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56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8
第六十章化名





    作為一名地下工作者,李向學對警察教練所的情況,自然很注意。

    所有同學的姓名、相貌等基本信息,他都留了意。

    “是不是記錯名字了?”李向學蹙起眉頭,一個不記得的同學,突然出現在寧園,與海沽各個學校的積極分子聚會,他自然很憂心。

    “要不,我去看看吧。”路承周說。

    “你去還不如我去。”李向學搖了搖頭,路承週從秘密加入地下黨開始,就要杜絕再與這些活動有關聯。

    特別是路承週加入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後,他的一言一行就更得注意。

    “那你得注意安全。”路承週提醒著說。

    “放心,我不會與他們直接接觸的。”李向學笑了笑,他是一名老地下黨員了,這種事情還是會很注意的。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與馬玉珍再聯繫一下,側面打聽這個人的情況。”路承周說。

    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留有後手,他相信李向學,但也擔心會出現意外。

    從理論上說,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的可能。

    “行吧。”李向學點了點頭,路承周如果能問到更詳細的情況,也有利於他的調查。

    雖然李向學覺得,路承週很有可能是多此一舉。

    然而,李向學晚上去寧園,根本沒有找到馬玉珍所說的“文興華”。

    甚至,他連馬玉珍也沒見到。

    寧園非常大,便於隱蔽和集會,學生們的警惕性也高,根本沒給他靠近的機會。

    李向學在寧園轉了兩天,學生倒是看到了幾個,但只是來游玩的。

    李向學既欣慰又沮喪,欣慰的是,海沽的愛國學生,警惕性高。

    沮喪的是,自己作為一名老地工,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

    幸好,路承週留了後手。

    路承周是在第三天,才與馬玉珍見到面的。

    之所以隔了一天,既是想等李向學的消息,也是不讓自己與馬玉珍的見面,顯得這麼突兀。

    因為,今天是他輪休。

    路承周可以光明正大回治安里,當然也就順理成章的見到了馬玉珍。

    馬玉珍沒有住校,當她回到治安里的時候,“恰好”碰到了放學回家的馬玉珍。

    “你怎麼在這裡?”馬玉珍看到路承週後,驚訝的說。

    路承週整天公務繁忙,平常難得見到他的身影。

    “今天休息,回來看看。”路承周說。

    “你不是這幾天都沒時間麼?”馬玉珍問。

    “晚上確實沒時間。”路承週解釋著說。

    “那你白天可以來啊。”馬玉珍說。

    “白天也沒什麼時間,你們搞得怎麼樣了?”路承週隨口問。

    “我們只是普通聚會,沒有你想像的複雜。”馬玉珍說。

    “走,請你吃飯。”路承周笑著說。

    “好。”馬玉珍害羞的低下頭,也沒跟家里人打個招呼,就開心的跟著路承週走了。

    路承週現在有了工作,可以請馬玉珍吃飯,這也是他們之間單獨交流的機會,馬玉珍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路承周自然能看得出馬玉珍的喜悅,如果說他以前,對馬玉珍的心思,還不怎麼猜得透的話,現在馬玉珍心裡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就算知道馬玉珍對自己有特別的情感,路承週又能怎麼樣呢?

    作為一名地下工作者,身份還如此復雜,他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情感。

    在杭州特警班訓練時,路承週就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一名優秀的特工,一定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無論是喜怒哀樂,都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馬玉珍在這方面,就顯得很稚嫩了。

    雖然女孩子的心理年齡,要比男孩子大幾歲,但路承週已經是一名老練的特工,馬玉珍在他面前,就像一個幼童似的。

    很快,路承週就將話題引到了“文興華”身上,並且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文興華”瘦高,眼睛不是很大。

    馬玉珍雖然與他接觸過,但並沒有深交,因為她從心裡不太喜歡此人。

    每次文興華看到她,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她的胸脯,讓她很是難堪,但嘴裡又不好說什麼。

    但這樣的話,她又不好跟路承周說起,只是說她與文興華只見過兩次面。

    路承周雖然有些遺憾,也沒有再多問。

    馬玉珍幾次露出,想讓路承週去寧園,與他們一起參加活動的意願。

    但路承週都委婉的拒絕了,他如果去寧園,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在程瑞恩和馬玉珍的經驗,還不足以做到這一點。

    況且,他們是在寧園,與全市各個學校的代表接觸,人多眼雜,他豈會參加呢。

    路承周如果參加他們的集會,只有一個可能,軍統或日軍方面,給他下指令。

    學生在寧園搞集會之事,路承週不會主動向軍統或日本特務機關匯報。

    這些學生的活動,還沒有產生政治影響,政府方面也不會過多注意。

    然而,日本特務機關卻注意到海沽學生的情況。

    路承週例行組織警察教練所的同學聚會時,川崎弘也來了,並且問起了路承週以前在鐵路一中的情況。

    “以前鐵路一中的學生,是不是特別活躍?”川崎弘隨口問。

    “這些學生思想單純,很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路承周笑了笑,但心裡卻異常警惕。

    川崎弘可是個老牌特務,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暗暗含新意。

    川崎弘問起一中的學生,是不是特別活躍,這說明,川崎弘已經註意到了一中的學生,甚至是整個海沽的學生。

    可是,川崎弘作為一名日本情報官,他怎麼會注意到這些呢?

    “警察教練所”,路承週腦子裡突然冒出馬玉珍說的這個詞。

    “文興華”會不會是川崎弘派過去的人呢?

    如果李向學都不知道“文興華”的存在,只有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文興華”。

    可是,“文興華”為何不早用其他學校呢?

    或許是“文興華”不想,又或者是不能。

    如果“文興華”說是南開大學,或者北洋大學的,都有可能穿幫。

    因為這些學校的學生,最熱忱參加這種活動。

    可他說是警察教練所的,風險就要少得多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8
第六十一章識破





    川崎弘突然問起路承周鐵路一中的事,路承週突然想到,興華”可能只是個化名。

    甚至,這個人也不是警察教練所的,只是藉用了這個名頭罷了。

    而且,路承周可以斷定,這個“文興華”一定是中國人,而且,也是正經讀過書的,至少也得是高中畢業。

    否則,只要他與其他學生一接觸,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那麼,誰是這個“文興華”呢?

    路承週首先從川崎弘身邊的人查起,驀然,他想到了一個人:聞健民。

    “聞”與“文”同音,如果聞健民用化名的話,很有可能使用“文”這個同音字。

    還有,聞健民的體貌特徵,與馬玉珍介紹的:瘦高,眼睛不大。

    聞健民與川崎弘走得很近,路承週相信,聞健民也應該成了川崎弘手下的特務人員。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路承週約馬玉珍到唐山道吃飯。

    聞健民從警察教練所畢業後,進入市局偵緝隊,路承週在唐山道 觀察了兩天后,知道聞健民的大概習慣。

    路承週選的地方,雖在唐山道上,但距離公安局還有幾百米。

    公安局的人,在這裡經過的不多,但卻是聞健民回去的必經之路。

    路承週特意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路過的行人。

    馬玉珍自然不知道路承週的用意,她以為路承週請自己吃飯,只是因為想跟自己見個面,聊聊天。

    “知道麼,我有很多同學在公安局當差,剛才已經看到兩個同學路過了。”路承週盡量不將話題引到私人情感上面。

    路承周也知道,馬玉珍對他有好感。

    兩人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路承週沒有參加革命,或者他沒有從事地下工作,應該攜手佳人。

    “你的同學都在公安局當差,如果你也在,就好了。”馬玉珍輕輕一嘆,如果路承週在華界工作,一定不會變得這麼冷漠。

    “不管在哪裡都是混飯吃。”路承周笑了笑,他的目光一瞥,突然看到穿著便服的聞健民,從東邊走了過來。

    路承週馬上說道:“看吧,又遇到同學了。”

    “咦。”馬玉珍順著路承週的目光,突然看到從下面走過的聞健民。

    “怎麼,你也遇到熟人了?”路承週佯裝不知。

    “沒什麼。”馬玉珍連忙別過頭,不再看樓下。

    路承週心知肚明,馬玉珍一定是認出了聞健民,不,應該是“文興華”。

    海沽各所學校的同學集會,一般都是在晚上,文興華也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快就被識破。

    馬玉珍雖然也看到了聞健民,可她不敢確定。

    聞健民很狡猾,晚上去寧園,會不經意的化裝,雖然只是換套衣服,或者戴個帽子,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剛才那人也是我同學,叫聞健民,在市局偵緝隊。”路承週佯裝沒有看到馬玉珍的不悅,依然說道。

    “聞健民?公安局偵緝隊的?”馬玉珍原本不想談起這個話題。

    她雖然不敢確定聞健民的身份,但也不想讓路承周知道,下面那人可能就是文興華。

    在路承週面前,馬玉珍不想提起任何異性,或許只有程瑞恩是例外。

    “是啊,他的日語說得很好,我們經常在一起聚會。”路承周笑著說。

    “這個聞健民,是文化的文嗎?”馬玉珍將伸向窗戶,又仔細的看了一眼聞健民後,才問。

    剛才,她再次看了一眼,如果說剛開始,只有六成把握的話,現在已經有八成了。

    這個所謂的“聞健民”,就是在寧園,與他們聚會的是文興華。

    “新聞的聞。”路承周說。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朗了,只要馬玉珍將此情況告訴其他人,文興華的身份就會曝光。

    李向學知道後,也很是意外,聞健民化名“文興華”,以進步學生的身份,參與全市學生聚會,實在很陰險。

    “這樣的敗類,竟敢混入進步學生的隊伍,實在太無恥了。”李向學冷冷的說。

    “李先生,我覺得,如果可以的話,無需馬上清理聞健民。”路承周說,他現在考慮問題,總會留有後手。

    就像下棋,有些人只能看一步,但他能看三步,甚至五步。

    “你又有什麼想法?”李向學問。

    “我想,黨組織在學生當中應該很有影響力,如果可以的話,就通過聞健民,給敵人傳遞一些假情報,用來迷惑視聽。”路承周說。

    “我會將你的想法向上級匯報。”李向學說。

    他與學委那邊,是兩條線。

    按照地下工作原則,他們這兩條線不發生橫向聯繫,只能通過上級領導協調。

    陳世光到海沽站後,很快發現,情報組的呂恩普和軍情組的鄭問友,與他貌合神離。

    因此,他就拋出一個副站長之位。

    果然不出所料,呂恩普和鄭問友為了爭取上位,暗中較勁,海沽站的工作局面,一下子就打開了。

    在得知路承周也是軍統的人員後,他讓劉有軍通知路承週,想跟他見一面。

    “你的檔案,我給陳站長看的是最新版的。”劉有軍接到命令後,與路承週接了頭。

    所謂最新版的檔案,就是專為日本人準備的檔案。

    其中,路承週加入軍統的時間,往後推了一個月,正好是路承週加入野崎公館後,再加入的軍統。

    如果路承周先加入軍統,後才給野崎公館效力,傻瓜都知道,路承周是軍統反派到日本特務機關的情報員。

    “多謝有軍兄。”路承週感激的說。

    按說,陳世光是軍統海沽站的站長,他有權力知道路承週的真正身份。

    可是,此事經過戴立首肯後,決定對路承週的真正身份保密。

    在海沽,目前除了劉有軍外,誰都不知道路承週的真正身份。

    路承週的身份,目前成了海沽站的最高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路承周也就越安全。

    其實,路承週覺得,如果在海沽站,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才是最好的呢。

    只不過,他需要聯絡員,也需要與總部有溝通的渠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8
第六十二章籠絡人心





    在陳世光面前,路承週只是海沽站的直屬通信員。

    因此,他與路承週臨時選了維多利亞公園見面。

    這也是陳世光為了安全著想,他不希望路承周知道自己的住處。

    剛開始,他讓劉有軍安排住處,住在思治裡9號。

    後來,陳世光覺得,那裡不安全,自己單獨在外面又找了個地方。

    現在陳世光的住處,只有劉有軍和聯絡員楊玉珊知道,就連呂恩普和鄭問友,暫時也不知道陳世光的住處。

    “我剛到海沽站,情況還不是很熟悉,今天才來見你,實是抱歉。”陳世光緊緊握著路承週的手,誠懇的說。

    “多謝站長關心。”路承週輕聲說。

    他看了陳世光一眼,但已經將對方的相貌特徵記住了。

    陳世光國字臉,粗眉毛,個子中等

    “介紹一下自己吧。”陳世光一邊暗中打量著路承週,嘴裡問。

    “是,我老家就在海沽治安里……”路承週開始介紹著自己。

    這些材料,早就準備好的,路承週只需要背出來便是。

    聽著路承週的介紹,陳世光暗暗點頭,他像當初張奉新和王小湘一樣,認為吸收路承周是很正確的。

    路承周是土生土長的海沽人,身世清白,在警察教練所的成績優異,到杭州特警班訓練後,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特工了。

    路承週又是英租界的巡捕,有他的掩護,軍統海沽站的行動會更加安全。

    “你現在的聯絡員是劉有軍吧?”陳世光關心的問。

    了解路承週的情況後,陳世光心裡決定,要將他拉到自己的陣營。

    陳世光剛到海沽站,還沒站穩腳根,呂恩普和鄭問友,表面上對他服從,但恐怕還是因為那個副站長的位子。

    “是的。”路承週點了點頭,恭敬的說。

    “劉有軍的職務比較重要,之前是因為張奉新離開,不得不由劉有軍接手。現在,我們有了新的聯絡員,以後你與站裡的聯絡,還是由她負責吧。”陳世光說。

    “任憑站長安排。”路承週忙不迭的說。

    “以後,你的情報,會直接傳到我手裡。”陳世光說。

    張奉新走後,王小湘接著死了,總部派陳世光來海沽站。

    陳世光本是北平第一站的站長,到海沽站上任,只帶了一個人,就是楊玉珊。

    楊玉珊也是海沽人,後來才去北平站,是陳世光的親信。

    到海沽上任,陳世光最擔心的就是情報傳遞問題。

    海沽站原有內交通安青松,但負責對外聯絡的張奉新,一直沒有回來,陳世光覺得,安排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是比較合適的。

    雖然楊玉珊是女生,年紀也不大,但已經是老軍統了。

    聯絡員要求膽大心細,機警沉著、熟悉路況,這些楊玉珊都能做到。

    這段時間,楊玉珊聯繫上了一些本地的老關係,更有利於她開展工作。

    “能直接向站長匯報工作,是我的榮幸。”路承週奉承著說。

    他聽出了陳世光的意思,他這個直屬通信員,以後將由陳世光直接掌握。

    陳世光不知道路承週的真正身份,想要將路承週控制在手裡,這是可以理解的。

    “以後,你的身份將是海沽站的機密,除了我和劉有軍外,就只有聯絡員楊玉珊知道。”陳世光特別叮囑著說。

    雖然他沒有提拔路承週,但對路承週的身份保密,就已經是信任有加的表示。

    陳世光在海沽站算外來戶,劉有軍、呂恩普和鄭問友等人,都是海沽站的老人了。

    陳世光雖然是最高長官,但也必須有自己的親信。

    除了楊玉珊之外,路承周是個很理想的培養對象:剛加入軍統不久,之前的聯絡員張奉新和王小湘,也都走了,此時接手過來,路承週一定會願意。

    “多謝站長。”路承週感激的說。

    他在面對陳世光時,為了能表現出真實的情感,首先要讓自己忘記還有其他身份。

    只有讓陳世光覺得,他就是海沽站的直屬通信員,路承週的表現才算合格。

    “好好乾,你這麼年輕,前程不可限量。”陳世光要走的時候,拍了拍路承週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

    “以後還要請站長多多提攜。”路承週躬了躬身,謙遜的說。

    陳世光對路承週的態度很滿意,這也是他與路承週的真實目的。

    陳世光甚至想給路承週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但想了想,還是沒給。

    他與路承週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就算想迅速發展路承周成為親信,也不能操之過急。

    陳世光與路承週的見面很融洽,但李向學與學委的聯繫,就不那麼順暢了。

    李向學首先沒有第一時間聯繫田南晨,因為田南晨去北方局開會,沒有回來。

    等田南晨回來後,又已經是第二天,而此時,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馬玉珍與路承週分開後,晚上去寧園,就將白天在唐山道看到的情況,與其他同學說了。

    得知“文興華”是偵緝隊的人,同學們義憤填膺,他們正是熱血青春的年紀,當即有人提出,等文興華來了,一定要痛揍他一頓。

    晚上,聞健民果然到了寧園,當他看到其他人憤怒的目光,心里頓時明白了。

    “各位同學,我做錯什麼了?”聞健民突然沒有退縮,一挺胸膛,大義凜然的說。

    “你做錯了什麼?請問這位文興華同學,你的真正身份是什麼?”程瑞恩走到聞健民面前,質問著說。

    他正是因為聽說文興華是警察教練所的學生,才想到要把路承週拉回來。

    結果,在路承週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到現在,他還鬱悶著說。

    得知文興華竟然是偵緝隊的人,那就是敵人派來的臥底,他當時就想將聞健民揍一頓。

    “我的真實身份?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名愛國者,是一名痛恨日本的中國人!”聞健民振振有詞的說。

    “哦,你是一名愛國者,請問,你現在從事什麼工作?”程瑞恩步步逼近聞健民,冷笑著問。

    “我在公安局偵緝隊工作。”聞健民聽到程瑞恩問,自己“從事什麼工作”,馬上知道,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8
第六十三章可以報告





    程瑞恩這樣問,顯得很幼稚,人家還沒有回答,就把答案告訴了對方。

    聞健民敢混入學生的隊伍,也是作了一些準備的。

    畢竟,他也在警察教練所學習了兩年,還在偵緝隊混了這麼久,這點應變能力還是有的。

    程瑞恩聽到聞在一起主動承認在公安局偵緝隊,當時也是一愣。

    在他的認知裡,聞健民應該盡量隱瞞這個身份才對啊。

    至少,也要在自己將證據拿出來後,才能灰溜溜的承認。

    可現在聞健民不但承認了,似乎還理直氣壯,這讓程瑞恩反而沒詞了。

    “你既是偵緝隊的人,為何要參加我們的聚會,是不是別有用心?”旁邊一位年青人,突然沉聲問。

    他叫肖殿榮,是法商學院的學生,也是進步學生中的積極分子。

    馬玉珍知道聞健民的情況後,就跟程瑞恩說了,而程瑞恩很快告訴了肖殿榮。

    “我參加聚會,與從事什麼工作有關係嗎?難道就因為我是偵緝隊的人,就不能愛國了?”聞健民理直氣壯的說。

    “你當然可以愛國,我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像你這麼愛國。但是,你為何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呢?”肖殿榮望著聞健民,平靜的問。

    雖然他還沒有參加工作,但遇事沉著,不愧是學生們默認的領袖人物。

    “如果我一開始就說是偵緝的人,你們還會接受我麼?在偵緝隊,我不能跟其他人說真心話,到了寧園,還不能讓我說幾句心裡話麼?”聞健民狡辯著說。

    來寧園前,他與川崎弘也設計了幾套應付的辦法,一旦被學生髮現身份,應該如何應付。

    聞健民和川崎弘都認為,只要高舉愛國旗幟,這些稚嫩的學生,就不會再追究。

    “這麼說,你用化名,也是因為如此嘍?”肖殿榮看了聞健民一眼,說。

    “確實是這樣的,我現在鄭重向大家介紹自己,本人聞健民,去年剛從海沽警察教練所畢業,目前在市公安局偵緝隊。以後,大家如果遇到什麼事,只要我能幫得到的,盡可以來找我。”聞健民突然揚聲說道。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肖殿榮緩緩的說。

    聞健民總是代著愛國的旗幟,他也不好多說。

    雖然心裡覺得有什麼不妥,可卻沒有合適的理由。

    但在第二天,肖殿榮卻將這個情況,向法商學院的馬文祥教授報告了。

    馬文祥是河北遷安縣人,1929年留學法國,1930年加入中國**。

    回國後,先後在河北法商學院、中國大學、北平師範大學、東北大學任教。

    去年,才到海沽法商學院以教授身份為掩護,作海沽和北平文化界和教育界上層知識分子的工作。

    馬文祥學識豐富,為人誠懇、直率,善於和同學們接受,言談很有說服力,深受廣大師生的尊重和愛戴。

    此時馬文祥已經接到了學委通知,知道了聞健民的真正身份。

    自然也就明白,聞健民在寧園說的那一套,全部是鬼話連篇。

    “既然聞健民有愛國之心,還是不要拒絕吧。但是,畢竟他是偵緝隊的人,我們要有限度的相信他。”馬文祥緩緩的說。

    “明白。”肖殿榮說。

    路承週與陳世光見過面後,分別向劉有軍和野崎匯報了。

    陳世光給路承周安排新的聯絡員,劉有軍並不覺得意外,因為陳世光並不知道路承週的真正身份。

    路承週的真正聯絡員只有一個,那就是劉有軍。

    劉立峰與戴立之間,有單獨的密碼本,路承週的情報,可以通過劉有軍,直接向戴立匯報。

    “既然他安排了楊玉珊,普通情報,你通過楊玉珊匯報就是。我們之間的見面次數,也可以減少了。”劉有軍點了點頭。

    “明白。”路承週點了點頭。

    “楊玉珊原來也是北平一站的人,此次跟著陳世光一起來海沽上任。她是海沽人,對海沽的情況比較熟悉。”劉有軍介紹著說。

    “楊玉珊?是個女的?”路承週詫異的說。

    陳世光說起聯絡員時,他還沒注意。

    但劉有軍說出了楊玉珊這個名字,路承週一聽,感覺很女性化。

    “怎麼,女的不能參加軍統?你在杭州的時候,沒見過女性參加訓練麼?”劉有軍反問。

    “當聯絡員的比較少見。”路承周說。

    杭州特警班沒有女性學員,但在浙警校,還是有女學員的。

    可是,軍統的女性當聯絡員,路承週還是第一次聽說。

    “好像你是個老軍統似的。”劉有軍笑著說,女性當聯絡員,也有好的一面。

    至少,楊玉珊與路承週接觸時,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陳站長已經見了我,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跟其他兩位長官見個面?”路承週問。

    “那倒不必,陳站長已經下令,你的身份在站內保密,不再與其他人接觸。”劉有軍說。

    “明白了。”路承周微微有些遺憾。

    他想與海沽站的其他人都接觸上,但陳世光卻不想這樣。

    陳世光不知道路承週的真正身份,這樣的用意,恐怕還是為了先將路承週拉過去,不給其他人機會。

    “這對你來說,其實是好事。”劉有軍意味深長的說。

    知道路承周身份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雖然路承週已經打入日本特務機關,在海沽知道的人也僅有他一個。

    但是,為了讓日本特務機關更加相信路承週,軍統這邊演得越真,野崎就會越相信路承週。

    “只要陳站長喜歡,我無所謂。”路承周笑了笑。

    路承周原來是軍統總部直接指揮的情報員,現在新來的站長,將路承週要了過去,對野崎公館來說,也是好事。

    “你要好好表現,爭取得到陳世光的信任。”野崎微笑著說。

    陳世光單獨見路承週,還給他安排了聯絡員,自然有籠絡人心之意。

    既然如此,路承週當然不能錯過。

    “沒有問題。”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海沽的學生,最近在串連,你可以將這個情況,報告給軍統。”野崎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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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崎所謂的學生串連,指的是寧園學生集會之事。

    顯然,野崎對聞健民之事,心知肚明。

    “海沽的學生在串連?他們是不是要舉行反日活動?”路承週佯裝不知,詫異的問。

    “這些學生不好好讀書,一心只想著**,軍統一定會有興趣。”野崎緩緩的說。

    “只要他們沒有實際行動,就算知道也沒辦法。”路承週嘆息著說。

    “軍統沒辦法,那是他們的事,你的情報有價值就可以了。”野崎微笑著說。

    陳世光剛來海沽,需要做出成績,路承週提供的情報,不管有沒有價值,都會匯報上去。

    寧園學生聚會之事,路承周原本不打算向軍統匯報的。

    野崎既然有要求,路承週只好執行。

    路承週按照約定,在二十四號路的第三根電線桿上,用粉筆劃出兩個平行的倒三角形。

    不注意看的話,以為是小孩子戲耍時畫著玩的。

    路承週第二次在二十四號路巡視時,發現其中有個三角形被擦掉了一條邊。

    路承周知道,這是可以接頭的意思。

    下班後,路承週去了威靈頓道,在一家小飯館的角落裡,見到了自己的聯絡員楊玉珊。

    路承週並不認識楊玉珊,只是她坐的桌子上放著一張捲起來的報紙,並且報紙與牆邊沿是垂直的。

    “你好,這裡是不是王先生定的位子?”路承週走過去,禮貌的問。

    “對不起,這是李先生定的位子。”楊玉珊抬頭看了路承週一眼,發現他胸口上插著兩支鋼筆。

    “看來劉先生真沒說錯,晚上我還想請他看電影呢。”路承周微笑著說。

    說話的時候,他就在楊玉珊對面坐了下來。

    楊玉珊也很年輕,相貌姣好,皮膚白皙,說話的時候,能看到她有一對可愛的兔牙。

    今天她穿著一件旗袍,舉手投足間,顯得端莊優雅。

    “劉先生不來了,這是兩張大光明的電影票。”楊玉珊拿出兩張票,輕聲說。

    大光明電影院位於英租界朱家胡同1號,是目前海沽設備最好,座位最多的電影院。

    大光明電影院總共有913個座位,設備是海沽最好,票價卻不算貴,因此生意非常好。

    電影院的人很多,非常有利於接頭和傳遞情報。

    路承週事先知道楊玉珊是女性,也就沒打算向好匯報工作上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寫在紙上。

    其實,在威靈頓道的飯館,路承週就能完成情報交接,之所以再來大光明電影院,只是為以後確定一個合適的接頭地點罷了。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路承周等電影開始後,對楊玉珊輕聲說。

    “好。”楊玉珊輕輕點了點頭,她已經拿到了路承週的情報,無需再在電影院看電影。

    路承週走後不久,楊玉珊也離開了電影院,坐上了一輛膠皮車。

    在達克拉道25號一棟普通的院子,楊玉珊見到了陳世光。

    這是陳世光自己找到的房子,雖然租金貴了點,但交通方便,便於撤離,適合他的身份。

    “站長,這是路承週的情報。”楊玉珊將折得很小的紙條,拿給陳世光。

    “你覺得路承週怎麼樣?”陳世光一邊打開紙條,隨口問。

    “還行吧,辦事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楊玉珊思索了一下,才說道。

    路承週的情況,陳世光向她介紹過,在杭州特警班訓練回來的,自然與一般人不一樣。

    “路承週負責二十四號路、康伯南道和五十一號路,你最好在這三條街上,找一個合適的掩護身份。”陳世光看著路承週的情報,嘴裡說道。

    “我可不是專門為他一個人服務的。”楊玉珊有此不滿的說。

    路承週只是直屬通信員,並不能提供什麼重要的情報。

    而她是海沽站的聯絡員,負責所有外勤的聯絡工作,不能為了一個路承週,而特意去這三條街道吧。

    “路承週並不只是我們的直屬通信員,他還是警務處的副巡官,這一點很重要,他可以保護你的安全。”陳世光提醒著說。

    其實,他以後都會住到路承週的轄區。

    有路承週的暗中保護,他覺得自己會更安全。

    只是,陳世光需要再考察路承週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也需要更近一步,他才敢將自己的安全,交到路承週手裡。

    “好吧,我明天就去這三條街轉轉。”楊玉珊點了點頭。

    陳世光說得很有道理,住在這三條街,並非要方便與路承週聯繫,更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你明天再來一趟,給路承週帶份情報。”陳世光看完路承週的情報後,突然說道。

    路承週匯報,最近海沽各個學校的學生,正在秘密集會,似乎有反對政府的舉動。

    只要是學生運動和工人運動,背後一定有**的身影。

    陳世光不敢怠慢,要第一時間向總部匯報。

    與此同時,在愛丁堡道,原來王小湘診所不遠處,軍統海沽站情報組長呂恩普,正與一位相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在喝酒。

    “叔,我這次到南京,走了一圈,也沒聽說海沽站要高副站長的事。我們被姓陳的耍了!”對面的年輕男子叫呂慕韓,正是呂恩普的親侄子。

    呂慕韓看上去有些黑,比較瘦,雙目無神,顯得有些疲憊。

    陳世光拋出副站長的誘餌後,呂恩普很是心動,他覺得,自己沒當上站長,幹出副站長,總應該可以吧。

    前段時間,他派呂慕韓去了趟南京,想從上面活動一下,把鄭問友給擠走。

    哪想到,呂慕韓給他帶回這麼一個消息。

    “你會不會沒打聽到?”呂恩普四十來歲,表面看著一臉和藹,但實際心機深沉,喜怒從來不在臉上表露出來。

    “那不可能,我特意去了趟雞鵝巷53號。”呂慕韓差點跳了起來。

    “雞鵝巷53號的消息,也未必是真的,你先回去吧。”呂恩普擺了擺手。

    “叔,我還沒吃飽呢。”呂慕韓看著滿桌子的菜,知道呂恩普心情不好。

    “這次去南京開銷了多少錢?”呂恩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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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出任務





    一說到錢的事,呂慕韓馬上支支吾吾,他雖是軍統的人,還是呂恩普的侄子,但有兩個壞毛病:抽和嫖。

    這兩個壞毛病,都是要花錢的,而且花的還不少。

    呂恩普身為軍統海沽情報組長,自然知道呂慕韓有這樣的毛病。

    呂恩普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可呂慕韓還是改不過。

    按說,像呂慕韓這樣的人,是不能加入軍統的。

    但當初加入軍統的條件很簡單,只要有人推薦,軍統來者不拒。

    而呂慕韓看中的,卻是軍統的薪水比較高。

    而且,在特務機關上班,以後辦事也方便些。

    “我的東西,你沒有貪污吧?”呂恩普一看呂慕韓的神情,就猜到,自己給的錢,全部被花完了。

    “叔放心,所有東西,全部送到位了。要是不相信的話,以後可以查的。”呂慕韓拍著胸膛說。

    “那你還不走?”呂恩普一瞪眼,沒好氣的說。

    呂慕韓留戀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突然一伸手,將桌上的豬蹄給抓了過去,一邊大咬,還喝乾了杯裡的酒,才轉身離開。

    等呂慕韓一走,呂恩普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就喝乾了。

    呂慕韓帶回的消息,他其實早就相信了。

    想想也能理解,陳世光剛到海沽站,面臨自己和鄭問友的抑制,只能拋出一個副站長。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相信了,還拼命巴結陳世光。

    現在想來,簡直就是可笑。

    呂恩普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心情不好喝悶酒,很容易醉的。

    今天晚上,呂恩普就沒打算清醒,他希望酒精能麻醉自己。

    總部接到海沽站的電報,很快有了回复,可以讓路承週接觸海沽的學生。

    在進入警察教練所之前,路承周也很熱忱參加這樣的活動,他的條件最合適打探消息。

    第二天,路承週收到楊玉珊轉達的命令,他看了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路承周原本以為,軍統並不會重視這個情報,沒想到,陳世光卻想知道學生們的動向。

    既然聞健民已經與學生在接觸,路承週當然要向野崎匯報。

    果然,野崎收到路承週的情報,知道路承週要與學生接觸後,突然陷入了沉思。

    “川崎君,能見個面嗎?”野崎撥通了川崎弘的電話。

    川崎弘派出的聞健民,已經混入了學生當中,現在再派路承週前去,兩人如果見了面,會不會揭穿對方的身份呢?

    “可以,我過來吧。”川崎弘說。

    野崎作為野崎公館的負責人,邀請自己見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川崎君,請看看吧,這是'鐵路'傳回來的情報。”野崎將路承週的情報遞給了川崎弘。

    “他也要與學生接觸?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派聞健民去了。”川崎弘苦笑著說。

    聞健民比路承週,當然稍遜一籌。

    聞健民無意中得知,海沽的學生在集會,川崎弘當時也是順便提了一句,聞健民就自告奮勇去了寧園。

    雖然也有些收穫,但路承週的任務,自然更加重要。

    “要不要把聞健民撤回來?”野崎試探著問。

    “何必一定要撤回來呢?聞健民又不知道路承週的身份。”川崎弘搖了搖頭。

    “路承周知道聞健民的身份嗎?”野崎問。

    “我估計他知道。”川崎弘緩緩的說。

    聞健民只是親日,而路承週不但親日,頭腦更是敏捷。

    這種事情,聞健民可能看不破,但路承週只要看到聞健民,一定知道他的真正用意。

    “那就好辦了,告訴路承週真相就是。”野崎笑著說。

    “如果不告訴路承週,你覺得,他看到聞健民化名為文興華,會有什麼舉動?”川崎弘突然說。

    告訴路承週真相,當然能解決問題。

    可是,也失去了一次考核路承週的機會。

    聞健民的身份暴露,並不會影響大局,如果能對路承週考核一次,哪怕聞健民暴露,也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寧園那邊,並沒有傳回實質性的情報。

    海沽的學生,對日本的行為,雖然義憤填膺,但暫時還沒有真正行動起來。

    中國人就是喜歡過嘴癮,讓他們高喊著幾句口號,發幾句牢騷,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呢。

    “你的意思,是再考核路承週一次?”野崎馬上明白川崎弘的用意了。

    原本野崎還在擔心,路承週見到化名文興華的聞健民後,會出什麼亂了。

    經川崎弘一提醒,他倒是希望,路承週能早點見到聞健民。

    收到野崎傳回的命令,路承周也很是意外。

    野崎的情報裡,批准了他的行動,至於其他事情,就沒有多說半句。

    聞健民的事情,更是隻字沒提。

    路承週很奇怪,難道日本人將聞健民撤了回去?還是他們知道,聞健民的身份已經暴露,告訴自己也沒有意義?

    不管是什麼情況,路承週都不敢大意。

    或許,日本人又隱藏著什麼陰謀。

    路承週之前拒絕過程瑞恩和馬玉珍,現在又要加入他們,得費一番心思才行。

    至少,不能讓程瑞恩看出,他是想故意接近。

    最終,路承週還是要利用馬玉珍。

    雖然他心裡不好受,但這件事別無他法,如果他去找程瑞恩,不但會被奚落,更會被鄙視。

    甚至,會因此而無法完成任務。

    此事,路承週沒有提前向李向學匯報,對他來說,如果這個任務都完成不了,就沒資格當三面臥底。

    馬玉珍“偶遇”到路承週,很是開心。

    得知路承週想請她吃飯,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當她覺得,自己應該保持一點矜持時,話已經說出口了。

    “走吧。”路承週見馬玉珍突然害羞的低下了頭,還真猜不到她此刻的想法。

    路承週帶馬玉珍去特一區吃的飯,路承週故意拖延時間,等吃過飯後,馬玉珍自然錯過了與同學們見面的時間。

    “你還要去寧園?”路承週見馬玉珍很是著急,問。

    “今天晚上同學們約好了的。”馬玉珍急切的說。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走,我送你。”路承週忙不迭的說。

    他今天晚上請馬玉珍吃飯,還特意跑到特一區,不就是為了讓馬玉珍與同學失約麼。

    “好。”馬玉珍聽到路承週要送自己去寧園,心裡很開心,但臉上卻更害羞了。

    她與路承週單獨在一起吃飯的事,怕是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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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新建議





    有馬玉珍的帶領,路承週很容易接觸到在寧園聚會的學生。

    程瑞恩看到路承週的時候,也很是意外。

    “你不是沒有時間麼?”程瑞恩擋住路承週的去路,譏諷著說。

    “我是送玉珍回來。”路承週苦笑著說。

    “程瑞恩,你不要這樣子。”馬玉珍見程瑞恩為難路承週,馬上站到了路承週這邊。

    “人家路副巡官只為英國主子效勞,與我們可不是一路人。”程瑞恩譏笑著說。

    “工作時間,我當然要盡職盡責。”路承週意味深長的說。

    “路承週,我給你介紹一個同學。這位是法商學院的肖殿榮。”馬玉珍不再理會程瑞恩,拉著路承周到肖殿榮面前,介紹著說。

    “你好,我是路承週。”

    “你就是原來鐵路一中畢業,現在英租界警務處的路承週?”肖殿榮並沒有表現出程瑞恩那樣的敵意。

    原本,程瑞恩和馬玉珍,都在他面前推薦過路承週。

    他們認為,路承週在鐵路一中,表現得很進步。

    到英租界當巡捕後,應該也會積極參加他們的活動。

    哪想到,程瑞恩和馬玉珍去英租界邀請路承週,結果被拒絕了。

    程瑞恩覺得很沒面子,回來後痛罵了路承週一頓。

    “是的。”路承週伸出手,微笑著說。

    “歡迎你。”肖殿榮一愣,還是與路承週握了握手。

    “對不起,身在英租界,你們的活動,實在不便參加。”路承週解釋著說。

    “能理解,但是,不管在哪裡,只要是中國人,就應該關注國家的命運,民族的未來。”肖殿榮緩緩的說。

    路承週只是笑笑,沒吭聲。

    肖殿榮也沒有在意,路承週已經參加工作,還是在英租界當巡捕,思想自然比較落後。

    任何人的思想,想要改造好,都需要一個過程。

    “你是警察教練所畢業的吧?”肖殿榮突然問。

    “肖同學給我好像很了解?”路承週淡淡的說。

    “我們這裡也有一位警察教練所的同學,還是市公安局偵緝隊的,不知你是否認識?”肖殿榮說。

    “哦,如果是同期畢業的,應該認識。”路承週馬上知道,肖殿榮要說的是聞健民。

    聞健民看到路承週,心里頓時大吃一驚。

    他在寧園,表現得很進步,評擊時政,痛罵政府昏庸無能。

    可是,這些只是假象,路承周是警察教練所同學會的常務理事,他在同學會中,表現得可是很親日的。

    如果路承周說起這些,他好不容易混進來的身份,馬上就會暴露。

    “聞健民?”路承週看到聞健民後,臉上馬上露出笑容,走過去一把抱住聞健民,哈哈大笑著說。

    “路承週,你怎麼在這裡?”聞健民不知道路承週跟其他人說了什麼,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送個同學來。”路承周笑著說。

    肖殿榮一直在旁邊觀察著路承周和聞健民的表現,他已經收到馬文祥的警告,要注意聞健民。

    李向學已經將聞健民的情況,向上級反映。

    海沽地下黨,已經掌握了聞健民的情況。

    但是,肖殿榮此時並不知道聞健民的真正身份。

    上級經過慎重考慮,認為將聞健民的真實身份告之肖殿榮,可能會引起聞健民的警覺。

    以聞健民的身份,當然是要清理出進步青年隊伍的。

    但是,什麼時候清理,用什麼方式清理,還需要研究。

    路承週在寧園沒有多停留,雖然他接到的任務,是接觸寧園的進步學生。

    但是,今天如果留在寧園,會顯得很突兀。

    第二天,路承週給楊玉珊傳遞了一份情報:與學生初步接觸,已經有所進展。

    而他向劉有軍匯報,則詳細介紹了寧園的情況。

    特別是看到聞健民的事,路承周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聞健民很可能,已經給日本特務機關做事了。”路承週擔憂的說。

    “你準備怎麼處置此事?”劉有軍問。

    “野崎希望我在陳世光面前表現,既然如此,我認為向學生舉報聞健民的身份,可以贏得的好感。”路承週緩緩的說。

    “你不怕日本人不高興?”劉有軍問。

    “我估計,學生對聞健民的身份已經起疑。偵緝隊的人,竟然跟他們混在一起,是個人都會懷疑。”路承周說。

    “此事你看著辦吧,與日本特務機關如何接觸,你最有發言權。”劉有軍說。

    路承周向野崎匯報寧園的情況,特別是見到聞健民的事,更是重點說了。

    路承週認為,聞健民現在是偵緝隊的人,出現在學生當中,特別顯眼。

    就算現在學生對聞健民的身份不起疑,恐怕對他也會堤防。

    同時,路承周也說道,可以通過他的其他同學,側面打探消息,確定那些學生對聞健民的真實態度。

    收到路承週的情報,野崎很是意外。

    原本他希望,通過路承週與聞健民接觸,對路承週進行一次考核。

    現在看來,效果比想像的還要好。

    聞健民在早上,就已經向川崎弘詳細匯報了,在寧園見到路承週的事。

    聞健民很擔心,路承週的出現,會讓他的身份暴露。

    川崎弘安慰聞健民,路承週還是識大體的。

    但是,野崎看到路承週的分析,覺得也有道理。

    川崎弘派聞健民打入進步學生,有些欠妥。

    就算聞健民目前打入了學生內部,如果他們真的有**行為,肯定會防著聞健民。

    路承周建議,由他向學生舉報聞健民的身份,進而取代聞健民在進步學生的作用,也是一步好棋。

    當然,犧牲聞健民,需要得到川崎弘的同意。

    “川崎君,你覺得'鐵路'的建議如何?”野崎在川崎弘面前無需隱瞞,將路承週的情報,徑直交給了川崎弘。

    “如果他們都能打進去,當然是最好的。先讓他打探一下那些學生的真實想法吧,如果真對聞健民有所懷疑,再進行下一步也不遲。”川崎弘緩緩的說。

    聞健民用化名的事,已經被學生知道。

    就算聞健民能自圓其說,這些學生心裡,對聞健民恐怕也會留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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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羞辱感





    呂慕韓第二天上午,又到了呂恩普的住處。

    走到門口,呂慕韓發現房門虛掩,推門進去,發現呂恩普趴在桌上睡著了,桌上擺著兩個空的酒瓶。

    “叔,你怎麼一個人也喝醉了?”呂慕韓將呂恩普扶起來,詫異的問。

    呂恩普將他趕走,原來是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來了。”呂恩普被呂慕韓驚醒,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睛看了呂慕韓一眼,無精打采的說。

    昨天晚上,呂慕韓走後,呂恩普越想越鬱悶,借酒澆愁,愁更愁,結果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當著呂慕韓的面,呂恩普沒有多說,但他內心其實很苦澀。

    陳世光到海沽站後,呂恩普是很不服氣的。

    王小湘死後,呂恩普認為,他應該是海沽站當之無愧的站長。

    呂恩普是情報組長,為海沽站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

    退一步講,哪怕不是他當站長,也應該是鄭問友,自己至少也得是副站長。

    然而,總部卻從北平將一站的陳世光調了過來。

    得知這個消息後,一直與呂恩普明爭暗鬥的鄭問友,迅速組成了聯盟。

    可是,狡猾的陳世光,卻拋出一個副站長,讓呂恩普又燃起了希望。

    他與鄭問友之間剛剛成立的聯盟,還沒開始,馬上就解散了。

    然而,呂慕韓此次南京之行,徹底破滅了他的希望。

    陳世光所謂的副站長,竟然只是一個誘餌。

    這讓呂恩普感受到了深深地羞辱,自己這個情報組長,竟然被陳世光當猴耍了。

    “叔,何事這麼愁?是不是因為副站長之事?”呂慕韓看著萎靡的呂恩普,心裡一動,問。

    作為呂恩普的侄子,他當然也希望呂恩普能升上去。

    呂恩普如果當了副站長,他在海沽站的地位無形中就提高了。

    要是呂恩普當了站長,他這個直屬通信員,以後的花銷,就可以光明正大從海沽站的活動經費里扣了。

    “別跟我提'副站長'這三個字好不好?”呂恩普突然一瞪眼,怒氣沖衝的說。

    只要一想到“副站長”,呂恩普就覺得被陳世光羞辱了。

    這段時間,他在陳世光面前曲意奉承,工作上也是積極表現。

    甚至,為了在陳世光面前爭寵,還與鄭問友交惡。

    如果被鄭問友知道,總部根本無意設立副站長,不知道會被怎麼嘲笑呢。

    “陳世光就是個騙子!”呂慕韓氣憤的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安心當好差吧。”呂恩普唉聲嘆氣的說。

    沒有識破陳世光的計謀,只能怪自己利欲熏心。

    這也是昨天晚上,呂恩普獨自喝悶酒的原因。

    他能當上情報組長,也是很有能力的。

    而且,呂恩普城府深沉,喜歡在背後捅刀子。

    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將自己所受的羞辱,加倍返還給陳世光。

    情報組以後,不但不會配合陳世光的工作,還要想辦法,讓陳世光在海沽站跌個大跟頭。

    如果能把陳世光弄得身敗名裂,就更好了。

    當然,這一切都要辦得不露痕跡。

    “叔,如果陳世光出意外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當站長了?”呂慕韓眼中突然露出一絲凶光,惡狠狠的說。

    “你可別乾傻事,謀害長官,那是要槍斃的。”呂恩普被嚇了一跳,馬上正色的說。

    呂慕韓可是個二愣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他對陳世光動了殺機,還真有可能動手。

    可是,這並不是呂恩普的風格。

    坑陳世光,與殺陳世光,是兩個性質的問題。

    軍統是軍事單位,他可以給陳世光使絆子,但絕對不敢殺陳世光,連這樣的念頭都沒有過。

    “我怎麼會謀害長官呢,就算要害他,也是日本人或者**嘛。”呂恩普笑嘻嘻的說。

    呂慕韓加入軍統,完全是因為呂恩普的推薦。

    他在軍統,雖是直屬通信員,但其實只是呂恩普的獨立情報員。

    呂慕韓沒有經過專門培訓,算是半路出家,按照現在軍統的標準,其實是不能吸收的。

    在海沽站,他也只聽呂恩普一個人的。

    至於陳世光也好,劉有軍也罷,他都不會放在眼裡。

    “日本人?”呂恩普一愣,眼中突然閃過了道精光,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也陳世光的矛盾,屬於軍統內部的爭鬥,如果把日本人引進來,那就是漢奸賣國賊行為了。

    呂恩普寧願蟄伏許多,也不想做這樣的事。

    “叔,你要想當站長,非把陳世光這個絆腳石搬走不可。”呂慕韓勸道。

    “怎麼搬?”呂恩普不置可否的問。

    他昨天晚上,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借刀殺人。”呂慕韓目露凶光,惡狠狠的說。

    “借誰的刀?”呂恩普隨口問。

    “日本人如何?”呂慕韓說。

    “放肆!日本人是我們的敵人,怎麼能做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呢?”呂恩普大義凜然的說。

    “不管如何,我先把陳世光的情況摸清再說,他是不是還住在思治裡9號?”呂慕韓問。

    “早搬走了,陳世光對自己的安全特別看重。”呂恩普搖了搖頭。

    陳世光沒有安全感,既是不自信,也是因為對海沽不放心。

    “那行,哪天我把他的巢摸出來。”呂慕韓說。

    既然呂恩普不想藉刀殺人,他也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

    但是,不管如何,也得先把陳世光的住處查出來再說。

    “明天我要與陳世光見面……”呂恩普突然意味深長的說。

    呂慕韓嘿嘿笑了起來,他明白呂恩普的意思。

    “叔,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藉點錢?”呂恩普突然說。

    路承周雖然加入軍統,但對海沽的情況,並不是很熟悉。

    王小湘擔任站長時,他也就接觸了王小湘、劉有軍和張奉新。

    現在,也只有站長陳世光,以及新的聯絡員楊玉珊。

    對呂恩普與陳世光的矛盾,路承週並不清楚。

    他現在的任務,是與海沽的進步學生接觸,向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不斷傳遞最新消息。

    至於聞健民,發現寧園的學生,與他關係越來越疏遠了。

    聞健民下班後,特意去了趟英租界,他想與路承週溝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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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勉為其難





    看到聞健民來找自己,路承週馬上知道他想幹什麼。

    “承週,有點事找你。”聞健民微笑著說。

    “找個地方一起吃飯吧。”路承周說。

    “行,但先說好,今天我請客。”聞健民馬上說。

    路承週就在英租界找了家飯館,要了個包間,方便兩人說話。

    “我想,你應該猜到我的來意了吧?”聞健民落座後,望著路承週,平靜的說。

    “寧園的事?”路承周說。

    “實話跟你說吧,我是帶著任務去的。”聞健民誠懇的說。

    “什麼任務?”路承周微微詫異了一下,聞健民難道知道了自己身份?

    但路承週一想,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川崎弘和野崎,絕對不可能告訴聞健民,自己的真實身份。

    以聞健民的智商,以及他掌握的信息,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也在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

    畢竟,路承週在英租界抓捕日本浪人,是上過報紙的。

    “偵緝隊收到消息,海沽的大中學校學生,受到**的蠱惑,上峰派我去打探消息。”聞健民解釋著說。

    聞健民還真在偵緝隊,申請了這個任務。

    只是,表面上他是為偵緝隊幹活,實際上,是替日本特務機關服務。

    “原來如此。”路承周松了口氣。

    聞健民這個解釋,勉強還算合理。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聞健民的解釋,或許會一時相信。

    但路承週對聞健民知之甚深,這是一個從骨子媚日的人,雖在偵緝隊,但早就成了漢奸。

    “你跟程瑞恩和馬玉珍,原來是中學同學吧?”聞健民問。

    今天上午,原本在南開大學有一個學生演講活動,可臨時換了地方,他竟然沒收到通知。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路承週緩緩的說。

    他的社會關係,不管是軍統還是日本特務機關,都可以調查的。

    程瑞恩和馬玉珍現在都很進步,之前路承週已經刻意與他們疏遠了關係。

    而且,李向學明確告訴他,目前程瑞恩和馬玉珍,都還不是黨員。

    海沽的黨組織,多次遭到敵人破壞,目前全市只有幾個支部。

    雖然正在恢復和重建,但目前海沽的黨員,還不到一百名。

    “承週,能否幫個忙?”聞健民突然說。

    “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只要做得到的,儘管開口。”路承周笑了笑。

    “希望你能幫我一把,通過程瑞恩和馬玉珍的關係,協助我打探這些學生的情況。”聞健民鄭重其事的說。

    沒等路承週開口,他又說道:“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會給你申請一筆特別經費。”

    “經不經費的倒沒什麼,只是我擔心心有餘而力不足。自從進入警察教練所後,我就與他們來往得少了。”路承週臉露難色,猶豫著說。

    “我不是說了嘛,不管能不能CD會感謝你。”聞健民說。

    “好吧,既然聞兄開口,當然義不容辭。如果沒成,你可別怪我。”路承週沉吟半晌,“終於”下定決心,沉聲說。

    有了聞健民的主動邀請,路承週更方便與馬玉珍接觸。

    只是,為了不引起其他學生的懷疑,特別是肖殿榮的懷疑,路承週不敢冒進。

    “太感謝了,如果需要我的配合,儘管開口。”聞健民高興的說。

    “我如果突然參加他們的活動,肯定會引起懷疑。別看學生涉世未深,可他們當中也有精明之人。”路承週沉吟著說。

    “這些學生還真不能小瞧,我感覺,他們對我很是防備。”聞健民苦笑著說。

    路承週的話,他是深有體會。

    剛開始,聞健民覺得這個任務很輕鬆,不就是套這些乳臭未乾的年青人話麼?

    聞健民怎麼著也是警察教練所訓練出來的警官,對付他們,還是手到擒來?

    剛開始,他用“文興華”這個化名,確實也很順利,成功的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然而,沒過幾天,他們竟然發現,自己用的是化名,逼得他不得不把真名說出來。

    雖然臨時編了一套說辭,但聞健民感覺,他與這些學生,總是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公安局能不能想辦法,抓他們一個人?”路承週突然說。

    “目前還不是收網的時候啊。”聞健民為難的說。

    他可不想只抓一人,那些經常在寧園出現的學生,都應該抓起來。

    “我的意思是說,公安局搞一次抓捕行動,再由我將消息傳遞給他們,不就可以接近他們了麼?”路承週解釋著說。

    聞健民接觸學生,確實很陰險,可他沒有用對辦法。

    不讓學生感覺到你的作用,他們怎麼會倚靠你呢?不倚靠的話,又如何會相信你呢?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聞健民一拍大腿,一臉懊悔的說。

    “你也可以趁機把消息透露給他們,讓公安局的抓捕行動失敗,贏得他們的初步信任。”路承周微笑著說。

    “不,還是你來吧。”聞健民想了想,還是堅持最初的想法說。

    這個辦法,他可以再用。

    今天既然請了路承週,當然不能半路把人家晾下。

    聞健民的行動,在偵緝隊是備過案的,要搞一個這樣的行動,只是一句話的事。

    快下班的時候,路承周正準備找理由約馬玉珍,沒想到馬玉珍卻主動單獨來了英租界。

    “正要去找你呢?”路承週見到馬玉珍後,馬上說。

    “有什麼事嗎?”馬玉珍臉上一紅,她主動來找路承週,是件很害羞的事。

    可是,她心底好像有個聲音,不停的勸她,去英租界吧,見見路承週吧,哪怕是說一句話也好。

    “我聽到消息,一分局準備抓法商學院的肖殿榮,今天晚上就動手。”路承周說。

    “他們憑什麼抓人?”馬玉珍不滿的說。

    “非法集會,**言論,這些還不夠么?”路承周說。

    “這些壞蛋。”馬玉珍不滿的說。

    “趕緊去通知他吧,躲一躲,再找人疏通一下關係,就省了拘禁之苦。”路承週提醒著說。

    “我馬上去法商學院。”馬玉珍忙不迭的說。

    PS:剛剛才聽到消息,今天竟然要停一天電。

    停電不可怕,畢竟筆記本還可以碼幾個小時,可是這麼熱的天,我能堅持得住嗎?

    順便再求張推薦票。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9
第六十九章首戰





    呂恩普與陳世光,也是在維多利亞公園見的面。

    雖然他是情報組長,但陳世光也不是完全相信他。

    陳世光是海沽站長,是軍統在海沽的最高負責人,如果一旦他出了事,整個海沽的軍統組織都會完蛋。

    “最近日本人四處活動,分別拜訪了北平、山東、山西的軍政長官,提出華北自治政權的方案。**也蠢蠢欲動,暗中四處活動。情報組任重而道遠,一定要及時掌握各方面的情報,第一時間匯集向我報告。”陳世光叮囑著說。

    他並不知道,呂慕韓已經暗中去了趟南京,識破了他的謊言。

    “我會親自去蒐集情報。”呂恩普誠懇的說。

    今天的呂恩普,一掃昨天的頹廢,在陳世光面前,甚至比以往更加恭敬。

    “據說,土肥原向北平提交了一個'華北高度自治方案',我們需要注意的是駐屯軍的動靜。你要派人,晝夜守在海光寺,一旦日軍有任何動靜,必須第一時間匯報。 ”陳世光一臉擔憂的說。

    土肥原提前這個所謂“華北高度自治方案”,主要有以下幾項內容:

    其一,新政權名稱:華北共同防赤委員會;其二,領域為華北五省二市;其三,首領為北平二十九軍的宋長官,總顧問為土肥原;其四,財政、經濟、金融高度自治,另訂五省通用貨幣。

    其六,政治上保留南京宗主權;其七,實行親日**的外交政策。

    日軍再次恫嚇二十九軍,如果不答應的話,將以5個師團的兵力,奔馳河北,以6個師團的兵力,佔領山東。

    這個所謂的自治方案,就是要使華北五省二市,脫離中央政府,建立親日政權,處在日本的直接控制之下。

    這些消息,目前還是機密,如果被外界知道,不知道又會引發什麼樣的騷動。

    北平的學生最是激烈,一旦讓他們知道,日本人如此猖狂,又會舉行大規模的遊行、罷課,甚至會引發全國性的學生運動。

    “日本的狼子野心,一定不會實現。”呂恩普堅定的說。

    按照慣例,他們見面後,分別從兩個方向離開。

    呂恩普的表現,並沒有任何異常。

    然而,陳世光離開後,身後卻多了一條“尾巴”。

    呂慕韓遠遠的吊在陳世光身後,他的任務只有一個,找到陳世光的住處。

    然而,陳世光很狡猾,呂慕韓只跟了兩條街,就被陳世光甩掉了。

    “只要沒打草驚蛇就好。”呂恩普得知結果後,並沒有責怪呂慕韓。

    呂慕韓畢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而陳世光是個老特務。

    任何一名特工,在回到住處前,都會特別警惕。

    陳世光剛與呂恩普接頭見面,離開維多利亞公園後,必定會更加警惕。

    呂恩普沒有奢望,第一次就跟著陳世光找到他的住處。

    只要陳世光沒發現,他就阿彌陀佛了。

    “我以後天天在街上轉,搞不好就會碰到他。”呂慕韓恨恨的說。

    “你這與大海撈針何異?不要有任何舉動,下次有機會再說。”呂恩普冷冷的說。

    呂恩普就像一個獵人,面對獵物時,他有的是耐心。

    陳世光這次警惕,未必次次如此,只要放鬆一次,就能有收穫。

    況且,就算找到陳世光的住處,呂恩普暫時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在沒有想到對付陳世光的好辦法前,他一點也不著急。

    馬玉珍剛剛通知肖殿榮沒多久,一分局的人,就到法商學院去抓人。

    因為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分局自然撲空了。

    肖殿榮很勇敢,並沒有因為警察抓他,就不敢露面。

    晚上,他依然到了寧園,與同學們相聚。

    “馬玉珍同學,今天真是要謝謝你,讓我躲過了一次危機。”肖殿榮見到馬玉珍後,誠懇的說。

    “我沒做什麼,只有傳了個話。”馬玉珍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說。

    “不,我還是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肯定被抓起來了。”肖殿榮堅持著說。

    “你安全了就好。”馬玉珍說。

    “對了,你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肖殿榮問。

    “是路承週告訴我的。”馬玉珍連忙說。

    “路承週?”肖殿榮詫異的說。

    路承週與他們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原本肖殿榮以為,路承週只是明哲保身。

    現在看來,路承週的內心,還是支持學生運動的。

    “我就知道,他是好人。”馬玉珍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對她來說,路承周依然跟過去一樣,保持著一顆愛國之心,最開心的事。

    這表示,以後,她可以與路承週並肩作戰了。

    “可是他不願意參加我們的活動,實在是可惜。”肖殿榮遺憾的說。

    “他以後定會成為我們的一員。”馬玉珍堅定的說。

    她從小與路承週一起長大,路承週的善良、正直,她是深有休會的。

    “這樣吧,你下次再約他一趟,我想與他長談一次。”肖殿榮說。

    “好。”馬玉珍高興的說。

    有了肖殿榮這句話,她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路承週了。

    馬玉珍的這次邀請,路承週沒有再拒絕。

    他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打入學生當中麼?

    第二天晚上,路承週跟著馬玉珍,再次到了寧園。

    “路警官,謝謝你及時傳遞的消息。”肖殿榮握著路承週的手,感激的說。

    “舉手之勞罷了。”路承週不以為意的說。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肖殿榮說。

    “你們以後要小心,像這樣的活動,參與的人還是不要太多。”路承週提醒著說。

    “此話有所指吧?”肖殿榮心裡一動,問。

    “只是一句善意的提醒。”路承週淡淡的說。

    “路警官與聞健民,也是同學吧?”肖殿榮突然問。

    “不錯,我們是同班同學。”路承週點了點頭。

    “不知路警官怎麼看聞健民?”肖殿榮又問。

    “我可看不透一個人。”路承周笑了笑,故意不多說。

    “談談自己的看法就是。”肖殿榮說。

    路承週與聞健民是同學,路承週最有資格評價聞健民。

    “聞健民是個做事認真的人。”路承週想了想,緩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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