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楚小掌櫃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成)

 
mk2258 2018-6-28 21:52: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3 121375
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7
大楚小掌櫃 20章︰女扮男裝

         


    “啊?”陳芸芝聞言驚訝地望著侯青蘭,滿臉都是怕怕的表情,“若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要責罵我了。”

    “責罵就責罵唄,還能少一塊肉?”侯青蘭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死豬不怕開水燙是她一貫的作風,她家族里的人都戲稱她為小滾刀肉。

    陳芸芝听到侯青蘭這句話也是很無語,羨慕地望著侯青蘭,道︰“我真羨慕青蘭表妹,天不怕地不怕的。”

    “誰說我天不怕地不怕。”侯青蘭道,“我就怕我爹,他一朝我瞪眼,我就要裝作很乖的樣子,不然他鐵定要罰我。”

    陳芸芝聞言掩口一笑,道︰“姨父不曉得有多疼你呢,即便罰你,也不會罰太重。”

    “還不重?”侯青蘭郁悶道,“上次我玩火把院子給燒了,他罰我三天不許吃飯,要不是小棒頭(丫鬟)偷偷給我送吃的,我只怕都要餓死了。”

    陳芸芝又是一陣無語,玩火把院子燒了,自己的這個表妹還真能闖禍,她覺得這個小表妹太不靠譜了,出去不知道又要闖什麼禍,于是便準備岔開話題,問道︰“小棒頭這次怎麼沒和表妹你一起來?”小棒頭是侯青蘭的貼身女婢,大戶人家總喜歡給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婢,從小便陪著她玩,長大了服侍小姐生活,等到將來小姐嫁人了,還要隨著小姐嫁人,做通房丫鬟,通房丫鬟就是陪著小姐一起嫁給到姑爺家,算妾室,而這個小棒頭,就是侯青蘭的貼身侍婢,只不過侯青蘭給她取的這個名字有點奇葩。

    侯青蘭道︰“小棒頭的家就在紹興,我爹讓她回家看她娘親了,就沒跟過來,表姐你看看,這身衣服就是小棒頭的,她身材和你差不多,這衣服應該正好適合你。”她說著就拿起一件男子衣服遞給陳芸芝。

    陳芸芝頓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沒想到侯青蘭竟然又把話題給扯回來了,她想拒絕,可她面皮薄,不知道如何拒絕才好。

    侯青蘭見她猶豫,頓時知道她不想出去,于是便拉著她胳膊左右搖晃,開始撒嬌︰“啊呀,表姐,我的好表姐,不,你是我親姐姐,你就陪我出去玩一下,就這一次,只要咱們不說,我爹和姨父不會知道的,難道表姐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嗎,整日悶在家里跟關在籠子里似的,多沒有意思啊,我跟你講啊,外面可好玩啦,有很多耍把戲的,耍猴的,賣糖葫蘆的,捏糖人的……”

    她口沫橫飛地跟陳芸芝講述著外面那些好玩的東西,她講的,是在京城看到的,京城多熱鬧啊,至于平昌縣,她也不知道有沒有這些玩意,先把陳芸芝忽悠出去再說。

    侯青蘭的一番話說得讓陳芸芝心動了,她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平素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待在家中,偶爾出去一趟,還得坐轎子,還不許掀起轎簾往外看,所以她幾乎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對外面世界的記憶,僅僅存在于自己七歲最後一次上街。

    她仔細想想,覺得自己真的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一只小鳥,一股淡淡的憂傷涌上心頭。十三歲,正是叛逆期的萌芽年齡段,陳芸芝想了許久,忽然腦門一熱,用力點頭︰“好,我跟你出去,不過得早點回來,可千萬不能讓我爹發現。”

    “放心吧,保證不會被發現。”侯青蘭信誓旦旦,道,“來,表姐,把衣服穿上,我給你弄頭發……”

    侯青蘭顯然是此道老手,可見她女扮男裝不是第一次了,一切的動作是如此的熟練,很快便裝扮完畢,二人對視了一眼,均都一笑,然後侯青蘭輕輕打開房門,伸出腦袋朝外面東張西望,確定院里沒人,然後跑了出去。

    “咱們先去廚房,找個擔子裝成挑菜的,然後混出去。”侯青蘭拉著陳芸芝的手,邊跑邊說。

    “可我不會挑擔子啊。”

    “沒事,做做樣子便成了,又沒真讓你挑。”

    ……

    今天李浩店里的生意很火,小籠湯包昂貴的價格雖然讓不少客人望而卻步,但城里就是城里,哪怕只是縣城,還是有不少有錢人的,小籠湯包昂貴的價格被人在街頭巷尾流傳,從大清早到現在,一個半時辰的時間,幾乎半個平昌城的人都知道平昌小吃店又有了一款新的美食小吃,叫做小籠湯包,許多富商早上比較閑,就跑來試一試味道。

    有錢人的消費觀確實和平民百姓不一樣,不管干什麼都講究逼格,來吃個早點,還非要包間,看到精美的食盒,就算不打包帶走,還非要弄個木盒盛,關鍵是吃完之後也不把木盒帶走,甄建還可以回收再利用,他就喜歡這些裝逼的顧客,老賺錢了。

    平昌小吃店外再次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小籠湯包的名氣太大,使得黃橋燒餅和蒸餃的銷量也大幅上升,甄建估計,今天的蒸餃和小籠湯包怕是要不夠賣了,畢竟這兩個都是肉類食品,他沒敢準備太多,畢竟現在是夏天,肉類食品最容易變質了,于是他只能讓大家多弄些黃橋燒餅,以防待會蒸餃和小籠湯包斷貨。

    有錢人喜歡上包間,包間不要錢,但是,有最低消費限制,每個包間半個時辰內最低消費100文。

    這個最低消費听起來好離譜,100文是什麼概念,許多客人听了直咋舌,但是,包間依舊不夠用,因為那些有錢人不差錢,比如一個富商帶著全家上樓吃個早飯,如果全家只有三個人,全都吃小籠湯包,怎麼說也要20到30個湯包才能吃飽吧,湯包5文錢一個,20個湯包就是100文了,完全達到最低消費了,再加一些茶水什麼的,一般包間消費都在150文以上。

    由于今天準備的湯包不怎麼多,才開張兩個時辰不到,湯包就賣得只剩30個了,甄建當即宣布今天的湯包賣完了,大家要來的話明日趕早,許多人大叫可惜,只能吃蒸餃和黃橋燒餅。

    而甄建留下的這30個湯包,是準備留給三個富商的,因為他每天都觀察來這里的客人,有三個穿絲綢的商人經常來店里吃早點,出手非常闊綽,經常就是撒一把銅錢,然後說不用找零了,每次他都能平白無故地多掙個十幾文,但今天這三人到現在還沒來,所以他給他們留著,當是對熟客的特殊關照,主要也是想把這幾個有錢人長期留住。

    快接近中午了,客人漸漸散去,甄建的所有東西也賣得差不多了,還剩二十來個黃橋燒餅和八個小籠湯包,有一個熟客富商今天沒來。

    甄建準備打烊收拾桌椅了,忽然看到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這兩個年輕人當真是唇紅齒白,長得那叫一個秀氣,而且年紀都不大,左邊的那個約莫跟他差多不年紀,身高也是相仿,另外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乍一看有點眼熟。

    一進店里,年紀稍小的那個少年眼楮便咕嚕嚕地亂轉,四處看,這二人便是女扮男裝的侯青蘭和陳芸芝了。

    “二位客官,里面請。”周淮趕忙上前笑眯眯地迎賓。

    陳芸芝有點怯場,畏畏縮縮的,侯青蘭卻膽子很大,昂著頭問︰“有雅間嗎?”

    “有有有。”周淮一听居然是要雅間的,頓時眉開眼笑到,“雅間在樓上,半個時辰內,最低消費100文。”

    “什麼?”侯青蘭雙眉一皺,不解地問,“什麼叫最低消費100文?”

    周淮剛想解釋,甄建便上前解釋道︰“雅間使用的時長是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內,你無論在包間內消費了多少錢,都必須超過100文,如果你消費不足100文,那也要給100文錢。”

    “什麼?沒吃到100文也要給100文錢?”侯青蘭頓時瞪眼叫起來,“你們這是黑店呀!”

    開店做生意,最討厭別人說是黑店,因為這是對店主人品的旨意,古代人可是很注重節操的,

    甄建聞言蹙了蹙眉,心中暗忖︰“小東西,你家教不太好喲,沒錢還敢出來裝逼,這樣很不好。”

    這種話他當然不能當著客人的面說出來,他只能給了一個敷衍的笑容,道︰“本店的規矩便是如此,二位如果錢沒帶夠,不妨就在樓下大廳里吃吧,下次來再去雅間。”

    甄建這話說得還是很有水準的,不說他們沒錢,而是說他們錢沒帶夠,這樣的說法非常委婉,給人留了面子。

    然而侯青蘭卻道︰“誰說我沒錢,我就要包間。”

    陳芸芝卻偷偷扯了扯侯青蘭的衣袖,在她耳畔低聲道︰“咱們就在大廳里吃吧,雅間太貴了,100文呢,我沒帶錢。”

    “啊,你沒錢啊?”侯青蘭原以為陳芸芝是知縣的女兒,出來玩怎麼說也帶上個幾百文錢呢,誰知道竟然沒帶錢,而她自己因為她老爹怕她偷偷跑出去,所以基本不給她錢,所以她的錢也十分有限。

    侯青蘭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只有三十文,只能拉著陳芸芝找了個桌子坐下,道︰“我們不要雅間了,就在這里吃,听說你們店里有一種很好吃的包子,叫什麼小包?”

    “是小籠湯包。”李浩滿面微笑地回答。

    “對,小籠湯包,五文錢一個?”侯青蘭先把價錢給問清了,別到時候吃太多沒錢付賬,那就尷尬了。

    “嗯,五文錢一個。”李浩點頭。

    “先給我們來……”她暗暗算了算,三十文錢,可以吃六個,便道,“給我們六個小籠湯包。”

    “兩個人吃六個?”甄建用很奇怪的表情問,畢竟小籠湯包太小,兩個人吃六個……應該夠塞牙縫了。

    “怎麼,不可以嗎?”侯青蘭一臉滾刀肉的表情。

    “可以,當然可以。”甄建干笑了一聲,給了周淮一個眼神,周淮立刻去廚房了。

    甄建看似隨意地走了兩步,移到侯青蘭和陳芸芝的側面,然後忽然露出一個很賤的笑容,心中暗笑︰“喲,居然是兩個小美女,還有一個不就是昨天傍晚朝我吐舌做鬼臉的那丫頭麼。”
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8
大楚小掌櫃 21章︰撩妹套路深

         


    甄建前世沒少看古裝劇,古裝劇里經常有女扮男裝的橋段,其實這在古代很少見,古代千金小姐基本是足不出戶的,而窮人家的女兒,就沒這麼多講究,所以女扮男裝一般都發生在千金小姐身上,但千金小姐一般家教很嚴,只有那種實在膽大妄為的,才會女扮男裝偷偷跑出去玩,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還是很少見的,而侯青蘭就是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千金大小姐,用長輩的話說︰皮得很。

    甄建之所以猜到這二人是女扮男裝,是因為他聞到了二人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加上她們兩個的說話聲音偏細,特別是陳芸芝,言行舉止輕柔,宛若大家閨秀,怎麼看都不像個公子哥。

    甄建走到她們的側面,就是為了觀察她們的喉部和胸部還有耳朵。

    發現她們沒有喉結,二人胸部稍稍有點凸出,耳垂上面有小孔,他基本可以確定此二人就是女子。

    喉結和聲音並不能判斷出來她們是男是女,因為她們二人一個才十二,一個十三,假如是男孩的話,這個年紀也不會有喉結的,聲音也比較清脆,但綜合這麼多因素,還是可以確定的。

    也正是因為確定了二人的女子身份,甄建才想起來,年紀較小的那個,就是昨天在馬車吐舌頭做鬼臉的那個小美女。

    說實話,這兩個女孩雖然歲數不大,但真的長得很漂亮,就是年紀有點偏小,甄建看了兩眼後覺得這樣偷看兩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太罪惡了,便返回廚房去了。

    回到廚房里,李咸魚已經守在蒸籠旁,見甄建進來了,便開口道︰“老大,外面那兩個客人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吧?長那麼白白嫩嫩的,咱村里的女孩都比不上他們白,穿的雖然不是緞子,但我覺得他們身上的衣服布料非常好。”

    甄建現在是掌櫃,李咸魚和範賢想要改口喊他掌櫃,但甄建覺得太見外了,就讓他們兩個喊自己老大。

    甄建聞言嘿然一笑,道︰“哪是什麼公子啊,這兩個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女扮男裝來咱們這里嘗美食呢。”

    “女的?”李咸魚聞言將信將疑,走出廚房,來到大廳的門這里,用手指挑開一點布幔,盯著大廳里的二人看了片刻,回頭問甄建,“兩個都是女的嗎?”

    “嗯,兩個都是。”甄建點頭。

    李咸魚不禁舔了舔嘴唇,道︰“難怪長得這般水靈。”

    甄建心血來潮問了一句︰“你覺得她們漂亮嗎,和王寡婦比起來,誰漂亮些?”

    李咸魚聞言撓頭沉吟起來,甄建瞪眼驚呼︰“這還用想嗎?”

    李咸魚想了一會兒,便道︰“這兩個漂亮,特別是右邊的那個。”

    甄建用指頭撥開布簾看了一眼,道︰“右邊這個年紀比左邊的大一點,看起來溫文爾雅,有大家閨秀風範,一看就是家風嚴謹,不過……就是胸有點小,都已經發育到一半了,胸還沒顯出來,左邊那個就不一樣了,才剛開始發育,就開始顯胸了。”

    李咸魚好奇地問︰“要那麼大的胸干嘛?女人的胸脯太大的話,多難看啊。”

    “胸大難看?”甄建聞言雙眉都快飛起來了,他第一次听男人說女人胸大難看的,這什麼奇怪的審美觀。

    甄建轉念想到,要是這個世界的男人全都是這樣的審美觀,那就好了,胸小的都給你們,胸大的給我,嘿嘿……

    李咸魚一邊盯著外面,一邊道︰“你看她端杯子喝水的動作,好看極了。”說罷露出滿臉痴傻的笑容。

    甄建看了看,是陳芸芝在端著水杯喝水,右手持杯,左手輕托杯底,雙手很自然地曲出了一個蘭花指,這姿勢確實優雅而又美妙。

    但他還是說道︰“右邊這個確實很文雅,不過要論長相,還是左邊的那個更漂亮,你別看她現在年紀小,可絕對是個美人胚子,再過個兩三年,那可就成禍水了。”

    “禍水?”李咸魚不解地問,“什麼禍水?”

    “紅顏禍水啊,笨。”

    李咸魚盯著陳芸芝看了片刻,道︰“我還是覺得右邊的這個漂亮,越看越漂亮……”

    甄建望向李咸魚,發現這貨已經在發花痴了,不禁低聲罵道︰“沒出息,在這里發花痴有個屁用,你若喜歡,就上啊。”

    “上什麼?”李咸魚轉頭茫然看他。

    甄建道︰“上去搭訕啊,跟她說話啊,問她叫什麼,多大了,家住哪里什麼的,一回生二回熟,多認識幾次就直接娶回家了。”

    “你可別開完笑了。”李咸魚聞言縮了縮腦袋,“人家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我怎麼可能娶得到她,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沒出息。”甄建翻了個白眼,道,“你若是上去跟她說話了,說不定還能贏取她的芳心,跟她花前月下,吟詩誦詞什麼的,但你若是不去,便一點機會都沒有。”

    李咸魚想想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他從小遭親戚白眼習慣了,臉皮也較厚,便道︰“老大你說得也有點道理,不過我不會吟詩誦詞啊,我若是去了,跟他說什麼?”

    甄建見他居然被自己說動了,頓時來勁了,道︰“你現在听說我,撩妹呢,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這種大家閨秀,你上去賣弄一下你的才華,定能吸引她的注意,吸引了她的注意後,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可我沒才華呀。”李咸魚很光棍地回答。

    甄建有點無語,咂嘴道︰“你得假裝你很有才華,懂嗎,我教你怎麼賣弄,到時候你上去就這麼說︰這位公子,生得如此俊朗,樣貌不凡,可惜是生在了男兒身,若是生在女兒身,你看看,明眸皓齒,巧笑嫣然,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這樣夸一個男人,或許會被揍,但現在既然知道她是女兒身了,那就不怕被揍,可勁兒夸她漂亮,女人喜歡听贊美的話語,特別喜歡听人家夸她漂亮,更喜歡听男人夸她漂亮,古今都一樣。

    李咸魚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吃驚地望著甄建,一臉崇拜之色,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連他怎麼接話都能猜到?”

    甄建擺手,一本正經道︰“你不要寡是在意這些細節,剛才我說的你都記下來了嗎?”

    “你再說一遍唄。”

    甄建無奈地一拍腦門,忽然好後悔,沒事干嘛慫恿他去撩妹呢,現在受累的還是自己,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好兄弟呢,于是他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還好李咸魚不是很笨,終于記住了。

    甄建道︰“剛才只不過是搭訕……也就是上去搭話的第一回合,接下來,你就要開始把話題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怎麼掌控?”李咸魚眨巴著眼楮望著他。

    甄建道︰“很簡單,搶著說話就行。”

    “可我不知道說什麼呀。”李咸魚一臉慫樣。

    “別急,我現在教你。”甄建道,“剛才說到她肯定會好奇你身為一個店伙計,為何說話文縐縐的,你就說你其實讀過書的,她若問你既然讀過書,怎麼會來這里做店伙計,你就開始說你的身世,記住,不能全說實話,也不能全說假話。”

    “啊?”李咸魚聞言有點傻眼,“那該如何說呀?”

    甄建道︰“半真半假啊,添油加醋啊,你家人患天花全死了,這事可以說,但家人死了後,你要說你一直勤奮讀書,想要考取功名,可惜為生活所迫,不僅買不起書,連飯都吃不上了,不得不來此處賺錢糊口,然後你要很惆悵地發一通感慨,就像這樣……”

    甄建說著一秒入戲,裝作一臉孤傲而又憂郁之色,緩緩嘆道︰“唉,人生總是這般的無奈,你永遠也猜不到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曾經說過,這輩子都不可能為生活而平庸碌碌,最終還是為了一口飽飯而違背了初心,我最終還是變成了……以前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甄建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表情,那神態,那憂郁的氣質,李咸魚差點就信了,雖然他沒太听得懂,但卻覺得好厲害的樣子,他激動道︰“老大,你剛才那模樣,真的很……”

    他找不到詞來形容了,甄建笑了笑,道︰“很帥是吧,你就照著我剛才的話說,保證能讓那姑娘對你動心。”

    “老大你再重復一遍,我沒記住。”

    甄建忽然好想放棄啊,但他還是忍住了,將剛才那裝逼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李咸魚終于記下來了,甄建忽然又道︰“你這身衣服要換。”

    “換衣服?”李咸魚睜大了雙眼,“這可是你給我買的新衣服啊。”

    甄建道︰“第一次見心儀的女孩,穿衣品味十分重要,因為這關系到她對你的第一印象,這件衣服雖然是新的,但很土,一看就像是個打臨工的,想要給這種千金小姐留下一個好印象,得換一身行頭。”

    李咸魚頓時苦起了臉︰“估計只有緞子才能入得了她的眼吧。”

    甄建搖頭道︰“她每天看綢緞,沒什麼好稀奇的,而且綢緞太奢華了,不好,我們需要的是低調的華麗,可以在衣服的樣式上做文章。”

    “樣式?”李咸魚直撓頭,心中暗忖,“甄建腦子里怎麼會有這麼多鬼主意的?”

    “來,你跟我來。”甄建把李咸魚拉到後院自己的房間里,從自己的衣櫃中拿出了一件新衣服讓他穿上,李咸魚跟甄建身材差不多,穿上發現正合適。

    李咸魚看了看這衣服,發現布料還不錯,雖然不如綢緞,卻也是上等布料了,最主要的是,樣式比較別出心裁,他們一般穿的衣服都是斜襟,而且是短褂,而這是一件過膝長袍,而且還是圓領的,淡青主色,縫接處瓖白邊,最主要的是,衣服上還印染了許多竹枝和竹葉,竹子可是很受文人墨客喜愛的,畢竟古人總喜歡以物喻人,而竹子則是氣節的象征,這件衣服一穿上,逼格頓時就上去了。

    甄建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咸魚,滿意點頭微笑︰“嗯,果然是人靠衣裝啊,我這定制的衣服確實很裝逼,以後就用這一款做泡妞戰袍吧。”

    “真的很好嗎?”李咸魚弄了弄有點寬大的袖子,感覺很不適應。

    “好了,走吧。”甄建帶著李咸魚回到廚房,正好小籠湯包出籠,甄建把蒸籠遞給李咸魚,道,“記住我教你的了吧。”

    “記住了。”李咸魚用力點頭,把剛才甄建教的東西在腦子里回憶了一遍,然後緊張地端著一籠包子走出了廚房。

    甄建還在後面叮囑了一句︰“千萬別緊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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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8
大楚小掌櫃 22章︰撩妹套路深(下)

         


    “不緊張,不緊張……”李咸魚在心中默念著不緊張,但他卻非常緊張,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兩女的桌前的,由于走神,直接撞在了板凳上,兩位小美女用詫異的眼神望著他。

    這下他更緊張了,趕忙放下小籠包,道︰“二位小籠包,這是你們的不緊張。”

    躲在布幔後面偷看的甄建直接手捂腦門,無奈嘆息︰“爛泥扶不上牆啊,這樣的癩蛤蟆,給他裝上一對翅膀都只能在地面撲稜,更別想吃天鵝肉了。”

    “什麼?”侯青蘭聞言目瞪口呆地望著李咸魚,至于陳芸芝,則“噗呲”一聲掩口笑了起來,看到她笑的模樣,李咸魚頓時就痴了。

    甄建見狀頓時一喜︰“咦,好像也沒那麼糟糕,這美女的笑點低到嚇人啊。”

    侯青蘭見李咸魚兩只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陳芸芝看,頓時雙眉一蹙,起身伸手擋在他面前,不悅道︰“你看什麼呢?”

    李咸魚心中一陣慌亂,趕忙搖頭︰“我……我沒看什麼呀?”

    “沒看什麼?”侯青蘭冷哼一聲,翻白眼道,“我就看到你盯著我表……表哥看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李咸魚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忽然想起了李浩教他的話,趕忙道︰“我這不是看這位公子長得如此英俊堂堂,樣貌不凡麼,可惜是生在了男兒身,若是生在女兒身,如此明眸皓齒,巧笑嫣然,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定叫天下間的女子遜色。”

    李咸魚這番話若是夸在男人的身上,定會挨一頓揍,揍完還會問他︰“罵誰像女人呢?”但現在他夸的就是女人,而且是夸陳芸芝漂亮。

    陳芸芝聞言頓時俏臉羞得緋紅,濡染蔻丹,侯青蘭轉頭看了看陳芸芝,有點羨慕,能被男人這麼夸贊,于是他轉頭問向李咸魚︰“那我呢?”

    “你……”李咸魚懵逼,李浩也沒教過他呀。

    “說話呀!”侯青蘭忽然瞪眼催促,看起來很不開心。

    李咸魚內心焦急無比,甄建在後面也看得著急,這小丫頭,簡直就是攪屎棍嘛,有你什麼事呀,盡搗亂,眼看李咸魚急得都冒汗了,甄建趕忙掀開布簾,快步走了出去,來到桌前,望著侯青蘭,笑眯眯道︰“這位公子的雙目宛若天上的皎月,皮膚如冬日的霜雪,縱然是天下女子前來,也會艷羨無比,自嘆不如的。”

    侯青蘭聞言微微一喜,隨即又問︰“那我和我表哥,誰更好看一些?”

    江南這邊,無論男女,都可以用好看來形容的,只是一個男人若問別人自己長得好不好看,這會非常奇怪,侯青蘭到底年紀小,不懂這些,她就希望別人夸她漂亮,還有就是……她想看眼前這兩個人出糗,因為她很皮。

    “這個……”李咸魚看向甄建,不知如何回答。

    甄建卻雙眉一挑,淡笑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眼光也不一樣,我這位朋友呢,覺得你的表哥比較好看,而我呢,則覺得公子你比較好看了。”

    “算你有眼光。”侯青蘭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蠻開心的,忽然,她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便問道,“你們店,可有茅房?”

    甄建一听,這敢情好,這小丫頭不用待在這里當電燈泡了,趕忙道︰“自然有的,請跟我來。”

    侯青蘭從蒸籠里拈起一個小籠湯包,轉頭對陳芸芝,道︰“表哥,你先吃,我去如個廁。”

    “嗯,快點回來。”陳芸芝點頭。

    侯青蘭隨著甄建去後院了。

    侯青蘭一邊走一邊吃小籠湯包,才咬一口,頓時驚呼︰“啊,包子里還有湯,啊,湯灑了……好吃,太好吃了……”

    甄建看到她吃東西時的夸張模樣,不禁想笑,這個姑娘長得很漂亮,就是言行有點垮……

    來到後院,侯青蘭的湯包也吃完了,畢竟湯包很小。

    走到廁所前,廁所分男女,而且寫得清清楚楚。

    侯青蘭看到廁所上的“女”字,不禁有點驚訝︰“沒想到你們店不大,茅房竟做得如此細致,還分男女廁?”

    甄建微笑道︰“雖然來我店里的女客不多,但也是有的,哪怕只有一個女客,我們也要為其考慮,顧客便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侯青蘭聞言不禁點頭,笑贊道︰“好一個顧客就是衣食父母,就沖你這句話,你將來肯定能出人頭地。”她爹是做生意的,所以她對這一行多少有點了解,甄建這樣的服務態度,讓她覺得很舒服,在其他的店里從未享受過,這不是點頭哈腰能做到的。

    侯青蘭走進廁所,關上門,發現廁所里面很干淨,有三個隔間,每個隔間里面有一個“坐便器”,當然不是馬桶了,而是用一塊木板,中間掏出圓圈,坐上去解決的那種,這樣就可以把惡心的茅坑隔絕在視覺範圍外。

    看到這麼干淨的廁所,侯青蘭心中頗為舒服,越發覺得這個小吃店不錯,她現在倒是對這個店的掌櫃有點好奇,是什麼樣的掌櫃,經營方式如此奇怪,一個小木盒把價格翻四倍賣,然而卻把廁所弄得這麼干淨整潔,而且廁所的門一點縫隙都沒有,進來之後還要拐一道彎,里面的每個隔間也有門,讓人覺得很安全,畢竟古時候也不缺乏變態偷窺狂的。

    過了一會兒,侯青蘭從廁所出來了,甄建坐在院中老槐樹下的大磨盤上,笑眯眯地望著她。

    侯青蘭見狀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感覺他笑得好猥瑣,不禁瞪眼問道︰“你笑什麼?”

    甄建笑呵呵地指了指女廁所,侯青蘭轉頭看了看女廁所,一臉困惑,轉頭瞪視甄建,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甄建道︰“你如廁都是去女廁嗎?”

    “啊!”侯青蘭頓時才想起來,現在是女扮男裝啊,怎麼本能地選了女廁所,當時竟然沒想到。

    她眼珠連轉,趕忙狡辯道︰“我……我不認字。”

    “說謊話的人夜里睡覺會尿床喲。”甄建一臉賤笑地挑眉。

    侯青蘭道︰“我可沒說謊,我真的不認字。”

    甄建滿面戲謔地問︰“你既然不認字,那為何一進來看到廁所上的‘女’字,就說我這里居然有女廁所?”

    “我那是……恰巧認識這個字。”說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圓這個謊,侯青蘭現在就陷入了這個循環中。

    “好吧,就當你認識這個字吧。”甄建挑了挑眉,忽然又一臉壞笑道,“既然你認識這個字,就知道這是女廁所,那你還進去?”

    侯青蘭頓時瞠目結舌,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沒辦法,前後的話語矛盾了,還怎麼解釋,侯青蘭愣了片刻,索性也不想辦法隱瞞了,耍起了滾刀肉,雙手叉腰,瞪眼望著甄建,沒好氣道︰“是,我就是女的,怎麼了?”

    “沒怎麼。”甄建笑了笑,道,“長得漂亮的女人,在我店里有優待。”

    “優待?”侯青蘭聞言頓時雙眼一亮,問道,“什麼優待?”

    甄建道︰“比如可以多贈送兩個小籠湯包,還有可以提前品嘗我們這里尚未正式開賣的新糕點。”

    “哇……”侯青蘭頓時咽了一口口水,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跟我來廚房。”甄建說罷就轉身回廚房,侯青蘭趕緊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甄建一到廚房,就讓周淮把僅剩的兩個小籠湯包也放入蒸籠之中,然後讓範賢和面,不過和的是糯米面粉,因為這一次,他要做的是糕點。

    侯青蘭直到現在才知道,甄建原來就是這家店的掌櫃,一陣驚訝之後,他見甄建一直忙個不停,便問︰“你準備做什麼新的好吃的?”

    甄建一邊弄豆沙一邊道︰“做糕團小點,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

    侯青蘭道,“我吃過很多糕點的。”

    “那你幫我嘗嘗我做的糕點味道如何。”甄建知道江南這邊糕點是十分流行的,想要用自己的糕點在這里賺錢,那就需要非常好的味道,這侯青蘭估計是大戶人家,對糕點的要求應該很高,讓她品嘗再好不過了。

    侯青蘭點頭道︰“好,可以啊,不過我得回前廳了,不然我表……表哥該擔心我了。”

    “那是你表姐吧。”甄建忽然說了一句。

    侯青蘭聞言頓住,只能無奈點頭︰“沒錯,是我表姐。”

    甄建道︰“想吃好吃的,就在這里待著,別去前廳破壞好事。”

    “破壞好事?”侯青蘭聞言一陣茫然。

    “實話跟你說吧。”甄建轉頭望向她,道,“我那兄弟看上你表姐了。”

    “什麼?”侯青蘭聞言一愣,來到廚房門口,伸指撥開一點布簾,果然看到李咸魚和陳芸芝聊得正歡,此時此刻,李咸魚正在給陳芸芝講故事,李咸魚的老爹留下的書籍中有許多荒野怪事之類的書,書中記載著奇人異事或者鬼怪傳說,這算是古時候的故事書了。

    李咸魚畢竟是秀才的兒子的,自然也認得不少字,無聊的時候就看這些故事書,所以他肚子里才華沒有,奇奇怪怪的故事一大堆,沒想到陳芸芝倒是很喜歡听故事,此刻听得極其認真,目不轉楮地盯著李咸魚看。

    甄建走到侯青蘭身後,看了一眼前廳狀況,發現狀態良好,很是滿意,笑嘻嘻道︰“怎麼樣,只要你不去打擾他們,想要什麼好吃的我都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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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小掌櫃 23章︰撩陰,插眼

         


    侯青蘭聞言嗤聲冷笑︰“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甄建聞言皺眉不悅︰“你年紀不大,嘴巴怎麼這麼損,舌頭上有倒刺?”

    “難道不是嗎?”侯青蘭挑眉道,“他只不過是個小伙計,沒錢沒勢,門不當戶不對,怎麼配得上我的表姐。”

    古代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哪怕是未來世界,還有許多人講究這個,但這是異世啊,不是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呀,怎麼也講究這個。

    甄建自然不服氣,他是二十一世紀思想開放的青年,不喜歡這些傳統的思想,他認為愛情面前,就應該人人平等,退一萬步講,李咸魚現在雖然是條咸魚,但有自己幫助,他相信李咸魚將來肯定會翻身的。

    于是他不忿道︰“怎麼就配不上你表姐了,你表姐不食人間煙火啊?是天上哪一路神仙下凡嗎?我兄弟現在確實有點落魄,但他才十三歲,有句話說得好,十年河東轉河西,莫笑窮人穿破衣,他跟著我,遲早會發財的,而且是發大財!”

    侯青蘭似乎也跟甄建懟上了,較勁道︰“發財了又怎樣,還不是個渾身銅臭的商……”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父親現在也是個商人,趕忙改口,“他若真能發財,或許會好一點。”

    “看看,我就說吧。”甄建得意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從古至今,就沒有人不愛錢的!”

    “這你就錯了。”侯青蘭道,“我姨父視金錢如糞土,是出了名的清官,他之所以會被貶到這平昌來做個小小的縣令,就是因為他不跟那些貪官同流合污,受到奸臣的排擠!我的意思是,我姨父肯定會幫我表姐找個家境尚可的,至少不能讓她嫁過去過苦日子,家境富裕點,自然會優先考慮。”

    “你姨父?”甄建聞言愣了片刻,立刻反應了過來,“你表姐的爹是當官的?平昌縣令?”

    “是啊!怎麼了!怕了?”侯青蘭聞言揚起頭,滿臉都是戲謔笑意。

    甄建頓時皺眉,他倒不是怕,他是覺得這事懸了,商人在古代的地位比較低,而在古代地位最高的,自然是那些當官的,這個世界與古代相仿,商人的地位不怎麼高,除非那些巨賈,但整個大楚估計也就那麼一兩個,他之前以為那個陳芸芝只是富商家的千金,沒想到卻是平昌縣令的掌上明珠,就算是李咸魚發財了,地位還是沒法跟人家當官的比啊,那些當官的眼界那麼高,要是這平昌縣令是個貪官,那還好說,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關鍵侯青蘭說了,這縣令是個清官,視金錢如糞土的,可咋辦喲。

    甄建開始考慮,現在讓李咸魚開始溫書,三年之內有沒有可能考個秀才功名回來,秀才雖然百無一用,但名頭能唬人啊,可想想還是覺得不可能,秀才哪是那麼容易考的,至少三年內李咸魚再怎麼用功也不可能考到,若是超過三年,只怕這位千金小姐早就嫁人了,沒辦法,這個世界的人結婚就是早,沒看到甄建才十四歲,就有媒婆上門說親了嗎。

    甄建想到剛才陳芸芝認真听李咸魚講故事的樣子,緩和了語氣,道︰“或許,你表姐就喜歡我這兄弟也說不定呢?”

    侯青蘭聞言想了想,忽然雙眼一亮︰“你不說我倒是沒注意,我覺得還真的有這種可能,她還從來沒怎麼見過陌生男子呢,瞧她剛才看你那朋友的眼神,似乎有點苗頭。”說到這里,她竟然露出壞笑,滿臉都是八卦的味道。

    甄建聞言眉毛直抽抽,敢情李咸魚撿了漏,有句詩怎麼說來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這些單純無知的小姑娘,也太容易勾搭了吧。

    不過侯青蘭忽然語鋒一轉,道︰“不過這也沒用,婚姻之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表姐喜歡他,能有什麼用。”

    “有沒有可能,她為了我朋友,茶不思,飯不想,非他不嫁,然後你姨父愛女心切,最後妥協了呢?”

    侯青蘭攤手挑眉︰“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我姨父。”

    甄建問︰“你想象一下,如果哪一天,你愛上我了,死皮賴臉非要嫁給我……”

    “你做夢呢?”侯青蘭冷笑望著甄建。

    “我是說!如果!這是一種假設!”甄建強調了“如果”二字。

    侯青蘭挑眉攤手,示意他說下去,甄建接著說下去︰“如果哪一天,你愛上我了,死皮賴臉非要嫁給我,而你爹瞧不上我,不答應你嫁給我,你會怎麼辦?”

    “那就不嫁給你啊。”侯青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你除了做的包子好吃一點,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地方嗎?”

    甄建聞言感覺扎心了,這小姑娘也太不會聊天了,說話傷人,他郁悶至極,手一揮︰“你滾蛋。”

    “你糕點還沒做呢,你答應給我吃糕點的。”

    甄建趕蒼蠅似地把她往外推︰“吃個屁的糕點,滾蛋滾蛋,看見你,我連腳指頭都來氣。”他說的是實話,就算是前世,那麼開放的年代,他都沒見過這麼皮的女生,說話太氣人了,簡直就是扎人心窩子。

    然而很湊巧,他推侯青蘭的時候,侯青蘭剛好轉身,這一推,就按在了她胸口,軟軟的,已經有點料了,嘖嘖嘖……

    雖然甄建前世是個老司機,換過好幾個女朋友,但自從他一年前跟女朋友分手後,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踫過女人,忽然摸到一個小饅頭,心中那個喜悅和興奮,可別提了,先感受一下,順便地又抓了抓,哎喲,這手感,嘖嘖嘖……

    甄建爽著呢,可侯青蘭卻怒了,她雖然神經有點大條,但她又不是傻子,女人的身體豈可讓男人觸踫,更何況是如此敏感部位,只見她兩條眉毛忽然豎了起來,然後抬起右腿,一腳狠狠踢向甄建的褲襠,沒錯,這一招就叫做撩陰腿。

    還好甄建反應快,趕緊把腿一夾,擺了個鉗羊馬的姿勢,正好擋住了她的撩陰腿,然後得意笑道︰“還好我練過詠春。”

    然而下一刻,他眼睜睜地看到侯青蘭豎起兩根指頭猛然插向他雙眼,他本能地閉眼,抬手遮擋,但還是慢了一步,沒擋到。

    “啊——”廚房里傳來甄建的慘叫,其他人聞聲盡都從後院慌張跑來,只見甄建捂住雙眼坐在地上哀嚎,“完了完了,瞎了瞎了,什麼都不看不見了,你這臭丫頭下手好狠啊!”

    “別裝了。”侯青蘭冷哼,沒好氣道,“我可是練過的,我要是真的下狠手,你眼珠子早就沒了,這次給你個教訓,下次看你的手還敢不敢犯賤。”她說罷氣呼呼地掀開布幔,走出了廚房。

    甄建感覺眼楮很痛,過了片刻,疼痛略減,他挪開手,眼楮依舊難以睜開,仿佛眼皮不受控制似的,他趕忙問向甄大力︰“爹,我感覺我眼楮流血,是不是流血了?”

    “沒有啊。”甄大力仔細看了兩眼,道,“是眼淚,沒有流血。”

    “啊,那就好。”甄建嘗試著睜開眼楮,睜開一條縫,咦,能看見,還好還好,雖然被插眼有點疼,但仔細想想,還是自己賺了,不過他忽然又覺得自己墮落了,以前最喜歡有韻味的女人,現在倒好,光棍一年半,摸一個剛發育的小女生都能這麼激動,唉,太墮落了,還有一點罪惡感……

    侯青蘭郁悶地回到前廳,來到陳芸芝身旁坐下,陳芸芝問道︰“表弟,你怎麼去個茅房去了這麼久?”

    “有點跑肚(拉肚子)。”侯青蘭心不在焉地回答,她還在回想剛才甄建摸自己胸的畫面,越想越氣,越想越羞,這臭掌櫃太可惡了,臭不要臉,居然摸她胸,她好想再回去補上兩腳。

    陳芸芝道︰“表弟,這位李公子正在給我講水獺妖的故事,你也一起听,可有意思了。”

    侯青蘭被甄建襲胸,心情很不好,郁悶道︰“表姐,其實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是女兒身了,這個人在這里跟你說這麼多話,就是不懷好意,想要勾搭你呢!”

    李咸魚聞言頓時大窘,不知該說什麼了,陳芸芝聞言也是羞得不行,雙頰通紅,壓低了聲音,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叫勾搭……也太難听了。”

    侯青蘭確實說得難听,沒辦法啊,誰讓她心情不美妙呢,所以她也準備把甄建和李咸魚的計劃破壞掉,想勾搭我表姐,想得美!你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你好過!

    “表姐,咱們走吧。”侯青蘭拉著陳芸芝就往外走去,陳芸芝只能被她拉著走,還不舍地回頭看了看李咸魚。

    李咸魚好失落,但看到陳芸芝不舍的眼神後,他還是嘗試著叫了聲︰“以後有空常來呀,我還有好多故事呢。”

    陳芸芝點頭了,雖然點頭的幅度不大,但她確實點頭了,李咸魚見狀頓時開心壞了,在大廳里面手舞足蹈起來,然後沖到後廚,就看到甄建兩眼全是淚痕,不禁驚訝問道︰“老大,你怎麼哭了?”

    “沒什麼,可能是……最近水喝多了。”甄建淡淡回了句,問道,“你不是在跟那個美女聊天的嗎,怎麼來廚房了?”

    “她們走了。”

    “哦。”甄建掀開布幔來到前廳,忽然,櫃台處的曾嶙道,“甄掌櫃,方才那兩個公子沒給錢便走了。”

    甄建聞言頓時瞪眼大叫︰“快去追!”說罷帶著李咸魚飛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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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小掌櫃 24章︰老三老四的窘境

         


    平昌城雖然不算多麼繁華,但街上行人還是很多的,上哪去找這兩個姑娘,追出去好遠,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甄建郁悶地停了下來,望向李咸魚,道︰“咸魚啊,真有你的,泡妞泡到連飯錢都忘記要了。”

    李咸魚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低下頭道︰“老大我錯了,她們吃東西的錢,從我薪酬里面扣吧。”

    “不是錢的事。”甄建道,“顧客吃飯不給錢,在咱們這一行來說,叫做溜單,溜單是忌諱,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不吉利,懂嗎?”

    “都怪我。”李咸魚自責道,“我當時太開心了,就給忘了。”

    “不全怪你,曾嶙也有責任,他是收銀的,居然沒提醒你。”甄建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喜地望向李咸魚,“你說你當時太開心了?她做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是不是有希望?”

    “嗯。”李咸魚咧嘴笑起來,“她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讓她以後常來,我還有好多故事要講給她听,她點頭了。”

    “哈哈,好極好極。”甄建用力一拍李咸魚的肩膀,“我就說吧,什麼事都要嘗試嘗試才知道,繼續努力,你一定能吃到天鵝肉的。”

    “老大,你意思是說我是癩蛤蟆嗎?”

    “沒有,你想多了。”

    ……

    侯青蘭和陳芸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還好古人沒有吃午飯的習慣,不然吃午飯的時候找不到他們二人,家人肯定會發現她們二人不在家。

    侯青蘭和陳芸芝回來之後情緒有點復雜,只是聊了幾句,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處了,陳芸芝站在門口,望著院中花木發呆,想著李咸魚今天給她講的故事還沒講完,也不知道結局到底是怎麼樣,隨即她又想到了李咸魚講故事時那聲情並茂的模樣,頓時雙手捂住臉,傻笑起來,儼然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侯青蘭則自己在房間里,坐在桌前,右手托住臉,左腳踩在板凳上,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自己被襲胸時的畫面,她清晰地記得,當時甄建的眼楮亮了一下,那笑容現在想來,覺得好猥瑣。

    “登徒子,大色鬼……”侯青蘭忍不住撅嘴罵起來。

    罵了兩句後,腦海中又出現了自己被襲胸的畫面……還有甄建那賤賤的笑容……

    她忽然覺得好郁悶,拼命想要把這些記憶從腦海中抹去,可是,越是想忘掉,越是容易想起,晚上睡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全是甄建那猥瑣的表情和賤賤的笑臉。

    ………………………………………………………………………………………

    甄建並不知道自己一個無意間的襲胸讓侯青蘭如此苦惱,他很忙的,哪有空想這些,自從推出小籠湯包和打包盒後,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生意好得不得了,于是甄建把傍晚時分也加了一個營業時間段,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不然上午那點時間根本不夠,正好傍晚五六點的時候,是晚飯時間,有的人甚至晚飯都省了,直接來這里吃小吃。

    現在甄建每天的淨利潤居然已經破十貫了,光是包間每天的淨利潤就能達到四貫,打包盒每天的銷量也不錯,一天要消耗一百多個打包盒,單是打包盒的利潤,每天就達到一貫了。

    開張一個月,甄建點帳,發現這個月竟然賺了279貫。

    一個小小的小吃店一個月的淨利潤居然這麼高,要知道,就算是平昌最大的酒樓,秀水樓,一個月的利潤也不過一百多貫而已。

    甄建那個開心啊,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生意居然如此的好,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小吃做的好,還因為他提出的那些經營手段,比如,包間的最低消費,打包盒等等,這是別人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借著開業一個月的機會,甄建又推出了糕團小點,還有會員卡制度,會員卡其實就是請木匠雕刻的一種非常精致的小木牌,很薄,所以稱為卡,卡上面有甄建的簽字,甄建的筆跡,別人模仿不了。

    這種會員卡,需要花錢購買,一張會員卡的成本是三文錢,然而售價卻高達100文,這會員卡有什麼用呢,可以攢積分,持會員卡的顧客,每消費20文錢,就會有1點積分,1點積分,在他們店里可以當做一文錢來用,听起來很誘人,其實就是變相的打折手段,而且折扣率超級低,相當于95折,買得起會員卡的人估計也不會在乎這點錢,其實也就是滿足一下他們貪小便宜的心理,畢竟有錢人也有貪小便宜的習慣,不過他們平常怕丟人,所以才不會貪小便宜,買會員卡就不會啦,既能貪小便宜,還能顯得闊綽,不是什麼人都買得起會員卡的,但其實買家永遠沒有賣家精明,他們看似貪了小便宜,但最後賺的依舊是甄建。

    會員卡還有個功效,就是持有會員卡的顧客,可以享受不用排隊的優待,甄建特地增設了一個會員窗口,專門負責賣小吃給那些會員的,因為辦會員的顧客畢竟佔少數,所以基本不會出現排隊的狀況。

    會員卡推出的第一天,就賣出去了100多張,10貫錢又到手了。

    甄建這邊的生意火爆,忙得不亦樂乎,同福酒樓這邊,老三和老四也很忙,他們在忙著打架。

    同福酒樓剛開業的時候,生意很好,廚師是甄老四的一個富二代朋友找的,三個都是從紹興府城請來的大廚,廚藝不錯,就是薪酬要得很高,基本是一般廚師的雙倍價格,由于是自己的朋友幫忙找的,而且掛著大廚的名頭,甄老四也只能忍受了這高額的薪酬,聘請了這三位大廚。

    這三位大廚也確實有點本事,做出來的菜味道還不錯,至少在這個小縣城里是絕對可以的,店里的生意也不錯,但也僅限于不錯而已,那為何同福酒樓剛開業那段時間,生意為何看上去如此火爆呢,因為那段時間的客人有一半都是甄老四的朋友帶來的各方圈中好友,甄老四胸脯一拍,朋友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于是這些客人吃喝全部半價。

    酒樓的成本和利潤也就五五開的樣子,吃喝只收半價,基本沒得賺,所以這一個月下來,他們僅賺了十貫錢,但酒樓里為何打架了呢。

    這要從昨天的事情說起,這段時間酒樓生意變差了,食材經常用不完,素菜類還好,擺一天沒多大關系,但肉類食品在這麼熱的天可擺不了幾個時辰的,所以這段時間,甄老四每天都把剩下的肉用井水泡起來,擺到第二天繼續賣。

    被水泡了一夜的肉,味道自然很不咋滴,這也是他們酒樓生意變差的原因,然而前天,三嬸王氏忘記把羊肉和豬肉泡在水里了,所以昨天他們的菜就出問題了,變質的肉,有異味,雖然經過了廚師的特殊處理,但客人還是嘗出來了,然後這些客人就不樂意了,拿臭了的肉來糊弄他們,他們怎肯罷休,便開始鬧,要老四賠錢,獅子大開口,要老四賠五十貫。

    老四肯定不樂意啊,就讓自己的幾個伙計把他們轟出去,這幾個伙計都是當年跟他混的地痞,痞性難改,最後跟客人打了起來,酒樓外面全都是來圍觀看熱鬧的,同福酒樓可算是大大地出了一場風頭。

    最後,老四他們勝出,把幾個客人都打跑了,老四得意洋洋地站在門口朝著他們逃走的方向啐了一口︰“呸,訛錢訛到老子的頭上,也不去清水鎮打听打听,我甄老四是誰!”

    外面看熱鬧的人全都望著他,老四立馬換了一副虛偽的笑臉,道︰“各位,來吃飯嗎,里面請,我們酒樓的廚師可是特地從紹興請來的大廚,色香味俱全……”

    眾人一哄而散,懶得理他,甄老四再次啐了一口,冷哼道︰“一群土老帽,瞧你們也是吃不起。”

    接下來三天,同福酒樓沒有一個客人光顧,甄老四只能無聊地坐在櫃台用蒼蠅拍趕蒼蠅。

    “老四,別跟蒼蠅較勁了。”老三滿面憂色,道,“都已經三天沒來客人了,這酒樓開著,每天都是要成本的,上個月才賺的十貫錢,這三天已經損了一貫多了。”

    老四其實也很愁,只不過沒表露出來而已,一听這話頓時沒好氣道︰“沒客人上門,你讓我怎麼辦。”

    三嬸聞言翻了個白眼,奚落道︰“定是你那天打客人,把其他客人都嚇著了,現在沒人來光顧了!都怪你!”

    甄老四斜睨了她一眼,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沒有說話,甄老三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老四,你再去找找你那些富家公子好友,讓他們帶些人來吃飯,得先把咱們店弄得熱鬧起來,才會有人來光顧。”

    甄老四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好,我這便走一趟,正好有幾個朋友在城里呢。”

    甄老四說完便匆匆地走出了酒樓,去找他的朋友幫忙了。

    然而沒過多久,老四便回來了,不過看他的樣子有點沮喪,老三見他神色不對,頓時站起身來,蹙眉問︰“怎麼?他們不肯幫?”

    甄老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現在心情很煩躁。

    老三問道︰“你不是說他們跟你非常要好嗎,為何這點小忙都不肯幫,在哪吃飯不是吃呢,我們這里只收他們半價。”

    甄老四頹喪坐下,緩緩嘆道︰“他們說我做生意不厚道,拿臭了的肉給客人吃,居然還毆打客人,現在這個事,整個平昌城都傳遍了,當然沒人來我這里吃東西了,他們也不想來了。”

    “什麼!”老三聞言瞪眼驚叫,“那我們這酒樓豈不是完了?你這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

    甄老四本來心情就很糟糕了,老三還數落他交友不慎,心中更加惱火,瞪眼喝道︰“你管我交的什麼朋友!”

    三嬸王氏見他居然吼自己的丈夫,趕忙尖聲叫起來︰“你吼什麼吼,你還有理了,你不是說有很多大戶人家公子朋友,有他們幫襯,肯定能把酒樓生意做好,現在就做成了這模樣,你還敢吼?”

    “閉嘴!”甄老四瞪眼怒喝,“你這個蠢婆娘,讓你把肉放進井水里,這麼點的小事都能忘了,你怎麼沒忘記吃飯啊!”

    “還怨我了?”王氏也是受不得氣的主,頓時跟老四懟起來,“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天天用剩肉給客人吃,生意能好才見鬼了呢,還打客人,客人花錢來吃飯,你還把他們打跑了,你就是個市井小流氓,給你金身銀山,你也守不住……”

    這下可徹底把老四給激怒了,老四大吼一聲︰“我撕爛你的嘴!”說著就要上前弄王氏。

    王氏嚇得直往老三身後躲,老三趕忙阻攔︰“老四,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其他幾個伙計也紛紛上前拉住老四,畢竟他們都是老四的朋友,怎麼能看著老四跟自己人打架而不阻攔,今天的同福酒樓雖然沒客人,但依舊很熱鬧,又圍了一大群人在外面瞧熱鬧。

    隔日,老四跟往常一樣開門,自己帶著四個伙計站在門口招攬客人,只要一有人路過,就擺出笑臉,拼命招攬︰“這位老爺,進來吃飯嗎,我們酒樓的菜可是平昌城最好吃的……”

    “這位公子,我們酒樓的酒是平昌城最好的,進來嘗嘗吧……”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過路的行人看他們兩眼後,都搖頭離開,很顯然,他們酒樓的名聲已經臭了。

    眼看這生意實在做不下去了,最後,老三提議,暫且停業半年,半年之後,等風頭過去了,他們再來營業,到時候再慢慢地把酒樓的生意給做起來,老四雖然不甘心,但想想也覺得只能這麼辦了,于是和老三商議一番,當天就把廚子給遣散了,準備明天就收拾一番回去。

    一想到明天就回去了,三嬸忽然酸溜溜地說道︰“也不知道甄大力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若是他們父子生意做得好,只怕我們回去要被鄉鄰笑話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甄建他們的生意做得好,而甄老四他們因為生意太差,而被迫停業回家,他們鐵定會被村民們笑話的。

    甄老四也覺得三嬸的話有道理,便提議道︰“三哥,咱們去看看,看二哥的生意做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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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小掌櫃 25章︰神仙打架

         


    “嗯,去看看。”甄老三點了點頭,于是一行人便關上了酒樓的門,朝甄建的平昌小吃店走去。

    他們這次可是全員出動,甄老三他們夫妻二人,加上甄老四,再加上老四的四個小弟,一共七人。

    沿著街道七彎八繞,最後來到了甄建的小吃店附近,還未靠近,隔著河便能遠遠地看到小吃店門口排著三條隊伍。

    甄老四見狀一愣,脫口問道︰“那不是二哥的店嗎,那些人在那排隊干嘛,征兵?”

    “找人問問便知。”老三說了句。

    老四轉頭朝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弟說道︰“黑子,你去打听打听,這是怎麼回事。”

    “好的。”那個皮膚黝黑的家伙頓時快步過了拱橋,朝甄建的小店走去。

    黑子來到排隊的人群里問了一會兒,便又回來了,甄老四忙問︰“打听到了嗎?”

    “打听到了。”黑子點頭道,“他們在那里排隊等吃早點。”

    “排隊等吃早點?”王氏聞言一愣,訝問,“這群人這麼閑?難道甄大力店里的早點不要錢嗎?還排隊等?”

    “不是的。”黑子搖頭道,“那些排隊的人說他們那里的早點比別的地方貴,但卻非常好吃。”

    “能有多好吃。”王氏聞言翻白眼道,“甄大力做的東西我們又不是沒吃過,還不如娘的手藝呢。”

    另外一個叫做阿狗的小弟忽然提議道︰“要不我們去買點過來嘗一嘗,看看到底有多好吃,能讓這麼多人排隊去買,這生意火得……只怕全平昌城都找不到第二家了。”

    老四听到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當初他還笑話甄建呢,現在甄建和他爹的生意火爆,而自己卻被迫關門停業,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讓他有一種被人抽臉的感覺,他哪里還有臉去甄建店里買早點吃,于是他搖頭道︰“不了,浪費錢。”

    王氏這時幽怨道︰“他們的生意做得這麼好,只怕一個月收入不下十貫,一年就是百貫多,唉,我們這般落魄回去,村鄰免不了又要拿我們跟甄大力比,嚼舌根笑話我們了,想想都覺丟人。”

    甄老四聞言也是一陣皺眉,這句話說到他心坎里了,上次分家的事,村鄰們已經對他們甄家指指點點了,說甄大力多好多好,反正他听了很不舒服,在他看來,自己人脈關系如此之廣,簡直就是過江龍,甄大力算哪根蔥,就會在地里刨土,要麼就是在碼頭扛包,他憑什麼跟自己比,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甄大力的店生意這麼好,而他的店已經歇業,那些愛說閑話的村民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拿這個說事,想想都覺得煩躁。

    甄老四皺眉沉吟了片刻,忽然咬了咬牙,道︰“不能讓二哥生意做這麼好,不然咱們回去定然被人笑話死。”

    “對!”三嬸聞言趕忙接話,“那群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亂嚼舌頭!老四,你鬼點子多,快想想辦法,有什麼好主意,最好讓甄大力的生意也做不下!倘若他們父子也跟我們一樣,我們回去就不會被人笑話了。”

    甄老四聞言摸著下巴蹙眉沉思起來,但想了許久卻沒什麼好主意,忽然,甄老三緩緩道︰“若要毀了二哥的生意,其實也不難。”

    “怎麼弄?”王氏和老四幾乎異口同聲,雙眼放光地望著老三。

    老三笑了笑,道︰“你們還記得咱們的生意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嗎?”

    甄老四不悅皺眉望向老三︰“三哥你這個時候還追究這事,什麼意思?編排我?”

    “不是編排你。”老三擺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店是因為打架而嚇跑了客人,咱們也可以用這個法子讓二哥的生意做不下去。”

    老四聞言頓時轉怒為喜,道︰“三哥,繼續說,具體怎麼做。”

    “你們都湊過來。”老三招了招手,老四和三嬸湊上前。

    老三又朝老四的四個小弟招了招手,道︰“你們也一起過來,待會這個計劃就靠你們呢。”

    四個人聞言一陣興奮,也紛紛湊了過來,七個人圍成一團,頭靠著頭,老三嘀嘀咕咕說了一陣,眾人紛紛點頭,說完之後,老四直起身來,露出開心的笑容,道︰“這主意不錯,就算不能毀了二哥的生意,也能讓他的生意一落千丈,咱們再多搞兩次,他的生意就徹底完蛋了。”

    王氏則挽著老三的胳膊,開心地說道︰“還是我夫君聰明,想出了這麼一個好辦法,不愧是我們村里最聰明的人。”

    老四轉頭面朝自己的四個小弟,給了他們一把銅錢,道︰“都听到剛才的計劃了吧,怎麼分配,你們自己商量,趕緊去吧。”

    “好 !這可是我們最拿手的,大哥您瞧好吧!”四個人興奮地說著,然後便走過拱橋,朝甄建的店鋪走去。

    甄建雖然是店里的掌櫃,但他一般不站櫃台,因為櫃台有曾嶙,曾嶙腿腳不方便,往櫃台那一坐,最適合他了,不過這個工作也不輕松,若是生意一般,倒還好,但按照他們現在的火爆生意,曾嶙幾乎一刻都不得停,因為結賬的人接二連三,而且還不能算錯,左手撥算盤,右手持筆,兩只手根本停不下來。

    甄建的工作不固定,有的時候在廚房,有的時候跑堂,有的時候巡台,他就是店里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今天他的工作是坐鎮會員專用窗口,這個活比較輕松,畢竟會員比普通顧客要少很多。

    甄建剛給一個會員打包了兩盒小籠湯包,忽然看到前廳的幾個客人吵嚷了起來,甄建透過窗口一看,頓時愣了,吵架的有四個人,這四個人他都認識,正是老四的幾個地痞流氓朋友,他們不是應該在老四的店里做伙計嗎,怎麼跑到自己店里來吃東西了,還吵了起來?

    甄建懷著滿心疑惑走到了客廳,問向巡台的周淮︰“周淮,這是怎麼回事?”

    周淮答道︰“掌櫃的,兩個客人在這里吃東西,吃完還在聊天,不騰出桌子,另外兩個客人等得著急,就嗆了幾句,然後他們便吵起來了。”

    甄建聞言頓時皺眉,倘若是一般的客人,他還真信了,但這四個人相互之間明明都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吵起來,這里面明顯有蹊蹺。

    他正在尋思著,那四個人已經打了起來,嚇得其他客人紛紛往外跑,只見這四個人操起各種道具亂打亂砸,乒乒乓乓,甄建看得皺了皺眉,他終于知道有什麼蹊蹺了,這四個人是故意來他這里打架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打架,而是為了砸店,打架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因為他看到這四個人打砸到現在,幾乎就沒有一下是打中人的,他的店卻遭殃了。

    甄建直接轉頭,對周淮道︰“周淮,速去衙門報案,就說我們店里有人在持械斗毆,恐怕要出人命了。”

    “啊?”周淮覺得甄建這牛皮吹得有點大,但甄建也沒辦法,不這麼說,他怕衙門不重視啊。

    甄建皺眉喝道︰“愣著做什麼,快去,就按照我的話去說!”

    “哦,是!”周淮趕忙拔腿出門,撥開瞧熱鬧的人群,去衙門報案去了。

    店里的工作人員都出來了,全都來到甄建身畔,甄大力望著被破壞的一塌糊涂的店鋪,頓時著急叫起來︰“小建啊,快讓他們住手啊,瞧把咱們店弄成什麼樣了……”

    甄建裝模作樣地叫了幾聲︰“別打了!別打了……”

    那四個人明顯不可能听他的話,繼續打,把木制樓梯都給砸塌了,樓上包間里的一群富商站在二樓,手扶欄桿往下看,郁悶無比,他們在想,待會怎麼下去。

    甄大力實在是心疼自己的店鋪,就想上去阻攔這四個人,甄建一把將他拉住,問道︰“爹,你想干什麼?”

    甄大力急得直跳腳︰“我去攔住他們啊,不能再讓他們打下去了,店都要被拆啦。”

    甄建皺眉道︰“爹你可千萬別去!他們跟瘋子似的,一不小心打傷了你可咋辦。”

    甄大力見他居然還能如此淡定,氣急敗壞道︰“難道就看著他們這樣打下去?店還要不要了?”

    甄建一臉淡定地說道︰“爹,他們是顧客嘛,他們喜歡在我們店里打架,說明他們覺得我們店里的風水好,適合打架,就讓他們打唄,咱們開門做生意的,一定要讓顧客享受到最好的服務,顧客就是上帝嘛。”

    旁邊的範賢一臉懵逼地問︰“上帝是什麼?”

    “上帝就是……”甄建翻著眼楮想了想,道,“上帝就是天上的神仙。”

    “哦。”範賢點頭,“顧客就是神仙,是不是就是讓我們把顧客當做神仙一樣供著?”

    甄建笑眯眯地贊道︰“你很有慧根。”

    甄大力見甄建居然還笑,幾乎要炸了,瞪眼大叫︰“什麼神仙,你說的這群神仙,他們在打架啊!快把我們的店拆了!你居然不去阻攔!還笑!”

    甄建一本正經道︰“神仙打架,那就是諸神之戰,我們凡人,不便參與。”

    甄大力︰……
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8
大楚小掌櫃 26章︰快使用雙截棍

         


    很明顯,甄建的這番話雷到甄大力了,甄大力已經無語了,瞪眼望著甄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緩緩抬起右手,準備抽甄建。

    甄建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見甄大力抬起巴掌,他趕忙道︰“爹你先別激動,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待會就讓他們把砸掉的東西如數賠償。”

    “真的假的?”甄大力不置信地望著他。

    “真的,爹你相信我。”甄建轉頭朝範賢說道,“範賢,去我房間,把我床頭櫃上的兩個連在一起的紅色棍棍(橡膠雙截棍)拿過來。”

    “哦。”範賢二話不說,轉頭就去後院了,沒一會兒就把雙截棍拿了回來,遞給甄建。

    甄建把雙截棍塞在腰間,用衣服擋好,甄大力問道︰“你拿這玩意做什麼?”

    “這是武器,待會揍他們用的。”

    甄大力瞪眼訝問︰“你不是說顧客就是上帝嗎?”言下之意,既然要把顧客當神仙一樣供著,你還敢揍他們?

    甄建用冷笑望向那四個還在到處亂砸的人,道︰“哼!給錢了才是上帝,不給錢就是來砸場子的!”

    就在這說話的檔口,曾嶙已經跑了上去,他雖然腿腳不利索,但甄建有大恩于他,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把甄建的店砸成這樣。

    甄建見狀皺眉,趕忙喝道︰“曾嶙,回來!不要管他們!”

    “掌櫃的,不能再讓他們打下去了!”曾嶙回頭說了句,繼續走向那群人。

    甄建見狀無奈咂嘴,快步沖過去,準備將他拉回來,他剛踏出三步,就看到半截板凳朝曾嶙飛來,甄建頓時驚呼︰“小心啊!”

    曾嶙也看到了,本能地想要閃躲,然而他腿腳不利索,根本來躲不開,被板凳砸在腿上,然後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啊啊”直叫,而他的左腿,以一個看得清的角度折斷了,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甄建趕忙沖上去,蹲下身按住曾嶙,道︰“別動,千萬別動!”

    曾盈崢知道外面打架,原本躲在廚房不敢出來,但看到自己的爹受傷了,頓時哭喊著沖了出來,蹲在曾嶙身畔直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

    四個地痞見居然把人的腿給打斷了,心里頓時怕了,趕忙停手,想要溜走,甄建怎會讓他如願,快步走到門口,張臂將門攔住,冷然大喝︰“一個都不許走!”

    外面瞧熱鬧的眾人也紛紛高呼︰“對,不能讓他們走!把店打成了這樣,還把人的腿給打斷了,想溜走,想得美!”

    “報官!小掌櫃,必須報官啊!”

    ……

    這四個人頓時慌了,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來假裝打架,亂砸一通,然後奪門而逃,甄老四跟他們說,甄大力是個軟蛋,絕不敢將他們怎麼樣的,現在倒好,甄大力的兒子攔住了他們,而且外面看熱鬧的這群人把門給堵住了,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們離開,還有人說要報官,這事若是捅到官府,他們可就完了,畢竟他們把人的腿給打斷了,這可不是小事啊,官府肯定要問罪的。

    阿狗一陣慌張,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凶狠,瞪眼喝道︰“小子,別擋路!我們可是客人!”

    甄建冷哼道︰“你們算屁的客人,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就是甄老四的狐朋狗友,串通一氣跑來我店里打架,為的就是砸我的店!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也逃不了,我已經報官了,衙役很快就來了!”

    一听這話,這四個人頓時臉色大變,甄老四明明說過,甄大力和甄建不認識他們的,畢竟他們一直都是在鎮上混,從來就沒跟甄大力照過面,就算是甄建,也只有阿狗見過他一次,怎麼可能一眼就能記住了,而且還把他們的計劃全都猜出來,最重要的是,這貨居然報官了!

    一听說已經報官了,四個人急得不行,得趕緊離開,逃離平昌城,否則肯定要被官府抓走問罪的,阿狗等不及了,大喝一聲︰“滾開!”說著便上前推甄建。

    甄建故意站著讓他推,被推得一陣踉蹌,然後叫起來︰“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的!”說罷從腰間抽出橡膠雙截棍,猛然一甩,直接砸在阿狗的腦門上,阿狗頓時捂頭直退,鬼叫起來,橡膠雙截棍雖然是橡膠的,但打人還是很疼的,之所以做成橡膠,就是怕練習者誤傷了自己,甄建打這些家伙,自然不留手,下手很重,這一棍子砸在阿狗的頭上,阿狗感覺腦袋嗡嗡直響,眼楮都發花了,有腦震蕩的癥狀。

    其他三個人見狀紛紛朝甄建沖來,甄建連退兩步,雙截棍連甩,啪!一個,啪!兩個,啪!三個,沒想到還挺有威力,甄大力原本還準備上去幫忙呢,生怕自己兒子受傷,但看這個架勢,似乎用不上他了。

    甄建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截棍雖然練了很久了,但從來沒有實戰過,沒想到實戰效果這麼溜,得意之下,他飛快地耍了一套雙截棍的花把式,並且還唱了起來︰“快使用雙截棍呼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呼呼哈嘿!”門外和樓上的人頓時齊聲喝彩叫好,畢竟在他們看來,甄建這一套花把式很炫目,從來沒有見過,很有視覺沖擊感,給個喝彩不過分。

    阿狗他們雖然被打了,但傷得不重,四人再次欺身上前,要對付甄建,甄建現在信心高漲,手持雙截棍就迎了上去,一陣狂打,人多又怎麼樣,我有雙截棍,打得四個人鬼哭狼嚎,沒一會兒,四個人被打得蹲坐在地,不敢起來了,他們知道,今天這門,只怕是出不去了。

    “爹,李咸魚,看好他們四個,誰敢亂動,就是一棍子!”甄建找了兩條板凳腿分別遞給李咸魚和甄大力,甄大力和李咸魚手持板凳腿,站在四個地痞身畔,四個地痞蹲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甄建來到曾嶙身旁,摸了摸曾嶙的斷腿,曾嶙頓時咬牙發出低吼,渾身顫抖,顯然非常疼。

    “忍著點。”甄建說了一句,繼續摸,過了一會兒,他低聲道,“曾嶙,你好像是舊傷處斷了。”

    曾嶙問道︰“掌櫃你還懂醫術?”

    甄建咧嘴一笑,挑眉道︰“略懂,你有福了,這一次,說不定能讓你的腿完好如初,以後正常走路。”

    “當真麼?”曾嶙聞言雙眼放光,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有可能吧,我盡力試試,你忍著疼痛。”

    “嗯!”曾嶙用力點頭。

    甄建找來四塊短板和布帶,用剪刀將曾嶙的褲管給剪掉,然後開始給曾嶙接骨,這樣不打麻藥接骨,那疼痛是可想而知的,曾嶙顫抖不止,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汗濕,曾盈崢在一旁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眼淚就沒停止過。

    曾嶙硬是強忍著,心中想著將來就可以正常走路了,一股強大的信念撐著他,愣是沒叫一聲。

    接骨對甄建來說並不難,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在他外公的醫館里替人接過骨了,不過那時候工具齊全,現在條件有點簡陋而已,替曾嶙接上骨,又用四塊木板固定短腿,用布帶扎了七八道,固定好,甄建這才起身,道︰“好了,先這樣,斷腿千萬不要亂動,等事情忙完後,我給你打石膏。”他忽然想起來,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石膏,不過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只要能固定斷腿就可以了。

    甄建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轉頭望向一片狼藉的店鋪和那四個地痞,心中暗恨,不用想也知道,這四個家伙肯定是老四派來砸場子的,既然他如此挑釁,自己若不回敬一壺,怎麼對得起他的暴脾氣,他決定了,這次一定要狠狠地訛甄老四一筆,訛到他吐血當內褲,四個地痞在這呢,不怕他不承認。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興奮高叫︰“衙差來了!衙差來了!”

    一听到這話,四個地痞頓時臉色如土,而甄建則上前把甄大力和李咸魚手中的板凳腿奪過來,丟在地上,然後又把雙截棍丟進櫃台,還從櫃台拿了一些碎銀子。

    人群分開,一群捕快大步走了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捕快進來便高喝︰“發生什麼事了。”

    甄建趕忙上前,一臉激動無比的樣子,見面便跟這個說話的人握手,道︰“官大哥,官大哥,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我們可就要被這四個流氓打死啦!”說話間,手里握著的四兩碎銀子悄無聲息地塞到了這個捕快手中。

    這個捕快雙眼一亮,默不作聲地收起了銀子,一臉嚴肅地問︰“我乃平昌縣衙的捕頭,何小刀,你是……店里的伙計?”

    “不不不,何捕頭。”甄建趕忙道,“我是這里的掌櫃,甄建。”

    “哦,這麼年輕的掌櫃。”何小刀看了一眼甄建,又轉頭看了看狼藉的四周,問道,“听說這里有人持械斗毆,差點就要出人命了,是誰在作案?”

    “是他們!”甄建指著那四個地痞,道,“何捕頭,他們把我的店砸成這樣,你也看到了,而且還打傷了我的賬房先生,你看看,腿都斷啦!”他說著把何小刀帶到曾嶙面前。

    曾嶙也很會演,立刻哎喲哎喲地狂叫起來,雖然腿還是疼,但他叫得實在有點夸張。

    何小刀查看了一下曾嶙的傷腿,然後陰沉著臉走到那四個地痞面前,冷聲喝問︰“是你們干的?”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門外的群眾紛紛大叫︰“就是他們,我們都看到了,都是他們干的!”

    大家都這麼說了,自然是真的了,何小刀也不再審問了,直接朝後面招手︰“兄弟們,把這四人鎖上,帶回去。”

    甄建道︰“何大哥,我要狀告他們,他們行凶傷人,打斷了我的賬房先生的腿,還砸了我的店,我損失慘重。”他倒是會攀關系,這就叫上何大哥了。

    何小刀既然收了他的錢,自然要為甄建稍微做點事,便點頭道︰“好,跟我一起去衙門。”

    于是甄建便讓甄大力和其他人留下來照看曾嶙,並讓他們找一個梯子來,好讓樓上的客人下樓,不然難道讓他們跳下來嗎,樓上的那些可是他們店的會員用戶啊,安排好一切之後,甄建這才和捕快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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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8
大楚小掌櫃 27章︰打官司

         


    剛出店門沒多遠,後方許多人跟了過來,是剛才在店里的顧客們,他們全都跟了過來,說要去衙門瞧熱鬧,甄建一听大喜,趕忙裝作一副愁苦的模樣,朝他們行了個禮,說道︰“各位叔伯嬸嬸,晚輩是鄉下人,來平昌城開店不容易,沒想到遭人蓄意搗亂,待會各位去瞧熱鬧時,不知可否上堂去給晚輩做個見證,若是晚輩拿不到賠償,晚輩這個店也開不下去啦。”

    眾人聞言盡都嘩然,這個小吃店若是關門了,那以後他們豈不是吃不到美味可口的早點了,這怎麼行,眾人紛紛叫囂,只要甄建願意,一定上堂給他做見證。

    甄建聞言頓時躬身行禮道謝,轉身得意一笑,三兩步追上何小刀,一起去衙門。

    到了衙門,甄建立刻擊鳴冤鼓,縣令陳長青正在後衙整理公文,一听有人擊鳴冤鼓,立刻下令升堂。

    甄建在何小刀和衙役的帶領下踏過儀門來到大堂外,陳長青穿著官袍在衙堂座位上坐下,頭頂上方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

    驚堂木一拍,陳長青高聲喝道︰“何人擊鼓鳴冤!”

    甄建在門外朝里面行禮︰“回大人,是草民。”

    “進堂來!”甄建快步走了進去,在堂心站定,向陳長青行禮,“草民甄建,拜見知縣大人。”同時偷看了一眼陳長青,發現他眉目之間確實與陳芸芝有點相似,果然那個小姑娘沒有騙他,陳芸芝估計真的是這縣令的女兒。

    陳長青問道︰“甄建,你有何冤屈?又狀告何人?”

    甄建道︰“回大人,草民要狀告四個地痞,草民是平昌小吃店的掌櫃,但就在方才,四個地痞跑到草民店中一段亂砸,把草民的店砸得稀巴爛,還打斷了草民店里一位賬房先生的腿。”

    “哦?平昌小吃店?”陳長青聞言一陣動容,平昌小吃店被砸了?那以後豈不是沒有小籠湯包吃了?陳長青不貪不腐,但唯獨喜歡吃美食,自從吃了小籠湯包之後,一天不吃便覺得渾身不得勁,四個流氓居然把他的店給砸了,害得他以後沒有小籠湯包吃了,豈有此理。

    陳長青立刻問道︰“那四個地痞現在何處?”

    何小刀忽然帶著捕快們押著四個人走進堂來,高聲道︰“回大人,卑職已經將這四個地痞逮捕歸案。”

    “嗯,何捕頭做得好!”陳長青點了點頭,然後猛一拍驚堂木,叱聲大喝,“跪下!”

    四個地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撲通撲通一陣連響,四個人盡都跪了下來,口中連呼︰“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陳長青瞪眼喝問︰“本官問你們話,你們老實回答,若敢遮掩或是虛言,大刑伺候!”

    “是是是……”四個家伙點頭如搗蒜。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張力,李二狗,陳大黑,張虎。”

    陳長青又問︰“平昌小吃店的掌櫃甄建說你們砸毀了他的店,還打傷了他的人,把人腿都打斷了,可有此事!”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快說!”陳長青怒聲大喝,同時猛拍驚堂木,嚇得這四個家伙一激靈。

    雖然知道說謊會大刑伺候,但如果不說謊,他們就直接完啦,把店砸成那樣,還把人腿給打斷了,估計至少也要賠一大筆錢,賠不上錢的話,估計要坐牢。

    于是李二狗決定反咬一口,趕忙道︰“大人,店鋪不是我們砸的,我們只是去吃東西的,是甄建他打我們,我們打不過,四處逃,才把店給弄成那樣的,那個人的腿也是甄建弄斷的,他上去想要攔住甄建,被甄建一把甩開,那人摔倒,腿就斷了,跟我們無關啊!”

    “是啊!是啊!與我們無關啊,大人明察……”另外三人紛紛附和。

    甄建聞言皺眉,這三個混蛋,還敢當堂說謊,幸好當時有無數雙眼楮看到了。

    這時,陳長青問向甄建︰“甄建,他們否認你方才的說法,還說你打他們,可有此事?”

    甄建搖頭︰“回大人,絕無此事,草民只是個半大少年,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四個人。”

    張力趕忙高叫︰“大人,他確實打我們了,拿一根很奇怪的棍子,我們都被打傷了……”

    “驗傷!”陳長青大喝一聲,派衙役上前驗傷。

    衙役上去問他們哪里受傷了,他們指著一些被雙截棍擊打的地方,衙役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到任何傷痕,沒辦法,甄建是用橡膠雙截棍打得他們,這玩意打出來的傷,那都是暗傷,雖然很疼,但從表面看不出來。

    衙役驗完傷,行禮道︰“大人,並未查到任何明顯傷痕。”

    “啊?”四個人聞言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掀起衣服看,真的沒傷痕,這就奇了怪了。

    陳長青臉色很不好,甄建這時說話了︰“大人,外面許多百姓當時正在草民店里吃東西,可以為小人作證,就是他們砸毀了草民的店,還打傷了草民的賬房先生。”

    陳長青望向殿外,道︰“何人願意上堂來作證?”

    “我!”

    “我!”

    “還有我!”

    ……

    七八個人踴躍上前,他們已經決定了,必須幫甄建一把,否則甄建的店要是關門,以後他們可就吃不到那些美味的小吃了。

    七八個人走到堂中,陳長青詢問了他們姓名之後,讓他們說出證詞,所有人紛紛指認這四個地痞撒謊,就是他們砸店打傷人的。

    陳長青讓這幾個證人退下,然後怒瞪四個地痞,一拍驚堂木,沉聲大喝︰“你們四人好大的膽子,竟敢當堂撒謊,顛倒黑白,來人!每人掌嘴二十!”

    四個人還想求饒,只見四個衙役已經手持四塊木板上來,左手揪住他們的頭發,右手掄起木牌左右開弓,可勁兒抽,一時間,大堂上只听見“啪啪啪啪啪……”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甄建看得驚呆了,這刑罰……真給勁,看得老爽了。

    甄建記得自己上次被甄大力抽了一巴掌,臉上就火辣辣地疼,現在這群家伙是被抽二十下啊,而且還是用木牌抽,明顯比甄大力抽得賣力多了,抽完二十下,估計他們要變成豬頭了。

    掌嘴二十之後,四個人的臉頰通紅,嘴里已經流血,估計是牙被抽掉了。

    四個地痞捂臉嚎哭,沒辦法啊,太疼了,根本止不住淚腺。

    陳長青望著四個地痞,冷哼道︰“砸人店鋪,打傷人,按照律法,你們四個需要賠償甄建的損失!否則便是牢獄之刑!”

    甄建這時問道︰“大人,這賠償的數目,是不是由草民說了算?”

    “沒錯。”陳長青聞言點頭,但隨即又道,“你不可借機訛人胡亂要價。”

    “草民怎敢。”甄建淡笑回答。

    陳長青攤手道︰“說吧,你需要多少賠償?本縣會為你做主的。”

    甄建趕忙行禮︰“多謝大人,且讓草民算一算。”

    陳長青點頭同意︰“好,你仔細算一算。”

    甄建裝模作樣地在那算了片刻,然後一本正經道︰“大人,草民已經算出來了,此次他們需賠償草民五百貫。”

    “五百貫!?”陳長青震驚了,四個地痞震驚了,就連在衙堂外瞧熱鬧的眾人也紛紛驚呼起來。

    “大……大……大人,他獅子大開口,他訛人!”李二狗急得大叫起來,他原本是想讓甄老四花點錢賠償一下就算了,畢竟他們是為甄老四辦事的,可現在倒好,甄建獅子大開口,一下就要五百貫,甄老四哪有這麼多錢!

    陳長青聞言也皺眉不悅道︰“甄建,本縣方才說了,你不可借機訛人!”

    甄建不慌不忙道︰“回大人,草民沒有訛人,大人若不信,草民可以把具體賬目說出來。”

    陳長青見他如此一本正經,不禁微訝,點頭道︰“好,你說,本官倒要听听,你如何損失了五百貫。”

    甄建開始說起來︰“首先,砸毀我的店鋪,店鋪重新裝修,需要三十貫。”

    陳長青點頭,雖然他對店鋪裝修的價目不太懂,但猜想三十貫應該差不多。

    接下來,甄建又道︰“重新裝修期間,草民的店鋪是無法做生意的,大人您說,這算不算損失?”

    陳長青仔細一想,對啊,人家店鋪被毀了,沒法做生意了,這也是損失啊,便點頭道︰“算。”

    甄建嘿嘿一笑,道︰“大人,重新裝修的話,沒有二十天是無法完成的,眼下草民的小店每日淨賺十二貫,二十天,便是二百四十貫了。”

    李二狗聞言瞪眼驚叫︰“怎麼可能!你的小店一天能賺十二貫?你騙鬼呢!”

    “閉嘴!”陳長青瞪視李二狗,冷喝一聲,然後望向甄建,道,“甄建,公堂之上,不可說謊,你的店鋪當真每日淨賺十二貫錢?”

    “草民不敢撒謊。”甄建從懷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賬簿,高高舉起,道,“這是本店的賬簿,所有賬目皆在其中,請大人過目。”

    師爺走下去將賬本接了過來,遞給陳長青,陳長青翻開仔細看了許久,合上賬本,難以置信道︰“沒想到啊,一個小小的小吃店,每日居然能淨賺十二貫,甄掌櫃小小年紀,但做生意卻是很有天分啊。”

    “大人過獎了。”甄建禮貌性地謙虛了一下。

    陳長青將賬本還給甄建,然後道︰“二百四十貫,加上三十貫,已經是二百七十貫了,剩下的二百三十貫呢?”

    甄建道︰“回大人,剩下的二百三十貫,是對賬房先生的補償。”

    張虎聞言著急大叫︰“大人,我們只是打斷了那個賬房先生一條腿而已,二百三十貫太多了!”

    陳長青也望向甄建,問道︰“甄建,二百三十貫是否太多了?”

    甄建坦然道︰“若是他們四個覺得太多,也行,大人不妨將他們四個人每人敲斷一條腿,這二百三十貫便不用賠啦。”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這要求……真的讓人很無語,但又不得不說,還有點道理。

    李二狗趕忙叫起來︰“他只斷了一條腿!我們是四條腿!他一條腿怎麼能換我們四個人的腿!”

    “不不不。”甄建搖頭道,“你們四個人的腿加起來也沒他值錢,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那賬房先生,他是個秀才,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草民絕不敢在公堂之上撒謊的。”

    “嘩……”大堂之上再次爆發驚呼聲。

    秀才是古代特有的產物,自古以來褒貶不一,但在這個時代,秀才的確高人一等,這是國家規定的,也是社會現狀決定的,秀才懂學問,每一個秀才都有可能考上舉人或者進士,只不過是概率問題,若是考中,那就是鯉魚跳龍門,所以普通老百姓和秀才之間,有著天塹一般的差距。

    曾嶙這個人比較低調,第一次見甄建的時候,並沒有說自己是秀才,只說自己讀過書,直到幾天前,甄建才知道他是個秀才,淪落到乞討的境地也是無可奈何,人總有走背運的時候,可能那就是曾嶙的低谷期。

    而四個地痞一听說他們居然打斷了一個秀才的腿,頓時都懵了,秀才的腿,確實很值錢。

    望著四個傻愣在那里的地痞,只見四個人臉腫得像豬頭,紅通通的,配合那驚愣的表情,呆萌呆萌,甄建微笑道︰“四位,可想好了,是賠錢,還是每個人打斷一條腿?”

    陳長青並沒有駁斥甄建的意思,他畢竟也曾是秀才,所以對于讀書人都十分珍惜,一個秀才被四個地痞打斷了腿,落下了終生殘疾,這幾乎是毀了一個秀才的一生,無論是賠償二百三十貫還是打斷這四個人的腿,陳長青認為,都不足以彌補那位被打斷腿的秀才。

    見陳長青默許了甄建的話,四個地痞慌的一塌糊涂,照這個架勢,似乎真的要敲斷他們每人一條腿啊,而且還要賠償二百七十貫錢,天哪!

    李二狗趕忙驚叫起來︰“大人,我們是受人指使的,是我們東家指使我們去砸店的。”

    甄建聞言開心得笑起來,終于啊,這群家伙終于出賣甄老四了,他早就看出來,這四個家伙是沒有節操的。

    陳長青聞言驚愕,趕忙問︰“你們東家是誰?”

    李二狗道︰“我們東家是同福酒樓的掌櫃,甄武!還有他哥哥甄文,她嫂子王氏,這次的壞主意就是他們三人出的,大老爺,我們也不想的,都是他們逼我們干的,大老爺開恩啊!”

    陳長青聞言頓時虎起了臉,高聲大喝︰“何捕頭,速去同福酒樓,逮捕甄文甄武以及王氏歸案!”

    何小刀知道自己立功的機會又來了,興奮大喝一聲,趕緊帶著一幫捕快出發,前去同福酒樓拿人。

    ()


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8
大楚小掌櫃 28章︰打官司(下)

         


    同福酒樓內,老三老四還有王氏正在匆忙地收拾行囊,因為他們剛才躲在甄建的小吃店附近看到捕快帶走了那四個人,他們害怕這四個人把他們招供出來,所以趕緊收拾包袱準備開溜。

    然而王氏和老四太過貪心,這個東西要帶走,那個東西要帶走,恨不得把酒樓都搬走,收拾行囊就忙了半天,以至于,何小刀帶著捕快找來的時候,他們才背著行囊匆忙從酒樓出來,雙方正好撞見了。

    何小刀當場就把他們拿下,老四和王氏掙扎反抗,還是老三懂得多,趕緊讓他們別反抗,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然不堪設想了,惹怒了這群捕快,捕快完全可以把他們一頓揍,然後還扣上個拒捕的大帽子,吃不了兜著走。

    老四和王氏這下慫了,被他們帶回了衙門。

    到了公堂上,老四和王氏因為是嫌犯,只能跪著,而老三因為秀才功名在身,所以站著,這個世界並不像古裝劇里那樣,見到官老爺要下跪,甄建就禮數這個問題問過曾嶙,曾嶙的回答是,見到再高的官,哪怕是見到皇帝,都不用下跪,但有些人除外,比如身在奴籍之人,還有就是罪犯,嫌犯雖然不是罪犯,但在公堂上的時候,必須跪著。

    現在所有人到齊了,陳長青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甄文,甄武,王氏,你們可認識這四人?”

    甄老四剛想說不認識,但甄老三已經搶先一步道︰“回大人,他們是我們酒樓里的伙計,我們自然認識。”甄老三到底是讀過書的,有點見識,知道在公堂上撒謊會是什麼後果,就算要撒謊,也不能撒那種一下子就會被識破的謊。

    “好!”陳長青道,“此四人打砸了甄建的店鋪,還打傷了人,致使甄建店里的賬房先生斷了一條腿,他們四人一致指認,說是你們三人指使他們這麼做的,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甄老三搖頭否認,這種事怎麼能承認,一承認就完了,鐵定要賠錢,而且他估計那不是一筆小數目。

    李二狗聞言頓時叫起來︰“大人,真的是他們指使我們干的,我們跟甄建無冤無仇,干麼要去砸他的店,就是因為甄文和甄武的酒樓經營不下去了,想要回家,卻又怕村里人笑話,才想到去砸了甄建的店。”

    陳長青皺眉道︰“怕村里人笑話?這跟砸他店鋪有何關系?”他表示這個邏輯有點跳躍。

    張虎趕忙接話道︰“因為甄文甄武是甄建的親叔叔,但關系不和,已經分家了,若是甄建父子在城里生意做得紅火,而他們兄弟二人做生意失敗回去,村里人自然會笑話他們。”

    “哦——”陳長青大致可以理解了,點了點頭,道,“你們可有證據證明是他們三人指使你們去做的?”

    “這……”四個地痞頓時傻眼了,他們哪有什麼證據嘛。

    甄老三甄老四還有王氏見狀頓時眉開眼笑,沒有證據,還想拉他們下水,省省吧。

    甄建卻是蹙起了眉,他要對付的是甄老三和甄老四還有王氏,如果不能制裁他們,那麼打這場官司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有證據嗎?”陳長青聞言虎起了臉,望向四個地痞,冷然道,“那麼你們四人必須賠付甄建所提出的賠償。”

    “我們沒錢……”

    陳長青聞言很不開心,他斷案一向公正廉明,甄建蒙受了損失,他自然要替甄建做主,然而這群家伙居然沒錢,這可咋辦,于是他問向甄建︰“甄建,他們說他們沒錢,你有何想法?”

    甄建道︰“回大人,既然他們沒錢,那自然要按照律法嚴懲,不然以後平昌城的商家還如何做生意,不亂作一團了嗎?”

    陳長青聞言點頭,甄建確實說得有理,而且沒有死纏爛打,于是陳長青便道︰“既然你們沒錢,那本官便要將你們四人關進大牢五年!以示嚴懲!”

    “什麼!五年!”四個人聞言紛紛驚呼起來,五年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人生能有幾個五年,他們正值大好年華,怎可把這最好的年紀在牢獄里渡過。

    李二黑趕緊回頭望向甄老四,道︰“大哥,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不該攀咬你的,大哥,救救我們吧。”

    他們畢竟是跟甄老四一起混了多年,多少有點感情,甄老四就這麼幾個得力小弟,以後若是沒了他們,自己在清水鎮還真不好混了,他剛想答應,王氏尖酸道︰“救你們,想得美!剛才你們還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呢,乖乖地坐牢去吧。”

    四個家伙轉身眼巴巴地望著甄老四,求甄老四救他們,方法很簡單,給錢。

    甄老四轉頭望向甄建,咬牙問道︰“要賠你多少錢?”

    甄建見狀開心了,終于還是把你拖下水了,于是笑眯眯地豎起了五個手指。

    甄老四咬了咬牙,道︰“好,這五十貫,我賠給你!”

    “不不不。”甄建微笑搖頭,“四叔你誤會了,是五百貫。”

    “什麼!”

    “五百貫!”

    老四和王氏盡都驚叫起來,甄老三也是雙眉一皺,目光陰沉地望向甄建。

    “你搶劫啊?”甄老四瞪眼大喝。

    王氏則尖聲道︰“知縣大老爺,甄建他借機訛詐我們!”

    陳長青道︰“這五百貫,方才甄建已經跟本官說過了,本官覺得,五百貫不過分。”

    “什麼?”三人聞言盡都愣了,五百貫不過分?五百貫都可以把甄建的小店重新買下來兩次了,怎麼可能不過分,打死他們都不信。

    甄建這時挑眉道︰“你們听好了,我為何要五百貫,砸了我的店,重新裝修店鋪,需要三十貫,影響我做生意,二十天的時間,我的店每天淨賺十二貫,二十天就是二百四十貫……”

    “放屁!”王氏直接爆粗口,“你的店一天能賺這麼多?騙誰呢?”

    “混賬!”陳長青直接一拍驚堂木,瞪眼呵斥,“公堂之上,豈容你污言穢語!掌嘴二十!”

    “啊?”王氏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衙役手持木牌走到她面前,左手揪住她頭發,右手掄起木牌,左右開弓,“啪啪啪啪……”。

    甄建看在眼里,爽在心里,這惡毒而又刻薄的女人終于吃到教訓了,真特麼太爽了,光是這二十個掌嘴,就值回票價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嘴賤!

    二十個掌嘴打完,王氏嘴巴里鮮血直流,甄老三無奈地扶住她,看到自己的老婆被打,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奈,讓他非常難受。

    “嗚嗚嗚……”王氏抱著甄老三,一個勁地哭,甄建一听到她的哭聲,就想笑,她哭得越傷心,甄建就越開心。

    甄老四其實也想罵甄建胡說八道的,還好被王氏搶先了,他暗自慶幸,然後道︰“大老爺,甄建肯定是謊報的,他的店那麼小,一天怎麼可能賺十二貫那麼多,草民的酒樓那麼大,一個月才賺了十貫而已。”

    甄建冷笑道︰“無能的人總認為天下所有人跟自己一樣無能,你不會做生意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做生意。”

    “你說什麼!”甄老四怒目瞪視甄建。

    甄建挑眉道︰“我說錯了嗎,拿著那麼大的酒樓,才開業一個月,生意便黃了,還需要我多說什麼嗎,我店里的生意有多好,外面的百姓都可以作證,我精心做最美味的食物給平昌的百姓享受,而你呢,大夏天用隔日的豬肉和羊肉給客人吃,客人吃到這些發臭的肉,自然要生氣,你不道歉也就罷了,還打客人,你的生意能做得下去就見鬼了。”

    堂外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同福酒樓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就連甄建都听說了,現在甄建提起,大家又是對甄老四一陣鄙視。

    甄老四聞言氣得直咬牙,要不是因為這里是公堂,估計他已經上去把甄建一頓揍了。

    這時,陳長青道︰“方才,甄建把他店里的賬簿給本縣看過了,他店里每日的收入,都在十二貫以上,並未虛言。”

    甄老四頓時無話可說了,氣呼呼地望著甄建,他就不懂了,甄建這個毛頭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大本事,開一家小吃店居然這麼賺錢,他覺得這是老天不公!

    這時,甄建繼續道︰“三十貫加兩百四十貫,就是兩百七十貫,剩下的兩百三十貫,是對我那賬房先生曾嶙的賠償,因為他的腿被打斷了!”

    甄老四怒問︰“打斷他一條腿而已,怎麼可能要賠兩百三十貫這麼多!”

    甄老三也道︰“一條腿要賠兩百三十貫,甄建你真開得了口啊。”

    “三叔你這話就不對了。”甄建淡笑道,“若是我打斷了三叔你的腿,給你兩百三十貫,你是嫌多還是嫌少?”

    甄老三冷笑道︰“你那賬房怎能跟我比,我可是秀才,有大好前程的。”

    “巧了。”甄建咧嘴一笑,挑眉道,“我那賬房先生,他也是個秀才。”

    “什麼!”甄老三和甄老四聞言頓時瞠目結舌。
mk2258 發表於 2018-6-29 18:29
大楚小掌櫃 29章︰狗咬狗,一嘴毛

         


    “胡說八道。”甄老四滿面不信,道,“哪有秀才做賬房的?”

    一般的秀才是絕不可能做賬房的,畢竟賬房先生的收入一般,甚至還沒抄書賺得多,而且浪費時間,秀才可是要花時間去溫書考科舉的,怎麼可能天天在那撥算盤算賬?

    甄建轉頭面朝陳長青,道︰“大人,我的賬房先生姓曾名嶙,是襄陽人,因為北方兵禍而攜女逃難至此,被我收留,他的秀才身份做不得假,大人派人去襄陽一查便知,若是甄建有半句假話,任憑大人懲治。”

    甄建都說出這種話了,陳長青又怎能不信,難道還真的要派人去襄陽調查一下嗎,這怎麼可能,于是他說道︰“這個本官自有安排,賠償暫且就按照你說的五百貫,甄武,你當真要替這四人付五百貫的賠償嗎?”

    甄老四聞言直接搖頭︰“回大人,我沒有這麼多錢。”

    王氏雖然嘴巴腫著,但她貪財啊,用臃腫的聲音道︰“不賠,不能幫賠,我們沒錢。”

    甄建這時忽然道︰“四叔,若是沒錢,把同福酒樓給我也行,反正你們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四個地痞聞言頓時看到了希望,再次朝甄老四哀求︰“大哥,救我們啊,我們不想坐牢,我們不想坐牢啊……”

    甄老四用怨毒的眼神望向甄建,道︰“想要酒樓!你想都別想!”

    王氏不顧嘴上的疼痛,激動道︰“酒樓才不會給你,別做夢了!”

    甄建淡然道︰“那他們四個只能坐牢了。”

    案件進行到這里,甄建知道,自己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老四如果交出酒樓,那是最好的,自己就可以立刻實行開酒樓的計劃,到時候賺的肯定更多,而如果老四不肯交出酒樓,那自己就靠小吃店慢慢賺,至于這四個地痞,只能坐牢咯。

    關鍵有句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很明顯,這四個人是十足的小人,他們受甄老四的指使去砸店,甄老四如果不救他們,他們自然憎恨甄老四,等這四人從牢里放出來的時候,肯定會各種報復甄老四的。

    “大哥,救救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坐牢啊,你就把酒樓給他吧……”四個地痞還在哀求甄老四。

    陳長青有點不耐煩了,一拍驚堂木,道︰“你們快做決斷,本官再給你們一盞茶的工夫!”陳長青自然也希望此事以賠償結束,而不是以懲罰收場,他身為一個盡職的地方父母官,當然希望牢獄里關押的犯人越少越好。

    四個地痞頓時拼命哀求甄老四,而王氏則在一旁急叫,讓老四別救他們。

    其實不用王氏說,甄老四也不想救他們,花五百貫去救他們,除非他腦子壞掉了,他是那麼傻的人嗎,至于多年的朋友感情,呵呵,有五百貫重要嗎,那可是五百貫啊!

    甄老四搖頭冷然道︰“你們不要求我了,我是不會把酒樓讓出去的,只是五年牢而已,忍一忍便過去,你們的家人,我會替你們照顧的。”照顧家人什麼的,場面話而已。

    “甄武,你竟這麼絕情!”李二狗聞言頓時怒叫起來,“你別忘了,可是你讓我們去砸店的!”

    甄老四冷冷道︰“你有證據嗎?”

    李二狗道︰“你們身上還帶著包袱行李,一看就是準備畏罪潛逃的!”

    甄老四依舊道︰“你有證據嗎?”

    李二狗知道說不過他,頓時滿面猙獰道︰“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去年的事情,我也不需要替你保密了!”

    甄老四聞言渾身一震,趕忙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一愣,感覺事情似乎有轉機,甄建則望著甄老四,心中暗忖︰“看來他有把柄在別人手里啊。”

    “怎麼了?怕了?”李二狗冷笑望著甄老四。

    甄老四握了握拳,滿面都是凝重之色,顯然內心正在做決斷,王氏頓時緊張無比地望著甄老四,道︰“老四,你可別想不開啊,不能把酒樓讓出去啊……”

    甄老四根本沒搭理她,沉吟了許久之後,他忽然抬頭望向陳長青,高聲道︰“大人,我願意把我的酒樓賠給甄建,希望甄建可以不再追究這件事。”

    陳長青轉頭望向甄建,甄建自然開心了,面朝甄老四,道︰“你若當真肯把酒樓給我做賠償,我自然不會追究此事。”

    “好!酒樓給你。”甄老四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在顫抖,很顯然,他根本不想交出酒樓,然而不交不行,因為他有把柄握在李二狗的手里,李二狗如果爆出那件事,後果不堪設想,雖然錢很重要,但命更重要。

    王氏聞言早已氣得瘋狂大叫︰“老四,你瘋啦,用酒樓換這四個混混,你瘋了嗎,這酒樓值五百貫呢啊,五百貫啊……”

    就在這時,甄老三忽然皺眉冷聲道︰“老四,你想要把酒樓給甄建,問過我了嗎?”

    甄建聞言一驚,只見甄老三忽然向陳長青行禮,高聲道︰“大人,這酒樓也有我一半的,甄武無權將酒樓賠給甄建,這是我跟甄武定下的契約。”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紙,就是當初他和甄老四定下的契約。

    王氏一見這契約,頓時驚喜不甚,開心叫起來︰“我們有契約,老四不能把酒樓給甄建!不能給……”

    陳長青聞言一陣蹙眉,原本還以為事情可以圓滿解決了呢,沒想到這甄老三忽然插一腳,這讓他很不開心,但甄老三都拿出契約了,能有什麼辦法,于是他讓師爺去拿過契約,當眾念了起來︰“茲有平昌縣城中酒樓一座,名為同福酒樓,甄武為掌櫃,掌房契地契,甄文管賬,共同經營同福酒樓,所得利潤,二人平分,甄武在未得甄文許可下,不得出售此酒樓,否則售賣酒樓所得銀錢,六成歸甄文所有,雙方立契為證,不得違反。”

    其實就是二人共同營業這個酒樓的契約,陳長青听師爺念完,頓時一陣皺眉,又讓師爺把契約拿過來,他親自看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不禁暗自嘆息,看來這個案子,想要賠償已經不可能了。

    甄建听完契約內容後,一直在低頭沉吟,沉吟了許久,他忽然抬起頭來高聲道︰“大人,這酒樓甄武有權賠給我。”

    “放……”甄文差點就要爆粗口,還好及時忍住了,高聲道,“你莫要胡說八道!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他沒有權利把酒樓賠給你!”

    甄建淡定道︰“按照契約上所說,甄武才是這個酒樓的擁有者,你根本只是來分錢的。”

    甄文冷哼道︰“沒錯,一個酒樓怎可有兩個掌櫃,但這酒樓是我們的娘親給我們的,為了不厚此薄彼,所以所得收入自然平分,契約上寫了,甄武未得我同意,不可私自出售此酒樓,你就算不識字,難道耳朵也不靈嗎?听不到師爺所念嗎?”

    甄建笑了笑,道︰“契約上說甄武不得私自出售此酒樓,但他現在沒有出售,用來賠償,並沒有賣酒樓,不違反契約規定。”

    甄老三聞言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還可以這樣理解啊?

    甄老三愣了片刻,瞪眼大叫︰“你胡說八道,強詞奪理!”

    甄建卻不理他了,轉頭向陳長青行禮,道︰“陳大人,草民所言,難道不對嗎?”

    “這個……”陳長青想了想,覺得甄建的這個說法有點像是文字游戲,鑽了契約的空子,但卻也如他所說,契約中確實沒有規定不許拿酒樓賠償或者抵債啊。

    陳長青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覺得甄建這個說法可行,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甄文甄武才是主謀,四個地痞只不過是被他們放棄的棋子,用來頂雷的,若是不能懲治到主謀,那這個案子還有何意義,一想到這里,他便決定不講理一次,大聲道︰“甄建說得有理,這酒樓,甄武有權賠償給甄建。”

    “什麼!”甄老三頓時不淡定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有契約在手,酒樓絕不會出問題,沒想到還是被甄建弄去了,他當真是又氣又急,然而這是縣太爺宣判的,他再怎麼氣再怎麼急也沒有用。

    可王氏卻受不了了,好好的酒樓就這麼沒了,他們夫妻二人佔了酒樓一半,那就是二百五十貫啊,剛過上一個多月有錢人的生活,一下子又打回到從前狀態了,她怎麼受得了,頓時尖叫著沖向甄老四,雙手朝他臉上撓去,邊撓邊叫︰“都是你,都怪你,我跟你拼了,你這窮命鬼,扶不上牆的爛泥,難怪二十歲了還娶不到媳婦,你這輩子就是個小混混,一輩子沒出息,給你金山銀山,你都守不住……”

    陳長青見狀連拍驚堂木,冷聲高喝︰“住手!王氏住手!否則本縣不客氣了!”

    然而王氏根本沒有住手的打算,她已經出離憤怒了,狀若瘋狂。

    而老四此刻的心情也很糟糕,酒樓沒了,他心情能好嗎,王氏撓他,他抬起胳膊阻擋,但王氏的那些話辱罵他的話語,讓他火冒三丈,他實在忍不了了,猛然一甩手,一個大耳刮子扇在王氏的臉上,下手奇重,直接把王氏給扇飛,王氏跌坐在地,嘴巴里再次流血。

    陳長青驚呆了,居然有人在他的公堂上打人,他很想管一管,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小叔子和嫂子打架,他這個縣官怎麼管,兩人各打二十大板嗎。

    就在陳長青猶豫之際,甄老三已經上去扶起王氏,王氏又哭又鬧︰“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媳婦被人打了,你居然屁都不放一個,你還是不是男人……”

    甄老三回頭怒視甄老四,道︰“老四你瘋了麼,為何打你三嫂!”

    甄老四瞪眼怒喝︰“你眼瞎嗎,是她先動手的,你看不到嗎?”

    甄老三道︰“就算是她先動手的,她打到你了嗎,她是弱質女流,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你怎可與她動手,而且還下如此重手……”

    王氏在一旁見他居然只是跟甄老四理論,而不是替自己出氣,頓時氣得不行,癱坐在地上哭喊起來︰“啊!我命怎麼這麼苦啊,嫁給了你這麼個窩囊廢,自己的媳婦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只會跟別人磨嘴皮子,打他啊!你打他啊!窩囊廢啊,你這個窩囊廢,晚上的時候窩囊廢,白天也不像個男人……”

    這句話一出口,堂外頓時哄然大笑起來,甄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立刻懂了,原來三叔房事很差勁呀,無法滿足三嫂啊,嘖嘖嘖……

    甄老三萬萬沒料到她居然把這種事在如此場合說出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王氏,大罵起來︰“潑婦,你這個潑婦!賤人!我堂堂秀才,怎會娶了你這等潑婦,我要休了你,回去我就休了你!”

    莊嚴肅穆的公堂居然上演了如此一出鬧劇,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就連陳長青都沒想到,一樁小小的案件,居然會看到如此精彩的戲碼,他居然被甄老三夫婦的鬧劇吸引了,看得津津有味,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是人的天性,陳長青也不例外。

    不過,陳長青畢竟是縣令,很快就想起自己的身份來了,猛一拍驚堂木,大喝︰“肅靜!”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唯剩王氏還在那哭泣,陳長青板著臉,道︰“再敢在公堂之上胡鬧,本縣賞你們一人二十大板!”

    甄老三這才冷靜了下來,望著王氏,怒氣未平,男人在外面最要的是什麼,面子,更何況甄老三還是個秀才,自然更要面子了,王氏拎不清輕重,當堂說出那番話,簡直把他的面子給丟進了茅坑里,他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見人了,他真的有休掉王氏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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