”

    他把煙塞進了阿瑞格的上衣口袋內,轉身直接離開。

    尼克掏出手銬給阿瑞格戴上道:“得罪他幹嘛?你們這種人隨便查查都能判上幾年,何苦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五章 他們仨

    夜,停車場內被燈光照耀的一片昏黃,週末、契科夫、列奧諾娃談論著有關黑人運動細胞是否比其他人種更加強大的問題,順著分局旁邊的小徑走向停車場。¥℉,

    “事實證明,黑人的運動細胞與藝術細胞並非是在三色人種中多麼出類拔萃,只是黑人憑藉著米國在世界上的地位能出現在全世界的面前,法國、英格蘭的足球隊當中也有黑人,他們也能出現在全世界面前,但是荷蘭、加拿大這些國家就不太一樣了,他們國內的黑人只能產生地區性的影響力。”

    契科夫聽著列奧諾娃的話撇撇嘴:“反正我覺得黑人在運動上很有天賦,不然米國的籃球界不可能由一個黑人都沒有一直發展到今天黑人佔據了大半個天下的局面。”

    週末沒跟他們犟嘴,笑眯眯的看著這兩位在那鬥嘴。

    “籃球其實也一樣,如果你去西班牙,也會看到很多球技非常不錯的白人大個子,德國,同樣如此。只不過NBA是世界上運營最好的聯賽,全世界的目光都在關注這裡才讓米國籃球賽場上的黑人備受矚目……”

    列奧諾娃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背著單肩包、晃動著已經被執勤時挽起的發髻綁出弧線的頭髮邊走邊說。

    在談論某些話題出現了不同意見的爭執中,週末從沒見過契科夫說贏列奧諾娃的情況發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是動手,契科夫一個人能弄列奧諾娃四五個,保證一點都不費勁。

    眼看著說不出什麼的契科夫在踏入停車場內撇著嘴不服道:“說的就像是你跟黑人每天都在床上比劃一樣。”

    這絕不算是侮辱,自從列奧諾娃來到西部分局以後,類似的玩笑幾乎在西部分局的每一個警察嘴裡都出現過,而且,週末可以肯定的是,在77街區分局也不會比這好到哪去,這就是女人成為警察以後的現狀。要是適應不了這一點,其他人肯定會敬而遠之,否則就成了自討無趣。

    週末以往看見列奧諾娃化解這種玩笑駕輕就熟的模樣很是欣賞,她沒有克里斯蒂娜那麼沖。可是,列奧諾娃總能在處理這種玩笑的時候表現出一種智慧,這種智慧讓分局上下所有人都喜歡她。

    “強——奸——算麼?”

    聽到這句話,週末愣了,他以為契科夫的一句玩笑戳到列奧諾娃的逆鱗上了。甭管哪個女人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都會成為別人不可觸碰的傷疤,一旦產生聯想、後果無法預估。

    “我……”契科夫要說‘我只是開個玩笑’,不過,話卡到最邊上忽然發現已經傷害了對方,再怎麼解釋,也不能挽回傷口被撕裂的狀況:“我很抱歉。”

    這頭熊,將原本炙熱的聊天氛圍極速降溫,補充道:“列奧,我並不知道……”

    列奧諾娃用非常沉重的態度打斷契科夫道:“我被無罪釋放了。”

    唰。

    契科夫和週末同時看了過去。兩人一個扭頭一個抬頭,徹底愣在那……

    “噗……呵呵呵”列奧諾娃笑的直接彎下了腰。

    契科夫瞪著眼睛、伸手指著列奧諾娃,整個人處於混亂狀態說道:“她、她她……”

    半天也沒憋出一句整話。

    週末裂開了嘴角,慢慢笑出聲來,契科夫怔在那處於一臉茫然狀態中,萌的爆棚。

    “周,你送她!”

    最終,他只說出那麼一句,轉身走向了自己的那輛藍色猛禽。

    列奧諾娃止住了笑容後看向週末道:“契科夫不會這麼小氣吧?”

    週末搖搖頭道:“這頭熊總算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不是麼,這麼一個在軍旅生涯中以殺人為職業的佼佼者回歸社會穿上了警服。頭腦不太靈敏的他還認為部隊那一套強者通吃的理論天下無敵,於是,這個傢伙在警探的忙碌生涯中度過了整整七年不被理解的孤獨日子,好不容易如同冰川般準備融化。學會了開玩笑,沒想到還讓列奧諾娃這個女人給調戲了。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在這種情況下正常的‘哈哈’一笑,還是苦苦的繃著臉,以前沒人這麼對待過他。

    不過,這樣的契科夫才算是活著的契科夫。他不是槍戰中無所畏懼的熊,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只是,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些感慨,別指望契科夫能把這些感慨說的像一篇散文,不然他不可能用佯怒來掩蓋自己逐漸溫暖的身軀,因為這頭熊還沒學會在別人表達善意的時候說‘謝謝’、在相互調侃的玩笑中哪怕是自己被損的一無是處也一笑而過,他真的還沒完全學會。

    嗡。

    猛禽在停車場內竄了出去,契科夫車技很好,從擁擠的車位上把猛禽開出來都不用調整直接離開停車場,那一秒,週末在這輛車開出去的瞬間,順著左側倒後鏡看到了契科夫的笑臉,那是孤獨的孩子找到了對脾氣的同伴後才會露出的笑臉。

    “這頭熊喜歡你。”週末看著列奧諾娃道:“走吧,送你回去。”

    在這個國家,用‘喜歡’這個單詞不會讓人產生歧義,喜歡只是喜歡,不是對你有意思,也不是愛上了你,很簡單的表達方式。

    列奧諾娃在週末打開車鎖以後,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謝謝。”她在週末也進入車內的時候說著:“等我的車修好了,就不用麻煩你了。”

    週末沒回答,把車開出了停車場:“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去自己的轄區了吧?”

    “沒錯,咱們是鄰居,我去的轄區緊挨著你們的轄區。”列奧諾娃把金色的發鬢別在了腦後。

    “你為什麼當警察?”

    他們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在很融洽的氛圍裡,汽車一路從流浪區開到了77街區,當週末把車停到77街區內獨棟住宅區內時,列奧諾娃禮貌的說道:“要不要進去喝點什麼?”

    這並不是真的邀請,週末不會傻到將這種邀請當真的去給別人添麻煩:“下次吧。”他的這句話也不是真的要在下次的時候進屋裡喝杯東西,任何人的相處總需要一些虛偽的客套來給對方面子,有時候,這一套被人稱之為禮貌。

    列奧諾娃輕聲道:“明天見。”

    “明天見。”

    她從車上走了下去,打開房門後,衝著週末揮了揮手,眼看著那台BMW離開,露出一絲微笑。

    列奧諾娃知道週末和契科夫在巡邏的時候可以隱瞞了一些東西,她沒問,像是77街區分局被調入一個新人的時候,這群老鳥一樣不會把不應該被外人知道的露出去一樣,這是常態。

    她也不盼著有一天去接觸那些東西,因為契科夫和週末這兩個人都沒有給她留下什麼太壞的印象,所以,列奧諾娃選擇了視而不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六章 被忽悠的熱血沸騰

    週末又一次出現在反黑及緝毒科,這是為了過幾天要開庭的案子,對於法院來說,這恐怕是個非常麻煩的案子,按照程序,該案件將會先審判塞西爾酒店‘暴力——性——侵——致死案’的凶手,審判期間,週末是證人;案件結束以後,還要審判塞西爾酒店樓頂殺人案,審判期間,週末是犯人。↗,

    有意思的是,週末已經拿到了豁免令,不用去在意法庭的定罪以後的牢獄之災,但是,在米國的司法體系中,一碼歸一碼,豁免是豁免,判罰是判罰,豁免令會在法官的判罰以後被示出,確保週末不會進監獄。

    接下來,法院還要進行新墨西哥區槍擊案的審判,那時,週末又將成了證人,他將會在法庭上面對陪審團完全講述整個案件的經過,直到犯人和凶手都被送到監獄。期間,反黑及緝毒科所有參與案件的人將會集體出庭作證,沙漠螞蟻和尼古拉斯的兒子會被起訴多項重罪以後面臨將近百年的刑期。

    所以,週末必須要來一次反黑及緝毒科,把自己的報告呈交,這份報告會和整個反黑及緝毒科的集體報告一起以‘警方’的名義呈交到法庭上,作為證據之一。

    這就是警察在司法體系中的作用,破案、抓人、去法庭作證,然而,當他進入警探局,卻得到了一個沮喪的消息。

    “周,報告交給我就可以了,頭在辦公室等你。”

    尼克帶著耳機似乎在聽著什麼,電腦屏幕上一條音頻軟件正在播放,等他看見週末的時候,摘下耳機說了這麼一句。

    “在幹嘛?”穿著警服的週末在這層樓的公共辦公區內顯得格格不入,將文件扔在了桌子上與尼克簡單的客氣了幾句。

    “一起涉及黑幫的綁架案。”尼克沒多說,這是他的案子,不管和週末是否有過命的交情,這件案子也不會拿給週末參考。

    週末打趣道:“那麼,你馬上就要面臨監聽、蹲坑、抓交易人、尋找人質的枯燥生活了。祝你好運。”

    尼克翻著白眼說道:“別——他——媽——打擊我,我要是有整個中情局做後盾,能通過一份音頻資料分析出對方的位置,你覺得我願意幹這份枯燥的工作?”他抱怨的罵道:“該死的鑑證科在人體構造學專家到位以後。全都投入到了‘自燃案’之中,我送去做鑑定的音頻資料竟然需要排隊到下個星期才能給出結果,就像是只有他們兇殺科辦的案子才人命關天,我們都是在處理雞鳴狗盜。”

    週末聳聳肩,邁步衝著巴勃羅的辦公室走去。

    “嘿。你小心點,最近頭兒的心情不太好。”尼克又補充了一句。

    “謝了。”週末轉身揮揮手,隨即,敲響了巴勃羅的房門。

    當、噹噹。

    敲門聲很輕,絕不會與快遞小哥一般光從敲門聲中就能聽到抄家滅門的急躁。

    “進。”

    週末走進去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快忙瘋了的巴勃羅,最近和黑幫有關的案子並不多,但是幾件即將上庭的案件報告卻讓他沒有一分鐘休息時間,他可是從週末申請豁免令開始就參與了全部案情:“坐下,周。”

    停下手裡的工作以後。巴勃羅看著週末說道:“第一次上庭?”

    週末一愣,本來巴勃羅的召見已經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哪有巡警交份報告還要見領導的,沒想到巴勃羅看上去粗莽的漢子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第一次上庭:“沒錯。”

    “別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是從你臉上沒有絲毫的抱怨推斷出來的,在警探局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警探每破獲一個案子都需要出庭作證交報告是個多麻煩的事。”

    巴勃羅的內核與外表絕不一樣!

    這是週末對這位統領反黑及緝毒科的BOSS所下的定義,否則這個傢伙絕不會擁有如此善於觀察的目光。

    “兄弟,我向副局長申請把你調來我們部門了……先別高興的太早,我的申請被咱們的副局長……拒絕了。”

    巴勃羅帶著一種無奈道:“我必須要說,馬修給出的理由讓我無法反駁。你的檔案實在是,漂亮到讓人震驚的地步。黑警、在德州時搭檔也被查出貪污贓款、殺人、殺人後隱瞞尋求豁免……S—h—i—t,看你的記錄我他——媽——的——都感覺自己是在看一部美劇。”

    “你還不如不告訴我這個消息。”週末搖搖頭,心裡有點發涼。

    他也是個普通人。是個普通人就有升職的**,整個洛杉磯警察局內的每一個警察都想脫了警服換成警徽,可是……連巴勃羅這個警探局內的小BOSS都無法幫到自己的話,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什麼人能辦到這一點了,除非契科夫他老丈人改變想法。

    辦公室內陷入到了一種很有意思的沉默中,巴勃羅卻在這種沉默之後說了一句:“快考核。準備的怎麼樣?”

    “還好,轄區內的犯罪率正在下降,筆試應該不是很難。”週末以為,這只是在說再見之前的閒扯,總不能在上次沉默後突然停止這次談話吧?那太尷尬了。

    巴勃羅向辦公區外邊看了一眼,發現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忙碌著說道:“周,你可能不太瞭解我,但是,我需要你交出一份令人眼前一亮的考核成績單。”

    “這份成績單可以讓我再次回到警察局總部告訴咱們的副局長先生他埋沒了人才,哪怕你有一份像金錢豹一樣花的檔案,只要成績單足夠好看,又擁有別人無法否認的能力,到時候我坐在馬修的辦公室裡就可以據理力爭。為了你,這段時間我已經拒絕了三個申請加入反黑及緝毒科的傢伙,你,在這方面有驚人的天賦。”

    怪不得巴勃羅能將反黑及緝毒科打造成一座山寨,自己山大王一樣將這個部門經營到鐵板一塊的程度,巴勃羅在管理方面打的全是人情牌!

    週末要是個真正的菜鳥根本看不透這一切,他這是先把馬修推到了壞人的位置讓自己失望,然後告訴你,是誰在幫你、玩了命的幫你、不管你檔案花到什麼程度也要給你警徽。

    最狠的地方在於,這不是什麼陰謀,即便週末看清了事實,還是對巴勃羅充滿感激。

    “SIR……”

    “別跟我說任何屁話,在這間辦公室內,要麼,你是進來挨罵的;要麼,你是進來被我稱讚的,周,這裡沒有打包票的承諾,也沒人會告訴你有什麼事一定能成。現在,滾回去拿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我和你,需要一點點告訴所有人,我的眼光和你的能力都是這棟大樓裡最好的,明白沒有?”

    “YES-SIR!”

    “從我眼前消失。”

    週末走出房間的時候,猛然間回頭順著玻璃窗看著又開始忙碌起來的巴勃羅,自言自語道:“怎麼有種被忽悠的熱血沸騰的感覺?”(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七章 無可奈何

    卡巴拉赫咖啡廳門口,穿著西裝的泰德站在那伸手拉住一扇門的扶手時,緩緩轉身,而後邁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向街邊,在人行道上耐心等待,直到綠燈亮起,這個一直被警方盯著的男人才通過,順著斑馬線走了過去。●⌒,.

    當、當。

    泰德在過馬路以後伸手敲擊了一下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車窗,而後非常禮貌的站在汽車旁,一點都不著急的眼看著車內那個傢伙望了自己一眼後,慢慢搖下車窗。

    “有什麼事麼?”

    說話的人是約翰,約翰-強尼,他已經跟了泰德整整三天,朱莉安的命令是在人體構造學家找到自燃的秘密以前,不允許泰德從警方的視線裡消失。

    “接下來我要去對面的咖啡廳,就坐在第二扇窗戶那裡一動不動,除了服務員之外不會與任何人接觸……他們店裡好像也沒有其他客人,你們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一會見。”

    這像是朋友之間的聊天,泰德有禮貌的告訴了兇殺科約翰-強尼警探自己接下來的所有路線,甚至都沒有任何隱瞞。

    約翰-強尼用看精神病一樣的目光一直目送泰德穿過馬路且拉開卡巴拉赫咖啡館的門,親眼目睹他坐在了咖啡館內第二扇窗戶旁邊,身上突然間飄起一股惡寒,腦子裡全是泰德在彬彬有禮中訴說什麼的樣子。

    “這該死的任務!”約翰抱怨了一句。

    咖啡館內,里奧依舊在吧檯裡邊當自己的咖啡師,人有些頹廢,像是馬上就要丟掉工作一樣。

    也是,阿瑞格被捕後,他所有的非法財產都有可能被查封,別看咖啡館一直都在合法經營且不停虧本,可是法庭判罰阿瑞格有罪以及確定阿瑞格名下的所有資產都屬於非法所得創建時,這家咖啡館會立即被拍賣。

    “服務員先生,你相信嗎。我可以用意念讓你的咖啡機動起來。”泰德用半開玩笑的態度衝著里奧說了一句。

    里奧根本就沒心思搭理顧客,反正流浪區不可能有人喝得起售價125美元一杯的藍山咖啡:“無聊。”

    “我也覺得無聊。”泰德在里奧有些厭煩的說出那句以後接話道:“那你為什麼不給我來一杯咖啡?”

    里奧微微一愣,這是一個既能讓人感覺到突然,又不至於將人激怒的玩笑。其火候拿捏的極為精確。

    “先生,我有必要告訴您一聲,本店出售的咖啡最低售價為125美元,因為咖啡粉全部來自牙買加,所以……”里奧沒說完。不過話裡的意思特別明顯,那意思是‘你口袋裡要是不富裕的話,千萬別在這囂張’。

    “我討厭四進制計算法,卻很喜歡牙買加的咖啡。”

    在若有所思中,里奧以嫻熟的手法製作出了一杯咖啡,隨後把咖啡杯放入托盤被,將棕色的咖啡杯送到了泰德面前。

    “給亞美尼亞人帶句話好麼?”這句話說出來以後,里奧立即處於一種全神戒備之中,以他在幫派中混跡的經歷來說,聽到這種話無非是兩個結果。第一,對方真的想讓你帶句話;第二,你死定了,你的屍體才是傳遞信息的工具。

    來搗亂的?

    里奧開始覺得泰德像是來搗亂的了,阿瑞格被抓起來以後,這幾條街一直被各方人馬惦記著,流浪區內大量——吸——毒——者是黑幫夢寐以求的客源。不過,這個傢伙西裝革履的模樣不太像是其他街區的小混混,搶地盤也沒有先派個紳士來打前站的規矩,他的長相也不是拉丁裔。應該不屬於薩爾瓦多人……倒有點像是歐洲人……

    他有點暈了,腦子裡不停的胡亂蹦出信息,根本抓不住任何一條有用的。

    泰德繼續道:“告訴你身後的那些人,不管他們想沒想過派任何人成為阿瑞格的繼任者。請馬上放棄這個想法,我不太喜歡自己的禮物一直處於憂慮、焦急的環境下,那樣會讓我缺少快感。”

    里奧更聽不懂了,誰是獵物?什麼憂慮、焦急?

    “SIR,我聽不懂。”

    “你不用懂,只要原話轉達就可以了。”

    泰德端起咖啡。品嚐了一口,專家似的說了一句:“的確來自牙買加,但是,你們應該被進口商騙了,這咖啡並非來自藍山,只是牙買加國內靠近藍山附近的某個地方。”

    他那張嘴刁的超乎想像。

    里奧順著窗口看了出去,街對面,一台放下車窗的車上有個凶神惡煞一般帶著一身戾氣的傢伙正在瞪著自己……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這個傢伙……

    “SIR,你希望我現在就給我的老闆打電話麼?”里奧在一種混亂之中問了一句,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眼前這個傢伙牽著鼻子走。

    “我還不想見他,也不想見你們那些人中的任何一個。”泰德伸手在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錢包,拿出錢包裡僅有的200美元後,毫無顧忌的說道:“買單。”

    泰德走了,離開咖啡館時,里奧站在窗前一動不動,他在洛杉磯第一次看到泰德腳下如此緩慢的腳步,像是一個真正的紳士從小就被教導無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其他人看出急躁。

    “見鬼。”里奧回到吧檯內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可以聯繫上的最高級別:“我是里奧,這裡發生了非常奇怪的事……不,不是薩爾瓦多人……”

    街頭,無數帶有目的性行人在快速行進,只有泰德慢悠悠的穿越馬路又一次出現在了約翰-強尼身邊,這回不用敲車窗了,他站在那說道:“警察先生,我接下來要去做禮拜,呃,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跟丟了的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告訴你位置,並且在原地等你。”

    泰德遞過去一張卡片,卡片是一家健身俱樂部業務員的名片,這張名片背面還印著俱樂部的標誌,標誌底下是手寫的電話號碼,寫的很整齊,像是提前準備好的。

    “S—H—I—T~”約翰-強尼罵了一句,翻著白眼坐在車裡無可奈何。(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八章 黑暗中的禮拜

    米國這個國家,特別有意思,在大多數州都禁賭的時候,沙漠中一座傲立的拉斯維加斯在衝著他們不斷發出嘲笑聲,而加州、奧克拉荷馬州、亞利桑那州的五百二十六個印第安原住民保留區內更是賭場林立的發出竊笑;這個國家不允許——性交易,然而——脫——衣——舞——俱樂部卻能遍佈全國;這個國家大力宣傳法制,然而搶劫、殺人、槍支氾濫、毒品、偷渡、詐騙等等罪行從未得到過根本上的改善。↗,

    其中屢禁不止的,是——邪——教。

    恐怕已經沒有人記得這個國家搗毀過多少——邪——教了,從擁有數千——性——奴—的詹姆斯-沃克在90年代創立了上帝第五福音改革教派宣稱只有和他——上——床—才可以進天堂到2008年德州‘摩——門——教末世聖徒教會’沃倫-傑夫斯莊園內被救出532名婦女和兒童,這個國家彷彿在無休止的和各種邪教在進行著鬥爭,結果,上帝第五福音改革教派從不是米國土地上的第一個——邪——教、摩——門——教末世聖徒教會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比如,天堂福音教會。

    若是光聽這個名字,任何人都會覺得該教會和基督教或多或少有點關係,沒準就是基督教內的分支,可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創建該教會的主教是一位從未接受過洗禮、在有生之年也不曾去過基督教教堂一次的白人。

    他叫達倫-休,曾因詐騙四次被捕,每次詐騙的錢款數額都不大,卻能屢屢得手。

    後來,達倫-休發現詐騙不是個長久的事,不管被騙人當時多麼糊塗的拿出了錢,用不了多長時間都會醒悟過來。所以,他改變了自己的行騙方式,用所有的錢租下一間即將廢棄的教堂,連裝修的錢都沒有。只是稍微打掃了一下就開始窩在裡邊編寫各類感人的故事,並將一些哲學家著作上充滿哲理的話抄在故事內作為結尾。他這麼幹,是為了給自己的教派找到一本類似《聖經》的東西,甚至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失落經》,意思是,這才是神的旨意,只不過遺失了而已。

    這些東西都齊全了以後,達倫-休開始在各種宗教論壇上以天堂福音教會主角的名義抨擊其他小教會。只有如此,他才能擁有第一批教眾。

    果不其然,在數個教會論壇的管理員紛紛封了這個‘異教徒’的ID後,開始有一些愚昧的民眾覺得達倫在論壇上發表的言論還是有些道理的,這些人紛紛通過私密信息聯絡他,想要與其交談。

    這個世界上的人,多種多樣,但是有一種肯定是聰明人,那就是詐騙犯。

    達倫在一些宗教論壇管理員並未封掉其賬號的網站上接到了幾封私信以後,玩了一招欲擒故縱。先給對方發去一大串警示,什麼避免上當、以宗教之名玷污信眾靈魂的人太多,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糊塗而含恨終生等等,這個混蛋竟然還在最後留下了一句‘信任何教派都是為了清洗靈魂,向善即可’的混賬話,把那些人懵的顛三倒四。

    接下來,達倫發現自己在某些宗教論壇上開始小有名氣了,起碼他發出去的帖子、故事、哲學性句子開始有人跟著起鬨,這個時候,達倫終於開始了第一次的收網。

    他要吸收教眾。以信仰的名義邀請一些人到他租的小教堂裡進行一次關於宗教的探討。

    第一次來的人只有四個,兩個老太太,一個老頭和一個被老頭抱在懷裡的小姑娘。

    達倫並沒有氣餒,他早就準備好了手段。宛如一個開壇講義的大師一樣,穿著自制的白色教袍開始為這幾個老人描述什麼是‘天堂’,神有哪些旨意,《失落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手裡,歸根結底,他向這些已經走向生命終點的人介紹了一個他們理想中的天堂。還告訴他們,是神選擇了他來帶領信眾尋求內心的安靜。

    達倫越說越意氣風發,最終站在身後十字架下方敞開雙手仰望小教堂的頂端,高呼一聲別人都聽不懂的話語後,整個人慢慢升了起來。

    那幾個老頭和老太太全都看傻了,沒有威亞、沒有扶梯,一個人就在他們面前向上飄,飄到一定位置以後,他全身沐浴在順著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裡,那斜刺裡射下的陽光中還飄蕩著塵埃一樣的顆粒狀物體,整個看面堪比家中高清的液晶電視。

    神蹟!

    他們全都看傻了!

    這就是達倫的發家史,他由幾個老頭、老太太發展了半個社區的老人,每個老人每個月只收25美金費用,而他,只是在週日的晚上引領大家裝模作樣的做禮拜,挑選一些信眾到講堂來,來不了的那些人將會受到達倫請人錄製的視頻文件,如此,每個月的收入竟然高達12500美元。

    達倫挺滿足,他沒有像詹姆斯-沃克那樣一面斥責‘婚外——性——行為’一面告訴教眾‘只有跟他滾——床單才能上天堂’,達倫只是用一次魔術手法讓自己離地30釐米、沐浴在陽光裡,在配合上一些感人肺腑的故事,就獲得了這些收益。

    而那些所謂被記載在《失落經》上的故事大部分來源於網絡,任何人稍微搜索一下就會發現這個故事的範本在網絡上起碼有十幾個。

    不過達倫不在乎,他只想要一個安穩又能賺很多錢的生活,天堂福音教會被創立三個月以來,這間教堂由教眾出資翻修不說,還每個月專門供給他一大筆錢,這些已經夠了。

    為了長久,達倫很少在教會內部募捐,唯一一次募捐是因為一名教眾得了癌症,他還真把錢都捐給了這名教眾,從而在社區內名噪一時;為了長久,達倫從來都不對教會內的女人下手,他發現很多——邪——教—頭子都是栽在這方面,擁有一個月12500美金收入的他,哪怕是交了稅也足夠享樂了,絕不會去走那步自毀的臭棋。

    時間長了,達倫都快忘了自己最初是想建立一個——邪——教——,他在每週日的晚上為那些悲觀的教眾解惑,為青春期的孩子們講解人生除了胡鬧以外還有很多選擇,還專門去有關部門為教會登記。

    社區內的居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教會原本應該是個——邪——教,有些家長還會專門帶孩子來聽達倫解析人情世故,因為這個詐騙犯講故事的時候代入感太強,聲情並茂的能直接描繪出人間百態、世態炎涼。

    偏偏,達倫碰上了煞星。

    泰德來做禮拜了。

    “神說,每個人都會焦慮、徬徨、緊張、無奈,人生90%以上的時間我們都要面對從不理解我們的上司、妻子、丈夫、孩子,那時,彷彿一場災難降臨,怒火由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雙眼直視激怒我們的人……”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在說話的時候很有魅力,達倫就是這種人,他說話的時候會有人願意聽,略帶磁性的聲音加上一點煙嗓讓每一個字眼都帶著尾音。

    達倫忽然揚起手,寬大的袍袖順著手臂揚起的方向揮舞,他宛如揮手間暫停了一個場景一樣:“停下來!”

    “神讓我們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在你們被憤怒矇蔽,於怒火中看著妻子、孩子、上級的時候,是魔鬼向你們伸出了手!”

    “Think-about-it(仔細想想)!”

    “在你的人生中,有沒有為了什麼而忍耐過?”

    “和妻子的爭吵真的是充滿罪惡感的原則性問題嗎?孩子沒有達到你的預期而令你憤怒時,你的親生骨肉是否已經無可救藥了?父母完全不理解你,讓你根本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世界那一刻,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養大的?還有那該死的老闆,你們要時刻記住,怒火一旦散發出來就代表著辭職,別忘了我們要的只是他在月底發出來的薪水,為此稍稍忍耐又有什麼?這筆錢可以養活一家人。”

    達倫收起袍袖,整個人站在燈光下說道:“憤怒,是魔鬼控制我們的方法之一,還有貪婪、嫉妒,我不是讓你們在回家時看見自己老婆或老公和其他人躺在一張床上還要繼續忍耐,我只是告訴你們,面臨最親的人,應該考慮一下是被魔鬼控制的發火,還是選擇閉嘴。”

    一位教友此時突然開口問道:“那要是你說的真發生了怎麼辦?”

    “What?”達倫回頭問了一句。

    那個男人問道:“要是你說的妻子或者丈夫和別人躺在了一個床上怎麼辦?”

    “這位先生,這種問題還用問嗎?去你們家的門口找到你兒子玩過的那根最粗的棒球棒,輪圓胳膊用盡全力揍他!”

    “給你一個忠告,打完了千萬別和警察說你是在忍不住了才動手的,一定要說,你以為自己最愛的人正遭受侵犯,或者正在侵犯別人。放心,神,會原諒你的。”

    轟。

    只能坐下一百個人的小教堂內已經笑翻了,旁邊拎著DV的攝影師也在笑,整個現場氣氛非常輕鬆,像是在家庭聚會上有人講了個笑話。

    達倫太善於應付這種突發性場面了,以往在詐騙的過程中總會發生一些意外,不過他都能擺平,這一次也一樣。

    “所以……”

    他以為自己應付過去了,沒想到剛才提問的那個男人再次開口!

    “那我們要是碰上了騙子呢?”

    達倫把已經移開的目光再次挪回來的時候,看著教堂內明亮的燈光下坐在角落裡穿著西裝,無比紳士的男人皺眉問了一句:“什麼?”

    泰德站了起來:“我是說,如果我們遇到了騙子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十九章 擊敗了信仰的男人

    那雙眼睛!

    達倫沒見過這種目光,他在教堂裡見過崇拜、見過虛無、見過各種各樣的眼神,可是這個如同紳士一樣的男人看過來的時候,達倫從他的眼睛裡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我們……要控制住自己的憤怒……”

    達倫還勉強記得今天晚上的台詞,今天晚上他本該講的慷慨激昂,可是這個提問的男人出現以後,他說話的語調像是剛剛踏入——戒——毒—互助會的新人,說話都開始變得沒有底氣,每說幾個字都要回頭向泰德所在的位置看上一眼。

    達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總是要偏頭過去。

    “SIR!”

    泰德在人群中站了起來,慢慢的從前一排的椅背與同排的教眾雙腿之間一點點擠了出去,當他出現在通道處的那一刻,開口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假如我們碰到了騙子是否要控制憤怒。”

    “嘿,朋友,放輕鬆一點。”

    坐在前邊的中年女教眾有些不滿了,她們是來看聽達倫解惑的,解惑後,達倫會帶領著他們一起做禮拜、祈禱,這種事情一旦被攪和了,這些人會覺得神聖的教堂遭到了侮辱。

    泰德發現達倫開始盯著自己了,他慢慢的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些笑意,那笑容宛如冰川上裂開的紋路,會讓看到這一切的感覺更加冰冷。

    “主教先生,你小時候一個人在漆黑的環境下獨處過麼?”

    “有沒有發現現在的你和那時的你很像?”

    “明明心裡害怕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總是控制不了的四下張望,越是害怕越是要找到令自己害怕的根源,真要聽到意想不到的聲音時,你的頭會‘突然’轉過去,心臟在快速跳動,整個人捲縮在一起,等待著來源於心底的恐懼宣判自己的罪行一般。根本不知道除了等待以外該幹些什麼。”他在‘突然’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很重很重的重音。

    泰德一步步走到達倫面前,用西裝的墊肩處撞了一下達倫的肩頭,挑釁一樣的在對方身旁繞了一圈面對所有教眾道:“你們相信他麼?”

    “如果我能證明他是個騙子。你們,是不是也會相信我?”

    第一排衝著泰德喊過一句的女人剛要站起來,泰德看準時機的伸手按在了她肩頭道:“坐下,在起來一次,你會遭到懲罰。”

    那個中年婦女像是生活在最底層的工人。被這一下按的不知所措,也忘記了要反駁。

    “你要幹什麼?”達倫怒視著泰德。

    泰德靠近他,輕輕的說道:“我們……要控制自己的憤怒……”

    “各位!”

    轉過身,泰德忽然的高呼嚇了達倫一跳,他衝著所有人說道:“你們一定不信我說的話,對嗎?你們之所以會在這做禮拜,是相信神的存在,對嗎?”

    “那麼你們又相不相信,神,會懲罰以他的名義欺騙信眾的人?”

    “還記不記得中世界的歐洲人是怎麼懲罰女巫和異教徒的?”

    一位看上去起碼有七十歲。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火……火刑。”

    “你說對了。”

    泰德把自己的雙手放進了口袋裡,慢慢的向一邊退去,他轉過身的那一刻……

    “煙!”

    教堂內肥胖的婦女突然站了起來,指著達倫大叫了一聲。

    藍色的煙霧在教堂內的燈光下特別明顯,煙霧飄起來的一刻,達倫在余光中看到了什麼一樣,扭過頭,自己還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摸向肩膀。

    下一秒!

    達倫在所有人眼前開始瘋了一樣去掀自己的白色長袍,在玩命的往下脫衣服……

    “啊!!!!”

    慘叫在這一刻傳來,幽藍色的火焰順著達倫的肩頭冒起。前排的所有信眾同時發出了驚呼:“WOW!!!!!”

    坐在後邊的教眾范閒自己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後,集體站了起來,有些人還站在原地通過左右墊腳調整角度的方式來獲取可以觀察到前方的視線。

    幽藍色的火焰在快速焚燒著,那火焰一下就由達倫的肩頭直接吞沒了對方的上半身。他的上半身在不斷抖動的火光中,若隱若現!

    達倫再也站不直了,摔倒的瞬間就地打滾,不停哀嚎:“救我!”

    “誰他——媽——的來救救我!!!”

    “我是騙子!”

    “上帝!”

    “我是個該死的騙子,救我!”

    泰德忽然愣了一下,看著在地上不停打滾的達倫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個騙子?”

    “為什麼沒有人救救他!”

    還是那個坐在第一排的女人站起來要走過去的時候。泰德用目光阻止了她:“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呼!

    一樣是肩膀。

    火焰再次竄起,像是吞併了達倫一般瞬息間吞沒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揮舞著手掌不停去拍打火焰,‘啪、啪、啪’的聲音在教堂內頻繁傳出,她用力之大任何人都能聽見。

    無奈,那火焰似乎拍不滅一樣開始迅速燃燒,烈火直接點燃了那個女人的頭髮,整個肩部、頭部宛如燭頭一樣躥騰著藍色火苗。

    教堂內的人全都傻了。

    沒有人一個人敢上前。

    “坐下!”

    火線在地板上‘呼、呼’的燃燒,達倫的身軀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燒成了一堆灰碳,儘管還沒燒成齏粉一樣的灰渣、依然有小股火苗在竄動,可是那震撼的場面已經烙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此時,泰德的一句話如聖旨般靈驗,教堂內所有站起來的人全都坐了下去。

    泰德看著所有人說道:“有些人,會受到懲罰,因為他們撒謊、他們騙人,他們將本沒有發生的事杜撰了出來,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當成了真的。”

    “沒有犯錯的人不會得到懲罰,明白嗎?”

    泰德從口袋裡掏出了極為老舊的一款手機,這是六年前很貴的款式,他撥通了報警電話道:“你好,我是泰德,如果你把我的名字報給警探局,他們會知道的,另外,我要報案,剛才在我面前有兩個傢伙被燒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場有將近一百名……神的信徒可以作證。”

    那個女人已經被燒的只剩下了雙腳,教堂裡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能在這時想起來逃跑。

    碰!

    一分鐘以後,約翰-強尼氣喘吁吁的從外邊跑了進來,泰德站在原地衝著他揮手道:“SIR,我報的案。”

    “F—U—C—K!”

    約翰瞪著眼睛根本就沒聽見泰德說了什麼,他只看見自己的眼前趴著一堆灰,灰塵後邊,有一雙還在冒著點點星火的腳,當清風吹入教堂,地上的灰塵還會被帶起些許,低空飄蕩……

    泰德慢悠悠的走到他身邊:“你相信嗎,我剛剛擊敗了信仰。”

    他,好像很自豪。(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二十章 換人!

    警探局,兇殺科的監控室內,馬修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掛在牆上的電視屏幕,那時,他靠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沒變,面部肌肉表情卻越來越僵硬,而握著咖啡杯的手由於用力過度而逐漸開始讓骨節處皮膚發白。▲∴▲∴,

    這是極端憤怒的表現,憤怒到整個人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的程度。

    屏幕中,朱莉安與騎士在白枳燈下正在審訊泰德,這場審訊,窩囊極了……

    “泰德,兩次人體自燃案的事發現場你都在,而死者在自燃前都和你有過身體接觸,你怎麼解釋這一點?”朱莉安在審訊室內問出了這個問題。

    泰德坐在犯人的位置上,比兩名警察還平靜的回應道:“我為什麼要解釋?”

    “難道你們的檔案中沒有我被刑滿釋放的記錄嗎?還是你們沒有看到犯罪心理學家對我服刑期間的評估?連你們的專家都在釋放文件上籤字,認為我應該回歸社會,那麼,從離開監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一個自由的人,在米國這片土地上,合法公民的任何合法行為都不需要解釋。”

    泰德調整了一下身體坐姿,用兩個手肘搭在桌子上,看著朱莉安的眼睛。

    屏幕中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泰德將手肘搭在桌子上、整個身體微微前探回答詢問時,朱莉安和騎士都靠在椅背上,朱莉安手裡捏著一支筆,翹起的二郎腿上擺放著一份文件,騎士則抱著肩膀坐在那。他們倆身上沒有警探在審訊時的咄咄逼人,以現場環境來說,倒像是泰德正在審訊他們倆,因為泰德擺出了一副侵略性較強的坐姿。

    “別耍花樣!”

    騎士瞪了泰德一眼,終於硬頂著將身體彈出,以一副凶狠的態度問道:“你是最後與死者有身體接觸的人,三名死者在與你進行身體接觸後,全都出現了自燃現象,你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個問題上躲過去嗎?”

    泰德收回了身體。慢慢靠回在椅子上,一來一往中已經完成了一個會和的攻防轉換:“我說這是巧合,你們信不信?”

    “1673年,一個叫帕裡西安的男人在草蓆上自燃而死。這是關於自燃的最早記載;1744年,英格蘭伊普斯威奇城的帕特夫人同樣死於自燃;1949年新罕布什爾州的婦女科特裡斯同樣在家中自然而死,類似的自燃事件有記錄可查的已經多達200多起。”泰德挑起一側嘴角,故意氣人一樣說道:“請警方先為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多巧合在歷史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我卻不能接連兩次出現在自燃案現場。與三名死者有過接觸?”

    騎士剛要張嘴說些什麼,泰德第一次不紳士的搶白道:“證據,夥計們,你們想給誰定罪的時候,難道不需要將已經掌握的證據拿出來,告訴這個罪人,他已經無路可逃了嗎?”

    啪。

    朱莉安將手裡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她用筆隔空指著那份文件說道:“泰德,你還認為自己做的很隱秘嗎?人體構造學家已經幫助我們弄明白了你的犯案經過,你就是利用了燈芯效應!”

    “人類體內脂肪是燈芯外的蠟。衣服是燈芯對嗎?你一定想這麼說,你想說人體內本身就有燃燒源。”泰德冷靜的回答:“那,他們都是怎麼燒起來的呢?”

    “我不抽菸,身上沒有明火;我的西裝你們檢查過,裡邊不含有任何化學成分……”泰德再次出現在了燈光下,先是看了看騎士,而後轉頭望向朱莉安說道:“你們得先證明死者身上的火焰不是自燃,在證明燃燒起因與我有關,證明了這兩點,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去證明什麼燈芯效應。那時候,不用你們說我也會很自覺地的申請律師到場後才進行審訊。在此之前,你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走出去。”

    幾乎和上一次一模一樣,上一次這個泰德扯了一堆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之類的東西。這一回,直接將最簡單的破案程序扔在了警察面前。

    朱莉安和騎士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他們要是能證明起火原因和泰德有關,早就已經起訴他縱火謀殺了,還在這費什麼勁!!

    當、當、當。

    敲門聲傳入了審訊室,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約翰的臉色依舊沒緩過來的說道:“朱莉安、騎士,出來一下。”

    這兩個人從審訊室內走出,約翰用拇指往另外一邊指了指監控室說道:“大BOSS到了,他要見你們。”

    朱莉安聽到這,看了看自己的搭檔,搖搖頭衝著監控室走了過去。

    “SIR。”

    當朱莉安和騎士站在監控室門口的時候,他們看見了地上的咖啡杯和一地的咖啡,在去看眼前的副局長那一刻,那張充滿憤怒的臉彷彿要自燃一樣。

    “進來,關門。”

    馬修還算給他們留面子,起碼讓他們關上了監控室的房門。

    咔嚓。

    在騎士踏入房間,關上房門,門鎖傳來聲響的一刻……

    “你們還算是個警察嗎?”

    馬修在暴怒中一把搶過朱莉安手裡的文件,隨手摔在了地上:“你們還配留在兇殺科嗎!”

    這兩聲怒吼直接毀掉了一個部門的聲譽,誰都知道警察局內兇殺科是站在塔尖上的部門,他們的人會經常性的瞧不起反黑及緝毒科的警探,認為反黑和緝毒不算是辦案,不就是靠人脈、線人、蹲坑和審訊室裡的恐嚇破案麼?毫無技術性可言。這就像是腦外科醫生看不起胸外,胸外看不起普外,普外看不起內科一樣,在警察局,兇殺科、反黑及緝毒科、誘捕隊、分局巡警之間也有類似的排序,每一個警察都認為兇殺科才是神探該去的地方,所以,整個警察局的鑑證科才會被安排在這。

    “你們要人體構造學專家,我給你們了;你們告訴我封掉——脫——衣——舞——俱樂部,我這個警察局的副局長親自跑到法院申請,結果我得到了什麼?我在審訊室看到罪犯在教警察該怎麼破案!”

    失望已經不言而喻,此刻,馬修居然開始懷念起亞當活著的日子,他活著時,兇殺科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兇徒都有一種沉穩的氣質在,即便面對兇徒不屑的說‘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人’,亞當也能順手一記耳光抽過去,不用語言回應的用各種各樣的罪證逼的罪犯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現在呢?

    審訊不像審訊,查案不像查案,鑑證科忙的亂七八糟、兇殺科所有人上躥下跳!

    “SIR,這起案件已經死了三個人,屬於連環兇殺案,按照程序,我們應該呈交給FBI。”騎士剛剛說完這句話,朱莉安就仰起頭翻了個白眼。

    “閉上你那張臭嘴!”

    騎士的一句話直接觸碰到了馬修的逆鱗,他絕不可能在整個洛杉磯媒體爭相報導人體自燃案的時候將這個案子交出去,更不可能在媒體面前承認警察局的無能。

    只是,馬修清楚的知道兇殺科已經不再是精兵強將組成的部門了,亞當這個在智商上超越了所有人的天才出現以後,這裡的人碰到任何疑難都忘記了選擇先去思考,而是直接將問題推到他的面前。如此一來,兇殺科大部分警探處理的都是類似傻老實殺人案這種顯而易見的案子,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處理泰德的案子,簡直是……

    該考慮換人了。

    這是馬修腦海深處中,唯一的想法,而出身於反黑及緝毒科的他也不太好直接坐鎮兇殺科幹這種外行領導內行的事,至於上一任兇殺科BOSS如今已經成為了另一位副局長,平級的馬修基本上不太可能仗著自己的威信把人家扔回來,那等於樹敵。

    “喂,普雷斯頓麼?”馬修掏出了電話。(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6-27 19:48
第二十一章 什麼是自燃

    “周,來我辦公室。”

    清晨,西部分局的二樓公共辦公區內,週末和卡爾依然是整個分局內侃大山的核心,他們無所不談,從超模大賽上黑絲與白絲那種絲襪會讓女人更加——性——感一直延展到某名模的頭像出現在了一款在硅谷正流行的——包——養——軟件上,在到硅谷富豪們令很多漂亮女大學生只是撅撅——屁——股就發家致富……整個警察局公共辦公區的所有人都被他們倆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他們倆搭配在一起時週末負責技術性分析、卡爾負責葷段子搞笑的超強配合,在歡聲笑語中合拍到了極點。

    偏偏這個時候普雷斯頓橫插一槓子的喊了一聲,週末抬起頭看過去的那一刻,卡爾提醒道:“你的轄區內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有。”對於轄區內的情況,週末很自信,關了阿瑞格的俱樂部以後,沒過多久那間咖啡廳已經掛上了‘lose’的牌子,整間咖啡館徹底進入停業階段。轄區內最大的毒瘤去除後,安穩的日子出現了,這段時間除了街區內交通事故和一些鄰里之爭無可避免外,他們的轄區是整個流浪區最安靜的,普雷斯頓不管有什麼邪火也發不到他頭上。

    穿著警服步入那間辦公室時,週末回頭的瞬間看見了整個公共辦公區內的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而後,他順手關上了門。

    “sir。”

    這就是週末不愛和領導打交道的原因,拘束不拘束的倒還好,反正他也不打算溜鬚拍馬。關鍵是身後那群傢伙的目光盯的你渾身難受。你要是和領導走的太近了。警察局裡肯定流言四起,他可沒忘了剛剛在蒙泰克警察局上班的時候,艾華德等人是怎麼在背後議論吉米的。

    普雷斯頓的桌子上很整潔,電話扣在桌子邊上,文件夾都平鋪在左側案頭:“坐。”他伸手讓了一下。

    週末沒客氣,也沒和契科夫一樣到哪都大大咧咧,很正常的拉開椅子坐下。

    “你的運氣來了。”

    普雷斯頓的這句話讓週末稍稍皺了皺眉,他解釋道:“副局長非常不滿意兇殺科對自燃案的進度。打算換人,而整個警探局內,無論是商業罪案調查科還是反黑及緝毒科都沒有合適的人員,我打算推薦你去。”週末才瞪大眼睛的要說什麼,普雷斯頓打斷道:“別緊張,我有我的道理。”

    “你親手逮捕過泰德的兒子,而泰德是我們所懷疑的唯一對象,你們倆又在街頭有過接觸,他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你……加上你之前調查塞西爾酒店系列案件時,表現的那麼精彩。幾乎整個警察局都知道西部分局藏了一個破案高手,你上推薦名單很正常。上不去才應該感覺到意外。”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跟我聊聊,談談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哦,對了,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只是負責推薦,至於能不能把你送到兇殺科去調查這件案子,我無法保證。”

    這肯定不是普雷斯頓的主意!

    週末知道這一點。

    普雷斯頓是在上頭將亞當和契科夫都塞入流浪區的時候也沒敢放個屁,他怎麼敢在這種敏感時刻推薦自己去調查自燃案?這不是等於站在五人小組的會議室門口罵街麼?還是大張旗鼓的喊‘你們五人小組的眼光不行,整個兇殺科的精英都不如我普雷斯頓手下的一名巡警。’。

    他沒這個膽子,也不可能傻到這種程度。

    “周?”普雷斯頓在週末思索的過程中,提醒了他一聲,因為普雷斯頓發現他愣神了。

    週末開口道:“這件案子實際上作案手法很普通,只是掌握了普通人沒有掌握的偏科知識而已。”

    普雷斯頓這次沒打斷他,心裡卻悄悄的否定了週末。

    兇殺科可不是德州小鎮上的警察局,那裡的鑑證科在米國能排進前三,除了康州、拉斯維加斯的鑑證科以外,這裡的鑑證人員是最好的……連這些人都找不到作案方法,你竟然敢在如此環境下說罪犯的作案手法普通?

    “sir,凶手只是用了障眼法,在阿曼達案件中,凶手將死者約到了海邊,用自己的西裝披在了死者身上,而後死者自燃,凶手被捕時,身邊有一個帶有他指紋的貝殼。”沒有經過組織的語言按照週末的破案思路的被說了出來,亂的讓人根本看不懂前後順序,普雷斯頓聽的暈頭轉向。

    “這就是所有人將目光聚焦的地方,凶手、死者、衣服、貝殼完全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導致我們只能看到這麼多,令所有人視線無法放寬的人,是出租車司機。出租車司機的供詞沒有問題,出租車司機的信譽度能證明這一點,於是,他伸手指向泰德那一刻,所有人都開始在泰德身上找原因。”

    “為什麼沒人想想出租車上的椅子靠背?為什麼沒人想想泰德和阿曼達的下車順序?為什麼不想想是不是阿曼達下車後吸引了出租車司機的視線,在他視線轉移的這個時候,泰德在椅子靠背上動了手腳?”

    普雷斯頓被週末吸引了,他彷彿看到了案件的另外一面,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傢伙似乎對這個案子有和其他警探完全不一樣的切入點,他能看到第二層面展現出來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往往被普通人或者說正常人所忽視。

    “周,你的意思是泰德放火?”

    普雷斯頓充滿質疑的問道:“可是消防局的專家確定了這是一起自燃案件……”

    “什麼是自然?自然是指可燃物在空氣中沒有外來火源的情況下,靠自熱或外熱增加熱能而產生的燃燒現象。比如說鈉。”

    “鈉是一種金屬元素,也是人體內肌肉組織與和神經組織的重要組成部分。能與水反應成氫氧化鈉。在水中非常活躍。且能夠釋放出足夠的熱能產生氫氣。如果熱能足夠大,鈉就可以令可燃物燃燒。2002年,比利時的阿黛爾在海邊撿貝殼,在回家的途中就發生了自燃事件,後來經過火災現場的專家調查,阿黛爾所撿的貝殼中含有鈉,事後經過調查,該物質來源於海邊一群正在衝著天空釋放煙花的青年。煙花沖上天空轉變為黃色就是鈉在起作用,這才是2002年阿黛爾自燃事件的謎底。”

    資料庫。

    普雷斯頓有一種看到了資料庫的感覺,而且這座資料庫還是智能的,能把所有曾經發生過的線索、案例都完全結合起來,用看是雜亂無章的手法套出一條別人根本瞧不見的羊腸小徑直抵終點。

    只是……稍微思索一下後,普雷斯頓又開始產生了懷疑:“周,你說的是有些道理,可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鑑證科檢查過泰德的西裝,上邊根本沒有任何化學物質。”

    “當然了。泰德的西裝上只要有水就已經足夠了,他還需要一直膠皮手套。在出租車司機的目光跟隨著阿曼達從車上走下,將鈉抹在車座靠背上,這段時間一定不能長,不然鈉會氧化。這樣能解釋阿曼達為什麼在被泰德披上西裝的時候瞬間就將西裝抖落在地上,她不是一點禮貌都不懂,而是西裝上的水跡沾到皮膚的時候,她覺得涼!”

    週末解釋的頭頭是道:“在這個失禮的動作出現以後,原本就不打算和泰德繼續約會的阿曼達自然不會解釋什麼,快速離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於是,她回到了車上,習慣性的坐在剛才的位置,這個過程時間非常短,而阿曼達的肌膚和衣服已經被泰德身上的水跡打濕。鈉和水在汽車上產生了化學作用,加熱的時間稍長,這才是這輛車已經開出去很遠,阿曼達才燃燒起來的原因。還記得出租車司機說阿曼達講過的一句話麼?阿曼達說的是‘你的椅子靠背怎麼會發燙’而不是‘上帝啊,我體內燙的像是在燃燒’,這句話足以證明火源並非來自體內,相信這一點在消防局專家的鑑定下也能鑑定出來。”

    “消防局的專家不是鑑證科的專家,他們負責堅定的是起火原因,那麼,在沒有明火靠近情況下產生的燃燒,可不就是自然麼?鑑證科負責鑑證的是屍體和泰德,他們也許也對焚燒過的現場進行過鑑定,但是,一定是在拿到消防局專家的鑑定報告以後。有了這份權威報告引路,鑑定科的工作變得簡單了,只要證明消防局的專家是否出錯就可以了,畢竟進行火災現場的鑑定並不是他們的強項,於是,在兩個工作小組的合作下,最應該被關注的地方徹底被忽視了。”

    普雷斯頓沒想到週末如此大膽,敢直接指責鑑證科!

    “周,你的意思是,泰德並不難抓?”

    “我沒那麼說。”週末搖頭道:“阿曼達的死我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教堂內的兩個死者把我難住了。”

    “你是說……”

    “是的,泰德升級了作案手法。”週末坦率的承認:“目前我還沒把握抓到他。”

    普雷斯頓又糊塗了:“剛才你不是還說阿曼達的案子你已經破了麼?”

    週末離開嘴角道:“那都是我的推測,sir,我沒接觸這件案子,所有消息來源都是在將阿瑞格交給兇殺科進行問詢的時候聽騎士說的……更何況警方的任何鑑證報告只要出現反覆就會成為對方律師扯皮的關鍵點,加上有消防局專家以‘自燃’為題目的現場鑑定,哪怕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想把泰德關進監獄也太難了一些。咱們沒逮著泰德的手,還給了泰德處理作案工具和把衣服鋪在礁石上打濕的時間,這一切,都會成為他無罪釋放的標準線。sir,泰德,在憑一己之力和洛杉磯警察局兇殺科下棋,很明顯,第一局咱們已經輸了。”

    震驚!

    一個巡警從聽來的線索中能推斷出如此縝密的案情和犯案經過,這得,這得……

    普雷斯頓這回信了,他相信泰德的兒子羅賓是被週末親手送進監獄的了,因為這個傢伙有這個本事!

    “周,我一定會全力把你送到兇殺科。”

    “謝謝。”週末感謝了一句以後,默默起身離開了警長辦公室,腦子裡多了一個問題,自己對案情的瞭解來源於和騎士的一次交談,那普雷斯頓是怎麼知道的?他提的問題絕不可能是新聞報導中所寫的,這些日子的新聞報導週末每一篇都看過,全部都沒涉及過案情,幾乎都是玄之又玄的猜測。

    扭回頭往辦公室內看去的瞬間,他剛好看見普雷斯頓拿起了電話,週末自言自語道:“那通電話……不會一直都沒掛過吧?”(未完待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