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後手 作者:可大可小 (已完結)

 
mk2258 2018-6-1 21:08: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7 32543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6
第五十章撤回





    王鬍子當然不會把路承周放在眼裡,但是,在杭州的時候,路承週卻是杭州警察局的人帶著上門的。

    除非王鬍子不想在杭州隱居了,否則他就不敢得罪路承週。

    在杭州時,王鬍子也打聽了路承週的身份,但別人只告訴他,路承周是海沽英租界的巡捕。

    到海沽後,王鬍子之所以沒有馬上與路承週聯繫,也是想再摸一摸路承週的底。

    然而,從他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路承週確實只是一個巡捕。

    可越是這樣,王鬍子心裡越沒有底。

    在他看來,以路承週的身份,就算在杭州能找到自己,也不可能驚動警察局的人。

    “還請師父多多教誨。”馬平以前跟單幫時,折在路承週手裡過。

    對王鬍子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此次能拜在王鬍子門子,他非常興奮。

    馬平認為,自己出人頭地的時候就要到了。

    “以後如果你想在海沽混的話,一定不能得罪路承週。”王鬍子叮囑著說。

    “我不得罪他就是。”馬平一愣,還是堅定的說。

    雖然他沒有完全明白王鬍子的意思,但他有一個長處,對王鬍子言聽計從。

    既然拜在了王鬍子門下,以後就得聽從王鬍子的安排。

    “我已經洗手,不應該再過問道上之事,也不會再收徒弟。可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至於你我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都不得以師徒相稱。”王鬍子緩緩的說。

    “師父,這怎麼行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還想一直侍奉在您身邊,給您養老送終呢。”馬平詫異的說。

    “你以後出了事,別說是我的弟子就行了。我們之間相遇,只是機緣巧合,等我回去之日,就是我們分開之時。”王鬍子緩緩的說。

    路承週對盜竊案,並沒有特別的注意。

    王鬍子既然到了海沽,一定會給一個交待的。

    他只是將王鬍子之事,匯報給了阮健公。

    如果盜竊案破了,警務處至少不會一頭霧水。

    路承週這段時間,特別注意軍統方面的消息。

    根據劉有軍的介紹,此次暗殺古日昌的行動,將由北平站主導。

    北平與海沽相鄰,之前兩地之軍統,是合併辦公的。

    以後,兩地之軍統人員,也會聯繫密切。

    如果能藉機認識北平軍統之人,對路承週以後的工作,是極為有利的。

    只是,軍統對路承周愛護有加,並沒有讓路承週過多的參與。

    北平站派了六人到海沽,其中四人是情報人員,負責打探古日昌的消息。

    另外兩人,是行動人員,專司負責執行任務。

    海沽站也派了兩人協助,但這兩人,並不包括路承週。

    路承週的任務,雖然是配合北平站,可他並不與北平站的人接觸。

    就算需要與北平站之人員溝通,也是通過劉有軍。

    這讓路承周有些鬱悶,但是,他也有辦法,在廖振東負責的五十一號路思治裡9號,給北平站之人員,安排了一套三層樓的單獨院子。

    這個院子上下總共有七八間房,足夠他們使用了。

    美中不足的是,思治裡位置較偏僻,而且還是個死胡同,不好的地方,是沒有好門。

    但北平站之人員,對這套院子很滿意,只要出入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足夠了。

    當然,這套院子不會引起一般的人注意,但是,路承週在確定北平站之人員搬進去後,馬上向李向學匯報了。

    至於日本人,路承週只有匯報,北平站派出精干人員,來海沽再次暗殺古日昌。

    路承週與野崎是通過死信箱聯繫,就算野崎想知道更多的情況,路承週不匯報,野崎也沒有辦法。

    以後再追問的話,路承周有的是辦法推卸責任。

    至於路承週與李向學,他們約定在寧園碰頭,還的很隱秘。

    那裡剛開放不久,燈光昏迷,遊人也不多,加上他們化裝前去,在裡面談事情,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交接完情報後,兩人分開離開,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你的計劃,我已經通過上級轉達給古日昌,他不會再來海沽。”李向學說。

    路承週的計劃,具有可行性,既然古日昌不必來海沽,何必來冒險呢。

    “那就好。”路承週點了點頭。

    “最近,日本外務省情報部部長天羽英二,在記者招待會上,公開發表談話:如果中國利用其他國家,排斥日本、違反東亞和平的措施,或許採取以夷制夷的排外政策,日本就不得不加以反對。同時告誡西方國家,應該考慮到由滿洲事變、上海事變所產生的特殊情況,如果對於中國想採取共同行動,即使在名義上是財政的,或技術的援助,必然帶有政治意義。”李向學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充滿了悲痛。

    這是日本想對華北進行經濟擴張受阻,同時中國卻接受其他國家的援助,這讓他們了。

    日本外務省才跳出來,為他們撐腰。

    “中國又不是日本的勢力範圍。”路承週聽後,也很是氣憤的說。

    日本竟然公開反對各國對中國的援助,實在令人氣憤。

    “日本方面接下來肯定會有進一步的舉動,你要特別注意。”李向學說。

    其實,就算路承週拿到了日本方面的情報,對**來說,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目前的**,處於非常艱難的時期,北方黨與中央失去聯繫,北方幾省的工作,只能自行開展。

    “我會注意的。”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古日昌沒有出現在海沽,軍統在海沽的行動,只能是徒勞。

    古日昌的貨物,被一家外國洋行接收後,軍統知道,他們的陰謀失敗了。

    “看來,古日昌也學精了,暫時不會來。只要有他的消息,請一定要通知兄弟。”陳樹公得到消息後,決定迅速返回北平。

    “多謝陳站長相助,雖然古日昌沒出現,但已經讓我們看到了北平站同誌之戰鬥力。”劉有軍誠懇的說。

    “我們先回去了,請轉告王站長,同時感謝給我們安排住宿的兄弟。”陳樹公不以為意的說。

    PS:昨天晚上回來的,一回來倒下就睡了,早上七點多才醒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6
第五十一章 笼络人心





    路承周雖然沒與陳樹公見面,但他給陳樹公在思治裡9號安排的這套院子,還是很中陳樹公的意。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劉有軍謙遜的說。

    這棟房子是路承週找的,既然陳樹公喜歡,劉有軍打算讓海沽站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北平站的人撤走後,中街的盜竊案,也取得了重要進展。

    雖然案犯沒抓到,但被盜的物品,在兩天后,被送回到了那戶人家。

    至於以前的盜竊積案,也有兩件被放到了警務處。

    一塊金表,和一尊金佛,都是

    因為有路承週之前的報告,警務處心知肚明,是誰幫著把東西要回來的。

    “放心,東西就算還回來了,但案犯一定會抓到。”溫秀峰特意找到路承週,堅定的說。

    “有溫探長出馬,他們一定跑不掉。”路承周謙遜的說。

    “那是一定的。”溫秀峰只是想向路承週表明態度。

    路承週沒有反唇相譏,溫秀峰還是很感動的。

    路承周雖然沒有參與盜竊案的偵破,但功勞卻是他的。

    案犯雖然沒抓到,可是被盜的物品回來了,案子就算破了一半。

    最重要的是,路承週都沒有動手,只是請動了道上一個人物。

    為此,克萊森琪特意接見了路承週一次。

    自從路承周到警務處後,克萊森琪還是第一次找路承週單獨談話。

    以路承週在警察教練所的表現,克萊森琪認為,路承週不管放在哪裡,都會出人頭地的。

    路承周用英語,向克萊森琪詳細介紹了王鬍子此人。

    “中國人的辦案方式,與西方完全不一樣。科學的偵察,現代化的儀器,確實有助於破案。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們更借重江湖道義。”路承週介紹著說。

    “看來你對破案也是有研究的。”克萊森琪雖然沒怎麼聽懂,但他明白,中國人辦案子,有中國人的辦法。

    這也是警務處引起中國巡捕的原因,全靠外籍警察,警務處根本沒辦法維護英租界的治安。

    “巡捕不僅僅是巡邏,也要會破案。”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說。

    “你現在是副巡官了,工作幹得怎麼樣?”克萊森琪關心的問。

    他引進路承週,只是看中了路承週在警察教練所努力學習的那股勁頭。

    路承周到警務處後,他就給劉立峰打了招呼,要像對待一般巡捕那樣,對待路承週。

    不要因為路承周是他的學生,就對路承週特殊照顧。

    “正在合適新的職務,只有負責康伯南道的巡長顏海榮,已經多日未歸,能否安排王斯廣過去暫時替代?”路承週馬上說。

    他一直等著克萊森琪問起工作上的事,顏海榮不可能再回來了,只是上頭還以為顏海榮是請假未歸。

    此時,如果提前安排王斯廣到康伯南道,以後那邊的事情,路承週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王斯廣是什麼人?”克萊森琪問。

    “他是我的手下,甲等巡捕,已經在警務處任職超過兩年。”路承周說。

    他所說的這些情況,都是成為巡長的必要條件。

    普通巡捕,想要升職為巡長,必須是甲等巡捕,並且在警務處工作兩年以上。

    “顏海榮如果回來了怎麼辦?”克萊森琪問。

    “到時再讓王斯廣回來就是。”路承周說,據他所知,王斯廣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好吧,暫時讓王斯廣擔任康伯南道的臨時巡長。”克萊森琪點點頭。

    路承周到二十四號路後,將王斯廣叫到一旁,讓他跟著自己去康伯南道。

    “巡座,是不是那邊出事了?”王斯廣詫異的說。

    “顏海榮一直沒有回來,康伯南道的工作,沒有人負責,我向克萊森琪匯報,暫時讓你擔任代理巡長,等顏海榮回來後,再回二十四號路。”路承周說。

    “多謝巡座。”王斯廣感激的說。

    雖然只是臨時擔任巡長,但這也是路承週對他的關照。

    以後,如果警務處有巡長空缺,他這個擔任過代理巡長的甲等巡捕,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到康伯南道後,要好好表現,顏海榮隻請了六天假,但已經超時了。我估計,他回來的希望不大,說不定就在外面找到發財的道路了呢。”路承週緩緩的說。

    “希望他不要再回來了。”王斯廣咧嘴大笑,如果顏海榮不回來了,他這個代理巡長,改為正式巡長的希望會更大。

    路承週讓王斯廣到康伯南道任代理巡長,除了想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外,也是想告訴其他人,跟著自己,是有前途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王斯廣到康伯南道一個星期之後,警務處就下了文件,正式任命王斯廣為康伯南道巡長。

    這個命令,對警務處的人來說,不算什麼。

    可是,二十四號路剩下的十一名巡捕,心裡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路承周剛到二十四號路時,他們都表現得很謹慎。

    畢竟,路承周太過年輕,他們的資格都比路承周老,況且,路承週上面還有阮健公。

    然而,王斯廣卻第一個湊了上去,現在好了,王斯廣的付出,獲得了豐厚回報。

    不僅僅是二十四號路的巡捕,個個懊悔無及,就連康伯南道的巡捕,也猛然發現,自己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從路承週擔任副巡官的那一天起,他們就有機會巴結路承週。

    可是,所有人與路承週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要不然,王斯廣能來康伯南道當巡長?

    相比二十四號路的巡捕,康伯南道的巡捕更遺憾。

    如果他們中的甲等巡捕,能在這段時間,與路承週搞好關係,說不定王斯廣就來不成了。

    但是,他們還有一次機會,路承週還兼著二十四號路的巡長,而他已經擔任副巡官,按照規定,路承週兼的這個巡長,也是要讓出來的。

    路承週一個人兼著兩個職務,又不能領兩份薪水。

    不僅僅是二十四號路,還有五十一號路,路承週早上給他們講話的時候,也特別說到了這一點。

    “二十四號路的巡長,我希望能從你們當中選拔。你們要好好表現,不要令我失望。”

    就是這句話,讓三條路的三十多年巡捕,突然之間表現得特別積極。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第五十二章 身亡





    1934年10月,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部,制订了《华北重要资源经济调查方案及要领》,明确提出调查、开发华北资源的计划。

    12月7日,日本陆军、海军、外务三省官员经过协商,研究制定了《关于对华政策的文件》,确定日本对华北的目标,是使南京政权的政令,不能贯彻于华北。

    华北五省或者独立、或者自主,又或者以河北省为中心,建立自治地带,或者建立局外中心裁兵地区。

    当月,日本关东军曾以沽源县东部,长城以外地区,应属热河省丰宁县为由,要求察哈尔省主席,第29军驻军退入长城以内。

    但宋军长,没有理会日本的无理要求。

    1935年元旦,海沽的普通老百姓,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他们并不知道,日本的铁蹄,随时可能踏入海沽。

    忧心忡忡的路承周,随时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虽然加入了日本特务机关,但路承周借着警察教练所同学会常务理事的身份,经常与川崎弘保持着联系。

    以前路承周只感觉到,日本对华北虎视眈眈,现在看来,狼真的来了。

    “川崎弘请了几天假,你知道去向么?”李向学见到路承周后,问起了此事。

    “他跟我提了一句,要去趟大连。”路承周说。

    川崎弘身为驻屯军的参谋,能从他的支言片语,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

    “驻屯军参谋长酒井隆、沈阳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关东军副参谋长板垣征四郎都去了大连,这些人聚在一起,只有一个目的,谋求华北自治,控制华北五省。”李向学缓缓的说。

    1935年1月4日至5日,日本关东军在大连召开大连会议,决定在华北扶植能够“忠实贯彻日本要求的、诚实的政权。”

    “始终企图整个问题之解决,在示达到最后目的之前,则用旁敲侧击的方法,逐步前进。”

    种种迹象表明,日军在华北又将制造事端,迫使南京政府让步,以达到他们控制华北,谋求华北自治或独立的目的。

    然而,就在此时,军统海沽站的站长王小湘,独自倒毙于家中。

    等路承周接到消息,赶到爱丁堡道32号时,王小湘已经宣告不治。

    此案依然由温秀峰负责,但路承周没有再掺和,只是在下午,他与刘有军见了一面,详细了解情况。

    “站长应该是意外中毒而亡。”刘有军叹息着说。

    堂堂军统海沽站站长,没有死在与敌人交锋的战场上,竟然死在家里,实在太奇怪了。

    “谁下的毒?”路承周惊讶的问。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王小湘诊所房间的那些瓶子,当时他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只是,此时的路承周,觉得可能是日本人动的手。

    虽然路承周没有告诉野崎,王小湘的住处,但日本人要找到军统海沽站的办公地点,也不算难事。

    “很可能是因为试药而中毒身亡。”刘有军遗憾的说。

    王小湘有个爱好,就是“试药”。

    他常常一个人拿自己做试验,有时是服药,有时是打针。

    刘有军曾经劝说他,这样很冒险,可王小湘却处之泰然,依然我行我素,试验如故。

    除了枪杀与用刀,毒杀也是军统除奸的方式之一。

    因此,有军统特工曾经开玩笑的问他,能不能找一种无臭无色无味,微量水溶就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就是那种随便弄一点放汤里、茶里什么的,能立即溶解不留渣滓,喝下去让人立马翘辫子。

    结果王小湘很认真地说有,还找出兔子来给大家做实验演示。

    “站长精通医学,就算试药,也不会拿性命开玩笑。会不会是遭人陷害?”路承周问。

    “这个案子,不是交给侦缉股了吧?你有机会,去打探一下吧。”刘有军说。

    王小湘死后,他这个书记压力很大,如何向总部汇报呢?如果路承周真能找到线索,反倒好报告了。

    “站长为革命牺牲,以后海沽站,是不是由有军兄主持工作?”路承周问。

    “要等总部通知。”刘有军轻轻摇了摇头。

    按说,以他的能力,担任海沽站长,也是没问题的。

    但刘有军的资历太浅,海沽现在虽然只有一个情报组,一个军情组,但未必会全部听他的。

    很快,南京发来电令,海沽站由北平站站长陈树公指挥监督,其人事经费亦由北平站承转。

    除了海沽站属下的情报组、军情组与两名直属员也拨归北平站暂行联系外,其余人员均由南京局本部直接领导。

    路承周自然属于南京局本部直接领导的人员,而刘有军跟从前一样,既接受北平站的指挥,又可以向南京汇报。

    同时,刘有军还是路承周的唯一联络员。

    得到通知后,路承周也很是意外,自己与海沽站,因此而失去了联系。

    此事,路承周向野崎汇报后,却得到了大大的赞赏。

    “路桑,你不属于海沽站指挥,是因为南京总部觉得你的作用很大。不用担心,以后海沽站有了正式站长后,你的隶属关系,还是会转回去的。南京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你。”野崎安慰着说。

    “野崎先生,王小湘之死,是不是我们的杰作?”路承周问。

    路承周通过暗中调查,得知王小湘诊所的那几个小瓶里,以及针筒中的残余物,都有毒性。

    王子襄的死,究竟是他自行配制和试验毒药时,不慎出的差错?还是遭人陷害?

    这个问题,只要问野崎,或许就能知道答案。

    “我也很想说,这是我们干,但事实上,却不是。”野崎遗憾的说。

    “没有了海沽站的束缚,我更加方便搜集情报了。”路承周微笑着说。

    “这段时间,主要是注意经济方面的事情,你要广交朋友,特别是英租界的那些洋行买办、商行老板,他们的货源、进货量,成交额,都要想办法搞到手。”野崎叮嘱着说。

    “我会注意的。”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

    “另外,最近日本会有一系列动作,你要留意英国人的反应。”野崎又说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第五十三章步步緊逼





    野崎的話,路承周迅速匯報給了劉有軍和李向學。

    日本對華北步步緊逼,他希望南京政府能有所準備,挫敗日本的陰謀。

    然而,1935年1月中旬,日軍就對察東動手。

    所謂的察東,指的是察哈爾東部多倫、沽源、康保、寶昌、張北、昌都六縣所轄地區。

    1月15日,日本首先策動偽滿自衛團,與駐守沽源長梁、烏泥河等地的中國守軍製造摩擦。

    以此為藉口,向二十九軍發出警告,要求其立即退出沽源至獨石口地區。

    為了避免引發更大的衝突,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委員長要求二十九軍,在長城以外應力避衝突。

    小廠的騎兵連,應撤至長城以內,長梁、烏泥河等民團機關亦應撤往後方。

    而日方競得寸進尺,要求中國不得在長城一線駐兵,和設置軍事設施。

    1月23日,日本關東軍進行武裝挑釁,以飛機、大砲,向察哈爾省東部,獨石口以樂,長城附近的東柵子轟擊。

    25、26日連續轟炸當地村莊,炸死群眾數十人。

    27日,日軍進占東柵子。

    中日雙方開展了多次商談,2月2日,在沽源縣的大灘舉行會議,達到口頭約定:

    “察東事件,原出於誤會,現雙方為和平解決起見,日軍即返原防,二十九軍亦不侵入石頭城子、南石柱子、東柵子之線,及其以東之地域。所有前此二十九軍所收熱河民團之步槍,計三十七枝,子彈一千五百粒,准定本月七日,由沽源縣長如數送到大灘,發還熱河民團。”

    這個口頭約定,因為北平軍委會的堅決,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文字記錄,此事正中日本方下懷。

    2月4日,日文公佈的會議結果稱:

    一,支那方面將來誓,嚴禁以兵入“滿洲國”內,或與“滿洲國”以威脅刺激日本軍等行為。

    二,支那方面將來違反右誓約之場合,日本軍斷乎執行自主的行動,其責任支那負之。

    熱河西境肅清工作終了,關東軍監視支那方面實行之誠意,以免不幸事件之發生。

    更進一步,希望日支間友好關係之恢復。

    這個口頭協定表明,日本關東軍在中國領土上,不僅“執行自主的行動”,竟然“嚴禁”中**隊進入,還要“監視”中國的“誠意”,充分暴露了日本關東軍侵占察東的企圖。

    “大灘口約”,使中國喪失了對沽源縣,長城以東地區的主權。

    察覺東事件,日本僅以一口頭協議,就讓中**隊退出長城以東地區,為侵占整個華北,打開了方便之門。

    消息傳到海沽,日本特務機關歡欣鼓舞,野崎甚至還特意給路承週發了獎金。

    同時,特別叮囑他,要注意英國人的態度,有任何異常,要第一時間報告。

    日本人如此興奮,路承周自然高興不起來。

    北平軍委會的軟弱,讓路承週很是無奈。

    歸根到底,還是國家太弱,沒有底氣與日本對抗,面對日本的咄咄逼人,只能步步退讓。

    可是,南京政府,並沒有因此而奮發圖強,而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對付**身上。

    此時紅軍正在長征,國民黨軍隊在後面圍追堵截,不但要將紅軍消滅,同時要將各個地方不聽話的軍閥,也一併收拾掉。

    此時,當然沒有精力對付日本人了。

    這個時候的路承週,還不知道,1935年的1月中旬,中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中央政治局在長征中,於貴州遵義舉行擴大會議,結束了“左傾”錯誤在黨內的統治,確立了以毛、週、朱等為代表的中央正確領導,為中國革命帶來新的轉折。

    此時海沽的地下黨,只能與省委聯繫,而省委與中央,已經失去聯繫好幾個月。

    **是如此,軍統那邊,因為王小湘死後,海沽站的事務,由北平站代管,軍統在海沽的影響力,幾乎可以說沒有。

    面對日本時不時傳來的“喜訊”,路承週每次都只能強裝笑顏。

    他最近考慮得最多的一個問題,是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日本人的陰謀不能得逞。

    然而,無論是劉有軍還是李向學,對路承週的要求只有一個,隱蔽好自己,就是對黨最大的貢獻。

    路承週的身份,目前似乎沒什麼用,可一旦中日之間爆發戰爭,路承週的作用,將不可估量。

    當然,日本人也在計劃著,路承週打入軍統後,要怎麼做,才能讓路承週獲得軍統的信任。

    最好的做法,當然是讓路承周立功。

    快到5月時,野崎突然約路承週見面。

    路承周知道,野崎與自己見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只是,最近軍統沒什麼動靜,野崎為何要見自己呢?

    “軍統在海沽,最近有行動嗎?”野崎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暫時還沒有,怎麼啦?”路承週詫異的說。

    野崎的表現,似乎在替軍統著急似的,野崎又不是軍統的人,軍統不搞暗殺,他應該高興才對。

    畢竟,軍統不動出手則已,一出手,死的不是日本人,就是漢奸。

    “你要促成軍統搞一次暗殺行動,級別要高,時間要快。”野崎突然說。

    “是不是要引誘他們行動,破壞軍統海沽站?”路承週問。

    “你在軍統一直沒有立功,如果能除掉幾個有名的漢奸,軍統會不會更賞識你呢?”野崎問。

    “理論上是這樣。”路承週點了點頭。

    “目前軍統在海沽的力量不大,正在你出頭的好時機。找機會向軍統提出,要製裁漢奸。一個月之內,你要得到軍統的重用。”野崎鄭重其事的說。

    “野崎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軍統的行動,將得到野崎公館的配合,甚至是暗中支持?”路承週突然說。

    野崎想讓自己立功,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突然讓軍統殺人,就要警惕了。

    目前路承週在軍統,接受總部的直接指揮,雖然沒有擔任具體職務,但在軍統已經掛了號。

    這個時候,野崎再讓自己表現,有些不合常理。

    “可以這麼說。”野崎緩緩的說。

    甚至,只要軍統願意,野崎公館可以代勞,除掉幾名漢奸後,將功勞拱手送給軍統。

    PS:今天要去CD,軍事組的作家,在CD聚一下,估計26號回來。在此期間,更新不穩定,一天只能保證兩更,有時還會拖到第二天。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路承周剛開始認為,野崎是想讓自己引起軍統的重視。

    軍統最擅長之事,就是製裁漢奸,日本步不緊逼,這個時候,除掉幾名漢奸,對其他蠢蠢欲動之人,也能起到一個警醒作用。

    但是,野崎的語氣,有些過於急切。

    路承週從杭州特警班訓練後,已經快半年時間,這段時間,他雖沒幹出驚天動地之事,但是,隨時與各方保持秘密聯繫,讓他迅速成長起來了。

    路承週就像一把劍,雖沒出鞘,但已鋒利無比。

    這件事,如果野崎只在情報裡提及,路承周可能不會懷疑。

    但是,野崎特意與自己見面,而且還如此熱切。

    野崎的態度,讓路承週覺得,這個任務,不像是為自己而來,反倒是他的任務一般。

    與劉有軍接上頭後,路承周向他詳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路承週與軍統的聯繫,只能通過劉有軍。

    “你的意思,野崎別有居心?”劉有軍沉吟著說。

    “日本人甚麼時候安過好心?”路承週不以為然的說。

    野崎看似很重視他,但路承週很清楚,野崎只是利用自己,在野崎眼裡,自己還不如他養的那條狼狗。

    原本,此事路承週都不想向劉有軍匯報。

    但是,他的職責就是傳遞情報,如果讓野崎知道,自己將情報“貪污”了,他以後不可能再獲得野崎的信任。

    在特工行業,特別是像路承週這樣的臥底,往往只有一次機會。

    一旦被人懷疑,他就不會再被信任。

    為此,他可能要付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努力,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重用,永遠進入邊緣。

    路承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必須仔細考慮各方反應。

    “此事我會向總部匯報。”劉有軍沉吟著說。

    路承周經常與日本方面聯繫,表面上還維持著與川崎弘的關係,對日本人的想法,會更加了解。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此次製裁漢奸,對日本人將更為有利。”路承週要走的時候,篤定的說。

    晚上,路承週在寧園,與李向學見上面後,也向他闡述自己的想法。

    “我認為,日本帝國主義在侵占東北和熱河後,已經將侵略的矛頭,指向了海沽。他們現在最想做的,是要吞併整個華北。為此,會像察東事件一樣,蓄意製造一系列事件。”路承周堅定的說。

    面對劉有軍的時候,他說話不能這麼無所顧忌。

    作為一名臥底在日本特務機關的軍統臥底,路承週最重要的職責,是傳遞情報,而不是分析情報。

    他能向劉有軍說出那樣的話,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

    “日本人包藏禍心,我們確實要警惕。”李向學緩緩的說。

    正當路承週焦急的等著軍統的回復後,5月1日晚上,海沽《國權報》社長胡俞桓,在日租界被人暗殺。

    路承週聽到消息後,很是詫異,馬上聯繫到了劉有軍。

    胡俞桓是有名的親日分子,《國權報》早就被日本人收買,為日本人侵略中國而鼓吹。

    “胡俞桓不是我們動的手。”劉有軍搖了搖頭,他也覺得很奇怪。

    總部或者給陳樹公下了命令,但從接到命令,再動手鋤奸,怎麼也要準備一段時間吧。

    “那是誰幹的?”路承周奇怪的說。

    “可能是某些愛國人士吧。”劉有軍說。

    中國民眾已經有一部分人覺醒了,他們痛恨日本人,私自動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會不會是日本人幹的?”路承週突然說道。

    野崎做事急切,見軍統沒有馬上動手,就替軍統動手了。

    “胡俞桓可是非常親日的,典型的漢奸賣國賊,日本人怎麼會殺他呢?”劉有軍詫異的說。

    如果讓人知道,日本人隨意拋棄替他們賣命的人,以後誰還敢替日本人做事呢。

    “我等會去收取野崎的情報,或許能有收穫。”路承週緩緩的說。

    然而,野崎的情報,並沒有說及此事。

    在情報裡,野崎大大勉勵了“鐵路”一頓,軍統行動迅速,“鐵路”應該會更加得到重用。

    看到野崎的情報,路承周也是一頭霧水了。

    胡俞桓之死,與日本人無關?還是野崎故意隱瞞自己?

    然而,第二天凌晨,日租界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振報》社長白恩博,被人殺害於家裡。

    此案一出,路承週與劉有軍商議後,更加斷定,胡俞桓和白恩博,很有可能都是死於日本人之手。

    “我們確實準備製裁幾名漢奸,但行動人員遠在北平,他們怎麼可能除掉海沽的人?”劉有軍苦笑著說。

    “看來,這是野崎蓄意已久之事。”路承週嘆息著說。

    野崎讓自己轉告軍統,除掉幾名漢奸。

    軍統因為行動不力,日本人急不可耐的先動手了,可以想像,這背後包藏著日本人更大的禍心。

    胡俞桓和白恩博相繼被殺後,事情就由日本人掌握了。

    5月11日,日本大使館武官輔佐官高橋坦,會見國民黨政府北平特派員,以及北平軍委會負責人,污衊胡、白被殺,與中國的藍衣社、憲兵特務隊及青紅幫有關。

    高橋坦並威脅說:“如果不嚴加製止,事態恐會擴大。”

    17日,日文《北京新聞》刑載高橋坦的談話:“海沽的暗殺事件,是南京政權對日本採用二重政策的鐵證,亦為蹂躪日本租界中的警察行政權之重大事件。……一俟中國駐屯軍參謀長酒井隆回來,即將提出根本的解決方法。”

    除了暗殺事件後,日本又挑起事端。

    河北興隆縣黃花州一帶自衛團長孫某,率領的義勇軍進攻承德受阻後,退入《塘沽協定》確定的非武裝區的河北遵化縣。

    但是,日本中國駐屯軍參謀長酒井隆卻聲稱,此案“系中國排外之舉動,若中國政府不加以注意改善,則日方將採取自衛行動。”

    隨即,日軍調關東軍入關,進一步威脅北平和海沽。

    另一方面,駐屯軍在海沽,直接進行武力威脅。

    中國駐屯軍從5月21日開始,對河北省政府、海沽市政府、市黨部等機關大肆騷擾,並派出動坦克、裝甲車、砲隊,在河北省政府門前武裝示威。

    而日本飛機,則在海沽上空低盤旋。

    關東軍在山海關、古北口集結待命,並從旅順調兩艘驅逐艦到大沽口。

    日本甚至還公開揚言,要逮捕河北省主席和海沽市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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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在日本的公開威脅和恐嚇下,省政府於25日宣布,決定將省政府遷往保定。

    這個消息一出,日本人不但沒有停止示威,反而愈演愈烈。

    29日,日本中國駐屯軍全副武裝,配備裝甲車、機關槍和鋼砲,沿河北大經路進行武裝遊行。

    30日,日軍又在省政府門前示威,並在北洋大學門前鳴槍恐嚇。

    31日,日軍百餘人,公然闖進海沽公安局內到處拍照、辱罵,進行挑釁。

    日本駐海沽總領事川越茂,向國民黨河北省政府,提出最後通謀。

    國民黨河北省和海沽市當局,驚恐萬狀,國民黨海沽市黨部人員,竟然全體請假,不敢上班。

    6月1日,國民黨河北省政府在日軍壓力下,由海沽遷往保定。

    日本蠻橫無理的挑釁,南京政府沒有底氣反抗,只能卑躬屈膝。

    為滿意日方要求,南京政府決定,劃海沽直屬行政院,任王志強為海沽市長。

    並發出“嚴令海沽軍政憲警各機關,嚴密取締有害邦交之秘密團體”的命令。

    南京政府,以及河北省政府、海沽市政府的行為,並沒有讓日本滿意。

    他們反而從懦弱的中國政府身上,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河北省政府和海沽市政府全部搬到保定,南京政府對日本如此忍讓,路承週得知後,也很是無奈。

    日本之所以理直氣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的權益受到了損害。

    而所有這些事的導火索,正是《國權報》和《振報》的社長被暗殺。

    經過一個月的核實,路承週已經知道,軍統和其他愛國組織,並沒有暗殺胡俞桓和白恩博。

    也就是說,導致這兩位漢奸被殺的主因,並不是因為他們賣國,而是日本人拋棄了他們。

    或者說,日本人用他們的死,替日本作了最後的貢獻。

    知道了這一點,路承週再回想野崎給自己的命令,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野崎的操作再完善些,自己一定會樂於讓軍統暗殺胡俞桓和白恩博這樣的漢奸。

    而日本人正需要中國人做這等事,因為軍統的行動緩慢,等不及的日本特務機關,竟然先動手了。

    日本人看似理直氣壯,但在路承週看來,實在是蠻橫無理。

    所有的這些事端,都是他們一手導演的。

    路承周向李向學說起此事時,也是非常無奈。

    “所謂弱國無外交,就是如此。”李向學嘆息著說。

    “日本軍隊在我國的土地上耀武揚威,政府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那些黨部成員,竟然嚇得請假避禍,一旦中日開戰,這些人必將爭先恐後投靠日本。”路承週擔憂的說。

    “所以,我們需要用直接行動來提醒民眾,日本人卑鄙無恥。並且正告那些投靠日本,或者想要投靠日本的人,他們不會有好下場。”李向學說。

    日本軍隊公然在海沽示威,並且恐嚇咆哮,確實嚇破了一些人的膽。

    可是,真正的革命者,是不會被敵人的槍砲嚇倒的。

    日本軍隊的行為,也讓軍統方面很是無奈。

    幸好他們還沒有行動,否則的話,此次的華北事件,軍統就要替日本人背鍋。

    但就算如此,總部也因此免掉了北平站長陳樹公的職務。

    “陳站長被免職,誰來接替呢?”路承週一臉期望的問。

    他最希望劉有軍接任海沽站長,這樣的話,他這個獨立情報員,就可以名正言順,進入軍統高層。

    “暫時還沒有接到通知。”劉有軍搖了搖頭。

    這一年以來,軍統海沽可以說多災多難,先是王小湘中毒身亡,再是陳樹公失職被免。

    目前軍統海沽站,由情報組長呂恩普和軍情組長鄭問友共同負責業務,劉有軍只負責內勤。

    事實上,呂恩普和鄭問友是,都有意問鼎站長,只是總部沒有下令,他們也只能暗中較勁。

    呂恩普有一個優勢,他的侄子呂慕韓,也是軍統海沽站直屬通信員。

    “此事乃日本特務機關一手操縱,駐屯軍參謀長酒井隆和駐華武官輔佐高橋坦一手策劃,既然他們誣陷我們暗殺了胡、白,是不是找機會,將酒井隆和高橋坦幹掉呢?”路承週突然說。

    “以後,我們的行為要更加謹慎,像這種針對日本人的行動,必須總部批准,絕對不允許私自行動。”劉有軍嚴厲的說。

    只是死了個胡俞桓和白恩博,海沽,乃至華北,就被日本人搞得雞飛狗跳。

    如果死的是酒井隆或者高橋坦,日本人的大砲,就要真的落下來了。

    路承週暗暗嘆了口氣,國民政府沒有與日本一戰的信心,老蔣的精力,都放在對付紅軍身上,哪怕日本人鬧得再兇,國民政府也不敢說一句硬氣話。

    日本人可能也正看透了這一點,酒井隆和高橋坦,先後會見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秘書長俞某和何某,污衊胡、白被殺,系國民黨所為,是“中國排日行動”, “是對日本的挑釁”。

    並且北平軍委會的何委員長口頭抗議:“今後如再發生如此行為,或得悉將要發生此種行為,日本軍將根據條約的規定,採取自認為必要的自衛行為,由此而產生的其他一切事態,日軍概不負責”。

    日本人態度之囂張,口氣之狂妄,顛倒黑白之無恥行為,實在令人髮指。

    接著,日本向國民政府提出,罷免河北省政府主席,湖北省政府移至保定,憲兵第3團團長,及軍分會政訓處長等人予以免職。

    同時,必須限時偵辦胡俞桓、白恩博一案,限期破案。

    這些無理要求,實際上是為推動所謂“華北自治運動”掃清道路。

    此事,路承週多次向上面匯報,然而,國民政府方面,根本沒有採取應對措施。

    而日方則揚言:“日軍為自衛上取斷然之處置aka直接發生庚子事件,或九一八事件,亦不可知。”

    其後,又提出,禁止全國排日活動等要求。

    這些要求,實在荒唐之極,然而,國民政府卻派北平軍分會的何委員長,來海沽與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談判。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第五十六章新站長





    面對日本的逼迫,北平軍委會的何委員長,非常擔心事態擴大,想盡量滿足日本的要求。

    然而,日本人胃口非常大,豈是國民政府一點點讓步,就能滿足的呢。

    哪怕將河北省政府主席調走,海沽市長免職,河北省政府移至保定,海沽市常部奉命結束,北平軍分會政訓處奉命裁撤,憲兵第3團調離北平,甚至將51軍調離河北,日本人也不會滿足。

    因為,他們的主動挑起事端,不是要達到這樣的目的,而是想推動華北自治,甚至是華北獨立。

    為了給國民政府更大的壓力,駐屯軍將輪換回國,以及新調來中國的士兵,集結在海沽,給中國製造一種,日本在海沽大量增兵,進而恫嚇中國。

    路承週這段時間,經常組織警察教練所的同學會聚會,順便可以將川崎弘邀請過來。

    教練所同學會的成員,都有親日之傾向,最近日本耀武揚威的行為,他們並沒有覺得不妥,反而在一旁歡呼雀躍。

    只有陳永義,在路承週組織了兩次這樣的聚會後,就再也沒有參加了。

    這本就是一個逐步淘汰的過程,願意留下來的,都是親日的。

    在同學會上,路承週通過與川崎弘的接觸,獲取了一些相關情報。

    “日本方面要求,取締藍衣社、復興社等秘密組織,並且不容許存在。日本還無恥的要求,禁止中國國內全面性之排除外及排日。”路承周向劉有軍匯報著說。

    聽到川崎弘得意的透露出這些信息時,路承週覺得很悲哀。

    中國的事情,竟然要聽日本的吩咐,連組織抗日團體都不允許,中國還有尊嚴麼?

    “這些政治上的事,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你的任務,就像一枚釘子,給我死死的釘在日本特務機關內部。”劉有軍緩緩的說。

    國家積弱,這是作為軍人最悲哀的。

    “是。”路承周堅定的說。

    “川崎弘透露的這些信息,並沒有經過官方證實,我們不要灰心,說不定這又是日本人的詭計。”劉有軍安慰著說。

    “我相信,如果中日之間真的發生戰爭,日本一定會失敗。”路承週擲地有聲的說。

    “不管中日之間是否會有戰爭,我們都要隨時作好準備。”劉有軍說。

    劉有軍雖然安慰路承週,但他心裡,其實是很擔憂的。

    日本仗著國力比中國強,經常拿軍隊恫嚇中國,以日本的野心,不達到目的決不會罷休。

    但不管如何,他也堅信,中國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只是,此時的軍統海沽站,支離破碎,面對中日之間的危局毫無建樹。

    王小湘中毒身亡後,軍統海沽站由北平站指揮監督,而陳樹公出事後,軍統海沽站的工作,一下子陷入停滯。

    而情報組組長呂恩普,和軍情組組長鄭問友,雖然共同負責海沽站,但實際上,兩人明爭暗鬥,都想出任海沽站長。

    此事,劉有軍也向戴立匯報過,希望能盡快將站長人選確定下來。

    哪怕從總部再調一位站長,也比目前的局面要好。

    然而,戴立收到電報後,並沒有回复。

    一直到七月份,南京才發來電話,調北平第一站站長陳世光,為軍統海沽站長。

    接到這個命令,劉有軍總算是鬆了口氣,海沽站有了站長,呂恩普和鄭問友之間,應該不會再爭權奪利了吧?

    陳世光到海沽後,呂恩普、鄭問友和劉有軍,分別向他匯報工作。

    因為海沽站之前就屬北平站指揮,陳世光對海沽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諸位,省政府和市黨部都奉命撤離,我們在海沽的處境更加危急。日本人妄想對付我們,**也一直蠢蠢欲動,諸位要精誠團結,一致對外。”陳世光緩緩看了其他人一眼,緩緩的說。

    “陳站長指揮有方,海沽站一定能再創輝煌。”呂恩普淡淡的說。

    “在陳站長的領導下,海沽站一定會讓日本人聞風喪膽。”鄭問友也說道。

    陳世光聽出了這兩人的酸意,他知道,自己的到來,讓他們兩人失去了一個晉升的機會。

    “為了加強海沽站,我已經向總部建議,設立一位副站長。”陳世光突然說道。

    陳世光的話,讓呂恩普和鄭問友眼睛一亮,既然不能當站長,能擔任副站長也是好的。

    “情報組隨時聽從陳站長的指揮。”呂恩普馬上表態。

    當站長,需要總部任命,而副站長,站長的推薦很有用。

    “軍情組全體人員,唯陳站長馬首是瞻。”鄭問友也不甘落後,馬上說道。

    “有情報組和軍情組的配合,我相信海沽站的工作,一定能再上一個台階。”陳世光臉上露出了笑容。

    之前他就做過工作,路承周和鄭問友都想當站長。

    果然不出所料,將“副站長”這個職位拋出來後,這兩人馬上改變了態度。

    會後,陳世光將劉有軍留了下來。

    “海沽站的情況,比我想像的複雜啊。”陳世光意味深長的說。

    “說複雜也複雜,說不復雜也不復雜。”劉有軍笑了笑。

    “此次我來海沽,總部答應將直接領導的兄弟,全部轉給海沽站。”陳世光緩緩的說。

    “只要站長需要,隨時可以看他們的檔案。”劉有軍說。

    王小湘死後,海沽站有幾人,由總部直接指揮。

    這其中,也包括了路承週。

    “那倒不必,這些兄弟都是好樣的,暫時由你掌握就是。”陳世光擺了擺手,很是大度的說。

    “站長,剛才你說要設立副站長,是否確有其事?”劉有軍問。

    據他所知,總部並沒想在海沽設立副站長。

    “總部有沒有這個意思,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剛才也看到了,呂、鄭兩人,對我很是防備呢。”陳世光嘆了口氣,說。

    海沽目前雖然還屬南京政府管轄,但日本人已經將手伸了進來。

    軍統是秘密組織,如果內部還不能團結,如何與日本人抗衡?又如何對付海沽之地下黨?

    路承週得知,新來了一位站長後,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他的組織關係,轉到海沽站後,意味著,以後他與軍統海沽站的關係,又會密切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第五十七章火焰之建議





    軍統海沽新來了站長,路承週不可能不匯報給野崎。

    得知軍統不但沒有撤離海沽,還暗中加強了力量,日本特務機關很是惱火。

    南京政府是典型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日本人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野崎很快給路承週下令,密切注意軍統動向,隨時匯報最新情況。

    鑑於這個情況,劉有軍經請示南京,路承週的組織關係,雖然轉到海沽站,但他的情況,暫時不能向陳世光匯報。

    這不僅是為了保護路承周和陳世光,也是為了避免路承週在工作中陷入被動。

    如果陳世光與路承週接觸,到時候,路承周是向野崎匯報,還是不匯報呢?

    如果匯報了,以日本人的兇殘,很有可能暗殺陳世光。

    如果不匯報,一旦讓日本人知道,豈不是讓路承週的身份暴露?

    因此,路承週對軍統的情況,知道得越少,就越有利於他的工作。

    劉有軍向路承週介紹這個情況的時候,路承周雖然無奈,但也只能“欣然”接受。

    對路承週來說,打入日本特務機關,固然是他的重要使命,但潛伏在軍統,也是他的任務。

    路承周原本以為,他的組織關係轉到海沽站後,應該在海沽站獲得相應職務。

    現在看來,軍統對他的“保護”,還是相當嚴密的。

    這種“保護”,路承周其實是不需要的,只要軍統方面,知道他是“火焰”身份的人不多,他其實就是安全的。

    “有軍兄,如果我的組織關係隸屬海沽站,卻不參與海沽站之行動,是否會引起野崎的懷疑?”路承週問。

    就算野崎不懷疑,如果他覺得路承週的作用可有可無,以後可能不會再重視路承週的情報。

    “你有什麼想法呢?”劉有軍問。

    路承週一心為黨國著想,他是深有休會的。

    在目前的黨國,像路承週這樣忠誠而勇敢的同志,實在太少了。

    否則,國民政府面對日本的咄咄逼人時,也不會如此軟弱。

    “應該讓日本人覺得,我是他們的'鐵路'。而不是讓我們認為,我是'火焰'。應該讓所有人都忘記'火焰'這個代號,將我當成普通的直屬通信員。我們做得越真,日本人才越不會懷疑。”路承周說。

    他覺得,對自己的運用,軍統方面,確實存在著一些的錯誤。

    王小湘中毒身亡後,路承週由總部直接聯繫,這是說得過去的。

    可是,陳世光接任海沽站長,路承週再由總部控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野崎以後肯定會想,路承週只是一個普通的直屬通信員,軍統為何如此重視他?會不會路承週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身份?

    事情反常即為妖,作為一名特工,任何時候都要表現出常態。

    如果出現異常,很有可能會成為致命的漏洞。

    “你的意思,對'火焰'的身份保密,只在海沽站公開你軍統通信員的身份?”劉有軍說。

    路承週加入軍統之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王小湘和張奉新。

    而路承週以代號“火焰”,打入日本特務機關之事,連張奉新都不清楚。

    王小湘死了,張奉新調回總部,在海沽知道路承週真正身份的,只有劉有軍。

    如果讓海沽站其他人知道路承周是軍統人員,會不會給他帶來危險呢?

    “如果我不是'火焰',也沒有打入日本特務機關,我的身份,應該會有哪些人知道呢?”路承週問。

    所謂的常態,就是要讓人覺得正常。

    如果路承週加入軍統,都搞得如此神秘,一旦讓日本人知道,必然會懷疑他,是否肩負其他任務。

    軍統目前在海沽,屬於秘密組織,不但是路承週,所有人的身份,都要保密。

    可是,這種保密,只是相對而言。

    路承週加入了軍統,如果他的身份,連陳世光都不知道,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陳世光、呂恩普和鄭問友都應該知道。”劉有軍緩緩的說。

    他有些明白路承週的意思了,軍統在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特別是像路承週這種情況。

    潛伏在敵人機關,但又被敵人派了回來當臥底,這樣的事情,在軍統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路承週目前算是一名雙面間諜,可處理他的事情,要比一般的雙面間諜複雜得多。

    “可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吧?”路承週問。

    “不錯,這是戴老闆對你的特別保護措施。”劉有軍說。

    路承週加入軍統,本就是機密,加上他又是警務處的巡捕,對他的身份保密,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戴老闆的一片好意,屬下自然感激萬分。”路承周說。

    “你的意思,讓他們知道你加入軍統之事?”劉有軍說。

    路承周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涉及到路承週的事情,他都要請示戴立。

    路承周是軍統打入日本特務機關,還是日本特務機關主動“邀請”加入的,當然要重點保護。

    “我認為,只要站在野崎的角度,覺得我的言行,以及團體對我的態度,都顯得正常的話,就可以了。”路承週緩緩的說。

    “待我請示總部再定吧。”劉有軍沉吟著說。

    “有軍兄,日本人誣陷我們暗殺了胡俞桓和白恩博,還藉機逼迫國民政府不停讓步,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麼?”路承週突然說。

    “現在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劉有軍苦笑著說。

    “就算我們不能反擊,總可以揭露他們的陰謀吧?就算我們不能揭露,讓外國人的報紙報導,總是可以的吧。”路承周說。

    河北事件還沒有結束,日本囂張之極,似乎不讓華北自治或獨立,就不會罷休。

    這個時候,如果拋出胡、白兩人,乃是被日本人所殺,是否會對國民政府的談判有利呢?

    “此事,還是需要請示。”劉有軍眼睛一亮,但依然不能正面回答。

    劉有軍的電報,戴立很快就親自回復了:同意火焰之建議。

    PS:有個書友的裙,還是交鋒的,繼續發揮餘熱,時不時的會冒出來一下,有興趣的可以加:六肆6三,零6壹四伍,後手潛伏組。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7





    路承週的身份實在太複雜,他既是軍統情報員,又是日本特工,還是日本特務機關派來的臥底。

    路承週最大的任務,是不讓日本特務機關懷疑。

    從此次河北事件,可以看出路承週的作用,還是非常大的。

    路承週幾次傳回了準確的情報,只是國民**無力,沒有好的應對辦法。

    還有路承週對暗殺漢奸的分析,也讓戴立很是欣慰。

    此次路承周建議,揭露日本人的陰謀,戴立覺得也是可行的。

    日本人總是強調,胡俞桓和白恩博,是死在中國人手裡。

    如果有報紙披露,他們實際上是死於日本人之手,看日本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路承週得知戴立的回復後,也很是高興。

    “戴老闆很重視你的意見,關於你的身份,就告之陳世光、呂恩普和鄭問友。”劉有軍收到回電後,首先想到的是與路承週商量。

    “我倒是覺得,無需刻意告之。”路承周說。

    “好。”劉有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劉有軍有些汗顏,自己有些事情,考慮得都沒有路承週細緻。

    接到總部命令,馬上告訴陳世光等人,路承周其實也是軍統海沽站直屬通信員,確實顯得突兀。

    看來,路承週確實很合適擔任臥底。

    至少劉有軍覺得,路承週比他更合適打入日本特務機關。

    劉有軍是海沽站書記,站內人員的檔案,都在他手裡。

    向陳世光匯報工作的時候,讓陳世光看到路承週的檔案,還是很容易的。

    果然,陳世光發現,路承週竟然是自己的屬下時,對路承週很有興趣。

    “你安排一下,我要見見路承週。”陳世光說。

    他剛來海沽站,面臨呂恩普和鄭問友的挑戰。

    此時的陳世光,亟需培養自己的班底。

    路承周是王小湘時期發展的成員,張奉新又去了總部,路承週之前由總部直接指揮。

    這個時候,如果陳世光能把路承週拉過來,對海沽站以後的工作,有很大幫助。

    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哪怕他是站長,如果沒有幾個稱心如意的屬下,很容易被人架空。

    路承周向李向學匯報工作時,聽到了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黨中央決定重建北方局,已經派來代表,擔任北方局書記。

    “這下好了,有了黨中央的正確領導,我們的工作就更有意義了。”路承週激動的說。

    北方局與黨中央失去聯繫,路承周雖然嘴裡不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很憂慮的。

    這幾個月的時間,北方局的工作,只能按照以前中央的政策執行。

    “紅軍正在長征,我們不但沒有被國民黨軍隊消滅,反而越戰越勇。大浪淘沙,堅持下來的,都是真正的**戰士。”李向學也很興趣。

    事實上,無論黨中央在哪裡,都時刻關注著華北局勢,早就注意到了日本的狼子野心。

    8月1日,黨中央發表《為抗日救國告全體同胞書》,號召“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告全體同胞書,分析了日本的侵華和南京政府的不抵抗政策所造成的緊迫形勢,揭露了日本侵占華北和國民黨政府對日妥協的事實。

    同胞書指出,中華民族已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抗日救國是全體中國人面臨的首要任務。

    其中明確提出來:“抗日則生,不抗日則死,抗日救國,已成為每個同胞的神聖天職!”

    同時呼籲全國各黨派、各軍隊、各界同胞,不論過去和現在,有任何政見和利害的不同,有任何敵對行動,都應該停止內戰,集中一切國力為抗日而奮鬥。

    路承週看到李向學摘抄的《為抗日救國告全體同胞書》,看得血脈賁張。

    國共兩黨對待日本的態度,讓他更加堅信,只有**才能救中國。

    “北方局已經發出指示,要在華北,搞一次大的抗日救亡流行示威活動,要在全中國掀起空前規模的抗日救亡**。”李向學等路承週看完後,將紙張收了回來。

    “需要我做什麼?”路承周挺起胸膛,激動的問。

    “北方局已經恢復成立,省委將直接領導海沽黨的工作,和此次抗日救亡運動。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黨組織、保護群眾。你要充分利用有利的條件,隨時關注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的動靜。”李向學嚴肅的說。

    “保證完成任務。”路承周堅定的說。

    他的任務,雖然不具體,但是,路承週一定會完成。

    “你的身份很敏感,處理問題時,一定要特別注意。既要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好黨組織。”李向學叮囑著說。

    “是。”路承週鄭重其事的說。

    路承周是軍統的人員,還是日本特務機關的“臥底”,他的這兩層身份,使他不能過多活動。

    路承週只能通過與劉有軍和野崎,以及川崎弘和警察教練所同學會,暗中觀察和分析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對即將到來的抗日救亡運動,是否留意。

    如果這兩個秘密機關,對抗日救亡運動,將採取武力鎮壓,路承週就要第一時間通知李向學,讓黨組織採取應對措施。

    然而,讓路承週沒想到的是,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還沒有動靜,海沽的愛國學生,卻找上門來了。

    程瑞恩和馬玉珍在二十四號路等著路承週,他們認為,路承周原本就有愛國行為,又抓捕過日本浪人,應該參與他們的愛國行動。

    “路承週,一中的同學,明天晚上在寧園聚會,你來麼?”程瑞恩笑吟吟的問。

    “明天晚上沒時間。”路承週輕輕搖了搖頭。

    他現在的身份,還真不適合與程瑞恩等人接觸。

    “後天晚上呢?”程瑞恩沒有在意,又問。

    “後天晚上也沒有時間。”路承週又搖了搖頭。

    “那你哪天有時間?”程瑞恩有些生氣的說。

    “哪天都沒時間。”路承週語氣很是堅決,迅速說道。

    “你是不想參加我們的活動吧?”程瑞恩突然醒悟過來,路承週哪是沒時間,根本就是不想與同學們見面。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20:48
第五十九章信任嗎





    路承週當然不能承認,他不想參加程瑞恩等人的活動。

    如果是朋友間的聚會,他當然樂意參加。

    可是,路承週要去寧園,那裡現在是秘密集會的樂園,路承週當然不能隨便去。

    路承週甚至覺得,以後與李向學接頭,都要更換地點才行。

    寧園雖然很大,他每次去也會化裝,與李向學接頭的時間,又是在晚上,但還是有被認出的危險。

    只要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路承週就要想辦法杜絕。

    “最近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路承週苦笑著說。

    “公務繁忙?再忙你也是英國佬的僕人。”程瑞恩冷笑著說。

    他覺得,路承週就是在裝模作樣,難道英國人給他升了職,嚐了一點點甜頭後,就要隨時為他們效勞嗎?

    “如果只是我們幾個好友小聚,那來這裡就是,我現在管著三條街,也方便。”路承週不以意的說。

    他從進入英租界,加入軍統開始,心境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如果說,以前程瑞恩的譏諷,還能影響他情緒的話,那現在無論程瑞恩用語言怎麼刺激,他內心都不會波動。

    程瑞恩年齡與路承週相仿,但對方一開口,路承週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程瑞恩邀請路承週去寧園,路承週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些愛國學生,湊在一起想搞事。

    路承週不知道程瑞恩是不是黨員,但按照他的行為來分析,就算不是黨員,也應該是積極分子。

    “小日本在我國土地上耀武揚威,現在,一切幻想,都給鐵的事實粉碎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小聚?難道要等日本人,把你的家佔了,把你的親人朋友殺了,你才能清醒嗎?”程瑞恩質問著說。

    “你們現在是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應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了。政治上的事情,還是不要去碰為好。”路承週提醒著說。

    “學生?華北之大,已經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了!”程瑞恩怒氣沖衝的說。

    “那也不是你們應該管的事,這種事交給政府就可以了。你們還年輕,社會復雜著呢,不要受人蠱惑,更加不要被人煽動。”路承週語重心長的說。

    “之前日本浪人在英租界鬧事,你不是很有氣魄的將他們抓起來了麼?現在日本人跑到省政府、市政府示威,你反而要當縮頭烏龜了?”程瑞恩譏諷著說。

    “如果日本人敢來英租界鬧事,我照樣抓他們。可他們去的是華界,跟我有什麼關係?”路承周振振有詞的說。

    “跟你有什麼關係?路承週,你還是不是中國人?!”程瑞恩一聽,立即質問著說。

    “我是中國人,但我的職責是保護英租界的安全。”路承週緩緩的說。

    “好吧,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你這個英國人的奴才!”程瑞恩怒罵著說。

    程瑞恩轉身就要走,可是看到馬玉珍站在那裡註視著路承週,他狠狠的瞪了路承週一眼,暗暗嘆息一聲,一個人先行離開了。

    “你真不參加我們的聚會?”馬玉珍等程瑞恩走後,看了路承週一眼,目光迅速低垂,輕聲說。

    “如果只是同學聚會,我當然會參加。可是,你們只是純粹的同學聚會麼?我建議,你也不要參與其中。目前,你們最重要的是完成學業,政治上的事不要參與。”路承週叮囑著說。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當初你也是意氣風發,為何變成如此冷漠?”馬玉珍很是失望,現在的路承週,與之前她認識的,簡直判若兩人。

    “我比你們早走入社會,接觸了很多黑暗面,年青人最容易被人蠱惑,可不要做傻事。”路承週緩緩的說。

    “這幾天,我們都會在寧園聚會,參與者有海沽各個學校的人,其中還有你們警察教練所的同學呢。我們是因為憂國憂民走到一起,難道這也有錯?”馬玉珍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的堅持卻毋庸置疑。

    “警察教練所的同學?我認識嗎?”路承週驚訝的說。

    警察教練所是有政治課的,就算真的有愛國,也不應該公開參加這樣的活動吧?一旦被人發現,他們參與這樣的集會,前程就毀了。

    “有個叫文興華的,這幾天來的,人家可不像你,非常積極參加我們的活動。”馬玉珍說。

    “文興華?哪一屆的?”路承週仔細想了想,並沒有印象。

    如果是去年新招收的學員,他可能不會認識。

    “那就不太清楚了,只聽他提過一句,在警察教練所讀書。”馬玉珍說。

    “警察教練所除了這個文興華,還有其他人嗎?”路承週又問。

    “你又不參加,問這麼多幹什麼?”馬玉珍看了路承週一眼,想走,但腳又邁不開。

    “我是擔心你的安危,現在的世道,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路承週意味深長的說。

    “這個'任何人',也包括你麼?”馬玉珍突然鼓起勇氣,明亮的眼睛,緊緊望著路承週,問。

    “只要你願意相信我,就可以信任我。”路承週緩緩的說。

    “我得走了。”馬玉珍突然說。

    “我送送你吧,對了,那個文興華,是哪個'文'字?”路承週問。

    “沒注意問,他是警察教練所的,你一問不就知道了?”馬玉珍說。

    她也海沽其他學校的積極分子,經常在寧園舉行各種集會。

    大家都是熱血青年,聚在一起,講的都是愛國、抗日等話題,大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目標,走到一起的,自然不會問得這麼詳細。

    馬玉珍說者無心,但路承週聽者有意。

    路承週與李向學接頭時,特意說起了些事。

    川崎弘是警察教練所的教官,自然是應該知道“文興華”。

    但讓路承周奇怪的是,李向學並不記得警察教練所有“文興華”這麼個學生。

    PS:昨天晚上與軍事組的幾個大神一起先看球後打牌,天亮才散,晚上那章,估計有點懸。幸好,晚上就要回家,明天休息一天,後天恢復一天,基本上就能正常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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