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72
mk2258 發表於 2018-7-28 14:49
第一百章臨近





    何賀潛伏在鐵路一中,準備打入**地下組織的任務,路承週並不知道。

    然而,作為軍情組長的鄭問友,卻瞞不過他。

    這讓鄭問友暗暗焦急,情報組原來由呂恩普負責時,情報組和軍情組兩個外勤單位,都沒幹出什麼成績。

    何賀到情報組後,馬上親自出外勤,這給鄭問友很大的壓力。

    如果兩個外勤單位,都沒幹出什麼成績,他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的混著日子。

    而何賀來到,馬上去了鐵路一中擔任老師,還打入了**的外圍組織,軍情組如果再沒有所作為,他無法向上面交差。

    鄭問友這段時間,也特意到海光寺,專門觀察日軍的動態情報。

    然而,除了知道,日軍最近開始增兵外,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情報。

    鄭問友深切知道,自己的情報來源過於簡單而單一,想要獲取有價值的情報,必須下苦功夫的。

    想要從敵方陣營獲取情報,一般來說,只有兩個辦法:打入、拉出。

    海沽站才成立不久,根本沒有對日軍情報有長期規劃。

    因此,根本沒有打入的計劃,更加沒有打入的臥底。

    鄭問友想要幹出成績,似乎只有一個辦法:拉出。

    鄭問友的軍情組,主要想獲取軍事情報。

    而海光寺的駐屯軍,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想要把他們拉出來,基本上是不要能的。

    鄭問友只能將目光,放下駐屯軍之中國人身上。

    而剩下的中國人中,主要是兩類人:雜役和翻譯。

    雜役並不能提供重要情報,鄭問友將精力,放在了翻譯身上。

    海光寺駐屯軍有不少中國翻譯,鄭問友的目標,就放在這些人身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鄭問友派人試探著與幾名選擇好的目標接觸後,終於有了回應。

    “站長,日本駐屯軍兩月前,已增加兵力六千人,海光寺的日軍,已經達到了八千四百人。”鄭問友獲得第一份情報後,急不可耐的向陳世光匯報。

    “這麼準確的情報,你是從哪裡獲知的?”陳世光很是疑惑,軍情組一向只能提供動態情報,像這種靜態軍事情報,在他上任後,還是第一次聽到鄭問友匯報。

    “新發展的一個運用人員。”鄭問友得意的說。

    “情報的真實性和可靠性,還有這個人的品行,你都核實過嗎?”陳世光問。

    海沽站所有向上面匯報的情報,最後都要由陳世光負責編審和硬判。

    沒有核實過的情報,他不會輕易上報,否則上峰只會追究他的責任。

    “我正在核實,也請站長通過其他渠道再確認一次。”鄭問友對陳世光懷疑自己的情報,很是有些不滿。

    只是,軍情組一向沒有提供過重要情報,他也不好據理力爭,只能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的來。

    “當然。”陳世光點了點頭,日軍之情報,肯定要核實。

    陳世光等鄭問友走後,將劉有軍叫來,與他商量鄭問友提供的這個情報。

    “外界確實有傳聞,駐屯軍在增兵。”劉有軍緩緩的說。

    此事,路承週已經匯報過。

    路承周原本屬野崎公館領導,駐屯軍增兵後,川崎弘加強了與路承週的聯繫。

    駐屯軍已經在做分化、瓦解二十九軍之工作。

    路承週以後與川崎弘的關係會更密切,目前路承週似乎主要是為了駐屯軍服務。

    “這麼說,鄭問友的情報有準確的?”陳世光問。

    “這份情報,已經過期了。”劉有軍說。

    路承週匯報之後,他早就向總部匯報了。

    鄭問友現在再匯報,算怎麼回事呢。

    “過期沒關係,只要能確定情報是真的就行。”陳世光笑了笑。

    何賀潛伏在鐵路一中,很有可能打入**的組織。

    鄭問友又發展了新的外勤人員,看來海沽站很快就要欣欣向榮了。

    “站長,鄭問友的情報來源安全吧?”劉有軍習慣性的問。

    沒有日軍的情報,海沽站會很急。

    一旦有了日軍的情報,又要懷疑,會不會是對方的反間之計。

    情報機構,對任何事情,都持懷疑態度,對任何冒出來的人員,也不會輕易信任。

    “鄭問友是老人了,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陳世光搖了搖頭。

    鐵路一中的學生,在賀仁可的引導下,終於發現,清晨來的幾輛人力車有問題。

    “楊松亭,你注意到剛才過去的人力車沒有?”賀仁可走到楊松亭身邊,問。

    “人力車?”楊松亭望著剛過去的人力車,目光突然望著後面跟來的人力車。

    驀然,他目光一緊,看到人力上,雖然沒坐人,但拉著兩個大袋子。

    “站住。”楊松亭突然橫在車前,攔住了車夫。

    “這些人只是拉貨的,要把躲在幕後的奸商找出來。”賀仁可走到楊松亭身邊,低聲說。

    “去鐵路一中不?”楊松亭急中生智,問那車夫。

    “去不成。”車夫原本聽到楊松亭的聲音,心裡一切。

    路承週相信他,才讓他來楊村拉貨的,如果貨出了事,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楊松亭聽到這話,讓開了身子。

    隨後,他帶著其他學生,遠遠的跟在後面。

    有些學生是騎腳踏車來的,楊松亭跳到同學的車後座上,不緊不慢的跟著。

    賀仁可知道,學生們肯定能跟上人力車。

    他相信,楊松亭發現這個奸商後,一定會算他一份功勞的。

    賀仁可帶著其他同學回到學校,上了兩節課後,楊松亭才回到鐵路一中。

    “賀老師,人力車上拉的是日貨,送到了英租界五十一號路的張記日雜店。”楊松亭興奮的說。

    “你們打算怎麼辦?”賀仁可沉吟著說。

    “讓老闆把貨退回去,或者交給我們處理。”楊松亭堅定的說。

    “此事還是要與其他人多商量,畢竟這是在英租界。”賀仁可搖了搖頭,他之所以“發現”這批日貨,可不是為了讓楊松亭去處理的。

    賀仁可的目的,是通過此事,讓民先海沽分隊,重視此事。

    他更希望,自己可以因此進入民先領導的視線。
mk2258 發表於 2018-7-28 14:49
第一百零一章換湯





    如果張記日雜店是在華界,楊松亭當場就能帶著同學們,把日貨燒了。

    但在英租界,楊松亭不能這麼做。

    學聯的人,多次叮囑過他,在租界行事要謹慎。

    看到人力車將貨卸到五十一號路張記日雜店後,楊松亭就回了鐵路一中。

    正巧遇到賀仁可,楊松亭沒有多想,就將結果告訴了他。

    賀仁可的建議很中肯,楊松亭覺得,涉及到英租界的事情,最好是向民先隊部匯報。

    楊松亭向賀仁可請了假,馬不停蹄的去了南開大學,向隊部的人,匯報了早上在楊村的重要發現。

    這個情況,引起了民先的高度重視。

    但民先副隊長肖殿榮,否決了楊松亭的提議。

    “楊松亭同學,英租界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們不能像在華界這樣隨意。這樣吧,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和同學們,繼續負責在楊村監視如何?”肖殿榮正色的說。

    “好。”楊松亭當然不會有意見。

    畢竟,肖殿榮的建議,代表了組織決定。

    肖殿榮向馬文祥匯報了此事,英租界的商店,竟然到華界來採購日貨,還是走私貨,此事當然不能容忍。

    “先與這個張記日雜店的老闆接觸一下,咱們要先禮後兵。如果他是有良心的中國人,一定會聽從勸告,我們可以既往不咎。”馬文祥沉吟著說。

    肖殿榮親自去了趟英租界,找到張澤遠,正告他不要再銷售日貨。

    “這位先生,先不要說本店沒有日貨,就算有,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張澤遠振振有詞的說。

    肖殿榮看樣子像個書生,他有路承週罩著,才不會理會呢。

    “今天早上,我們發現,你店從楊村運了一些洋砂糖和洋布。”肖殿榮原本覺得得,自己都點破了,張澤遠應該主動承認錯誤,並且保證以後不再銷售日貨才對。

    可哪想到,張澤遠根本不承認此事。

    “我想你肯定看走眼了。”張澤遠鄭重其事的說。

    張澤遠不承認,肖殿榮也沒有辦法。

    他突然想到,路承週就負責這條街。

    路承週聽了肖殿榮了來意,眉頭緊蹙,他沒想到,自己才賺了幾天的錢,就被學生們發現了。

    按說,用人力車拉貨,不應該這麼快暴露才對。

    “這個張老闆,也太沒愛國心了。你放心,等會我就收拾他。”路承周雖然內心很震驚,但臉上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

    肖殿榮組織、領導學生是一把好手,要論心機,根本不是路承週的對手。

    路承周行事,總喜歡留後手。

    既然學生髮現張記日雜店在銷售日貨,就換個方式唄。

    “收拾倒不必,只要他不助紂為虐就行了。”肖殿榮連忙說。

    不管如何,張澤遠終歸是中國人,他的初衷,也只是多賺幾個錢。

    況且,這也是英租界,只要張記日雜店不銷售日貨,就是民先的勝利。

    善良的肖殿榮,並沒有聽出路承週的言下之意。

    所謂的“收拾”,是很籠統的。

    至少,路承週並沒有要打擊張澤遠的意思。

    “我現在就去張記日雜店。”路承週馬上說。

    肖殿榮陪著路承週去了張記日雜店,他在外面沒有進去。

    路承週走進去,十來分鐘就出來了,他鄭重其事的告訴肖殿榮:“張澤遠已經答應,他的店裡再也不會有日貨。”

    “多謝。”肖殿榮感激的說。

    路承週對此事如此熱心,讓他確信,之前對路承週的判斷沒有錯。

    但是,肖殿榮如果知道,路承週與張澤遠談了些什麼,恐怕他會當著路承週的面,喊著他一聲:“漢奸!”

    路承週見到張澤遠後,還沒開口,張澤遠就向他說起了肖殿榮之事。

    路承週與張澤遠約好,以後從楊村的日貨,不再直接送到張記日雜店,而是讓張澤遠新租一個倉庫。

    路承週對肖殿榮所說:“張記日雜店再也不會有日貨。”就是因為如此。

    張澤遠將日貨,全部安排到新租的倉庫,那裡與張澤遠和路承週都沒關係,就算被學生再次發現,也怪不到路承周身上。

    路承週親自送肖殿榮離開英租界,隨後,他給楊村保安大隊打了個電話,約陳德明出來一敘。

    “陳大哥,我們的事,差點被學生知道了。”路承週見到陳德明後,心有餘悸的說。

    “什麼?”陳德明一聽,很是緊張的說。

    楊村保安大隊的官兵,大多都同情學生,在這些學生的影響下,反日情緒越來越高漲。

    一旦讓人發現,他暗中走私日貨,以後在楊村保安大隊,他這個副大隊長,怕是會威信掃地。

    “我們得改變策略才行。”路承週緩緩的說。

    “怎麼個改法?”陳德明問。

    “貨到楊村後,走水路進來。我已經讓人專門在碼頭租了倉庫,直接送到倉庫就是。”路承周微笑著說。

    “需要我做什麼呢?”陳德明問。

    “派可靠的兄弟沿途護送。”路承週輕聲說。

    鐵路一中的學生,當天晚上,依然在楊村守著,直到第二天上千,也沒有看到人力車來拉貨。

    楊松亭卻不死心,一大早又到英租界五十一號路的張記日雜店守著,一直守到晚上,也沒看到有人力車來送貨,這才回去向肖殿榮匯報。

    此事,處理得很圓滿。

    肖殿榮覺得,需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鐵路一中的賀仁可,另外一個,當然是路承週了。

    路承週多次幫助學聯,肖殿榮覺得,沒必要特意去感謝他。

    倒是鐵路一中的賀仁可,肖殿榮認為,可以一見。

    鐵路一中的學生很敬業,每天晚上都在楊村蹲守,第二天晚上,肖殿榮特意去了楊村。

    “這位是賀老師,每天晚上都來,早上還給同學們買早餐,他的課,同學們都很喜歡。”楊松亭介紹著說。

    “你好,賀老師,我是肖殿榮,法商學院的。”肖殿榮介紹著說。

    “肖同學,我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賀仁可“激動”的說。

    他的興奮,一半是裝出來的,一半確實發自內心。
mk2258 發表於 2018-7-28 14:49
第一百零二章各有千秋





    肖殿榮看到賀仁可眼中的熱切,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樣的表情,他在很多同學眼裡都看到過。

    賀仁可就算不說,他也能猜出幾分。

    “我想入黨。”賀仁可“堅定”的說。

    “會有機會的。”肖殿榮點了點頭,鼓勵著說。

    路承週並不知道,何賀藉著他走私日貨的機會,與肖殿榮攀上了關係。

    而且,肖殿榮對何賀的印像也不錯,已經將何賀當成重點考察對象。

    如果讓何賀入黨,並且打入黨組織,這個軍統的情報組長,將會把海沽的黨組織,帶入深淵。

    與肖殿榮接觸上後,何賀在鐵路一中,表現得更加積極。

    同時,在三天一次的匯報中,何賀向陳世光匯報了他取得的最新進展。

    何賀執行臥底任務,在海沽站,也就只有陳世光、劉有軍和鄭問友知道而已。

    在海沽最近一次碰頭會上,何賀向其他三人,介紹了自己的最新進展。

    “如果能把**海沽市委的主要成員身份摸清楚,就再好不過了。”陳世光聽著何賀的匯報,微微頜首。

    “會有這麼一天的。”何賀篤定的說。

    他在鐵路一中的身份,掩飾得很好。

    學生原本就很純真,加上他刻意表現,在其他人看來,他是非常進步的愛國知識分子。

    “站長,駐屯軍的編制,基本上弄到了。”鄭問友不想讓何賀一個人出風頭,等何賀一說完,馬上插了進來。

    “哦,說說看。”陳世光饒有興趣的說。

    “駐屯軍除一個由步兵、砲兵三個聯隊組成的旅團外,還有航空大隊、騎兵大隊、戰車大隊、機械化學兵大隊、工兵中隊及各地守備隊、憲兵隊等。”鄭問友得意的看了何賀一眼。

    何賀打入**外圍組織,確實稱得上成績斐然,可他拿到的駐屯軍情報,也很有分量。

    “情報核實了麼?”陳世光問。

    “結合之前的情報分析,基本準確。”鄭問友篤定的說。

    “駐屯軍幾度擴編,日本這是要幹什麼?”劉有軍蹙起眉頭。

    冀察政務委員會對日本,實在沒有太多的辦法。

    在與日本的交鋒中,中方總是不斷退讓。

    要不是有國家民族大義,誰也不敢肯定,整個華北到底會如何。

    “日本陸軍省,明確規定了駐屯軍的任務:維護日本在華利益,必要時使用兵力,主力部署在北平、海沽、塘沽、灤州、秦皇島及山海關之間鐵路沿線,並要求關東軍,將兵力一部,部署在長城線南側。日軍不斷增兵,真的能聞到硝煙的味道了。”鄭問友嘆息著說。

    “這些情報,都是你那個運用人員提供的?”陳世光詫異的說。

    這些情報,件件都是海沽站所需要的,如果情報真的準確,鄭問友掌握的這條線,將會發揮巨大的作用。

    “不錯。”鄭問友點了點頭。

    “鄭組長,此人是新發展的?”何賀突然問。

    “不錯,何組長剛到鐵路一中不久,由鄭某獨自發展的。”鄭問友面露得色,他已經用事實證明,自己的能力不比何賀差。

    “此人會不會是日本人派來的?”何賀問。

    作為一名特工,他對任何事情都持懷疑態度。

    “此人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操普通國語,略帶東北口音,可以判定,絕不是日本人冒充中國人。雖然相貌長得不俗,可總帶著一臉的霉氣。抽起香煙來,一根接一根,從來沒看他停過。”鄭問友對何賀的問題避而不談,只是向陳世光匯報自己的看法。

    這其實就是鄭問友對何賀的回复,他認為自己的這位運用人員,是真心實意為軍統服務的。

    “這麼說來,此人不是有病的話,就一定有毒癮。”何賀篤定的說。

    “此人頗有才氣,所提供的情報資料,並不是先寫好帶來的,差不多每次都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隨便找一張紙,走筆如飛,一揮而就,連一個字都不用改,也絕不再看第二遍。而且,這麼長時間,從來一個字都沒錯過。”鄭問友緩緩的說。

    “如果他有毒癮,總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何賀提醒著說。

    “何組長無需多慮,我自會判別清楚。”鄭問友說。

    “站長,我有個設想,能否讓路承週配合我,更快打入**組織?”何賀突然說。

    路承週與**的外圍組織也有接觸,而且他以前的同學,已經加入了**外圍組織。

    如果有路承週的配合,何賀相信,自己能更快加入**。

    “你們兩條線的人,這不太好吧?”劉有軍放下手頭的筆,搶先說道。

    路承周雖然可以與**接觸,但他的工作重心是在日本特務機關。

    只是,路承週的身份是機密,就連在座的幾人,暫時都不便告之。

    “在特警班時,我們就配合默契。如果能得到他的配合,我敢說,三個月之內,一定可以見到**在海沽的負責人。”何賀言之鑿鑿的說。

    “你想讓路承周如何配合?”陳世光沉吟著說。

    他對何賀潛伏在鐵路一中,是很支持的。

    可何賀總想著要把路承週拉過去,他心裡就很不舒服。

    “讓我們公開交往,有路承週的配合,我相信能更快加入**。”呂恩普說。

    “路承週的作用,沒這麼大吧。”鄭問友揣摩到了陳世光的心意,突然說道。

    “路承週的作用確實沒這麼大,但可以起到促進催化的作用。”何賀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說。

    他明顯感覺到,鄭問友對自己的敵意。

    陳世光一直不答應,讓路承週配合自己的工作,恐怕也是因為兩人的同學關係。

    有的時候,這種私人關係,反而會成為工作的阻礙。

    陳世光沒有當場批准,可是也沒有反對,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一般。

    劉有軍在會後,與路承週聯繫上了,向他說起了此事,想徵求路承週的意見。

    “何賀的建議不錯。”路承周笑了笑,雖然他內心萬分驚訝,要此時,哪敢表露出來呢。
mk2258 發表於 2018-7-28 14:50
第一百零三章找不到人





    劉有軍的話,讓路承週暗中警惕起來。

    何賀竟然想打入**,還要自己配合。

    路承週暗暗責備自己,沒有早點注意到此事。

    何賀作為海沽站情報組長,剛到海沽後,與自己聯繫了兩次,隨後就一直沒露過面。

    他們在特警訓練班時,是上下舖同學,關係融洽。

    現在又是同事,就算沒有隸屬關係,平常走動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路承週當時擔心,何賀會知道自己為日本特務機關提供情報的事。

    對何賀不主動與自己聯繫,他還覺得慶幸。

    現在想來,這是極其不正常的。

    “我的身份,目前不適合打入**,如果何賀有需要,可以配合他一次。”路承週沉吟著說。

    “何賀已經與民先的主要成員接觸上了,並且表達了想加入**的意願。就算你不配合,他加入**也是遲早的事。”劉有軍搖了搖頭。

    何賀的打入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路承週之配合,只是錦上添花。

    而路承週需要冒的風險,卻很大。

    如果有一天,路承週或者何賀的身份暴露,路承週這次的配合,會給雙方都帶來危險。

    “何賀在特警班成績優異,打入**還是很容易的。有他在,以后海沽的**組織,怕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路承周微笑著說。

    可他心裡,卻更加擔憂。

    正是因為知道何賀的能力,路承週才特別擔心。

    幸好,現在知道了。

    雖然不清楚何賀在通過什麼方式,接觸到民先主要成員的,但通過劉有軍透露的消息,路承周也知道了很多信息。

    何賀剛與民先主要成員接觸上,他準備入黨。

    “何賀的問題,由他自己去解決便是。倒是鄭問友新發展的這個運用人員,你可以側面打聽一下。”劉有軍說。

    “沒有問題,此人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單位?”路承週問。

    所有涉及到機密的工作,他都有興趣參與。

    “此人叫趙二,據說是駐屯軍下屬一個單位的翻譯。”劉有軍說。

    海沽站在駐屯軍,除了路承週外,再沒有安插其他人員。

    想要探知駐屯軍內部情報,目前唯一的方式,還是通過路承週。

    “這個名字一听就是假的,說不定他的職業也是假的。”路承週搖了搖頭。

    趙二不想說出真名,他的工作單位,也有可能是假的。

    “趙二相貌不俗,但臉上總帶著一股霉氣,而且煙不離手,不是有病就是有癮。”劉有軍介紹著說。

    “那也不好查啊,有照片麼?”路承週問。

    “這種事情,怎麼好有照片的?”劉有軍苦笑著說。

    如果讓趙二發現,軍統竟然暗中偷拍,以後還會為軍統效力嗎?

    “我盡力而為吧。”路承週緩緩的說。

    對路承週來說,目前最緊要的,不是去查什麼趙二,而是向李向學匯報,何賀已經打入黨組織外圍的事。

    何賀的破壞力,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一旦黨組織被何賀滲透,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下午路承週與李向學聯繫時,並沒有得到回應。

    路承週不好直接向預審科或警察教練所打電話,雖然李向學是他的教官,但能避免直接交往,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晚上,路承週與偵緝隊的聞健民取得了聯繫。

    兩人是同學,還都是警察教練所同學會的重要成員,路承週與他聯繫,更顯得合理。

    “聞兄,《火線》案辦得怎麼樣了?”路承週內心萬分焦急,但語氣中,不能有任何異常。

    “正在偵辦,正在偵辦,還沒有一個月嘛。”聞健民有些尷尬的說。

    他當著川崎弘的面,打了包票,一個月要破《火線》案。

    可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路承週問起此案。

    “一個月的時間,看起來很長,可一眨眼就過去了。”路承周微笑著說。

    “所以我得抓緊時間。”聞健民話裡露出了拒絕的意思。

    “行,我不打擾你了。李老師在不在?”路承週隨口問。

    “好像去了三監獄。”聞健民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李向學去了第三監獄,路承周自然不能跟過去。

    預審科的人,直接去監獄提犯人審訊,是常有的事。

    幸好,路承週與李向學有緊急聯繫方式。

    在唐山道附近一條小巷子裡,路承週與李向學約定了一個死信箱,他將情報放在那裡,並且在旁邊,畫了一正一反兩個三角形。

    這是有緊急情報的暗號,這裡是李向學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只要他看到這個暗號,一定會把情報取走。

    路承週需要做的,是明天早上再來看一下,如果暗號被擦掉,說明李向學已經收到了情報。

    然而,路承週第二天藉故從此經過過時,發現那正反兩個三角形,依然還在。

    什麼意思?李向學昨天晚上沒回來?還是回來得太晚,沒有回家了?

    路承周知道,今天李向學會去警察教練所,因為有他的課。

    中午時,路承周用公用電話,在英租界給警察教練所打了個電話。

    讓路承週意外的是,今天李向學也沒去警察教練所,對方的回复,李向學請假了。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向學工作兢兢業業,特別是對教學,從來不會請假。

    至少,路承週在警察教練所的兩年,從來沒見李向學請過假。

    哪怕預審科的工作再忙,李向學也會擠出時間來上課。

    時間每過一分鐘,何賀獲取的情報就多一點。

    一旦讓他與海沽黨組織的同志接觸上,以何賀的精明,很有可能騙取對方的信任。

    如果把軍統海沽站情報組長發展為新黨員,就太可笑了。

    可是,路承週就算再焦急,他也不能做更多的事。

    無論是程瑞恩、馬玉珍還是肖殿榮,路承週都不能提醒他們。

    路承週或許能做的,就是盡快查何賀的潛伏身份,給黨組織節省時間。

    一旦李向學收到情報,馬上就能確定何賀的真實身份。

    然而,路承週手頭資料有限,想要確定何賀的身份,實在太難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7-28 14:50
第一百零四章慶幸





    路承週感覺到,情況已經萬分危急,何賀已經摸到了黨組織的門,李向學又在關鍵時刻聯繫不上。

    特別是李向學的失聯,讓路承週六神無主。

    他與李向學是單線聯繫,一旦李向學聯繫不上,路承週縱有再重要的情報,也無法及時傳遞給組織。

    整個下午,路承週得了心不在焉。

    下班後,路承週再次去聯繫李向學,然而,死信箱旁邊的正反三角形,依然還在。

    對李向學的擔憂,已經超過了何賀接觸上了黨組織。

    路承週相信,何賀再狡猾,想要蒙混過關,混入我黨內部,不是那麼容易。

    但李向學則不然,如果他出了事,路承週就與組織失去了聯繫。

    此刻的路承週,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縱然他一向沉穩如水,此刻也未必有些心慌。

    路承週回到治安里,自己的老房子裡,裝上牙套,戴上假髮,換上一件馬褂,從後門離開了家。

    到廣善大街時,迎面遇到了馬玉珍,但是,她對“路承週”視而不見。

    路承週不但化了裝,還改變了走路的姿勢,他的背部微微佝僂,馬玉珍自然想不到,這就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路承週。

    路承週去了李向學的住處,然而,房子裡沒有亮燈。

    去公安局?或者警察教練所?

    路承週內心猶豫不決,最後,他決定在附近守候。

    這是最保守,但也是路承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李向學兩天不回來,如果不是出事,就一定遇到了什麼緊要的事情。

    路承週側面向公安局的同學了解過,李向學昨天去第三監獄,確實是為了公事。

    這個消息,讓路承週稍稍放下心來。

    只要李向學沒出事,任何問題都能解決。

    差不多十二點時,路承週突然看到,路口有一個人影,慢慢朝著自己走來。

    他聽著腳步聲,沉穩有力,臉上不由露出喜色。

    走回來的確實是李向學,這兩天,在他的努力下,營救出了一位重要同志。

    這位同志出獄後,馬上進入海沽市委,擔任了重要職務。

    李向學剛剛才從田南晨處回來,他已經看到了路承週的情報。

    路承週沒有與李向學接頭,他待在暗處,等李向學回到屋里後,轉身走了出去。

    死信箱就在不遠處,路承週注意,自己畫的兩個正反三角形,已經被擦掉了。

    這下,路承週徹底放心了。

    他要說的,全部寫在情報裡了,李向學看了情報,自然知道如何處理。

    路承周雖然不知道何賀是通過什麼方式接觸到了黨組織,但通過劉有軍無意間透露的信息,可以總結出幾個有用的信息。

    何賀剛剛接近黨的組織,還沒有正式入黨,可能提交了入黨申請,甚至有可能是預備黨員。

    其二,何賀應該是通過學聯或民先,與黨組織聯繫上的。

    路承週請求李向學,從這兩方面調查,應該很快能把何賀挖出來。

    在情報的最後,路承週著重介紹了何賀的相貌,以及他的性格。

    何賀個子中等,相貌普通,英語說得較好,思維慎密,邏輯推理很強,很善於偽裝自己。

    在特警班時,何賀睡在路承週下舖,經常有事沒事,就在心裡琢磨路承週。

    而路承週,也在心裡,對特警班所有的學員,都有過細緻的觀察。

    包括他們的相貌、性格以及特長。

    路承週相信,只要海沽市委,收到了自己的情報,很快就能找出何賀。

    李向學回到家後,才仔細看著路承週留給自己的情報。

    他這兩天,白天待在第三監獄,晚上與田南晨商量營救方案,今天原本要去警察教練所上課,他也特意請了假。

    看完路承週的情報,李向學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他暗暗慶幸,自己幸好今天晚上回來了,如果讓何賀打入黨組織,後果不堪設想。

    將路承週的情報記在腦子里後,李向學燒掉情報,隨後又出去了一趟。

    田南晨已經睡下,聽到外面焦急的敲門聲,他猛然一驚。

    但聽清敲門是兩重兩輕的聲音後,他才放下心來。

    打開門後,看到外面果然是李向學,田南晨側身讓李向學進來。他則伸出身子,警惕的看了看外面,沒有發現異常後,才迅速退回來,關上門。

    “出什麼事了?”田南晨低聲問。

    李向學晚上才從自己這裡離開,沒兩個小時,又折返回來,只有一個可能:出事了。

    田南晨最擔心是剛剛才營救出來的那位同志,那是位久經考驗的老同志,為革命付出了很多,不能再出事了。

    “剛收到'螞蟻'的情報,軍統海沽站情報組長何賀,很可能已經打入了我們內部!”李向學低聲說。

    “什麼?”田南晨低聲驚呼。

    如果黨內出現叛徒,他可能還沒有這麼驚訝。

    畢竟,出現叛徒,只能說明同志們的思想覺悟出了問題。

    這種事情,在海沽黨組織近幾年的工作中,偶爾也會出現。

    但如果是軍統特務,打入了內部組織,這還是第一次。

    田南晨也是知道“螞蟻”的,對這份情報,田南晨並沒有懷疑。

    在海沽的同志當中,能如此準確提供軍統情報的,非“螞蟻”莫屬。

    “幸好,此人還沒有入黨,可是也快了。至少,此人已經與我們的同誌有過接觸。”李向學擔憂的說。

    這才是最危險的,何賀是什麼人?受過專業訓練的軍統特工。

    何賀可以從很多細節,得到想要的情報。

    我黨的組織,雖然一向比較嚴密,但何賀很狡猾。

    “詳細說說吧。”田南晨沉吟著說。

    路承週看到李向學回來,又看到死信箱的暗號被人擦掉,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相信,何賀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揭穿。

    當然,路承周也不能完全把事情交給組織。

    自從杭州回來後,路承週做任何事,總會留有後手。

    不管組織調查得如何,他都要從旁策應。

    但在策應之前,路承週覺得,應該先與李向學見個面。

    只有了解更多的情況,路承週才能有更好的應對措施。

    PS:求推薦、求收藏。
mk2258 發表於 2018-7-28 14:50
第一百零五章不可能





    第二天,路承週與李向學見了一面,兩人終於可以完整的交換情報。

    “李先生,這次真是太險了,找到何賀了麼?”路承週低聲問。

    “哪有這麼快?”李向學搖了搖頭。

    路承周雖然提供了兩條思路,但執行需要時間。

    何賀如果那麼容易找到,也當不上軍統海沽站情報組長了。

    “我有個想法,可以協助組織,更快找到何賀。”路承週緩緩的說。

    李向學這兩天去了哪裡,路承週一句都沒有問。

    該讓自己知道的事,李向學肯定會告訴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問了也不會有結果。

    “說說看。”李向學微微頜首。

    路承週這兩年,完全成長起來了。

    不僅僅是因為接受了軍統的專業訓練,更是因為路承週所處的環境。

    他表面上是軍統特工,實際上打入了日本特務機關,還被日本人反派到軍統海沽。

    可是,路承週真正的身份,也是唯一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員。

    路承週的幾重身份,讓他必須時刻提高警惕。

    稍有不慎,路承週就會跌入萬丈深淵,骨頭都摔得粉碎。

    路承週的想法,還是通過軍統,讓敵人主動把何賀的身份透露出來。

    如果路承週刻意打探何賀的情況,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特別是何賀一旦出事,更會將懷疑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但是,如果在何賀出事之前,就提醒,甚至建議何賀撤回來,就掌握了主動權。

    有海沽黨組織的配合,路承週的計劃,就算有漏洞,但以後可以彌補的。

    “有軍兄,我得到一個消息,**目前正在查一名日本特務,據說那日本特務,外表酷似中國人,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和英語。”路承週第二天找到李向學,緊張的說。

    “日本特務?”劉有軍蹙起眉頭。

    日本特務打探**情報,甚至潛伏在**內部,也不是不可能。

    他唯一擔心的是,那名日本特務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如果**根據這個特長,去追查的話,很有可能把何賀牽出來。

    “此事我已經向川崎弘和野崎分別匯報。”路承週見劉有軍似乎不相信,馬上又說道。

    “日本方面有什麼反應?”劉有軍問。

    如果日本特務機關,能主動把臥底撤回去,倒也不用擔心。

    “暫時還沒有回應,我想,下午跟川崎弘見個面,正好側面打探一下趙二的情況。”路承周說。

    “很好。”劉有軍點了點頭。

    日本特務機關能派臥底到**內部,也能派人潛伏在軍統。

    如果讓日本特務,潛伏在海沽站,將會成為天大的笑話。

    “我估計,**為了把日本特務揪出來,一定會將內部所有人,全部過一遍篩子。很多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會挖出來。”路承週在杭州時,也聽過一些* *叛徒,介紹**甄別的經驗。

    這方面,**採用的是既笨且慢的辦法。

    不停的讓人寫材料,一遍又一遍,只要情況沒查明,能寫到天荒地老,能寫到你懷疑人生。

    路承週並沒有提到何賀,但細心的劉有軍,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了。

    “這個情報,你通過正常渠道,向站長匯報吧。”劉有軍說。

    如果由他來匯報,陳世光肯定會懷疑。

    劉有軍只是海沽的書記,怎麼也掌握了外勤呢?

    劉有軍可以向總部直接匯報海沽站的情況,但如果私自掌握外勤人員,陳世光肯定會有意見的。

    路承周等的就是劉有軍這句話,他很快將情報交給楊玉珊,讓她未必以最快的速度,將情報匯報上去。

    楊玉珊不敢怠慢,很快將情報送到了陳世光手上。

    看到路承週送來的情報,陳世光很是意外,他迅速將劉有軍叫來商量。

    “站長,我覺得比較穩妥的做法,是將何賀撤回來。”劉有軍緩緩的說。

    路承週的情報,繞了一圈後,又回到他手中。

    此時的劉有軍,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

    他認為,將何賀撤回來是最穩妥的,否則,出了事情,誰都擔當不過責任。

    “**追查的是日本特務,何賀又剛剛與**的重要成員接觸上,這個時候讓他撤回來,豈不是前功盡棄?”陳世光很是可惜的說。

    一直以來,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內部安插一枚自己的釘子。

    以前**出過叛徒,但那些人只是形勢所迫,就算他們叛變,也不敢重用。

    但軍統派出去的人,就沒有這樣的擔憂。

    何賀如果能打入**組織,陳世光可以將**在海沽的組織,全部破壞掉。

    況且,此事,陳世光已經向總部匯報。

    何賀打入**,馬上就要加入中國**;鄭問友在日本駐屯軍內,發展了新的外勤,這兩件事,讓總部對海沽站評價甚高。

    如果此時,把何賀撤回來,之前匯報的功勞,就要自動收回一件了。

    無論是陳世光還是何賀,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如果**在調查的過程中,查出何賀的真實身份呢?”劉有軍擔憂的說。

    “這樣吧,把何賀叫回來,聽聽他的意見吧。”陳世光緩緩的說。

    接到陳世光的命令,何賀很快回到了英租界。

    作為鐵路一中的老師,只要上完課,他的時間就比較自由。

    “我怎麼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呢?”何賀詫異的說。

    他現在是積極分子,與楊松亭走得比較近,時不時的,還要與民先隊部的人交流一下。

    何賀的入黨申請書,已經遞交上去了。

    他相信,憑著自己之前的表現,一定可以贏得**的信任。

    “這是路承週提供的消息。”劉有軍解釋著說。

    “站長,能否把路承週叫來,我想知道詳細情況。”何賀說。

    他早就建議,讓路承週配合自己潛伏,可陳世光就是不批准。

    現在好了,路承週獲得這麼重要的情報,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你現在執行潛伏任務,與他見面不太好吧?”陳世光有些猶豫。

    “那站裡是什麼意思呢?”何賀問。

    “我的意見,你先撤回來。”劉有軍嚴肅的說。

    “不可能!”保證斷然拒絕,他剛剛才接近**組織,才遞交了入黨申請書,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撤回來呢。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6
第一百零六章參與調查





    何賀斬釘截鐵的拒絕,劉有軍也沒有辦法,他將目光望向陳世光,等待陳世光的最後決定。

    “如果出了事怎麼辦?”陳世光問。

    何賀的決定,與他預期一致。

    何賀好不容易潛伏在鐵路一中,還與**地下組織的重要成員接觸上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因為一名所謂的日本特務,而主動放棄呢。

    “現在還說不上出事吧,我剛向**組織遞交入黨申請書,充其量也就是個外圍人員。**就算排隊,也應該輪不到我。”何賀搖了搖頭。

    “不要抱僥倖心理,你可不能出事。”劉有軍堅持著說。

    “站長,先不要說路承週的情報是否準確,就算準確,**查的也是日本特務,我可是正宗的中國人。”何賀毫不退縮的說。

    “這樣吧,你先回去觀察一下,如果情況危險,堅決果斷地撤回來。”陳世光望著何賀,沉吟著說。

    “可以。”何賀點了點頭,撤不撤回來,應該由他來判斷才對。

    “至於路承週那邊,我會讓他再去打探,我們要重視**的行動,但也不能草木皆兵。”陳世光看了一眼劉有軍一眼,緩緩的說。

    “對啊,不能聽風就是雨。”何賀很是認同陳世光的決定。

    “好吧。”劉有軍無奈的說。

    他覺得,何賀太過執著,喪失了應有的警覺。

    作為一名臥底,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引起足夠的重視。

    何賀為了打入**,不惜冒任何風險,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非常危險的。

    路承周傳遞給軍統的情報,讓海沽站的人疑神疑鬼,而他傳遞給日本特務機關的情報,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路承周知道,這是因為,日本特務機關,並沒有派人潛伏在**組織。

    下午,他收到野崎的命令:繼續注意此事。

    路承週當然不會行動,他在等著劉有軍,希望劉有軍能帶給他何賀的消息。

    晚上的時候,劉有軍終於與路承週聯繫,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見了面。

    “日本方面有什麼動靜?”劉有軍問。

    何賀堅決不撤回來,他很是焦急。

    如果日本人能把臥底撤回去,**方面就會停手,相當於解除了何賀的危機。

    “只讓我繼續注意此事,可能不是同一條線的,沒有跟我多說。”路承週解釋著說。

    “那是當然。”劉有軍點了點頭。

    就算日本特務機關很慌亂,已經把臥底撤了回來,也未必會告訴路承週。

    路承週只是日本人潛伏在軍統的臥底,有關軍統的情況,野崎和川崎弘可能會多說幾句。

    “不管如何,我這段時間得與肖殿榮多接觸幾次才行。”路承週嘆息著說。

    “如果日本人真在**安插了臥底,你覺得,要不要提醒**呢?”劉有軍突然問。

    路承週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情願。

    對軍統來說,**和日本人都是敵人。

    相對來說,**的威脅還更大。

    日本人不管多厲害,總是外族人,他們在中國耀武揚威,囂張不了多久的。

    但**則不然,他們的意識形態,與三民主義背道而馳,這才是黨國最大的敵人。

    “我覺得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路承週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嘿嘿著說。

    “你與肖殿榮見個面吧,如果他有懷疑名單,最好搞過來。”劉有軍微微頜首,路承週這樣的態度,才是黨國棟樑就有的覺悟。

    “肖殿榮這幾天好像沒有時間。”路承週聽到劉有軍的話,心裡一動,突然說道。

    劉有軍可能沒有意識到,他將“肖殿榮”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給路承週提供了有價值的情報。

    “難道肖殿榮參與了調查?”劉有軍緊張的說。

    何賀的入黨申請書,就是交給肖殿榮的。

    如果肖殿榮參與了**的調查,與他才搭上線的何賀,必定是重點懷疑對象。

    何賀的檔案雖然做得很完美,但也不是沒漏洞可查。

    何賀在鐵路一中的檔案,全部是偽造的,只要去核實,肯定能發現有假。

    況且,何賀表現得如此進步,為何之前沒有加入**呢?

    “有這個可能。”路承週沉吟著說。

    “你趕緊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劉有軍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好。”路承週從劉有軍的神色,已經知道了足夠的信息。

    路承周可以斷定,何賀必定與肖殿榮有過交集。

    只要向黨組織提供這條線索,把何賀挖出來,應該是分分鐘的事。

    既然劉有軍擔心肖殿榮參與調查,地下黨當然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當天下午,肖殿榮接到馬文祥的通知,讓他進入一個特別調查小組,負責對全市的黨員、預備黨員,以及入黨積極分子,做一次全面調查。

    “馬老師,怎麼讓我做這件事?”肖殿榮奇怪的問。

    他的專長是聯繫、組織學生,他既要參加海沽學生愛國聯合會的工作,還要參與民先的事務,已經忙得團團轉了。

    如果再讓他參與組織調查,恐怕會影響現有的工作。

    “這是上級的決定,你要抽出時間和精力,今天晚上就參與進來。”馬文祥說。

    這是上面佈置下來的任務,他當時也很奇怪。

    但上面一句話,“這是組織決定”,他也不好多問。

    肖殿榮既然有了新的任務,路承周自然聯繫不到他。

    路承週只能通過其他渠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打探”到,肖殿榮確實有了新的任務,據說已經向學校請了假。

    “這可麻煩了。”劉有軍接到路承週的匯報,嘆息著說。

    “有軍兄,**調查日本特務,他們都不急,你怎麼比他們更擔心呢?”路承週見到劉有軍的神情,“詫異”的說。

    “你不知道,何賀與肖殿榮接觸過,而且他的入黨申請書,也是交給了肖殿榮。”劉有軍重重的嘆了口氣,苦笑著說。

    “不會吧?何賀豈不要受牽連?”路承週驚訝的說。

    “誰說不是呢。”劉有軍嘆了口氣,無奈的說。

    “我們要相信何賀,他受過專業訓練,肯定能應付這樣的調查。”路承周安慰著說。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6
第一百零七章上中下





    路承週晚上與李向學見面時,學委那邊已經傳來消息,發現了化名為賀仁可的何賀。

    “賀仁可,何賀……,他還真是膽大如天。”路承週喃喃的說。

    “學委那邊,根據你提供的情報,早就縮小了調查範圍。再加上昨天的情報,今天上午就發現了何賀。”李向學微笑著說。

    此次能這麼快發現何賀,與路承週提供的情報,以及給軍統提供假情報,讓軍統不戰而亂,有很大的關係。

    “這小子還是很厲害的,差一點就讓他混進了我們的隊伍。”路承週嘆息著說。

    “如何處置何賀,組織上想听聽你的意見。”李向學突然說。

    何賀的情報,是路承週及時匯報的,也是他通過刺激軍統,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挖出何賀。

    路承週與何賀是杭州特警班的同學,如何處理何賀,組織上也想听聽路承週的想法。

    “對這種軍統特務,還有什麼客氣的呢?”路承週愣了一下,馬上說道。

    “不是讓你迎合組織,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李向學正色的說。

    路承週的意見,表面上聽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但往深一想,卻是應付式回答。

    路承週一直待在軍統組織,暗中還要接受日本特務機關指揮,遇到問題,首先想到的是自保。

    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當然,這不能怪路承週虛偽,而是他在長期地下工作中,下意識的自保罷了。

    “從情感上來說,我希望能消滅他。但是,如果從長遠考慮,可以放他回去。甚至,可以讓他入黨。”路承週緩緩的說。

    “明知道他是軍統特務,海沽站的情報組長,還讓他加入我黨,螞蟻同志,你這想法也太大膽了吧?”李向學嚴肅的說。

    雖然他是引導路承週走向革命的引路人,可聽到路承週的想法,還是無法理解。

    放何賀回去,李向學勉強可以理解。

    但明知道何賀的身份後,還讓他加入**,這個舉動實在太瘋狂了。

    不要說海沽學委不敢作這樣的決定,哪怕是海沽市委,怕也不敢吧。

    “處決何賀,能震懾軍統特務,給曾經犧牲在軍統的同志們報仇,讓同志們解氣。放何賀回去,讓何賀對我黨有好感。而讓何賀加入我黨,目前似乎是讓軍統的陰謀得逞,但以後軍統得知,我們早就知道了何賀的身份,還讓何賀入黨,他們會怎麼想?到時,頭痛的就是軍統了。”路承周微笑著說。

    殺掉何賀,確實很解氣。

    但解氣之後,對黨的工作,沒有絲毫幫助。

    將何賀驅逐,表明了**的胸懷,不管何賀會不會感激,這個人情,以後都得還。

    而讓何賀加入我黨,首先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他做一次思想教育。

    當然,何賀很頑固,在特警班時,他們就專門學習過其他政黨的理論。

    就算無法讓何賀轉變信仰,但可以給他埋下一枚定時炸彈。

    如果何賀的檔案上,寫著:現為軍統海沽站情報組長,以後軍統發現這份檔案時,會是什麼表情?

    當然,允許何賀入黨,需要很大的勇氣和魄力。

    同時,也要冒很大的風險。

    畢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何賀的真正身份。

    而何賀是很專業的特工,讓他留在黨內,很容易讓他竊取機密。

    “你的想法很大膽,我要向組織匯報,才能最終確定。”李向學緩緩的說。

    路承週的想法,不是一般的大膽,而且操作起來也很複雜。

    特別是讓何賀入黨,簡直就是一把雙刃劍,稍不注意,就會誤傷自己。

    李向學晚上向田南晨匯報了路承週的想法,田南晨也很是驚愕,路承週的思維,與一般人還真是不一樣。

    路承週的建議,讓田南晨也很為難。

    當初組織上讓路承週提意見,也是覺得,路承週與何賀是同學,對何賀應該比較了解,應該有一個比較合適的處理辦法。

    沒想到,路承週提供了三個意見,其實也就是對何賀處理的“上、中、下”三策。

    “螞蟻同志很不簡單哦。”田南晨沉吟著說。

    “他整天在刀尖上跳舞,思維非常迅捷,膽子也是越來越大。”李向學笑了笑。

    路承週在警察教練所時,只是一個正直、善良、勇敢、愛國的青年。

    秘密加入黨組織後,路承週的思想覺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特別是路承周到杭州特警班訓練回來後,更是將軍統的那一套,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是啊,他整天處在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之間,如果沒有過人的膽識和智慧,肯定是不行的。”田南晨感慨的說。

    路承週在杭州受訓回來後,他的特工技能,已經超過了李向學。

    “田先生,到底應該如何處理何賀呢?”李向學問。

    “此事我也不能作主,需要向上級匯報。”田南晨緩緩的說。

    何賀的身份很特殊,又是在關鍵時刻,是殺還是放,甚至是留,得上級決定才行。

    如何處理何賀,路承週已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至於組織上,最終如何決定,路承週不再去想。

    何賀回不來了,說明組織上採用了“殺”,若是何賀狼狽不堪的回來了,說明組織上用的是“放”。

    要是何賀的任務很“順利”,並且光榮的加入了中國**,說明組織上採用的是“用”。

    不管組織上,用的是什麼方式,路承週都堅決支持。

    但從內心上,他希望能“用”何賀。

    讓何賀加入**,不但可以通過何賀,給軍統傳遞假情報,同時,也給何賀做了一個死穴。

    然而,幾天后,路承週在英租界看到了何賀。

    看到何賀的那一刻,路承週馬上知道,組織上用的是“放”。

    “走,找個地方喝一杯。”何賀揚了揚眉目,輕聲說。

    “好。”路承週沒有拒絕。

    何賀公開來找自己,說明他已經無需再顧忌鐵路一中老師的身份了。

    “這次要多謝你了。”何賀找了個飯館,要了個包間,坐下後,誠懇的說。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6
第一百零八章糾結而沮喪





    聽到何賀的話,路承週一愣,隨即他就明白了。

    只是,路承週還是有些汗顏。

    當然,路承週心裡再不好意思,表面上也得裝出一副茫然費解的樣子。

    “何兄,此話從何說起?”路承周剛剛坐下,身子定在空中,一臉詫異的問。

    “怪我之前沒有聽你之言,要不然,事情也不會如此不堪。”何賀一臉的懊惱。

    路承週得到情報,**正在追查一名日本特務,當時他如果及時撤出來,就算任務失敗,也不會被**當場揭穿身份。

    如果當時能果斷收網,至少可以抓捕一批**分子。

    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怎麼啦?”路承周張大著嘴,“不解”的問。

    雖然他知道,何賀是被放回來的,但其中的過程,卻不堪清楚。

    “事情已經過去,不說也罷。”何賀擺了擺手,嘆息著說。

    他在鐵路一中執行任務的事,於公於私,都不好告訴路承週。

    況且,這麼丟臉的事,哪怕對上司,他也不能如實匯報。

    肖殿榮以見上級為由,將他帶到河北大經路一處旅館。

    在樓上一間僻靜的房間,裡面有一位中年男子,給他上了一堂精彩的馬列課。

    當時何賀聽得很認真,他決定加入**,也做了很多準備。

    因此,他與**的干部,交流得很好。

    直到對方突然喊出他的真名:何賀。

    被人當場揭穿身份,何賀差點就要奪窗而逃。

    但隨後肖殿榮走了進來,誠懇的邀請他參加中國**,以何賀的名義。

    何賀自然不會背叛黨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離。

    讓他沒想到的是,肖殿榮主動讓出了道路。

    何賀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外站著兩名彪形大漢,他暗自慚愧,如果真的動武,他早就躺下了。

    當時何賀沒考慮這麼多,只顧著奪路而逃。

    何賀向陳世光匯報,他是靠著“機智”、“勇敢”,發現情況不對,主動撤回來的。

    實際上,何賀很清楚,是**有意放他走的。

    **很高明,放他走之前,還給他上了一堂課,想在最後關頭拉攏他。

    被**放回來,與自己主動撤回來,這是兩個性質的問題。

    如果是主動撤回來,何賀雖然行動失敗,但不會沮喪。

    現在的何賀,覺得被**深深地羞辱了一次,而他還要感激**高抬貴手。

    何賀找路承週,名義上感謝,實際上是想找個人喝酒。

    這種事,最好的辦法,是找人傾訴。

    可是,他和路承週的身份,都決定了,不可能向對方交心。

    “是不是你的任務……結束了?”路承週“恍然大悟”的問。

    之前劉有軍說起過,何賀要求自己配合,讓他更好的接近**。

    因此,他這樣問,並不會引起何賀的懷疑。

    路承週的身份,讓他能知道各方的情報。

    因此,他必須更加謹言慎行。

    在何賀面前,他不能透露**和日本的信息,在日本人面前,又不能談及軍統和**的情況。

    否則,一旦穿幫,他的身份就會被人懷疑。

    一旦被人懷疑,距離身份暴露也就不遠了。

    因此,路承週的工作,決定了他必須零失誤。

    有的時候,一句話說錯了,他的任務就失敗了。

    “算是吧。”何賀嘆了口氣。

    他知道,路承週已經問得很客氣了,他回來後,向陳世光匯報工作,直接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陳世光將何賀打入**之事,向總部匯報。

    總部的嘉獎電,還沒捂熱,何賀就灰溜溜的回來了,陳世光能給好臉色才怪。

    幸好,陳世光並不知道,他是被**有意放回來的,否則後果更嚴重。

    “以後有何打算?”路承週不再多問。

    何賀和他接受的同樣的訓練,工作上的事情,兩人都會比較謹慎。

    何賀雖是情報組長,但路承週不是他的屬下,兩人如果討論工作上的事,屬於違紀。

    “還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唄。”何賀苦笑著說。

    他今天來找路承週,純粹是想感謝。

    至於以後的打算,涉及到工作上的事,他不能跟路承周說。

    其實,何賀向陳世光匯報過,以後專搞對日情報。

    這既是何賀的請求,也是陳世光的意思。

    雖然安全回來了,但何賀內心很糾結。

    **揭穿了他的身份,還放他回來,這種胸懷,何賀自認沒有。

    如果他在軍統,發現了**的臥底,絕對不可能放對方回去。

    能幹出這種事的,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魄力,更需要寬廣的胸懷。

    能活著回來,何賀自然不好再搞對共情報。

    一旦接觸到**的情報,他總有種愧疚感。

    “什麼也不說了,喝酒吧。”路承周知道何賀沒有說實話。

    當特工的,很少與與人交心,就算他們是同學,但畢竟只同學一個月。

    “好,喝酒。”何賀大聲說,這其實也是他來找路承週的目的。

    兩人都喝了不少酒,表面上兩人似乎都醉了,但路承周知道,兩人都沒有醉。

    身為特工,絕對不會讓自己意識模糊。

    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否則就真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隨時都可能被人拿走。

    何賀在路承週面前,對他的工作保密,但隨後,路承週與劉有軍見面時,卻知道了何賀的最新情況。

    “喝酒了?”劉有軍聞到路承周身上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蹙著眉頭說。

    “晚上何賀找到我,一起喝了點。”路承週解釋著說。

    “他被**發現身份了,幸好夠機敏,否則就回不來了。”劉有軍嘆息著說。

    “人沒事就行,對付**,以後有的是機會。”路承周說。

    他相信,何賀肯定沒有說真話。

    黨組織知道了何賀的身份,還能讓他逃脫,只有一個可能,故意放他回來的。

    何賀回來後,當然不敢如實匯報。

    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匯報工作時,會下意識的誇大自己的功勞,或者爭取對自己有利的說法。

    如果何賀匯報,他是被**放回來的,恐怕話沒說完,就會被送往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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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6
第一百零九章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





    何賀剛到情報組時,表現得很能幹,劉有軍對他還是很賞識的。

    總部派何賀來海沽站擔任情報組長,還是有識人之明的。

    然而,何賀在海沽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就失敗了。

    還沒摸到**的門,就狼狽不堪的撤了回來,相比之下,路承週的能力比他強得多。

    早知如此,劉有軍會向總部推薦,由路承週擔任情報組長。

    “他的任務徹底失敗,站長很惱火。鑑於他的表現,以後情報組,不再負責對**的情報蒐集。”劉有軍冷冷的說。

    “何賀與**有過直接接觸,不搞**的情報,實在可惜了。”路承週嘆息一聲,遺憾的說。

    “他裝進步教師這麼久,沒搞到實質性的情報。再讓他負責**情報,後果不堪設想。”劉有軍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說。

    “何賀的能力還是很強的……”路承週還想為何賀辯解幾句。

    但劉有軍徑直打斷了路承週的話:“他在**的身份已經暴露,你們以後最好不要公開接觸。”

    “是。”路承周連忙說。

    “趙二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劉有軍問。

    “沒什麼進展。”路承週搖了搖頭。

    他試探過川崎弘幾次,但川崎弘並沒有回應。

    要么是川崎弘收到了信息,沒有正面回應。

    要么是趙二,確實真心為軍統服務。

    “鄭問友調查清楚了,趙二確實有毒癮,他之所以向我們提供情報,只有一個目的:錢。”劉有軍說。

    趙二吸毒,這樣的人,日本特務機關可能會利用,但要讓這樣的人,執行反間,日本人是不是太傻?

    此事鄭問友當面問過趙二,他回答確實是為了錢。

    鄭問友一個月給他兩百元的特別經費,不算很高,但也絕對不低了。

    “有些事情,我們可能想得太複雜了。”路承周笑了笑。

    “今天找你來,並不是談何賀和趙二的事。戴老闆特意為你,發了電報過來。”劉有軍緩緩的說。

    路承週加入軍統,以及打入日本特務機關,都超過兩年了。

    然而,路承週一直以“潛伏”在軍統,替日本特務機關效勞,除了通過路承週,向日本特務機關提供一些虛假情報外,就只能通過路承週的個人努力,獲取一些日本方面的情報。

    戴立認為,路承週並沒有發揮真正的作用。

    之前的兩年,路承周可以說是潛伏期,他用兩年的時間,證明了對日本特務機關的忠誠。

    現在,他應該回日本特務機關,執行真正的潛伏任務了。

    “戴老闆特意為我發來電報?”路承週蹬大著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

    “不錯,戴老闆認為,你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劉有軍緩緩的說。

    “怎麼發揮更大的作用呢?”路承週心裡一動,問。

    其實,他也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潛伏在軍統,確實讓他難以發揮作用。

    況且,他身上還有一個巡警的身份。

    “你覺得,應該怎麼樣,才能令你發揮最大的作用?”劉有軍沒有正面回答路承週的問題,反問道。

    “當然是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或者公開在日本特務機關工作。”路承週不假思索的說。

    “戴老闆說了兩個詞:暴露、孤立。”劉有軍說。

    “主動暴露我是日本特務?”路承週驚訝的說。

    “或者讓你與海沽站失去聯繫,成為斷線的風箏,讓日本特務機關不得不把你如回去。”劉有軍解釋著說。

    他更傾向於前者,只要路承周身份暴露,日本特務機關就只能讓路承周公開,或者半公開為他們服務。

    這樣,路承週就能直接獲取有關日本的情報。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戴先生真是神人也。”路承週一臉敬佩的說。

    “如果主動暴露,執行起來比較簡單。若是孤立你,整個海沽站都得動起來。”劉有軍緩緩的說。

    戴立讓他與路承週商量,但劉有軍的意思,讓路承週選擇前者。

    “肯定不能主動暴露,我現在是副巡官,如果日本特務的身份被軍統知道,肯定要報復吧?到時候,整個海沽站都會出事。”路承週搖了搖頭,首先否決了主動暴露的方案。

    “這麼說,只能孤立你?”劉有軍一愣。

    他只想到,路承週主動暴露的話,能更快真正打入日本特務機關。

    “主動暴露也不是不行,但我知道的所有人和地址,都必須更換。甚至,為了讓日本人相信,還需要付出一定代價。”路承週沉吟著說。

    他在腦子裡,迅速思考著兩個可行性。

    戴立的意思,是要讓路承週離開軍統。

    只是,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呢?

    “我們要選一種,更有利於你以後潛伏的方式。”劉有軍覺得,路承週的思維慎密,自己的專長是聯絡,這種事情,路承週比他更有經驗。

    “我能回去仔細思考麼?”路承週覺得,目前不適合作任何決定。

    “當然可以。”劉有軍對路承週的謹慎表示理解。

    路承周剛參加軍統時,當時還顯得青澀。

    兩年過去了,現在的路承週,已經成為一名經驗豐富、性格沉穩、遇事沉著的精英特工。

    回到宿舍,路承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戴立的想法很好,自己“潛伏”在軍統,除了能贏得川崎弘和野崎的信任外,並沒有產生太大的作用。

    如果他沒有了軍統這層身份,或者這層身份不再起作用了,川崎弘必然要讓他去駐屯軍。

    哪怕是進野崎公館,路承週覺得,自己都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副巡座,睡不著?”同宿舍的廖振東,突然在黑暗裡說了一句。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路承週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回到宿舍後,也沒開燈,摸黑上了床,並沒有註意到,經常徹夜不歸的廖振東,竟然回來了。

    “我早就回來了,要不聊聊?”廖振東提議道。

    “聊什麼?”路承週隨口說。

    雖然在黑暗中,但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看不見的天花板,一直在考慮著戴立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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