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54
mk2258 發表於 2018-7-8 21:11
第八十章 掌控计划





    呂慕韓的事,按說野崎不應該告訴路承週才對。

    可是,呂慕韓吸毒,又是從軍統叛變過來的,野崎對他並沒有想像中的重視。

    叛逃人員哪怕提供的情報再重要,也只能有限使用。

    路承周是自己培養出來,並且已經成功打入軍統內部。

    野崎認為,路承週必須知道呂慕韓的真實身份,讓他可以從容就對。

    但呂慕韓,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知道路承週的身份。

    “如果呂慕韓的情報準確,確實可以打擊軍統海沽站。”野崎微微搖頭,沉吟著說。

    “從我掌握的情況來看,呂慕韓提供的消息還是準確的。”路承週緩緩的說。

    呂慕韓受呂恩普指使,監視陳世光,如果不是聽野崎說起,這種情況,路承週都不敢想像的。

    “消滅海沽站,對我們不是最有利的。最好的辦法,是控制海沽站。”野崎說。

    “控制海沽站?”路承週詫異的說。

    “海沽站的權力鬥爭很厲害,呂恩普和鄭問友,都希望當站長。你可能不知道,呂恩普早就與我們接觸,只是沒有實質進展罷了。”野崎微笑著說。

    “呂恩普?”路承週更是詫異。

    他容易突然明白,之前野崎特別叮囑自己,要在軍統爭取更重要的職位。

    當時,李向學分析,這只是野崎習慣性強調,現在看來,野崎還是有所指。

    呂恩普沒有當上站長,副站長也落空,除了監視陳世光外,竟然暗中與日本人接觸,實在是該死。

    “不錯。如果陳世光出了意外,呂恩普很有可能擔任站長。到時候,有呂慕韓和你的配合,海沽站豈不為我所用?”野崎越說越得意,臉的上笑容更是怎麼也藏不住。

    “野崎先生的意思,是讓呂恩普擔任海沽站長?”路承週奉承著說。

    聽到野崎的計劃,路承週心裡也翻起了驚天滔浪,野崎的計劃,實現的可能是很大。

    呂慕韓已經叛變,呂恩普之前又與日本特務機關接觸過,只要日本人除掉陳世光,呂恩普擔任站長的機會非常大。

    “不錯。呂恩普擔任站長後,你要爭取情報組長的位子。你在特警班受過專業訓練,成績優異,又在警務處工作,軍統應該會重視你。”野崎緩緩的說。

    控制了軍統海沽站,以後只要安心對付**就可以了。

    “只要呂恩普把位子讓出來,我一定盡力爭取。野崎先生,現在需要我做什麼?”路承週問。

    “暗中協助呂恩普,除掉陳世光。”野崎緩緩的說。

    “一定完成任務。”路承周堅定的說。

    在野崎面前,路承週態度很堅決,可是分開之後,他走路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

    坐上人力車後,路承周望著旁邊的街道,腦子在高速運轉。

    呂慕韓的叛變,是軍統海沽最大的危機。

    加上呂恩普不惜借助日本人來爭權,海沽站已經到了懸崖邊上,只要輕輕一推,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可是,劉有軍去了北平,路承周無法與之取得聯繫,就不能將情報送出去。

    告訴楊玉珊呢?

    楊玉珊是從北平站過來的,讓她去北平,肯定可以聯繫上陳世光。

    可是,呂慕韓叛變的事,又怎麼好告訴她呢?

    至於日本人的陰謀,路承週更是不能與她說起。

    否則,路承週的身份,就暴露了。

    目前情況雖然危急,可路承周依然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陳世光和楊玉珊,已然暴露在日本特務機關眼中,如果他向楊玉珊承認“火焰”的身份,除了同樣暴露自己之外,不會有更多的作用。

    路承週試著給南京打電話,可是,他沒有資格與總部聯繫,也沒有可以緊急聯繫的電話號碼。

    況且,現在的長途電話,如果能接通,本就是個奇蹟。

    就算接通了,這些事情,在電話裡又怎麼說得通呢?而且,經常只說幾句,線路就被切斷了。

    至於價格,也是非常昂貴,一個長途電話,收費五圓也是很正常的。

    還有,所有打到南京的電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路承週此時才意識到,與上級留下緊急聯繫方式,是很有必要的。

    最終,路承週還是試著給杭州打了長途,他找毛善炎。

    也不知道試了多少次,電話終於通了,浙警校那邊告訴路承週,毛善炎已經離開。

    路承週只好告訴對方,自己叫“耿火”,要重要事情找毛先生。

    對方還沒有答复,電話裡突然傳來嘟嘟的聲音,線路斷了。

    路承週很是鬱悶,再撥過去,然而,這次他的運氣不太好,足足半個小時,也沒能再撥通電話。

    快中午的時候,路承周依然按照之前的約定,與楊玉珊見了面。

    雖然陳世光不在海沽,可路承週與聯絡員見面,還是很正常的。

    野崎之前就知道楊玉珊的住處,加上呂慕韓的叛變,野崎加強了對楊玉珊的監視。

    “我準備出趟門,這幾天就不要見面了。”楊玉珊見到路承週後,說。

    陳世光去北平快半個月了,一直沒有消息,她很擔心。

    加上呂慕韓潛入達克拉道25號偷盜,此事性質非常惡劣,必須及時向陳世光匯報。

    楊玉珊已經意識到,呂慕韓留在軍統,肯定非常危險。

    這種人,要堅定的清除出去,否則,早晚會成為害群之馬。

    “今天就走?”路承週問。

    他知道,楊玉珊很有可能是去北平。

    可是,現在去北平,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機。

    如果楊玉珊發現呂慕韓在達克拉道25號偷盜的當天,馬上去北平匯報,一切還能挽回。

    楊玉珊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只要敵人知道,楊玉珊要去北平,肯定會對她下手。

    “明天早上吧。”楊玉珊想了想,明天早上坐火車去北平,向陳世光匯報了工作後,下午就能回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路承週突然問。

    他與楊玉珊之間,只是正常的工作關係。

    兩人沒有深交,交談的話題,也僅限工作。

    “確實出了點事。”楊玉珊咬著嘴唇,她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告之路承週。

    “需要我幫忙麼?”路承週馬上說。
mk2258 發表於 2018-7-8 21:11
第八十一章各方消息





    路承週的話,楊玉珊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路承週只是海沽站的直屬通信員,算是外勤人員,不應該參與站內事務。

    楊玉珊準備去北平,當面向陳世光匯報工作,還是不要讓路承周知道為好。

    既然楊玉珊拒絕,路承周也不好多說。

    畢竟,楊玉珊是個女孩子,還是沒有結婚的單身女性,如果他自己過於熱情,楊玉珊可能會誤會。

    軍統對特工結婚,是有明確規定的,沒有特殊情況,不能結婚。

    特別是外勤人員,組成工作夫妻可以,但想要真正結婚,必須總部批准。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是一個原因,路承週還是日本特務機關的人,如果他真的協助楊玉珊離開北平,一旦野崎知道,必定會怪罪路承週。

    而楊玉珊在路承週面前,其實也是打了埋伏的。

    她告訴路承週,明天早上才走,其實下午,她就會離開海沽。

    而且,楊玉珊表面拒絕了路承週的幫助,實際上,還是想利用路承週的身份優勢。

    路承週離開時,楊玉珊提出,想去百貨公司買點東西,就與路承週一起離開。

    二十四號路17號對面,確實有一個野崎公館安排的人。

    他的任務,是監視楊玉珊。

    見路承週與楊玉珊一起離開,他沒有跟上來。

    二十四號路隨時都有巡捕,一旦被路承週發現,他恐怕又要進警務處。

    路承週對待日本人,可沒有什麼好臉色,哪怕是日本浪人,也是說抓就抓。

    到百貨公司後,楊玉珊單獨走了進去。

    路承周也沒有在意楊玉珊的舉動,如果她明天去北平的話,今天來買點東西,也是正常的。

    路承週想靜一靜,就在附近找了個咖啡館。

    他並沒有要監視楊玉珊的意思,只是想捋一捋思路。

    路承週不但要暗中保護楊玉珊,還得破壞野崎的陰謀。

    只是,路承週的咖啡剛端上來,他就抬頭往窗外一看,發現楊玉珊突然從百貨公司出來了。

    看她行色匆匆的樣子,路承週很是詫異,他顧不上其他,迅速結賬,悄悄跟在楊玉珊後面。

    楊玉珊並沒注意到,路承週跟在身後。她叫了輛人力輛,在快出英租界時換了車,然後朝著火車站的方向而去。

    雖然不敢肯定,但路承週基本猜到了楊玉珊的想法。

    楊玉珊今天下午,可能就要去北平。

    回去後,路承周迅速與野崎聯繫,向他傳遞最新情報:明天楊玉珊將出去一趟,估計是去北平找陳世光。

    路承周知道,野崎收到自己的情報,至少是在兩個小時之後。

    等野崎作為反應,應該在三個小時之後了。

    楊玉珊三個小時後,恐怕已經到北平了。

    收到路承週的情報後,野崎約路承週要法租界見面。

    等他們兩人見上面,已經是晚上了,這個時候,楊玉珊已經到了北平。

    “野崎先生,要不要提前對楊玉珊動手?”路承週來之前,又去了趟二十四號路,發現住在17號的楊玉珊依然沒回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的楊玉珊,已經到北平了。

    此時,路承週提出對楊玉珊動手,時機剛剛好。

    “不用,就算楊玉珊告訴了陳世光,也不算什麼。”野崎搖了搖頭,目前最重要的是陳世光。

    在沒有掌握陳世光的情況前,留著楊玉珊,很有必要。

    如果現在動了楊玉珊,勢必會讓陳世光知道,海沽站出事了。

    野崎並不知道,就算他想動手,也不可能了。

    楊玉珊到北平後不見,就見到了陳世光。

    楊玉珊是北平一站出來的,只要聯繫到北平站的人,就能知道陳世光的行踪。

    看到楊玉珊到了北平,陳世光也很是意外。

    同時,他心裡一咯吱,出現任何意外情況,肯定不會是好事。

    “站長,出事了。”楊玉珊見到陳世光後,急切的說。

    “不急,慢慢說。”陳世光安慰著說。

    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了。

    能擔任海沽站長,需要的就是沉著冷靜。

    “呂慕韓去了你的住處偷盜財物?”楊玉珊順了順氣,憤怒的說。

    “呂慕韓?他怎麼知道我的住處?”陳世光大吃一驚,他的住處,連呂恩普都不知道,呂慕韓怎麼可能知曉呢。

    至於呂慕韓偷了什麼東西,他反而不關心。

    “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麼久沒回來,我怕出意外,才決定向你報告。”楊玉珊搖了搖頭,說。

    她在海沽,也分析過其中的原因,呂慕韓知道陳世光的住處,有可能是碰巧,也有可能是早就知道。

    “你先去休息吧。”陳世光沉吟著說。

    刺殺應玉井的計劃,暫時沒有進展。

    總部那邊三天一封電報的催促著,他又不敢回去。

    陳世光萬萬沒想到,海沽竟然還會出這種事。

    呂慕韓是呂恩普的侄子,之前又不知道自己的住處,他是盜竊財物?還是尋找機密文件?

    陳世光等楊玉珊走後,將劉有軍叫來。

    在海沽站,如果他還有信得過的人,除了楊玉珊外,就是劉有軍了。

    “站長,我正好也要有事找你。”劉有軍說,他接到了北平站轉來的總部電報。

    “你又有什麼事?”陳世光蹙起眉頭,應玉井深居簡出,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而海沽,又出了這種事,他的心情已經非常糟糕了。

    “我得回海沽一趟。”劉有軍說,他覺得,自己再待在北平,意義不大。

    總部的電報也指示,讓他迅速與“火焰”取得聯繫。

    “剛剛楊玉珊來了北平,她告訴我一件事,呂慕韓潛入了我的住所。”陳世光緩緩的說。

    “什麼?呂慕韓?這怎麼可能呢?”劉有軍吃驚的說。

    總部讓他回海沽,是不是也與此事有關呢?

    “呂慕韓在我那裡偷東西,正巧被楊玉珊撞見。”陳世光嘆息著說。

    呂慕韓的行為,實在難以與軍統特工聯繫起來。

    都說軍統特工良莠不齊,看來還真是如此。

    呂慕韓這樣的人,都能進軍統,還有什麼人不行呢?

    “還有個問題,呂慕韓是怎麼知道你的住所呢?”劉有軍一下子抓到了事情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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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8 21:12
第八十二章清除





    陳世光到海沽擔任站長後,剛開始是住在思治裡9號,後來自自己在達克拉道25號找到一個住處後,才搬了出去。

    因而,達克拉道25號,除了陳世光和劉有軍外,可能就只有楊玉珊知道。

    可現在,呂慕韓不僅僅知道,還跑去偷東西,事情的性質就嚴重了。

    劉有軍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呂恩普告訴他的?

    可是,呂恩普也不應該知道達克拉道25號啊。

    “這個問題,或許要問他自己才知道。”陳世光冷冷的說,不管如何,回去之後,一定要嚴肅處分呂慕韓。

    此時的陳世光,還沒有意識到,呂慕韓已經叛變。

    “呂恩普知道此事麼?”劉有軍問。

    呂慕韓知道陳世光的住處,絕對不正常。

    但呂恩普要是知道,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呂恩普是情報組長,知道達克拉道25號也在情理之中。

    “還沒問。”陳世光心裡一動,他差點忘記了,呂慕韓是呂恩普的侄子。

    陳世光與劉有軍商量如何處理呂慕韓,都有一個前提,呂慕韓還是軍統的人。

    同時,呂慕韓還是呂恩普的侄子。

    呂慕韓雖然幹出惡事,但呂恩普還是要以信任的。

    因此,劉有軍與陳世光,一起見了呂恩普。

    得知呂慕韓去了達克拉道25號行竊,呂恩普剛開始是不相信,隨後,又認為其中必有緣由。

    “站長,劉書記,我想回海沽一趟,親自調查此事。如果真是呂慕韓這混小子乾的,我一定親自綁著他向站長負荊請罪。”呂恩普大義凜然的說。

    其實,此時的呂恩普,內心很驚慌,但臉上不敢表露出來。

    “不必,劉書記要回海沽,由他調查此事吧。”陳世光被呂恩普的態度迷惑了,緩緩的說。

    誰也不會想到,堂堂的情報組長,竟然因為沒提拔,就主動投靠日本特務機關。

    “好吧,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的意見都很明確,絕不姑息養奸!”呂恩普堅定的說。

    呂恩普的態度,讓陳世光和劉有軍產生了錯覺。

    只是一轉身,呂恩普就以要去通縣打探情報為由,悄悄潛回了海沽。

    呂恩普見到野崎後,要求將軍統海沽站的陳世光、楊玉珊、鄭問友和劉有軍全部抓捕。

    “你也知道,我們在英租界沒有執法權。”野崎搖了搖頭。

    他的既定政策,是控制海沽站,而不是消滅海沽站。

    如果海沽站被消滅,軍統肯定還會派來新的人員。

    但海沽落入日本特務機關之手,不管軍統派來多少人,都是徒勞無益的。

    “至少也要把陳世光,以及路承週除掉!”呂恩普冷冷的說。

    “路承週?”野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驚詫的說。

    “楊玉珊住在二十四號路17號,她既是路承週的聯繫員,也被路承週暗中保護。”呂恩普篤定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路承周是軍統的人?”野崎很快平靜下來,以呂恩普的老成,發現路承週的身份,也不算什麼。

    “不錯,我是在二十四號路17號,發現他與楊玉珊暗中聯繫的。”呂恩普得意的說。

    通過向陳世光匯報工作,讓陳世光的住處曝光。

    在達克拉道25號,又發現了楊玉珊的行踪。

    知道楊玉珊的住處後,整個這條線的人,就都暴露了。

    “看來呂先生很有心。”野崎緩緩的說。

    “路承周是副巡官,負責三條街的治安,手下三十多名巡捕。如果他在暗中保護海沽站,還真的不好動手。”呂恩普嘆息著說。

    他也不知道路承週什麼時候加入軍統的,但自己都不知道路承週的身份,可見路承周是秘密加入的。

    “先除掉陳世光再說吧。”野崎不置可否的說。

    “我已經有了計劃,在通縣除掉陳世光是最好的途徑。”呂恩普突然說道。

    “你想能過應玉井,將陳世光引過去?”野崎看了呂恩普一眼,說。

    劉有軍回到海沽,先與路承週接上頭,才知道事情已經非常嚴重。

    呂恩普竟然與日本特務機關早有接觸,真是意料之外。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劉有軍一臉痛惜的說。

    全國都在要求抗日,連凡夫走卒都知道,日本對我國虎視眈眈。

    呂慕韓因為吸毒,被日本特務機關利用,還情有可原。

    但呂恩普是受黨國器重的特務人員啊,還是海沽站情報組長。

    這樣的人,主動投靠日本特務機關,實在令人想不通。

    “呂恩普在呂慕韓之前,就已經暗中聯繫日本特務機關。上次野崎叮囑我,要在海沽站謀求更重要的職位。我估計,那個時候,呂恩普就與他搭上線了。”路承周說。

    當時他總是覺得哪裡不對,現在想來,那個時候,野崎就在計劃,要讓呂恩普對陳世光取而代之了。

    “看來當時你的感覺是對的。”劉有軍點了點頭,當時路承週就有疑惑,但自己認為,野崎只是習慣性強調,就沒放在心上。

    如果當時能引起重視,事情恐怕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有軍兄,你不要再回原來的住處了。馬上報告陳站長,必須清除內奸。”路承週急切的說。

    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如果不能處理好呂恩普和呂慕韓,以後一輩子都會後悔。

    “我的住處不用擔心,當務之急,要挫敗日本人的陰謀。”劉有軍輕輕搖了搖頭。

    相比海沽站的危機,他的個人安危,實在算不了什麼。

    “我認為,目前要先把呂恩普控制起來,再將呂慕韓除掉。”路承周堅定的說。

    路承週在得知呂慕韓叛變,呂恩普早與日本特務機關接觸後,他就在想,要如何才能渡過此次危急。

    解鈴還需繫鈴人,想要解決此次危機,最終還是要落在呂恩普和呂慕韓身上。

    “我們沒有行動人員,站長和鄭問友也都在北平,怎麼控制?”劉有軍苦笑著說。

    “有我嘛。”路承周笑了笑,他早就想一試身手,可就是找不到機會。

    “你?不行,你的任務不是參加行動。”劉有軍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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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8 21:12





    海沽站本就沒有行動組,要不然,也不會與北平站聯合執行任務。

    況且,路承周身份如此特殊,豈能讓他涉險呢。

    “有軍兄,我不但受過專業訓練,而且還是一名警官。要除掉呂恩普可能不容易,但是,要解決呂慕韓,還是有辦法的。”路承週篤定的說。

    “有把握?”劉有軍沉吟半晌後,緩緩的說。

    呂恩普和呂慕韓,非除掉不可。

    依靠海沽站的力量,如果不動用路承週的話,確實很難清理這兩個敗類。

    “九成以上的把握。我已經找到了呂慕韓的住處,就在達克拉道上。這小子整天服用海洛因,完全廢了。”路承週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海洛因?”劉有軍驚訝的說。

    他只知道呂慕韓有吸大煙的習慣,這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現在抽大煙並不違法,甚至還是一種時髦。

    只是,呂慕韓身為軍統人員,如果抽大煙的話,一旦被上面查出,也是要處罰的。

    可是,不管在哪裡,吸海洛因都是嚴格禁止的。

    抽大煙,還有機會戒除,但如果是海洛因的話,一個人就毀了。

    “廣濟堂銷售一種所謂的'戒菸丸',說是戒大煙,其實摻雜了海洛因。服用的人,確實不吸大煙了,可他們對'戒菸丸'就上癮了。而且,永遠不可能再戒除。”路承週嘆息著說。

    日本人為了毒害中國,不惜大肆推動制毒販毒,日租界成為毒品的天堂。

    “此事我需要向總部匯報,具體行動,等總部命令吧。”劉有軍說。

    他可以直接與戴立聯繫,隨時匯報海沽的情況。

    收到劉有軍的電報,戴立也很吃驚。

    “看到了吧?'火焰'確實有緊急情報。”戴立將電報遞給毛善炎,或許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毛善炎已經調回總部,擔任戴立的秘書。

    “幸好有'火焰',否則海沽站將一敗塗地。”毛善炎嘆息著說。

    按照日本人的計劃,海沽站陳世光“出事”後,會力荐呂恩普擔任站長。

    一旦呂恩普控制了海沽站,相當於落於日本人之手。

    這不但會讓軍統損失慘重,更會成為軍統的奇恥大辱。

    幸好,“火焰”提前掌握了情況,並及時向總部傳遞了情報。

    “'火焰'的計劃,你怎麼看?”戴立問。

    “他的行動能力肯定沒問題,只是,為了除掉一個呂慕韓,有必要讓他出手麼?”毛善炎說。

    呂氏叔侄已經暴露,他們再想作惡已經不可能。

    如果路承週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現意外,導致身份暴露,將是軍統最大的損失。

    毛善炎的意見,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用路承週。

    路承週已經提供了呂恩普和呂慕韓叛變的消息,剩下的事情,應該由軍統來完成。

    至於路承週,一心一意當好日本特務機關的臥底就可以了。

    “好吧,讓北平站派人執行任務,另外,你安排裴福海也去趟海沽。如果北平站失手,他就繼續完成任務。”戴立想了想說。

    裴福海與路承周是同學,射擊和格鬥成績,比路承週還要好。

    讓裴福海去海沽,比路承週還要合適。

    “呂恩普投靠日本人,海沽站的情報工作,幾乎全部停滯。是否還需要安排一個新的情報組長?”毛善炎又問。

    “你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戴立問。

    “先生覺得何賀如何?”毛善炎說。

    何賀也是路承週的同學,兩人在特警班還是上下舖。

    何賀對情報業務和科學偵察很有研究,沒事喜歡琢磨事情。

    在特警班時,與路承週就走得較近,派他到海沽站,兩人應該能配合默契。

    何賀和裴福海雖然都被派往海沽,但他們一個是去上任,另一個只是臨時執行任務。

    兩人是分別離開南京,彼此不知道各自的任務。

    何賀離開南京前,毛善炎親自與他談了話,說明了海沽站的情況。

    呂恩普和呂慕韓都投靠了日本人,何賀的任務,是先去北平,向陳世光報到。

    而裴福海,則直接去海沽。

    何賀沒事就喜歡琢磨,他知道路承週就在海沽站,以他對路承週的了解,呂恩普如果出事,路承周是個很好的接任者。

    總部為何還要派自己來呢?

    在南京時,何賀特意問起了路承週的情況。

    毛善炎告訴他,路承周是軍統海沽站在直屬通信員,同時在英租界警務處擔任副巡官。

    這樣的身份,不合適擔任海沽站情報組長。

    對此,何賀是不相信的。

    沒有規定,在警務處當副巡官,就不能擔任海沽站的職務。

    不要說當情報組長,哪怕就是當海沽站長,也是沒有問題的。

    之所以沒讓路承週擔任情報組長,要么是因為路承週能力不足,要么是因為,他之前犯過錯誤。

    何賀雖然喜歡琢磨,但也沒想到,路承週竟然還有兩層身份。

    何賀分析,路承週的能力,足以擔任情報組長。

    或者,是路承週不討上峰喜歡,或者他確實不會做人。

    呂恩普離開北平後,就失去了與海沽站的聯繫。

    呂恩普想要贏得日本特務機關的信任,並且對陳世光取而代之,就只能冒險回去。

    他向野崎提交了一個計劃,引誘陳世光去通縣,在那裡除掉軍統海沽站的主要成員。

    甚至,可以順便將北平站也一併端掉。

    然而,呂恩普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經暴露。

    得知呂恩普回到北平,陳世光親自見到了他。

    “站長,已經拿到應玉井住處的平面圖了。”呂恩普“興奮”的說。

    為了讓事情更逼真,他特意去了趟通縣。

    “可靠嗎?”陳世光看了呂恩普一眼,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呂恩普敢回來,讓他很意外。

    早知道的話,北平站也不用派人去海沽了。

    “應玉井新收的姨太太,在海沽有個好姐妹。靠她的關係,才能去通縣走一趟。”呂恩普微笑著說。

    “有勞了。”陳世光淡淡的說。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站長,為了及時溝通,我建議可以將指揮部移至通縣。”呂恩普勸道。

    “很好。”陳世光點了點頭。
mk2258 發表於 2018-7-8 21:12





    聽到陳世光沒有拒絕,呂恩普眼中滿是笑容。

    只要陳世光去了通縣,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可是,當他望向陳世光時,卻看到了對方戲謔的目光。

    呂恩普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呂組長,你覺得,我們到了通縣後,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陳世光問。

    “以毒殺,或者定時炸彈。當然,最後的決定,還得由站長定奪。”呂恩普恭敬的說。

    只要陳世光去了通縣,一切就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野崎已經與通縣聯繫好了,當地的駐軍和日本憲兵,都會聽從自己指揮。

    “我覺得,其實沒必要去通縣。”陳世光緩緩的說。

    “站長如果不想去,屬下願意坐陣通縣,快則三日,慢則五日,一定可以聽到應玉井身亡的消息。”呂恩普篤定的說。

    “我如果去的話,應玉井就更加不會身亡了。”陳世光嘆息著說。

    “站長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呢?”呂恩普越來越驚慌,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就懂了。”陳世光舉起雙手,在空中拍了兩下。

    很快,從後面走出一位精幹的年輕人,目光如電,一出來就盯著呂恩普。

    “這位是何賀同志,也是總部派來接替你職位的人。”陳世光輕聲說道。

    “接替我職位?站長,這是怎麼回事?”呂恩普“大吃一驚”,難道就因為呂慕韓去達克拉道25號偷了東西,就要撤自己的職?

    “你還不明白?要不要把野崎叫來,當面對質?”陳世光看到呂恩普越來越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

    “野崎?”呂恩普一臉“驚愕失色”,但他眼珠不停轉動,已經在想,要如何才能奪門而出。

    “你就別費心機了。”陳世光似乎洞穿了呂恩普的心思,輕輕咳嗽了一聲,從門外又走進兩位彪形大漢。

    他們可沒何賀這麼斯文,左右夾著呂恩普,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搜走。

    “站長,我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就因為呂慕韓偷了你的東西,就要整我麼?”呂恩普說道。

    “呂慕韓早就投靠了野崎,而你在呂慕韓之前,就與日本人暗通往來。”何賀突然說道。

    呂恩普之所以敢回來,恐怕也沒想到,他的身份會暴露這麼快。

    只要呂恩普搶在陳世光動手前,先將陳世光拿下,他就掌握了主動權。

    可是,呂恩普並不知道,他的行為,早就被路承周知道,並且匯報給了南京總部。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呂恩普怒吼著說。

    雖然何賀說得沒錯,但他依然抱著僥倖心理。

    他與野崎的接觸,一直很隱蔽,知道的人不多。

    “血口噴人?你為何要監視站長?還在達克拉道上安排了一套公寓,居心何在?”何賀質問道。

    “什麼公寓?站長,你可要為我作主,呂慕韓如果監視你,回去後,我一定親自打斷他的腿。可是,不管如何,也不能污辱我吧?”呂恩普急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承認就沒意思了。”何賀淡淡的說。

    海沽站早就得到了確鑿消息,呂恩普與日本人勾結,準備除掉陳世光。

    可是,狡猾的呂恩普,實在很會演戲。

    “將他押下去吧,送南京受審。”陳世光揮了揮手,他也不想再與呂恩普多談。

    “我想知道為什麼?”呂恩普突然說。

    陳世光應該早就知道了自己與日本人接觸,總部更是連新的情報組長都派來了,更是說明問題。

    可是,如果他們早就知道,為何上次自己離開時,沒有人阻攔呢?

    還是說,就這幾天,海沽站就得到了準確的消息?

    還是劉有軍回到海沽後,將一切全部查明?

    呂恩普相信,就算劉有軍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一切查得這麼清楚。

    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原因。

    “知道麼,廣濟堂的'戒菸丸',根本就不是戒菸的,而是日本搞出來的新型毒品,裡面摻雜了海洛因,只要服用幾次就會上癮。”陳世光嘆息著說。

    “什麼?”呂恩普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想幫呂慕韓一把,結果卻害了他。

    “日本人通過毒品,控制了呂慕韓。你知不知道,海沽站差點被你毀滅。”陳世光一臉惋惜的說。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與野崎接觸的?”呂恩普問。

    “這個嘛,就不能告訴你了。”何賀突然笑嘻嘻的說。

    其實,這個問題他見到陳世光後,也問起過。

    可是,陳世光也不甚清楚。

    何賀知道,肯定是情報來源需要保密,所以才沒有告之詳情。

    也就是說,軍統可能在日本特務機關,安插了內線。

    只是這名內線的級別很高,連陳世光都不能知道。

    聽到何賀的話,呂恩普沮喪的低下了頭。

    他失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

    可是,連敗在哪裡都不知道。

    呂恩普自以為行事隱秘,竟然又回北平,想把陳世光騙到通縣。

    沒想到,軍統先一步知道他投敵的消息,不但避免了巨大的損失,並且順便除掉了叛徒。

    至於呂慕韓,原本所有人以為,對付一名癮君子,是很容易的。

    可是,北平站派到海沽,準備執行暗殺任務的白世雄,差一點就失手了。

    野崎知道,楊玉珊到北平後,肯定會向陳世光控告呂慕韓的行為。

    在軍統的調查下,呂慕韓的身份隱瞞不了多久。

    況且,隱瞞也沒什麼用。

    呂慕韓已經將他所知道的秘密,全部說了出來。

    目前,呂慕韓只有最後一點作用:引誘軍統特工上鉤。

    在呂慕韓周圍,野崎安排了幾名日本特務,白世雄剛要動手,差點被他們抓住了。

    野崎馬上聯繫路承週,讓他注意軍統方面的情況。

    軍統既然對呂慕韓動手,說明軍統也掌握了某些情況。

    路承週當然不會將實情告之,楊玉珊去了北平還沒回來,路承周可以理直氣壯的回复野崎,因為聯絡員不在,無法知道軍統的最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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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老同學





    路承周也不想給野崎留下,消極怠工的印象。

    除了強調客觀原因外,路承週主動提出,與軍統其他人員接觸,爭取主動。

    軍統派人來接觸呂慕韓,就算不知道呂慕韓的身份,對他的行為,必定有所懷疑。

    路承週覺得,如果他能主動向軍統匯報,呂慕韓已經投靠日本特務機關,不但可以試探軍統的態度,還能贏得陳世光的信任。

    可野崎卻不敢早這樣的險,他希望路承週能長期潛伏在軍統。

    呂恩普去北平,引誘陳世光等人去通縣,一旦成功,呂恩普擔任站長的機會很大。

    到時候,海沽站控制在野崎公館手裡,路承週的活動稍微活躍些,也不算什麼。

    “野崎君,'鐵路'的想法很好,何不讓他去趟北平呢?”中山良一覺得,路承週能時刻為日本特務機關著想,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中國朋友。

    “'鐵路'是我們的戰略特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野崎搖了搖頭。

    他也很欣賞路承週的一片赤膽忠誠,但理性告訴他,軍統現在會很敏感。

    如果路承周有異常活動,可能會引起軍統的注意。

    路承週好不容易才潛伏在軍統,還去南京特警班受訓,已經符合長期潛伏的條件。

    呂恩普和呂慕韓兩叔侄此次搞出的事情,不管能否成功,都不應該牽到路承週。

    退一萬步說,就算呂恩普以後當上了海沽站長,他也不能知曉路承週的真正身份。

    反倒是路承週,可以在第一時間,就知道呂恩普的身份。

    路承週將話說在前頭,不是他不努力,而是野崎沒同意。

    就算以後出了什麼事情,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白世雄暗殺呂慕韓失手後,第一時間回到了北平。

    他對海沽的情況不熟悉,留下來只會增添危險。

    就在白世雄離開海沽的當天,總部派來裴福海,也到了海沽。

    裴福海在特警班的成績也較好,特別是他的特工技術成績優異。

    至於擊和擒拿格鬥,更是連路承週都不是對手。

    裴福海的任務,是協助北平站之行動人員。

    可是,他到海沽英租界利順利酒店後,得知北平站之行動人員,已經退房離開。

    沒辦法,裴福海只好與路承週聯繫。

    來之前,裴福海也被告之,路承週就在軍統海沽站,目前的掩護身份是,英租界警務處副巡官,負責二十四號路、五十一號路和康伯南道的治安。

    裴福海只需要在這三條路轉一圈,很快就能找到路承週。

    路承周正在康伯南道巡邏,突然感覺到對面二樓似乎有人在註視自己。

    他抬頭望去,馬上看到了一臉笑容的裴福海。

    路承周大喜過望,能在英租界遇到裴福海,實在是意外之喜。

    總部派裴福海來,恐怕也是為了呂慕韓。

    “什麼時候來的?”路承週登上二樓,在裴福海對面坐了下來,笑吟吟的問。

    “剛到,先來找你了。”裴福海笑了笑,他在特警班,是路承週的搭檔。

    雖然他的射擊成績和格鬥,比路承週略高一籌,可每次也面臨很大的壓力。

    路承周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勁,他感覺,只要自己稍稍鬆懈,馬上就會被路承週超越。

    身邊有一個同等級別的對手,反而能催人奮進。

    裴福海覺得,路承週在特警班時,自己的成績也進步了很多。

    “什麼任務?”路承週看了看四周,低聲問。

    呂慕韓叛變的事,雖然是路承週第一個向上面匯報的。

    可是,其他並不知道。

    在陳世光等人眼中,路承週只是海沽站的直屬通信員。

    楊玉珊去北平後,路承週與海沽站的聯繫,暫時就中斷了。

    “聽上峰安排唄。”裴福海狡黠的笑了笑,既然路承週不知道,自己此行是來暗殺呂慕韓的,自然也就不能告訴他了。

    “你小子,在我面前也打埋伏?”路承週佯裝不喜的說。

    “你在海沽站怎麼樣?”裴福海笑了笑,換了話題。

    他來海沽的任務,暫時還不能告訴路承週。

    除非需要路承週協助,否則只能向海沽站負責人匯報。

    “你也看到了,天天站馬路。”路承週苦笑著說。

    “你覺得,我會信麼?”裴福海搖了搖頭,

    路承週只在特警班插班受訓一個月,說明他早有任務在身。

    或者,有緊急任務,需要路承週執行。

    當然,路承週不對他說實話,裴福海也能理解。

    裴福海聯繫不到北平站的行動人員,也無法與海沽站之負責人聯繫上。

    在海沽,裴福海能聯繫上的海沽站人員,也就只有路承週。

    晚上,裴福海在戈登堂外面,靜候路承週。

    “怎麼,要回去了?”路承週佯裝不知的說。

    “剛到,怎麼就能走呢?趕緊請我吃頓好的,今天累壞了。”裴福海笑著說。

    “你住哪?”路承週隨口問。

    “利順利酒店。”裴福海說。

    “那就去利順利酒店吃。”路承週想了想,吃了飯,在裴福海的房間,反而比較好說話。

    “其實此次來海沽,任務只有一個,除掉叛徒呂慕韓。”裴福海回到房間後,鄭重其事的說。

    利順利酒店是英租界比較高檔的酒店了,設施豪華,環境幽靜,在這裡談話,還是比較放心的。

    “叛徒呂慕韓?”路承週“詫異”的說。

    他在裴福海面前的身份,是不知道呂慕韓已經叛變的。

    因此,面對裴福海時,路承周也必須要根據情況,而露出必須的表情。

    “沒錯,呂慕韓已經投靠了日本人。此次來海沽,我的任務就是除掉他。可是,下午我在達克拉道轉了轉,發現他的住處附近,有好幾名形跡可疑之人。”裴福海緩緩的說。

    “沒想到老闆讓你來執行這個任務。”路承週感慨著說。

    “說說呂慕韓的情況吧?”裴福海問,他第一次來海沽執行任務,希望能乾脆利落的完成。

    路承周雖然只是外圍人員,但他卻是警務處的副巡官,可以給自己的行動,提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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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出主意





    裴福海主動說起呂慕韓的事情,路承週這才“恍然大悟”。

    但是,路承周也不能向裴福海說起更多呂慕韓的情況。

    因為,作為“直屬通信員”的路承週,對軍統內部的情況,本就不清楚。

    總不能因為裴福海的到來,他對呂慕韓的情況,就了若指掌了吧。

    在裴福海面前,路承週只能盡到一個直屬通信員的職責。

    “我對呂慕韓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甚至,我之前都不認識他。”路承週嘆息著說。

    “海沽站的成員,你都認不全?”裴福海詫異的看了路承週一眼,似乎不太相信。

    “我只管當好自己的差,其他事情,不該知道的,絕對不會知道。”路承週搖了搖頭,自嘲的說。

    “好吧,呂慕韓目前住在達克拉道,距離陳世光的住處約兩百米。我下午去觀察了,發現附近有可疑人員出沒。”裴福海介紹著說。

    海沽站的情況,竟然還要讓他來介紹,路承週這個海沽站直屬通信員,還真是乾到頭了。

    裴福海之前對路承週還是很欣賞的,可是,路承週在海沽站混得如此之差,讓他稍微有些失望。

    路承週在特警班的那股拼勁,去哪裡了呢?看到路承周自甘墮落,還心安理得的樣子,裴福海心裡暗暗搖了搖頭。

    “既然呂慕韓投靠了日本人,說不定那些人是暗中保護他的。”路承週沉吟著說。

    “所以啊,需要你幫忙了。”裴福海笑著說。

    “好吧,我先去觀察一下。”路承周說。

    要不是裴福海說起這個地址,他還真不知道呂慕韓的真實住處。

    路承週坐著人力車,在達克拉道上轉了一個來回,最後還是回到了利順利酒店。

    “此事我建議你報警。”路承周說,他在呂慕韓的住處外面,看到了至少兩個可疑人員。

    “報警?”裴福海一臉驚訝,軍統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警察來管了?

    “呂慕韓在吸毒,如果你向警務處理報案,在他的住處有人交易毒品,並且數量巨大,警務處肯定會有興趣。如果想要保險,還可以說那裡死了人,或者是外國人,偵緝股不出動才怪。”路承週緩緩的說。

    “你的意思,是讓警務處將外面的人吸引走?”裴福海眼睛一亮。

    剛才他還覺得路承周是出餿主意,可現在看來,這是最省力的辦法。

    借助警務處,就算完成任務,或許也不會那麼爽。

    可是,只要能達到目的,何必在意過程呢。

    “當然,以裴兄的身手,就算強行闖入,呂慕韓也是必死無疑。”路承週緩緩的說。

    以裴福海的身手,有心算無心,就算有人暗中保護呂慕韓,也無法保證呂慕韓能活命。

    可是,借用警務處的力量,可以很輕鬆的完成任務。

    “到了海沽,還是要請你的意見。”裴福海微笑著說。

    路承周雖然沒出力,但出的這個主意,他還是願意聽的。

    路承周是警務處的副巡官,想到的理由,絕對是警務處無法拒絕的。

    在裴福海外出用公用電話報警時,路承週給野崎傳遞了一條情報:南京派人到海沽制裁呂慕韓。

    路承週估計,野崎收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明天早上。

    不出意外的話,裴福海今天晚上就能得手。

    原本,路承周可以給野崎打個電話,可是,路承週擔心,如果裴福海失手,他就要陷入被動了。

    呂慕韓的生死,還不足以讓路承週直接與野崎聯繫。

    呂慕韓並不知道,他已經上了軍統的死亡榜。

    對現在的呂慕韓來說,每天只要有戒菸丸就足夠了。

    哪怕幾天滴米不進,也不會覺得飢餓。

    門外的敲門聲,響了許久他才意識到,這是有人找自己。

    呂慕韓很詫異,呂恩普去了北平,這個地方誰還會知道呢?

    只是,腦子有些迷糊的呂慕韓,沒有多想,就開了門。

    打開門一看,外面站著幾名穿著西服的陌生人,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名身著警服的巡警。

    當先一人,正是警務處偵緝股的探長溫秀峰,他看到呂慕韓迷離的眼神,就知道舉報電話,並沒有太過偏差。

    溫秀峰手一揮,呂慕韓就被控制了,再在房間內搜查,確實查到了不少戒菸丸。

    只是,並沒有像舉報電話裡說的,這裡發生了兇殺案。

    沒有發現大宗毒品,也沒有死者,溫秀峰很是失望。

    堂堂溫探長,怎麼能處理這樣的小案子呢?

    如果只是吸毒,而沒有販毒的話,應該由巡捕來處理。

    他是偵探,專辦大案要案,呂慕韓的戒菸丸只有幾包,明顯就是自用。

    溫秀峰原本想將呂慕韓帶回偵緝股,可是看到呂慕韓目光迷離,覺得將他抓回來,是對自己的污辱。

    警務處的人,突然衝到呂慕韓的住處,暗中保護的日本特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向野崎公館匯報。

    野崎很意外,警務處查呂慕韓幹什麼呢?他腦海裡第一想法,是馬上聯繫路承週。

    軍統的其他事情,路承周可能不知道,但警務處的事情,路承週肯定知曉。

    正當野崎準備親自來趟英租界時,他突然想,路承週會不會傳來了情報呢?

    野崎去看了看,發現路承週果然有情報:“南京派人到海沽制裁呂慕韓。”

    看到這個情報,野崎馬上明白,今天晚上警務處去查呂慕韓,肯定不正常。

    他馬上帶著人,親自去了趟達克拉道。

    當他敲著門,裡面的呂慕韓沒有回應時,野崎的臉色變了。

    他一扭門把,房門果然沒有反鎖,推開門,野崎馬上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裡面站在門口,拉開門,馬上看到地上躺著的呂慕韓。

    胸口插著一把刀,旁邊流著一灘血,面積還在擴大。

    野崎蹲下來,伸手搭在呂慕韓的脈搏上,隨即,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八嘎!”野崎站起來,反手就給了身後兩人每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呂慕韓死了,野崎的誘餌自然就沒了,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呂恩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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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質疑





    呂慕韓死後,海沽站的危機,總算安然渡過。

    只是,海沽站所有人員的住處,全部變換。

    甚至,陳世光還向總部提出,應該分一部分人去法租界。

    但南京沒有批准,英國與國民政府關係融洽,軍統海沽站放在英租界,是很合適的。

    海沽站雖然沒有再次嘉獎路承週,但裴福海回到南京,向總部詳細匯報製裁呂慕韓的過程後,總部通過劉有軍,給路承週發來了嘉獎令。

    “戴老闆對你此次的表現非常滿意,正因為你的存在,才力挽狂瀾,救海沽站於水火。”劉有軍微笑著說。

    路承週做了什麼樣的事,他太清楚了。

    要不是路承週給杭州打電話,通過毛善炎示警,恐怕海沽站一時還不會察覺到呂恩普已經投敵。

    如果陳世光跟著呂恩普去了通縣,可以想像,整個海沽站,會遭到重創。

    還有製裁呂慕韓,北平站的白世雄,行動失敗後,裴福海聽了路承週的辦法,將日本特工引開,輕易除掉呂慕韓。

    表面上,裴福海立了功,但背後,也離不開路承週的功勞。

    “我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路承周謙遜的說。

    “何賀此次來海沽,接替呂恩普的職位,擔任海沽站情報組長。你跟他原來是同學,但就算如此,你的身份,也要對他保密。”劉有軍叮囑著說。

    路承週“火焰”的身份,連陳世光都不知道,更遑論何賀了。

    只是,何賀與路承周是同學,他們之間勢必會親近。

    “只要上峰沒有同意,我將嚴守秘密,永遠不會洩露團體機密。”路承周堅定的說。

    “我也知道,這會讓你很為難,但沒有辦法,我們要對付的是日本人,還有**。如果沒有人犧牲,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劉有軍微微頜首,路承週的覺悟,完全可以讓人放心。

    軍統陸續回來後,所有人員的住處,都發生了變化。

    路承周作為直屬通信員,只知道楊玉珊的住處。

    對此,野崎也沒有在意。

    如果日本特務機關能跟著楊玉珊,也能發現陳世光,甚至其他軍統人員。

    只是,經過此役後,楊玉珊經驗更加豐富,行動更加謹慎,很難再被跟踪。

    野崎為了路承週的安全,不敢過於接近楊玉珊。

    畢竟,楊玉珊剛換了新的住處,馬上被發現,軍統難免會懷疑到路承週。

    對野崎來說,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路承週並沒有暴露,依然贏得了軍統的信任。

    呂恩普和呂慕韓兩叔侄,一死一失踪,呂恩普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呂恩普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野崎也約路承週見一面。

    除了向路承週佈置新的任務外,野崎還給路承週帶了一筆獎金。

    日本特務機關的行動雖然失敗了,但也不是沒有收穫。

    至少,軍統海沽站的機構設置,就被野崎掌握了。

    雖然離破壞海沽站只差最後一步,但野崎知道,以後還會跟野崎站交手的。

    當然,野崎並不知道,真正令他失敗的,正是此時坐在對面的路承週。

    “呂恩普太過急功近利,事到臨頭又猶豫不決,如果在海沽,就能除掉陳世光,現在海沽站肯定要落入他手。”路承週嘆息著說。

    接過野崎裝錢的信封,他心裡默默算了算,應該在一百日元以上。

    路承週就算升了副巡官,收入也不算高。

    可是,他在軍統有一份津貼,還有生活補助,加上日本特務機關這邊的錢,都是不用上繳的。

    路承週一個人領著好幾份薪水,終於不用為錢而發愁。

    到目前為止,路承週略有存款。

    “是啊,我們錯失了一個好機會。”野崎懊悔的說。

    呂恩普剛開始與他接觸時,表現得很小心。

    當時,野崎也很猶豫,擔心呂恩普的誠意。

    如果當時能完全信任,並且大力支持呂恩普,或許現在就不是這樣的局面了。

    “新來的情報組長何賀,是我在特警班的同學,當時他睡我下舖,我們關係較好。”路承週突然說道。

    “很好,你要發揮這個優勢,與何賀建立更親密的關係。”野崎眼睛一亮。

    “何賀生性多疑,雖然我們是同學,但他未必會真的與我親近。”路承週搖了搖頭。

    “所以,你需要更好的表現。如果需要我配合,隨時可以提出來。”野崎說。

    路承周是日本特務機關的人,越是熟悉的人,越有可能知道這個機密。

    為了贏得軍統的信任,路承週勢必要幹出成績。

    為了支持路承週,野崎甚至可以犧牲一些日本的利益。

    “多謝野崎先生支持,一般情況,我都可以應付的。”路承週感激的說。

    何賀到海沽後,首先研究的是海沽站的人員。

    當然,他最重點看的,是路承週的檔案。

    從檔案上看,路承週幾乎是剛加入軍統,馬上就到了杭州訓練。

    當時的路承週,已經在警務處任職。

    路承週在特警班的表現,給當時的何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可是,路承週回到海沽後,卻表現平平。

    到目前為止,路承周依然只是一名直屬通信員,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原本何賀認為,路承週在海沽站,自己沒必要再來,路承週就是現成的情報組長嘛。

    安頓好後,何賀找了個機會,與路承週見了面。

    他們是同學,現在又是同事,以後還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當然要見個面。

    “我們之間見面,好像不合規矩。”路承週提醒著說。

    嘴裡雖然擔心,但路承週臉上,卻掛著歡迎的笑容。

    “合不合規矩,由我說了算。走,去法租界國民飯店。”何賀說。

    軍統海沽站在英租界,路承週又在英租界警務處擔任副巡官,在英租界聊天,總擔心遇到熟人。

    “先說好,你請客。”路承週狡黠的笑了笑,何賀現在的級別比他高,薪水自然也比他高。

    “你還領著副巡官的薪水,應該還有特別經費,算起來收入比我還高。我初來乍到,你不盡一下地主之誼?”何賀笑著說。

    “我的錢是留著娶老婆的。”路承週捂著口袋,誇張的說。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任務?”何賀與路承周到國民飯店後,直截了當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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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原來如此





    任何一名特工,都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何賀在杭州時,睡在路承週下舖,在雄鎮樓時,他就整天琢磨路承週。

    路承週當時是插班生,而且在特警班只訓練了一個月。

    何賀一直懷疑,路承週肩負著秘密任務。

    此次到海沽站擔任情報組長,何賀發現,路承週竟然只是海沽站的直屬通信員。

    按說,以路承週的能力和學歷,總部無需派自己來,讓路承週擔任情報組長就是嘛。

    “我的任務就是隱蔽在警務處,暗中保護海沽站的安全。”路承週一愣,緩緩的說。

    他知道,何賀肯定會問起這個問題,但沒想到,何賀會這麼急不可耐。

    “這只是一方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秘密任務?”何賀眼中露出懷疑的目光。

    他才不相信路承週的鬼話,他與路承周雖然只同學了一個月,但他對路承週還是比較了解的。

    路承週當時在雄鎮樓時,身份就比較神秘,每次戴立來學校,都會單獨如見他。

    在學校時,路承週與毛善炎也走得比較近。

    種種跡象表明,當時的路承週,就應該肩負著秘密任務。

    現在,路承週告訴他,只是為了保護海沽站的安全。

    這種鬼話,何賀肯定不會相信。

    “我是否有其他秘密任務,你可以問站長嘛。”路承週苦笑著說。

    何賀雖是他的好友,但何賀這種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抱著懷疑的做法,讓他實在受不了。

    可是,不管何賀如何懷疑,他又必須與之相處。

    何賀對路承週的懷疑越重,路承週的壓力就越大。

    “好吧,暫且相信你。”何賀深深地看了路承週一眼,緩緩的說。

    “什麼叫暫且相信我,你必須永遠相信我。”路承週佯裝嗔惱的說。

    “你以前與站裡的溝通,主要是通過楊玉珊。既然我來了,以後你的關係,就轉到了情報組如何?”何賀正色的說。

    他雖然暫且相信路承週,但心裡還是沒有完全釋懷,總想著在以後的工作中,發現路承週的秘密。

    “你是長官,我沒意見。”路承週馬上說。

    “楊玉珊長得水靈靈,你不會怪我橫刀奪愛吧?”何賀見路承週答應得如此爽快,反倒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你我參加革命,豈是為女色而來?”路承週不高興的說。

    楊玉珊確實長得好看,但路承週與之接觸,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

    “是我想多了。”何賀一臉歉意的說。

    何賀現在是情報組長,他問起路承週的工作,路承週當然要如實匯報。

    幸好,路承周也無不可對人言之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說。

    何賀雖然覺得,路承週擔任直屬通信員有些可惜,但事實如此,他也無法改變。

    只是,回到站里後,何賀向陳世光匯報,要將路承週的工作關係轉到情報組時,陳世光似乎有些猶豫。

    “站長,我與路承周原來是同學,我們之間接觸,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何賀見陳世光遲疑,馬上解釋著說。

    “路承周雖然只是直屬通信員,但肩負著全站的安全。”陳世光緩緩的說。

    他的潛台詞是,路承週應該由自己掌握,否則遇到什麼事情,自己無法及時掌握情報,損失就大了。

    陳世光到海沽站後,遇到呂恩普和鄭問友的暗中抵觸,呂恩普更是因此而變節。

    陳世光深切感受到,有自己的勢力很重要。

    現在,何賀將路承週的關係轉過去,以後路承週豈不是要成為情報組的人了?

    “這一點我也知道,路承週的情報,我也會第一時間向站長匯報的。”何賀說。

    他感覺很奇怪,陳世光為何對路承周如此重視呢?

    “你剛來海沽站,先把情況熟悉好吧。至於路承週的聯繫,暫時不宜改變。”陳世光緩緩的說。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已經拿出了站長的姿態,不容何賀拒絕。

    “好吧。”何賀無奈的說。

    他原本以為,只要跟陳世光說一聲就行,哪想到,剛到海沽站,就碰了一個不大在小的釘子。

    “路承週在警務處工作,作用很重要,同時,他有時還能提供進步學生的情況。對他的使用,一定要慎重,否則總部會怪罪的。”陳世光見何賀有些遺憾,又解釋著說。

    路承週與楊玉珊聯繫,再將情報向陳世光匯報,相當於陳世光的獨立情報員。

    而何賀如果取代楊玉珊的作用,路承周其實上成了情報組的人。

    對路承週來說,他在海沽站的作用,反而降低了。

    “原來如此。”何賀恍然大悟。

    他突然想到,路承周是海沽人,在海沽讀了中學,在鐵路一中畢業。

    而鐵路一中的抗日愛國活動,一直比較積極。

    既然路承週還肩負著,與愛國學生接觸的任務,何賀自然不能強行插進來。

    只是,第二天他特意找到路承週,向他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你小子還說沒有其他任務?”何賀不滿的說。

    “我確實沒其他任務吧?”路承週苦笑著說。

    “好吧,我就不多問了,反正問了你也不會說。以後,需要我支持和配合,隨時聯繫。”何賀拍了拍路承週的肩膀。

    身為特務人員,不可能什麼事情,都告訴別人的。

    哪怕路承週與他是同學,這種事情也不能說。

    何賀認為,路承週不跟自己說起任務的事,是很正確的。

    自己也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看得出來,陳世光對路承週很重視,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多謝兄弟理解。”路承週感激的說。

    他其實也不知道,何賀所謂的“其他任務”指的是什麼。

    但是,只要何賀不再追問,他就不用這麼擔心的。

    “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我先走了,有事聯繫。”何賀說。

    既然路承週還肩負著與進步學生聯繫,他當然不能打擾。

    軍統在海沽的任務,除了密切注意各方反蔣、抗日勢力,以及以前的沒落軍閥、前清遺老外,主要就是**和日本人。

    路承週既然幹的是正事,他當然要全力支持。

    以後,與路承週的接觸,要盡量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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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8 21:13
第八十九章 劝说





    進入十二月,海沽的氣溫下降得很厲害,可是,海沽人民的抗日熱情,卻日益高漲。

    十二月初,海沽各中學發表聯合宣言,要求抗日。

    十二月九日,北平爆發了學生抗日救亡遊行大示威。

    消息傳來,海沽各學校,迅速行動起來,學生情緒異常高漲,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路承週接到緊急任務,迅速打入進步學生團體,獲取學生最新動向。

    路承週的命令,依然是通過楊玉珊傳達的。

    看到命令後,路承週並沒有馬上行動。

    學生雖然情緒激烈,但並不傻。

    就算他們一時沒有察覺,事後也會覺醒。

    與進步學生接觸,路承周也會特別注意,不能因為這些人沒有地下工作經驗,就可以隨意欺瞞。

    路承週相信,海沽的學生,如果有所行動的話,會主動找上門來。

    海沽站剛上任的情報組長何賀,也準備獲取這方面的情報。

    他知道路承週的任務後,向陳世光請示,情報組也參與此次行動。

    “情報組與學生接觸沒問題,但不能走路承週這條線。”陳世光輕輕搖了搖頭。

    路承週與那些學生,之前有過接觸,何賀突然加進來,暴露了身份怎麼辦?

    況且,何賀到海沽站後,總想與路承周有接觸,這是陳世光不願意的。

    何賀與路承周是同學,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要強過自己。

    如果路承週被何賀拉攏過去,海沽站在格局,豈不又要回到從前?

    “好吧。”何賀一愣,無奈的說。

    他原本想藉著路承週的關係,打入學生內部呢。

    現在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但何賀也有自己的辦法,他化名“賀仁可”,去海沽各個學校應聘老師。

    何賀來海沽前,就準備好了一整套假的資料。

    最終,何賀竟然在鐵路一中應聘上了英文老師。

    他在特警班,英語學得不錯,此次終於可以用上了。

    既然陳世光不想讓他與路承週發生橫向聯繫,何賀自然不會與路承週聯繫。

    在特警班時,何賀的特工技能成績就很好,他也專門研究過**的理論。

    應聘到鐵路一中後,何賀表現得很“左傾”,試課時,就評擊了政府,公開要求抗日,並且要政府帶頭。

    何賀的試課,引起了學生共鳴。

    下課後,馬上有學生,強烈要求“賀仁可”老師留下來任教。

    路承周也沒想到,何賀竟然一下子就打入了鐵路一中。

    他採取的辦法,依然與原來一樣,主動與馬玉珍聯繫,但不與其他進步學生聯繫。

    路承週很清楚,只要與馬玉珍聯繫,自然就會與其他人接觸。

    路承周也知道,程瑞恩與馬玉珍,都加入了**。

    與他們接觸,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可是,此時的路承週,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是,此次他與馬玉珍接觸前,向李向學匯報了。

    一旦情況緊急,他希望李向學能通過海沽市委,讓進步學生主動切斷與自己的聯繫。

    大不了,就是主動暴露軍統特務的身份。

    “如果你這麼早暴露了軍統身份,軍統會懷疑,日本人也會懷疑。”李向學並不贊同路承週的辦法。

    暴露軍統特務身份,確實可以杜絕後患。

    畢竟,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如果知道學生曉得了路承周是軍統特務,肯定不會再給他派相關任務。

    但同時,也會給路承週帶來危險。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特務,與學生接觸,都能暴露身份,這也太無能了吧。

    就算敵不懷疑路承週的用意,以後是否會重用他呢?

    路承週目前在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都贏得了他們的信任,要維持這份信任,可以付出一定代價。

    “我擔心學生的示威,會被當局鎮壓。”路承週擔憂的說。

    “學生只是要求抗日,他們的行為是愛國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放心,事情未必會有你想像的糟糕。你獲得的情報,只要不影響大局,可以如實向軍統匯報。”李向學沉吟著說。

    全市學生的聯合行動,想要瞞天過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要不將核心情報傳遞出去,路承週怎麼做都可以理解。

    “好吧。”路承週點了點頭。

    路承周雖然很想獲知海沽學生的情況,但他與馬玉珍接觸時,卻得打著,要勸她不參加這些帶著政治目的的活動。

    馬玉珍接到路承週的邀請後,猶豫了一會,才答應與他一起吃飯。

    事實上,北平學生爆發抗日救亡遊行大示威後,海沽的學生,就準備積極響應。

    “最近我們準備響應北平的抗日救亡示威,你願意參加嗎?”馬玉珍試探著問。

    她其實也知道,路承週與自己,已經在兩條路上行走了。

    自從秘密加入**後,馬玉珍就暗下決心,要為**奮鬥終身。

    “得知北平學生搞了遊行示威後,我就擔心海沽也會搞。這些政治上的事,你怎麼越來越有興趣了呢?”路承週勸道。

    “國家已經到了危亡時刻,你難道真的緊守著巡捕的飯碗?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些道理,不用我再跟你說了吧?”馬玉珍不理會路承週的勸說,反而向他宣傳抗日救亡的道理。

    “你們只是遊行、示威、抗議,又有什麼用呢?”路承週“似乎”被說動了,猶豫了一會後,才緩緩的說。

    “喚醒民眾,傳播抗日救亡主張,堅決回擊日寇的侵略挑釁,打擊漢奸賣國賊的囂張氣焰!”馬玉珍激動的說。

    她覺得,現在所做的一切,實在太有意義了。

    她希望,不僅僅是學生要參與進來,工人、農民、手工業者、工商經營者,都要參與進來。

    只有所有同胞,都投入到抗日的洪流中,才能挽救民族危亡,最終戰胜日本侵略者。

    “這些行為,應該在政府的引導下進行才對。”路承週緩緩的說。

    “現在的政府,只知道委屈求和,面對日寇步步退讓。要我說,這樣的政府根本就沒有用。”馬玉珍擲地有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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