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楚小掌櫃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成)

 
mk2258 2018-6-28 21:52: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3 121376
mk2258 發表於 2018-7-8 09:16
40章:又見蓋桐





    甄建覺得來紹興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開業一個月了,每天飯點都客滿,隨著他酒樓名氣的擴大,越來越多的官宦權貴也聽說了他的酒樓,紛紛前來品嚐,而原本生意興隆的得月樓頓時生意慘淡,一個月內虧損了近千貫。

    同福酒樓開業一個月了,甄建點算了一下賬目,開張的一個月總共賺了9820貫,而且第二個月開始,生意還有上升的趨勢,甄建再次將菜餚價格上調了一點,第二個月賺了12454貫,進入八月以來,生意似乎有點下滑,雖然還沒達到一個月的時間,但甄建估計,這個月的收入也就能達到1萬貫而已,不會更高,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一個月的收入有多少,他基本能預估得出來。

    對於生意的下滑,甄建仔細分析原因,還特地諮詢了一些熟客,最後總結得出結論,就算美食再好吃,吃多了也會膩。

    沒錯,這是一個真理,這個世界的人之所以喜歡他的美食,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烹飪水平落後,忽然讓他們嚐到了美食,他們自然覺得非常好吃,其實甄建做的這些菜中,有很多是二十一世紀的家常菜,二十一世紀的人吃習慣了,也就覺得一般。

    針對這個問題,甄建只有一個辦法,推出新菜,而他醞釀已久的大招之一也必須登場了,那就算酸菜魚。

    七月底的時候,甄建就開始讓人醃製酸菜,後院之中擺滿了裝酸菜的大壇子,整個院子都是一股酸味,甄建很不喜歡聞這個味道,雖然酸菜做熟後味道不錯,但醃製酸菜的這個味道,他受不了,他打算在紹興這邊也買個宅子,這酸菜的味道一直聞下去可不是辦法,而且現在他的員工太多,宿捨不夠用,他至今和他爹還急擠在一個房間裡,之前是因為資金不夠,一直沒買,現在手頭資金充裕了,是時候買個宅子了。

    不過暫時不著急,中秋正好他的店要歇業一天,就趁那個時候去買宅子,房子他已經看好了,至於酸菜魚,可能要等到八月底才能推出。

    八月初八,中午時分,因為這個世界的人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所以店裡很冷清,沒有客人。

    甄建在櫃檯教吳得和範賢用阿拉伯數字加表格法記賬,忽然就听到一陣笑聲傳來,接著便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邊走邊高聲叫道:“哈哈,甄建,祝你生意興隆啊。”

    甄建抬頭一看,頓時驚喜不已,走出櫃檯迎了上去,笑呵呵道:“蓋桐兄,好久不見,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自然是你的美食香味把我給吸過來的。”蓋桐哈哈一笑,道,“你在紹興這邊開酒樓的事情,我在京城都聽說了,一聽說後便立馬趕了過來。”

    “蓋桐兄果然是我的美食知音啊。”甄建笑著打量他一番,忽然訝問,“怎地我感覺你似乎瘦了很多?”

    “眼力不錯喲。”蓋桐得意一笑,道,“還不是聽你的話,最近這一年來,肉吃得少了,還要整日練武,自然就瘦了。”

    甄建聞言一愣,瞇了瞇眼問:“練武?”

    “對啊,練武啊。”蓋桐點頭。

    甄建忙問:“練什麼武?”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有沒有可能存在武功,蓋桐所說的練武二字立刻觸動了他的神經。

    “就練武啊。”蓋桐道,“練拳,刀,槍,騎馬,射箭,我們蓋家的男孩,從六歲開始,每天都得習文練武,每隔三個月,家中長輩都得對所有人進行考核,若是發現有誰偷懶,就得懲罰,直到十八歲後才能自由。”

    甄建聞言激動問:“那你練的拳法裡面有沒有什麼比較厲害的,或者你有沒有聽過一些什麼厲害的拳法,比如……七十二路空明拳,大金剛拳,或者是掌法什麼,降龍十八掌聽說過沒?”

    蓋桐聞言一陣怔忡,然後喃喃道: “都沒聽過,你說的是江湖草莽之徒的拳掌功夫嗎?”

    “對對對……”甄建連連點頭,“這些都是江湖武林中的絕學,聽說過嗎?”

    “沒有。”蓋桐搖頭道,“我們蓋家的武藝自成一派,多是用來征戰沙場用的,與那些江湖草莽的武藝完全不同。”

    甄建受前世的武俠小說和武俠電視劇的影響,對武俠的世界充滿了嚮往,激動問:“這個世上有武俠嗎?”

    “武俠?”蓋桐聞言有點懵,稍微一想,便既恍然,道,“你說的是江湖遊俠吧,我們朝廷中人都稱他們為江湖草莽。”

    “還真有!”甄建聞言大喜,眼珠連轉,忽然道,“蓋兄,你能教我練武嗎?”

    “這可不行。”蓋桐聞言趕忙搖頭,“我們蓋家的武藝都是先祖傳下來的,不傳外姓。”

    “你就只會你們蓋家武藝嗎?”甄建不甘心地問,“其他的武藝就一點都不會嗎?隨便教我點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蓋桐聞言頓時雙眼一亮:“你親自下廚做給我 ?”

    “沒錯。”甄建點頭道,“只要你肯傳我武功。”

    蓋桐毫不猶豫點頭答應:“好,教你武功可以,不過練武很辛苦的,而且基本功最重要,首先得用石鎖練力氣,還得練紮馬步……”

    “等一下!”甄建抬手止住他,問道,“不練內功嗎?”

    “內功……”蓋桐咂嘴道,“內功太遙遠了,在我們家中,只有爵位繼承者才能修煉先祖傳下來的內功,我沒練過,況且,就算修煉內功,也得先練基本功啊。”

    一聽說不能修煉內功,甄建內心很失望,但有拳法學總好過沒有啊,至於紮馬步,他是肯定不屑學的,便道:“我不要練基本功,你就教我拳法就可以了。”

    蓋桐道:“不練好基本功,拳法你練了等於白練。”

    “那是我的事。”甄建堅持自己的意見,“你就教我拳法。”

    蓋桐聞言無奈點頭:“好,你先去做菜,我一路趕來,肚子都快餓扁了,等我吃飽了,就教你。”

    “瞧好吧,今天讓你吃上一頓好吃的!”甄建說罷就朝廚房走去。

    蓋桐趕忙屁顛屁顛跟進了廚房,問道:“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酸菜魚!”甄建回答了一聲,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反正這個月底就準備推出酸菜魚了,就先便宜蓋桐吧,讓這個吃貨品鑑一下也好。

    酸菜剛拿出來的時候,味道有點衝鼻子,蓋桐聞道酸菜味,頓時怪叫一聲:“我的天,什麼味道!”然後便溜出了廚房,擔心地朝里面大叫,“甄建,你可別亂來啊,這東西味道這麼難聞,能吃嗎?可別想糊弄我哦!”

    廚房里傳來甄建的聲音:“放心吧,不好吃的話,我的臉隨便你抽!”

    “這麼有信心?”蓋桐聞言頓時充滿了期待,在大廳裡就找了個桌子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

    終於,甄建端著一個大瓦盆走了出來,邊跑邊吆喝:“美味無比的酸菜魚來了!”

    當甄建把瓦盆放到桌上的時候,蓋桐驚呆了,看了看跟洗臉盆差不多大的瓦盆,又抬頭看了看甄建,然後鬱悶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像豬?”

    “沒有。”甄建搖頭道,“你長得這麼…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麼會像豬呢。”

    蓋桐翻著白眼道:“你怎地不搬一口缸過來,弄這麼大一盆?我吃得完嗎?”

    “這些都是假象,其實裡面的東西並不多。”甄建也很隨意地在他對面坐下,道,“這不還有我陪你吃嘛,肯定能吃完的。”

    “好吧,反正如果不好吃,我肯定不教你練武的。”蓋桐嘟噥著,拿起筷子在盆裡撈起來,翻起無數的魚片和酸菜。

    他撈了兩三下,眨巴著眼望向甄建,問:“魚呢?”

    “這不是麼?”甄建指著雪白粉嫩的魚肉片。

    “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蓋桐夾起一塊魚肉片,問道,“這是魚?”

    甄建聞言有點想笑,沒想到讀書少這句話居然出自一個異世人之口,他忍住笑意,一本正經道:“沒有騙你,你先嚐嚐。”

    蓋桐將信將疑地嚐了一口,頓時,他的雙眼亮了。

    “嗯——”他又發出了那種努力拉屎的聲音,閉上眼不停地搖頭晃腦,極度享受的模樣。

    甄建忽略了他的聲音,問道:“感覺如何?”

    “美味!絕對的美味!”蓋桐睜開眼,讚了一聲,然後便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吃起來,邊吃還邊道,“哇,這酸菜的味道也是很好啊,不比魚肉差……”

    甄建只吃了一點點,也就嚐嚐味道,感覺自己這次的烹飪水平算是正常發揮吧,一盆酸菜魚幾乎全都進了蓋桐的肚子,酸菜魚雖然看上去盆大,其實沒多少,也就是一條魚的肉,加上一點酸菜。

    蓋桐意猶未盡地用筷子在盆裡撈來撈去,甄建問道:“這次吃的滿意不?”

    “滿意!好吃!”蓋桐毫不猶豫地就給他點贊,然後又加了一句,“比我之前在你這裡吃的菜都好吃!”

    甄建道:“我這道菜還沒在店裡推出,我準備這個月的月底推出這道菜,價格還沒想好,你覺得該賣多少錢?”

    蓋桐道:“這麼好吃的菜,你就當做招牌菜來賣啊,你之前那個招牌菜不是賣2貫麼,這次絕對不能比那個少,就4貫吧。”

    甄建點了點頭:“我也覺得4貫這個價格挺好。”

    蓋桐確認盆裡已經撈不出什麼了,無奈地擱下了筷子,問道:“對了,你這道菜成本大概多少錢?”

    “這個……”甄建挑眉笑了笑,道,“商業機密,不能說。”

    當然不能說,如果被蓋桐知道成本價,會罵他的,一條魚15文,酸菜3文,加上其他配料,3文,人工費,5文,成本一共是26文,26文錢的成本,賣4貫錢,翻了一百多倍的利潤,讓誰知道都會罵他的,這個堅決不能說。

    蓋桐很想學這個酸菜魚的做法,但他也知道,這道酸菜魚作為甄建酒樓的鎮店招牌菜,他現在肯定是不可能教給自己的,便也沒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然後起身道:“好啦,我吃到美食了,開心,現在我就要兌現承諾了,教你練武,在哪練,這裡嗎?”

    “這里肯定不行。”甄建道,“跟我來後院吧。”

    “好。”二人說罷來到後院。

    “喲,你這院子不小啊。”一進後院,蓋桐便隨口讚了句,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酸菜的味道太大了,還好我剛吃完酸菜魚,現在對這個味道倒也習慣了。”

    “那就好。”甄建笑了笑,催促道,“咱們趕緊開始吧。”

    蓋桐點頭:“我就教你一套鶴拳吧,這套拳法在江湖上流傳比較廣,我可以教你。”

    甄建攤手道:“你先演示一遍。”

    蓋桐走到空地上,擺了一個起手式,然後長吸一口氣,緩緩打起來,他是刻意打得很慢,好讓甄建看得清,鶴拳的招式不多,一會兒工夫就打完了。

    蓋桐收勢之後問道:“怎樣,看清楚了麼?”

    “大概看清了。”甄建點了點頭,走到場中也學著他的模樣擺了個起手式,還挺標準,然後緩緩出招。

    一遍看完,蓋桐不由讚道:“沒想到你看一遍就全都記住了,記性不錯,不過你剛才的動作雖然大致做到了,還有許多遺漏和不對的地方,你現在跟著我打一遍,我給你糾正。”

    “好!”甄建點頭,沒想到拳法這麼好學,感覺跟廣播體操沒兩樣嘛。

    蓋桐帶著甄建又打了一遍,糾正了他拳法中的一些錯誤之處,然後甄建又試了一遍,蓋桐震驚了,沒想到甄建這次居然毫無差錯地把鶴拳打了出來,雖然速度有點慢,但只兩遍就學會了,這讓他無法接受,當初他在他爹手把手的指導下,花了將近十天的時間才學會,而甄建居然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就學會了,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mk2258 發表於 2018-7-8 09:16
41章:疑似郡主的少女





    “為什麼你只看兩遍就會了。”蓋桐一臉怨念地望著甄建,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步伐這麼穩,完全不像沒練過基本功。”

    “有什麼不對嗎?”甄建一臉茫然地望向蓋桐。

    “當然不對了!”蓋桐鬱悶道,“我當初練鶴拳,足足學了十天,每天至少要練兩個時辰,才勉強學會。”

    甄建聞言頓時恍然,得意地笑起來:“原來我天賦異禀啊,哈哈,沒錯,我就是那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啊,啊哈哈……”

    看到甄建這嘚瑟模樣,蓋桐也是一陣無語,翻了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先別得意的太早,想要武藝高,就要勤練,只有練到熟得不能再熟時,才能發揮拳法的威力,若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了也是白學。”

    “我知道。”甄建點頭,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只有勤練才能形成肌肉記憶,這跟籃球運動員不斷重複地練投籃是一個道理的,只不過……練習的過程比較枯燥乏味。

    甄建決定趁著現在客人不多的時候多練兩遍,不過蓋桐卻要走了,甄建便送他到門口,馬夫將馬牽來,蓋桐翻身上馬,剛準備離開,忽然又下馬,道:“我忽然想起來了,你的酸菜魚準備何時在店裡推出?”

    甄建道:“大概就在這個月底,為什麼問這個?你要帶朋友來捧場?”

    “帶朋友來捧場是小事,我向你透露個大事,再過七天,紹興城裡會來很多跟我差不多的權貴公子,你到時候好好把握機會,在中秋節前三四天推出酸菜魚,把酸菜魚的名聲打響,趁機大賺一筆。”

    “真的假的?”甄建聞言大喜,問道,“到底是有什麼大事,吸引來這麼多的權貴子弟?”

    蓋桐道:“雲親王四十歲誕辰。 ”

    “親王啊!”甄建聞言直咋舌,那可是皇帝的親兄弟呀,其牛逼程度感覺不在國公之下,於是他便問道,“這雲親王是不是在朝中權勢很大,很厲害?”

    “這些事不是你能問的。”蓋桐神色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忽然又道,“還是回酒樓裡跟你說吧,這里人多眼雜。”

    “好。”甄建看他緊張兮兮的模樣,就知道估計有些話比較隱晦,不能當眾說,於是便把他帶到了二樓的一間包間裡,關上門窗,這才道,“現在可以說了。”

    蓋桐這才放心地說起來:“其實雲親王在朝中沒有勢力,他只是分封在外的藩王。”

    甄建聞言訝道:“藩王?藩王不是不能擅離封地的嗎?”

    “喲,這你也知道。”蓋桐聞言挑眉一笑,道,“雲親王封地在江州,此次是奉旨來京給皇上賀壽的,因為八月二十三便是皇上四十歲誕辰了,按照規矩,各地藩王必須提前半個月到達京都 今天,正是雲親王進京的日子!”

    甄建聞言一陣怔忡,蹙眉想了許久,問道:“雲親王的誕辰是什麼日子,他人在京城,就算過壽誕,好像跟紹興也沒關係吧。 ”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蓋桐道,“雲親王的誕辰正是在八月十五,比皇上的誕辰早八天,雲親王不能在京城中過誕辰,免得有與帝爭鋒之嫌,所以便主動請求來紹興舉辦誕辰,聽說十年前的誕辰,也是這麼辦的,十年前,皇上就賜紹興王府一座給雲親王,還讓文武百官前來給雲親王賀壽,這一次自然照舊,雲親王壽誕正好是在中秋這天,所以雲親王不僅要在王府舉辦壽宴,還要在王府中舉辦遊園燈會,可有意思了。”

    “原來如此……”甄建緩緩點頭道,“到時候肯定有許多京城權貴前來紹興,今天是八月初八,距離八月十五還有七天,嗯,時間還是蠻緊。”

    蓋桐道:“雲親王今早進京,眼下正在宮中面聖,去見完皇上之後估計今天就會來紹興,你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趁著雲親王誕辰的時候,多吸引一些進城的官宦和權貴公子,到時候你酒樓的名聲就能傳到京城去了,京城那些官宦權貴和富商……不是你能想像的。”

    “真的多謝你提點了,我會做好準備的。”甄建感激地拱了拱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雲親王過生日,那可是了了不得的大事,估計整個京城權貴都要來一半吧,嗯,看來酸菜魚的價格定的有點低,不如就十貫錢一份吧,權貴在家吃飯才算是吃飯,在酒樓裡吃飯,吃的就是一種身份,一種逼格,一種寂寞。

    蓋桐萬萬沒想到甄建會因為自己提供的一個消息而把酸菜魚的價格提高到如此離譜的程度,足足是成本的四百倍。

    送走了蓋桐,甄建立刻就派人去菜市場定購青魚,江南號稱魚米之鄉,可能稻子什麼會因為天災有的時候欠收,但魚卻是永遠都不缺。

    第二天,甄建隆重推出了酸菜魚,十貫錢一份的超高價格嚇得許多人望而卻步,但紹興作為最靠近京城的府城,土豪非常多,很多人就好奇,憑什麼這酸菜魚賣這麼貴,往包間裡一坐,大呼一聲,先來一份酸菜魚嚐嚐鹹淡。

    然後,許多人就在客廳裡聽到包間內傳來驚呼聲:“這酸菜魚裡面為什麼沒有魚!”

    二樓和一樓大廳的客人聞聲頓時議論紛紛起來,十貫錢一份的酸菜魚裡面沒有魚?這是什麼情況?

    很快,包間裡又傳出了驚喜叫聲:“啊,這酸菜魚太好吃!太好吃了……”

    雖然這些土豪這幾個月來吃慣了美味,但還是被酸菜魚的味道給震驚了,他們震驚的叫聲比任何廣告都有效,許多坐在客廳裡的中型商人頓時有點心動了,他們不是吃不起酸菜魚,只是覺得十貫錢吃一道菜,有點冤大頭,但聽到包間裡那些富豪的叫聲,他們也忍不住了,於是大廳裡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聲:“伙計,我們這邊加一份酸菜魚!”

    “我們這邊也要一份酸菜魚!”

    “給我也來一份酸菜魚!”

    ……

    一時間,大廳裡有十幾個桌的人在要酸菜魚。

    酸菜魚絕對是甄建所有大招中最賺錢的一道菜,為什麼,因為成本極低,而且做起來簡單而又快捷,只要提前把魚片備好,把酸菜備好,下鍋一頓煮,只要十分鐘,一道酸菜魚便完成了,十貫錢就到手了,而且味道絕對能刺激人的味蕾。

    今天甄建他們的生意比開業那天還好,打烊後點帳,發現今天居然賺了735貫,是平時收入的兩三倍,酸菜魚果然是大招,威力非同尋常,一道酸菜魚讓同福酒樓徹底的火了,火遍了整個紹興城。

    這兩天,甄建親自站櫃檯,每一個客人進來,他都要仔細觀察一遍,看看是否有京城的權貴來這吃飯,他覺得,權貴大多比較難伺候,一定要用心招待,千萬不可出紕漏,若是惹得那些權貴不開心了,自己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時近中午,客人漸漸散去,大廳裡客人已經不多,不過包間裡的貴賓們卻還在享受美食,甄建忽然看到兩個少年緩步走進了客棧,這兩個少年十分惹目,因為他們穿的是極為上等的杭絲,一身飾品也是非金即玉,而且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麻衣的中年護衛,這護衛耷拉著眼皮,目光深沉,面無表情,好像每個人都欠他錢似的,進樓之後,這麻衣護衛先轉目在酒樓內掃視一遍,甄建被他目光掃過的一瞬間,沒來由地心頭一顫,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兩個少年歲數不大,較大的那個十三四歲的樣子,唇紅齒白,生得很是俊秀,甄建看到他,不由地就想起了去年遇到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就是插甄建眼睛的那個。

    甄建就在想,這個少年唇紅齒白的,長得這麼俊俏,不會也是女扮男裝的吧,看上去也太秀氣了點。

    至於旁邊的那個少年,約莫十一二歲,個頭偏矮,還未到發育的年紀,看上去滿臉稚氣。

    甄建猜想這二人估計是什麼官宦家的孩子,但應該不是什麼大官,要么就是富商家的子女,不然怎麼只帶了一個護衛,而且護衛連佩刀的資格都沒有。

    “伙計,有雅間嗎?”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問甄建,聲音很是清脆溫婉,可卻不是江南的口音。

    “我是掌櫃。”甄建露出和善的笑容,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還是要強調一下,我是掌櫃,不是伙計。

    少年歉然一笑,改口問:“掌櫃,有雅間嗎?”

    甄建翻看雅間記錄簿看了看,答道:“暫時沒有,不過估計再等一柱香的時辰,會有一個雅間。”

    “那還是算了。”十一二歲模樣的少年撅嘴叫起來,“姐,咱們就在廳裡吃吧,多熱鬧,我可不想等。”

    “啊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現在是裝扮成男子,你要叫我哥哥。”女扮男裝的這個聞言氣急低呼。

    年紀稍小的那個少年聞言吐舌“哦”了一聲,很顯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叫錯了。

    得知那個十二歲的少年果然是女還裝扮的,甄建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少年和少女身後的護衛忽然冷眼望向甄建,那冰冷的眼神,讓甄建瞬間有如墜冰窟的感覺,又彷佛自己被一頭野狼凝視了,甄建現在可以確認,眼前這人很可怕,如果不是一個高手,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狂徒,因為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殺氣。

    甄建極度恐懼之下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擠出一絲笑容,道:“呵呵,我們開門做生意,一定要笑臉迎客,讓每個顧客都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這是我們同福酒樓的服務宗旨。”

    少女轉頭對那個護衛說起來。

    “嵩陽叔叔,你別嚇唬人家,爹爹說你眼神太兇了,不許你亂看人的。”

    “是,小姐。”被稱為嵩陽的護衛頷首,但忽然又道,“不過王爺交代了,讓我一定要保證好小姐你的安全,你若少了一根汗毛,嵩陽回去便要剁掉一隻手。”

    甄建聽到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王爺二字,頓時心頭一驚,難道這女孩是雲親王的女兒?不會吧!

    就在甄建吃驚之際,少女已經說道:“掌櫃,我們就在廳裡吧。”

    “好的。”甄建平復了心境,走出櫃檯,親自領他們到一張桌前,問道:“這個位置如何?”

    護衛上前用手指摸了摸桌面和板凳,朝少女點頭,少女取出一張手帕墊在了凳子上,緩緩坐下,護衛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張白娟,將桌子從桌面到桌腿仔細擦拭了一遍,甄建看得一陣發楞,看來這位美女有潔癖啊。

    少年則不像少女那麼講究,很隨意地就坐了下來,口中還嘟噥:“姐,你就喜歡窮講究,我瞧這桌子凳子都很乾淨啊。”

    少女淡然一笑,道:“從小習慣了,難改。”

    少年聞言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向甄建,問:“掌櫃,聽聞你們這裡有一個叫做酸菜魚的菜,十分美味。”

    “是的。”甄建點頭,同時遞上一份木板雕刻的菜單給他們兩個,道,“這是菜單,酸菜魚在上面,價格也標得很明確。”

    “咦,這玩意……很不錯。”少年翻看著手工精製的菜單,顯然是對這個菜單的創意很喜歡,說實話,甄建的這個菜單創意真的很不錯,許多客人坐下後,收到菜單的時候,都會眼前一亮,一家店,想要吸引顧客,就得有亮點,甄建的生意之所以這麼好,就是因為店裡的亮點很多。

    少女將菜單的正反面看了看,也微笑點頭道:“這個東西,雖然做工一般,但卻是很有新意。”

    “多謝二位公子誇讚。”甄建還是假裝不知道這個少女的身份,微笑道,“二位,請點菜吧。”

    可能是甄建的言行頗有儒雅之風,與其他酒樓裡那種點頭哈腰的風格截然不同,這讓那個少女感覺很舒服,她抬頭看了甄建一眼,道:“我們初次來你們店,對你們店中的菜餚也不甚了解,掌櫃可有推薦?”

    甄建點頭道:“自然可以,眼下我們店中賣得最好的菜,自然就是方才這位公子所說的酸菜魚,味道堪稱一絕,就是價格有點不菲,菜單上有各道菜的價格……”

    少年看了一眼菜單,有點裝逼地說道:“價錢不重要,就給我們來一份酸菜魚吧,我就是特地為酸菜魚來的。”

    甄建點了點頭,問:“二位還要其他的菜嗎?”

    “不需要了。”少女緩緩道,“先給 們來一壺茶吧。”

    甄建道:“這位公子是要何種茶,普洱,大紅袍,小團龍,雀舌,龍井……”

    甄建知道,這個世界的土豪都喜歡喝茶,所以店裡常備各種名茶,但價格是市場價的兩倍,有的時候,一壺茶比一桌菜還貴,不過價格在菜單上都有標註。

    少女微訝地又看了甄建一眼,可能是沒想到甄建這里居然有這麼多名茶,便道:“此處靠近杭州,就喝龍井吧。”

    “好。”甄建微笑頷首,收回菜單,去廚房親自做菜,並囑咐人泡一壺最好的龍井給他們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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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英雄救美





    一般的客人肯定是沒有機會吃到甄建親手做的菜的,但這兩個客人不一樣,甄建必須妥善招待,所以要親自下廚,保證酸菜魚的安全衛生還有味道毫無缺陷。

    沒過多久,酸菜魚做好了,甄建端著大瓦盆來到前廳,將一盆酸菜魚放在了桌上,少女和那個少年看到跟臉盆一般大小的瓦盆,雙雙失聲驚呼:“這麼大一盆?”

    甄建笑了笑,道:“本店的酸菜魚雖然有點貴,但保質保量,童叟無欺。”

    二人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少年就準備動筷子,那個麻衣護衛忽然道了聲:“且慢!”

    少年頓時不滿地抬頭,皺眉望向那個護衛,問道:“又有什麼事?你怎麼這麼煩?”

    “職責所在,公子恕罪。”護衛從腰間取出一隻小皮夾,打開皮夾,從裡面取出一枚銀針,在酸菜魚中四處戳起來。

    甄建看得一愣,銀針試毒?這逼格不是一般的高啊,甄建暗暗猜測,這姐弟二人想必就是雲親王的兒女了。

    銀針試毒完畢,麻衣護衛又要小勺舀了一勺湯,送入自己的口中,這更牛逼了,替主子試毒!甄建有點目瞪口呆,這逼格感覺已經快追上皇帝了。

    嘗完之後,護衛這才緩緩攤手道:“二位公子可以放心食用了。”

    少年沒好氣地朝那護衛翻白眼,不開心地嘟噥:“事真多。”

    少女則淡笑道:“莫要這麼說,嵩陽叔叔也是職責所在,我們若是出了岔子,回去我爹和你爹定不會饒他的。”

    甄建聞言一愣,從這話可以聽出來,這兩人似乎不是親兄妹啊,看來自己的猜測有誤。

    說話間,護衛解下了腰間的包裹,從裡面取出一套白玉碗碟,還有一雙銀質筷子,一隻翡翠湯匙,在少女面前整齊地排放好,這少女的排場是真大,連碗筷都是自備的。

    接下來,少年和少女便開始動筷子,吃起了酸菜魚。

    二人剛吃第一口,頓時驚呼連連:“天哪,真的很好吃,比宮中的御廚做的都還好吃……”

    還好這句話聲音喊得小,周圍客人沒聽見,否則客人們必然炸鍋了。

    現在甄建已經有點凌亂了,吃過宮中御廚做的菜,貌似郡主也沒這個資格吧,難道說……這個少年是皇子?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親王和皇帝是親兄弟,那麼他的女兒和皇帝的兒子就是堂兄妹,這少年和少女不就姐弟相稱麼。

    既然人家已經開吃了,甄建也不好一直在旁邊看著,回到了櫃檯,由於那個護衛森冷的目光時不時地瞥過來,甄建也不敢盯著那少年和少女看,只能百無聊賴地撥打著算盤。

    那少女對於吃東西很有節制,只吃了幾口,便不怎麼動筷子了,陪著少年在那聊天,而那少年卻吃得不亦樂乎,筷子不停,嘴更忙,又要吃東西,又要聊天。

    忽然,少女蹙起了眉頭,望向對面桌的兩個客人,這兩個客人穿著短打衣裳,有點像是腳夫,但衣料卻不便宜,不是腳夫能買得起的,這樣的打扮,著實有點奇怪。

    這兩人是紹興惡霸,一個叫錢虎,一個叫雷豹,據說闖過幾年江湖,最後在紹興安頓下來,仗著有點身手,在紹興橫行霸道,強徵保護費,很少有人敢惹他們倆,以前他們也來這裡吃過兩次飯,不過還好,兩次來都給錢了,只要給錢就行,開店做生意,顧客至上,只要你不是通緝犯,只要你給錢,這就是甄建的服務宗旨,餐飲業賣的不只是美食,還有一流的服務。

    少女之所以皺眉,是因為她看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紙包,紙包裡裝著好幾隻死蒼蠅,那人居然把死蒼蠅放在吃剩的菜碗裡,她有潔癖,看到別人往飯菜裡放蒼蠅,想想就覺噁心,自然會皺眉。

    而就在這時,錢虎忽然拍桌叫了起來:“掌櫃的!掌櫃的!你過來一下!”

    甄建聞聲一驚,感覺錢虎的語氣似乎不大好,但他還是很鎮定地來到錢虎他們桌旁,微笑問道:“二位有何吩咐呢?”

    “這是什麼?”錢虎指著滿桌的殘羹剩菜,怒聲道,“蒼蠅啊!你家的菜裡有蒼蠅!而且還不是一隻!”

    甄建定睛一看,果然,只見好幾個吃剩的菜碗裡有蒼蠅,就連酸菜魚的湯上面也飄著兩隻蒼蠅。

    錢虎大嗓門,一聲叫頓時把一到三樓的客人全部吸引了過來,大家紛紛注視這裡,想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同福酒樓從開業到今天,還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呢。

    甄建一時間有點無語,他是極為註重食品衛生的,每一道食品的安全衛生都嚴格要求,後廚的除蟲除蠅工作也做的非常好,按理來說,菜裡不應該會有蒼蠅的,就算偶爾有疏漏,頂多出現一隻,現在飯菜里居然一下出現五六隻蒼蠅,難道說他們運氣就這麼差?

    甄建又不傻,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錢虎和雷豹做的手腳,目的很簡單,要么是想搞事情,要么是想吃霸王餐,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事。

    甄建腦瓜子飛速運轉,在想怎麼應對,畢竟這次錢虎和雷豹點的菜又貴又多,加起來足有十五貫,這跟他們前兩次的消費標準極其不符,他們前兩次加起來的消費量,也沒超過三貫,這一次一下子吃了十五貫,顯然是早有準備,甄建只能說,他們不是好演員。

    “說話呀!”一旁的雷豹瞪著一對圓圓的豹眼,望著甄建,冷冷道,“我們可是來花錢吃飯的,這頓飯可不便宜啊,少說也有十幾貫,你居然讓我們哥倆吃蒼蠅!你說吧,此事怎麼解決!”

    甄建呵呵笑了笑,問道:“二位想如何解決呢?”

    雷豹咧嘴嘿然一笑,起身轉頭四處看了看,道:“甄掌櫃開這麼大的一家酒樓,想必是日進斗金啊,我們兄弟也不難為你,今天這頓飯錢,你肯定是不要提了,另外,你還得給我們五百貫湯藥費,否則今天這事,沒完!”

    一聽這話,甄建頓時也冷笑起來:“二位,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得到,這些蒼蠅是怎麼來的,你們往飯菜裡放蒼蠅的事,我就不追究了,這頓飯,就當是我請二位的,至於五百貫,我看二位還是算了吧,如果二位覺得不妥,我們報官,上公堂去理論。”

    “報官?”錢虎聞言豁然起身,一把揪住甄建的衣領,滿面猙獰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往菜裡放蒼蠅了,還想報官?誰能替你證明!”

    “我能證明!”少女忽然拍桌而起,快步上前,走到甄建身畔,指著雷豹,憤憤不平道,“我親眼看到此人放了好幾 蒼蠅在飯菜裡!”

    樓上下的客人們聞言頓時嘩然,錢虎和雷豹什麼德行,他們是知道的,原本他們就對此事持懷疑態度,現在一見這個小姑娘出來作證,紛紛大罵錢虎和雷豹不要臉。

    “小丫頭!你找死!”雷豹大喝一聲,隨手操起桌上的一隻空碗,就朝少女的面門砸去,他畢竟是練過的,而且距離非常近,少女根本無法反應,甚至都來不及驚叫,那個碗已經飛到了她面前,這一下若是被砸中,臉肯定就毀了。

    那個麻衣護衛原本是想跟著少女過來的,正往這邊走,看到如此情況,頓時震驚大喝,想要上前來救,速度快得好似一陣風,但畢竟離得還是太遠了,而且中間還隔著一張桌子。

    甄建見狀瞳孔急劇收縮,猛然一個移身,擋在了少女的身前,抬臂護住臉。

    “當”地一聲脆響,瓷碗砸中甄建臂膀的時候就直接碎開了,可見力道是有多大,甄建感覺整個胳膊都疼得麻木了,痛得他齜牙咧嘴,四散的瓷片飛射,在他額頭上割開了一道傷口,傷口慢慢滲出了猩紅的鮮血。

    所有人都在此刻愣住了。

    少女愣愣地望著甄建的背影,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很顯然,她剛才受了驚嚇,十分害怕,但此刻,看到甄建背影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好安心,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只在她爹的身上感受到過。

    “小姐,你沒事吧!”麻衣護衛匆忙趕到了少女的身旁,一時間慌亂無比,這可是他主子的寶貝女兒,寵上天的那種,可千萬不能有一點損傷,否則他回去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少女聞言這才緩過神,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多虧了這位掌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種時候,這個互不相識的年輕掌櫃願意挺身而出,擋在自己的身前,如果不是他替自己擋住了,只怕自己的臉就開花了,對於女子來說,什麼最重要,性命,貞潔,還有容顏,甄建這次的搭救,對於她來說,跟救她性命沒什麼區別。

    其實甄建也是很鬱悶,他也不想多事啊,但人家可是親王家的女兒呀,要是在自己的店裡出了意外,自己這個店還怎麼開下去,親王不弄死他才怪,他也是為了自保呀,莫說是擋個瓷碗了,就算是擋刀子,也得硬著頭皮往上頂啊。

    麻衣護衛確認少女沒有受傷後,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神色一冷,踏步上前,擋在了甄建和少女的面前,目光森然望著錢虎和雷豹,寒聲道:“你們兩個找死!”

    錢虎和雷豹被他的眼神一注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嚇得連連後退,麻衣護衛則步步逼上前,森然道:“你們可知方才對誰動手?他可是雲親王的掌上明珠,雲柔郡主!”

    “啊?!”錢虎和雷豹聞言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差點就要癱倒在地,相互扶著對方才能勉強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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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章:海鮮過敏





    聽到了麻衣護衛的話,甄建在心中興奮高呼:“果然,這個美女就是雲親王的女兒,老子這傷沒有白受!”

    這時,一隻纖纖玉手遞過來一張白色的絹絲手帕,甄建一愣,轉頭望去,卻見是雲柔郡主,雲柔郡主微笑望著他,滿面感激道:“多謝你救了我,你在流血,擦擦吧。”

    不得不說,這雲柔笑起來的時候,雙眼迷離,那模樣很是動人,甄建不由得一陣緊張,趕忙擺手乾笑道:“小留了一點血而已,慢慢就習慣了。”

    “啊?”雲柔郡主聞言一陣怔忡,她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流血能流習慣的,甄建的這話,她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不過又覺得很新奇。

    甄建額頭的血越來越多,匯聚成股,流過眉毛,流過眼皮,順著睫毛滴落,有的血到了眼睛裡,甄建不禁閉上了眼,想要抬手去擦拭。

    “別動!”雲柔郡主呼了聲,手持手絹輕輕按在他左眼上,替他失去眼睛部位的鮮血,待她抬起手來時,原本潔白的手絹頓時染上了一片殷紅。

    甄建的左眼也漸漸能睜開了,看到被染紅的手絹,甄建歉然道:“對不起,把郡主的手絹弄髒了,我會給你洗乾淨的。”

    “不用,我還有很多。”雲柔郡主顯然是把甄建當做救命恩人看待,很大方地說了一句又從懷裡取出一張手絹,親手替甄建擦拭額頭的傷口,她看到甄建的右臂袖子上也滲出的鮮血,替甄建挽起袖子,發現胳膊部位也被碗砸開了一道傷口,傷口周圍還泛青紫色,於是她又輕柔無比地替甄建擦拭胳膊上的鮮血,由於二人靠得太近,甄建幾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少女香氣。

    雲柔郡主雖然才十四歲,但基本已經發育完成,一身男子打扮也難掩她的絕色容顏,她吐息如蘭,氣息擊打在甄建的胳膊上,讓甄建渾身汗毛根根豎起,心臟跳動速度急驟加快,氣血上湧,原本還一臉淡定的他,臉紅了。

    看到甄建胳膊上全是雞皮疙瘩,雲柔郡主一愣,抬頭髮現了甄建的窘迫模樣,頓時掩口輕笑起來。

    一旁的少年鬱悶叫起來:“姐,男女授受不親的!”

    雲柔郡主轉頭白了他一眼,嗔道:“要你多嘴!”

    甄建雖然臉紅心跳,但他敢發誓,他絕對沒有對這個郡主有什麼非分之想,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畢竟現在他的生理年齡處於一個特別的階段,在這個階段的時候,荷爾蒙比較旺盛,只要稍微受到一點外界刺激,就會有生理反應,哪怕心中根本沒什麼歪念頭,還是會有生理反應。

    比如去年跟他老爹光屁股割麥子的時候,就會因為那玩意經常跟大腿碰撞,而忽然變得硬邦邦,這就是外界刺激的結果,當時他在割麥子,都辛苦死了,哪有什麼邪惡念頭,完全就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硬起來的時候,他一般都會停下來歇會兒,不然他怕手中的鐮刀一不小心割上去,就成了岳不群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傳來,甄建定睛一看,只見那個麻衣護衛雙手擰著雷豹的胳膊,將雷豹的手臂直接擰斷,手段極其殘忍,雷豹自然撕心裂肺地大叫。

    雲柔郡主和她的弟弟嚇得紛紛退到甄建身後,用甄建的身子擋住視線,然後雲柔郡主叫起來:“嵩陽叔叔,手下留情吧。”

    麻衣護衛準備把他們二人的腿腳全部擰斷的,聞言便停了手,錢虎看到雷豹彎曲的手臂,嚇得褲子濕了一大片,跪地磕頭求饒:“饒命……饒命啊……我們是受人指使的,你大人大量,饒我們一命吧……”

    麻衣人聞言似乎挑了挑眉,冷然問道,“受何人指使?”

    錢虎趕忙道:“得月樓的掌櫃——陳大富,是陳大富指使我們來這裡鬧的,他給了我們五百貫,讓我們把同福酒樓的生意給攪黃了。”

    “原來如此。”麻衣人冷冷點頭,轉身走到酒樓外,只見酒樓兩側站著八個護衛,一見麻衣人出來,紛紛抱拳行禮,“何統領!”原來此人姓何,名嵩陽。

    何嵩陽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遞給其中一個護衛,道:“帶著這塊令牌去紹興府衙報案,將得月樓的掌櫃陳大富先抓起來,府尹若是問原因,就說陳大富差點打傷雲柔郡主,至於如何處理,他心中自會有數的。”

    “是!”那個護衛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令牌,撒腿狂奔而去。

    何嵩陽又道:“你們進去把裡面兩個差點打殺雲柔郡主的惡賊扭送到府衙去,這裡畢竟不是王爺的封地,一切還當按照法度辦事。”

    “是!”兩個護衛衝了進來,將錢虎和雷豹抓走,錢虎和雷豹一路大叫求饒,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甄建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權力了,無需雲親王出場,只是他家的一個家將,遞出一塊令牌,得月酒樓就完了,這兩個在紹興橫行霸道多年的惡霸也完了。

    甄建背後頓時直冒冷汗,自己雖然賺了很多錢,但如果自己哪天一不小心惹上了哪位權貴,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不敢想像。

    就在他愣神之際,何嵩陽已經返回廳中,然後失聲驚呼起來:“郡主,你的臉……”

    甄建聞言趕忙轉頭看向雲柔郡主,一看之下不得了,只見雲柔郡主臉上起了好多小紅疹,嘴巴略顯紅腫,而云柔郡主卻渾然不覺道:“我臉上有東西麼?”說話間不經意地摸向自己的臉,摸到許多紅疹的時候,她自己也驚呼起來。

    “怎麼會這樣!”何嵩陽頓時驚惶無比,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轉身一把揪住甄建的衣領,瞪眼怒喝,“你在菜裡下毒了!?”

    “我沒有!”甄建急忙搖頭大叫,“這個菜是兩個人吃的,郡主只吃了一點點,要是有毒,這位公子應該先中毒!”

    何嵩陽轉頭看向那個少年,少年頓時一臉怕怕的表情,問向甄建:“你沒下毒吧?”

    “相信我,我沒有下毒!”甄建的表情真誠無比。

    雲柔郡主發現自己臉上起紅疹的時候一陣慌亂,發現何嵩陽糾纏甄建,趕忙上前道:“嵩陽叔叔,快放開掌櫃,我相信他,他若是要下毒,也不會救我了。”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嵩陽著急怒叫,猛然一拳擊在一旁的桌子上,“啪啦”一聲巨響,梨花木的桌子居然被他一拳打得破碎不堪,癱倒在地。

    甄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一拳把梨花木的桌子給擊碎了,這得要多大的力量啊!手不疼嗎?

    滿酒樓的客人此刻全都在看熱鬧,但卻沒有一人敢吱聲,何嵩陽這一手把所有的人都給震懾了,甄建仔細盯著雲柔郡主的臉看了片刻,忽然眸中一亮,趕忙問道:“雲柔郡主,請問你平時吃不吃蝦和蟹之類的東西?”

    雲柔郡主聞言愣了愣,隨即搖頭道:“沒吃過。”

    然後她忽然也是雙眼一亮,道:“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吃過一次大閘蟹,吃完之後就患了病,聽爹說,差點便死了,之後便再也不讓我吃蟹了。”

    “果然! ”甄建聞言頓時狂喜,開心道,“郡主,我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了,我現在便寫藥方給你。”

    他說完回到櫃檯,找了一張紙,唰唰唰地寫了一張藥方,回來遞給雲柔郡主。

    雲柔郡主剛想伸手來接,何嵩陽搶先一步,接過藥方,看了一眼,頓時冷笑:“字寫得如此難看,也敢開藥方,你以為自己是郎中嗎?”

    甄建拱了拱手,道:“不敢,晚輩對醫術也略通一二。”

    “就你?”何嵩陽不屑冷哼,把藥方給攥成了紙團,道,“誰知道你有何居心!”

    甄建皺了皺眉,道:“請你相信我,我真的略通醫術,閣下最近是否半夜難眠,就算偶爾睡著了,也經常驚醒,醒來之後,便再也無法入睡,而每至午後,便精神困頓。”

    何嵩陽聞言一驚,狐疑望著甄建,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甄建見自己猜中了,暗暗鬆了一口氣,緩緩道: “從閣下的臉色上瞧出來的,我還可以贈送一個安神的藥方給閣下。”

    他說罷又回到櫃檯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何嵩陽,何嵩陽看了看藥方,發現與王府中的大夫所開藥方頗為相似,不過稍有不同,增加了兩味藥材。

    何嵩陽有點相信甄建了,問道:“那我們郡主所患何病?”

    雲柔郡主也一臉期待地望向甄建,問道:“是呀,我這到底是什麼病?”

    甄建道:“這是海鮮過敏症,就是不能吃蝦蟹之類的東西,若是不小心吃了,就會出現這種過敏症狀,嚴重的話,會有性命之憂。”

    “啊!”雲柔郡主聞言不禁摀住了自己嘴,顯然很震驚,沒想到自己真的有這種奇怪的病。

    這時,少年開口了:“可剛才我們沒有吃蝦蟹啊,難道魚也不能吃嗎?”

    甄建道:“河水里面的魚是可以吃的,海裡的魚最好別吃。”

    少年問:“那你剛才給我們吃的酸菜魚,是海裡的魚做的嗎?”

    “不是。”甄建搖頭,無奈苦笑道,“不過我的酸菜魚裡面,加了一些河蝦,以此來增加鮮美的味道,這原本是我做菜的一個秘訣,但現在關係到郡主的病症,不得不當眾說出來了。”

    樓上下的眾人聞言頓時紛紛議論起來,難怪甄建酒樓的菜會如此鮮美,原來都是有秘訣的,好多人說回去之後要試試。

    其實甄建根本不擔心,酸菜魚不是別人能複制的,至於其他的菜,都是用雞湯為鮮味調料,河蝦只適用於魚類的菜,若是在其他的菜裡放河蝦,會有腥味的。

    “原來如此!”何嵩陽原本還想問他為何會知道這海鮮過敏如何治療的,但轉念想到這是甄建的**,便沒再問。

    甄建這時也道:“得趕緊讓郡主服藥,不然這過敏症狀會越來越嚴重的,不如就在我這裡熬藥吧。”

    何嵩陽準備拒絕,雲柔郡主卻點頭道:“好,就在這裡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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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章:給郡主講笑話





    “郡主……”何嵩陽道,“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連出了兩件事,屬下心中很是不安。”

    雲柔郡主道:“我這個樣子回去,若被我父王瞧見了,嵩陽叔叔你如何交代,只怕又要剁掉你一根手指了。”

    何嵩陽頓時沉默,甄建聞言暗自咋舌:“這個雲親王看來脾氣很不好啊,動不動就是剁人手腳手指頭之類的,估計長得也是凶神惡煞,不過他這女兒倒是有善心,能為這姓何的護衛考慮。”

    這時,雲柔郡主問向甄建:“掌櫃,現在熬藥服下的話,天黑之前能讓我臉上的這些疹子褪去嗎?”

    甄建點頭道:“應該可以。”

    “那趕緊熬藥吧。”雲柔郡主吩咐了一聲,想到自己現在這模樣待在廳裡太過丟人,便問道,“我可以去後面待著嗎,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甄建聞言微微一笑,道:“郡主即便是滿臉麻子,也是絕世的美人,請隨我來後院吧。”

    女孩子 嘛,就是要哄,可能是甄建誇得太直白了,直白到讓雲柔郡主羞得滿面通紅,但可以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妙目流轉,對甄建好感大增,女人就是這樣,都喜歡別人誇她漂亮,而且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她,她能不開心嗎,更何況,甄建剛剛救了她,若不是甄建,現在自己恐怕已經毀容了。

    甄建帶雲柔郡主、少年還有何嵩陽來到後院,然後派人去藥舖抓藥,何嵩陽很想自己去抓藥,但他要照看郡主,分身乏術,那四個護衛又被他使喚走了,只能讓甄建派人去抓藥。

    酒樓旁邊就有個藥舖,很快藥抓回來了,還好何嵩陽略懂一點藥材,仔細查驗了一番,確認無誤後,讓甄建熬藥。

    甄建準備在廚房裡熬藥,但何嵩陽一定要讓他在後院裡熬,當著他面熬,怕甄建做手腳,甄建無奈,只能弄了個小爐子過來,置上藥罐,開始熬藥,郡主和祁王坐在一旁的矮桌旁-嗑瓜子。

    郡主的海鮮過敏症似乎已經發作到極致,身上發癢,她想要撓,甄建趕忙阻止道:“郡主,莫要撓,若是撓破了,會留疤的。”

    “那我怎麼辦?”雲柔郡主顯然癢得很難受,著急問。

    甄建道:“忍著,只能忍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來分神,就不會覺得那麼癢了。”說罷繼續拿蒲扇快速地對著爐子搧風。

    “嗯。”雲柔郡主點頭想了想,轉頭問向何嵩陽,“嵩陽叔,你會講故事嗎?”

    何嵩陽搖了搖頭,他一個莽夫,哪裡會講什麼故事。

    甄建不禁問道:“郡主喜歡聽故事?”

    “對。”雲柔郡主道,“我聽故事就會很入神,應該就不會覺得癢了。”她說話間本能地抬手準備撓脖子,然後又強制自己放下了手。

    這時,一旁的少年忽然問道:“掌櫃哥你會講故事嗎?”

    甄建聞言愣了愣,發現雲柔郡主和少年都一臉期待地望著他,甄建乾笑了一聲,道: “那個……我是會講一點故事……不過……我的故事,有點少兒不宜。”他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會講哪些故事,但前世看過的那些段子倒是記得不少,其中很多的段子,都是葷段子。

    何嵩陽聞言冷然道:“你若敢在郡主和祁王面前污言穢語,就算我能容你,王爺和皇上也會要了你的腦袋!”

    “祁王?”甄建震驚地轉頭望向少年,心中暗叫,“這個就是祁王?皇子?他老爹是當今皇上?”

    甄建再度震驚了,原以為郡主已經夠牛逼的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是個皇子,今天來的這兩位,身份還真是夠重啊。

    “什麼是少兒不宜啊?”祁王一臉好奇地望著甄建。

    雲柔郡主聞言確實臉頰一陣緋紅,道:“若是太過污穢,那不聽也罷。”

    甄建乾笑道:“也不算污穢,只是比較內涵,絕對沒有任何污穢之言辭的,還有的就是非常好笑的。”

    雲柔郡主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便道:“那你先說一個來聽聽,你放心,我們不會告訴我父王還有皇上的。”

    甄建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小人先給郡主和祁王講一個荒島求生的故事吧。”

    “什麼小人大人的。”祁王聽到他自稱小人,不悅道,“別這麼拘謹,不然一點不好玩,你就自稱'我'或者'在下'就行了。”

    “是。”甄建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講起故事來:“話說有甲乙丙三個人,流落到了一個荒島上,這個荒島上沒有其他居民,只有有一個非常原始的部族,食人族,就是專門吃人肉的……”

    少年忽然腦洞大開,問道:“他們在荒島上,平常沒有人去,吃不到人,他們不 餓死嗎?”

    雲柔郡主顯然心中也有此問,歪著腦袋望向甄建。

    “額……”甄建尷尬地遲疑了片刻,只能乾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繼續說故事,故事才是重點。”

    雲柔郡主和少年只能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甄建繼續道:“食人族把甲乙丙三人都抓了起來,族長對這三人說,從現在起,你們不許笑,誰要是敢笑,我們就立刻吃了誰,三個人覺得這要求很簡單,都落到如此境地了,誰還能笑得出來。三天后,食人族的族長見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犯規,很不開心,又加了一個要求,讓他們不許說話,誰說話,就吃水,於是三人又全都閉口不說話,這個要求似乎也不難;又過了三天食人族的族長讓他們三個人分別找一個水果來,三人出發去尋找水果,甲第一個回來的,他找來了一個櫻桃,族長就說,你如果能把自己找來的水果塞到自己的菊花里面,我們就給你一條船,放你離開,否則,就吃了你。”

    祁王忽然問道:“菊花是何意,你前面也沒提到菊花啊?”

    一旁的雲柔郡主也是一臉求知欲地望向甄建。

    甄建俯身到祁王耳畔,嘀嘀咕咕說了幾句,祁王頓時一臉恍然表情,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都咯咯咯地坏笑起來,笑得好猥瑣。

    雲柔郡主頓時好奇無比,著急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是菊花?”

    甄建並不想告訴她什麼是菊花,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讓她分神,故事不是重點,而現在分神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祁王卻來到雲柔郡主身畔,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雲柔郡主聽完頓時滿面通紅,朝甄建翻了個白眼,嗔怪道:“你這人真是……為何要如此禍害菊……”她都說不下去了,她忽然覺得,自己以後估計是無法直視菊花二字了。

    要不是甄建是她的恩人,她肯定會給甄建打上無恥下流的標籤。

    祁王和雲柔郡主都明白菊花的意思了,但何嵩陽還不明白,何嵩陽雙眉緊蹙地望著他們,他不在乎故事的內容,他只在乎甄建是否有說什麼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言,一旦發現,他要立刻製止,到目前為止,還未聽到。

    甄建繼續講故事:“甲按照族長的話去做,把櫻桃塞入了菊花中,然後族長說話算話,讓他待在一邊,派人去安排船;過了一會兒,乙回來了,乙帶回來的水果是一個桃子,挺大的桃,比鵝蛋還大,食人族的族長依舊讓他把鵝蛋塞入菊花,若是做不到,就吃了他,若是做到了,就放了他。”

    “怎麼可能!”祁王聞言驚呼起來,“那麼大的桃,怎麼塞得進去!”

    甄建挑眉道:“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為了活命,他塞進去了,雖然菊花殘,滿地血,他做到了,所以他獲得了活命的機會。”

    雲柔郡主俏臉微紅,低聲喃喃:“那得有多疼啊……”

    “疼不疼我就不知道了。”甄建嘿嘿一笑,道,“最重要的是丙帶著自己的水果回來時,甲乙看到後,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忍都忍不住,所以他們前功盡棄了。”

    “啊?”祁王急切地問,“他們為什麼要笑?

    甄建嘿嘿一笑,道:“這個丙,他帶回來的水果就厲害了,是一個大西瓜!”

    “噗——”祁王聞言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雲柔郡主也用白娟掩口,咯咯笑個不停,後方的何嵩陽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笑什麼。

    “哎喲,我笑得……肚子痛……哎喲……哈哈……”祁王笑得太過激烈,居然笑得肚子痛,捂著肚子在那笑,根本停不下來。

    足足笑了有好幾分鐘,祁王終於漸漸止住了笑,不過已是氣喘吁籲,看來笑也是一個極耗體力的活。

    “你……你……你的故事……太好玩了……”祁王氣喘吁籲道,“我喜歡!”

    “祁王殿下喜歡就好。”甄建笑瞇瞇地點頭。

    雲柔郡主這時又道:“還有其他故事麼,我剛才真的忘記癢了,很有效。”

    “容我想想。”甄建稍微想了想,便想起了一些搞笑段子,便開始講起來,“話說有兩個人在樹底下乘涼,樹上有一隻鳥,鳥兒拉了一坨糞,正好落在了其中一個人頭上,那個人就抬頭對著鳥兒叫了起來:'餵!你沒看到這裡有兩個人嗎!'鳥兒回答:'我看到了呀,稍等一會兒,我再醞釀一坨。'”

    故事這便講完了,祁王愣愣地望著甄建,還沒反應過來,可能是他沒料到這個故事這麼短,而云柔郡主聰明伶俐,立刻就找到了笑點,掩口輕笑起來。

    祁王撓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玄機,哈哈大笑起來,甄建狂汗,這祁王的反射弧有點長啊,而且這麼冷的笑話也能讓他們樂成這樣,可見古人的笑點真的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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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章:雲親王駕到





    甄建的連續幾個笑話,讓祁王和雲柔郡主笑聲不停,就連何嵩陽也很好奇,這小掌櫃哪裡來的這麼多好笑的故事,雖然有點俗,但確實很有趣,祁王和雲柔郡主從頭到尾就沒停止過笑聲。

    忽然,雲柔郡主笑問道:“掌櫃你貴姓?”

    “免貴姓甄,單名一個建字。”

    “甄掌櫃。”雲柔郡主又問,“你為何會知道如此多有趣的故事?”

    甄建隨口答道:“書上看來的。”

    “你還識字?”祁王驚訝望著甄建。

    甄建道:“我方才不是寫了兩張藥方嗎,不識字如何寫藥方。”

    “哦,對哦。”祁王撓了撓腦袋,歉然道,“我記性不大好。”

    甄建聞言一愣,沒想到這祁王的脾氣這麼好,皇子耶,那可是最牛逼的二代呀,自己只是個平頭百姓,他跟自己說話一點架子都沒有,那也罷了,居然還用歉然口吻解釋一下,什麼情況。

    這時,雲柔郡主忽然問道:“你讀過幾年書?”

    甄建想了想,道:“十年吧。”其實不止十年,如果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算的話,他讀書的年份……呵呵,比自己現在的年紀還大。

    雲柔郡主驚問:“那你為何不去考科舉,而是開起了酒樓?”

    甄建道:“因為我學而不精啊,我從小家貧,便在學堂外面偷聽,認了字後,自己讀書,但家中實在貧困,無書可讀,甚至連紙筆都買不起,所以字才寫的這般難看,別的且不說,就這麼難看的字,如何去考科舉。”

    “著實可惜了。”雲柔郡主道,“有句話說得好,活到老,學到老,你現在年紀也不大,而且也有了錢,現在若是專心苦讀,還是有望中舉的。”

    甄建挑眉道:“其實我壓根就沒想過考學,我這人吧,胸無大志,做做小生意,賺點小錢,過點安生日子,混跡官場,我著實不喜歡。”

    祁王聞言點頭道:“是的,人各有志,甄建這個想法,我就覺得挺好,安安生生過快活日子多好,幹麼一定要考學做官,那些大官們大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估計得先算一算自己有幾條命,但他是祁王,哪怕他站在大街上說這些話,誰能把他咋滴。

    雲柔郡主聞言也是點頭嘆息:“父王也說過,眼下朝堂一片晦暗,奸臣掌權,欺上瞞下……”

    “郡主慎言。”何嵩陽忽然發言提醒。

    雲柔郡主這才驚覺,趕忙罷了口。

    祁王卻道:“只是這樣一來,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卻是白讀了。”

    甄建呵呵笑道:“怎麼能是白讀呢,至少我在書上看到了這些有趣的故事,況且我做掌櫃,記賬什麼的,也需要識字啊,等到將來我老了,家有薄產,歸隱田園,子孫繞膝,偶爾有空喝點小酒,吟點詩詞,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樣的日子,豈不美哉。”

    雲柔郡主聞言一陣驚訝,忙問道:“你還會吟詩作賦?”

    按照正常思路,甄建的學識是野路子,跟科班出身的那些學子是沒法比的,而詩詞歌賦在這個世界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才氣的,沒有滿腹文采,是絕對吟不出好詩詞的,所以雲柔郡主才會如此吃驚。

    甄建尷尬一笑,謙虛道:“略懂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他向曾嶙了解過,這個世界的詩詞歌賦不多,而自己在未來世界背誦過的那些詩詞在這個世界是沒有的,他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抄襲,但是,他還是覺得抄寫別人的東西不好,況且,這玩意又不能賺錢,頂多也就是裝裝逼,沒意思,他就喜歡低調賺錢,悶聲發財,不喜歡裝逼。

    甄建雖然謙虛,但云柔郡主卻認為他既然這樣說,肯定是很有把握,便道:“正好我也喜歡詩詞,不知你能否現在吟誦一首來聽聽?”

    “這個…… ”甄建遲疑起來,說實話,不管他隨便抄襲一首什麼詩詞,肯定都會不同凡響的,只是這樣抄別人的詩詞真的好嗎。

    何嵩陽斜睨了甄建,冷哼道:“大話說過頭了吧,你不過是在學堂外偷聽學了點東西,也敢說自己會吟誦詩詞?”

    這話說的讓甄建很不爽,甄建畢竟少年意氣,哪怕是前世,也是個還未進入社會的學生,一下就被他激怒了,雖然他不敢發火,但他有意打一下何嵩陽的臉,便忽然閉上眼沉吟了片刻,然後猛然睜眼,緩緩吟道:“誰寫江南一段秋,層巒凝黛彩霞悠。長空碧鏡飛鴻雁,綠水微瀾盪畫舟。繡柱雕窗簾半卷,蕭笙歌宴月光流。醉魂情系橫塘路,今是無眠抱影休。”

    一語吟罷,院中一片安靜,祁王眨巴著眼看了看甄建,又望瞭望雲柔郡主,雲柔郡主滿面驚容地望著甄建,沒想到他真能吟詩,而且吟得還不錯,至少她們王府的那些客卿文人就吟不出這麼好的詩句來。

    雲柔郡主看甄建的眼神漸漸地變了,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掌櫃很神秘,明明才十四五歲,卻開了這麼大的一間酒樓,所作菜餚美味無比,懂醫術,而且居然還會吟誦詩詞,這些事情,無論其中哪一樣,許多人終其一生才能做到,但他居然集所有才華於一身,最關鍵的是,甄建才十五歲而已,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甄建今天仗義出手救了她。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和興趣的時候,是一個危險的徵召,然而云柔郡主並沒有意識到危險,一雙明眸始終聚焦在甄建身上,彷彿要將甄建看穿一般。

    祁王忽然拍手讚道:“好詩!我雖然熟讀詩詞,但你所作的這首詩,與前人詩句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

    雲柔郡主這時微笑道:“祁王雖然年幼,以前可是神童,過目不忘,最喜詩詞,熟讀古人詩詞,他說你的這個詩好,那就是真的好。”

    甄建聞言驚訝望著祁王,道:“沒想到祁王殿下竟是如此奇才!啊,真是有點獻醜了。”

    祁王咧嘴一笑,擺手道:“別這樣說,我以前是神童,現今卻不是了,去年摔了一跤,跌破了腦袋,現在記性差得很,也就這些詩詞記得比較牢而已,嘿嘿。”他說的非常輕鬆,感覺說的不像自己的遭遇,這明明是一個有點慘痛的事情,然而他說的時候卻一臉笑容,要么就是他太豁達了,要么就是沒心沒肺。

    甄建眨巴著眼望向祁王,他總覺得這個祁王言行似乎有點奇怪的感覺,至於哪里奇怪,卻又說不上來,現在他可以確定是哪里奇怪了,是他太隨和了,隨和到簡直沒把自己當做皇子,雖然眼下祁王屬於微服私訪,但甄建面對皇子和郡主,應該持禮以待,恭敬無比,但甄建竟然忘了,就是因為這祁王太隨和了,沒存在感,一個皇子,比郡主的存在感還弱,這像話嗎?

    雲柔郡主顯然對甄建越來越好奇,不斷問甄建話,甄建也不好不答,但郡主讓他再吟詩的時候,他死活不肯了,推說自己一時間吟不出來,郡主眼珠一轉,忽然道:“八月十五是我爹的誕辰,我爹在府上舉辦壽宴,而且還會有一個中秋遊園燈會,到時候許多人會在燈會上猜燈謎,你既然如此有才學,不如也一起來猜猜燈謎吧。”

    甄建乾笑搖頭道:“多謝郡主美意了,雲親王的壽宴,豈是我一介布衣能參加的。”

    雲柔郡主還想再勸,甄建趕忙道:“藥好了,藥好了!”說罷用布包住藥罐把手,端起藥罐,將藥倒入碗中,然後用扇子對著藥碗扇,盡快讓藥涼下來。

    祁王這時忽然道:“甄建,我也覺得你應該去那個壽宴看看,就當是開開眼界嘛,你放心,就說你是我朋友,我帶你去的,沒人敢為難你。”

    雲柔郡主卻道:“甄建要去,也是自己拿請帖,自己去,憑什麼要說是你帶去的,我回去讓我爹給甄建發帖子。”

    甄建苦笑不得,覺得這二人還真單純,雲親王何等身份,會給他這樣的一個小人物發帖子?開什麼玩笑。

    用扇子扇了一會兒,甄建摸摸藥碗,道:“郡主,藥不燙了,可以喝了。”

    何嵩陽聞言上前準備用銀針試一下,祁王卻皺眉道:“你搞什麼,甄建當著我們面熬的藥,這也要試?”

    “職責所在,祁王恕罪。”何嵩陽抱了一聲歉,還是用銀針試了試,確認無毒後,才端給雲柔郡主。

    雲柔郡主接過藥碗,歉然地望向甄建,道:“對不住啊,嵩陽叔叔為人比較謹慎,若是不讓他試一試,他是不會讓我喝的。”

    甄建坦然笑道:“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郡主身份非同一般,自然要謹慎一點。”

    見甄建沒有在意此事,雲柔郡主開心笑了笑,開始喝藥,她可能也想快點讓自己臉上的疹子消退,喝得比較急,一會兒便把一碗藥喝完了,接下來就是坐等藥力起效果了。

    甄建想去前廳幫忙,因為這雲柔郡主一直在問自己問題,似乎要把他剝開仔細查驗一番似的,這讓他很不安,他畢竟是穿越者,身上有秘密的,他不想讓別人對他太過關注,可云柔郡主不讓他走,就讓甄建在這裡陪他們聊天,問這問那,

    祁王似乎也很喜歡他,拉著他從東問到西,一個勁地閒扯,甄建無奈啊,只能坐在這裡陪他們鬼扯,能敷衍就敷衍,能糊弄就糊弄,現在他只期盼雲柔郡主臉上的疹子趕緊消退,然後快點離開,因為他感覺壓力有點大。

    就在這時,忽見兩個勁裝武士衝進了後院,嚇了甄建一跳,何嵩陽見狀失聲驚呼:“王爺來了!”

    果然,只見那兩個武士進院後分左右站立,然後其中一人沉聲呼道:“雲親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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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雲親王VS甄建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暗黃長袍的中年人走進了後院,只見此人黑須黑髮,目如朗星,面若冠玉,完全就是一個豐神俊朗的酷帥大叔,與甄建想像中的兇惡王爺模樣差別太大了。

    “拜見王爺!”何嵩陽趕忙躬身行禮,甄建也跟著一起行禮問候。

    “爹。”“皇叔。”雲柔郡主和祁王也紛紛行禮。

    “都免禮。”雲親王淡笑擺手,緩步來到雲柔郡主的面前,看到她滿面的紅疹,頓時臉上笑容消失,瞬間陰雲密布,聲音冰冷地問,“何嵩陽!雲柔的臉……是怎麼回事?”

    何嵩陽聞言趕忙單膝跪地,大聲道:“小人保護不力,望王爺責罰!”

    “爹,不關嵩陽叔叔的事,這都是誤會!”雲柔郡主趕忙替何嵩陽求情。

    “誤會?什麼誤會?”女兒發話了,雲親王的臉色緩和少許。

    雲柔郡主道:“女兒不小心吃了一點蝦!”

    “蝦?”雲親王雙眉緊蹙,臉色稍緩,道,“不是跟你說過麼,不可吃蝦蟹,否則會得病的,趕緊跟爹回去,讓曲先生給你醫治。”

    “不用了,爹。”雲柔郡主搖頭道,“甄掌櫃已經給我施了藥了。”

    “甄掌櫃?哪個?”雲親王聞言疑惑四顧,只見這裡只有甄建一個外人,但看他才十四五歲的模樣,不像掌櫃。

    雲柔郡主轉頭看向甄建,雲親王訝然,走到甄建面前,問道:“你就是這裡的掌櫃?”

    甄建拱手道:“回王爺,草民甄建,正是這裡的掌櫃。”

    雲親王挑眉問:“你懂醫術?”

    甄建點頭:“略懂。”

    雲親王蹙眉道:“你既是略懂,也敢給郡主用藥,你可知若是出了差錯,你擔待不起。”

    甄建聞言狂汗,老子謙虛的一句話,你特麼還當真,於是他只能道:“回王爺,對於郡主的這個病,草民有把握。”

    “哦?”雲親王聞言呵呵一笑,問道,“你且說說,郡主患的是何病症,又為何會犯這病症?”

    甄建道:“回王爺,郡主所患的這個病症,是胎裡帶來的,叫做過敏症,對某些食物過敏,而郡主是對蝦蟹以及某些海裡的魚蝦等食物過敏,所以稱之為海鮮過敏,一旦誤食這些東西,身上臉上便會出現紅疹、浮腫,若是吃的太多,病症將會很嚴重,舌頭會腫得填滿口腔,而且還會出現身體乏力,暈厥等現象,最嚴重的,會危及生命。”

    雲親王聞言睜大了眼,驚訝地打量了一番甄建,不置信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對這種罕見的病症居然會知之甚詳,這病症,即便是本王府上最得力的醫者也是從未見過,醫典上雖有記載,但卻語焉不詳,更無治療之法,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甄建答道:“回雲親王,草民去年患過天花,患天花期間,昏迷兩天兩夜,在睡夢之中,草民的魂魄飛游至天外之境,那裡有人,有國,與我大楚一樣繁華,那里人所做的食物極為美味,那里人的醫術,也極為高明,草民雖只睡了兩日,但夢境卻長達十年,草民在夢境中的神奇國度學會烹飪各種美味的菜餚,還學會了些許醫術,海鮮過敏症,便是其中之一,待草民從夢中醒來後,天花也不藥而愈了。”

    其實甄建這話說得雖然玄乎,但幾乎有一半是真實的,穿越這種事,說出來只怕別人不信,就說成是神遊天外唄,靈魂穿越和神遊天外其實都差不多的。

    “哦?”雲親王將信將疑地望著甄建,他不太相信世上還有此等奇事,畢竟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他又沒什麼證據去證明甄建所言是假的,便問道,“你家在何方,本王待會派人去你家鄉問問,你是否真的患過天花,若是患過天花,是否兩日之間忽然痊癒。”他無法查證甄建的夢境,但卻可以去查證一下甄建患天花的事情。

    甄建一聽這話,不慌了,因為這一段是實情,於是他坦然道:“草民家住平昌縣清水鎮,楊樹村,剛才草民所說之言,王爺派人一查便知。”

    “嗯。”雲親王見他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慌亂之感,頓時心中疑惑,難道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爹!甄建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雲柔郡主忽然上前挽住雲親王的胳膊,撒嬌道,“你別嚇唬他,若不是今日他救女兒,女兒就要被人打成大花臉了。”

    “爹就是為這事而來的!”雲親王寵溺地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緩緩道,“紹興府尹去找我,說你在同福酒樓被歹人襲擊,爹立刻便趕來了,怎麼樣,沒受傷吧。”

    “女兒沒事。”雲柔郡主撒嬌一笑,道,“那個壞人拿碗砸女兒的臉,嵩陽叔叔離得遠,救不到女兒,多虧了甄建仗義出手,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用身子替女兒擋住了碗,你看他額頭和胳膊的傷,就是為了救女兒而被砸傷的。”

    雲親王轉頭看了甄建一眼,點頭笑了笑,道:“多謝甄小友仗義出手救了小女。”

    甄建拱手道:“王爺言重了,是雲柔郡主先仗義執言,為草民揭露那些歹人的欺詐行為,這才導致她身陷危險,我又豈能袖手旁 。”

    “你很不錯。”雲親王微微一笑,緩緩道,“不管是為了什麼,你都救了本王的女兒,說吧,你要什麼回報,只要你開口,本王都會給你。 ”

    甄建搖了搖頭,道:“草民什麼都不要。”

    雲親王聞言雙眉微蹙,心中暗忖:“此子身上疑點頗多,看似年少,但沉穩持重,觀其言行,彷若而立(三十歲)之年,他當真是出於仗義之心救下云柔麼?又或者別有所圖?”

    雲親王不動聲色,哈哈笑了聲,道:“既然你不好意思開口,那本王就替你開口吧,贈你黃金萬兩,以此來答謝你,你可還滿意?”

    說實話,甄建心動無比,黃金萬兩啊,這個世界,一兩黃金相當於二十兩白銀,黃金萬兩,那就是二十萬兩白銀啊,要知道,在商界,十萬兩是一個分水嶺,只有資產超過十萬兩的人,才能算是大商人!

    甄建抬頭微微一笑,忽然道:“王爺,雲柔郡主和萬兩黃金相比,孰輕孰重?”

    雲親王聞言一愣,隨即笑道:“雲柔是本王的心肝寶貝,對本王來說,那便是無價之寶。”

    甄建挑了挑眉,臉上笑容不減,道:“既然如此,王爺為何還要給無價之寶定價呢,王爺的好意,甄建心領了。”

    雲柔郡主聞言頓時雙眼放光地望向甄建,她沒想到甄建居然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而不動心,滿滿都是節操啊,她現在更加相信甄建出手救自己是出於俠義心腸,這讓她更加對甄建充滿了好奇和興趣。

    雲親王瞇眼望著甄建,心中疑惑不已,說實話,他現在也有點看不懂甄建了,一個開酒樓的商人卻不貪財,這根本無法解釋,他自稱不漏法眼,一生閱人無數,從未出錯,但今天,他真的看不透甄建。

    說實話,送錢卻被人拒絕,這讓雲親王面子上有點不好看,但人家畢竟是救他女兒的恩人,他只能爽朗一笑,道:“哈哈,甄小友實乃妙人啊,富貴不能淫,說的便是甄小友了。”

    “王爺過譽了。”甄建謙虛頷首。

    祁王這時走到甄建身畔,小聲勸道:“甄建啊,這可是黃金萬兩啊,你再考慮考慮,不要白不要啊,你得開多少年的酒樓才能掙到這麼多錢啊,你不是商人麼?哪有你這麼傻的商人?怎麼會連到手的錢都不要?”

    甄建轉頭歉然朝祁王笑了笑,道:“多謝祁王提點,我意已決。”

    “好吧。”祁王咂了咂嘴,不再多說。

    這時,雲柔郡主忽然道:“爹,不如讓甄建去參加你的壽誕吧,讓他去開開眼界,這對他以後做生意或許會有幫助。”

    雲親王聞言笑望甄建,問道:“你意下如何?”

    甄建微笑搖頭:“甄建一介布衣,哪裡有資格去參加王爺的壽誕。”

    “本王說你有資格,你便有資格。”雲親王緩緩道,“本王一生最不喜歡欠別人,你難道想讓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草民不敢!”甄建趕忙頷首道,“既然王爺有命,甄建不敢不從。 ”

    “明日本王會派何嵩陽給你送來請柬。”雲親王說著便拉著雲柔的手,道,“好了,咱們回去吧。”說罷便往外走去。

    甄建趕忙拱手:“恭送王爺。”

    雲親王帶著他們往外走去,祁王走到甄建身旁之時,咧嘴一笑,連連挑眉道:“明天我還來,記得多準備一點有缺的故事。”

    甄建狂汗,這祁王真是……妙人啊。

    待雲親王離開,甄建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氣場了,雲親王來到的那一刻,他就感覺整個院子的空氣彷彿變得壓抑了,上位者的氣場恐怖如斯!

    甄建回想自己之前和雲親王的對話,感覺自己不卑不亢,禮數周全,而且還拒絕了雲親王的天價報酬,一系列的騷操作,可圈可點,不過,他此刻心疼啊,感覺心如刀割,萬兩黃金啊,就是二十萬兩白銀啊,就這麼被他拒絕了,那可是二十萬兩啊……

    最鬱悶的是,他甚至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為何要拒絕那麼多錢,難道自己真的這麼有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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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章:準備





    祁王還真是說話算話,第二天果然來了,而且一大早就來了,這個時候正是早飯的飯點,生意正忙的時候,甄建還特意給他弄了個包間,然後坐在包間裡陪他。

    其實甄建覺得跟祁王在一起聊天倒也自在,祁王完全不在乎什麼禮數,跟他吃飯聊天感覺就像前世的時候跟自己同寢室朋友擼串聊天一樣,真的挺舒服。

    甄建也漸漸地發現了,這個祁王確實腦子有點問題,這不是罵人的話,而是事實,祁王親口跟甄建說,他去年在宮中從石階上摔下來,頭摔破了,差點便死掉,還好命大,居然沒死,不過康復後,他腦子就不太好使了,記憶力變差,他以前讀書認字幾乎是過目不忘的,可現在讀一段文章,過一會兒就連半句都記不住了。

    不僅如此,甄建感覺祁王可能不僅僅是記憶力下降這麼簡單,感覺他的智力也不太正常,祁王今年十二歲,按理說,在這個年代,十二歲雖然是孩子,已經漸漸開始懂事了,但祁王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十二歲,心理年齡似乎比實際年齡偏小,有的時候感覺還算正常,有的時候則會感覺有點二,言行與年齡不符。

    當然啦,也許這些問題是暫時的,人體有自愈功能,也許過幾年這種狀況就會逐漸好轉,畢竟祁王現在也確實還是個孩子。

    祁王喜歡吃美食,小孩子嘛,都喜歡吃好吃的,甄建弄了一大桌子的糕點給他,然後還講故事給他聽,甄建料到給他講故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索性就不再講那些笑話了,而是講一些長篇小說,武俠,仙俠,玄幻什麼,反正他前世看過很多小說,而且這些小說很長,短時間內肯定講不完。

    今天甄建給祁王講的,就是天龍八部,他講得很細,所以很生動,講到杏子林逼喬峰退位的時候,祁王忽然激動拍桌大叫:“這幫蠢貨,怎麼能逼喬峰退位呢!喬峰是好人!”

    “對,喬峰是好人。”甄建笑著點頭。

    這時,包間門忽然被人推開,只見蓋桐走了進來,笑呵呵道:“什麼好人壞人的。”

    祁王見有人來打擾他聽故事,頓時不開心了,翻著白眼問: “你誰呀,進門都不敲門的麼?”

    蓋桐聞言一愣,隨即想想,似乎自己確實欠缺禮數了,但他平常隨意慣了,而且他跟甄建是朋友,不講究這些虛禮,所以就沒在意這些。

    甄建擺手笑道:“沒關係,蓋兄,來,一起坐下吃點東西吧。”

    蓋桐笑呵呵坐下,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裡塞,邊吃邊道:“聽說你在招待貴客,就是這位小娃娃麼?”祁王還未發育,所以身材矮小,看上去像小孩。

    祁王聞言很不開心,瞪視著蓋桐,氣呼呼道:“你說誰是小娃娃呢!”

    “說你呀,你不是小娃娃麼?”蓋桐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甄建頻頻向他使眼色,但蓋桐卻選擇了忽視,在他看來,老子京城都敢橫著走,在這紹興,我能怕一個小娃娃?

    “你……你……”祁王聞言氣得不行,忽然轉頭面朝甄建,大聲道,“甄建,幫我打他!”

    “啊?”甄建聞言愣了。

    蓋桐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讓甄建打自己,這小娃娃怕是瘋了。

    他正笑著,只見甄建忽然抬手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疼,但甄建真的打他了,蓋桐的笑聲戛然而止,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蓋桐愣了片刻後,眨巴著眼望著甄建:“你做啥?”

    甄建一本正經道:“祁王殿下讓我打你呀。”

    “他讓你打你就……你說什麼?祁王?”蓋桐驚得手中的糕點都掉在了桌上了,還好他反應快,眼珠一轉,趕緊大喝一聲,“打得好!我就是嘴賤,就該打!”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刮子,雖然有聲音,但明眼人都看出來扇得不重。

    扇完之後,蓋桐笑嘻嘻地向祁王行禮,道:“明國公之孫蓋桐,拜見祁王殿下,方才蓋桐失言,請殿下責罰。”

    看到對方服軟認錯,祁王的氣也消了,翻了個白眼,道:“這還差不多,以後不許說我是小娃娃。”

    “是是是是……”蓋桐趕忙嘿笑連聲,甄建看到他這模樣,不由想笑,還好他遇到的是祁王,若是其他的皇子,只怕事情沒那麼好辦。

    祁王面對蓋桐的時候,是板著一張臉,但當他看向甄建的時候,則是笑容滿面,道:“來,甄建,咱們繼續講,喬峰到底有沒有退位?那馬夫人和全冠清也太壞了。”

    甄建笑了笑,道:“殿下,要不咱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日繼續,好故事若是一口氣聽完了,以後可沒得聽了,你回去後呢,也可以猜一下,接下來的劇情會是怎麼樣的。”

    祁王居然很聽甄建的話,立刻就點頭道:“好,那就明天繼續,那現在做什麼呢?”

    “聊聊天唄。”甄建轉頭問向蓋桐,道,“你今天怎麼忽然來了?”

    “沒什麼,來看看你。”蓋桐呵呵一笑,道,“沒想到祁王殿下也在這裡,不知祁王和甄建你們二位……是如何結識上的?”

    “哈哈!”祁王聞言哈哈一笑,興奮道,“這就要從昨天的事情說起來了,昨天真的很好玩,甄建很是勇敢,你不知道啊,他救下了雲柔 姐……”

    祁王不僅喜歡聽故事,也喜歡講故事,不過他講故事的本事真的有待提高,顛三倒四,甄建不得不在旁邊時時提醒,這才能讓蓋桐聽懂,聽完之後,蓋桐瞠目結舌,沒想到甄建居然如此好運氣,無意間就結識了祁王,而且云親王還邀請他去赴宴,這簡直是祖墳冒青煙啊。

    恰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包間外面傳來聲音:“甄掌櫃可在裡面?”

    甄建聽出來了,這是何嵩陽的聲音,甄建趕忙上去打開包間門,果然看到何嵩陽站在門外,甄建客氣拱手,道:“原來是何先生,快請進來吃個早點吧。”

    “不必了。”何嵩陽從話裡取出一封請柬,遞給甄建,道,“這是王爺發給你的請柬。”

    “有勞何先生了。”甄建雙手接過請柬。

    何嵩陽話不多,道了聲告辭,轉身就走。

    甄建關上門,回到座位上翻開請柬,只見這請柬裡,自己的名字居然是以金粉寫的,是真正的黃金磨成的粉。請柬的內容也很簡單,邀請他八月十五酉時前去西郊王府參加中秋宴會,請柬上並沒有說是雲親王的誕辰。

    蓋桐望著請柬,摸了摸下巴,緩緩道:“甄建啊,你得好好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甄建茫然問。

    蓋桐挑眉道:“自然是準備一下到那天穿什麼衣服啊,送什麼賀禮啊,那天官宦權貴公子眾多,你也不想到時候丟人吧。”

    “還要送禮啊。”甄建聞言皺眉,想想也是,去參加人家生日宴會嘛,總要送生日禮物的,給雲親王送禮,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貴。

    “當然要送禮了。”蓋桐道,“雲親王的誕辰,你去赴宴,豈有不送禮的,而且這份禮不能送得太薄,否則你最好還是別去,否則會被人笑話死的。”

    “我也不想去啊。”甄建苦惱嘆道,“是雲親王非要讓我去,說不想欠我人情。”

    祁王這時忽然道:“甄建,賀禮我來幫你弄吧,把我的禮物給你,我的禮物是一個極品羊脂玉雕的玉兔,一尺多長,差不多能值五萬貫,父皇給我的,讓我送給皇叔,絕對不會給甄建你丟臉的。”

    甄建聞言趕忙擺手:“不可不可,我怎可收祁王你如此貴重的饋贈,而且這還是皇上的東西。”

    蓋桐雖然吃驚於祁王的慷慨,但還是出言勸阻道: “祁王不可以這麼做,這是皇上給你的,你若是給了甄建,那便是害了甄建。”

    “會害了甄建麼?”祁王聞言一陣茫然,他搞不懂,為什麼這就會害了甄建,反正都是要送給雲親王的,誰送不都一樣麼。

    甄建眼珠連轉,忽然想到了什麼,咧嘴一笑,道:“殿下的好意甄建心領了,不過我忽然有主意了,想好送什麼了。”

    “你要送什麼?”祁王和蓋桐聞言一起好奇地望著甄建。

    甄建咧嘴一笑:“且容我賣個關子。”

    蓋桐和祁王一起翻白眼,吊人口味,不厚道。

    又聊了一陣,蓋桐和祁王都回去了,甄建送他們離開後,便去了裁縫店,他要定做一件衣服,而且要求四日之內完成。

    裁縫店的老裁縫搖頭,說四日之內完成不了,少說也要八天,甄建直接把二十貫錢拍在櫃檯上,然後問他現在要幾天,老裁縫頓時雙眼一陣光芒閃爍,說要不了四日,三天便夠了,甄建頓時無語,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接下來,就是準備賀禮了,這次的賀禮,他準備送兩個,雙保險嘛,第一個,送花。

    中秋之夜,送什麼花好呢,當然是送荷花,眼下已然入秋,荷塘里的荷花早已凋謝,只剩下一個個光禿禿的蓮蓬。

    甄建買了一條藕回來,然後施展異能,讓藕上面長出荷花,而且要兩朵,一朵白色,一朵金色!

    異能效果發動,只見藕上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綠色的芽,越變越長,越變越大,然後尖尖的荷葉展開,大如圓盤,最後,兩朵荷花綻放,一朵潔白如雪,一朵通體金黃。

    頓時,整個畫面就變成,桌子上躺著一條長長的藕,藕的兩處結疤處,向上生長出了四片荷葉,和兩朵荷花,一朵白色,一朵金色,如此顏色的荷花,絕對能讓人眼前一亮,白色的荷花可能有人見過,但金色的荷花,甄建保證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見過。

    好了,接下來,甄建就是跑到廚房一陣狂吃,可能這次所耗費的異能力量不大,只吃了四碗飯便飽了,接下來就是到後院,找個隱蔽的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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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又見金鵬





    第二天中午,趁著客人不是很多的時候,甄建決定試著做另外一個禮物-生日蛋糕。

    送禮嘛,就要送得有新意,也許在前世的時候送生日蛋糕沒什麼新意,但在這裡,那是絕對沒人吃過甚至沒人見過的東西,而且生日蛋糕就是為生日量身定做的,還有什麼禮物比這個更合適呢。

    生日蛋糕主要分為蛋糕坯和奶油兩大部分,準備材料花了甄建一點工夫,最難弄的就是牛奶,這個世界並沒有牛奶,甄建只能用羊奶代替,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羶味。

    蛋糕的做法和工序說起來簡單,其實做起來非常費力,因為有好幾個攪拌的工序不能省,在前世的時候,有攪拌機,現在呢,只能靠手動攪拌,特別是打奶油的時候,要求攪拌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幾乎不停的,先快速攪拌,把雞蛋清攪拌得起泡沫,然後加入糖水和奶,繼續快速攪拌,甄建攪拌了許久,右胳膊酸了,就換左手,左手也酸了,就喊一個廚師來幫他攪拌,期間又加了一次糖水,足足攪拌了一刻的時間(15分鐘),終於,奶油成型了。

    甄建以前也做過蛋糕,有經驗,蛋糕坯和奶油都做的很成功,接下來就是把奶油覆蓋在蛋糕坯上,然後就是用奶油做花、寫字或者畫畫,反正就是靠個人發揮,怎麼好看怎麼來,甄建用從鮮花中提取的色素調了三種顏色的奶油,然後想要作畫,發現畫工倒退了,抹掉,寫字吧,還好,字寫的還不錯,比他那慘不忍睹的毛筆字好多了,然後再弄一些桃子,櫻桃等水果點綴一下,一份蛋糕就這麼完成了。

    廚房裡的廚師們一直在忙著燒菜,沒空看他做蛋糕,等到甄建做好蛋糕的時候,正好是酒樓一天中生意最冷清的時候,所有廚師都閒了下來,甄建指著生日蛋糕,笑呵呵道:“來,各位,看看我這個糕點做的如何?”

    首先便是白案廚師過來對著蛋糕又看又聞,然後若有所思地評價道:“賣相非常好看,味道也很香甜,就是太大了。”

    “對,這也太大了。”其他人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這麼大的一個大玩意,誰能吃得下。

    甄建笑道:“這東西呢,叫做蛋糕,是專門送給過誕辰的人的,過誕辰的人親手持刀,將蛋糕切開,與自己的親朋分享蛋糕,分享美味的同時,分享誕辰的喜悅。”

    “好,這個主意不錯!”眾廚師紛紛點頭稱讚。

    一旁的吳得這時撓頭問道:“可這東西也只有誕辰的時候才能用得上吧,那買的人就不會多啊。”

    “笨!”甄建笑罵一聲,道,“咱們可以做非常小的蛋糕啊,比如只有拳頭大,或者更小的,反正就是只夠一個人吃的那種。”

    “對對對……”範賢開心道,“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甄建用小刀切開一塊,嚐了嘗奶油,又嚐了嘗蛋糕坯,發現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完全嘗不出羶味,便笑道:“你們也一起嚐嚐,一人切一塊。”

    大家一哄而上,吳得操刀,一人切一小塊,然後就听到整個廚房都是此起彼伏的驚呼之聲:“哇,好吃!好甜!”

    “太好吃了!怎麼可以這麼好吃……”

    看到他們這種反應,甄建知道,自己又要發一筆了,蛋糕這種東西,雖然成本不高,但做起來還是挺廢力氣的,自己有必要做一個攪拌器,就是那種蓋在桶上面,搖動手柄就能攪 的那種,那樣可以省力不少。

    至於售價,他已經想好了,單人型小蛋糕,800文,直徑10寸的蛋糕,售價定在4貫左右,越大越貴,不要嫌貴,壟斷的都很貴,有種去別家買啊。

    當然了,他現在還沒有推出蛋糕的打算,因為現在酒樓生意很好,特別是最近幾天,果然有不少京城來的官宦子弟前來吃飯,這些二世祖一進門先要包間,說話行事張揚無比,甄建終於知道,原來像蓋桐那樣的,是異類,果然二世祖的德性還是跟自己想像中的差不多的。

    這些二世祖雖然言行張揚,但出手卻十分闊綽,這是他們的風氣,不為別的,就為了攀比和顯擺,甄建就喜歡他們這顯擺模樣,因為他因此大賺特賺。

    雖然已至秋天,氣溫有所下降,但甄建還是準備在八月十五那天現做蛋糕,免得到時候蛋糕變質,那就糗大了。

    甄建扯下圍裙,來到前廳,剛在櫃檯坐下,便聽到有伙計高呼:“歡迎光臨!”

    這個時候還有客來?甄建起身看了一眼,頓時一愣,而那個客人則是朝甄建瞇眼一笑,大步走了過來。

    “金先生,您怎麼來了?”甄建驚喜起身迎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去楊樹村送遺產和遺書的金鵬。

    金鵬拈鬚一笑,道:“怎麼了,老夫不能來麼?”金鵬其實才三十多歲,但他既然喜歡自稱老夫,甄建也不能打他對不對。

    甄建笑道:“自然能來,晚輩歡迎之至。”

    金鵬笑問:“可有雅間?”

    “有!有!”甄建趕忙道,“金先生請隨我來。”說罷親自帶金鵬上樓,金鵬的幾個護衛緊隨其後。

    甄建把他帶到了三樓的至尊包間,金鵬進去後看了一眼裡面的佈置,雖然他也做過酒樓的生意,但這樣的佈置卻是從未見過,明顯感覺比普通的酒樓要好很多,他不禁笑讚道:“你果然是奇才,經營酒樓都能經營得有聲有色,老夫遠在京城都聽到了你同福酒樓的名聲,這次可是特地慕名而來的。”

    甄建乾笑一聲,攤手道:“金先生過譽了,請坐。”說罷遞上菜單,道,“金先生,這些都是本店的美味佳餚,金先生隨便點,今日這頓,我做東。”

    “喲?這麼大方?”金鵬哈哈一笑,道,“那老夫可就不客氣啦!”

    “金先生千萬別客氣!”甄建從始至終都彬彬有禮,他對這個金鵬的印象非常好,雖然對他不甚了解,但說不上來由,就是對他印象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奇妙。

    金鵬隨便點了幾樣菜,甄建想去報菜,金鵬卻要甄建留下來陪他一起聊聊天,報菜的事情只能讓金鵬的護衛去代勞。

    二人坐下,倒上茶水,開始聊起來,金鵬問甄建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甄建大致把自己做生意的經歷告訴了他,當然,甄老四他們做生意失敗後來砸小吃店的事也說了,不得不說呀,因為這是他奪回同福酒樓的關鍵。

    金鵬聽完不禁嘆道:“甄建啊,世人都說,無商不姦,但我卻以為,行商最重要的,是至誠,那商人到底是奸還是誠呢?”

    “這個……”甄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道,“小子年幼學淺,資歷匱乏,還請金先生解惑。”

    金鵬道:“姦,沒有絕對的奸,誠沒有絕對的誠,一個東西,十文錢購入,二十文錢賣出,世人便說你姦,因為你投機取巧,違背了誠字,你說對不對。”

    “對。”甄建點頭。

    “對個屁!”金鵬忽然提高聲音,道,“士大夫皆瞧不起商人,因為商人逐利輕義,投機取巧賺錢,聚集萬千財帛於一身,這是我們的錯嗎,不是,這是我們應得的,因為我們商人付出了智慧和汗水在裡面,你是做酒樓生意的,你每日早上幾時起床,晚上又是幾時入睡?”

    甄建聞言面色一肅,他每天凌晨3點多鐘就要起床準備早點了,比鄉下的農民起得還要早,晚上大概要到9點多菜睡覺,可以說,他雖然賺得多,但他真的很辛苦,而他正處於長身體的年紀,每日對睡眠需求很大,所以每到下午的時候他就感到困頓,實在太困的話,他就趁下午清閒的時候睡上一小會兒。

    金鵬今天似乎有心要給甄建上一堂商業課,不斷說著經商的道理,甄建則認真地聽。

    “世人皆以為商人盡會投機取巧,卻不見商人付出的辛勞,當然了,也是因為有奸商的存在,敗壞了商人的名聲。”

    “他們重農輕商,可他們何時重視過農民,農民在他們眼中,便是最低等的螻蟻,而我金鵬,卻做過無數官宦權貴的座上賓,你說說,他們虛偽不虛偽。”

    甄建點頭:“虛偽。”

    金鵬笑了笑,道:“甄建,商人的路,不是那麼好走,但當你走順了,你會發現,其實商人的路,也不是很難走,一切皆看你想怎麼走。商人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不比農民差,你可以想一下,若是大楚沒有了商人,全國的貨物如何流通,米糧如何運達,大楚還會如此富庶嗎?”

    甄建拱手道:“聽金先生一番良言,勝讀十年書,晚輩今日當真受教了,感激不盡。”

    金鵬笑瞇瞇道:“我也是瞧你有天賦,很欣賞你,況且,看在與你伯父相交一場的份上,才對你說 教一番,最後,老夫還要贈你一句,想要做一個成功的商人,你手上可以有很多很多錢,但你的心中,卻不可以有錢。”

    “手中有錢?心中無錢?”甄建怔忡重複了一句,一時間無法體會話中之意。

    金鵬道:“你現在還小,等再過幾年,你慢慢會明白的。”

    甄建點頭:“多謝金先生。”

    這時,有人敲門,然後兩個伙計端著菜進來了,頓時香味溢滿了整個包間,金鵬聞到香味便開懷道:“這香味,非一般酒樓可比呀,甄建,真有你的。 ”

    甄建謙虛道:“金先生過獎了。”

    二人一起動筷子,金鵬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嚐到了美味,但不像其他人那樣激動,只是不斷笑贊。

    又喝了兩杯茶,金鵬擱下了筷子,忽然問道:“甄建,老夫聽說,你收到了雲親王的請柬,要去參加雲親王的壽宴?”

    甄建聞言一愣,沒想到金鵬連這種事都知道了,點頭道:“是的,金先生消息可真靈通。”

    “呵呵,不是老夫消息靈通。”金鵬笑了笑,道,“是老夫也收到了請柬。”

    甄建聞言一驚,雲親王邀請金鵬去參加壽宴,可見這金鵬確實非常牛逼了,起碼已經入了雲親王的法眼。

    金鵬走過去關上了包間的窗戶,然後緩緩道:“甄建啊,生意做大了,終究是要與官府打交道的,你經商再厲害,總得有個靠山,雲親王破格讓你去參加他的宴會,你可想過,尋他做你的靠山?”

    甄建聞言一愣,隨即搖頭:“晚輩沒想過,晚輩距離那一步還很遙遠。”

    “遲早有那麼一天的。”金鵬咂舌一嘆,忽然道,“多的話我不想說,只想提醒你一句,離雲親王遠一點。”

    甄建聞言一愣,他不知道金鵬為什麼會跟自己說這種話,自己跟他似乎才第二次見面吧。

    “你不要多想。”金鵬見甄建神色飄忽不定,緩緩道,“我只是從你的身上,看到了逝去好友的影子,之所以提醒你,也完全是因為他。”他說這句話時,目光之中竟是繾綣之色,顯然是想起了曾經的好友,也就是甄建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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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天下財神





    世人皆認為商人重利輕義,然而這不能一概而論,甄建雖然對金鵬還不甚了解,但金鵬能親自履行諾言,把他大伯的遺產給送過來,單是這一點,就證明了金鵬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金鵬提醒甄建離雲親王遠一點,甄建聽進去了,他自己也感覺這雲親王是個危險人物,對待手下極其嚴厲,與他交談的時候,卻又十分謙沖和藹,他輔修過心理學,知道這種人最擅長變臉,而且城府很深,與他相交,確實危險。

    還好甄建壓根就沒想過攀上雲親王這顆大樹,畢竟雲親王只是個藩王,親王的名頭雖然唬人,但他的勢力不在京城,攀上了也沒用。

    甄建沉默了片刻,頷首道:“金先生的警句,晚輩記下了,不過此次雲親王邀請,晚輩若是不去,似乎不大合適。”

    “這次自然是要去的。”金鵬道,“但這次以後,你最好莫要與他來往了,唉……若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去呢。”說話間,只見他滿面愁苦。

    與甄建聊完,金鵬就離開了,一桌子菜,只嚐了幾口而已,甄建坐在包間裡,還在思忖著金鵬剛才所說的話。

    當他到樓下時,櫃檯的範賢開心叫道:“老大,快過來,過來啊!”

    甄建走了過去,只見範賢拿起一張銀票遞給他,道:“剛才那個客人給的銀票,十萬兩啊,金氏票號啊!”

    甄建聞言一驚,拿過來一看,果然是金氏票號的銀票,整十萬兩,甄建一陣怔忡,金鵬居然給了自己十萬兩,這是什麼意思?長輩送晚輩的見面禮?這見面禮似乎也太大了點吧。

    看著金氏票號,甄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這金氏票號有沒有可能就是金鵬的產業?金鵬的生意到底有多大?

    恰在這時,蓋桐和祁王來了,二人一進門就笑呵呵地跟甄建打招呼:“甄建,我們又來啦!”

    甄建收起了銀票,轉身迎了上去,笑問:“怎麼你們今天結伴來了?”

    蓋桐道:“沒有,祁王最近這段日子暫住雲親王那裡,在西郊呢,我住在紹興驛館,咱們是在你酒樓外才遇到的。”

    祁王也笑著點頭:“就是這樣的。”

    甄建笑了笑,道:“你們啊,每次專挑這個時候來,是不是見我這個時間段有空?”

    蓋桐笑呵呵道:“我是無所謂,能有好東西吃就行,當然啦,你若是能陪著我一起吃,那是更好啦!”

    祁王咧嘴笑道:“我要聽甄建講故事,還要吃好吃的。”

    “上輩子欠你們的。”甄建笑了笑,帶他們到三樓至尊包間,也就是他和金鵬聊天的這個包間。

    一進包間,看到滿桌的菜,蓋桐愣住了,問道:“你知道我們要來?菜都準備好了?”

    甄建笑道:“不是的,是剛剛見了一個朋友,他似乎不太喜歡我的菜,只嚐了兩口便離開了。”

    “哎喲,那可好,有現成的!”蓋桐聞言開懷叫了聲,“伙計,加一副碗筷!”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嫌棄這是別人吃過的菜。

    誰知祁王也叫了聲:“加兩副!”說罷也坐了下來,他也不嫌棄。

    很快,有伙計送來了兩副碗筷,還加了一壺大紅袍,蓋桐和祁王歡樂地開吃,蓋桐邊吃邊嘟噥:“甄建啊,你這朋友是不是舌頭上長瘤了?這麼好吃的菜他居然不吃,唉……太不會享受了,這種人你以後別跟他來往了,不識抬舉。”

    甄建聞言狂汗,只能乾笑點頭:“好,不跟他來往了。”

    祁王嘴巴里塞滿了菜,口齒不清地說道:“甄建,講故事吧,昨天講到了杏子林逼喬峰退位!”

    甄建想了想,道:“殿下且稍等,講故事前我想問蓋桐一件事,蓋桐,你聽說過金鵬這個人嗎,他也是商人。”

    “當然聽說過。”蓋桐聞言笑起來,“富可敵國的金百萬嘛,人送外號'天下財神',誰沒聽說過。”

    甄建聞言震驚,天下財神?富可敵國?這個名頭牛逼啊,而且是蓋桐說的,蓋桐可是明國公府的人,可見這金鵬是多麼牛逼。

    “能……能跟我說說他的事情嗎?”甄建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呼吸有點急促。

    蓋桐停下了筷子,道:“我對他也不算了解,不過他的名聲那麼大,我多少聽說過一點,遍布全國的金氏票號知道吧。”

    “知道。”甄建點頭。

    蓋桐道:“都是他的。”

    甄建聞言沉默,這個世界的票號就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的銀行,控制著國家的經濟命脈,二十一世紀的銀行掌握在國家手裡,但現在,這些票號卻掌握在金鵬的手上,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只聽蓋桐又道:“還有遍布全國的同福糧號,也是他的。”

    甄建對同福糧號早有耳聞,是大楚最大的糧號,糧鋪遍布全國,佔據著大楚四成的糧食售賣量,可以這麼說,如果大楚糧號忽然倒了,大楚立刻鬧糧荒,而且是全國性的糧荒。

    甄建腦中一陣轟鳴,他忽然意識到,金鵬雖然只是個商人,但他已經成為商人中的帝皇,他以錢糧控制了整個大楚的命脈,天下財神的名號,果然不是叫著玩的。

    沉默了許久,甄建才難以置信地問道:“朝廷竟然如此輕易地讓他坐大?”

    蓋桐道:“這個自然不會,朝廷也在努力與他抗衡,想要將生意從他手中搶過來,皇上正在大力支持我們明國公府的票號和慶國公府的糧號,與金百萬搶生意。”

    “結果如何?”甄建忙問。

    蓋桐聞言一陣尷尬,緩緩道:“去年金鵬玩了個陰招,讓我們明國公府和慶國公府栽了大跟頭,我明國公府和慶國公府加起來損失了五百多萬貫。”

    甄建聞言再次沉默了,沒想到金鵬如此厲害,人們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現在金鵬已經厲害到連皇帝都動不了他。

    這時,蓋桐忽然又道:“其實金鵬原本沒這麼厲害,因為同福糧號原本不是他的產業,是一個叫做鄭有為的人掌控的。”

    甄建聞言心頭一顫,鄭有為?那不就是他大伯甄大慶嗎?於是他趕忙問:“這鄭有為又什麼來路?”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關於自己大伯的事情,自然想問個清楚。

    蓋桐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聞他和金鵬是好友,主要經營糧帛,似乎比金鵬還有錢,不過這個鄭有為跟金鵬不同,鄭有為常跟朝廷接觸,經常為朝廷辦事,朝廷對他也挺信任,不過前年聽說他犯了事,被抓起來了,他被抓起來後,便將糧號轉給了金鵬,皇上大怒之下,將他斬了。 ”

    “什麼!”甄建聞言頓時驚呼起來,自己的大伯是被朝廷給斬了的,不是得病死的?他一時間有點懵,他愣了許久,蹙眉問道,“這鄭有為……到底犯了什麼事?”

    “聽說是通敵叛國。”蓋桐道,“好像是……販賣兵甲給梁國。”

    “通敵叛國?販賣兵甲?”甄建雙眉擰起,這還真是叛國罪,但這些都是真的嗎?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他忽然想起來了,難怪金鵬來送遺物的時候說自己只認識鄭有為,不認識什麼甄大慶,也不知道鄭有為改名字的事,其實就是不想給他們家招惹麻煩,若是朝廷查到鄭有為是他們的家人,那他們一家全都要倒霉。

    甄建萬萬沒想到大伯遺產的背後竟然藏著如此秘辛,這讓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表面是平靜了,心中依舊波瀾起伏,他想要找金鵬問問,自己的伯父到底有沒有通敵叛國,金鵬和甄大慶是好友,他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實這種心理也很容易理解,比如說在二十一世紀,有人說你早就逝去太爺爺當過漢奸,你肯定會不痛快,想要找出事實真相,證明自己的太爺爺不是漢奸,甄建此刻就是這種想法。

    這時,祁王忽然道:“那這個姓金的商人這麼厲害?連父皇都奈何不了他?”

    “這話說得就有點過了。”蓋桐道,“皇上如果想要殺金鵬,肯定能殺得了他,只不過殺完之後,會引起很多麻煩,金氏票號若是倒了,很多人手中持有的金氏票號的銀票就會變成廢紙,那可不是小數目啊,這將會引起大楚商界的動盪,大楚的經濟也將因此一蹶不振,還有就是糧食,雖然朝廷和我們明國公以及慶國公儲備了大量糧食,但依舊無法影響到全國范圍內,一場恐慌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只要金鵬不犯事,皇上都不會去動他,但不代表皇上動不了他。”

    甄建聞言連連點頭,覺得蓋桐說得很有道理,沒有皇帝動不了的人,只不過若是皇帝敢動金鵬,大楚必亂,金鵬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一直很小心,不敢出任何差錯,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十分害怕的,木秀於林 風必摧之,誰讓他站那麼高呢。

    蓋桐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問道:“甄建,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甄建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對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去王府,還真有點怕,禮數方面我也不是太懂。”

    蓋桐無奈道:“估計不行,那天我爹會過來,他肯定會帶著我一起去拜訪雲親王,要等到見完雲親王之後,我才能自由。”

    祁王道:“甄建你不用擔心,我就住在雲親王府,到時候我去接你,你把禮物準備好,用東西裝起來,別讓人看到你的禮物是什麼,進府後,會有專門的一個院子放置禮物,也會有專人在那裡看守,等到晚宴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院子裡取禮物便是了。”

    “哦,是這麼個流程啊。”甄建聞言點頭,不得不說這些上流權貴的拜訪流程還真挺麻煩。

    “好啦,事情幫你解決啦。”祁王樂呵呵道,“現在是不是該講故事了。”

    蓋桐也笑嘻嘻道:“對對,講吧,我們邊吃邊聽,這日子過的,忒舒坦。”

    “好吧,講故事。”甄建咧嘴一笑,便開講道,“昨天講到了全冠清和馬夫人串通一氣,在杏子林逼喬峰退位,今天講喬峰身世揭秘,話說這趙錢孫和譚公譚婆的到來,讓喬峰很被動,然而喬峰面色不改,請出了丐幫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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