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77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9
第一百三十章親自出馬





    何賀與路承週見面,是經過陳世光同意的,他要拜託路承週,只是禮貌的說法,實際上是給他下命令了。

    “有事儘管吩咐就是。”路承周笑了笑,何賀話中的意思,他自然聽出來了。

    “希望你能通過日租界的關係,調查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近期的外事活動安排。”何賀緩緩的說。

    “怎麼,對酒井隆沒下手,現在要把目標換成田代皖一郎?”路承周用勺子輕輕攪著咖啡,隨口問。

    “現在只打探消息。”何賀不置可否的說。

    何賀說話的時候,仔細觀察著路承週的神態。

    路承週問起田代皖一郎,雖然有些僭越,但也不算什麼。

    畢竟路承週與自己是同學,以路承週的思維能力,就算自己不回答,也能想到這方面。

    “我在日租界可沒什麼關係,上次能遇到酒井隆,只是巧合。何兄,你不會以為,我還能巧遇田代皖一郎吧?”路承周笑了笑。

    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情報,本就是用來試探趙二的。

    現在,何賀又將同樣的套路用在自己身上,只能說明一件事,又要試探自己了。

    劉有軍跟路承週提起過,何賀對他有所懷疑,顯然,何賀開始驗證他的懷疑了。

    “可以側面打探嘛,這方面你不比我差。”何賀說。

    情報蒐集與分析,是他們在雄鎮樓學習過的課程。

    路承週一個月時間,學習了他們半年的內容,而且成績優秀,他才不相信路承週的鬼話呢。

    “側面打探可以,但不能給我期限,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打探到消息。”路承週搖了搖頭。

    “這可不行,時間緊,任務重,一個星期之內,要拿到他近期的外事活動安排。”何賀正色的說。

    “何兄,你也知道,我的活動範圍有限。這樣的任務,不能交給別人?”路承週為難的說。

    “我也想交給別人,但海沽總共才幾個人?其他人不要說田代皖一郎的情報,就算是日租界,他們也不敢進。”何賀靠近路承週,低聲說。

    “你這是為難我嘛。”路承週苦笑著說。

    “這可是總部的最新指示,辦好了,好處多多。我可是實打實的照顧你,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何賀壓低聲音,輕聲說。

    “沒辦好呢?是不是壞處也多多?”路承週才不會讓何賀的當,就算他把總部抬了出來,他也不能表現得有興趣。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要為黨國獻身的?”何賀佯裝不喜的說。

    但他心裡,對路承週的回答還是滿意的。

    只有乾過外勤,才知道任務不是那麼好完成的。

    特別是日本人的情報,還涉及到華北駐屯軍司令官,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路承週要是搶著去幹,何賀可以斷定他有問題。

    “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嘛。我只能說全力以赴,但能不能成,就要看天意了。”路承週嘆了口氣,說。

    與路承週談完話後,何賀隨即向陳世光匯報了。

    “怎麼樣,路承周有異常嗎?”陳世光問。

    何賀的警惕性高,這是要表揚的。

    但是,他隨便懷疑內部的人,說輕點,會造成內部不團結,說重點,是資敵。

    “暫時看不出來。”何賀搖了搖頭。

    路承週不比趙二,他受過專業訓練,同時又在警察教練所學習了兩年,如果輕易被人識破,那就不叫路承週了。

    “既然如此,是不是到此為止呢?”陳世光問。

    “站長,能否盯一下?”何賀猶豫了一下,突然問。

    從路承周剛到雄鎮樓時,他就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到海沽後,發現路承週只是直屬通信員,當時他還想不通。

    後來才知道,路承週還要搞**的情報。

    然而,路承週與酒井隆又有了交集,這讓何賀有些想不通。

    “確定?”陳世光眼睛眯縫著。

    “這也是正常的考察嘛。”何賀笑了笑,不要說盯梢,哪怕就是監視,也是可以的。

    鑑於路承週受過專業訓練,何賀決定親自盯梢。

    軍統有一個“之”字盯梢法,需要三名跟踪人員。

    一號盯梢人員與目標,呈斜對角線,而二號,遠遠的跟在目標後面,與一號呈斜對角線。

    而三號,則在最後,跟在一號後面,與二號又呈斜對角線。

    一旦一號覺得不對,可以迅速撤離,二號補到一號的位置,三號則站到二號,一號再折返回來,到三號位。

    當然,這個盯梢法,路承周也學過,而且他們還實踐了。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識破又是一回事。

    何賀既然親自出馬,當然是站一號位。

    至於二號和三號,只是備用人員。

    何賀與路承週很熟悉,他要到一號位,首先要化裝。

    何賀是一號,需要保證路承週在他的視線內。

    同樣的道理,何賀也在路承週的視線內。

    如果路承週回頭張望,一眼就看到他,馬上就會穿幫。

    有心算無心,何賀相信,自己的機會很大。

    事實上,路承週確實沒有察覺到。

    雖然他很警惕,但畢竟只有一個人。

    每次與人接頭,只是做一些預防性的措施。

    比如說,先坐人力車,半路更換,到目的地前,又提前下車,觀察四周。

    只有遇到情況時,才會突然進入百貨大樓,或者進入某家店鋪,然後從後門離開。

    但是,平常路承週得保持常態,如果他經常這樣做,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只有在接頭時,路承週才會做一次防範措施。

    比如說,他與李向學接頭時,一般會先去治安里,在那裡換了衣服後,再從後門進入廣善大街。

    而與川崎弘見面時,會先在附近觀察一段時間。

    路承週與川崎弘見面,主要有三個地點:野崎公館、吉野飯店和法租界的安全屋。緊急情況下,可能會去利順利酒店。

    何賀第一次跟踪,在路承週進入日租界後,就失敗了。

    路承週很謹慎,何賀也不敢跟得太近,第一次失敗是正常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9
第一百三十一章很失望





    何賀在日租界轉了一圈,悻悻的回去了。

    雖然他知道,路承週的行為,是職業習慣。

    可是,進入日租界後,就跟丟了,還是讓他覺得臉上無光。

    回到英租界後,何賀向陳世光匯報了跟踪的情況。

    “你也不要氣餒,如果第一次跟踪就成功,只能說明路承周是不合格的。”陳世光安慰著說。

    如果不是路承週的身份,可以與**接觸,他其實可以擔任情報組長的。

    “對路承週的能力,我從來沒有失望過。只是他的行為,是出於職業習慣,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何賀喃喃的說。

    “你多跟幾次,不就知道了?”陳世光沒好氣的說。

    “調查路承週,只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還望站長理解。”何賀聽出了陳世光的不高興,連忙說。

    “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以後,路承週會不會理解,那就不知道了。”陳世光緩緩的說。

    路承週去日租界,確實是與川崎弘見面。

    對身後的何賀,他沒有察覺到。

    路承週又不是神仙,他的警惕,可以防止被跟踪,但並不知道,身後就一定會有尾巴。

    何賀讓他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消息,路承週當然知道,這是何賀在試探自己。

    總部根本就沒有製裁田代皖一郎的意思,甚至這個計劃,還是出自路承週之手。

    但知道是一回事,執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何賀的本意,是試探路承週對黨國的忠誠。

    路承周則想,藉這個契機,順利跳出軍統。

    隨著華北局勢越來越嚴峻,日本一定會是中國之大敵。

    潛伏在軍統,不利於路承週工作開展。

    “川崎老師,今天我與何賀見面了,據他所言,蒐集司令官之行踪,乃軍統總部最新指示。”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軍統總部?”川崎弘驚訝的說,軍統這是怎麼了,敢隨便打華北駐屯軍司令官主意?

    “總部指示,只蒐集情報。”路承週又說道。

    柱子計劃,軍統都沒打算執行,制裁田代皖一郎,更是一句空話。

    “難道是替別人蒐集情報?”川崎弘突然眼睛一亮,喃喃的說。

    田代皖一郎在上海逃過一劫,當時就是朝鮮人動的手。

    軍統會不會在海沽,再來一次呢?

    如果軍統要對付田代皖一郎,最安全的辦法,是讓第三方動手。

    就算日本知道,軍統參與其中,但動手的是其他勢力,也拿軍統沒有辦法。

    “有這個可能。”路承週馬上說道。

    雖然路承週接受了蒐集田代皖一郎情報的任務,但川崎弘卻不敢將田代皖一郎的真實情報告訴路承週。

    但是,也不能給軍統提供假情報。

    趙二的前車之鑑就擺在那裡,路承周是川崎弘精心安排,打入軍統的臥底,如果因此而暴露,他也接受不了。

    直到晚上,路承週與劉有軍在利順利酒店見了面,他才知道,何賀竟然跟踪了自己。

    而且,以後這種跟踪,還會保持常態。

    “今天我還真沒注意。”路承週慚愧的說。

    何賀向他交待了任務,路承週就知道,何賀也想試探自己。

    可是,路承週怎麼也沒想到,何賀竟然會親自跟踪自己。

    “你打算怎麼辦?”劉有軍問,何賀懷疑路承週,正是路承週“暴露”的好時機。

    “速戰速決。川崎弘懷疑,海沽站是替別人蒐集情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只要安排一個合適的人就可以了。”路承周說道。

    劉有軍不能命令陳世光,但他可以通過總部,向陳世光下達命令。

    很快,陳世光就給何賀佈置任務,讓他三天后去英租界的六號碼頭接人。

    英租界的九個碼頭,都是客貨混裝,既可以停靠客輪,也可以停靠貨輪。

    路承週“獲此”情報後,特意去了趟碼頭,看到了何賀要見的人。

    路承周如獲至寶,第一時間向川崎弘匯報。

    路承週去日租界後,何賀很快得到了情報。

    他沒想到,路承週竟然會跟踪自己。

    在碼頭接人時,何賀並沒有放鬆對路承週的監視。

    情報組的跟踪技巧越來越高,路承週的主動行動,都沒能逃過他們的監視。

    路承周也去了六號碼頭,何賀當時就很懷疑。

    何賀將客人,安排在利順利酒店後,親自去了趟日租界。

    今天路承週的表現很反常,一直以來,何賀雖然在甄別路承週,但他對路承週還是信任的。

    在他看來,自己甄別路承週,純粹是為了好奇,並非對路承週起了疑心。

    然而,今天路承週的行為,讓他的心,不斷往下沉。

    路承週在日租界的活動,何賀一直沒有掌握,他只知道,路承週總會消失在須磨街附近。

    要知道路承週的詳情,需要足夠的耐性,更需要一點運氣。

    路承週之前匯報過,警察教練所的同學會,經常會在吉野飯店聚會。

    何賀將監視的重點,放在了吉野飯店。

    今天,何賀再去吉野飯店時,很快有了收穫。

    他在外面,待了不到半個小時,看到路承週從吉野飯店走了出來。

    何賀心裡一動,正要在對面跟上去時,他突然又停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他看到了川崎弘。

    路承週與川崎弘是師生,他們見面,倒也不算什麼。

    可是,他們此時出現在吉野飯店,則令人耐人尋味。

    特別是對何賀而言,原本他就是多疑之人,只要發現路承周有一絲異常,就會死盯著不放。

    此時的吉野飯店,對路承周和川崎弘而言,都是不適宜出現的。

    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何賀只有一個結論!

    而這個結論,讓他很失望。

    路承周可是戴老闆都很欣賞的人才啊,到了海沽,這麼快就淪落了麼?

    雖然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可何賀反而沒有立刻向陳世光匯報。

    關係路承週的清白,他必須調查清楚。

    沒有鐵一般的事實,絕對不會向陳世光說起。

    何賀不想冤枉路承週,但他更加不想,讓路承週做出投靠日寇,賣國求利之事。

    路承週似乎沒有發現,他已經被何賀盯梢。

    回到英租界後,他去了趟利順利酒店,以巡捕的身份,查到了軍統這位客人的身份:這是一位朝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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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合適的機會





    何賀為了坐實路承週的身份,特意拿了架相機。

    路承周依然很警惕,但何賀已經摸到了他的行踪。

    比如說,路承週去日租界的話,只要提前在吉野飯店,或者野崎公館等著就可以。

    如果說,路承週去吉野飯店,還不能肯定他身份的話。

    那麼路承周公然進入野崎公館,就能說明一切了。

    何賀拍到了路承週進入野崎公館的背影,為了讓路承周無話可說,他得拍一張正面照。

    何賀守在野崎公館對面的隱蔽處,手裡的相機已經調好焦距,只等路承週出來。

    路承週第一次沒有註意,並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踪。

    劉有軍提醒後,路承週終於發現了身後的何賀。

    路承週與何賀,接受的是同樣的訓練,而路承週擔任巡捕,比何賀更有實踐經驗。

    在海沽的這段時間,路承週早就成長為一名優秀的特工。

    他身上有好幾重身份,需要隨時保持警惕,哪怕睡覺,都要睜大眼睛。

    何賀第一次跟踪,確實出乎路承週意料。

    但他的防範措施,還是沒有讓何賀得逞。

    至於第二天,路承周是故意讓何賀盯上的。

    從那時開始,路承週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頻繁與川崎弘聯繫,隨時匯報軍統的最新情況。

    直到昨天,何賀接到的那人,路承週去調查,發現是朝鮮人後,他又第一時間告訴了川崎弘。

    得知軍統海沽站與朝鮮人有聯繫,川崎弘真的急了起來,如果上海虹口公園的事件,在海沽重演的話,他真的剖腹了。

    路承週接到川崎弘的指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破壞軍統的計劃。

    這個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就包括了暴露身份。

    相比田代皖一郎的安全,路承週的身份,實在不值一提。

    路承週出來的時候,特意在門口觀察了一會。

    他知道,何賀,或者何賀的人,應該到了附近。

    路承周剛開始與川崎弘在吉野飯店見面,最近兩次,他與川崎弘約好,在野崎公館碰頭。

    如果在吉野飯店,何賀還有疑慮的話,自己到了野崎公館,何賀應該不會再懷疑了吧。

    路承週倒不知道,何賀會拍照,他只是想讓躲在暗處的人,看清自己的臉罷了。

    路承周雖然是何賀的跟踪對象,可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在推動。

    或許,今天之後,移花計劃就算完成了。

    路承周唯一擔心的是,軍統在得知自己與日本特務機關接觸後,會不會惱羞成怒,下達製裁令。

    這個時候,就需要劉有軍出手了。

    從野崎公館離開後,路承週沒有回英租界。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何賀不經請示,或者劉有軍宣布總部的命令不及時,自己可就死得冤枉了。

    路承周雖然不怕犧牲,但絕對不想冤死。

    他還要留下有用之身,為黨工作。

    何賀回到機關後,第一件事是洗出照片,有了照片,一切都好說話。

    “站長,看看吧,這就是路承週。”何賀拿到照片後,確定路承週的相貌清晰,馬上送到了陳世光面前。

    “這是哪?”陳世光看著照片,路承周正站在一棟房子的後門,警惕的看著四周,但並沒有註意到被人偷拍。

    “野崎公館的後門,他正從裡面出來。”何賀冷冷的說。

    路承週與他是同學不假,但路承週與日本特務機關接觸,他絕對不會諒解。

    這是叛敵,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看來,總部的擔憂是有道理的。”陳世光喃喃的說。

    那個所謂的朝鮮人,正是總部讓北平站安排的。

    “這是川崎弘的照片,兩人幾乎站在同一個位置。”何賀又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川崎弘的側臉。

    “看來路承週在警察教練所,就被川崎弘發展了。”陳世光嘆息著說。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日本人果然包藏禍心,路承週加入軍統,恐怕就是日本人指使。

    “怪不得在杭州時,總覺得他哪裡不對勁。”何賀恍然大悟。

    “開個會吧。”陳世光淡淡的說。

    如何處理路承週,需要大家討論,並上報總部。

    如果路承周是叛徒,軍統的原則,肯定是格殺勿論。

    但如果路承周是日本特務機關的臥底,情況又有所不同,畢竟各為其主,是軍統沒有識人之明。

    雖然路承周是內奸的性質不變,但對軍統而言,情況就不一樣了。

    鑑於路承週的身份,對他的處理,要謹慎。

    海沽站的機關比較簡單,主要是陳世光、劉有軍、何賀和鄭問友。

    何賀和鄭問友,算是外勤單位,海沽站的事情,主要由陳世光和劉有軍商量。

    “我認為,必須制裁路承週!”何賀堅定的說。

    路承周作為一名中國人,竟然賣身投靠日本特務機關,這樣的漢奸,必須誅殺。

    “路承周是什麼時候加入日本特務機關的?”鄭問友問。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沒有查清,就制裁路承週,說不過去。

    “以他與川崎弘的關係來看,估計是在加入團體前。”何賀沉吟著說。

    路承週去杭州雄鎮樓參加特警訓練班時,他總覺得怪怪的。

    後來得知,路承週還負責**方面的情報,這才釋懷。

    可是,何賀心裡總還有一個疑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直到今天,何賀總算有了答案,原來路承週與自己一直不是同路人。

    回想與路承週的點點滴滴,何賀覺得,路承週偽裝得太好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相信,路承週竟然會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

    “如果路承周是在加入團體前,就已經替日本特務機關賣命,是不是要請示總部?”劉有軍沉吟著說道。

    總部早就有意,撤換陳世光,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而今天,就是那個合適的機會。

    “要不要先把路承週控制起來?”何賀提議。

    不管他與路承週之間有什麼關係,只要他不是軍統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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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處置





    何賀的提議,讓劉有軍心裡一緊。

    路承週的真正身份是“火焰”,如果他被自己兄弟誤傷,就是自己的失職。

    到時候,戴老闆恐怕也會怪罪。

    移花計劃完成後,劉有軍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路承週的安全。

    相比路承週今後將直接面對日本特務機關,劉有軍的任務輕鬆得多。

    “路承週目前在哪?”劉有軍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的說。

    以後,他與路承週見面,都要特別小心,不能被軍統其他人發現。

    路承週之前向他提出,兩人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只能保持靜默。

    為此,他還與路承週,設定了兩個死信箱,以及緊急聯繫方式。

    “還在日租界。”何賀臉上露出嘲諷之情。

    路承週此時並不知道身份已經暴露,還在裝模作樣,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情報。

    殊不知,海沽站正在研究,如何處置他。

    “控制路承週比較難。”鄭問友也說道。

    路承周是日本特務,他並沒有像何賀這樣憤怒。

    相反,他心裡反而有些輕鬆。

    自己聯繫的趙二,是日本特務,當初王小湘發展的路承週,也是日本特務。

    如果說自己有責任的話,那王小湘的責任更大。

    就算王小湘已經死了,也應該負一定的責任。

    路承週的“暴露”,讓鄭問友感覺輕鬆了許多,至少,他的愧疚感,就減輕了許多。

    “先向總部匯報吧,等總部意見。”陳世光說,其實這也是他的想法,之所以要開會,只是為了通報情況。

    路承周是日本特務,所有人都要警覺起來。

    所有人在第二天早上,依然到機關開會。同時,內交通和外交通,以及海沽站之會計,也都到了機關。

    因為發現路承週日本特務的身份,楊玉珊的住處已經不安全。

    “諸位,總部有了最新指示。”陳世光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步態蹣跚,腳下好像灌了鉛似的。

    “是不是要製裁路承週?”何賀一臉期望的說。

    如果總部有這樣的命令,他希望能親自動手。

    “這個命令,還是由劉老弟宣佈吧。”陳世光將電報交給劉有軍,淡淡的說。

    從接到電報的這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海沽站的站長了。

    所有後續事務,全部交給劉有軍,他即刻回南京復命。

    “陳世光不再擔任海沽站長,由劉有軍接替職務,命令即刻生效。”劉有軍看了一眼電報,“詫異”的念了出來。

    其實這封電報,早在一個星期前,他就收到了。

    只是路承週為了執行移花計劃,一直沒有宣布罷了。

    “請劉站長將電報念完吧。”陳世光輕聲說。

    從劉有軍宣布這個命令開始,他就不算是海沽站的人了。

    呂恩普叛變,被趙二打入,何賀的潛伏任務失敗,加上路承週又是日本特務。

    一樁樁,一件件,陳世光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總部撤銷他的職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路承週既是打入我內部之日本特務,與叛徒有別,能製裁則制裁,不必勉強。此事由劉有軍處置,結果上報即可。”劉有軍又說道。

    總部說得很清楚了,路承周是打入海沽站之特務,與叛徒是不一樣的。

    能製裁就制裁,如果不能製裁,就可以不制裁。

    只是後半句,電報裡沒有說出來罷了。

    最後那句“不必勉強”,其實也說得很清楚。

    “恭賀劉站長。”鄭問友等劉有軍說完後,才醒悟過來。

    陳世光剛到海沽站時,他與呂恩普就一直暗中競爭站長之位。

    當時,他們並沒想到,劉有軍能上位。

    現在總部的電報,將他徹底拍醒,劉有軍本就是總部派來了,又是戴立的親信,完全有資格,有能力擔任站長。

    王小湘死後,由北平派陳世光來擔任站長,只是因為劉有軍到任的時間不長。

    否則,陳世光都不用來,直接由劉有軍接任便是。

    “諸位,海沽站之事情,由你們商量便是,我回去收拾行禮,馬上回南京。”陳世光拱了拱手,說完就轉身離開。

    “陳長官,不必如此匆忙吧?站裡應該舉辦一個歡送會,再派人送你到南京。”劉有軍忙不迭的說。

    劉有軍說得很客氣,但他的稱呼已經改了,以前是“陳站長”,現在是“陳長官”。

    也就是說,劉有軍的語氣,已經表明,他是海沽站站長了。

    “不必,陳某回南京,不必驚動任何人。”陳世光搖了搖頭,堅持著說。

    陳世光既然堅決,劉有軍自然也就順水推舟。

    對劉有軍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好路承週。

    之前他是書記,很多事情只有建議權,現在,可以決定某些事情了。

    “總部的意思,兩位都清楚了吧?”劉有軍等陳世光走後,馬上返回來,以站長的身份主持會議。

    “站長,我覺得,想要製裁路承週,還是有機會的。”何賀突然說。

    “什麼機會?”鄭問友對路承週不是很了解,但他不喜歡何賀的態度。

    不就是發現了路承週的身份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由軍情組調查,同樣也能發現路承周是日本特務。

    “路承週會去楊玉珊的住處送情報,我們可以在那裡設伏。”何賀緩緩的說。

    如何制裁路承週,他已經想了一夜。

    路承週的槍法和身手都不錯,想要用強很難。

    對付路承週,只能智取。

    在楊玉珊的住處設伏,是最理想的做法。

    “我們先不談能不能製裁路承週的事,就當可以製裁路承週。那麼我想請問,制裁路承週之後呢?”劉有軍說。

    路承週早就與他分析了軍統可能採取的措施,包括總部的電文,其中一部分,也是按照路承週的意見發的。

    “如果能製裁路承週,當然皆大歡喜。”何賀一愣,制裁內奸,這還要考慮後果麼?

    “路承周是英租界的巡捕,還是副巡官。如果他死了,英國人以後能讓我們再待在英租界?”鄭問友明白了劉有軍的意思,說。

    “警務處長克萊森琪,同樣是路承週的老師。”劉有軍緩緩的說。

    “除了警務處,還有日本人。”鄭問友又說道。

    “這麼說,我們什麼都不能做?”何賀不滿的說。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39
第一百三十四章請君入甕





    如果軍統海沽站,還想繼續在英租界待下去,確實奈何不了路承週。

    就算能奈何路承週,劉有軍也不能讓海沽站執行。

    別人不知道路承週的身份,劉有軍再清楚不過。

    如果海沽站制裁了路承週,戴老闆的心血就白費了。

    “我們當然可以製裁路承週,但是,也要考慮到,制裁路承週的後果。”劉有軍輕輕咳嗽了一聲,將何賀和鄭問友的目光吸引過來後,才沉吟著說。

    “制裁了路承週,不但要得罪警務處,還會引來日本人的報復。”鄭問友擔憂的說。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劉有軍對製裁路承週,並沒什麼興趣。

    劉有軍剛上任,而且鄭問友對何賀發現路承周是間諜,也有妒意。

    他與何賀,分別負責海沽站兩個外勤單位,如果情報組太強,軍情組自然就弱了。

    鄭問友沒有立功,但他可以與劉有軍搞好關係。

    之前,鄭問友與劉有軍只是一般的同事關係,但從現在開始,他要快何賀一步。

    “難道我們為了不得罪警務處、怕日本人報復,就對路承週視而不見?是不是還要提拔路承週,讓他進入核心?”何賀冷冷的說。

    “何老弟,我年紀比你痴長幾歲,託大叫聲老弟。站長的意思說得很清楚,我們在英租界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況且,路承週的身份,雖然報給了總部,可是他到底是不是為日本人服務,並沒有親口承認吧?”鄭問友淡淡的說。

    “他進出野崎公館,既沒提前請示,又沒事後匯報,這不能確定?鄭組長,你說這話,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何賀對鄭問友的質疑很是生氣。

    板上釘釘的事,竟然還想翻案。

    大家都是搞情報工作了,不要說路承週從野崎公館走了出來,哪怕他從野崎公館前面多走了幾趟,也是很可疑的。

    “現在是開會討論,有問題擺在桌上說清楚。路承週的身份,要最終核實,不能冤枉自己的兄弟,更不能放走日本間諜。其次,還有製裁的手段。總不能像製裁呂慕韓一樣,請北平站或總部派人吧?就算他們願意協助,我也沒這個臉張口。”劉有軍欣賞的看了鄭問友一眼。

    劉有軍的話,有理有氣有節,何賀一時沒有話說。

    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劉有軍和鄭問友的對立面。

    路承週的身份,確實要最終核實。

    至於製裁,也著實不能請其他單位協助。

    海沽站出了臥底,還要請兄弟單位協助,說出去未免太丟人了。

    “站長,我想與路承週見個面,讓他看看這些照片,到底有何解釋。”鄭問友見何賀不說話,心裡暗暗得意。

    何賀以為拍了幾張照片,就可以眼睛長在腦門兒上。

    “你去不合適。”劉有軍搖了搖頭。

    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路承週,但站在目前的位置,只能把路承週當成日本特務。

    至少,也要把路承週當成重點懷疑對象。

    “還是我去吧,順便將他制裁!”何賀冷冷的說。

    鄭問友確實不適合與路承週見面,如果路承周是日本特務,肯定會很警覺。

    鄭問友突然出現,會讓路承週起疑。

    “可以。”劉有軍沉吟半晌,緩緩的說。

    “多謝站長。”何賀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路承週的行踪,還在掌控之中吧?”劉有軍隨口問。

    “昨天路承週一直在日租界。”何賀沒有正面回答。

    事實上,昨天晚上,路承週突然失去了行踪。

    “昨天路承週在日租界,今天未必還在。何組長,你的人,不是一直跟著路承週麼?”鄭問友聽出了何賀話的潛台詞。

    剛才他喊了一句“何老弟”,卻碰了一個釘子,心裡對何賀更有想法。

    “請站長放心,路承週跑不掉的。”何賀篤定的說。

    昨天晚上,雖然失去了路承週的行踪,但他跟了路承週這麼久,想要找到路承週,還是很容易的。

    “說說你的安排吧?”劉有軍說,他對此倒沒有在意。

    路承週的移花計劃,到此已經基本完成,接下來,只需要處理好與軍統的關係就可以了。

    路承周身份暴露,能否再在英租界擔任副巡官呢?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路承週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是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有劉有軍和戴立的特別關照,軍統也不會下制裁令。

    “先禮後兵,請君入甕。”何賀緩緩的說。

    有心算無心,他要算計路承周是很容易的。

    路承週肯定想不到,他的身份已經暴露。

    “能不動手,就先不要動手,給路承週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劉有軍沉吟著說。

    何賀以前要找路承週,只要去他負責的三條街轉一圈,隨時都能找到。

    可路承週目前休假,再想找路承週,就沒那麼容易了。

    昨天路承週在日租界出現後,晚上突然失踪,何賀的人,想在日租界找到路承週,也不是那麼容易。

    路承週為了自己的安全,當然不敢輕易現身。

    如果何賀看到他從野崎公館出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突然動手,他這個暗虧就吃大了。

    路承週一直在等著劉有軍的情報,此時的路承週,已經到了法租界。

    他與劉有軍,在法租界福煦將軍路,設立了一個死信箱。

    移花計劃之後,路承週與劉有軍之間,盡量不能見面。

    昨天晚上,路承週確實離開日租界,他化裝之後,進入了法租界。

    在國民飯店開了間房,堂而皇之的住了進去。

    上午,他去了趟福煦將軍路,沒有看到劉有軍留下的暗號,又返回了國民飯店。

    直到中午,路承週才在福煦將軍路上,發現了劉有軍留下的暗號。

    取了情報,擦掉暗號,在旁邊用粉筆劃了個圈後,路承週再次返回國民飯店。

    在房間內,他仔細看了情報,將紙條燒掉後,將紙灰處理好後,才去退了房。

    有劉有軍的情報,路承週對軍統的行動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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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狡辯





    何賀發動情報組的所有人,在日租界滿世界尋找路承週,直到傍晚,才在吉野飯店見到了路承週。

    得知路承週出現在吉野飯店,何賀大喜過望。

    路承週一天失去踪影,他就忐忑了一天。

    如果路承周繼續不出現,他都沒辦法向劉有軍交差了。

    “何兄,你怎麼來了這裡?”路承週看到推開門進來的何賀後,很是“詫異”的說。

    劉有軍已經將何賀的計劃,全部告訴了他。

    軍統發現他的身份後,如何處理自己,路承週當時與劉有軍商量時,也頗感為難。

    “剛才看到你的背影,我還以為看錯了。”何賀脫下鞋子後,徑直盤腿坐到路承週對面。

    “有任務?”路承週壓低聲音,輕聲問。

    “確實有任務,還與你有關,能否換個地方說話?”何賀看到一本正經的路承週,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厭惡。

    如果路承周是**,他都沒有像現在這么生氣。

    國共之爭,屬於內部矛盾。

    可路承週投靠了日本人,這種出賣祖宗的行為,最令人不恥。

    “好。”路承週一愣,似乎沒有多想,馬上站了起來。

    何賀跟著路承週出來,原本以為路承週會回英租界,沒想到路承週就在旁邊不遠,找了個日本旅館,開了個房間。

    何賀張了張嘴,想阻止路承週的行為,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按照何賀的計劃,應該與路承週回英租界,他已經安排好地方。

    只要路承週去了他安排的地方,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現在方便說了吧?”路承週請何賀到房間後,關上門,耳朵趴在門上聽了一會,這才轉身才何賀說。

    “最近在忙些什麼?”何賀隨口問。

    路承週的身手,他是很清楚的。

    路承週在特警訓練班時,與裴福海是搭檔。

    裴福海雖比路承周強上幾分,但兩人也是難分伯仲。

    至少,何賀認為,論單打獨鬥,自己不是路承週的對手。

    “不是執行總部的命令,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消息麼?”路承週似乎對何賀的問題很是不滿。

    “打探得怎麼樣了?”何賀看了路承週一眼,心裡冷笑了一聲,問。

    雖然路承週的身手強過他,但他並非一個人來的。

    何賀早就作了周密安排,他走進這家旅館後,手下也應該跟了進來。

    不用多久,他的人就會趕到附近。

    如果真要與路承週動手,他肯定佔上風。

    何賀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給手下充足的準備時間。

    “我是用盡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打探到消息。”路承周無奈的說。

    “你都用了些什麼辦法呢?”何賀意味深長的問。

    “怎麼,不相信我?”路承週確實很敏感,警覺的問。

    “給你出出主意不行?”何賀覺得,氣氛有些緊張,笑了笑,坐到了榻榻米上。

    “你今天來,不像是給我出主意的。”路承週輕輕搖了搖頭,雙手抱臂,望著何賀的目光,已經不太友善了。

    “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麼?”何賀站了起來,被路承週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總覺得彆扭。

    站起來,拿著路承週站在野崎公館後門的照片,遞給路承週。

    “你跟踪我?”路承週看到照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後“尖聲”說。

    收到劉有軍的情報後,路承週就知道,他必然會與何賀有一次正面接觸。

    為了不讓何賀掌握主動,他特意出其不意,選擇了日租界的旅館。

    “說說吧。”何賀冷然說。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已經到了附近,甚至,他似乎聽到了外面有人走動的腳步聲。

    “這個……,是為了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消息。”路承週遲疑著說。

    “去野崎公館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消息?我看你是,向日本主子匯報吧?”何賀冷笑著說。

    路承周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都看到照片了,還要狡辯。

    “你應該知道,川崎弘是我老師。”路承週翻看著照片,看到了川崎弘也被拍到了,馬上說。

    “所以你早就被他拉攏了?”何賀譏諷著說。

    作為一名中國人,不抗日也就罷了,還要當漢奸賣國賊,實在說不過去。

    “何兄,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為日本特務機關效力!”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說。

    他還真敢發誓,自始至終,路承週就從來沒有真正為日本特務機關效力。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以後,他都是真正的中國人!

    “你的聲音再大點,白帽子衙門的人,都能被你引來。”何賀冷笑著說。

    所謂的白帽子衙門,指的是日租界警察署的警察,因為日本警察戴白帽子,中國人一般稱警察署為白帽子衙門。

    “我承認,確實去過野崎公館,但那是與川崎弘一起,與野崎見了個面。我們之間,並沒有談及任何團體之事。”路承週篤定的說。

    “編,繼續編。”何賀冷笑著說。

    “此事你可以去查吧,我接受團體的任何調查。”路承周堅定的說。

    “野崎公館是什麼要機構,別人不清楚,難道你不知道?事先不請示,事後不匯報,你敢說沒為他們效力?”何賀冷冷的說。

    路承週的解釋,在他聽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種鬼話,騙外行人可以,想要騙他,做夢。

    至於路承週所謂的調查,更是胡扯。

    野崎公館的事,他怎麼去調查?難道找川崎弘或野崎問話?

    “既然你不相信,我直接向陳站長匯報。”路承週不以為然的說。

    “陳站長?他現在恐怕離開海沽了。”何賀冷笑著說。

    “離開海沽了?現在誰是站長,不會是你吧?”路承週“詫異”的說。

    對他來說,最難的事,不是在別人面前說謊,而是明明知道的事,還要裝作不知道,甚至還要有足夠的表情。

    “這樣吧,你將這幾天的事情,寫一份自述。”何賀突然說。

    路承周如此狡辯,面對鐵一般的事實,竟然還敢耍賴,實在太奸滑了。

    “對不起,這份自述我不能寫。”路承週搖搖頭,拒絕了何賀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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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自圓其說





    此時的路承週,在何賀面前的形象,應該是亦正亦邪。

    在何賀看來,他應該是日本特務。

    但在何賀面前,他又得表現出,對黨國的忠誠。

    這對路承週,是極大的考驗。

    特別是面部表情,以及說話的語氣,都得特別注意。

    “這份自述你要不寫,就等於不打自招。”何賀聽到路承週的話,像得勝的將軍一樣,洋洋得意的說。

    路承週畢竟還是心虛了,只要他寫了自述,白紙黑字,就算一時奈何不了他,以後也可以慢慢調查。

    一旦發現,路承週寫的,有任何異常,就能全盤否決路承週的解釋。

    “沒有站長的命令,我是不會寫這份自述的。何兄,你現在代表的是情報組長呢,還是站長呢?”路承周微微搖頭,輕聲說。

    “你……!”何賀一時無言,路承周說的還真有些道理,路承週不是他的手下,他確實沒權力下這樣的命令。

    “你懷疑我是日本特務,這我能理解。但是,我相信上峰會還我清白。我對黨國一片赤膽忠心,明月可鑑!”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說。

    “赤膽忠心?明月可鑑?路承週,你說這種話,良心能安嗎?”何賀輕蔑的看了路承週一眼。

    不敢承認真正的身份,在他看來,就是懦夫!

    “何兄,你總是懷疑我是日本特務,到底有何居心呢?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所有的照片,也只能證明,我在野崎公館待過。可是,我去了野崎公館,就一定得是日本特務?”路承週一臉痛惜的說。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伶牙利嘴呢?”何賀嘆息一聲。

    路承週在他看來,一向比較實誠,沒想到,狡辯起來,竟然是一套一套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你被人誣陷是日本特務,會有何感想?將心比心,我希望何兄能給我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當然,今天你要是代表團體來製裁我,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絕對願意為黨國捐軀。”路承週語重心長的說。

    “你應該去演戲,電影裡的那些演員,沒一個比你演得好。”何賀既然認定路承周是日本特務,豈會因為路承週幾句話,就改變態度呢。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想讓我承認,我是日本特務吧?”路承週苦笑著說。

    “你根本就是,好不好?”何賀越來越發覺,路承周城府深沉。

    路承周剛開始看到照片時,他清楚地看到了路承週眼中的慌亂。

    可是,路承週很快就冷靜下來。

    路承週仗著,軍統沒辦法去野崎公館調查,將自己的懷疑,推得乾乾淨淨。

    “我不管現在誰是站長,沒有上峰的命令,我是不會寫自述的。同時,我也會給楊玉珊寫一份報告,並且要呈報戴主任申冤。”路承週緩緩的說。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的堅定毋庸置疑。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戴先生已經給你定性了。”何賀冷冷的說。

    聽到路承週喊出“戴主任”,何賀心裡更是厭惡。

    這是軍統訓練班的學員,對戴立的尊稱。

    因為路承週這樣喊了,何賀覺得,自己怎麼也喊不出來。

    “就算戴主任給我定性了,也可能是受了你們的蒙蔽。”路承週搖搖頭。

    “你其他方面的才能,我可能不服氣,但你的口才,真的讓我很佩服。”何賀覺得,再與路承周說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

    時間越長,路承週的準備就越充分。

    他覺得,應該直接製裁路承週。

    可是,在日租界這樣做,要冒很大的風險。

    況且,路承週的說法,也有那麼一丁點道理。

    憑著幾張照片,在路承週不承認的前提下,確實不能給他定性。

    何賀沒有想到,板上釘釘的事情,路承週竟然還能辯解。

    他剛才看到了路承週的眼神,堅定的認為,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只是,想要證實自己的判斷,需要花費很多精力。

    何賀不想再跟路承週談下去,路承周太會演戲了,再談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

    路承周等何賀走後,也離開了旅館。

    他先在吉野飯店吃了完,藉著吉野飯店的電話,給野崎打了個電話,向他緊急通報了何賀來找自己的事。

    兩人在電話里約好,在法租界老地方見面。

    當然,與路承週見面的,不是野崎,而是川崎弘。

    路承週離開吉野飯店後,身後有兩個尾巴。

    但是,他在日租界的煙館和賭場來回穿了兩次,又去了趟電影院,很輕鬆的擺脫掉了後面的尾巴。

    兩個小時後,路承週又到了國民飯店。

    他與川崎弘約好,誰先到國民飯店,會在前台留言。

    路承週去問,果然收到了川崎弘留下的暗號。

    到二樓的二零六號房間,路承周用一輕三重的暗號敲門後,裡面的川崎弘,很快就打開了門。

    “川崎老師,軍統發現我的身份了。”路承週緊張的說。

    “詳細說說吧。”川崎弘在聽到野崎轉告的信息後,早就平靜下來了。

    路承週這幾天,一直向他匯報軍統調查田代皖一郎的計劃,特別是那個新來的朝鮮人,讓川崎弘確定了,軍統想藉朝鮮人暗殺田代皖一郎的計劃。

    為此,川崎弘得到了橋本群和田代皖一郎的稱讚。

    路承週這段時間,在軍統那邊的表現,確實有些異常。

    “我被軍統跟踪了,還拍到了從野崎公館離開的照片。還有,您的照片。”路承週輕聲說。

    他向川崎弘介紹了,剛才與何賀見面的情況。

    “你處理得很好,軍統雖然認定,你為我們服務,但沒有證據,不能拿你怎麼樣。”川崎弘聽完川崎弘的介紹,微微頜首著說。

    路承週的解釋,看似蒼白無力,但軍統也沒辦法證實。

    如果軍統依然將路承週當成日本臥底,必然深入調查。

    而那樣的調查,是不會有結果的。

    也就是說,路承周可能永遠被懷疑,但只要一天沒有調查結果,他就一天不會戴上日本特務的帽子。

    “可是,我以後在軍統,怕是不會得到重用了。”路承週“嘆息”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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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掛起





    路承週的話,讓川崎弘暗暗嘆了口氣。

    他對路承週,其實是寄予厚望的,一直以來,路承週的表現,也沒有令他失望。

    但很快,川崎弘臉上又露出欣慰的神情。

    就算路承週得不到軍統的重用,甚至被軍統當成叛徒,也是值得的。

    畢竟,路承週將軍統暗殺田代皖一郎的計劃,及時傳送出來。

    得到路承週的情報後,川崎弘去核實了這份情報,英租界的那個朝鮮人,帶了一個箱子,他派人潛入房間,發現裡面有炸彈,還有製造定時炸彈的配件。

    川崎弘得知之後,嚇出一身冷汗,幸好路承週及時匯報,否則只要這枚炸藥響了,不把田代皖一郎炸死,也能把他嚇死。

    自從上海虹口公園遇襲以來,田代皖一郎當時雖沒怎麼受傷,但他嚇出了心髒病。

    川崎弘派人,嚴密將那名朝鮮人監視起來。

    為此,川崎弘得到了田代皖一郎和橋本群的讚許。

    橋本群還特意問了情報來源,讓他獎勵路承週一筆錢。

    川崎弘認為,就算路承週暴露身份,也值得了。

    況且,路承週的身份,還不算完全暴露。

    軍統拍到了路承週出現在野崎公館後面的照片,並不足以證明,路承週就是日本特務。

    畢竟,路承週當時有任務:打探田代皖一郎的消息。

    軍統或許不相信路承週的解釋,但他們也不能憑一張照片,就完全斷定路承週的身份,甚至制裁路承週。

    最大的可能,是將路承周邊緣化,對他無限期雪藏。

    無論是邊緣化,還是被軍統制裁,都是川崎弘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派路承週打入軍統,是為了隨時掌握軍統的動態。

    可現在,他只能接受現實。

    畢竟,路承週走到這一步,是為了日本的利益。

    無論路承週最終會面臨什麼,川崎弘都要成為他堅強的後盾。

    畢竟,當初發展路承週,並非為了打入軍統,只是為了蒐集英租界之情報,配合日本特務機關在英租界的行動罷了。

    打入軍統,是意外之喜。

    路承周身為英租界警務處之副巡官,依然能發揮重要作用。

    想通此節後,川崎弘變得更加和藹。

    “以後,你有什麼想法?”川崎弘拍了拍路承週的手臂,關心的問。

    他的身材比路承週要矮一截,原本想拍拍路承週的肩膀,但發現如果拍的話,會很尷尬,因為他得踮起腳尖才行。

    “希望川崎老師,能讓野崎公館配合,盡量消除軍統的懷疑。”路承週緩緩的說。

    他今後如何安排,決定權其實在川崎弘手裡。

    路承周希望,能成為一名專職日本特務。

    這也是當初戴立的設想,路承週只有真正打入日本特務機關,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但在川崎弘面前,他得表現出,依然想潛伏在軍統,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的想法。

    他這樣的想法越強烈,川崎弘對他就越信任。

    這個時候,路承週肯定不能有其他想法。

    “沒有問題,但我擔心,軍統會制裁你。”川崎弘擔憂的說。

    路承周雖是中國人,但他這兩年多,一直忠心耿耿。

    路承週受過專業訓練,比一般的中國情報員要專業得多。

    就算路承週被軍統懷疑,甚至已經暴露身份,他都不願意放棄路承週。

    日本需要更多像路承週這樣的人,只要他們忠誠,可以給他們金錢,在日本控制的區域,也能給他們權勢。

    路承週的想法,讓川崎弘確實很欣慰。

    路承週都被軍統拍到了照片,說明軍統對他早就有疑心。

    路承週還敢回去,說明他心裡,對日本還真是沒話說。

    “我會給南京的毛善炎拍個電報,請他替我說情。”路承週想了想,說。

    “這倒可以,如果需要錢,你直接找野崎就是。”川崎弘眼睛一亮。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只要有關係,錢再到位,什麼難辦的事,都有辦法解決。

    毛善炎現在是軍統局之秘書,看似職務不高,但絕對是戴立的親信。

    戴立對軍統局有著絕對的控制權,毛善炎這個秘書,手裡的權力非常大。

    路承週與毛善炎,在杭州警官學校,有過師生之宜,找毛善炎疏通關係,實在再合適不過。

    “目前倒不需要,以後我親自去趟南京再說吧。”路承週輕輕搖了搖頭。

    當著川崎弘的面,他自然不能表現得太貪財。

    川崎弘已經答應,缺錢就找野崎,有了這句話,他就好操作了。

    何賀回去後,向劉有軍匯報了,與路承週接觸的情況。

    何賀原本以為,只要把照片擺在路承週面前,他一定會承認,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的事實。

    哪想到,路承周太會狡辯,仗著軍統對野崎公館沒有辦法,竟然辯解,是為了打探田代皖一郎的行踪。

    何賀絕對不相信路承週的鬼話,但又不能驗證,心裡很是憋屈。

    “路承周滿嘴胡言,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何賀生氣的說。

    在杭州特警訓練班時,他覺得,路承週還是很實誠的。

    回到海沽後,對路承週印像也不錯。

    可萬萬想不到的是,路承週竟然會與日本人有聯繫。

    其實,有了那張照片,他就敢斷定,路承週就算不是日本特務,也替日本特務機關做過事。

    “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的工作很特殊,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劉有軍緩緩的說。

    路承週要“暴露身份”,又不能被軍統追殺,還得讓川崎弘心甘情願繼續使用他,要同時做到這幾點,是非常困難的。

    稍不注意,就會滿盤皆輸。

    路承週的真正身份,不但要暴露,還會面臨日本特務機關的追殺。

    路承週好不容易打入日本特務機關,如果死在日本人手裡,那就太遺憾了。

    戴立給他專門發過電報,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路承週的安全。

    路承週被懷疑,被別人諒解,已經很委屈了。

    如果讓他流淚之後再流血,實在說不過去。

    “請站長放心,我一定會證實他日本特務的身份!”何賀堅定的說。

    從今天開始,他算是跟路承週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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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局本部意見





    不管花多長時間,用什麼辦法,何賀一定要證明,路承周是真正的日本特務。

    到時,上峰如果下達製裁路承週的命令,他會親自動手,除掉路承週這個敗類。

    “不管路承周是不是日本特務,鑑於他事先沒請示,事後沒匯報,先將他的工作停止,考察一段時間再觀後效吧。所有與路承週相關的人和事,全部要轉移。以後,你不能再與他見面。”劉有軍說道。

    這是將路承周雪藏起來,也是給路承週活動空間,讓他可以更方便的與川崎弘聯繫。

    “我會暗中註意他,把他盯死。”何賀點了點頭。

    劉有軍的態度,他基本上還是滿意的。

    目前這樣處理路承週,也是最恰當的。

    不管路承周是不是日本特務,先將他掛起來,就算路承週與日本人溝通,對軍統的破壞也不大。

    如果能證明路承週的身份,還能通過他,給日本特務機關傳遞假情報。

    “盯死可以,但不能耗費太多精力。”劉有軍提醒著說。

    如果何賀跟路承週死磕,路承週還怎麼活動?

    一旦路承週沒有了活動空間,何賀反而有危險。

    路承週冒著風險,給南京軍統局的毛善炎拍了封電報。

    當然,路承週的電報,是通過原特警班同學劉井華轉達的。

    劉井華畢業後,分在軍統局本部電訊處。

    沒過幾天,總部發來電報,詢問路承週的身份,有沒有最終確認。

    陳世光回到南京後,詳細匯報了海沽站的情況。

    雖然路承週出現在野崎公館,雖然路承週沒有請示,也沒有匯報,但當時路承周有任務在身,事急從權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世光不敢肯定路承周是日本特務,同時,他對路承週在軍統的工作,也表示肯定。

    當然,陳世光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論,也是受戴立和毛善炎的“誘導”。

    海沽站給路承周定性的證據,是那張照片。

    可路承週的解釋,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加上戴立和毛善炎,誘導陳世光。

    戴立親自問陳世光,海沽站有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路承週為日本人做事?

    陳世光錶示,除了那張照片,沒有其他證據。

    路承周是否承認了呢?

    當然沒有。

    戴立的問題,看似站在公正立場,可實際上,卻開脫了路承週日本特務的身份。

    本著對同志負責任的態度,一定要有確切的證據。

    為此,才有了這封再次確認的電報。

    之前海沽匯報,路承週為日本特務,陳世光到南京後,又不敢確認路承週的真正身份,總部匯報要質詢。

    “兩位,說說看法吧,到底要如何向總部匯報?”劉有軍將總部的電報,扔到何賀和鄭問友面前。

    事情到了這一步,路承週的身份應該是保住了。

    但是,軍統對路承週,只能有限使用。

    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路承週只能靠自己了。

    “我聽說,路承週私下找了毛善炎。”何賀緩緩的說。

    他雖然與戴立沒有直接聯絡的密碼,但總部有一批杭州特警班的學員,對總部的情況,他也能及時了解。

    路承周可以給劉井華髮電報,何賀也可以。

    而且,何賀比路承週更方便,他可以藉用海沽站的電台,直接與劉井華聯繫。

    “我也聽說,野崎公館目前在調查路承週,他們懷疑,路承週不僅僅是警務處的巡捕,可能是抗日分子。”鄭問友突然說道。

    他與路承週,沒有什麼交情一說。

    可是,何賀想藉路承周身份一事,壓自己一頭,他是不會答應的。

    “我們的匯報,決定了路承週的前途和命運,一定要慎重。”劉有軍緩緩的說。

    “我建議,可以把路承週掛起來,暗中考察一段時間。”鄭問友馬上說。

    既然不能確定路承週的身份,當然不能讓他再參與軍統的事情。

    這樣處理,是最安全的。

    不管路承周是不是日本特務,以後都沒有責任。

    “如果站長同意,我想再試探路承週一次。可以交給路承週一個日本人感興趣的情報,再看日本人是否有行動。”何賀緩緩的說。

    當初甄別趙二,就是用假情報。

    總部在駐屯軍是有內線的,只要總部啟用那名內線,很容易給路承周定性。

    “如果路承週通過考驗呢?”劉有軍反問。

    這樣的測試,對路承週沒有任何作用,今天開會的內容,他會及時通報給路承週的。

    “如果他通過考驗,再把他掛起來不遲。”何賀堅定的說。

    就算路承週通過了考察,也不能再使用他。

    “好吧。”劉有軍想了想,說。

    何賀給路承週的情報,甚至都沒有告訴鄭問友。

    可是,劉有軍身為站長,何賀自然不敢隱瞞。

    而劉有軍知道了,等於路承週就知道了。

    不管何賀如何試探,哪怕告訴路承週,軍統準備在駐屯軍的伙房下毒,也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路承週與何賀見面之前,就收到了劉有軍情報,知道了何賀的想法。

    有劉有軍的配合,何賀的計劃哪怕再周密,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何賀也不知道,總部在華北駐屯軍的內線,其實就是路承週。

    就算路承周有行動,何賀也不會知道。

    況且,路承週對何賀非常了解,他現在告訴自己,軍統準備在駐屯軍下毒,將駐屯軍之軍官全部毒殺,哪怕劉有軍沒有提前通知,他也知道,這必定是假的。

    甚至,路承週都沒有向川崎弘匯報,他的行動,完全表現得正常。

    路承週通過了考驗,何賀不好再堅持制裁路承週。

    海沽站向軍統局本部匯報,路承周有日本特務之嫌疑。

    很快,局本部回電,對路承週要謹慎使用。

    這個處理意見,也海沽站的想法一致。

    對路承周謹慎使用,實際上就是掛起來。

    但何賀堅決認為,需要對路承周長期監視。

    掛起來,與監視,又是兩個不同性質的問題。

    ps:早上那章忘記發布了,故而遲了十幾分鐘。上傳快兩個月了,雖然沒有收入,但數據還可以,可大可小希望,依然能得到大家的支持,投票吧,謝謝。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0
第一百三十九章雙份





    路承週回到警務處上班前,軍統切斷了與他所有的聯繫。

    作為軍統海沽站直屬通信員,路承周原本可以直接向站長傳送情報的。

    現在,軍統切斷了這條線,也就是說,軍統可以來找他,但路承週想找到軍統,就不行了。

    楊玉珊原本是他的聯絡員,現在也搬離了原來的地方。

    要不是有劉有軍這根線,路承週與軍統,再也任何關係。

    “川崎老師,事情很不妙,我被掛起來了。”路承週找到川崎弘,“憂心忡忡”的說。

    “軍統對你定性了沒有?”川崎弘問。

    軍統沒有製裁路承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目前只是掛起來,說明還有機會。

    “沒有,估計是軍統也不敢肯定。”路承週搖了搖頭。

    “那就好,說明你還有回歸的希望。”川崎弘笑了笑。

    這讓川崎弘燃起了希望,這段時間,路承週只要好好表現,還有機會重回軍統。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路承週嘆了口氣。

    他被軍統切斷聯繫,以後只能被動接收軍統情報。

    “你以後要特別注意,我們之間盡量不要見面。不出意外的話,軍統會對你監視一段時間。”川崎弘沉吟著說。

    “我與老師怎麼聯繫呢?”路承週問。

    他特意與軍統切斷聯繫,就是為了加強與日本特務機關的聯繫。

    “我會給你安排一個聯絡員,有事可通過他傳遞情報。其他事情,等軍統那邊穩定下來後再說吧。”川崎弘沉吟著說。

    “行。老師,我想在英租界,設立幾間安全屋。”路承週突然說。

    為了讓川崎弘更加重視自己,他必須建立自己的情報網。

    安全屋不僅僅是給日本特務機關使用,同時也可以給軍統,甚至是地下黨使用。

    “我會讓聯絡員給你送一筆錢。”川崎弘點了點頭。

    他對路承週的建議,並沒太在意。

    路承週對日本特務機關沒有二心,這是好事。

    但中國人的劣根性,在路承周身上同樣存在:貪財。

    任何一個情報人員,絕對不能把金錢看得太重,否則永遠也成不了一名優秀的情報員。

    “我一定會好好使用這筆錢的。”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他在川崎弘面前,確實表現得很愛錢。

    甚至,在劉有軍面前,也不經意間,會流露出這樣的愛好。

    只有李向學知道,路承週的這些愛好,包括他走私日貨賺到的錢,都是為了給黨籌集經費。

    路承週與劉有軍,也不能在英租界隨便見面了。

    路承週發現,他身後總有條“尾巴”,那個臉面也很熟悉,之前就出現過。

    對此,路承週佯裝不知,每天照常上班,巡視。

    只是,他與劉有軍之間,想要見一面,得去法租界,甚至意租界。

    至於日租界,目前一段時間,路承周是沒打算去了。

    軍統將他掛了起來,切斷了聯繫,也沒有給任務,甚至連津貼都沒有了,好像軍統海沽站搬離了似的。

    白天,路承週的行踪一定是正常的。

    可到了晚上,再想跟住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路承週要擺脫盯梢的辦法也很簡單,他讓張保頭叫上幾輛人力車,到了拐彎處,突然換成另外一輛人力車上,後面的人,哪怕長兩雙眼睛,也盯不住的。

    但是,到法租界後,路承週一定會另外再換人力車,再在距離目的地兩百米左右,步行前往。

    幸好,路承週與劉有軍,現在也不是經常接頭。

    但今天,路承週想與劉有軍見一面。

    “有兩件事,海沽站要成立行動組,另外,對你的全面監視開始了。我原本只想監視一個月,但何賀堅決要求,長期監視下去。”劉有軍說。

    雖然他是站長,但這種事,也不好太過反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對路承週,哪怕監視的時間再長,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現在被掛起來了,這些事影響不大。有軍兄,我想在英租界設立幾個安全屋。既是為了便於以後緊急聯繫,同時也想干點事情。”路承周說。

    “需要我來安排麼?”劉有軍問。

    建立安全屋,一般都是情報組,或者直接由會計負責。

    “不必,只要給經費就可以了。”路承週搖了搖頭。

    既然是安全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無論是軍統,還是日本特務機關的人,路承週都不希望他們清楚。

    比如說,他如果建兩處安全屋,肯定是軍統一處,日本特務機關一處。

    “下次我會把錢放到死信箱。”劉有軍沉吟著說。

    路承週想要干點事,他當然是支持的。

    “我以後的津貼,是不是先存到你那裡?”路承週問,雖然被掛起來了,但他依然是海沽站的人。

    “怎麼,沒有這份津貼,你就過不了日子?”劉有軍不滿的說。

    路承週現在的收入,維持生活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誰會嫌錢多?為了給母親治病,我家可謂家徒四壁。”路承週苦笑著說。

    “你的津貼,我會讓會計送過來。”劉有軍想了想。

    路承週的津貼,可發可不發,畢竟他的身份尷尬,就算是停發,也是能說得過去的。

    但是,作為“火焰”,路承週的津貼不但要發,而且要多發。

    路承週一個月三十五元的津貼,再給他另外發兩百元的補助,都能說得過去。

    只是,路承周雖然愛財,倒也沒到貪得無厭的地步。

    “多謝了。”路承周笑著說。

    他有警務處發的薪水,日本特務機關給的活動經費,加上軍統的津貼,一個人就拿了三份。

    再加上他走私日貨,每個月的利潤更是可觀。

    路承週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劉有軍送來的經費,足足三百元,足夠他租一套非常好的院子,並且使用半年以上。

    而川崎弘更是大方,出手就是五百元。

    這筆錢,是通過野崎公館的中國特務張思昌轉送的。

    同時,張思昌以後也是路承週的聯絡員,一般情報,可以通過張思昌聯絡,重要情報,或者路承週需要與川崎弘見面,再另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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