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41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4
第三十章一層偽裝





    劉有軍的想法很邪惡,日本人不是想知道抗日組織的情報嗎,那就提供**方面的就可以了。

    路承週聽到劉有軍的話,心裡也很無奈。

    地下黨與軍統交手多時,從來沒有想過,要藉日本人之手對付軍統。

    軍統的做法,說輕是卑鄙無恥,說重的,是自損長城,置國家和民族得益於不顧。

    兄弟鬩於牆,難道真的好麼?

    “一切聽從劉先生安排,我們一定是最後的贏家。”路承週心裡不以為然,但臉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我們知道了對方的底細,要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劉有軍微笑著說。

    劉有軍**很堅決,可他對日本人,也是發自內心的痛恨。

    “有劉先生運籌帷幄,日本人只會碰得頭破血流。”路承週恭維著說。

    “以後,關於日本人的消息,你直接向我匯報。張奉新只負責聯絡,有情報你可以通過他轉達。”劉有軍沉吟著說。

    路承周如果只是普通的通信員,由張奉新聯繫沒關係。

    可路承週隨時要與日本人打交道,再由張奉新聯繫,以張奉新的業務水平,容易誤事。

    “是。”路承週站起來,鄭重其事的說。

    由劉有軍直接聯繫,說明路承週在軍統的地位,再次提到提升。

    “中山良一有個中國名字,你知道嗎?”劉有軍突然問。

    “我只知道《民報》有中山良一這麼個人,並沒聽說他有其他名字。”路承周老實的說。

    “日本人真是狡猾,中山良一化名馮明德,公開發表一些抗日、反蔣言論。”劉有軍緩緩的說。

    雖然他嘴裡罵日本人,但心裡卻承認,這確實是特務工作的一種方法。

    而且,還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

    中山良一本就是日本特務,再以民報記者為掩護,平常又用“馮明德”這個名字,確實迷惑了很多中國人。

    有些不明真相的國人,會將中山良一當成有良心,正直無私的抗日誌士。

    “這也太卑鄙了吧?”路承週驚訝的說。

    “日本人的無恥,我們不要學習,但是,有些東西卻可以藉鑑。”劉有軍緩緩的說。

    “請劉先生明示。”路承周謙恭的說。

    “日本人不是想讓你偽裝成抗日青年麼?我看你可以裝成**的人,如果能藉機打入**地下黨組織,就更好不過了。”劉有軍得意的笑了笑。

    劉有軍的想法很毒,讓路承週偽裝成進步青年,吸引抗日組織注意,從而打入**領導的抗日組織。

    到時候,讓路承週提供**的消息給日本人,就可以藉日本人之手,除掉**這個心腹之患。

    “劉先生妙計,但這個任務,我怕是難以完成。”路承週苦笑著說。

    “不急,慢慢來。”劉有軍不以為意的說。

    然而,日本人並不會聽任軍統擺佈。

    他們想要對付的,是所有抗日組織。

    這其中,也包括了軍統。

    按照劉有軍授意,路承週與中山良一保持著越來越緊密的聯繫。

    路承週為了研究中山良一,特意找來一些他發表的文章。

    “中山良一”這個名字發表的文章不多,一個月只有那麼幾遍,只是中山良一用來遮人耳目罷了。

    而“馮明德”這個名字,每隔幾天就會有新作發表。

    路承週仔細研究這些文章,看完之後,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馮明德”寫的文章,措辭激烈,不但經常譴責國府,而且對日本也沒留情面。

    這些文章,不僅僅發表在民報上,很多其他報紙也經常轉載。

    “中山良一先生,這些文章真是你寫的麼?”路承週拿著“馮明德”寫的文章,驚訝的問。

    “當然。”中山良一得意的說。

    “你這一招太厲害了,那些反日分子,很可能會自投羅網。”路承週恭維著說。

    “你是真正的中國人,條件比我更有利。只要你能表現出一副反日的姿態,一定會有人與你接觸的。”中山良一在路承週面前,說話越來越露骨。

    他已經不是給路承週出主意,而是變相訓練他。

    “我對日本並無惡意,怎麼才能裝出反日呢?”路承週“虛心”請教著問。

    自從加入地下黨後,他就將身上的“反日”因素,全部隱藏起來了。

    “我當然知道路先生對日本並無惡意,可有些事情,也得裝模作樣吧。”中山良一勸道。

    路承週這樣的態度,他是很滿意的。

    路承週親日,以後肯定會為帝國效力。

    日本想要在中國占到更多的得益,需要很多像路承週這樣的人。

    路承週在“親日”方面表現得很謹慎,中山良一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決定為他操刀。

    路承週在二十四號路執勤時,有幾名日本浪人,喝醉了當街調戲婦女。

    路承週“大義凜然”,當場將日本浪人扣押,扭送到了看守所。

    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路承週的壯舉,所有人都拍手稱快。

    日本領事館自然“惱羞成怒”,與英租界工部局嚴正交涉,要求立刻釋放日本浪人,並且嚴厲處分路承週。

    此事,在中山良一的操縱下,被海沽的幾家報紙大肆報導。

    很多人得知路承週的行為後,紛紛聲援。

    這樣,沒過多久,路承週“反日”的形象,就被樹立起來了。

    就連馬玉珍和程瑞恩,也特意來英租界看望路承週。

    中山良一的報導,把他們給驚動了,這是路承周萬萬沒有想到的。

    除此之外,很多中國人,也來英租界,要當他的堅強後盾。

    “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程瑞恩見到路承週後,猛的撲了過來,準備抱住路承週。

    “我只是盡到一名巡捕的職責罷了,沒你想像的那麼好。”路承周身子往後一仰,腳下退了一步,輕輕避開了程瑞恩。

    路承週現在很無奈,他寧願程瑞恩誤會自己,也不想與他太過親近。

    路承週現在不但加入了軍統,還正被日本特務機關訓練。

    不用多久,路承週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日特。

    這個時候,程瑞恩與他親近,不會有好處。

    “你就裝吧。”程瑞恩笑罵道,他才不相信路承週的解釋。

    他覺得自己誤會路承週了,如果路承週真的成了軟骨頭,敢當街抓日本人?

    與程瑞恩新的誤會,並沒有影響到路承週的任務。

    畢竟程瑞恩不是黨員,他之所以積極參加愛國學生運動,純粹是因為正直。

    PS:今天有點事,只有兩更,而且晚上那章要遲點,等從外地回來後,才能碼出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4
第三十一章陷落





    路承週出足了風頭,但有些人,則很失落。

    比如說顏海榮,軍統考察路承週的時候,讓他暗中觀察路承週。

    然而,為了對付古日昌,顏海榮放鬆了對路承週的監視。

    路承週擔任副巡官後,他成了路承週的下屬,再想監視路承週,就比較困難了。

    古日昌的行動失敗後,顏海榮被訓斥了一頓。

    路承週與日本人接觸,他沒有及時上報,又被上峰嚴厲的批評了。

    顏海榮很是鬱悶,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顧得了東頭,就顧不上西頭。

    古日昌從國民飯店後門逃離,顏海榮覺得自己沒什麼責任。

    至於路承週與日本人接觸,他更是覺得冤枉。

    路承週加入軍統的事,除了王小湘、劉有軍和張奉新外,海沽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特別是王小湘得知,日本人與路承周有過接觸後,更是決定,對路承週的身份保密。

    因此,顏海榮並不知道路承週已經是自己的同志,他暗中觀察路承週的任務,也沒有取消。

    況且,路承週就算加入了軍統,讓顏海榮暗中監督他,也是軍統的慣有做法。

    被上峰訓斥之後,顏海榮只能打起精神,上班的時候,他沒辦法跟著路承週,只有下班之後,盯緊路承週。

    每天上班的時候,顏海榮藉著到廣發旅館歇腳,順便向張奉新報告進展。

    康伯南道仁安里正處在他的轄區範圍,他與張奉新見面,最是方便不過。

    “你可要提防中山良一,此人不簡單。”張奉新提醒著說。

    中山良一表面只是個記者,實際是日本特務。

    “小日本接近路承週,怕是沒安好心。”顏海榮點了點頭,他早就注意到,中山良一很鬼,他幾次跟著路承週,差點被中山良一發現。

    “晚上,沒再去賭了吧?”張奉新突然問。

    顏海榮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賭博。

    英租界沒什麼賭場,他就去其他地方,華界,法租界,甚至還喜歡去日租界。

    “最近手氣不好,好久沒去了。”顏海榮嘿嘿笑道。

    他所謂的“好久”,其實還不到五天。

    也不是因為手氣不好,是手頭不方便罷了。

    顏海榮突然想到,路承週還借了自己錢,他實在忍不住了,能否讓路承週還錢呢?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們是什麼人?怎麼能沾這種習氣呢?”張奉新苦口婆心的說。

    顏海榮賭博的事,他勸過多次。

    “我有分寸。”顏海榮笑著說。

    作為一名賭徒,不可能有分寸一說。

    只是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沒有給他做局。

    否則的話,顏海榮早就身敗名裂了。

    第二天早上,顏海榮遇到路承週的時候,故意提了一句。

    “路巡官,不是我催你,實在是快揭不開鍋了。”顏海榮不好意思的說。

    “你不說,我也準備這兩天還你。”路承週拿出錢,遞給了顏海榮。

    得了中山良一的酬勞,還有軍統的津貼,路承週的財政危機,一下子解決了。

    “多謝巡座。”顏海榮高興的說,錢雖不多,但卻是翻本的好機會。

    海沽的賭場,以日租界最多。

    因為軍統的身份,顏海榮不太願意去日租界。

    但今天晚上,他準備去日租界試試手氣。

    顏海榮並不知道,在他進入日租界的那一刻,野崎就知道了。

    因而,顏海榮今天晚上,注定會輸錢,而且會輸得很慘。

    作為一名賭徒,在賭桌上輸的錢,一定要從賭桌上贏回來。

    只要有人肯借,不管利息多高,也不管還不還得起,先借了再說。

    有賭不為輸,只要還在賭,就有翻本的機會。

    顏海榮總是安慰自己,馬上就會贏,很快就會贏,應該要贏了。

    但是,他的手氣並沒有徹底好轉。

    就算偶爾贏了幾把,興奮之後,馬上就沉淪了。

    而且,他借的錢越來越多,多到他已經不記得欠賭場多少錢了。

    此時的顏海榮,已經輸紅了眼,變得很瘋狂。

    “路先生,你已經欠了兩千元了,要還了這筆錢,才能再藉給你了。”

    “再藉一百,我手氣開始旺了。”顏海榮的眼睛都輸了,如果讓警務處的人看到,肯定不敢相信,這就是康伯南道的巡長。

    “不行。”

    “五十,五十總可以吧。”顏海榮哀求著說。

    賭本如果斷了,就再也沒有翻本的希望。

    “五毛都不行,走吧,趕緊回去籌錢,要不然,明天就不客氣了。”

    顏海榮如果能籌到錢,怎麼可能藉高利貸呢。

    “不行,必須再藉錢,否則這些錢,我是不會還的。”顏海榮突然耍起橫來。

    “怎麼?想耍賴?”

    像顏海榮這種人,賭場見多了,他們可不管顏海榮什麼身份,有欠條有手印,顏海榮就得還錢。

    沒還錢之前,收點利息,也是沒有問題的。

    顏海榮被裝進一個麻袋,拖到後面的巷子,被幾個彪形大漢毒打了一頓。

    “不還錢,明天就砍你一根手指頭!”對方丟下這句話,又踢了他一腳,這才離開。

    顏海榮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斷了,他在麻袋裡,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等那些人走後,他才掙扎著從麻袋裡爬了起來。

    顏海榮靠著牆壁坐了一坐,積蓄了一些力氣才,才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顏先生,你沒事吧?”

    顏海榮覺得頭還有些昏,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還以為聽錯了。

    顏海榮轉過頭,藉著昏暗的燈光,他這才看清,喊自己的是中山良一。

    看到中山良一,顏海榮心里頓時全明白了。

    自己在賭場之所以會輸得這麼慘,賭場之所以會藉這麼錢給自己,都是中山良一安排的。

    “你想怎麼樣?”顏海榮靠著牆壁,很想表現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顏先生要回去麼?要不要替你叫個車?”中山良一很是關心的說。

    “不必了。”顏海榮冷冷的說。

    “我看,還是幫你叫個車比較好。”中山良一淡淡的說。

    中山良一手一揮,從暗處突然開來一輛車子,從車上鑽出兩名男子,架著顏海榮上了車。

    很快,車子轉頭後,消失在夜色中。

    PS:回來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4





    路承週在康伯南道看到顏海榮時,發現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問他是怎麼回事,顏海榮回答,昨晚走夜路從台階摔了下去。

    “有沒有問題,要不要去看醫生?”路承週關心的問。

    “那倒不用,擦點跌打酒就行了。”顏海榮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可是,臉部肌肉的牽動,讓他很是痛苦,整張臉顯得非常古怪。

    路承周原本想與張奉新見個面,但想到劉有軍的叮囑,只好作罷。

    中午休息時,中山良一再次來英租界,約請路承週吃飯。

    中山良一藉著記者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各地,而不會被人懷疑。

    “有沒有想過與藍衣社接觸?”中山良一與路承週在一家小飯館見面後,突然壓低聲音問。

    “什麼?”路承週嚇了一跳,差點叫了出來。

    中山良一的聲音雖輕,可聽在他耳中,簡直像驚雷似的。

    “你是不是欠了一大筆錢?”中山良一看了路承週一眼,又問。

    路承週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錯。”路承週點了點頭。

    但他心裡更是驚詫,中山良一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路承週很是擔心,難道中山良一知道了張奉新的身份?

    如果這樣的話,會不會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看對方的樣子,依然將自己當成潛在的發展對象。

    “路先生應該聽說過藍衣社吧?”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不錯,聽說現在叫軍統了。中山君對軍統也有興趣?”路承週問。

    他與軍統和日特接觸,需要表現出不同時心境。

    在軍統面前,他要表現出自己的忠誠、勇敢、智慧。

    而是中山良一面前,他就要變得愛錢,親日,以及對南京政府的厭惡。

    這對路承周是極大的考驗,時間長了,搞不好會人格分裂。

    “軍統是南京政府的情報機構之一,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情報,獎金大大的有。”中山良一笑著說。

    現在跟路承週談什麼主義、信仰,是沒什麼用的。

    所有的事情,全部用錢來解決最好。

    “軍統到英租界活動了?”路承週“驚訝”的問。

    “或許吧。”中山良一不置可否的說。

    昨天晚上,顏海榮被送到野崎公館,很快交待了一切。

    日本人在對付軍統方面,終於取得了重大突破。

    顏海榮是軍統的人,康伯南道仁安里的張奉新,也是軍統的人。

    軍統正在考察路承週,準備發展他加入。

    這一切,都讓野崎興奮不已。

    針對軍統的情報,無非就是“打入拉出”,顏海榮表示,願意與日本人合作,這算“拉出”。

    如果能搞定路承週,那就是“打入”了。

    雖然路承週還是新人,但在野崎和中山良一看來,路承週的作用更大。

    顏海榮是迫不得已才願意與日本特務機關合作,隨時有反水的可能。

    但路承周則不然,他一向親日,目前又在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相比顏海榮要忠誠得多。

    “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們?”路承週好奇的問。

    “此事晚上去吉野飯店詳談吧,對了,這是給你的獎勵。”中山良一拿出一個信封,裡面裝著一筆錢。

    “這個月的報酬不是已經給過了麼?”路承週很是不解,沒幹什麼事,淨是拿錢了,他也有些愧疚。

    “這是獎勵。”中山良一微笑著說。

    路承周雖然不解,但下午,他卻將這個情況,通過張奉新,傳遞給了劉有軍。

    根據劉有軍的命令,每次與中山良一接觸後,路承週都要寫一份簡報。

    路承週提了兩個疑問,首先是顏海榮臉上的傷,不像是摔的。

    就算真是摔的,也不應該摔得這麼厲害。

    顏海榮連笑起來,看著都覺得很痛,怎麼可能真是摔的呢。

    要真是摔得,是可以報銷醫藥費,並且能休工傷的。

    警務處的薪水雖然不高,但這些福利還是有的。

    其次,就是中山良一給自己的獎勵。

    路承週這幾天,可以說什麼都沒幹,難道抓了幾個日本人,就值得發獎金?

    況且,以路承週的直覺,這筆錢與拘留那幾個日本浪人,並沒有關係。

    收到路承週的情報,劉有軍讓張奉新去詢問顏海榮的傷勢。

    正如路承週所懷疑的那樣,顏海榮臉上的傷,實在不一般。

    至於中山良一給路承週發獎金,劉有軍並沒有在意。

    日本人為了快速拉路承週下水,一定會讓路承週覺得,只要替日本做事,就能賺到大錢,還能賺足名聲。

    這種名利雙收的事情,路承週不應該拒絕。

    “顏海榮昨天晚上去賭錢了,輸了賴賬,被賭場的人狠揍了一頓。”張奉新說。

    顏海榮不知道路承週的身份,當然不會說真話。

    況且,這是很丟臉的事,顏海榮是不會隨便告訴路承週的。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賭錢?”劉有軍不滿的說。

    軍統的人,都是職業特工,怎麼能是賭徒呢?這要是報到南京,顏海榮肯定會受到嚴厲處分。

    “顏海榮沒其他愛好,就是這麼一個小毛病。”張奉新解釋著說。

    “這可不是小毛病,搞不好會要了他的命。”劉有軍正色的說。

    顏海榮的事情可大可小,劉有軍覺得,應該往大了追究。

    劉有軍隨後給南京起草電報,要求將顏海榮押回南京處分。

    軍統的家規很嚴,特別是上面想追究的時候,貪污、賭博、失職,都是會處分的。

    輕則降級,重則坐牢,最嚴重者,可能會被槍斃。

    “劉先生能否給次機會?”張奉新猜到了劉有軍的想法,連忙給顏海榮求情。

    “這種機會,掌握在他手裡。”劉有軍冷冷的說。

    路承週的質疑,因為顏海榮沒有避諱,算是得到了解決。

    晚上,路承周如約去了須磨街的吉野飯店,到了那里後,發現中山良一換了一身和服,正一本正經的坐在裡面。

    “中山君好。”路承週看到這個陣勢,知道今天晚上有事要發生。

    路承週很是奇怪,自己在警務處扮演著愛國巡捕的角色,不正遂了日本人的願望了麼?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也有些不明真相的愛國人士,特意來英租界見自己,難道日本人還不滿足麼?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4
第三十三章反潛伏





    中山良一今天特意穿和服,也是想暗示路承週,他是日本人。

    同時,也有一絲自認為的優越感在作祟。

    “路先生,今天我跟你說的事,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呢?”中山良一突然用日語說。

    中山良一的漢語說得很好,他與路承週從見面開始,就一直說漢語。

    今天突然用日語,也是想告訴路承週,這次談話很重要。

    “你是說搞軍統情報?”路承週佯裝不知的說。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如果想發大財,必須得發橫財。”中山良一勸導著說。

    “我倒是很想提供軍統的情報,但人海茫茫,去哪裡找呢?英租界這麼大,以我的能力,怕是找不到他們。”路承週嘆息著說。

    “其實你不用去找,他們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中山良一意味深長的說。

    中山良一暗暗慶幸,自己提前與路承周建立了這層關係。

    否則,讓軍統捷足先登的話,路承週就廢了。

    軍統先發展路承週,與訓練路承週,派他打入軍統,性質完全不一樣。

    “在哪裡?”路承週緊張的往四周看了看,手已經摸到了腰間。

    “放心,他們不在這裡。”中山良一笑了笑。

    路承週下意識的舉動,中山良一很是滿意。

    這說明,路承週將軍統當成了敵人。

    “那就好。”路承週“鬆了口氣”,手也放回了原處。

    路承週表面輕鬆了,但心裡卻非常緊張,中山良一說起軍統,肯定是得到了軍統的情報。

    “如果軍統找上門,讓你加入他們,你會答應嗎?”中山良一問。

    剛才路承週的舉動,其實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但為了履行程序,中山良一還是問了一句。

    “我怎麼可能加入軍統?”路承週嗤之以鼻的說。

    “如果他們給你錢,給你足夠多的錢,讓你加入呢?”中山良一又問。

    “那我也不願意。”路承週搖了搖頭。

    “如果是我讓你加入軍統呢?”中山良一微微頜首,緩緩說道。

    “中山君,加入軍統不是兒戲,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路承周笑了笑,說。

    “今天請你來,就是說這件事。”中山良一正色的說。

    “如果此事有利於中日團結,我就願意。”路承週沉吟良久,鄭重其事的說。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利於中日團結和安定,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中山良一微笑著說。

    這套說辭,他已經跟路承周說過多次。

    每當路承週猶豫,意志開始動搖時,只要將這套理論拋出來,肯定不會錯。

    “軍統到底在哪呢?”路承週問。

    “軍統就在你的身邊。”中山良一說,他相信,路承週並不知道顏海榮的身份。

    “我該怎麼做?”路承週問。

    “首先要接受專門的訓練……”中山良一看了路承週一眼,說。

    “這還要訓練?”路承週詫異的說。

    此時的他,真的很想放聲大笑,他本是我黨打入軍統的臥底,可現在,日本特務機關也讓他打入軍統。

    而軍統呢,則要求路承週打入日本特務機關。

    此時的路承週,突然很想看到,劉有軍收到這個情報時的表情。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

    中山良一不知道路承週已經加入了軍統,同時又知道,路承週的身邊出現了軍統。

    路承周身邊的軍統只有兩個,顏海榮和張奉新。

    如果是張奉新暴露了,整個海沽都會出大問題。

    但要是顏海榮的話,張奉新就危險了。

    路承週突然想到,顏海榮臉上的傷,會不會與中山良一今天找自己有關?

    “當然,你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名臥底,讓軍統看不出破綻,同時能得到重要情報。”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臥底?就是密探吧?我在警察教練所的時候,也是學習過的。”路承周說。

    “警察教練所只是學了些皮毛,想要當好一名臥底,需要學習很多東西。”中山良一說。

    路承週的態度讓他很滿意,看來川崎弘對他的判斷並沒有錯。

    “藝多不壓身,我隨時可以接受訓練。”路承周躍躍欲試的說。

    “既然如此,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中山良一臉上露出欣慰之情。

    中山良一將路承週帶到了不遠處的野崎公館,將他正式介紹給了野崎。

    “野崎先生?”路承週看到野崎,好像不認識似的,一臉震驚的說。

    “以後要稱野崎館長,他是你的上級,以後也是你的教官。”中山良一在旁邊說道。

    “野崎館長!”路承週恭敬的說。

    “中山良一都跟你說了吧?”野崎對路承週的態度很是滿意。

    “我都知道了,打入軍統,獲取他們的組織機密。”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想要打入軍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野崎笑了笑,路承週以為,打入軍統,跟他去飯館吃飯一樣?

    “請野崎館長指教。”路承周謙遜的說。

    “去後面談吧。”野崎說。

    既然讓路承週打入軍統,自然要對其身份保密。

    “想要打入軍統,最最重要的,是保密。因此,以後你不能再從前門進來,最好是另外安排見面地點。你的身份,只限中山良一和我知道。以後,中山良一是你的聯繫人,所有軍統方面的情報,都通過他轉達。”野崎將路承週帶到公館後面的房間,鄭重其事的說。

    “我能用本子記下來麼?”路承週問。

    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成功的臥底,以**的身份,潛伏在軍統,而又以軍統的身份,潛伏在野崎公館。

    現在,又要以野崎公館情報員的名義,反潛至軍統。

    這種關係,僅僅是想一想,都會覺得異常複雜。

    路承週不僅要處理好各方關係,還得保證不出任何問題,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端考驗。

    無論是軍統知道他**的身份,還是日本人知道他有軍統的身份,他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你的這裡聽到的,看到的,都可能記在腦子裡。以後,你在軍統方面看到的情報,也盡量要記下來。”野崎說。

    “全靠記?”路承週吃驚的說。

    “我會對你特別訓練,特別是瞬間記憶的訓練,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做到過目不忘。”野崎說。

    特工的技能不是天生的,都是經過刻苦訓練才擁有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4
第三十四章請示總部





    路承週被野崎公館接納,成為他們的情報員,劉有軍是很高興的。

    可是,隨之而來有兩個問題,中山良一是怎麼知道軍統在考察路承週的?

    第二,日本人讓路承週“打入”軍統,讓劉有軍措手不及。

    按照軍統的計劃,路承週應該隱蔽身份,與日本人接觸,最好能打入日本特務機關。

    現在卻反過來了,日本人要派路承週打入軍統。

    此事劉有軍不敢自專,他迅速與王小湘見一面,向他匯報了此事。

    “路承週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日本人竟然還讓他來臥底,真是貽笑大方。”王小湘冷笑著說。

    此事日本人棋差一招,只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最擔心,誰洩露了消息。”劉有軍擔憂的說。

    “你懷疑是誰?”王小湘沉吟著說。

    他剛才確實有些得意,日本人把路承週反派回來,他真想看看,當野崎知道路承週的真正身份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但是,內部有人給日本人通風報信,這也是大事。

    “日本人知道我們考察路承週,卻不知道他已經加入我們,這說明洩露消息的是下層人員。我懷疑是顏海榮,他前天晚上在日租界的賭場輸了不少錢,據說被揍了一頓。而那家賭場,有日本背景。”劉有軍說。

    接到路承週的消息後,他也去調查了。

    顏海榮在日租界的行為,雖然日本人刻意掩飾,但賭場這麼多人,再怎麼瞞也是瞞不住的。

    “你不是打了報告麼?讓顏海榮去南京,到那邊再審訊吧。”王小湘沉吟著說。

    “誰送他走呢?”劉有軍問。

    “張奉新吧,如果顏海榮真有問題,張奉新也可能暴露了。”王小湘說。

    顏海榮如果真的向日本人洩密,張奉新和廣發旅館都會暴露。

    一定讓日本人知道,那裡是軍統的交通站,就是個隱患。

    張奉新暫時離開英租界一段時間,正好押送顏海榮去南京。

    “張奉新能看得住顏海榮嗎?”王小湘問。

    顏海榮雖然不是警察教練所畢業,但在警務處也經常訓練,押送的路上,也不好戴手銬,如果讓顏海榮逃脫了怎麼辦?

    “要不,請憲兵三團派人協助吧。”劉有軍問。

    這確實是個問題,軍統海沽本就沒有行動組,要不然上次暗殺古日昌,也不會讓顏海榮擔任頭號槍手。

    張奉新只是聯絡員,負責外交通,兩人在一起,顏海榮絕對占上風。

    哪怕就是將顏海榮的手腳全部綁住,可一路上,總得上廁所,或者吃飯吧。

    一旦讓顏海榮逃脫,後果不堪設想。

    “軍統的事,豈能讓外人插手?”王小湘搖了搖頭。

    就算他同意,一旦讓總部知道,也是要被訓斥的。

    “路承週不是要回總部接受訓練麼,讓他一起押送怎麼樣?”劉有軍突然說。

    “如果路承周是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當然要接受專業訓練。可現在,他是日本特務機關派來潛伏在我們內部的臥底,此事就要慎重考慮了。”王小湘緩緩的說。

    倒不是不相信路承週,而是因為路承週今後,必須向日本人傳遞一些基本信息。

    比如說,派路承週去總部訓練,那同班同學的名字,總要交給日本人吧?

    還有培訓的課程,以及上課的老師,甚至培訓的地點,都得向日本人匯報吧?

    不要少看這些情報,中日必有一戰,現在的一個小疏漏,以後會給軍統帶來滅頂之災。

    路承週今後的工作如果開展,王小湘都拿不定主意,此事他得向總部匯報,請戴老闆親裁。

    “路承週能勝任這個任務嗎?”劉有軍擔憂的問。

    路承週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聽王小湘的語氣,恐怕也不能脫產培訓。

    而路承週的任務又很危險,日本人派他打入軍統,肯定會讓路承週提供各種情況。

    一旦日本特務機關發覺,路承週提供的情報有誤,甚至是假情報,路承週的身份就會暴露。

    “先看看吧,你也跟他多談幾次,要樹立信心,不要被日本人矇騙。”王小湘說道。

    王小湘在等南京的回電,路承週的情況,他已經發報請示。

    能否完成好這個任務,路承週心裡也沒有底,但他會全力以赴,哪怕再危險,也絕對不會退縮。

    日本人讓他打入軍統之事,路承周也向李向學匯報了。

    此事的發展,也出乎李向學意料,他當初的判斷,是路承週以地下黨和軍統的兩層身份,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

    哪想到,日本人也不笨,想到用路承週打入軍統。

    “我不怕死,也不怕困難,更不怕危險。只要能為國家出力,為領袖出力,絕對不後退半步。”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關於我們考察你的情報,根據調查,可能是顏海榮洩露的。現在要押送他去南京接受調查,你覺得張奉新能勝任這個任務嗎?”劉有軍點了點頭,問。

    只要不怕死,沒什麼事幹不成。

    路承週的表態,不管能否落實,劉有軍都很滿意。

    對路承週的安排,他除了請示王小湘外,也向總部單獨發了電報。

    這是劉有軍的特權,來海沽前,戴老闆給了他一本密碼本,是他們之間單獨通訊使用的。

    “張先生押送顏海榮?還有其他人麼?”路承周說。

    “沒有了。”劉有軍搖了搖頭。

    這是軍統的“家事”,讓其他單位派人協助,傳出去會成為笑柄的。

    自己的事情解決不了,是無能的表現。

    不管海沽有多少人手,顏海榮押送不到南京,就是海沽站無能。

    “押送是怎麼個流程?要帶手銬嗎?”路承週問,他不知道軍統做事的章程,也不敢隨便發表意見。

    “只要人安全順利送到南京便可以。”劉有軍說。

    “可以給顏海榮下令,讓他去南京公幹嘛。等他一到南京,再由總部的人接收,不就行了?”路承周笑吟吟的說。

    “這倒是個主意,如果顏海榮路途跑掉呢?”劉有軍又問。

    “這個嘛……”路承週陷入沉思,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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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召見





    在南京洪公祠一號,軍統戴老闆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海沽發來的電報。

    軍統在南京的總部,原來在雞鵝巷53號,因為軍統不斷擴大,雞鵝巷53號已經容不下這麼大的攤子,就降格為特務處的對外聯絡站。

    但那裡依然跟過去一樣,不顯眼、沒有招牌,也不設崗,行人任意從門前經過。

    實際卻是外松內緊,進了大門穿過庭院,便呈現出另一番景象,戒備森嚴,腰里插著盒子槍的便衣虎視眈眈,進出都要“派司”。

    總部搬到到洪公祠一號後,同樣也沒掛招牌,也不設崗,但戒備更加森嚴。

    外勤人員一概不得入內,甚至連地址對外勤人員也是保密,一般外勤人員,只知道雞鵝巷53號,不知洪公祠一號。

    出入洪公祠一號的人員,都要持有特別通行證!

    翻開封面,有持證人的照片、姓名、職別,唯獨沒有工作機關,不在任何單位的編制上,純屬黑戶口。

    或許,這就是戴老闆經常掛在嘴邊的無名英雄吧。

    戴老闆是個好奇心比較重的人,看到海沽的匯報,他對路承週產生了深厚興趣。

    中國與日本,雖然還沒有發生戰爭,但是,兩國之間必有一戰。

    況且,戴老闆一向是個貪大求全,好大喜功之人,有機會潛入日本特務機關,他當然有興趣。

    路承週目前是日本特務機關“打入”軍統的情報員,雖然與軍統的要求有些偏差,但是,軍統也能通過路承週,給日本特務機關傳遞假情報。

    戴老闆仔細研究了路承週的檔案,路承周身家清白,這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條件。

    不要說打入日本特務機關,就算打入**組織,也不是沒有可能。

    很快,王小湘收到了總部電報,讓路承週以參加訓練班為名,戴老闆要親自見他。

    “真要留著顏海榮?”劉有軍把電報遞給王小湘後,很是不能理解。

    種種跡象表明,顏海榮就是那個洩密者。

    然而,戴老闆的意思,卻是不動顏海榮,也就是說,不作任何處理。

    “戴老闆深謀遠慮,非我輩所能及也。”王小湘仔細看著電報,沉吟半晌後,緩緩的說。

    “張奉新會不會有事?”劉有軍擔憂的問。

    顏海榮不動的話,張奉新更加不能動。

    “只要顏海榮不出事,張奉新就不會有事。只是,廣發旅館的交通站,停止使用。張奉新暫時進入休眠期,不與其他人員發生聯繫。”王小湘想了想,說。

    “路承週此次去南京,警務處那邊怎麼安排?”劉有軍問。

    路承周是警務處的副巡官,參加工作又只有幾個月,此去南京,說不定會參加訓練班,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他現在是野崎公館的人,我們操什麼心?”王小湘笑了笑。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這茬呢。”劉有軍笑著說,此事應該由日本人來操心才行。

    “你讓路承週告訴那邊,此次去南京,至少要準備一個月的時間,甚至兩個月。如果警務處不批假,路承週只能辭職,甚至是脫崗。”王小湘說。

    “我想,日本人是不會希望路承週辭職的。”劉有軍篤定的說。

    路承週已經是副巡官,加上與克萊森琪的關係,以後前程遠大。

    “當然,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王小湘說。

    如果日本人搞不定,軍統也要幫路承週請到假。

    對軍統來說,路承週目前的身份也很重要。

    特別是顏海榮已經不可靠之後,路承週的作用就更加凸顯了。

    軍統將海沽放在英租界,也是因為工部局有人支持他們的工作。

    路承週沒想到,南京總部竟然如此重視自己,戴老闆親自接見,是很榮譽的事。

    當然,此事不能告訴日本人,只能說是去特別訓練。

    果然不出所料,野崎得知,軍統讓路承週脫產學習一個月時,非常高興。

    “野崎老師,我是否要向警務處辭職呢?”路承週問。

    “不必,你在警務處的身份很重要。”野崎擺了擺手。

    路承周如果沒有了警務處這層身份,對以後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日本人在英租界的行動,以後還需要路承週的配合呢。

    有日本人和軍統出手,路承週的請假很快得到了批准。

    當然,他的請假,並非是上頭準了假,三個月的新人,是不能請一個月假的。

    警務處給了路承週一樁案子,英租界之前發生了幾起盜竊罪,據說案犯的手法,像是南京、上海那邊的手法。

    路承週此去南京,完全是為了公幹。

    這倒很是出乎路承週意料,原本不可能辦得到的事,換了個說法,竟然輕易就做到了。

    他去南京的差旅費,回來都可以報銷的。

    路承週在野崎公館,接受了幾天的專業訓練。

    野崎為了讓路承週能順利通過軍統的訓練,在他出發前,特意對他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

    “此去南京,一定要養成寫日記的習慣。要用暗語,並且只能是自己看得懂暗語寫。”野崎叮囑著說。

    特工傳遞情報的辦法有很多種,有化學的、物理的,還有數學的。

    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保密,就是最好的辦法。

    讓路承週寫日記,因來之後,就可以詳細匯報了。

    野崎對軍統的一切都很有興趣,他已經決定,派幾名助手,跟著路承週去南京。

    “嗨。”路承周大聲說。

    “此去南京,我給你安排了兩名助手,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繫他們。至於聯絡辦法,之前都教過你,就當是一次考核吧。”野崎說。

    “多謝野崎老師。”路承週“感激”的說。

    但他心裡卻很擔心,身邊多了兩個尾巴,怎麼跟戴老闆見面?

    野崎如果知道,戴老闆見了路承週,會不會有其他想法呢?

    除了向野崎匯報外,路承週還向李向學詳細匯報了。

    自從成為野崎公館的情報員後,路承週與李向學的聯絡時間就延長了。

    也沒有其他原因,是因為路承週的時間,都被野崎佔去了。

    如果路承周大半夜還跑來與李向學接頭,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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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服從





    對路承週去訓練,李向學早就知道的。

    可是,戴立要見路承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來你們這個戴老闆,對你很重視。”李向學笑了笑。

    路承周剛進軍統,就能得到戴老闆的接見,這給他以後的潛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我的事情,在軍統比較特殊。”路承週點了點頭。

    “是啊,日本人對你也很重視,要不然野崎不會天天給你上課。軍統那邊,戴立接見,不僅僅是榮譽,更說明軍統對你的重視。這是好事,但也意味著,以後你每走一步,都要更加謹慎。”李向學叮囑著說。

    “我會的。”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到南京後,需要你隨機應變。”李向學說。

    野崎派路承週打入軍統,日本人會特別小心,要不然野崎不會給路承週派助手。

    同時,軍統那邊會更加重視,連戴立都要見路承週,可見一斑。

    離開海沽的前一天,路承週接到命令,去愛丁堡道32號王氏診所。

    在二樓裡面的房間,路承週見到王小湘。

    雖然路承週已經知道王小湘就在此地,但他還是第一次走進來,並且正式與王小湘見面。

    “坐吧。”王小湘與路承週握了握手,微笑著說。

    路承週加入軍統時,王小湘準備將他當成直屬通信員。

    如果路承周是這個身份,王小湘與他不會經常見面,幾個月,甚至要半年才會見一面。

    可路承周成功贏得了日本人的信任,路承週的身份,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再與路承週在外面找地方見面,顯得對他不夠信任。

    作為一名內線,最需要的不是金錢獎勵,而是上峰的絕對信任。

    “謝謝。”路承週點了點頭,但他的目光,卻放在房間的那張桌子上。

    王小湘是醫生,除了治病救人外,還有一個愛好,喜歡自己配置藥物,甚至親自試藥。

    “那是我的一個小愛好,別看這些東西,以後也會轉化為武器。”王小湘微笑著說。

    “武器?”路承週詫異的說。

    “此次去南京,總部會對你進行訓練,到時候接觸到毒物學,就明白了。”王小湘說。

    “站長博學通識,實在是我等學習之楷模。”路承週恭維著說。

    王小湘在路承週臨行前,在自己的診所之與見面,除了勉勵外,也是表明對路承週的絕對信任。

    這就像在戰場上,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戰友一樣。

    但王小湘並不知道,路承週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同志。

    直到上車後,路承週才有時間看警務處交給他的案卷。

    此去南京,雖是掛羊頭賣狗肉,但還是要了解一下案情。

    總不能回來後,連什麼案子都不知道吧。

    這是英租界的幾起盜竊案,被偷的都是住在高層的住戶,有些甚至是十幾樓的。

    這些案子都沒有破,英租界的人以訛傳訛,說做案的盜賊能飛簷走壁,傳得神乎其神。

    路承週並不相信盜賊有這麼厲害,只是一時之間,沒有發現他們做案的手法罷了。

    在火車上,路承週與野崎安排的兩個人碰了面,這兩個一個是中國人,叫張思昌。

    另外一個是日本人,叫高橋豐一,但高橋豐一能說流利的中國話,化名高橋,從外表上看,很容易誤認為他也是中國人。

    到南京後,路承週與張思昌和高橋豐一分開下車。

    出站後,有人來接路承週,直接將他送到了雞鵝巷53號。

    “我們走吧。”高橋豐一和張思昌,一直暗中觀察著路承週,發現他被軍統的人接走後,才叫了個車離開火車站。

    雖然野崎告訴路承週,給他配了兩名助手。

    實際上,張思昌和高橋豐一,除了配合路承週的工作,替他傳遞情報外,最重要的,還是監視路承週。

    路承週在南京的一言一行,野崎都需要掌握,畢竟他加入野崎公館的時間不長。

    在雞鵝巷53號,軍統給路承週拍了照片,給他做了張“派司”,用以出入洪公祠一號。

    到了南京,路承週當然不能再用原名,軍統給他安排了一個化名:耿火。

    路承週對這個化名,並沒有在意,名字只是代號,無所謂好壞之分。

    一個小時後,路承週坐著車子,直接從雞鵝巷53號出發,去了洪公祠一號晉見戴立。

    戴立見到路承週後,顯得很和藹,緊緊的握著路承週的手,親切的問起他的情況。

    路承週早將之前寫的自傳,一字不錯的背了起來,那上面的內容,以後就是他應付軍統調查的標準答案了。

    “說說你在野崎公館的上課情況吧。”戴立親自給路承週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後,微笑著說。

    “是。”路承周連忙雙手接過,恭敬的說。

    路承週坐在那裡,身體前傾,條理井然的向戴立介紹著野崎公館的情況。

    戴立認真聽著路承週的介紹,路承周雖然只去了野崎公館幾次,但已經將公館的情況都摸清了。

    “日本人在海沽設立了多個特務機構,國家很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與日本特務機關鬥爭。”戴立鼓勵著說。

    “永遠效忠領袖,誓死追隨戴先生。”路承週斬釘截鐵的說。

    “我們要甘於做領袖耳目,永遠服從領袖,為革命犧牲。你對**有什麼看法?”戴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

    軍統的主要職責,是成為領袖耳目,監視和破壞所有反蔣勢力。

    “**有如黨國之頑疾,只有斬草除根,國家才能興旺,民族才能振興。”路承周振振有詞的說。

    “你的想法很好。”戴立對路承週的回答很滿意。

    路承週性格沉穩、遇事沉著、思維敏捷,這樣的人,應該大力培養。

    “還有很多方面,需要向戴先生學習。”路承周謙遜的說。

    “這樣吧,我們在杭州浙江警官學校,辦了一個特務警察訓練班,你先去那裡學習一段時間,再返回海沽。”戴立拿出一封親筆信,遞給路承週。

    “多謝戴先生。”路承周連忙站了起來,這是戴立早就寫好的,看來自己的去處,也一早就安排好了。

    浙江警校原本是二陳的地盤,為了箝制二陳勢力,戴立被任命為浙江警校政治特派員。

    戴立上任後,馬上在校內設立政治特派員辦公室。

    同時,派他軍校六期的同學孫安為辦公室書記長,主持日常工作。

    接著又擠走了校長,派王文龍為警校校長兼杭州警察局長。

    緊接著,教務處、政訓處,全換上了特務處的人。

    經過一番拳打腳踢,“浙警”成了特務處的特務訓練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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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報到





    浙警校的學生主要來源,是從社會上公開招募的青年學子。

    這些人思想單純,身上沒有江湖習氣,多抱負理想,稍加訓練,即可成為忠於黨國事業的戰士。

    戴立所說的“特務警察訓練班”,附設於浙江警官學校中央政訓特派員辦公室。

    這個班採用秘密訓練方式,設班主任、副班主任、書記,下設教務、訓育、事務3課,另有指導員1人。

    “特警班”按照學員深淺程度,分甲、乙、丙班。

    其中甲班設在杭州雄鎮樓,乙、丙班設於警校內。

    甲班專門培訓高級特工人員,其學員都是綜合素質較佳者,進行全方位的訓練。

    每個學員從入學到畢業,都必須經過戴立的親自圈定、親自考核。

    路承週此次去杭州,就是進甲班訓練。

    乙班主要培養行動特務,教學內容偏重於擒拿格鬥、射擊爆破及盯梢、綁架等。

    丙班專以培養女性特工為宗旨,用以擔任特殊使命。

    她們除了進行一般的特務技能訓練外,還要學習家政、社交禮儀諸方面的專業知識。

    學成之後,可以進入各種場合,或以色(相勾*引,或扮成廚娘、女傭打入對方家裡,實施臥底。

    戴立對浙江警校很重視,畢竟這裡的學員,以後都是他的嫡系。

    平時哪怕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到學校,對學員進行訓話,灌輸“服從領袖、為革命犧牲”的思想,將血腥殘酷的特務行為,美化為“無名英雄”、“領袖耳目”。

    與路承週談話後,戴立覺得路承周成熟穩定,心細如發,可堪大用。

    原本,他想親自送路承週去杭州,但考慮到路承周身後的尾巴,才讓路承周自行去雄鎮樓。

    路承週的情況,與特警班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路承週不僅僅是來培訓的,同時還帶著任務。

    此時的路承週,已經在執行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的任務了。

    離開洪公祠一號時,戴立派人將路承週送到雞鵝巷53號,路承週再從雞鵝巷53號離開。

    軍統已經給準備好了去杭州的火車票,當天晚上就走,張思昌和高橋豐一沒想到這麼匆忙,沒買到票,只好第二天再來。

    他們約好在杭州見面的地址後,路承週當天晚上就上了火車。

    到杭州後,路承週直接去了雄鎮樓。

    因為路承週的特殊情況,他在培訓期間,盡量少接觸軍統的信息。

    比如說,路承週在訓練期間,只能使用化名耿火。

    而他的同學,也會跟路承週一樣。

    這樣,就算路承週以後向日本人匯報,日本人除了得到一堆化名外,什麼也不會知道。

    當然,訓練班的情況,路承周可以選擇性的匯報給日本人。

    這些數據,在交給日本人之前,還要經過軍統篩選。

    在海沽時,路承週的聯繫人是劉有軍,在特警班,戴立也給他安排了一個聯繫人毛善炎。

    路承週下火車時,藉著上廁所的機會,戴了一個假的牙套,同時,讓自己走路時,有點外八字,身子也微微變得佝僂。

    路承週的相貌沒發生什麼大的變化,但整個人的形象,一下子全部改變了。

    在杭州受訓期間,路承週將以“耿火”的身份生活,而他現在的形象,也是特意為耿火而定。

    如何接受軍統的訓練,而盡量隱蔽身份?

    這個問題,在接到命令,要來南京時,路承週就一直在考慮。

    這個牙套,是路承週在王小湘處拿的,當時他就很好奇,拿了一個合適的戴了。

    嘴裡因為多了一個東西,臉大了一圈,照鏡子時,他差點都認不出自己了。

    至於走路的姿態,無論是李向學還是野崎,都對他訓練過。

    除了走路的姿態,還有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這些改變後,比換一個面具的變化還大。

    走出車站後,路承週看到有人舉著“耿火”的牌子,拿出派司給那人看過後,跟著對方出站上車,直接送到了雄鎮樓。

    有戴立的介紹信,手續很快就辦好。

    訓練班的房子很簡陋,住的宿舍除了薄木板製成的上下舖外,就只有靠牆壁的一排桌子,上面擺著洗漱用具。

    路承周剛將行李放好,就有人來找他,一個國字臉中等個子的男子。

    “你就是耿火吧?”男子的國語中帶點江浙口音。

    “是。”路承周雙腿並立,敬了個禮。

    “我是毛善炎,是政訓特派員辦公室書記。”毛善炎微微點頭,他是接到戴立的電話,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

    “毛先生好。”路承週恭敬的說。

    “跟我走吧。”毛善炎淡淡的說。

    路承週的相貌,讓他覺得有些怪異,但此人是戴立親自交待,要特別照顧的,他又只能聽從命令。

    毛善炎與戴立不僅是同鄉,還沾親帶故。

    戴立的老婆也姓毛,與毛善炎是表親。

    而且,戴立當初考入黃埔軍校,還是毛善炎勸他去的。

    毛善炎當時考入了黃埔軍校潮洲分校,但在校期間生了一場大病,只能退學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戴立,當時毛善炎勸戴立,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應該去廣東幹革命,報考黃埔軍校。

    當年,去廣東、參加革命軍、反帝、反封、打倒軍閥、打倒列強、挽救民族危亡,就是革命。

    這是每一個有志青年、特別是讀過書的知識青年唯一和最高理想。

    可以說,毛善炎是戴立的革命引路人。

    戴立成立軍統後,毛善炎找上門來,戴立正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坐陣浙江警校,馬上給毛善炎敘為上尉軍銜,並被派到“浙警”政訓特派員辦公室任書記。

    “是。”路承週沒有多問,跟著毛善炎出去了。

    毛善炎帶著路承周到了浙警,路承週不能公開在浙警活動,只能私下來。

    畢竟,路承週以後在杭州的一切行動,都可能向日本人報告。

    為了避免路承週匯報時,將軍統的真正機密洩露,只能先給他製造一些有利因素。

    在浙警,路承週又看到了戴立。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了?”戴立看到路承週,笑吟吟的說。

    但是,戴立很快用目光掃視著路承週,他發現,路承週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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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蛻變





    看到戴立疑惑的目光,路承周知道原因,他連忙當眾將牙套取下來,挺直腰桿,向戴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看來你的化裝課可以畢業了。”戴立看到路承週前後的變化,臉上露出欣賞之色。

    路承周到特警班,竟然化裝,而且還這麼逼真,差點騙過了自己。

    旁邊的毛善炎,看到路承週的變化,眼裡也露出奇異的神采。

    在雄鎮樓時,他對路承周是鄙視的。

    路承週看上去,有些猥瑣,身上一股痞氣,他不太喜歡。

    可是,路承週將牙套拿出來後,身上的氣質也為之一變。

    “我想在受訓期間,稍微改變一下形象,也是不想以後給團體帶來麻煩。”路承周誠懇的說。

    “原本想帶你一起來杭州的,但擔心那兩個日本特務。以後,你在特警班,有什麼情況直接向毛善炎匯報就是。”戴立說。

    “是。”路承周說。

    “你在海沽警察教練所學習了兩年,目前已經參加工作,在特警班受訓的時間不能太長。特警班的課程,哪些是可以壓縮的?”戴立說到後面的時候,將目光望向了毛善炎。

    “特警班目前開設了特工技術、情報業務、科學偵察法、外國文、政治訓練、國內外政黨概要、手槍射擊、汽車學、汽車駕駛、照相、偽造法、擒拿法等課程,另外還有小組會議、紀念週,所有課程的課時合計780小時。”毛善炎緩緩的說。

    戴立告訴他,路承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希望他能給路承週單獨安排一份課程表。

    “你的外國文應該不錯吧?”戴立問路承週。

    “英語和日語的說、寫沒有問題,德語也能簡單說幾句。”路承周說。

    “我們開設了英、俄、德、日等外國文選修,總計78小時。”毛善炎馬上說。

    “那好,去掉外國文的選修。”戴立說。

    “報告戴先生,我在警察教練所手槍射擊的成績是優秀,十發速射可以在九十環以上,另外,擒拿格鬥也還可以。”路承周說。

    “這兩項的訓練課時,也各為78小時。”毛善炎馬上說。

    “你在警察教練所的成績,我們要通過考核才能認可的。”戴立笑了笑,路承週已經算半個特工,其他人需要半年時間的培訓,他一個月完全可以結束。

    “隨時可以考核。”路承周自信的說。

    “那行,你安排個地方,現在就去。”戴立很喜歡路承週這股自信的勁頭。

    毛善炎很快去安排,但他首先安排的是外國文考核。

    戴上牙套的路承週,發音有些失真,但總體來說,已經比特警班的學員要強得多。

    路承週在英租界,可以與英國人直接交談,與川崎弘也能用日語交流,他與警校的教員,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接下來的手槍射擊,路承週並沒有吹牛,十發速射,總成績九十二環,這個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

    至於擒拿格鬥,毛善炎安排他與特警班的金惕明教官交手。

    金惕明個子不高,目光如電,動作非常敏捷。

    面對這樣的專業教官,路承週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但是,他還是堅持了幾分鐘後,才落敗。

    “這位同學的身手不錯。”教官等結束後,對戴立說。

    身為教官,他的壓力其實一點也不比路承周小。如果當著戴立和毛善炎的面,敗在耿火這個毛頭小伙手裡,他將顏面掃地。

    “雖然你的擒拿格鬥成績不錯,但金教官最擅長的,還是偽造法,你要向金教官虛心學習。”戴立叮囑著說。

    “以後請金教官多多指教。”路承周誠摯的說。

    “好說,好說。”金惕明笑了笑。

    戴立和毛善炎親自陪著,可見這位新學員的身份不簡單。

    路承週化名耿火,在雄鎮樓特警班學習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路承週過得非常充實。

    所有教官都知道,“耿火”只是臨時培養,不但要抓緊時間趕上現在特警班的學習進度,還要比現在的同學更早畢業。

    路承週在特警班,不但用了化名,還化裝,無論是臉部還是說話的語氣,以及動作神情,都與平常有所不同。

    他雖參與特警班學習,但畢業後,很難猜到他的身份。

    一個月的時間,路承週學會了汽車駕駛,還學會了簡單的修理。

    同時,對三民主義有了更深的認識,換句話說,他的理論水平得到了加強。

    這一個月中,路承週學得最好的,應該還是特工技術、情報業務和科學偵察法。

    路承周是有過實踐,或者說,他正在實踐,學到的這些理論,正好可以馬上使用。

    路承週覺得,自己之前在海沽,要不是運氣好,真正的身份,可能早就暴露了。

    原本,他對軍統留著顏海榮,還有些不解,但現在意識到,這既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想通過顏海榮,給日本人傳遞假情報。

    甚至,顏海榮在關鍵時刻,還能成為他的替死鬼。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但路承週卻在特警班,完成了從初級特工,到資深臥底的蛻變。

    他不但總結了之前的經驗,同時學以致用。

    路承週第一天見到戴立後,毛善炎事後交給他一個任務,記錄特警班其他同學的一言一行。

    路承週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記錄自己的舉動,但他猜想,應該是有的。

    這一個月,路承週與他的同學,既沒有保持很親密的關係,也沒有特別疏遠。

    反倒是與毛善炎,走得很近,或者說,毛善炎很賞識他。

    路承週很是奇怪,難道是因為自己特殊的任務?還是戴立對他特別的重視?

    直到有一次,路承周無意中得知,毛善炎之所以看重他,是因為他的名字。

    毛善炎很迷信,他五行缺火,因此特意用“毛善炎”這個名字。

    而路承週的化名是“耿火”,毛善炎覺得,與路承週親近,也能給自己補火。

    “耿火,各個教官反映,你的成績非常不錯,過兩天給你單獨準備一次全面考核。”毛善炎一面看著路承週記錄的材料,一邊說。

    “聽毛先生安排。”路承週恭敬的說。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5
第三十九章考核





    特警班的學員,在畢業前,都會進行一次實習。

    至少,也要進行一次盯梢與脫桃的實習。

    條件允許的話,還要去外地實習。

    而路承週的情況特殊,他在進入特警班時,就已經在執行任務了。

    來雄鎮樓只是深造特工技能,讓他能更好的執行任務。

    但是,必要的考核還是要的,畢竟,這些成績以後會留在路承週的檔案裡。

    射擊、駕駛、維修、照相、發報、譯電、偽造證件、外國文、政治訓練、國內外政黨概要等科目,可以在訓練班考核。

    但像化裝、交通、行動,這些科目就不太好考核了。

    另外,毛善炎交給他的任務,他總共寫了十次材料。

    路承週的記憶力原本就不錯,在特警班,又受了強化訓練。

    一份材料,只要給他一點時間,迅速能記住。

    李向學對路承週的訓練,只限於他在預審科的經驗。

    而路承週在特警班的學習,系統的學習了特工技能。

    路承周身上三層身份,軍統並不知道他還是**。

    這讓路承週能將訓練班學到的東西,馬上學以致用。

    毛善炎讓他記錄其他同學的言論,路承周其實注意得更多。

    在這裡訓練的人,以後都將成為軍統的中堅力量。

    軍統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執行任務。

    這一個月當中,路承周知道的,至少就有兩人提前畢業,去外地執行任務了。

    特警班的人,每個人用的可能都是化名,路承週除了記住他們的名字外,也會將他們的相貌,牢牢的記在心裡。

    回到海沽後,路承週會將這些沒有意義的名對路承週來說,實在是不錯字,交給日本人。

    可是,這些人的長相,就算他可以描述,想必日本人也不會知道。

    “耿火,又去了警校?”

    路承週回到雄鎮樓時,剛到宿舍,就有一名中等個子的男子與他打招呼。

    “你好,何賀。”路承周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何賀的問題。

    在訓練班,路承週與所有人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如果一定要找出幾個,與他關係好的同學,那何賀算一個。

    何賀就睡在路承週下舖,對情報業務和科學偵察很有研究。

    另外還有一個叫裴福海和劉井華的,在訓練時,是他的搭檔,私下交流就多些。

    裴福海的射擊和擒拿,比路承週還要遜色,是整個訓練班最優秀的。

    路承週之所以挑他搭檔,也是想挑戰自己。

    另外,裴福海對特工技術很有興趣,非常喜歡鑽研,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一代特工大師。

    至於劉井華,對情報蒐集和電訊比較有興趣,喜歡密碼和破譯。

    在宿舍裡,路承週一般不怎麼發言,主要是聽別人說。

    僅僅是傾聽,就能聽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很多人,不經意間,就會說出一些秘密。

    比如說,很多人用了化名,但他們在聊天時,會說起家鄉的趣事,有些還帶著家鄉口音,就能判斷出他們的籍貫。

    “你是不是快要走了?”何賀靠近路承週,神秘的問。

    “你從哪聽到的小道消息?”路承週詫異的說。

    訓練班真是藏龍臥虎,路承周自認掩飾得很好,但何賀還是有所察覺。

    “你每天都在開小灶,學習進度不但趕上來了,我們沒學的,你已經學會了。這不是要提前畢業的話,教官會給你開小灶?”何賀得意的說。

    他沒事喜歡琢磨事情,睡在上舖的路承週,就成了他琢磨的對象。

    “耿火”來得很突然,戴立來特警班兩次,兩次都召見了他。

    而且,毛善炎與耿火,也保持著一種神秘的關係,耿火外出,都不用給指導員寫請假條的,只要口頭說一聲就行。

    初次見耿火,何賀總覺得他有些怪異,但具體怪異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直到在食堂吃飯時,何賀發現耿火吃得很慢,而且有骨頭的肉,他一般都不吃。

    還有耿火的特工技能,像外國文、射擊、擒拿格鬥,早就有了一定的水準。

    何賀大膽猜測,耿火來之前,應該是一名軍人,至少受過軍事化訓練。

    同時,他可能是一名大學生,要不然,不會掌握兩門外國文。

    路承週在訓練班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但是,有些事情,不管如何掩飾,也是瞞不住的。

    幸好,訓練班的人,每個人都有秘密,他們不能相互打聽真實身份,也不能問起畢業後的去向。

    當然,何賀的這些推測,並沒有告訴別人,他只是對耿火的身份好奇。

    或許,這就是他在訓練班培養出來的職業習慣。

    “我也不知道,只能說一切聽上面安排。”路承周笑了笑,就算何賀猜到,他也不能承認的。

    “希望以後我們能一起共事,到時候就能好好聊聊了。”何賀笑著說。

    “特工之間,只談現在和將來,不能談過去,這個原則你忘啦?”路承週提醒著說。

    “如果不談過去,哪還有感情?難道說,你一離開雄鎮樓,就將這段歲月從大腦裡抹去?”何賀說。

    “以後能碰面再說吧。”路承周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幾天后,特警班對路承週進行一次全面考核。

    讓路承週意外的話,戴立又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特意參加路承週的考核,還是因公來杭州。

    “戴先生是特意來參加你的考核,要好好表現,不要讓他失望。”毛善炎見到路承週後,特意說道。

    “我會好好表現的。”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除了戴立外,浙江警校校長兼杭州警察局長王文龍,

    射擊、駕駛、維修、照相、發報、譯電、偽造證件、外國文、政治訓練、國內外政黨概要等科目,就在雄鎮樓。

    現場考核,當場出結果。

    參考以往學員的成績,路承週所有科目,全部都是優秀。

    化裝、交通、行動,這些科目,經過戴立親自圈定,也認定是優秀。

    為何?

    因為路承週在雄鎮樓的表現,與海沽完全是兩個人。

    可以說,路承周剛到雄鎮樓,化裝術就可以評優秀了。

    至於交通和行動,路承週在海沽,與劉有軍和中山良一等人多次接頭,來雄鎮樓只是為了鞏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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