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96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4
第一百六十章撤回來





    何賀跟著劉有軍到三德里,發現自己的手下,竟然不在。

    何賀心里頓時一咯吱,這個**聯絡站,怕是溜了。

    沒過多久,裴福海帶著幾名行動人員,趕了過來。

    此時,軍統的人,守住前後門後,才敢去敲門。

    只是,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已經人去樓空,連讓都是虛掩的。

    何賀氣得快瘋了,自己明明安排了兩個人,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何組長,這是怎麼回事?”劉有軍寒著臉,問何賀。

    “站長,這……這……,昨天下午,我還來過,一切如常啊。”何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知道一件事,一定是出事了。

    “組座……”

    何賀的話剛說完,就听到了一個怯懦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正是自己安排在三德里盯梢的組員孔井存。

    何賀看到孔井存,氣得鼻子都歪了。

    要不是劉有軍也在,他上去就要一個大嘴巴子。

    “你死哪去了?”何賀低聲怒吼著說。

    雖然他極力壓低著聲音,但他的話,還是讓孔井存打了一個寒戰。

    “今天上午,巡捕突然來三德里清查,我就暫時避開。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搬走了。”孔井存看了何賀一眼,害怕的低下頭,輕聲解釋著說。

    “你一個鞋匠,怕他們幹什麼?蠢材!”何賀怒罵道。

    “多說無益,趕緊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劉有軍不耐煩的說。

    如果何賀把監視路承週的人撤掉,集中力量放到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的聯絡站,撤離得很匆忙,劉有軍相信,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屋裡的中間,有一個炭火盆,裡面都是匆忙燒完的紙張灰。

    但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點紙上面的字跡。

    這些東西,只要風一吹,就會變成灰燼。

    “這個地方,不像是**的聯絡站,應該是個機關,很有可能是**海沽市委機關。”裴福海看著一大盆紙張燒完後留下紙灰,突然說道。

    從留下的紙灰,基本上能看出,**燒了多少文件。

    這些文件越多,說明這裡就越重要。

    如果僅僅是一個聯絡站,能有多少文件呢?

    “北方局?河北省委?”何賀趴在地上,不敢用手去碰紙灰,只能近距離仔細的看著火盆裡的紙灰。

    何賀說話的時候,臉色越來越難看。

    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是他先發現的。

    如果這裡真是**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機關所在地,他會懊悔無及。

    “這裡有四間住房,後面還有個院子,有兩間偏房,根據被褥的數量,以及牙刷毛巾來看,這裡住了十二個人,絕對不是聯絡站。”裴福海四處轉了一圈後,篤定的說。

    “安排人守在這裡,只要有人來,先抓了再說。”劉有軍冷冷的說。

    “我親自守在這裡。”何賀覺得,自己的心臟傳來一陣絞痛。

    曾經有一個破獲**北方局和河北省委的機會,擺在他面前,可他沒有抓住,還讓對方從眼皮底下溜走。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何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團團圍住,把裡面的**,一個不剩的全部抓走。

    “你如果昨天守在這裡,那該多好?”劉有軍嘆了口氣,語氣中的譏諷一覽無遺。

    何賀不敢再說,不管孔井存怎麼會離開,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安排失當。

    最終,行動組和情報組各安排了兩個人,日夜守在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

    只要有可疑人員,馬上就會扭送至海沽憲兵三團。

    軍統在英租界不好審訊犯人,但到了憲兵三團,就跟到了家似的。

    “說說吧,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劉有軍回到機關後,將何賀和裴福海叫來。

    得知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可能是**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機關所在地,劉有軍也非常失望。

    如果在自己的任上,能破獲一起這樣的案子,他也沒白當一回站長。

    “此次失利,責任全在我。”何賀誠懇的說。

    因來的路上,他仔細問起了孔井存,昨天傍晚,有陌生人去了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

    或許,那個時候,**北方局就收到了消息。

    只是,此事他沒引起重視。

    孔井存也避重就輕,沒有重點匯報。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人手不足。

    如果他能再增加一名人手,隨時向自己匯報監視情況,或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要分析原因,多好的機會啊,**北方局和河北省委,裡面肯定有**中央的重要人物。”劉有軍嘆息著說。

    如果能破獲這樣的案子,以後一輩子都能躺在功勞薄上睡大覺了。

    “我看,還是人手不足,這麼大的一個機關,只有兩個人監視,根本顧不上。”裴福海突然說道。

    “為何不多派些人手呢?”劉有軍質問。

    “實在無人可派了。”何賀苦笑著說。

    “恐怕不是無人可派,而是你不想派吧?如果將監視路承週的人撤回來,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劉有軍問。

    何賀一直很固執的,要監視路承週,就算他這個站長發了話,何賀依然堅持。

    如果何賀不影響情報組的工作,劉有軍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何賀是因公,懷疑路承周是日本特務,監視一段時間也沒問題。

    可是,為了監視路承週,讓**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機關溜掉了,劉有軍就要藉題發揮。

    “這個……,就算現在撤回來,也晚了。”何賀無奈的說。

    “現在撤回來,比不撤回來,總要好些。我們不能再在路承周身上,浪費資源。至少,在沒有決定重新召迴路承週之前,不能再浪費資源。”劉有軍淡淡的說。

    “何賀,我也覺得,不應該再監視承週。”裴福海說。

    他第一次來海沽執行任務時,與路承週見過面。

    裴福海一直認為,路承週不可能是日本特務。

    哪怕何賀給他多次看過那些照片,可裴福海還是認為,路承周是可以信任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4
第一百六十一章很是可疑





    川崎弘是中午才收到了路承週的情報,此時,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的人已經走了。

    川崎弘親自去了趟寶士徒道三德里,軍統海沽站之人,已經在裡面了。

    他在外面觀察了一會,軍統出動了不少人,也就沒有在意。

    路承周雖然被軍統掛了起來,可他對軍統的行動,還是能知道一些的。

    看來,當初沒讓他撤回來,還是明智的。

    川崎弘又收到路承週的情報,軍統對他的監視撤銷了。

    只是,不知道是臨時撤銷,還是永久撤銷。

    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有利的現象。

    晚上,川崎弘發出見面的訊號,路承周身後沒有了尾巴,他們要見面,就方便多了。

    “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有**活動,你有沒有向軍統匯報?”川崎弘見到路承週後,問。

    “我與軍統沒有聯繫,無法彙報。但是,軍統應該也收到了消息。”路承周說。

    他之所以向川崎弘匯報,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是**聯絡站的情報,是為了向川崎弘證明,自己在英租界的情報蒐集能力,還是很強。

    不管川崎弘是否去驗證,至少在發出情報時,消息還是準確的。

    當時,路承週給劉有軍和川崎弘的情報,都是有效的。

    只是,路承週告訴劉有軍,上午他會藉機去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偵察。

    中午時,路承週又緊急給劉有軍傳了情報,告訴他,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不像是聯絡站,更像一個機關。

    而且,裡面的人,似乎在準備撤離。

    路承週要求軍統海沽站盡快行動,不給**可乘之機。

    然而,劉有軍收到情報後,還是晚了一步,**已經離開了。

    “軍統撤銷對你的監視,你覺得是不是軍統要重新啟用你?”川崎弘問,他當然希望路承週能重回軍統。

    只有這樣,路承週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應該還不會,接下來,將是一段很長時間的冷藏期。或許半年,或許一年,甚至會更久。”路承週緩緩的說。

    “不管多長時間,只要有機會,就一定不要放棄。”川崎弘鼓勵著說。

    何賀撤銷對路承週的監視,不僅僅方便了川崎弘與他接頭,劉有軍想與路承週見面,也方便多了。

    有軍統的監視,劉有軍與路承週從來不會在英租界見面。

    但現在,他們可以在五十一號路26號,安靜的見面了。

    五十一號路26號這套房子,雖然不如康伯南道22號那套,但前面也有一個小院子,後面雖沒有花園,但有條幽靜地巷子。

    緊急情況,可以從後門悄然撤離。

    “此次你的情報很及時,可惜,何賀沒安排足夠的人手。要不然,**北方局、河北省委,會被我們一鍋端掉。”劉有軍見到路承週後,一臉懊悔的說。

    “什麼?**北方局?河北省委?早知道是他們,上午就應該動手!”路承週一拍大腿,懊惱的說。

    “寶士徒道不是你的轄區,能親自去偵察,已經不容易了。”劉有軍搖了搖頭。

    路承周雖是巡官,但不是寶士徒道的巡官。

    他是因為與聞敬載交好,才能去觀摩學習。

    就算聞敬載要抓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的人,當時也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

    警務處辦案,要么有人證,要么有物證,否則不會輕易抓人。

    “站長,對我的監視,是不是撤銷了?”路承週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他給劉有軍的情報,當時雖是有效的,但劉有軍收到情報後,已經失效。

    這些情報,除了證明路承週的個人能力外,什麼也說明不了。

    “暫時撤銷了,此次讓**北方局溜走,何賀的責任最大!要不是他將人手放在你那邊,**北方局能從我們手上溜走?”劉有軍說到何賀時,越想越生氣。

    情報組安排了兩個人跟踪路承週,可是,今天早上路承週起得特別早,跟踪路承週的人,一個上午都沒見到路承週。

    路承週為了給劉有軍和川崎弘送情報,當然會甩掉尾巴。

    “何賀思維縝密,怎麼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呢?”路承週“詫異”的說。

    “巡捕上午對三德里的檢查,讓他安排的監視人員,只能撤離,導致**北方局撤離時,我們竟然毫不知情。”劉有軍一臉痛惜的說。

    “巡捕只是正常的檢查,又不是驅離三德里的人員。就算監視人員擔心巡捕的檢查,也可以迅速轉換身份嘛。再說了,巡捕對三德里的檢查,不到一個半小時。我敢保證,在檢查的那段時間,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的人還在。”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所以說,何賀的責任最大。”劉有軍冷冷的說。

    “他會不會是故意的?”路承週心裡一動,突然說。

    何賀一直監視他,讓路承週煩不勝煩。

    雖然路承週問心無愧,但何賀的存在,確實影響到了他的工作。

    而且,何賀的性格,讓路承週很是擔憂。

    現在,有給何賀上“眼藥”的機會,路承周是不會錯過的。

    “故意的?”劉有軍吃驚的說。

    路承週不會無緣無故的說樣的話,作為一名臥底,路承週的每一句話,都有深意。

    “站長應該記得,何賀當初潛伏在**那邊,最後是怎麼回來的吧?”路承週悠悠的說。

    何賀當初潛伏在鐵路一中,按照黨的原則,應該將他處理。

    可是,最終組織上沒有這樣做,而是給了何賀一個平安離開的機會。

    “他當時是感覺身份暴露,不得不離開。難道說,這裡面還有內情?”劉有軍驚訝的說。

    “有沒有內情我不知道,但是,何賀那次任務失敗後,找我喝了一次酒。我感覺,他的思想,發生了一些變化。”路承週緩緩的說。

    何賀在身份暴露,回到軍統的這段描述,是說了慌的。

    “怪不得。”劉有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劉有軍也是個辦事很細緻的人,何賀的檔案,他仔細研究過。

    何賀來海沽前,那段履歷沒什麼話可說。

    以海沽後,主動請纓,打入**組織,不愧為黨國精英。

    可是,他的身份暴露後,回到軍統的那段經歷,總讓人覺得可疑。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5
第一百六十二章組合拳





    路承周傳遞的情報,川崎弘很欣慰,劉有軍雖有遺憾,但路承週已經盡力了。

    真正高興的,是李向學。

    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機關能安全轉移,路承週功不可沒。

    軍統對路承週的監視撤銷後,李向學與路承週見面,也更方便了。

    二十四號路15號,路承週的家,就可以成為他們見面的地點。

    “螞蟻同志,我代表北方局和河北省委,感謝你。”李向學見到路承週後,緊緊握著路承週的手,低聲說。

    “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路承周謙遜的說。

    “北方局的首長,對你的行為,特別提出了表揚。只是因為你的情況特殊,不能親自接見你。”李向學遺憾的說。

    路承週從知道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的情報,再到配合北方局轉移,兩天時間,破壞了軍統的陰謀,讓北方局平安轉移,等於是挽救了整個北方黨組織的中樞。

    “我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他沒有問起北方局機關的去向,作為一名地工人員,這種事情,是不能問的。

    就算問了,除了挨頓批評外,也不會有其他結果。

    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的事情解決後,路承週終於變得正常了。

    他主動與聞敬載結交,主要還是為了讓聞敬載對寶士徒道三德里發動一次臨檢。

    之後的幾天,路承週只是在戈登堂,碰到聞敬載時,才談幾句。

    雖然還是那麼客氣,但路承週不會再提過多要求。

    當了巡官後,路承週發現,自己並沒有像阮健公那樣輕鬆。

    如果還是只負責三條街的巡邏,他確實可以坐在辦公室享受。

    但是,路承周原本兼著副巡官,手下還多了一個賈明。

    賈明資格比他老,對路承週出任巡官,心里當然是不信服的。

    因此,對賈明負責的三條街,路承週需要多去走動。

    賈明不服路承週,下面的巡長、巡捕,總不敢不服吧?

    況且,對賈明的態度,路承週並不在意。

    他要對付賈明,有的是辦法。

    實際上,他早就在準備,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路承周是一名專業特工,更複雜的臥底生活,他都能應付,遑論賈明這個下屬了。

    這些事情,路承周有一部分交給了張保頭和朱彪,讓他們多注意賈明的言行。

    而路承週,則對賈明原來的手下,要么拉攏,要么打壓。

    所以不站到自己這一邊的,當然會成為打壓的對象。

    路承周升任巡官後,自然不能再兼任二十四號路的巡長。

    他向上面推薦了鄧澤華,但是,鄧澤華並不是擔任二十四號路的巡長,而是隔壁的二十五號路。

    英租界與法租界一樣,為了避開拗口的中文,喜歡用數字來命名道路。

    賈明負責的二十五號、二十六號路和二十七號路。

    路承週讓鄧澤華去二十五號當巡長,而把二十五號路的巡長韓福山調到二十四號路當巡長。

    之所以會調韓福山來二十四號路,是因為韓福山是賈明的老部下,又不願意轉彎態度,是路承週第一個打壓的對象。

    二十四號路是路承週的老底子,他又住在二十四號路。

    這條路上的事情,都逃不過路承週的眼睛。

    讓韓福山來二十四號路,雖然級別沒變,實際上已經將他架空了一半。

    賈明雖然很不願意,但路承周是巡官,他無法拒絕。

    作為巡官,路承周有這個權力。

    只是,路承週的理由,讓他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賈明,你是老巡捕,經驗比我豐富,鄧澤華剛提為巡長,很多方面還不是很懂,你要多指導,把你的經驗傳授給他,讓他迅速成長起來。”路承週將賈明叫到辦公室,對他解釋著說。

    “鄧澤華對二十四號路更熟悉,何必讓他來二十五號路呢?”賈明無奈的說。

    他希望,路承週不要這麼折騰,保持原狀是最好的。

    路承週這樣搞下去,他這個副巡官,很快會名存實亡。

    “以後,巡長調換是很正常的。大家不能局限在一條街,說不定,你的轄區,也會調整。”路承週意味深長的說。

    賈明一聽傻眼了,如果讓他負責二十四號路、五十一號路和康伯南道,他這個副巡官,就別乾了。

    賈明原本對路承週很輕視,但是,路承週這一套“組合拳”下來,他猛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路承週的對手。

    “巡座,讓我去二十四號路,簡直是開玩笑嘛。”韓福山接到調令後,找到賈明訴苦。

    昨天路承週來二十五號路,他可能在言語上,沒有表現得那麼恭敬,沒想到,就被路承週陷害了。

    “剛才路承週找我談了話,你啊,安心到二十四號路上任吧。”賈明嘆了口氣,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心裡,已經沒有要與路承週一爭高下之心。

    “怎麼會這樣?”韓福山原本義憤填膺,可是聽到賈明的話,明顯感覺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二十四號路是路承週的根基所在,你到那里當巡長,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呢。”賈明不敢面對韓福山的目光。

    他原本想,等路承週上任後,緊緊抓住手中的權利,讓路承週這個巡官,依然只能在原來的三條街發號施令。

    沒想到,路承週簡單的兩個命令,就將他的計劃,全部破壞了。

    而且,路承週還留有後手,只要他敢亂來,就能讓他這個副巡官,手裡一點權力也沒有。

    二十六號和二十七號這兩條路的巡長,見到韓福山的結局後,自然知道以後要怎麼對待路承週。

    而且路承週還將副巡官的位子空了出來,他特意放出風來,以後這個副巡官,是要從這六個巡長裡提拔的。

    這個消息,徹底讓他建立起了威信。

    路承週掌握著他們命運,哪怕路承週再年輕,再沒資歷,也是他們不能得罪的存在。

    路承週一系列的做法,不僅將賈明等人,治得服服帖帖,也讓其他人,看到了路承週的手段。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5
第一百六十三章還不死心





    特別是聞敬載,聽說了路承週的手段後,更是覺得驚訝。

    路承週在他面前,表現得很謙虛,他也下意識的認為,路承周可能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當一個好巡官。

    可是,路承週簡單的兩個動作,就將賈明收拾得服服帖帖,這讓他都很是好奇。

    “承週,你這手段,我要向你學習才行啊。”聞敬載早上遇到路承週時,特意將他拉進了自己辦公室。

    “沒有聞兄的教誨,我也想不到這些辦法。”路承周謙遜的笑了笑。

    “要這樣說的話,我就無地自容了。”聞敬載不好意思的說。

    路承周剛擔任巡官,天天向自己討教,他心裡確實有點飄飄然。

    路承週畢竟太過年輕,沒什麼經驗,靠的是運氣,才能擔任這樣的高位。

    可是,路承週上任後的做法,讓人刮目相看。

    提拔一個自己的親信當巡長,再調到賈明手下。

    同時,將賈明手下的韓福山調過來。

    這一對調,讓所有的巡長,都不敢再輕視路承週。

    特別是賈明手下的那三個巡長,他們在自己的地盤已經乾了很久,如果被路承週調走,一切將從頭開始。

    任何一個巡長,在自己負責的這條街上,多少都會有點利益。

    路承周保留對調的權力,相當於在他們頭上,隨時懸著一把劍。

    但這還不是路承週的厲害之處,路承週特意留出一個副巡官之位,讓手下的這六名巡長,憋足勁表現。

    賈明這個副巡官,頃刻之間,變得無足輕重。

    路承週前幾天,整天向聞敬載請教。

    剛開始,聞敬載還有些擔心,路承週能干好巡官麼?

    可從現在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而可笑的。

    路承週的表現,不僅讓警務處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在他向劉有軍匯報,也讓劉有軍很是驚奇。

    “你這樣的手段,如果不是從事情報工作,完全可以從政。”劉有軍打趣的說。

    “站長說笑了。”路承周謙遜的說。

    自從劉有軍擔任海沽站長後,他就很少再稱呼其“有軍兄”了。

    對此,劉有軍可能沒有註意,但細心的路承週,在得知他當了站長後,就已經改口。

    剛開始,是盡量不喊稱呼,現在則悄然改成了“站長”。

    “此次,戴老闆對你的表現很是滿意。我們的行動雖然暫時失敗了,但你的情報很及時。為此,總部嘉獎,並提升你為上尉情報員。”劉有軍拿出一個嘉獎令。

    路承周剛加入軍統時,只是領少尉的薪水。

    到杭州特警訓練班回來後,實授少尉。

    移花計劃完成後,提為中尉,還沒三個月,又提為上尉,這個速度已經稱得上飛快了。

    “多謝戴先生提攜,多謝站長栽培。”路承週拿著嘉獎令,還有那張委任狀,笑顏逐開的說。

    提一級軍銜,說明路承週的薪水又長了一級。

    國民政府軍事機關工作人員的薪水,現在發放都是要打折扣的。

    一般來說,只能領到實發薪水的三分之二,有時,甚至只有三分之一。

    比如說,現在的少校,月薪是135元,實發85元。上尉月票是85元,實發55元。

    但軍統的薪水是實足支給,如果住機關,伙食完全由公家包乾。

    這樣算起來,軍統人員的薪水,比一般軍政機關相同級別的公務員之工資,要高出一倍。

    像路承週這樣出外勤的,不但可以領雙重薪水,比如說路承週在警務處的薪水,是無需上繳。

    同時,路承週還有不定期的“活動費”和“住房補貼”。

    另外,路承週因為在日本特務機關還有兼職,川崎弘每個月,也要給他發薪水和補貼。

    這樣算起來,路承週每個月的薪水,是普通同級別公務員的五倍以上。

    如果加上他走私日貨賺到的錢,就更加不可估量了。

    “裴福海原本想跟你見個面,但被我否決了。目前,你不宜與海沽站任何人見面。”劉有軍見路承週眉開眼笑,等了一會,才說道。

    對出外勤的情報員,要經常加以鼓勵和表揚。

    除了精神上的,還要有物質上的。

    此次對路承週鼓勵、提拔,就有精神和物質兩方面的。

    “何賀怎麼樣了?”路承週隨口問。

    軍統方面的人,除了劉有軍外,他不想與其他任何人交往。

    如果裴福海與他見面,除了給他增加無謂的煩惱外,不會有任何效果。

    “他還不死心,我看只是徒勞。”劉有軍冷哼了一聲。

    “如果何賀沒有二心的話,還是很優秀的。”路承週附和著說。

    “你覺得,何賀會被**拉攏過去麼?”劉有軍問。

    “從雄鎮樓出來的人,對黨國都應該無比忠誠才對。但是,我只能對自己負責,其他人會不會變質,誰也不敢打包票。”路承週嘆息著說。

    他對何賀的懷疑,雖是捕風捉影,但聽在劉有軍耳中,似乎也煞有介事。

    路承週要的,就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他對**北方局的離開,還沒有死心。如果他真對黨國有異心,這兩天的表現,就是欲蓋彌彰。”劉有軍冷冷的說。

    劉有軍已經兩次說到何賀,對北方局的離開還不死心。

    第一次劉有軍說到,何賀“還不死心,我看只是徒勞。”時,路承週當時心裡一動。

    剛才,劉有軍再次提起,“他對**北方局的離開,還沒有死心。”

    這說明什麼?何賀依然在查北方局的線索。

    路承週並不知道北方局轉移之後的去向,按照保密紀律,他是不能問的。

    可是,劉有軍無意間透露的情報,又讓他覺得,何賀似乎又發現了什麼。

    情報工作,有時一個細微的疏忽,就會造成慘重的損失。

    “站長應該隨時注意何賀的行為,如果我們內部,真被**滲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路承週“擔憂”的說。

    路承週很想知道何賀的行為,但他又不好主動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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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5
第一百六十四章最合適的人





    路承週的話,讓劉有軍陷入了沉思。

    是啊,如果何賀倒向**,哪怕是對**有好感,都可能引發一場災難。

    何賀辦砸了事情不可能怕,讓**北方局溜掉,也沒關係。

    可是,如果何賀因為同情**,甚至他就是**,才讓此次的行動失敗,才是最可怕的。

    身為軍統海沽站長,劉有軍最擔心的,就是站內的純潔性。

    如果海沽站出現**分子,他這個站長難辭其咎。

    不管何賀是不是**,都要對他執行軍統的例行公事:監視。

    只是,何賀是情報組長,劉有軍想要監視他比較困難。

    海沽站目前有三個外勤機構:情報組、軍情報和行動組。

    執行監視任務,一般是交給情報組執行。

    可是,監視何賀的任務,總不能也交給情報組吧?畢竟,何賀是情報組長呢。

    至於行動組,是新組建的,組長裴福海與何賀是同學。

    這層關係,勝過了一般的同事關係。

    這也讓劉有軍,不敢使用裴福海。

    但是,這樣的結果,讓劉有軍只有一個選擇:讓軍情組的鄭問友監視何賀。

    然而,鄭問友也有自己的任務。

    日軍頻頻調動,多次舉行以**為假想敵的演習。

    如果調軍情組的人,說不定會影響對日軍的監視。

    所以,劉有軍發現,自己手下,竟然沒有可監視何賀之人。

    驀然,劉有軍看了路承週一眼,只是,張了張嘴,並沒有開口。

    路承週在英租界,與人力車夫的關係很好。

    有些人力車夫,已經成為他的免費情報員。

    如果讓這些人力車夫,去盯一下何賀,會不會有用呢?

    但是,最終劉有軍還是沒有開口。

    畢竟這些人力車夫是外行,又不算軍統的運用人員。

    何賀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還是海沽站之情報組長。

    如果被何賀發現,反而不妙。

    除非實在沒辦法了,否則劉有軍不想使用路承週。

    劉有軍的神情,路承週看得清清楚楚,他心裡一喜。

    可沒想到,劉有軍把話又縮了回去。

    這種話,劉有軍主動開口,一切就水到渠成。

    但如果路承週主動提出來,會顯得很突兀。

    路承週做事,喜歡留有後手,就算再有把握,也要做到有備無患。

    這個時候,絕對不是談何賀的時機。

    此時的劉有軍,對何賀疑心重重,如果回去後,突然醒悟,會不會將懷疑的目標,放到自己身上呢?

    這樣的風險,路承周是絕對不能承擔的。

    路承週與劉有軍的談話,雖然沒有直指何賀有問題。

    但是,路承週的話,已經在劉有軍心裡生根發芽。

    何賀固執的要監視路承週,還安排了兩個人手,讓劉有軍很是不解。

    同時,心裡也有些不滿。

    三德里的行動,如果何賀能多安排兩個人,就算不能阻止**北方局的轉移,至少可以知道他們新的落腳點。

    可是,何賀卻把原本緊缺的人手,用來監視路承週。

    聽了路承週的話後,劉有軍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從內心,還是希望何賀是忠於黨國的。

    但是,按照軍統的原則,需要對何賀進行一個甄別的考核。

    這樣的考核,可以針對任何人,甚至包括劉有軍。

    之前路承週,也曾經接受過。

    “鄭組長,最近軍情組,能抽兩個人出來嗎?”劉有軍回去後,將鄭世友叫了過來,問。

    不管軍情組有多忙,劉有軍都希望,能讓鄭問友派人盯著何賀。

    “站長,我的人一個當兩個使,哪還抽得出人啊。”鄭世友苦笑著說。

    日本人不斷增兵華北,作為海沽站軍情組長,他的壓力很大。

    海沽的日軍形勢,他每隔一天,就要向南京匯報。

    “好吧。”劉有軍暗暗一嘆。

    看來,這個任務,還真的只能交給別人了。

    鄭問友抽不出人手,裴福海與何賀是同學,又是新調來的,劉有軍不敢將這個任務交給裴福海。

    路承周雖與何賀也是同學,但他們只同學了一個月。

    相比何賀與裴福海的關係,劉有軍更信任路承週。

    至於海沽站的其他人,劉有軍覺得,都不如路承週合適。

    路承周升為巡官,在英租界可以自由活動,甚至任何調查別人,也不會被人懷疑。與英租界的人力車夫關係又較好,

    晚上,劉有軍與路承週又見了一面。

    路承週下午,看到二十四號路電線桿上的見面標記時,心裡暗暗高興了一下。

    劉有軍昨天晚上才與自己見了面,今天又找自己,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談何賀的事。

    “何賀目前還正在盯**北方局的案子,我想,你能不能盯他一下?”劉有軍在五十一號路26號,見到路承週後,直截了當的問。

    “我盯何賀?不太好吧?”路承週“為難”的說。

    “**北方局轉移後,何賀一直不死心,他四處找線索,結果在監視記錄上,發現**北方局的廚子,隔一天就要買豆腐。他就派人,在……”劉有軍說。

    “站長,此事你還是別告訴我為好。”路承週心裡狂跳,他下意識的認為,何賀的思路是對的。

    劉有軍雖然沒有說完,可路承週已經猜到了他的用意。

    不管北方局機關有沒有轉移出海沽,機關里的勤雜人員,都不會帶走。

    這些人,不算地下工作者,反偵察經驗欠缺。

    一旦被何賀盯上,很容易暴露機關所在地。

    “你不願意盯何賀?”劉有軍詫異的說。

    何賀懷疑路承周是日本特務,之前派人嚴密監視路承週。

    對此,路承週並沒在意。

    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巴不得監視何賀,趁機報復呢。

    “不是不願意,而是我不合適。”路承週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劉有軍的消息,已經足夠讓他串起整件了。

    如果再監視何賀,反而會弄巧成拙。

    “沒有其他合適的人了,軍情組正在監視日軍,行動組的裴福海,與何賀是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其他人,我會讓你來?”劉有軍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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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新的發現





    劉有軍之所以選擇路承週,也是無奈之舉。

    何賀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整個海沽站,與他旗鼓相當的,也只有鄭問友、裴福海和路承週了。

    劉有軍希望,路承週能親自出馬。

    監視何賀,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讓你監視何賀,也不是說,馬上就要把他盯死。這是一個長期的任務,這次沒有發現,還有下次。一個月沒有收穫,那就三個月,或者一年。但是,監視何賀一定要保密,既不能被何賀發覺,也不能被日本人知道。”劉有軍叮囑著說。

    “站長,這要求也太高了吧。”路承週苦笑著說。

    何賀對情報業務和科學偵察很有研究,跟踪這樣的人,不被發現,必須極度小心。

    想要不被日本人知道,就更得小心了。

    否則,一旦日本人知道,路承週竟然在監視何賀,整個海沽站,又將暴露在日本特務機關之下。

    “所以我沒有給你期限,只希望,在以後的某個時間,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結論。”劉有軍緩緩的說。

    “那沒有問題。”路承周笑吟吟的說。

    “不管何賀有沒有問題,此次他對**北方局還沒死心。”劉有軍介紹著說。

    “站長,關於**北方局的情況,我暫時不想知道。監視何賀,也從他此次任務之後再開始,如何?”路承週問。

    “為什麼呢?”劉有軍詫異的問。

    何賀正在執行任務,還是與**北方局有關的任務,不正是最好的機會麼。

    “此時的何賀,一定非常謹慎。而且,我也不想干擾他的行動。何賀有沒有問題,從此次任務的結果,也能知曉一二。”路承週分析著說。

    劉有軍雖然沒有詳細說明,但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何賀的計劃。

    白天,他已經將這個情報,緊急傳遞給了李向學。

    路承周希望,李向學能收到,並且迅速向組織匯報。

    “好吧。”劉有軍覺得路承周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得不說,何賀此次選擇的契入點,還是很合適的。

    北方局的廚子,未必會是**的人,但他一定會跟**在一起!

    找到了這個廚子,也就找到了北方局。

    之所以隔一天就買豆腐,除了因為北方局有人喜歡吃豆腐外,恐怕更多的原因,是**的經費不足。

    何賀打聽過,**北方局在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差不多住了半年多。

    這半年,會讓這個廚子養成一個習慣,固定在一些菜販那裡買菜。

    如果北方局沒有轉移出英租界,廚子極有可能會再來寶士徒道附近買菜。

    當然,北方局要是搬出了英租界,搜索的範圍就會大一些。

    為了找到這個廚子,何賀可以將全海沽的豆腐店都監視起來。

    情報組的人不夠,就向行動組借。

    然而,何賀此次的運氣不錯。

    情報組的人,在寶士徒道那家豆腐店,發現了北方局的廚子。

    何賀分析得沒錯,吃慣了同樣的飯菜,就算換了地方,還是喜歡原來的口味。

    北方局匆忙轉移後,沒有來得及出英租界。

    北方局已經決定,撤往北平。

    在此之前,會臨時在英租界待一段時間。

    原本,北方局的安排很巧妙,所有人都以為,北方局會撤出英租界時,曲宏毅決定,依然留下來。

    只是,百密一疏,沒想到做菜的師傅,會再回寶士徒道買菜。

    “站長,重大發現。”何賀收到消息後,興沖衝的跑到劉有軍那里報告。

    “什麼重大發現?”劉有軍並沒有何賀這樣亢奮。

    他經常與何賀接觸,要從何賀的一言一行中,分析何賀的政治面貌。

    劉有軍對何賀有所懷疑,不管什麼事,首先想到的,都是何賀的出發點,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北方局的廚子,出現在寶士徒道。”何賀興奮的說。

    原本,他在接到匯報後,應該第一時間趕過去。

    之所以先向劉有軍報告,也是想挽回,之前的印象。

    何賀很清楚,自己堅決監視路承週,讓劉有軍很是不滿。

    “真的?”劉有軍驚喜的說。

    他之所以對何賀起疑,也是因為,讓**北方局從手裡溜走。

    對何賀,劉有軍原本不抱希望。

    他甚至認為,這是何賀為了推卸責任,故意搞了這麼一個可笑的任務。

    可是,這個廚子的出現,讓劉有軍重新燃起了希望。

    “千真萬確,我已經派人盯上,站長如果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新的**北方局機關所在地。”何賀得意的說。

    “走,去看看。”劉有軍當然有時間了。

    但是,劉有軍剛要起身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馬上聯繫行動組,發現**北方局,再也不能讓他們跑掉了。”劉有軍篤定的說。

    軍統在英租界沒有執法權,只能由警務處出面,先逮捕**北方局的機關人員,再引渡給海沽市政府。

    軍統能做的,就是防止**溜走。

    如果發現有單獨行動的**人員,可能是秘密逮捕,或者直接綁架。

    這方面,軍統已經有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辦法,就算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綁人,也不怕引起別人的懷疑。

    路承週早上的第一件事,是騎著自行車,去了趟二十四號路,那裡有一個他與李向學的死信箱。

    昨天,他與劉有軍見面後,再次向組織示警。

    何賀的想法另闢蹊徑,如果北方局還在海沽,完全可能暴露。

    北方局機關十幾口人,每天都要吃飯。

    但是,北方局,未必會在意廚子的行踪。

    這是一個漏洞,足以暴露整個組織的漏洞。

    幸好,路承週看到,自己留下的暗號,已經被擦掉,這讓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快出二十四號路時,有一家新開的大興日雜店,路承週將自行車停在門口,走進去買包煙。

    日雜店沒有請伙計,只有一個人,既是掌櫃,也是伙計,正站在櫃檯後面。

    此人個子中等,相貌普通,看到路承週進來,會意的點了點頭。

    他就是張思昌,這家大興日雜店,是路承週與川崎弘的聯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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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等一個晚上





    除了特殊情況,川崎弘要求與路承週見面外,一般的情報,都是通過大興日雜店。

    路承周向川崎弘傳遞的,都是關於英租界的情報。

    上次中央北方局的情報,路承週特意通過死信箱。

    不僅僅是為了顯得機密,也是想打個時間差。

    果然,川崎弘收到情報時,**北方局已經撤離了。

    此次,何賀的行動,路承週沒打算向川崎弘匯報。

    他是被軍統冷藏起來的情報員,怎麼還能知道軍統的行動呢。

    路承週之所以覺得,自己監視何賀不合適,也是緣於此。

    但劉有軍要把這個任務交給他,路承周也只能“勉強”為之。

    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給何賀上眼藥的好機會。

    雖然店裡沒有其他人,路承週還是沒有與張思昌有過多交流。

    買了包煙後,路承周轉身離開。

    張思昌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異常後,這才拿起路承周剛才遞過來的錢,中間果然夾著張紙條。

    再次觀察了一眼,張思昌這才拿著紙條,走進了後面。

    後面是日雜店的倉庫,同時也是張思昌的住處。

    此時,在那間臥室中,有一個矮壯的中年男子。

    張思昌進去後,朝他鞠了一躬,雙手將紙條遞了過去,嘴裡恭敬的說:“野崎先生,這是'鐵路'剛剛送來的情報。”

    “他走了?”野崎接過紙條,隨口問。

    張思昌本就是野崎公館的人,當初路承週去南京,野崎就安排張思昌和高橋豐一跟隨。

    張思昌不僅要當好,路承週與川崎弘的聯絡員。

    同時,也要為野崎公館提供情報。

    “走了。”張思昌說。

    “以後,你要秘密監視'鐵路'。”野崎緩緩的說。

    這樣的命令,並非他不相信路承週。

    同樣的命令,也會下給路承週,讓路承週秘密監視張思昌。

    讓他們相互監督,也就不敢起二心了。

    “是。”張思昌心裡一震,日本人難道對路承週還不放心嗎?

    路承週並不知道野崎到了大興日雜店,但是,在大興日雜店外面,他讓張保頭安排了兩輛人力車。

    這些人力車,沒活的時候,只要交了“起英國捐”,擺在哪裡都可以。

    大興日雜店與路承週的住處,二十四號路15號,幾乎在二十四號路的兩端。

    張思昌晚上,第一次去監視路承週,就在門口叫了輛人力車……

    何賀發現了北方局的廚子後,特別的興奮,帶著劉有軍,迅速趕到了寶士徒道。

    然而,廚子已經回去了。

    人家不能因為何賀和劉有軍沒來,特意在這裡等吧。

    “孔井存,人呢?”何賀急切的問。

    他的語速很快,生怕情報組的人,連廚子也跟丟了。

    “去了愛丁堡道。”孔井存這次再也不敢失職,發現了廚子的下落,派人在那邊盯著後,特意回寶士徒道等著何賀。

    “走,去看看。”何賀揮了揮手,滿意的說。

    但他走了兩步,才意識到,劉有軍也在呢。

    “劉老闆,請吧。”何賀馬上回來,尷尬的笑了笑。

    在外面,他不能稱劉有軍為“站長”。

    劉有軍倒沒在意,如果能找到**北方局的行踪,就算何賀對自己無禮,他也能忍受。

    在愛丁堡道沿街124號,有一棟兩層的房子,北方局的廚子,就是走進了這裡。

    124號斜對面,有一間茶樓,何賀讓人把沿街的兩間房全部包下來。

    劉有軍、何賀、裴福海都到了對面的房間。

    “誰也想不到,**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何賀看了一眼對面124號房子,感慨萬端的說。

    “確定北方局機關就設在這裡嗎?”劉有軍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孔井存,介紹一下對面的情況。”何賀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高興得太早了。

    但他相信,只要找到了廚子,就一定找到了**北方局機關。

    “我們的人到了後,還沒有發現有其他人進出。”孔井存說。

    “這麼說,裡面有多少人,根本就不知道?”何賀臉色一變。

    “可是,廚子買了不少菜,估計,夠十幾人吃一天的。”孔井存馬上說道。

    “劉老闆,聽到了吧,廚子買了十幾個人的菜。”何賀的臉色,很快緩和下來。

    “這裡有沒有後門?”劉有軍問。

    “有,安排了兩個兄弟。”孔井存馬上說。

    “不行,行動組再安排兩個人,如果有人單獨出來,馬上抓走。”劉有軍搖搖頭,堅定的說。

    失而復得的**北方局,再次進入自己的視線,劉有軍絕對不會允許,**的人逃脫。

    “是。”裴福海應道。

    然而,直到下午,還是沒有人出來。

    “**已成驚弓之鳥,恐怕除了這個廚子外,不會再有人進出了。”何賀再次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了一根後,篤定的說。

    “希望如此吧。”劉有軍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對面。

    但是,從上午開始,就沒人進出過對面的124號。

    劉有軍的耐心,都快用光了。

    “劉老闆,是不是請警務處出面,把裡面的人全部抓起來?”何賀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心裡也暗暗焦急。

    “現在抓人,晚上肯定要在警務處過夜。等一個晚上吧,先抓廚子,再決定下一步打算。”劉有軍搖了搖頭。

    現在報警,警務處就算把12的號的人,全部抓走,也會先關在警務處看守所。

    想要引渡,得辦理相關手續,辦好之後,也是明天了。

    與其讓**的人在警務處看守所待一個晚上,不如讓他們在124號睡最後一晚上。

    “老闆英明。”何賀奉承著說。

    劉有軍考慮得很周全,自己確實太過急切。

    如果是在華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確實可以馬上行動。

    但現在,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多等一個晚上,完全是明智的。

    晚上,除了留下足夠的人員盯梢外,其他人,都有在附近找旅館住了下來。

    由情報組和行動組的人,輪流值班,絕對不能再讓**的人逃脫了。

    何賀更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覺,他親自在愛丁堡道124號附近的一條巷子口,守了一個通宵。

    天邊露出魚肚白時,何賀更多一點睏意也沒有。

    他在等著**的廚子出來,北方局其他人不出來,這個廚子,是一定會出門的。

    “吱呀呀……”

    何賀聽到124號大門打開的聲音時,熬了一夜的眼睛,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他的目光望向124號,正好看到北方局的那個廚子,拎著菜籃子走了出來。

    ps:晚上十二點上架,希望能一如既往得到大家的支持。

    這兩個月,看的是數據,接下來看的就是訂閱啦。

    關於劇情,有讀者反映,劇情與交鋒雷同,情節推進過慢。

    從一開始,我就想寫一個與交鋒不一樣的故事。

    但諜戰題材,如果主要是抗日的話,總會避免不了的。畢竟,大的方向都不會變。

    要變的,只是一些細節。

    之所以情報推進過慢,是因為對主角身份的定位。

    剛開始,給主角設定了三個身份:市政府秘書、市局小警察,還有就是巡捕。前面的情報,修改了五六次,每次修改,都會涉及到各種設定,以及人物關係。

    前面有了本交鋒,當然希望這本能與交鋒不一樣,並且能超過交鋒。

    至於能不能超過交鋒,暫時還不知道,但我一直朝這方面努力。

    上架感言就不寫了,要感謝的,除了我的編輯,就是你們了。

    希望上架後,能盡量訂閱,畢竟,是一家人都要靠我吃飯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5
第一百六十七章巧合?





    何賀正要下令時,孔井存已經拉著人力車,輕快跑了過去。

    124號門口的北方局廚子郭德貴,沒有多想,一揚手,就坐了上車。

    “去寶士徒道。”郭德貴輕聲說。

    人力車才走沒多久,突然轉向。

    郭德貴還沒反應過來,車旁就跟上兩個人,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郭德貴正要說話,其中一人掏出了手槍。

    看到黑黝黝的槍口,郭德貴將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車子停到僻靜的巷子裡,拿槍的人,將槍口指了指車外。

    臉色煞白的郭德貴,戰戰兢兢的走了下來,手裡的籃子沒拿穩,滾到了一旁。

    巷子裡停著一輛汽車,將郭德貴塞進車後座後,拿槍的人也跟著外了進去。

    槍口抵著郭德貴的手腰,他全身的肌肉,一下子變得僵硬。

    汽車發動後,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愛丁堡道。

    沒過多久,汽車就在一條僻靜的巷子停了下為,郭德貴被槍口一抵,機械式的跟著下了車。

    這是一處後門,進去後,要經過一個小院子。

    裡面已經給郭德貴專門留出了房間,中間有一把椅子,後面持槍之人,手一推,將郭德貴推到了椅子上。

    “你們是什麼人?我就是一個廚子,沒幾個錢的。”郭德貴恐懼的望著四周。

    “老實坐著。”還是那個持槍的,在背後呵斥著說。

    郭德貴一回頭,又看到那把槍,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十來分鐘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郭德貴抬起頭,看到走進來一行人。

    為首之人看到他後,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裡面有多少人?”為首之人正是劉有軍,得知北方局的廚子被抓,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哪個里面?”郭德貴看到這麼多人,腦子早就短路了。

    “愛丁堡道124號,就是你剛剛走出來的那個院子,裡面現在有多少人?”劉有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

    “裡面就我一個啊。”郭德貴馬上說。

    “放屁!就你一個,用得著買這麼多菜嗎?”何賀怒吼著說。

    “這是主人家要求的,讓我一天準備十三個人的飯菜。”郭德貴並沒有退縮,他說的是真話,不會因為對方怒吼就不敢說了。

    “什麼?”何賀一聽,只覺得兩耳突然嗡嗡直叫,他突然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你慢慢說,你家主人叫什麼,你又怎麼稱呼,何時搬到愛丁堡道124號來的,之前在哪裡?”劉有軍雖然也很失望,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路承週之前就說過,對何賀的行動,要看結果。

    從結果,就能分析出他行動的目的。

    何賀的切入點確實很好,從北方局的廚子著手,也確實找到了北方局新的落腳點。

    可是,結果如何呢?空喜歡一場罷了。

    當然,這僅僅是郭德貴的說法,還需要證實。

    “主人的名諱我不知道,只知道別人喊他曲先生。我叫郭德貴,負責買菜做飯。以前在寶士徒道三德里,前幾天才搬來這裡。”郭德貴慢慢平復了心情,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正常了。

    “曲宏毅!”何賀突然驚叫了一聲。

    這可是**一位重要人物,據說派到北方來主持工作。

    “何組長,讓其他人先下去吧。”劉有軍嗔惱的看了何賀一眼。

    作為海沽站的情報組長,竟然如何失態,居心何在?

    “是。”何賀應了一句。

    他知道,劉有軍雖是讓“其他人”下去,實際上是想讓他下去。

    何賀帶人返回了愛丁堡道124號,為了證實曲宏毅的說法,他派人進去偵察。

    124號的大門,果然也是虛掩的,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進去偵察的人,很快出來報告,裡面果然沒人。

    何賀的臉,一下子變色了。

    跟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一樣,他又走在了**的後面。

    “組座,現在怎麼辦?”孔井存見何賀發楞,走過來問。

    “進去看看吧。”何賀嘆息著說。

    不管**用了什麼手段,他都要破解才行。

    一次、兩次的失敗不可怕,只要找出原因,總有一天能逮住**。

    此次,**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也就是說,他們走得很從容,不緊不慢的,根本沒有擔心軍統會來突襲。

    北方局在這套房子,只住了幾天,就算是何賀,也沒發現什麼痕跡。

    正當他準備走的時候,劉有軍又趕了過來。

    “站長,情況怎麼樣?”何賀連忙問。

    “北方局的人,前天晚上就搬走了。而我們,昨天上午才發現這個廚子。”劉有軍意味深長的看了何賀一眼。

    只要是何賀參加的行動,軍統就比**慢一拍。

    北方局在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時,軍統撲了個空。

    好不容易發現,北方局到了愛丁堡道124號,北方局竟然早搬走了。

    軍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劉有軍甚至覺得,海沽站這幾次的行動,一直被**在暗中無聲的恥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何賀的情報滯後。

    何賀看似很努力,每次都要摸到**北方局的衣角,但最終,總是被**戲耍。

    劉有軍越來越覺得,路承周說得有道理。

    何賀自從潛伏失敗後,對**的態度,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

    “北方局搬哪去了?”何賀下意識的問。

    “你覺得,一個廚子能知道嗎?”劉有軍像看白痴一樣,輕蔑的看了何賀一眼。

    如果郭德貴與**有關係,北方局也不會將他一個人留下來。

    “既然北方局已經走了,為何還要將廚子留下來呢?”何賀疑惑的說。

    “很簡單,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劉有軍緩緩的說。

    何賀一想,也明白了。

    郭德貴每天買十幾人的飯菜,不僅是為了迷惑軍統,也是為了迷惑所有人。

    路承周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張思昌昨天晚上,在自己家附近轉悠了一陣。

    他暗暗奇怪,張思昌所欲何為?

    是有事想跟自己說?

    可為何他不上來呢?

    自己雖是警務處的巡官,但門口也沒有站崗放哨的,有事的話,直接登門便是。

    難道說,張思昌並非要找自己?

    “謝謝了,張保頭。”路承週掏出包煙,塞到了張保頭手裡。

    當初,讓張保頭安排人力車到大興日雜店,還是有點用的。

    不管張思昌有何目的,等會去見他時,就能知道。

    去大興日雜店時,在路旁的電線桿上,路承週看到了李向學給自己留下的暗號,一個長方形,裡面畫了一個五角星,這個標記,意味著行動順利。

    路承週的嘴角,輕輕向上翹起,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拿包哈德門。”路承周到大興日雜店後,遞過去一張鈔票。

    “好。”張思昌接過錢,麻利的拿了包煙出來。

    路承週的目光,與他碰了一下,張思昌只是禮節性的笑了笑,並沒有露出其他意思。

    然而,快下班的時候,路承週突然收到劉有軍的暗號,要求在五十一號路26號見面。

    路承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

    但是,他比以往多花了一倍的時間,來觀察身後是否有尾巴。

    昨天晚上,張思昌突然出現在二十四號路15號附近,今天又沒向自己傳遞什麼信息,這其中必有深意。

    任何異常,都會引起路承週的高度警覺。

    他與劉有軍見面,如果被日本人知道,等於身份暴露。

    “站長,何賀那邊有收穫嗎?”路承周明知故問。

    “北方局前天晚上就撤走了。”劉有軍嘆息著說。

    何賀的情報,讓他剛開始確實興奮了一陣。

    特別是抓到郭德貴的那一刻,劉有軍以為,**北方局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哪想到,郭德貴一招認,所有的希望頓時化為泡影。

    “怎麼會這樣呢?”路承週“詫異”的說。

    “我們抓到了北方局的廚子,據他招供,北方局讓他留下來,吸引外界的注意,北方局的人,早就離開了。”劉有軍失望的說。

    “這個廚子,是不是**?”路承週問。

    “不像,他只負責做飯,平常不與這些人發生接觸的。北方局的人,也從來不在他面前,談論工作的事。”劉有軍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他也希望,郭德貴是地下黨。

    然而,從郭德貴的表現來看,根本不像**。

    “此事,一直由何賀負責麼?”路承週突然問。

    他知道,劉有軍來找自己,肯定不是要談北方局的事。

    軍統再次失利,劉有軍恐怕沒這麼大的肚量,與自己討論失利的原因吧。

    “不錯。”劉有軍緩緩的說。

    “還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計劃麼?”路承週問。

    “除了情報組參與行動的孔井存等人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劉有軍搖搖頭,說。

    他雖然與路承週提了一句,但並沒有說透。

    路承週在關鍵時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在劉有軍的意識中,路承週屬於不知情的那一類。

    “那就奇怪了。難道,真的這麼巧的事?”路承週“疑惑”的說。

    “監視何賀的任務,要開始執行了。”劉有軍提醒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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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5
第一百六十八章遇襲





    何賀正要下令時,孔井存已經拉著人力車,輕快跑了過去。

    124號門口的北方局廚子郭德貴,沒有多想,一揚手,就坐了上車。

    “去寶士徒道。”郭德貴輕聲說。

    人力車才走沒多久,突然轉向。

    郭德貴還沒反應過來,車旁就跟上兩個人,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郭德貴正要說話,其中一人掏出了手槍。

    看到黑黝黝的槍口,郭德貴將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車子停到僻靜的巷子裡,拿槍的人,將槍口指了指車外。

    臉色煞白的郭德貴,戰戰兢兢的走了下來,手裡的籃子沒拿穩,滾到了一旁。

    巷子裡停著一輛汽車,將郭德貴塞進車後座後,拿槍的人也跟著外了進去。

    槍口抵著郭德貴的手腰,他全身的肌肉,一下子變得僵硬。

    汽車發動後,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愛丁堡道。

    沒過多久,汽車就在一條僻靜的巷子停了下為,郭德貴被槍口一抵,機械式的跟著下了車。

    這是一處後門,進去後,要經過一個小院子。

    裡面已經給郭德貴專門留出了房間,中間有一把椅子,後面持槍之人,手一推,將郭德貴推到了椅子上。

    “你們是什麼人?我就是一個廚子,沒幾個錢的。”郭德貴恐懼的望著四周。

    “老實坐著。”還是那個持槍的,在背後呵斥著說。

    郭德貴一回頭,又看到那把槍,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十來分鐘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郭德貴抬起頭,看到走進來一行人。

    為首之人看到他後,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裡面有多少人?”為首之人正是劉有軍,得知北方局的廚子被抓,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哪個里面?”郭德貴看到這麼多人,腦子早就短路了。

    “愛丁堡道124號,就是你剛剛走出來的那個院子,裡面現在有多少人?”劉有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

    “裡面就我一個啊。”郭德貴馬上說。

    “放屁!就你一個,用得著買這麼多菜嗎?”何賀怒吼著說。

    “這是主人家要求的,讓我一天準備十三個人的飯菜。”郭德貴並沒有退縮,他說的是真話,不會因為對方怒吼就不敢說了。

    “什麼?”何賀一聽,只覺得兩耳突然嗡嗡直叫,他突然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你慢慢說,你家主人叫什麼,你又怎麼稱呼,何時搬到愛丁堡道124號來的,之前在哪裡?”劉有軍雖然也很失望,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路承週之前就說過,對何賀的行動,要看結果。

    從結果,就能分析出他行動的目的。

    何賀的切入點確實很好,從北方局的廚子著手,也確實找到了北方局新的落腳點。

    可是,結果如何呢?空喜歡一場罷了。

    當然,這僅僅是郭德貴的說法,還需要證實。

    “主人的名諱我不知道,只知道別人喊他曲先生。我叫郭德貴,負責買菜做飯。以前在寶士徒道三德里,前幾天才搬來這裡。”郭德貴慢慢平復了心情,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正常了。

    “曲宏毅!”何賀突然驚叫了一聲。

    這可是**一位重要人物,據說派到北方來主持工作。

    “何組長,讓其他人先下去吧。”劉有軍嗔惱的看了何賀一眼。

    作為海沽站的情報組長,竟然如何失態,居心何在?

    “是。”何賀應了一句。

    他知道,劉有軍雖是讓“其他人”下去,實際上是想讓他下去。

    何賀帶人返回了愛丁堡道124號,為了證實曲宏毅的說法,他派人進去偵察。

    124號的大門,果然也是虛掩的,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進去偵察的人,很快出來報告,裡面果然沒人。

    何賀的臉,一下子變色了。

    跟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一樣,他又走在了**的後面。

    “組座,現在怎麼辦?”孔井存見何賀發楞,走過來問。

    “進去看看吧。”何賀嘆息著說。

    不管**用了什麼手段,他都要破解才行。

    一次、兩次的失敗不可怕,只要找出原因,總有一天能逮住**。

    此次,**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也就是說,他們走得很從容,不緊不慢的,根本沒有擔心軍統會來突襲。

    北方局在這套房子,只住了幾天,就算是何賀,也沒發現什麼痕跡。

    正當他準備走的時候,劉有軍又趕了過來。

    “站長,情況怎麼樣?”何賀連忙問。

    “北方局的人,前天晚上就搬走了。而我們,昨天上午才發現這個廚子。”劉有軍意味深長的看了何賀一眼。

    只要是何賀參加的行動,軍統就比**慢一拍。

    北方局在寶士徒道三德里21號時,軍統撲了個空。

    好不容易發現,北方局到了愛丁堡道124號,北方局竟然早搬走了。

    軍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劉有軍甚至覺得,海沽站這幾次的行動,一直被**在暗中無聲的恥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何賀的情報滯後。

    何賀看似很努力,每次都要摸到**北方局的衣角,但最終,總是被**戲耍。

    劉有軍越來越覺得,路承周說得有道理。

    何賀自從潛伏失敗後,對**的態度,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

    “北方局搬哪去了?”何賀下意識的問。

    “你覺得,一個廚子能知道嗎?”劉有軍像看白痴一樣,輕蔑的看了何賀一眼。

    如果郭德貴與**有關係,北方局也不會將他一個人留下來。

    “既然北方局已經走了,為何還要將廚子留下來呢?”何賀疑惑的說。

    “很簡單,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劉有軍緩緩的說。

    何賀一想,也明白了。

    郭德貴每天買十幾人的飯菜,不僅是為了迷惑軍統,也是為了迷惑所有人。

    路承周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張思昌昨天晚上,在自己家附近轉悠了一陣。

    他暗暗奇怪,張思昌所欲何為?

    是有事想跟自己說?

    可為何他不上來呢?

    自己雖是警務處的巡官,但門口也沒有站崗放哨的,有事的話,直接登門便是。

    難道說,張思昌並非要找自己?

    “謝謝了,張保頭。”路承週掏出包煙,塞到了張保頭手裡。

    當初,讓張保頭安排人力車到大興日雜店,還是有點用的。

    不管張思昌有何目的,等會去見他時,就能知道。

    去大興日雜店時,在路旁的電線桿上,路承週看到了李向學給自己留下的暗號,一個長方形,裡面畫了一個五角星,這個標記,意味著行動順利。

    路承週的嘴角,輕輕向上翹起,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拿包哈德門。”路承周到大興日雜店後,遞過去一張鈔票。

    “好。”張思昌接過錢,麻利的拿了包煙出來。

    路承週的目光,與他碰了一下,張思昌只是禮節性的笑了笑,並沒有露出其他意思。

    然而,快下班的時候,路承週突然收到劉有軍的暗號,要求在五十一號路26號見面。

    路承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

    但是,他比以往多花了一倍的時間,來觀察身後是否有尾巴。

    昨天晚上,張思昌突然出現在二十四號路15號附近,今天又沒向自己傳遞什麼信息,這其中必有深意。

    任何異常,都會引起路承週的高度警覺。

    他與劉有軍見面,如果被日本人知道,等於身份暴露。

    “站長,何賀那邊有收穫嗎?”路承周明知故問。

    “北方局前天晚上就撤走了。”劉有軍嘆息著說。

    何賀的情報,讓他剛開始確實興奮了一陣。

    特別是抓到郭德貴的那一刻,劉有軍以為,**北方局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哪想到,郭德貴一招認,所有的希望頓時化為泡影。

    “怎麼會這樣呢?”路承週“詫異”的說。

    “我們抓到了北方局的廚子,據他招供,北方局讓他留下來,吸引外界的注意,北方局的人,早就離開了。”劉有軍失望的說。

    “這個廚子,是不是**?”路承週問。

    “不像,他只負責做飯,平常不與這些人發生接觸的。北方局的人,也從來不在他面前,談論工作的事。”劉有軍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他也希望,郭德貴是地下黨。

    然而,從郭德貴的表現來看,根本不像**。

    “此事,一直由何賀負責麼?”路承週突然問。

    他知道,劉有軍來找自己,肯定不是要談北方局的事。

    軍統再次失利,劉有軍恐怕沒這麼大的肚量,與自己討論失利的原因吧。

    “不錯。”劉有軍緩緩的說。

    “還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計劃麼?”路承週問。

    “除了情報組參與行動的孔井存等人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劉有軍搖搖頭,說。

    他雖然與路承週提了一句,但並沒有說透。

    路承週在關鍵時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在劉有軍的意識中,路承週屬於不知情的那一類。

    “那就奇怪了。難道,真的這麼巧的事?”路承週“疑惑”的說。

    “監視何賀的任務,要開始執行了。”劉有軍提醒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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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8-1 08:46
第一百六十九章誤會消除





    張思昌在自己住處外遇襲受傷之事,路承週在白天,就通過法租界的死信箱,向川崎弘匯報了。

    收到路承週的報告,川崎弘也是一愣。

    他並不在乎張思昌是否被劫,在意的是張思昌被打劫的位置。

    就在路承週住處對面,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

    張思昌是野崎的人,會不會是野崎,對路承週又有什麼想法呢?

    “野崎君,張思昌是不是你安排的?”川崎弘拿到路承週的情報後,徑直去了野崎公館。

    “不錯。”野崎此時剛剛從英租界回來,他心裡也有疑問呢。

    “路承週對大日本帝國忠心耿耿,為何要這樣做?”川崎弘怒聲質問。

    中國人有句古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路承週覺得得很有道理,既然用了路承週,就要相信他。

    況且,路承週已經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了兩年多。

    “不相信任何中國人,不是當初川崎君的特別提醒麼?”野崎淡淡的說。

    “路承週今非昔比,如果讓他發覺,豈不是寒了他的心?”川崎弘語重心長的說。

    “你沒覺得,他已經知道了?”野崎冷冷的說。

    他除了沒有證據外,幾乎可以肯定,路承週已經發現了被監視。

    “這是必然的,路承週受過專業訓練,剛剛才被軍統監視,整天提心吊膽。此時你派人去監視,如果是專業特務,也就派了。派一個張思昌,能不被發現麼?”川崎弘沒好氣的說。

    “這是路承週親口說的?”野崎問。

    “路承周是我的學生,他有什麼樣的能力,我很清楚。至於他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有我擔保,絕對不會有問題!”川崎弘篤定的說。

    路承周雖被軍統冷藏,但隨時都有啟用的可能。

    而路承週在英租界,又擔任了巡官,這足以證明路承週的能力。

    況且,路承週職務越高,以後越能配合日本特務機關行動。

    隨著冀察政務委員會與日本政府越來越配合,各種抗日團體,最終只能進入租界才能生存。

    英法兩租界,是抗日團體生存的最好土壤。

    有路承週在英租界警務處擔任巡官,對日本特務機關打擊抗日團體的行動,會非常有利。

    “我只是例行考察罷了。”野崎並不是真的懷疑路承週,這只是他對中國人的一種監督手段。

    “這樣吧,我晚上會與他見個面,希望你能當面跟他說清此事。”川崎弘說。

    作為一名臥底,最悲傷的,不是危機四伏,而是組織的不信任。

    “好吧。”野崎說。

    野崎公館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蒐集各個租界的信息。

    路承週的能量越大,對他來說就越重要。

    可是,野崎對路承週的忠誠度,也越來越擔心。

    能力越強的人,越難以控制。

    不可否認,之前路承週對日本特務機關,確實忠心耿耿。

    可是,誰能保證,今時今日的路承週,依然如故呢?

    路承週上班後,派人把韓福山叫到辦公室。

    當了巡官後,路承週就搬進了原來阮健公的那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稱不上豪華,但是獨立,很方便路承週與手下談工作。

    “昨天晚上,在二十四號路15號附近,發生了一起惡性搶劫案。案犯至少在三人以上,你要集中力量緝拿案犯。”路承週吩咐著說。

    “受害者是誰?”韓福山問,他現在是二十四號路的巡長,發生了搶劫案,當然義不容辭。

    “受害者沒有報案,但維護治安,是我們的職責。案子發生在二十四號路,作為巡長,我希望你能盡快偵破此案。”路承週嚴肅的說。

    “巡座,沒有受害者,怎麼調查呢?”韓福山為難的說。

    “有時間,有地點,有受害者的口述,難道你要我把案犯送到你面前,才知道怎麼調查?”路承週冷冷的說。

    “不敢。”韓福山縮了縮脖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路承週比他還大兩級。

    既然路承週交待了,不管有沒有受害者,都要查。

    而且,根據路承週以後的態度,他還得交出“案犯”。

    韓福山離開沒多久,王斯廣就溜進了路承週的辦公室。

    “巡座,事情辦得還滿意吧?”王斯廣笑吟吟的問。

    沒錯,昨天晚上的事情,正是路承週一手安排,王斯廣具體操作的。

    張思昌的案子,不要說韓福山查不出來,就算是交給偵緝股,也未必破得了。

    “這件事回頭再說。”路承週對他使了個眼色,這種事情,怎麼能在辦公室說呢。

    路承週與王斯廣去了趟康伯南道,在路上,路承週問起了那些人的處置。

    事情辦得很漂亮,張思昌完全沒有起疑,甚至對路承週還感激涕零。

    昨天晚上,聽著張思昌誠懇的感謝,再看到他被揍的那副慘樣,路承周有那麼一絲於心不忍。

    對張思昌必須教訓,要不然,他天天來監視,煩不勝煩。

    路承週估計,自己的心思,張思昌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背後的人,應該明白的。

    路承週不知道,是川崎弘還是野崎,指使張思昌監視自己的。

    不管是誰,都讓路承週暗暗警惕,自己最近要特別小心才是。

    或許,日本人並沒有懷疑他,只是擔心他是否還像從前那樣忠誠。

    路承週需要一個機會,向他們表現自己的誠意。

    張思昌被搶劫,只是路承週發出的不滿。

    不管日本人怎麼想的,他都不能接受被監視。

    之前路承週被軍統監視,已經憋了一肚子氣,再被日本人監視,他還要不要活了?

    路承週必須鮮明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張思昌被劫,就是他的表現手段之一。

    現在,路承週要擔心的,是王斯廣對善後的安排。

    “請巡座放心,他們平常都不怎麼在英租界活動的。我讓他們,至少三個月不能來英租界。”王斯廣笑吟吟的說。

    路承週能安排他做這等隱秘之事,說明對他已經很信任。

    能與上司有共同的秘密,是很多下屬夢寐以求的事。

    “好。”路承周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會給韓福山足夠的壓力,讓他一個月之內就交出兇手。

    以韓福山的老練,就算破不了案,也會找人來頂包。

    路承周身為巡官,無需每天再去街上巡視。

    但是,路承週新擔任巡官,另外,他還缺一個副巡官,每天他還是會在六條街轉一趟。

    他騎著自行車,轉一趟也比較快。

    隨著他管轄的區域增大了,他與李向學和劉有軍,聯繫的暗號,也更加隱蔽。

    比如說,路承週讓李向學在二十五號路的電線桿或圍牆上,設立聯絡暗號。

    而二十六號路,就交給劉有軍。

    以後,二十七號路,就讓川崎弘使用。

    昨天下午,李向學其實就發現了見面的暗號,但路承週沒有回應。

    他被張思昌監視,不想給李向學帶來危險。

    今天,路承週在二十五號路的某根電線桿附近,停下車抽了根煙,順便,將李向學留下的暗號擦掉一半。

    如果李向學看到,就會知道,今天晚上,路承周可以與他見面。

    正當路承週準備回去時,在二十四號路看到了川崎弘留給自己要求見面的暗號。

    路承週與川崎弘見面,就在康伯南道22號的那棟房子。

    一般情況下,路承週要晚上才與川崎弘見面,但今天川崎弘的暗號後面加了一個五角星,這是要求馬上見面。

    路承週暗暗詫異,日本人又準備鬧什麼妖蛾子?

    不管如何,他還是得馬上去川崎弘見面。

    騎著自行車,讓路承週的行動非常便捷。

    到康伯南道22號後門,見左右無人,他將自行車搬進後院,門一關,就像消失了一般。

    看到川崎弘和野崎同樣出現,路承週心裡一怔。

    “路君,今天讓你來,只有一件事,關於張思昌監視你,這是例行考察,希望你不要介意。”川崎弘直截了當的說。

    “我隨時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考察。”路承週忙不迭的說。

    “路君,我要鄭重向你道歉,不應該懷疑你對帝國的忠誠。張思昌是我安排的,他落得現在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野崎誠懇的說。

    “中國有句古話,叫真金不怕火煉,我隨時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考察。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我的任務。”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說。

    “路君為了潛伏,需要與一些抗日人士交往,如果被不明真相之人看到,又會懷疑他有異心了。”川崎弘解釋著說。

    “路君的大度,以及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讓我汗顏。”野崎朝路承週鞠了一躬,誠摯的說。

    “既然說開了,誤會也就消除。走,進去喝一杯。”川崎弘笑吟吟的說。

    “路君,還有件事想拜託你,以後,有機會請順便考察一下張思昌。”野崎又說道。

    “願意為野崎先生效勞。”路承週客氣的說。

    野崎沒有問起,張思昌被劫一事,路承周也沒有說出原委。

    但是,野崎提前離開後,路承週卻向川崎弘詳細匯報了。

    包括他讓王斯廣找人動手,事後又叮囑他們不要來英租界。

    “你幹得很好。”川崎弘聽了路承週的匯報後,一臉欣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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