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 第三四七章 美人,你想當女皇嗎?
“當然是能打了!”
“這就是你們的兵?”
陳名夏愕然道。
他身后幾個清軍軍官一片哄笑。
話說這的確有點毀三觀,看著這些最高也就到那些荷蘭人下巴的倭國人,無論如何無法把他們和士兵聯系在一起。話說八旗健兒們很顯然不會想到,兩百多年后就是一群這樣身高的士兵把他們當狗踩,踩得他們跪著叫爹。
“當兵最重要是什么?”
話說清軍的那套號衣本來就已經夠丑了,換他們穿著就更丑的慘絕人寰了。
“這是他們的糧錢!”
姜希轍把一個裝滿龍元金幣的小箱子遞給陳名夏說道。
這種一兩重的金幣,是目前大明面額最高的貨幣,相當于十枚同樣的一兩重銀幣,后者就是一元,錢幣上除了面值外,另一邊都是龍。剩下還有一種五角的銀幣,再以下就是四種分別價值一角,五分,二分,一分的銅幣了,一角開始向上都有對應的紙幣,后三種沒有紙幣,這些鑄幣上都是坤興公主的頭像,紙幣上也分別是龍和她的頭像。
陳名夏接過箱子。
“剩下的就交與百史兄了,舜水兄會在雁門關等著,這些人在雁門關交給他就行。”
“二濱何不往北都一游,攝政王也是思賢若渴啊!”
陳名夏說道。
“這就沒有必要了吧?”
“百史兄,明清份屬敵國,小弟此來只以私交,若見貴主就成通敵叛國了!”
他緊接著說道。
“二濱想多了,攝政王只是想請二濱為貴主帶一份禮物,大清至今無寸土取之于明,大清目前所有之地皆取自闖逆,若貴主能內平奸臣外掃流寇,明清難道就不能如宋遼之好?說到底這亂臣賊子,人所共敵,貴主之敵亦大清之敵,貴主若有那需援手之時,我大清自當鼎力相助!”
陳名夏說道。
多爾袞是真心想通過這件事和朱慈烺達成友好,要說他現在還有什么野心那純屬扯淡,這時候就算沒楊慶他也惹不起明軍了。
甚至李自成他都惹不起。
他現在想的就是自保,就是能保住河北這片控制區,以宣大,東北和河北,做一個遼國,話說他現在地盤比遼國甚至還大。如果能夠在這片地盤上穩定下來,過個兩三代或許還有進軍江南的希望,但現在他是真對這已經絕望了。可想要保住這片地盤也得看楊慶答不答應,這個惡魔壓在咱大清頭頂五年了,多爾袞是真害怕他啊!而朱慈烺還都南京,如果能夠把楊慶解決,那無疑多爾袞就可以放煙花了,如果有這種可能,那么為朱慈烺提供幫助是他很樂意的。
“百史兄,今時不同往日,貴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姜希轍笑著說道。
說完他走向了跳板,然后直接返回了這艘荷蘭商船。
“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陳名夏身旁那個清軍將領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愕然地問的。
“他的意思是……”
陳名夏轉過頭長嘆一聲,然后拍了拍他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道:“你太弱,我們不待見你!”
那將領的臉瞬間一片血紅。
他緊接著怒不可遏地拔刀,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把這個動作繼續下去,人家說的沒錯,你太弱,我們根本不屑于帶著你們玩。被明軍六個軍壓得死死的,你們就算真幫我們又能做什么?你們能打開前沿明軍的防線嗎?跟你們合作不但不會帶來任何實質性幫助,反而給了楊慶足夠的借口,這種傻事哪怕就是江南士紳也不會做的。他們現在無論怎么算都是和楊慶在內斗,而楊慶的風格是不會在內斗中趕盡殺絕的,看看南京那些勛貴就知道了,但要是被他扣上漢奸帽子那就真得準備好去孝陵上架了。
可憐曾經壓得大明喘不過氣的八旗健兒們,就這樣帶著一種日暮的悲涼在海風中無言而立,在被鄙視中回味著他們曾經的輝煌。
連他們自己都明白大清的沒落。
“來,戴上看看!”
遙遠的南京皇宮內,楊慶正眉開眼笑地拿著一串項鏈,往坤興公主的脖子上湊。
后者一臉的幸福等待。
這是她剛剛收到的禮物,只不過不是楊慶送的,送禮的人在遙遠的倫敦……
好吧,這是克倫威爾送的。
這個剛剛砍掉了查理一世腦袋的家伙,在得知大明目前是一位女王執政,而且即將和一個類似他這樣的家伙結婚后,很懂事地讓他的特使,在這次給大明的國禮中加上了很多珠寶首飾。反正他已經接收了英國王室的財產,雖說這時候的英國王室還沒到把鉆石堆滿頭的地步,但也一樣能拿出不少好東西的,話說英國的未來可就靠與大明在東方的合作了,第一次正式的外交當然要大方些。
楊慶給坤興公主戴上了這個英國王室祖傳的項鏈,然后對著鏡子欣賞著,緊接著在坤興公主的驚叫中把她的衣領解開,向外一拽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
“這樣才對!”
他看著燈光中寶石和肌膚的輝映滿意地說。
“別鬧,她們都笑了!”
坤興公主紅著臉,看著寶石下面的那片上升區擰了他一把說道。
“那就都下去吧!”
楊慶揮手說道。
那些宮女們趕緊離開并給他們關好了門,話說這些宮女早就見慣不驚了,宮里面誰不知道監國早已經被信國公給拿下了,她們離開后楊慶緊接著就把坤興公主又抱到自己腿上。
“你何時接我兄長?”
后者躺在他懷里問道。
“到十月底國債就賣完,一千五百萬就湊齊,不過那時候運河封凍這些銀子無法走水路運輸,只能從陸路向長安運輸,若你兄長著急就走陸路運,若你兄長不急,那就只能等到明年開春以后了,不過以我估計他肯定要到明年開春的。”
“那為何?”
坤興公主疑惑地說。
“因為他正在訓練一支軍隊準備著哪天把我亂槍打死,但這支軍隊還沒湊齊,所以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坤興公主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真的?”
她說道。
“應該是真的,大同社那些人在倭國買了大批青壯,根據錦衣衛的情報,桂王那里的五百多倭國傭兵已經從軍隊里挑出,正在以粵籍商人名義前往云南,借道四川北上。而且大同社那些人還在他那里訂購了一萬支燧發槍,不過他那里產量達不到,在運河封凍前最多也就能造出兩千支。加上桂王從自己軍隊抽調,從荷蘭人那里購買,最終能湊出五千,如果不出意外會混在向洛陽運糧的漕船里面運輸過去。然后再有半年的訓練,到明年初夏一個旅基本具備戰斗力,估計也就是那時候你兄長該南下了。
那么……”
楊慶吻了她一下說:“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都是那些人挑撥離間!”
坤興公主恨恨地說。
“不要回避這個問題,他沒有這種想法誰也挑撥不了,如果你兄長真要對我動手,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楊慶把她舉起,轉過身子騎在自己腿上,隔著不足一尺面對面地說。
坤興公主想哭。
“不準哭,必須回答我!”
說完他一下子站起身,把坤興公主頂到了桌子上,然后繼續趴在她面前,把兩人的臉之間距離拉近到不足十公分。坤興公主瞪大眼睛看著他很顯然有點慌亂,實際上作為一個二十歲的這個時代意義上老姑娘,她當然不會不知道自己未婚夫和兄長之間關系不可能和平。認為皇帝和權臣之間能夠相親相愛一家人,那只能是天真的幻想,只是她這兩年一直用這種幻想麻醉自己,強迫自己相信這種童話故事,但現在楊慶居然狠心地給她毀了這本童話書。
“你不會殺他吧?”
她猶豫著說道。
“然后呢?換上你弟弟?你憑什么覺得你弟弟就不會和你哥哥一樣對我?雖然你有三個弟弟,但我敢保證哪怕換上慈煥,結果等他成年后也會一樣對我,話說慈煥也十二了,你希望我和你的這些兄弟們一個個就這樣刀光劍影下去嗎?為了你,我的確不會殺他們,可我不敢保證我手下那些人背著我動手,你應該知道現在他們已經在鼓動我把你哥哥一槍打死嫁禍李自成了。”
“那你說怎么辦?”
坤興公主紅著眼圈說道。
她當然明白楊慶說的都是必然會出現的,如果她哥哥對楊慶動手,那么楊慶只能把他廢黜,下一個是比她小三歲的弟弟定王,也已經成年,估計也是一樣,把這個過程走一遍。然后是永王,還有沒封王的朱慈煥,但無論誰當皇帝,最后結果都是隱忍然后對楊慶動手,接著失敗被楊慶廢黜。
可楊慶會廢黜他們就算了,楊慶的手下肯定會給他們灌毒酒。
好歹也是生在帝王家。
這樣的覺悟她還是有的,老朱家爭皇位的大戲可不少,無論哪場都是血淋淋的,想到這里她終于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乖,別哭!”
楊慶低下頭吻了她一下說道。
“我其實還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他在一厘米外說道。
坤興公主瞪大眼睛看著他。
“那個,美人,你想當女皇嗎?”
陳名夏向旁邊一招手。
一些清軍士兵抱著破破爛爛的號衣走到他們面前扔下,那家奴立刻喊了幾聲,那些倭國人趕緊撿起一身身號衣換上,不過這些衣服明顯都大得多,他們穿著就像三毛穿軍裝般看上去很滑稽,好在也沒人在意這種小事情,最多他們自己想辦法。但這些人的發型肯定沒法改變,畢竟他們兩邊有中間光溜溜的發型,無論如何改造不出鼠尾巴,好在這個問題可以用大帽子來解決,總之這些倭國人在極短時間里就變身為一群搞笑版清軍。
就在陳泰等人離開的時候,距離他們并不遠的軍糧城,咱大清武英殿大學士陳名夏,正頗為滄桑地看著走下跳板的姜希轍……
“二濱,遠來辛苦了!”
他拱手說道。
說完他把腰上佩劍拔出,然后就在那倭國人第一個走下跳板時候,把劍交給了自己隨行家奴,后者拿著劍走過去,對著那倭國人厲聲呵斥了幾句。后者低著頭不斷點頭,很顯然他對于自己給主人丟臉的這種表現非常自責,他隨即接過這把劍,在碼頭上跪下,對著姜希轍磕了個頭,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與此同時那家奴拔出刀站在了他身旁,那倭國人雙手倒持劍毫不猶豫地捅進了自己肚子,緊接著那家奴手中刀落下,伴隨著鮮血噴射他的頭顱墜落。
“這位將軍,那么我請問你,從他手中的鳥銃里射出的子彈,難道比從你手中鳥銃里射出的子彈更弱嗎?”
“百史兄!”
姜希轍笑著拱手還禮。
一名清軍將領頗為自矜地說。
“錯,是聽話!”
就在同時他身后的甲板上,那些全副武裝的荷蘭船員,拎著鞭子厲聲呵斥,在他們中間的船艙口,一個黑乎乎的矮小身影爬上來。似乎嫌他爬得太慢,一名荷蘭人毫不客氣地一鞭子抽過去,那人慘叫一聲,但卻沒有任何異常反應,趕緊加快速度爬出站在甲板上。因為身高差異太大他頂多到那些荷蘭人胸口,又黑又瘦看上去就像個大猴子,尤其是還頂著一個怪異的發型……
當然,和咱大清到也異曲同工。
而在他身后第二顆同樣顏色的腦袋冒出來……
姜希轍冷笑著說。
那將領默然了。
就在同時這樣矮小瘦弱的倭國人不斷從船艙爬出,然后源源不斷走下跳板,在那些荷蘭人的鞭打呵斥下混亂地列隊。很快三百多倭國人就這樣踏上了這片他們從未踏足的土地,一個個茫然地看著眼前那些陌生的清軍士兵。而后者同樣也在好奇地看著他們,金錢鼠尾巴與月代頭的會面頗有些令人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