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傳奇】財神都市行 作者:拎著板磚走天涯 (已完成)

 
li60830 2018-7-1 16:40:2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28835
li60830 發表於 2018-7-5 15:57
正文 49 財神正位


      聽說燕小山和劉雲來了,四眼屁顛屁顛的去接機。四眼還是很佩服燕小山的,接到燕小山,直接去了公司總部。甚至都沒有和劉雲親熱一下,搞得劉雲幽怨不已。

    四眼的老爸,是全氏集團的董事長,雖然全氏面臨倒閉,四眼的老爸還是繃著,不肯做出惶急的樣子。

    四眼的老爸看四眼領著人,到了他的辦公室,劉雲他認識,燕小山他不認識,偏偏燕小山旁若無人,打量一下辦公室,就指著老闆台說:“挪開。”四眼聽話的吩咐董事長的秘書,找人把桌子挪開,秘書看向四眼的老爸。四眼的老爸一想,本來留給四眼的集團,讓自己搞沒了,隨四眼瞎折騰吧。就沒有言語,秘書急忙找人去了。

    老闆台搬開了,燕小山要了把椅子,在原來老闆台的位置,大模大樣的坐下了,四眼趕緊點了煙。四眼老爸那個氣啊,對我都沒這麼孝順。不過,四眼老爸不想發火,這要一發火,大家準會覺得,你看,集團要倒閉了,董事長沉不住氣了吧,開始發邪火了。

    四眼老爸眼不見為淨,索性離開辦公室,你們自己鬧騰吧。

    燕小山的真身,選好了方位,就這麼坐在那裡了。四眼著急,說:“你給算算,下一步該怎麼辦啊。”燕小山說:“我坐這裡就可以了。”四眼半信半疑的陪著。

    華氏集團的Z國區總經理華月,看這全氏的股價正在按計畫下跌,嘆了口氣。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董事長要對付小小的全氏。這不能給華氏帶來好處,還有損於華氏的聲望。不知道董事長想什麼呢,那個燕小山怎麼惹著他了,二者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啊。非要對付人家。

    華月也和董事長據理力爭了,可董事長一意孤行,華月也只有服從命令。

    華月做事很認真,每件事都獅子博兔,從不懈怠。既然要除去全氏,一步一步的,華月都有詳盡的計畫。從一開始,跟全氏簽訂的合同,使得全氏盲目擴張,到後來壓縮全氏資金,直到股價崩潰,全氏馬上就要成為曆史了。華月沒有成就感,因為和全氏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華月的電話響了,華月淡淡的看了號碼,是一個小情人的。華月抿嘴一笑。華月保養的很好,猛看去,好像一個青春麗人。她的婚姻很穩定,但和丈夫一樣,都有幾個情人。兩人心照不宣,揣著明白裝糊塗,甚至,他們的子女也默許了這種關係。

    給華月打電話的,是一個男演員,很有風度,也有討好女人的本錢。華月和他的關係,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華月心中微微一蕩,舔了下嘴唇,接通了電話,尖銳的小生聲調傳來:“寶貝,車子要進庫了。”華月的眼神迷離起來,這是他們的暗語。她看了一下日程安排,晚上有個慈善募捐,小情人也應該有請帖,在酒店放鬆一下,正好一起參加晚會。

    又看了眼全氏的股價,馬上就崩潰了,可惜還有幾個後手沒用呢。華月吩咐情人,到酒店等她。掛了電話,換了衣服,華月交待了秘書幾句,就開車離開了。

    四眼的老爸拿出一支雪茄,認真的剪,他需要做點事情,分散一下焦慮的心情。助理衝了進來,神情激動。四眼的老爸知道,他預想的最後的時刻到了,拿出設計好的表情,說:“天塌不下來,說吧。”

    助理說:“股價上去了。”四眼老爸正要把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猛然問:“什麼?上去了?”助理肯定的點頭。四眼老爸扔下雪茄和火機,親自跑去看:天啊,被華氏國際打壓的股價,居然在一點點上升。

    華月在和小情人調情,正濃的化不開的時候,電話響了。華月一看電話號,知道公司有事情,華月是事業心極重的人,撇下小情人,匆匆的走了。小情人如同三條腿的蛤蟆,氣得亂蹦。

    華月抱著肩,神情嚴肅的盯著屏幕。全氏股價向上波動,真是毫無道理。這些人難道吃了春藥了,拚命的購進全氏的股票,華月準備的單子一掛出去,就被淹沒了。這不是全氏自己能做到的,除非全氏能籌集到三倍於華氏的資金,這是不可能的。那些散戶和小的基金,到底受了什麼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全氏的收盤價,簡直就是嘲諷,華月做了一天的無用功。

    四眼興奮的手舞足蹈,語無倫次的說:“燕少,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我馬上請你吃大餐。不對,你就坐這兒,我讓他們送餐。”

    劉雲疑疑惑惑的說:“你別被他騙了,他就坐這兒,什麼也沒幹呢。”

    四眼不滿,想給劉雲解釋,可張了半天的嘴,什麼也沒說出來。忙轉頭對燕小山討好的笑,說:“燕少,我也糊塗呢。”

    燕小山指了指腳下,說:“這是財神正位,我又親自坐在這裡。要不然,即使那個小鬼自己來,也是干著急。”燕小山說的意思,是四眼的女主人,來了也白搭。說完,起身伸懶腰,往外走。四眼也沒有聽明白,只是沒心沒肺的笑著,拉著劉雲的手,跟著燕小山。

    四眼老爸心裡依然忐忑不安的,看見燕小山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很生氣,讓秘書把四眼叫來,不滿的說:“你領著外人,到我辦公室搗什麼亂。你是外人隨便進去的地方嗎?”

    四眼壓低聲音跟老爸說:“不要亂說啊,他可是財神爺。”四眼的意思,燕小山能掐會算的,全氏能否擺脫資金的困境,全指著他呢。卻不知無意中的一句話,說到了本質。

    四眼的老爸懵了,看了看K線圖,正是燕小山到來時,股價向上波動的。四眼老爸再看燕小山,就是膜拜了的眼神了。想叮囑四眼幾句話,嗓子發乾,不知道說什麼。就看著四眼笑嘻嘻的領著劉雲,跟著燕小山溜溜躂達的出去了。

    四眼老爸激動啊,四眼出生時就不平凡,有福啊。這樣的高人都能認識。這次叫他回來,是叫對了。

    華月和幾個助手,研究安排了第二天的行動方案。才想起來,小情人還在酒店呢,電話撥過去,小情人很快就接聽了,體貼的邀請她共進晚餐。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華月很滿意,她在那種情況下離開,小情人肯定不高興,但他不會在她面前不高興。華月接受了小情人的邀請。

    晚上,四眼安頓好了燕小山,賊眉鼠眼的看著劉雲,劉雲自然嬌嗔不依,誰讓你白天不把人當回事兒了。你說你白天忙,女人可不跟你講理。逼得四眼使出手段,劉雲兩眼水汪汪的投降了。

    第二天,全氏一開盤,就氣勢上揚。燕小山依然坐在那裡,不過待遇上來了。和昨天草草的搬來張椅子不同,椅子換了更舒服的,周圍擺滿了貢品,呃,不對,是待客的東西。四眼的老爸安排好這些後,就躲了出去。人是衝著兒子來的,自己就不參與了吧。

    燕小山拿起桌子上的香菸,四眼就拿起桌子上的名牌打火機,啪的一聲,給燕小山點煙。

    全氏風雨飄搖,知曉內情的紛紛尋找退路,有兩個頗有能量的人,辭職後,投入了華氏旗下的公司。如今全氏鹹魚翻身,這兩人就給留在全氏的朋友打電話,朋友已經不是朋友了,危急關頭,你先撤了,把朋友仍在火上烤。不過,考慮到人家現在在華氏呢,以後說不定會有求於人,朋友依然接了電話,打哈哈。

    這兩人轉彎抹角的,只想知道一件事,全氏起死回生的秘密。朋友說,老闆的兒子請回來個高人,老闆把辦公室都騰出來了。據說高人是A國人,詳細,就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啦。

    華月聽著手下的彙報,燕小山,看來老爺子把他列為對手還真有眼光,你一來,全氏就翻盤了。昨天全氏像是在熱身,今天就來了個衝刺。華月不是孤注一擲的人,本來就不同意對付全氏,眼看阻擊全氏失敗,華月琢磨,是不是改弦更張,賺他一筆。

    燕小山閒坐無聊,起身看架上的古董,四眼著急,說:“怎麼起來了呢,我拿給你看。”燕小山說:“氣機已然形成,要過一段時間才消失呢。”四眼放心,那就好。

    吃飯時,四眼知道燕小山在吃的上很馬虎,就隨便去了個地方,他老子知道了,氣得大罵,他不吃是一回事兒,你不請他去,可是另一碼事兒了。

    燕小山看G省的飲食很精製,小碟子小碗的,楚蔚應該能喜歡。不過,如果是劉羽和甄歆,不曉得要吃多少碗,只怕空碗要高高的摞起來。

    四眼這段時間擔心公司,胃口一直不好,如今胃口大開,吃的暢快淋漓的,惹得劉雲不停的勸:“慢點,慢點。”手下卻不停的夾給他。燕小山看著好笑。劉雲撇嘴,說:“我跟楚蔚通電話了,要不要知道點內幕消息。”

    燕小山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坐著。劉雲得意洋洋,一幅本小姐還搞不定你了的樣子。

    楚蔚的公司已經註冊了,是股份制的,大股東是燕小山,因為燕小山不喜張揚,所以楚蔚也沒宣佈。楚蔚和宋洋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楚蔚公司的廠房,很可能落戶宋洋轄下的工業園區。

    甄歆那個農場的各項審批都通過了,農場進入了新一輪的建設高潮。

    劉羽神龍見首不見尾,估計有案子。

    陳果兒辭掉了工作,據說準備再選修幾門課程。好像拜了個老中醫為師。

    劉雲說完,笑著解釋道,這是你關心的幾個女人,估計穆鐵塔、大牛的情況,你沒興趣知道吧。對了,還有胡,不過我沒問。

    劉雲和燕小山說說笑笑的,把四眼的敬畏之心給去了。聽劉雲說完,四眼也笑嘻嘻的,一把抓住劉雲,說:“幸虧我下手著。”

    劉雲一聽,扭住四眼的耳朵,咬著小白牙,說:“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8-7-5 15:58
正文 50 晴天霹靂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全氏的股價,氣勢如虹。燕小山原本笑眯眯的,四眼和劉雲也樂呵呵的在旁邊閒聊。燕小山的臉色忽然變了,顏色鐵青。四眼卻沒有看到,劉雲捅了四眼一下,四眼嗯了一聲,傻呵呵的抬頭,看見燕小山的臉色,心裡咚咚的猛的跳起來。

    燕小山雖然神通盡失,但還是能感應到不對的。現在,他模模糊糊的覺得,京市出事了。

    四眼結結巴巴的問道:“燕少,怎麼了,股價要跌了嗎?”

    燕小山搖頭,說:“股價不會有太大問題了,馬上給我訂機票,我要趕回京市。要最快的。”四眼毫不遲疑,出去吩咐訂票。

    燕小山惱火,如今連個瞬移都不能施展。

    劉雲進來衛生間,撥通了楚蔚的電話,楚蔚按鍵接聽,劉雲說:“楚蔚啊,你沒事吧?”

    楚蔚明顯愣了,說:“沒事啊,我在永豐縣呢,看廠房呢。你怎麼啦。”劉雲放心的拍拍胸脯,說:“沒事,沒事,我就是想你了。你忙好了。”放下電話,劉雲想,這燕小山總神神道道的,害得自己跟著疑神疑鬼。

    燕小山以前也板著臉,現在又板上,也沒什麼奇怪的,可就是氣氛有些緊張。

    劉雲對燕小山說:“我剛才給楚蔚打電話,她在永豐看廠房呢。估計是和宋洋談妥了。”燕小山點頭,表示收到了劉雲善意的提示。

    楚蔚把辦廠的事情跟家裡說了,楚媽一聽就急了,辦那麼大個廠子,你哪來那麼多錢呢?借的,哎呦,要借也是我們給你借啊。你自己瞎張羅個什麼勁噢。跟燕小山借的,楚媽不急了,開始琢磨了,這錢說借就借了,那可是一大筆啊。莫非,楚媽越想越開心。楚媽就跟楚蔚說了,還沒開學,要不你先回來,家裡再給你湊點,都借人家的,也不好啊。等開學了,我去送你。

    楚蔚心神不甯,拒絕回家,說離開學沒幾天了,瞎折騰什麼呀。說完掛了電話。

    縣裡鼓勵招商引資,楚蔚公司的規模也不算小了,宋洋要請楚蔚吃飯,楚蔚推辭,宋洋堅決要請,招商辦的主任不敢看楚蔚,眼睛盯著別處,附和宋洋,楚蔚無奈,只好一起去了縣賓館。劉雲給她打電話,她也沒在意,兩人經常通話。

    由於燕小山的真身在全氏的總部,全氏股票無比的牛X,大量的資金湧入。華月苦惱的按著太陽穴。

    燕小山的電話響了,是胡,她說:“燕少,我陪朋友在H港逛街了,有一款新出的西服,想買給你。不知道你的號碼。”燕小山說:“我也不知道號碼,不用給我買。”胡說:“那好吧,我給你買個別的禮物。”

    董事長的秘書進來,送來了機票,四眼看了,是最近的一趟航班,和老爸打個招呼,送燕小山去機場。四眼放不下家裡的事情,準備和劉雲開學後再走。

    隨著燕小山的離開,全氏的股價上漲勢頭變緩,甚至停滯。四眼的老爸看著嘆息不止。幸好總體勢頭不變。

    去機場的路上,劉雲給劉羽打電話,劉羽沒接電話,回了短信:開會呢,什麼事?劉雲回:沒事。

    辦了手續,燕小山登機。四眼和劉雲回了停車場,劉雲的電話急促的響。劉雲看了眼,是劉羽,懶洋洋的接聽:“姐,開完會了。我沒事。”

    劉羽說:“燕小山的電話怎麼打不通,甄歆出事了。”劉雲回身往候機廳跑,看著燕小山坐的飛機,呼嘯著起飛。

    劉雲埋怨的說:“你怎麼不早點來電話,燕少剛坐上飛機。”

    劉羽說:“我們也剛剛知道,一知道,會議就停了。甄國慶已經氣瘋了。聽說,他要大開殺戒,給女兒陪葬呢。”

    劉雲的心一顫,說:“姐,你說什麼,甄歆她,她……?”

    劉羽難過的說:“嗯,沒搶救過來。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好像甄歆從農場回來,路上,一高壓線桿突然倒塌,甄歆沒躲開。”

    劉雲和甄歆的老爸分屬不同陣營,彼此看著不順眼,但都是青春少女,還是有些惺惺相惜的,聽到這個噩耗,劉雲唏噓不已,說:“怪不得燕少急著回去。”劉羽追問。劉雲把燕小山著急的事情說了。

    沉默半餉,劉羽說:“他這個人,是有些門道。甄歆的身手很好。是和燕小山……。”劉雲接茬說:“你的身手也好。”劉羽嘆息:“是啊,甄歆怎麼會躲不開呢。”劉雲反應很快,說:“你懷疑是謀殺?”劉羽說:“這些事情,還不能跟你說。燕小山回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到時候去接他吧。”

    劉雲擔憂的說:“姐,你小心了,燕少的沉著臉走的呢。”劉羽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劉雲把事情跟四眼說了,四眼也急了,立馬去買票,也要回京市。

    四眼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老爸聽說他要走,也沒攔著,公司大局已定,全氏能挺過這次阻擊,名聲越發的響亮。跟兒子許諾,每個月的零花錢翻倍,因為事實證明,兒子有眼光,當然,重要的一點,有女朋友的人,尤其是漂亮女朋友,花銷是蠻大的。四眼的老爸要謝謝燕小山,四眼問,拿什麼謝,老爸噎住了,只好不提了。

    四眼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四眼的老爸派司機,送四眼和劉雲去機場。

    這個時候,燕小山已經到來京市了。劉羽來接他,跟他說了甄歆的事情。燕小山說,去醫院。

    甄歆安靜的躺著,高壓電流把身體左右擊穿,兩個腋下各有一個擊穿的洞孔。心臟遭到了電擊。當時就死去了。

    甄成和胖妹兒照顧著葉楠,她已經哭昏過去幾次了。自從嫁給甄國慶,葉楠的身體每況愈下,如今更加衰弱了。

    甄國慶也悲痛欲絕,這是他唯一的親骨肉,他恨死大舅哥了,不讓他找小老婆,害得他只有一個女娃,如今還死了。他的萬貫家財留給誰?那個野種?老子給他養老婆孩子還不夠,還要留錢給他們?甄國慶簡直痛徹心腑啊。看葉楠昏過去,心裡想,你死了也好,去陪女兒,老子還能討老婆再生。你要是不死,我可就絕戶了。

    甄國慶要給女兒報仇,原本要找電業的,一個電線杆都立不穩。後來查明,電線杆被綁了炸藥,遙控引爆的,不關電業的事兒。

    韓七還抓到一個村子裡的懶漢,此人好賭,家徒四壁,吃的喝的全靠從別人的地裡偷。這人說,當時他偷偷摸摸潛入甜玉米地裡,準備掰一編織袋玉米棒,回去啃青,這東西好吃。韓七給了他一個耳光,他才忘了吃,接著說,就看到兩個人,比他還鬼祟,往電線杆綁東西。他就知道不是好事,當時就沒敢動。就看那兩人,用膠帶,一層層纏繞,綁的緊緊的,還接了紅紅綠綠的電線。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接著,聽見車發動的聲音,不過,那車沒走遠,很快就停下了。

    懶漢盯著電線杆,心裡直打鼓,想去看看,又不敢。想離開,又怕錯過什麼好處。肚子咕咕叫,懶漢就拿了生玉米啃,也挺甜,嚼的時間長了,還有點粘。韓七又一個耳光。懶漢說,他正趴那啃呢,就聽一聲響,嚇得懶漢把吃下去的玉米都吐出來了。就看那電線杆綁東西的地方,煙霧騰騰、碎石亂飛,電線杆頭部直接倒下,電線壓著了一輛過來的吉普車上。

    吉普車還往前走了一陣兒,被電線一攔,吉普車一歪,滑到地裡,不動了。開車的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也趴那兒不動了。電線和車碰著的地方,火花亂跳。有紅的,還有蘭的,劈里啪啦的,嘿嘿。懶漢說到這兒,嘴都咧開了,像是看到什麼高興的事兒,生玉米漿幹了,嘴邊留一圈白邊。啪,韓七甩個耳光。

    懶漢摀住臉,說,這條路通農場,來往的車挺多的,當時就有人打電話報案了。緊接著,電業搶修的車,消防車,救護車,來的老多了。後來,你就把我抓來了。我可都說了。

    韓七打順手了,紅著眼,再一個耳光,問:“那兩人的車呢,走沒走?”

    懶漢哭喪臉說,當時那個亂,我哪兒知道呢。

    韓七氣哼哼的,在那兒抹眼淚。

    甄國慶琢磨,是誰下的黑手。自己的仇人,都知道甄歆的身份,沒人敢下死手。以前那些人揍甄成,不也是不敢打死他麼。真把甄歆的大舅和外公惹出來,能把他們連根拔了。

    看到靜靜的躺著的甄歆,甄國慶也掉了眼淚,局子派來警察,要甄歆的屍體,呸呸,誰他媽說的屍體,給我打,蓄勢待發的小弟爆起,兩個警官也不分辨,急忙撤了。

    老子的仇,不會自己報麼,要你們局子來搗亂。看到葉楠昏過去又醒過來,甄國慶心煩。看到女兒,甄國慶傷心不已,怎麼就大意了,老子的香火就這麼斷了。老子白白捐了那麼多的錢,蓋了那麼多的學校了。難怪人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人埋’啊。甄歆搞什麼不好,非要慈善。

    局子的老大來了,就是劉雲她老爸。他先是勸甄國慶和葉楠節哀,說了自己的失職,表示要嚴懲凶手。

    甄國慶冷笑,甭在這兒說套話,你為什麼來,大家心知肚明。一是葉家的面子,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得來交待下,對吧。二是你聽說我抓個人,你來要人,說不定也想把我女兒弄局子去給零碎切了。

    葉楠聽到末一句,心裡一疼,又昏過去了。

    局座大人沉聲說:“放心,我們會很快抓住凶手的。”

    甄國慶說:“成,你別在這兒磨蹭,這個人。”指了指懶漢,說:“我還就自己個留著了。我信不著你們,我得給我女兒報仇。”

    局座看屋子裡愁雲慘霧,淒慘的樣子,點點頭,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7-6 15:19
正文 51 屍體失蹤


      燕小山到了醫院,握著甄歆生機全無的手,看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少女,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尤其讓燕小山震驚的是,甄歆的魂魄沒了。燕小山明白,這事,和風氏脫不了關係。一瞬間,燕小山的臉色很差,憤怒自己無能,無聲的悲慟著。劉羽不忍心,咬著唇,過去抓住燕小山的肩膀。

    甄國慶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怒,MD,這女條子要撬女兒的男朋友。不過,甄國慶不敢說,燕小山那瞬間的寒意,讓他恐懼。甄國慶不承認自己會恐懼,他要展示他的力量。

    甄國慶想起來了,和甄歆爭奪農場的,是永豐縣的一個地痞。這個地痞上串下連,勢力很大,號稱是永豐縣的‘第五大班子’。永豐縣贏利的企業,無論是國營的還是個人的,都向他‘交稅’,地痞稱是‘安全附加費’。永豐縣的官員調動,也要經過他的認可,他說這是‘一票否決權’。

    有幾個規模比較大的私營老闆,仗著有幾個錢,自認為上面有人,拒不繳納不說,還跑到省裡告狀。地痞認為應該嚴懲,壓下這股反抗之風,所以強購了這些企業,企業老闆被打得遍體鱗傷,雙腿斷折,回家反省去了。當然了,不是所有人都同流合汙的,但地痞上面有人,給那人的面子,大家才隨波逐流的。

    甄歆的農場打出水後,地痞就惦記上了。但是,那天韓七領著奔馳車隊在永豐縣一日遊,給地痞挺大的震憾。他有些退卻了,可他上面的人,看中了那塊地方,做狗,也有做狗的悲哀。他不得不出頭。地痞能混到現在的地步,也是個聰明人物。所以,地痞決定用合法的手段。

    於是,那些部門得到了授意,接踵而來,找農場的麻煩。甄歆迴避了,直到宋洋來永豐縣,才把這些人給鎮住。宋洋空降而來,這些人本想架空她,可宋洋政務嫻熟。玩硬的,嚇唬嚇唬宋洋,可林家是干什麼的,軍隊的,你不講理,他比你更不講理,槍托子一頓亂揍,然後抓起來再說。沒嚇著宋洋,其他人可嚇壞嘍。宋洋真是政令通達,班子一團和氣,指揮起來順心如意,執行公務一溜小跑,公車都騰不出空辦私事,政府效率極高。

    農場的建設也走上了正軌,步入了高速發展期。地痞很可能心有不甘,進而鋌而走險,對甄歆下了毒手。

    也不去證實這個推論,甄國慶認為地痞有大規模爆破的武器,當即一聲令下,小弟們整裝出發。長長的車隊,就奔永豐去了。打了這麼多年架,甄國慶的指揮,基本達到師團級了(按黑社會標準)。

    場子被砸,老窩被抄,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地痞哪見過這個陣勢啊,趕緊撥打110。不是說了嗎,有困難,找民警。

    甄國慶的人出了氣,沒找到地痞爆破的證據,撤了。民警姍姍來遲。新任的公安局長秉承宋洋書記的指示,嚴抓永豐縣的社會治安,堅決打擊以地痞為首的一夥人的犯罪活動。

    於是,永豐縣的企業倒閉、工人下崗、稅收銳減、升學率低等等的黑鍋,全扣在地痞的頭上。以前被地痞打的人,省吃儉用,買來鞭炮放。至於地痞聚斂的錢財,你知道和珅倒了,那些錢到哪兒了嗎。宋洋對建設永豐更有信心了,不但拔出一個毒瘤,還得到一筆收入。永豐士氣大振,民心可用。

    甄國慶雖然給女兒出了口氣,甚至親自上陣砍殺,一波波的血腥味衝擊著他,可胸口的石頭,依然堵在那裡。車子路過女兒遇害的地方,甄國慶讓車拐了過去。

    現場已經勘測完畢,原本要封幾天,但電業著急恢復供電,因此,警方就撤了。電業連夜立桿,正在忙碌呢。看到甄國慶呼啦啦的來一幫子人,大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甄國慶拿這些人出氣。甄國慶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默默的站著,甄國慶彷彿看到,女兒的吉普車衝過去的樣子,紫色的發帶飄揚。

    甄國慶蹣跚幾步,在田壟上坐下,讓人從車子裡拿瓶酒,擰開蓋子,喝一口,慢慢的倒入地裡一口。

    甄國慶心裡明白,女兒遇害,沒地痞什麼事。可是誰下的毒手呢?甄國慶梳理不出頭緒,難不成,真的依靠局子裡的人。甄國慶有了恨地無環的憤懣。

    甄成的電話打到了甄國慶的手下那裡,手下知道,甄國慶一向厭煩這個兒子,不接他的電話的,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甄國慶就這麼一個獨苗了,怎麼的,也是鐵定的少東家了。為了拍馬屁,手下把電話遞給了甄國慶,說:“甄成來的。”

    這一下,拍到老虎屁股上了,甄國慶接過電話,摔了個粉碎。暴跳而起,扯過手下一頓揍。然後在那兒呼哧呼哧喘氣。老子的萬貫家財,說什麼也不能給那個野種留下。

    車隊返回的時候,沒有去醫院,甄國慶吩咐去了酒吧。在大舅哥的壓力下,甄國慶雖然維持了恩愛的家庭,但也時時偷腥。酒吧的老闆就是他曾經的一個秘書,為了不露餡,他讓秘書辭職了,給她開了個酒吧。

    酒吧老闆叫衣然,有少數民族的血統,是個綿裡藏針的性子。原先來京市闖蕩,自認為能幹一番事業的。被甄國慶大把的金錢砸上,加上不斷的獻慇勤,打開了防線,但還是猶豫不決,下不了決心當N奶。直到被甄國慶以特殊的手段上了,才認了命。

    衣然看到甄國慶來酒吧,很是吃驚,不過也沒說什麼,把甄國慶常喝的酒端來,輕輕的說:“怎麼沒在醫院呢。”甄國慶搖搖頭,沒有吱聲,半靠半躺在椅子上。衣然給他按著頭。甄國慶說:“給我生個孩子。”衣然看甄國慶臉色難看,很聰明的,不逆著他,說了聲嗯。

    甄國慶細想想,上了這麼多女人,就沒有一個肯給他生孩子的。各種措施做的滴水不漏。除了跟林黛玉似的病老婆,再就是以前的未婚妻懷過孩子。想起那個孩子,甄國慶的臉一陣抽搐。把那個孩子踹下來時,都成形了,是個男孩,如果當初生下來……,甄國慶甩甩頭,不去想。

    甄國慶說:“別吃藥了。”甄國慶不喜歡戴T,衣然平時吃避孕藥。衣然說:“嗯。”嘴上答應了,心裡卻在想,先偷偷吃,甄國慶怎麼說也是個老頭子了,沒必要跟他一輩子牽扯不清。還有個葉家看著他。衣然想起在網上看到的一個二奶帖子,有房子有車子有票子,心滿意足的生個兒子,不曾想貪官犯事了,不但輿論把犯事的根由扣到了二奶頭上,法院還把前三子都沒收了,單單留下個兒子,好不艱難。

    衣然看看甄國慶,還好不是官。甄國慶搖著杯,冰塊叮噹響,咕咚一聲吞口酒。衣然說:“把衣服換了吧。”甄國慶打完架,衣服上都是灰土和血點。甄國慶說:“不換,往常裝的太累,其實我就喜歡這樣。”

    衣然心想,我不喜歡,MD,若不是圖錢,誰喜歡你這種打群架的老頭子,還隨地吐痰。還不如裝裝呢。

    甄國慶說:“你給我生個兒子。不用管葉家,他TM的也得講理吧,不能讓我絕戶了啊。我今晚就住你那兒。”

    衣然斟酌了下詞語,說:“得避過這段時間吧,不然,葉家就有藉口了。”

    甄國慶默然,半響才說:“我也很傷心,不過,甄歆這一死,我是懶得回那個家了。尤其是葉楠,病殃殃的,就是不死。”

    衣然沒有轉正的想法,也就不關心葉楠的死活,岔開話題,問道:“還用處理那個燕小山嗎?”

    葉楠雖然跟甄國慶說,不用他管燕小山的事情,甄國慶只是明面答應,葉楠心腸太軟,甄國慶可不信她能處理好。她若真有那個魄力,怎麼會嫁給他。

    甄國慶的事兒,衣然幾乎都知道,甄國慶還是很喜歡衣然的,什麼事兒也不瞞著她。他不知道衣然厭煩他。也許是風水輪流轉吧,真心對甄國慶的,甄國慶當作狗屎,他真心對待的,也換來了這個待遇。

    因為甄國慶要洗白,許多事情不沾手了,衣然都接了過去。對付燕小山的事兒,甄國慶就安排給了衣然。

    甄國慶想起在醫院,燕小山那一瞬間,居然讓他害怕,不由得發了狠,說:“既然甄歆喜歡他,就讓他去陪甄歆吧。”

    衣然腹誹,你以為你皇帝啊,還搞陪葬。原來是計畫給燕小山塞點白粉什麼的,讓他滾回A國。誰想甄歆一死,甄國慶改了這麼個主意。

    衣然可不想為了甄國慶,手上沾血,因此婉轉的說:“他可是A國籍呢。”

    甄國慶說:“怕什麼,可比諾家族惦記他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懷疑,也是懷疑他們。”

    衣然又想起一事,說:“這燕小山可是個硬茬子。”

    甄國慶哂笑:“我手下這幫弟兄,可不是老可家那幫笨蛋。”

    還不笨蛋呢,女兒都搭進去了。你願意讓手下去送死,我幹嘛攔著。衣然當即笑吟吟的答應了。

    甄國慶的神色卻凝重起來,誰也不是白混的,發夠狠了,靜心琢磨,查理他們當初是帶著真傢伙去的,都沒有討了好。甄國慶說:“這事兒先放一放,抓緊找出害死甄歆的凶手,我要把他全家都千刀萬剮了。”甄國慶臉色猙獰。

    衣然答應著,並勸他回去。

    甄國慶也明白,就返回了醫院,進了病房,卻發現病房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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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 幕後


      有關燕小山的情報,都是張友賣給華氏國際的。張友也提供了一些建議,華月對此是不屑一顧,但華宗認可。這才有了阻擊全氏的事件。當張友得知,燕小山去了全氏坐鎮後,就想出了一條釜底抽薪的計策。

    在張友想來,如果甄歆受驚或受傷,燕小山勢必要趕回來,就顧不上全氏了。要是燕小山不回來,正好讓甄歆看清燕小山的嘴臉。張友是知道甄歆的家世的,這麼一朵名貴的花兒,讓燕小山摘了,使得張友非常不爽。

    張友開始設計,對付甄歆。

    張友很早就感覺到,自己不是池中物,所以來到京市,很是有意識的去結交三教九流的人物。有一個酒吧,老闆是退役了國家隊的運動員,常去的顧客,也都是退役的運動員。這些不得志的運動員,退役後,一般的工作不想幹,不一般的工作,幹不了。日子漸漸窘迫起來。張友在這個酒吧,是非常豪爽的,經常請大夥吃酒。可惜現代人恁地奸猾,對張友接濟的銀兩不過客氣兩句。如果擱在水滸裡,張友早就發展成為公明哥哥了。

    努力就有回報的,張友也不單單混個好人緣,多少知道些內幕,比如,酒吧老闆常常牽線,給大夥謀個野路子賺錢,殺個人,放個火,打打黑拳什麼的。

    酒吧有個人,原先是工兵,後來選拔成軍隊的運動員,再後來,就退伍兼退役,在酒吧混了。接了張友的單子,酒吧老闆找到此人,此人胸脯拍的山響,誰想不管是運動員,還是工兵爆破,這人都是半瓶子醋,結果弄出個大烏龍。

    張友的目的,是讓甄歆受傷既可,他可知道甄歆後面有葉家呢。在得知甄歆的死訊時,張友氣得跳腳,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可誰去滅口呢,再僱人?張友爆了粗口,按照原先的計畫,是安排他們跑路的。他們能跑到哪兒,火星?國家如果認真起來,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葉家就是能推動國家力量的人。張友極其煩躁,出師未捷,就這麼掛了嗎?電話響,不耐煩的接聽。

    張友來到酒吧,還沒有到營業時間,酒吧顯得很昏暗。酒吧老闆孟繁章,一個人在打斯諾克。看見張友,直起身子,說道:“來啦。”

    張友放下皮箱,拿煙遞給孟繁章,說:“安排好了吧。”

    孟繁章的斯諾克沒有做成,把桿放下,接過煙。孟繁章混這麼多年了,大小算個地頭蛇,明白,去動手的那兩個人,非死不可了。可笑那兩人,還想多要兩個呢。可不是麼,說好傷殘就行,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的。愣給弄死了,活不一樣,死了算大活,可不得多給兩個嗎。

    孟繁章看看張友,這小子雖然狡猾,但還嫩點,憑甄國慶和葉家,掘地三尺,也能把凶手揪出來,他們是逃不掉的了。跑到哪裡也沒用的。

    張友把皮箱放在台上,打開。

    孟繁章看著紅通通的一皮箱,愣住了,張友當然不是好心,怕跑路的人不夠花。

    張友說:“嫂子她們,在澳大利亞挺好吧。出去幾年啦?盼你盼的心焦吧。”

    孟繁章一怔,張友怎麼知道他老婆在澳大利亞。想想,長長嘆口氣,說:“挺多年啦,我也該去陪陪她們了,一直捨不得這個酒吧。”孟繁章上下看看。說:“老啦,沒看出你這麼有手段,我都得跑路啊。那兩個人,我也安排了,讓他們閉嘴。”

    張友點點皮箱,說:“這是辦這事的。”指了指上面的信封,說:“這裡有個帳號,你記住了,錢已經打進去了,跟嫂子享享福吧。”孟繁章哈哈一笑。

    張友主人巡視領地一般,東摸摸西看看,說:“這個酒吧不錯,你看誰接手好一些?”

    孟繁章不由得有些怒氣:你一個小屁孩,就有兩個錢,還是當牛郎賺的,要不是實在忌憚葉家,我也不會跑路,當真以為我怕你了。居然把酒吧當成自己的了。

    張友拿一個酒杯看著,說:“嫂子她們,是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吧。”

    孟繁章的怒氣倏的下去,冷汗刷得冒出來,這是他當年秘密安排的,張友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張友抬頭,微笑,眼睛裡燃燒著赤裸裸的慾望,毫不掩飾他的野心,他看上酒吧的資源了。直接點說,他看上酒吧背地裡掌握的信息,他看上這幫亡命徒了。

    孟繁章鎮靜了一下,說:“沒有太合適的人。”

    張友慢悠悠的說:“石老三也不行?”

    孟繁章終於害怕了,他有種赤裸裸的站在那裡的感覺。石老三是孟繁章的手下,是孟繁章暗中培養,準備接自己班的人。孟繁章尷尬的說:“不瞞你,石老三遇事太沖,沒調教出來呢。”

    孟繁章的變化,張友都看在了眼裡,孟繁章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恭敬了,筆直的脊樑,彎曲了,開始正眼跟他說話了。張友心裡,爽透了。他的心在顫抖,他要永遠擁有這種權勢。

    張友問:“實在沒有人,就讓他幹吧。”孟繁章點頭。張友出了酒吧,回頭看了看酒吧大門,心裡叫道,這是我的了。

    那兩個在電線杆上綁炸藥的人,如願的領到了大筆的錢,分頭做上車,跑路了。不知道身後跟了尾巴。兀自做著到處揮灑金錢的美夢。

    其中一個,在火車的衛生間被發現了,已經死了,身上還紮著明晃晃的針頭,死於注射毒品過量。

    還有一個,是去南方投奔一個朋友的,可朋友自接了電話,也沒有見到他的蹤影。許多年後,某煤礦棚戶區改造,挖出了一具屍骸,經DNA檢測,和公安部DNA庫對比後,證明了此人的身份。

    張友回家時,蕭筱也在,換了衣服,只開了一個燈,在那裡喝酒。張友回來,她也沒有起來。張友過去,輕佻的挑起蕭筱的下巴,說:“臉色不好,是在擔心我嗎?”

    蕭筱開始不知道張友的計畫,只知道張友支走很多錢。甄歆死後,張友驚慌失措,走投無路之下,找到蕭筱,蕭筱這才知道,張友對甄歆下手了。蕭筱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不敢聲張。張友離開後,蕭筱也無心處理公司的事情,回家來了。

    一但事發,張友肯定完了,也肯定會牽扯到蕭筱,錢是蕭筱出的。蕭筱並不清楚,華氏給了張友一筆錢。蕭筱不免後悔,怎麼就頭腦一熱,想和華氏國際合作呢。華氏國際的事情,能有小事情嗎。

    蕭筱可以藉口不知情,葉家表面也不會株連,但是,蕭筱別想再在這個圈子混了,這比殺了蕭筱還難受,她費盡心機,嫁給白家,好不容易的打入上層,難道,就這麼回到了起點?

    自怨自艾中,張友回來了。當張友的手指,挑起蕭筱的下巴,那種輕鬆,不像是裝的。那一瞬間,蕭筱很生氣,因為張友賣關子。但只是一瞬間,蕭筱就滿臉惶急,說:“你到那兒去了,我想來想去,不如出國躲躲風頭。我們一起走。”

    張友笑眯眯的,低頭吻上蕭筱的小嘴,蕭筱支吾兩聲,忍不住吐出香舌。蕭筱被張友逗弄的情難自禁的時候,張友放開了她,說:“你還是真關心我啊,不過,稍微一挑逗,就什麼都忘了,是不是不那麼著急了?”蕭筱氣得要哭出來,張友才安慰說:“好了,好了,逗你開心,雨過天晴了。”

    蕭筱想知道張友怎麼收尾的,不用說話,眼睛就問了。

    看著蕭筱焦急的等他回答,張友心裡高興,從孟繁章服軟開始,到蕭筱無助的等待,張友的信心就不斷的膨脹,男人,就該如此,俯視眾生,主宰一切。

    張友自矜的笑笑,示意一下,蕭筱沒好氣瞪他一眼,給他倒了酒,張友品了口酒,頭微微揚起,眼睛輕輕的掃過,說:“放心,線索都切斷了,追查不了了。”

    蕭筱疑惑的看著張友,這麼簡單嗎?

    當然不簡單,想到這兒,張友的心頭閃過一絲陰霾。燕小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讓這麼多人忌憚。

    張友輕描淡寫的對蕭筱說:“肇事的幾個人,已經處理了。便宜他們了,事情的輕重都分不清。要是被甄國慶逮住,想死都死不了。”

    蕭筱的眉頭鎖緊了,她是商人,不想沾染血腥的事情。她可以是灰的,但不可以是黑的。

    張友誤解了蕭筱,以為她還在擔心,說道:“這好比是多米諾骨牌,中間抽掉了幾張,就無法推倒我們了。”

    蕭筱說:“你還是學生,怎麼接觸到這樣的人的,他們可信嗎?”

    學生,馬上就不是了,老子要有自己的勢力了。張友笑笑,說:“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你就不要知道太多了。”

    看張友的神態,應該沒有問題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化解了。蕭筱又多了一分心事,張友在和什麼人交往?

    蕭筱親暱的摟住張友,說:“你爸你媽也不願意搬來,還得在那兒住。以後,別理燕小山他們了,沒必要四處樹敵。”蕭筱害怕了,不想和華氏合作了。

    張友的手伸進楚蔚的睡衣裡,放肆的游動著,說:“這事我會處理的。嘿嘿,就親那麼一下,也能這樣,你到底是擔心我呢,還是等我來救急。”蕭筱媚眼如絲,解開張友的領帶、襯衫……。

    孟繁章陰沉個臉,把一些該遣散的人遣散了,該交待給石老三的事情,也一一交待,酒吧轉讓委託給律師處理,訂機票,腦子裡依然想不通,誰摸清了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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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 複活


      甄國慶打打殺殺,衝到永豐縣去砍人,離開醫院。燕小山什麼也不理會,始終握著甄歆的手,默默的陪著她。葉楠情緒過於激動,醫生給打了一針,在旁邊的床上睡著了,胖妹兒哭得死去活來的,胖妹兒的媽媽哄著她,強行帶回家去了。按照規定,甄歆不能停在病房,但家屬很悲慟,醫院很理解,都安靜的走開了。其實,醫院死人多了,家屬都傷心,不是什麼人,都能讓醫院理解的。甄成不好意思當著人哭,藉口抽菸,找地方抹眼淚去了。

    四眼的女主人,慢慢在病房顯現出來,對燕小山說:“抱歉,如果不是讓你去G省,不會出這種事兒。”

    燕小山說:“風氏處心積慮,和我在哪裡,並沒有關係。”

    女鬼說:“哦,是叫風氏嗎?他很想得到甄歆的魂魄,可甄歆很剛烈,甯可絞碎魂魄,也不讓他帶走。”燕小山說:“他是想通過甄歆,瞭解我現在的神通。”

    女鬼說:“可惜,我們發現的比較晚,就奪回了甄歆的精魄。”燕小山聽了,驚喜抬頭。

    甄歆的精魄,若有若無的出現了,燕小山的天魂極其強大,燕小山一收服天魂,就和甄歆春風一度,天魂很親近甄歆。天魂包裹了甄歆的精魄,精魄清晰起來。甄歆似驚似喜,望著燕小山。燕小山也笑著望著她。

    女鬼說:“三魂七魄,只剩下精魄,天魂、地魂、命魂,天沖魄、靈慧魄、英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皆成齏粉。即使你神通未失,也無法讓甄歆複活。”

    甄歆渾若未聞,伸出手撫摸燕小山,手指卻透過了燕小山的臉頰。這一刻,甄歆有的,只是對親人、愛人的不捨,根本沒有想到把自己害成這樣的人,張友卻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女鬼說:“罷了,我做鬼也膩了,不如和甄歆的精魄融合,就此重生吧。”

    燕小山一怔,甄歆驚喜的看著女鬼。燕小山盯著女鬼,嚴肅的說:“甄歆是要跟我上床的。”甄歆氣惱的用透明的拳頭,擊打燕小山,卻每每穿胸而過。

    女鬼點頭,滿意的說:“對啊,當初死的太早,不知道個中滋味。你以為,我為什麼好好的鬼不做了。”甄歆欣喜的抓住女鬼。女鬼說:“我倆的性格很像,會融合很好的。”

    燕小山說:“這裡不行,人氣太雜,回別墅。你們先回去等我。”

    甄成進來陪妹妹,燕小山跟他說,要帶甄歆回別墅,想法救她。甄成張大嘴,像看外星人。隨即反應過來,燕小山悲傷過度,精神錯亂了。這樣人不能刺激他,甄成一面哼哼呀呀的敷衍,一面準備通知醫生。

    燕小山的脾氣,告訴他一聲已經不錯了,當即抱起甄歆,就往外走。甄成急忙攔住,說:“燕小山,醒醒,你冷靜點。”燕小山一個指頭撥開了他,說:“不放心,就跟過去。”

    甄成想追,可老媽還在醫院呢,胖妹兒她們剛被打發回去。甄成也急了,進病房,抱起老媽,也追過去了。這就是甄國慶回來時,看不到人的原因。

    劉羽一直沒走,坐在車子裡,猛然見燕小山抱著甄歆出來,真是吃了一驚。燕小山坐進來,說:“回去。”劉羽扭頭愣愣的看著。燕小山說:“回去,我想法救她。”

    劉羽想說什麼,心臟都擊穿的人,要救回來。荒謬兩個字,在舌尖滾了半天,終究沒有說出,一擰鑰匙,開車走了。

    甄成緊隨其後,把老媽塞進後座,開車尾隨。

    別墅裡,只剩下陳果兒,她剛才在學校圖書館看書,她剛剛拜了個老中醫為師。要學的東西很多。得到劉羽的通知,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書看不下去了,茫茫然回到別墅,傷心不已,總算想起通知了穆鐵塔他們。

    楚蔚和穆鐵塔、大牛從永豐回京市的路上,楚蔚因為心神不定,酒宴也就勉強應付,車子也讓穆鐵塔開。大牛也一直全程陪同,原因麼,閒著也是閒著。

    陳果兒給穆鐵塔打的電話,穆鐵塔初學乍練,開的很慢,接到電話,說“你說什麼?你等等。”穆鐵塔把車子停在路邊,說:“你說。”陳果兒清晰的說了一遍。穆鐵塔傻愣愣的對楚蔚說:“甄歆死了。燕小山也回來了。”

    楚蔚剎那間,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了,她冷靜的說:“我來開。”穆鐵塔好像做夢一樣,有點想不明白,到了後排。

    楚蔚起車,掛擋,掛二檔三檔四檔,一轟油門,跳到了六檔,車子竄了出去。

    劉羽把車開進了別墅後面,陳果兒看見燕小山抱著甄歆進來,眼淚就掉下來了。燕小山說:“哭什麼,馬上就活了。”陳果兒吃驚的不哭了,臉上掛著淚珠,張著小嘴。

    甄成抱著老媽,也跟進來了,把老媽放在沙發上,說:“燕小山,我知道你傷心,別胡鬧。”

    燕小山直接到自己的臥室,把甄歆平放,甄成還要說話,燕小山手指一彈,一枚錢慢悠悠的出現,懸在半空。一共彈出七枚,佔七星位。甄成看著無所依憑,懸在半空的金錢,說不出話來。

    燕小山對劉羽和陳果兒說:“你倆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過來,這十分凶險,怕人衝撞。”又對甄成說:“你下去吧。”劉羽和陳果兒點點頭,一起看向甄成,考慮是否把他架出去。

    甄成還要跟燕小山囉嗦,劉羽和陳果兒出奇的相信燕小山,一起拎起甄成,下樓,把他仍在沙發上,然後回到樓梯口,守在那裡。甄成嘟囔到,你們就這麼相信他。

    劉羽和陳果兒對視,心裡同時想,能不信嗎,我們自己的變化,總是知道的。

    燕小山的天魂出來,助女鬼和甄歆的精魄融合。甄成感到了天魂的強大威壓。心中突然升起了希望。

    甄成給他舅舅打電話,小心的通報這個好消息。甄成一直對舅舅比較信服的,心裡把他放在了父親的地位上。舅舅在證實甄成腦袋沒毛病後,決定,他馬上派個警衛班來,協助警戒,保證燕小山不受打擾。同時,會限制這一區域的車輛,保證沒有鳴笛。當然,如果沒有出現奇蹟,警衛班會直接把燕小山帶走。

    楚蔚回來時,發現這一片警察很多,路上還停著警車,到了家裡,居然有荷槍實彈的警衛。甄成苦笑著解釋一下。楚蔚堅持上樓,劉羽和陳果兒不知為什麼,沒有阻攔。楚蔚這時泥障鬆動,已有靈識透出。劉羽和陳果兒下意識的相信她。

    臥室裡,燕小山現出了真身,一個赤裸的黃金人。鬚髮畢現,比例勻稱,雕像表面瑩光流動。

    女鬼已經現形,看了雕像,說:“簡直像活的。”

    楚蔚進來,痴痴的看著雕像,輕輕撫摸,說:“不對,顏色不對,怎麼彈性也沒了?”

    燕小山說:“受傷以後,一直這樣。”

    楚蔚很痛苦的皺眉,抱住黃金人,喃喃道:“什麼受傷?怎麼受傷?我好像知道。”燕小山苦笑,輕撫楚蔚後頸,楚蔚睡了過去。

    燕小山把楚蔚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

    首先要修補甄歆的肉身。電流由左臂流向右臂,橫向擊穿。怎麼修補?燕小山沒了神通,天魂空有強大的威力。最後,從燕小山腋下取下一塊,修補了甄歆的肉體。

    最艱難的魂魄入體,反而因為有天魂,很容易完成。女鬼和甄歆的精魄合二為一,隱沒在甄歆的肉身內。

    甄歆和楚蔚並排躺著,甄歆慢慢掙開了眼睛,燕小山俯身看著。黃金人臉上的疤痕非常明顯,甄歆伸手,手指在疤痕上輕觸著劃過。

    甄歆的雙臂環住燕小山的脖頸,狠狠的吻上他,眼淚留下。良久,甄歆帶著淚珠笑著說:“你一定會好的。”燕小山點頭。甄歆又說:“我想我媽媽,我先陪她,再回來陪你。”燕小山又點頭。

    甄歆鬆開燕小山,跺腳說:“什麼醜樣子,還不穿上衣服。”燕小山笑嘻嘻的恢復魂體,穿上衣服。

    甄歆看著床上的楚蔚,眼珠一轉,問燕小山:“你不會硬來吧?”燕小山露出委屈的表情。

    甄歆忽然害羞起來,伏在燕小山的懷中,說:“我都答應陪你了。你別忘了,人家也是第一次呢。”

    燕小山笑著撫摸甄歆的腰臀,說:“沒忘,我會讓你不虛此行的。”

    甄歆似乎不滿自己的害羞,故意不在乎的說:“反正融合完畢,也出不來了,如果不滿意,你就一直做到我滿意為止。”說完,趕緊脫離燕小山亂摸的帶電的大手。

    甄歆出來,劉羽和陳果兒雖然有思想準備,還是狠狠的吃了一驚。甄成就更不用說了,盼著成功,成功在眼前,又害怕了。穆鐵塔和大牛倒是沒什麼,他們根本不相信甄歆死了。

    葉楠的藥效過去了,迷迷糊糊掙開眼睛,就看甄歆撲過來,埋頭在懷裡哭。葉楠摟住甄歆,怎麼覺得甄歆死了呢,一想,是做夢,不過可真傷心呢。忍不住也落淚。

    甄成撥電話,總是按錯鍵,好不容易通了,說話又結結巴巴的,好在舅舅從來都不說他,很耐心的等著他說完。聽完了,不太相信,又讓甄歆說句話。甄歆在老媽的懷裡抬頭,接過電話,哽咽的說:“舅舅,我想你,還有胖妹兒。”舅舅的聲音也發潮了,說道:“行,我讓人接你們過來。”

    可憐的甄國慶,還在醫院鬧騰呢。醫院是部隊醫院,甄國慶不敢大鬧,只是要人。

    幸好甄成想起來,給甄國慶打電話說了一聲,甄國慶聽完,差點把舌頭咬了。大舅哥不待見他,但為了看到甄歆,甄國慶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看著甄國慶的車呼嘯著過去,坐在出租車裡的孟繁章,腎上腺分泌激增,想著跑出去,也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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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 線索


      甄歆雖然沒有死,不等於事情沒有發生,案件的追查是雷厲風行的。嫌疑人很快就被鎖定了,接著,嫌疑人的屍體就出現在火車的衛生間裡。順藤摸瓜,嫌疑人常去的酒吧進入了警方的視線,但很快,孟繁章的出境記錄傳了過來。線索斷了。

    警方去酒吧搜查,臨時的代班經理石老三,一問三不知,很配合的接受警方檢查。

    石老三,京市人,現年三十三歲,曾經因為打架鬥毆,被判三緩三。自稱對孟繁章的去向不清楚,酒吧目前是半停業狀態。據他說,老闆走時交待,酒吧兌給了明珠的張友。不過手續尚未辦理。

    警方找到張友,張友雖然吃驚,但也有問必答。張友說,他常去那個酒吧,他喜歡那裡的氣氛,一起看看球什麼的,喜歡看球的都明白,自己一個人看沒意思。前段時間,老闆說手頭緊,跟張友借了筆錢,前天,又說要把酒吧兌給他,他答應考慮。因為忙,一直沒考慮呢。沒想到,警察來問酒吧的事兒。張友還找出借據,給警察看了。

    警察問張友,這兩天和孟繁章聯繫沒,張友說沒有。

    警察找了幾個酒吧的熟客,熟客都認識張友,說張友豪爽,人緣好。其他的,就說不出什麼了。

    石老三笑嘻嘻的趴在那裡,看服務小妹擦著酒杯。一點也不擔心以後的生活問題。服務小妹憂心忡忡,老闆跑了,馬上就要失業了。

    石老三家庭的詳細情況:

    石老三的爺爺,就是京市人,非常貧窮,窮工人,娶不起媳婦,沒法子,娶了個農村媳婦,媳婦是京市郊區的一個菜農。那年月,城市戶口和農村戶口,差別可老大了。就以吃糧來說,要憑糧證的。城市戶口,是藍皮的糧證,農村的,是紅皮的糧證。紅皮嫁給藍皮,跟現在傍個大款差不多。要是能嫁給城市幹部,那得多水靈、聰明、能幹的女人哪,戶口說不定都能轉成城市的,比嫁給大款難多了。

    石老三爺爺的老丈人家,是歡天喜地了,石老三爺爺的日子,卻越發艱難了。那時候,買糧要去糧站,和糧證對應,糧站還有檔案卡,每個人應得的糧食,記載的詳詳細細:幾斤米,幾斤面,幾十斤粗糧,幾兩油。乃至過年過節時的幾斤肉,一條魚,半隻雞,幾個雞蛋。這是藍皮的。紅皮的就少的多啦,很多東西,幾近於無。

    (話說,如果你現在去北棒子,還能看到這東西,不過更損,醬油都要憑票買。可是呢,據說他們的慈父般的頭目出行,僅菜系就要準備四大類備選,法式、俄式的等等,還要有歌舞助興,方能用膳。過太陽節,即他們已逝老頭目、現任頭目的父親的生日,是隆重的太陽節,如此隆重的節日,他們誇張的福利是:每家分兩塊豆腐。真希望他們頭目,撞豆腐死了算了。或者,為百姓計,歸了南棒子吧。苦熬的百姓也有偷跑Z國的,Z國是要遣送的。北棒子來人接,不用銬子,直接用粗鐵線,擰了人的手腕,過江就處理了。小說家言,不必當真。)

    言歸正傳,石爺爺被親戚打秋風,窮的是雪上加霜啊。石爺爺就一個孩子,也許是不敢生。就是石爹爹。眼看石爹爹也要娶親了,石爺爺咬牙切齒,說什麼也不娶農村的了。可沒人肯嫁啊。熬啊熬,把石爹爹熬成高齡了。終於討了一房老婆。整年病仄仄的。

    病老婆,更是一無底洞。尤其讓石爺爺捶胸頓足的是,菜農有錢了,大把大把的。吃糧也不用證了,吃肉不用票了。

    石爺爺活著,還能幫襯石爹爹一二。等石爺爺老夫妻相繼離世,石爹爹的日子更不好過了。石爺爺和石爹爹都有好手藝,號稱‘一把刀’。不是手術刀,是瓦刀。砌牆不用吊線,筆直的。用尺子卡,磚與磚之間的砂漿,厚度基本一致。

    那時節,大大小小的包工頭,已經起來了,一個個牛皮烘烘的。石爹爹看著家境窘迫,在大夥的鼓動下,也扯旗單幹了。可是,如果頭班車你不敢上,末班車就不那麼容易上了。包工頭想攬到活,裡面藏了無數的貓膩。

    石爹爹順利的在外地攬到活了,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年,不曾想,這個開發商,就是靠吞包工頭的錢,滾動開發的。別的包工頭,遇到這種情況,大不了,吞了民工的錢,少損失一點,回家還能過小康日子。石爹爹不能啊,原本就是啃鹹菜過日子的主兒。再加上,一些老夥計,可都是衝他的面子來的。

    石爹爹走投無路之下,從他蓋好的樓上,蹦下來了。別說,沒白摔成肉餅。開發商擠出來點錢,總算把那些老夥計打發了。石爹爹在天之靈,良心可以安了。

    石爹爹只有一個兒子,就是石老三。石爹爹一死,石媽媽缺醫少藥的,很快也駕鶴西歸了。石老三可就撒了歡嘍。

    從石家的家世看,憨厚,沒有眼光,是他們的傳統。可石老三是個怪胎,那叫一個精乖。很像後世穿越來的。

    燕小山和甄歆兩人,來到酒吧。燕小山拉開座椅,甄歆嫣然一笑,坐下。這時候酒吧還沒有營業,但石老三半句廢話沒有,還親自端來兩杯酒。心裡琢磨,這兩人是誰呢?沒必要告訴張友吧。

    孟繁章當時囑咐石老三,以後張友是老闆了。石老三可沒當回事兒。孟繁章跟張友說,石老三好衝動,沒調教好,真實情況是,石老三滑不留手,沒法掌控。孟繁章跟石老三交待時,石老三肚子裡就嘀咕,這張友看上去不像白痴,居然敢用我。莫非老子要時來運轉了。

    燕小山和甄歆若有若無的目光,給石老三無處遁形的感覺,這兩人不是來喝酒的,石老三小心翼翼,不敢遠離,以備諮詢。

    甄歆和燕小山低聲談笑,不理石老三。甄歆對酒吧正放著的一個老片子,感興趣。看了一會兒,卻搖搖頭,微笑喝酒。

    燕小山也看,片子裡,好像是民國時期,一個女子,身世坎坷,不得不做妓女。後來避難,回到偏遠的老家。老家村子的孩子大人指指點點的罵,女子含淚離開。

    燕小山笑著說:“這個時期,你熟悉啊。”

    甄歆露出當仁不讓的神色,說,那個時候,稍微偏遠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妓女是怎麼回事兒。就算那些爺們,逛了窯子,回頭跟女人說了,女人也不可能跟孩子說啊。女人難道能教育孩子:來,娘告訴你們,以後可不能當妓女啊。或者,來,今天娘給你們講講,什麼是妓女。

    燕小山大笑。

    甄歆回憶道,有一次,陪同軍官姨太太,回到了姨太太的老家。村子是知道姨太太是小老婆的,可也都非常羨慕。恰好,一個在城市做妓女的女人也回村了。甄歆看到,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看那女人穿著漂亮,都圍著看,或者在家門口,伸著脖子看。尤其是羨慕妓女油黑水亮的大辮子。不要誤會,那辮子是假的。那時候,很時興買個假辮子,給自己編上的。也是首飾的一種吧。

    甄歆又仔細想想,說:“沒看到有人攆她。”

    燕小山說:“那時候和現在,老百姓能接觸到的信息量,差得太多了。”

    甄歆拿出煙,燕小山給點上,甄歆吸了一口,拿下,送到燕小山的嘴邊,燕小山叼上。甄歆托腮擰身,怔怔的看燕小山吸菸。

    燕小山說:“是不是太帥,所以看呆了。”

    甄歆說:“甄歆有點眼光。”

    燕小山說:“這話應該是誇我,可怎麼這麼彆扭。”

    甄歆說:“那時候,流行鴉片,跟現在抽菸似的,見了面,要讓一讓的。”

    燕小山說:“那你也抽了,上沒上癮呢?”甄歆仰頭,晃了晃頭髮,讓頭髮順一些,說:“偶爾抽,回延安後,就不抽了,也沒什麼。”

    燕小山看著甄歆的頭髮,說:“你買沒買假辮子。”

    甄歆很悵然的想想,說:“上學時是短髮,參軍後也是短髮。”燕小山抓過甄歆的小手,細細把玩,說:“等我送你幾件首飾。”甄歆抽手,說:“不許占人便宜。”

    燕小山撇嘴,大便宜都佔了,偏偏計較起小便宜來。

    甄歆似笑非笑,說:“想什麼呢?”燕小山這才醒起,此甄歆不是彼甄歆了,這個可是人精了。趕緊堆起笑臉,嘴上的煙卻被搶下,按滅了。

    甄歆說:“不是告訴過你,抽菸只抽三分之一嗎?”

    燕小山說:“你知道,我身體是無所謂的。”

    甄歆說:“現在的我是知道了,那以前的我,說的話就可以不聽啦?”燕小山連忙一疊聲的說聽。

    甄歆才高興的,用紅唇含著煙,再給燕小山點了一根。送到燕小山嘴邊時,燕小山輕輕咬了她手指尖,甄歆嫵媚的瞪了他一眼。

    燕小山和甄歆在這裡打情罵俏的,石老三在吧檯該做什麼做什麼。甄歆說:“這人倒是很鎮靜。”說完打個響指,石老三過來了。

    甄歆說:“我們來這兒幹什麼,能猜出來吧。”

    石老三自若的說:“如果是問老闆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老闆走時說的明白,讓我在這兒,就做一算盤珠子,誰願意扒拉,隨便扒拉。酒吧能開就開,不能開,關了也成。”

    甄歆說:“認不認識張友?”

    石老三說:“明珠集團的張友張經理,常來這兒。以後興許是酒吧老闆呢。”

    甄歆說:“酒吧背後的勾當,你知道多少?”

    石老三說:“太核心的,我不知道。沒辦法,混這一行了,太笨太純潔,是混不下去的。”

    甄歆說:“前兩天的爆炸案,你知道或猜到多少?”

    石老三說:“我事後猜測,或許是老闆牽的線,但線的那頭是誰,我猜不到。這事兒牽扯大,肯定安排的很機密。”

    甄歆說:“會不會是張友?”

    石老三認真想想,說:“不知道。酒吧暗地裡的生意,老闆沒讓我瞞著他。不過,他又敢明著來接盤。”

    甄歆說:“沒隱瞞什麼吧?”

    石老三說:“想,但是不敢,總覺得你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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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 故事


      甄歆興致勃勃的試著首飾。燕小山不是在一旁看著就結了,而是要就首飾的款式、佩帶效果等等給出意見,評論還不能重樣。出來的時候,甄歆挽著燕小山的手臂,說:“不耐煩了吧?”燕小山說:“女士,很榮幸為你服務。”甄歆說:“言不由衷。”臉上卻笑盈盈的。

    甄歆上了車,這是甄成慶賀甄歆大難不死,送給她的。要說葉家,真正能接受甄歆死而複生的,是葉老爺子。老爺子年輕時,曾陪同領導,拜見過隱世高人。所以,儘管醫院的報告上,說了甄歆心臟有個洞,不可能有奇蹟出現。當老爺子看到甄歆確實是自己的外孫女,還是高興的喜笑顏開。

    葉老爺子的態度就是風向標,本還心存疑慮的人,也痛快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後的收尾工作,也很快的完成了。醫院的病例什麼的,都被拿走了。醫生也被告知,嚴守秘密。部隊的醫院,紀律非常嚴明,令行禁止。即使是說夢話,也會打報告的。明面的病例是,甄歆遭到電擊時,由於坐在車裡,輪胎是絕緣的,所以只是心臟麻痺,處在假死狀態。在一系列搶救之下,成功救活。這件事,甚至都不值得上新聞,如同大海浪花,很快的消失在海水裡。

    燕小山當然不會放過張友,可甄歆也許是寂寞了太久,非要親自操刀辦案。兩人這才追尋至酒吧。旋又因為燕小山的一句話,跑到了首飾店。

    甄歆開車,車子走出去一段後,甄歆把車子拐進旁邊的路口,又停了下來。看著燕小山疑問的目光,甄歆調皮的笑,說:“有殺氣。”燕小山一愣,甄歆什麼時候有這個功能的?甄歆得意的咬唇笑說:“騙你啦。不過,那輛面包有問題。”

    甄歆給劉羽撥電話,倆人自從比試後,惺惺相惜,彼此不那麼對立了,甄歆死而複生,劉羽又從中幫忙,所以,倆人的關係好轉。

    電話通了,甄歆說:“劉羽,整天處理打架鬥毆,抓抓小偷,煩不煩啊。”劉羽說:“怎麼,抓到張友證據了?居然有心情消遣我。”甄歆是知道劉羽的身手的,當下說道:“現在有個機會,有人很可能要搶銀行。這要是被你給破獲了,你想不去重案組都不行啊。”

    劉羽大為高興,說:“真的,你在哪兒呢?”

    甄歆詳細的說了地址,然後告訴劉羽,千萬別露出條子的嘴臉,把人嚇跑了。劉羽心情大好,也不跟她計較。

    讓燕小山和甄歆大跌眼鏡的是,劉羽來了,沒有穿制服,不過,穿了身紅色的休閒,比制服還耀眼,看上去朝氣蓬勃。更不可想像的,是騎著警用摩托,一路風馳電掣,見縫插針的駛來,還好沒有鳴笛。

    甄歆無語,直接暈倒在方向盤上。劉羽看見了甄歆的車,迅速的上來了。甄歆說:“劉警官,你這是打草驚蛇。”

    劉羽說:“我在另一面過來的,他們看不見我。”

    甄歆說:“如果他們在外圍放了流動哨呢?”

    劉羽擔心的望望車外,說:“不會吧,佈置的這麼嚴密。”

    甄歆說:“暫時我還沒有發現,不過,你可夠大意的了。”

    劉羽說:“打車來的,半路塞車,有同事在那兒疏導交通,我就搶了個摩托,過來了。”

    甄歆和劉羽討論那輛面包,這是繁華區,車裡的幾個人,坐了很長時間,都不下來逛逛。關鍵是,甄歆路過車子時,看見車裡人,拿著絲襪比劃著套在頭上,車子貼著反光膜,不過,這影響不了甄歆的目光。

    根據車子的方位分析,他們瞄準的,很可能是前面的儲蓄所。這是商業區,雖然持卡消費的很多,可是現金的流量也很大,這家儲蓄所應該儲備了大量現金。

    劉羽贊同了甄歆的看法,並且分析,這些人很貪心,他們很可能要等押款車來之前動手。那時候,這附近公司的財務部門,要在下班前,把錢存進來,這個儲蓄所的現金,將達到最大值。

    劉羽和甄歆計畫好了,就等他們實施犯罪時,一鼓成擒了。等待吧,守株待兔的滋味也不好過。劉羽開始欣賞甄歆剛買的首飾。

    女人麼,都這樣,買完東西,立刻就不滿意了。甄歆剛才還喜滋滋戴個不停的首飾,這麼一會兒,就看著不順眼了。劉羽也酸溜溜的,抨擊某個人,不負責任,當時沒有把好關。

    燕小山叼上煙,湊到劉羽跟前,說:“給我點上。”劉羽當即柳眉倒豎。燕小山說:“點上,我給你們變出滿意的首飾。”

    劉羽看著燕小山可惡的臉,臉色變幻,打量燕小山的渾身上下,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劉羽拿了火機,啪的點燃。燕小山深吸一口,吐出煙圈。甄歆把車窗打開。

    劉羽也沉得住氣,淡淡的看著燕小山吸菸。燕小山說:“找寶麼,還得問龍王爺。哪天有時間,我們去海上。”甄歆說:“好啊,我們出海玩。劉羽,估計燕少不會開空頭支票的。”劉羽哼了一聲,點點頭,不知是同意去海上,還是同意甄歆評價燕小山的話。

    在車裡鬥鬥嘴,也不覺得時間過得快。

    甄歆和劉羽忽然停止了閒聊,甄歆拿出了一疊硬幣,劉羽藉著櫥窗和車體的反光,看到面包車打火啟動了。兩人推門下車。劉羽拎著包,悠閒的向儲蓄所方向走。甄歆遠遠的跟著。為了防止萬一,燕小山也下車了,叼著煙,倚坐在車頭上。

    面包車突然加速,搶上人行道,吱嘎的停在儲蓄所門前,旁邊路過的白領本想怒喝,看見車門同時打開,頭上套著絲襪的四個人跳了出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白領噤若寒蟬,忘記了逃跑。

    車上下來的四個人,舉著槍,就往儲蓄所裡闖。門前的一個保安,尚未反應過來,瘦子一支槍已經瞄上了他。隨即瘦子一聲慘叫,瘦子摀住手腕,槍掉在了地上。保安赤手空拳,畢竟受過訓練,臨危不亂,扭頭就跑。

    其它三人,看見發生了變故,一齊瞄向保安。劉羽趕到,手包上來掃過高個子的頭部,高個子的臉都被掃向一邊,假牙都被甩出來了,接著踉蹌倒地,沒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兒,高個子拿槍的手腕又挨了一下。

    按照劉羽和甄歆的商議,劉羽作為警察,上前肉搏,也便於劉羽立功。甄歆遠程支援,救急。所以甄歆的金錢鏢,專取手腕。事後提取錄像,可以看見數條亮線,那是硬幣的軌跡。被擊中的手腕,八塊腕骨,變成了十幾、二十幾塊。

    劉羽右手叼住胖子的手臂,一擰,槍口向上,同時迫使他去撞擊矮個子,使得他無法瞄準。胖子身不由己,堵在矮個子的槍口上。矮個子看半路殺來個程咬金,躲開撞過來的胖子,抬手瞄準,就要扣板機,手腕卻被大力擊穿,手槍墜地。

    面包車司機看見事情敗落,開車要跑,劉羽順手提起胖子,猛地砸向前風擋玻璃,胖子口鼻出血,被劉羽扯著的手臂,已經鬧了獨立。風擋玻璃破碎成蛛網狀,並向裡凹陷。

    司機連滾帶爬,從後面的車門出來,就要撒丫子蹽了。右膝髕骨被飛來的硬幣擊碎,司機登時變成了滾地葫蘆。

    等儲蓄所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尖叫著要跑時,劉羽已經威風凜凜,制住了這些人。儲蓄所的保安跑出來,維持秩序。

    甄歆笑吟吟的過來,收走了硬幣。和劉羽打個招呼,準備和燕小山先走。那胖子卻悠悠轉醒,看見壞了他好事的劉羽,痛哭失聲,罵道:“又TM是女人,老子命犯陰人哪。哥,是我害了你啊。哥,對不起啦,我本想搶點錢救你啊。哥,我好後悔啊。”

    甄歆停住腳步,好奇的問胖子:“你搶錢救你哥?”

    胖子痛哭,眼淚鼻涕,加上血,模樣很噁心。甄歆想到自己既然決心做慈善,就不該嫌棄什麼,而是努力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因此耐心的問。

    胖子看見甄歆問他,又是女人,覺得劫難重重,衰到極點了,說道:“不救我哥,還救你哥嗎。可憐我小侄,還一個人在家。”

    警笛聲由遠而近,這是惡性案件,發生在鬧市區,接到報警後,警察迅速出動。劉羽亮出了證件,其他的警察控制現場。

    甄歆問胖子:“你哥怎麼了?”

    一個小警察過來,給胖子上銬子,胖子肩膀已經脫臼,被小警察一拽,慘叫連連,乾脆昏過去了。

    甄歆不悅的說:“我還有話要問呢,你怎麼弄的。”小警察看甄歆,很漂亮的女人,非得一身辣妹裝,不像好人,因此說:“你是干什麼的,和罪犯什麼關係?”

    甄歆玩著硬幣,說:“你想知道?”小警察義正嚴辭,下意識的挺胸抬頭,表現出英武的氣概,說:“你跟我回警局,錄口供。”

    劉羽皺眉過來,說:“發生什麼事了,這是我朋友,協助我抓住這些人的。”小警察聽了,不免尷尬,不明白這麼個嬌滴滴的美女,怎麼協助的。小警察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

    甄歆和劉羽告辭,走向燕小山,挽住燕小山的胳膊。小警察一直偷偷觀察甄歆,看到燕小山出現。小警察悵然若失,又扯了胖子幾下,胖子嚎叫著醒過來。

    甄歆對燕小山說:“我們直接找張友吧,把這條毒蛇處理掉。”

    燕小山奇道:“你不是要找證據嗎?”

    甄歆說:“我更應該關注我的慈善事業,就不為這些事兒分心了。剛才那個胖子,好像有故事。”

    燕小山說:“我算不出張友的位置,你安排人找到他吧。”

    甄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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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 追查


      甄歆委託劉羽,告訴那個胖子,自己是燭心網的,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提出申請。胖子呆呆的聽完了,沒有任何反應。劉羽反複的跟他解釋後,胖子回個苦笑,搖搖頭,眼光很茫然,沒有焦點。

    在案子沒有判決前,甄歆接觸不到胖子,這件事,只能暫時罷手。

    張友在得知甄歆沒有死後,欣喜若狂,更加相信自己是無敵男主角。凡事可以逢凶化吉,僅僅是虛驚一場。從甄歆這個事件,就可以看出,最大的得意者,不就是張友嗎。

    首先,張友的計策奏效,燕小山被成功的從G省調回。雖然華氏國際最後沒能阻擊了全氏,但不是張友無能,實在是燕小山太狡猾了。其次,那兩個綁炸藥的笨蛋,也被滅口了。張友雖然受了些驚嚇,卻借此排擠走了孟繁章,張友從此霸佔了酒吧,有了初步的勢力。

    張友的好心情,被一通電話罵沒了。電話惡毒的,挖苦張友是豬。不應該染指酒吧。張友面帶笑容的聽完後,簡直想把電話摔了。這是保密性非常強的手機,是蕭筱給張友弄來的,摔不得。張友的眼睛掃過檯面,幾個擺件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張友心中冷笑,老子忍了,不培植自己的勢力,難道永遠給你們當槍。富貴險中求。白手起家,不過是笑話。劉備倒是白手,也得結拜後,才弄點地盤,還被人打的團團轉。被大舅子孫權嘲笑:一輩子沒過好日子。

    最令張友擔心的,是電話裡說,燕小山要找他。張友納悶,燕小山是怎麼知道的?張友仔細想了僱人、策劃、滅口的過程,沒有哪個環節,能讓燕小山抓住啊。張友苦惱,燕小山可不是善男信女。

    燕小山和甄歆開車到了明珠集團,事先埋伏的小弟說,張友的車子還在,但人不知道去哪裡了。小弟拿出一張紙條,說打聽到了張友的電話號。

    燕小山往後一靠,靠在座位上,吐個煙圈,他根本不著急,張友死了都沒關係,就算他的靈魂,也能轟成渣。

    甄歆的出身,決定了她懷疑一切,她疑惑的說:“會不會是張友知道什麼,躲出去了?”沒了掐算,燕小山是個很單純的神仙,只是吐著煙圈,聽甄歆分析。

    燕小山和甄歆在別墅裡提起這件事時,防止別人偷聽,還是沒有問題的。但甄歆需要人手,所以跟甄國慶說了,如果洩露,也只能是這方面的人,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誰願意得罪強勢,討好弱勢呢。

    甄歆打火,說:“我們去酒吧看看。”甄歆考慮,張友如果求援,只能是酒吧了。

    張友確實考慮,讓酒吧找兩個保鏢。張友曾試著聯繫孟繁章,不出所料,孟繁章徹底隱藏起來了。張友,還信不過石老三。

    石老三呢,打架不能拎著板磚,出主意不能搖羽毛扇,被孟繁章器重的原因,是石老三識人。

    比如,派人殺人滅口,你要是派個水滸裡白勝這樣的,有兩個錢就騷包,肯定會事發。派李逵這樣的,十有八九辦砸了,讓燕青監視李逵,不但成本增加,辦成的幾率同樣不高。派魯智深,不行,這廝受不得氣,忒愛管閒事,容易暴露。

    要是石老三派人,他就會派石秀,石秀做事忍韌,吃得了苦,享得了福。為人還機變。

    所以,儘管石老三滑不留手,孟繁章依然非常看重。

    張友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跟蕭筱說了聲,就坐著出租車離開了。張友決定躲幾天。

    張友有錢後,就秘密買了個房子。意圖其實很單純,就是躲蕭筱。蕭筱的慾望太強盛了,夜夜索歡。張友不是應付不過來,只是有點煩了。就連女人每個月特有的那幾天,蕭筱都沒兩天就結束。張友買了房子,隔三岔五的,就找藉口不回去,然後在這個房子過夜。圖個清靜。

    溜號的次數,還不能太多了,有幾天溜的頻繁了,到了上班時,被蕭筱叫辦公室去了。

    一進辦公室,蕭筱打發了秘書,眼神就飄起來了。蕭筱笑著,不再是高貴端莊的淺笑,而是曖昧難明的吃吃的笑。渾身散發著春的氣息,就差像貓兒那樣叫了。

    張友心裡罵了一句,臉上卻露出會意的笑,去脫蕭筱的衣服。蕭筱卻扭捏著,用鼻子哼哼說:“幹嘛呀。”

    張友更氣憤了,明明你張開大腿等我幹,偏偏做出老子要強X你的噁心樣。心裡想著,嘴裡就說出來了:“老子要強X你。”蕭筱嘴裡生氣的說:“說什麼呢?”身體卻興奮的發抖。

    張友沒有耐心和蕭筱調情,一步到位。好在蕭筱在等待張友的過程中,已經自我調節完畢,張友非常順利的讓蕭筱癱在了老闆台上。張友提起褲子,想要走。蕭筱攔住他提褲子的手,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張友心裡,登時陰雲密佈,老子再年輕,也經不起這麼壓搾啊。張友敷衍著,再次振作,又讓蕭筱爽的在辦公室肆無忌憚的尖叫。

    張友離開蕭筱的辦公室時,臉上勉強掛著笑,一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臉色陰的要下雷陣雨。以前是一天一次,偶爾加餐,清靜兩天呢,變成了三天一次,一次三天。

    張友已經到了住處了,想起這些事情,有些悶悶不樂。又想到燕小山,更加憋悶。求援電話打了,華月會幫忙嗎?坐以待斃,不是張友的風格啊。

    張友琢磨了一陣,故技重施,再來個釜底抽薪吧。這次,張友瞄準了楚蔚。

    張友的父母下崗了,每月只有生活費可以拿。他們到處打零工賺錢。儘管張友來電話說,準兒媳邀請他們去京市。他們不肯去。嘗試過楚平的雷霆手段後,他們對高門大戶,產生了畏懼。張友領蕭筱回來時,他們巴結的接待,心裡卻隱隱擔憂:蕭筱長的好看,就算二婚,也輪不到張友啊。

    張友的父母更加努力賺錢,只有他們的房產證和存摺,讓他們心裡踏實。他們要給兒子,創造好點的生活。

    張友父親晚上上班,打更。母親一個人在家。電話響,母親拿起電話,是張友來的。家裡安電話,就是為了和張友通話。張友很自然的跟母親說:“你跟爸一起,去省裡告楚平。就把告狀信送去就行。信的內容,我剛才打電話,告訴姐夫了。”

    張友母親感覺到不可思議,楚平這個龐然大物,是咱們碰得了的嗎?張友說:“別忘了。”多年的寵愛,養成了張友對父母,說一不二的地步。張媽下意識的說,記住了,忘不了。

    張友給蕭筱打電話,蕭筱問:“你在哪兒?”

    張友說:“和幾個朋友在一起,看看怎麼收拾燕小山。”張友發現,只要他說出這個藉口,蕭筱肯定不多問了。非常好使。果然,蕭筱只是哦了一聲。

    張友說:“有人找我嗎?”聽到蕭筱說沒有後,張友想,燕小山真的在找我嗎?暫時只能信其有了。手機不能用了,萬一他們能追蹤信號呢。蕭筱聽張友半天不吱聲,喂喂了兩下,張友回過神,說:“你給咱叔打電話,我讓爸媽去告楚平了,讓他想法子,藉機整楚平。”

    蕭筱說:“你這是間接收拾燕小山了。”

    張友說:“不錯,燕小山把楚蔚當成小心肝,楚平出事,他肯定跟著忙活。”張友嘿嘿笑,想像著燕小山手忙腳亂,又要幫楚蔚,又要安撫甄歆的情景。

    蕭筱說:“行,我一會兒就打電話。你爸你媽怎麼辦呢?”

    張友說:“他們都下崗了,楚平也黔驢技窮了。還敢派人打他們?那樣倒好了。”

    蕭筱放下電話,沉默好久。才甩甩頭,給蕭懷益打電話。

    甄歆找不到張友,很鬱悶的跑去問甄國慶,都有誰知道這事兒。甄國慶大咧咧的說,就他那幾個手下,放心,不會說出去的。他們去之前,張友就走了,說不定,上哪裡會小蜜去了。

    甄國慶這麼說了,甄歆翻個無奈的白眼,抱著燕小山的胳膊離開。甄國慶目送他們,既然甄歆活了,就要抓緊處理燕小山了。感應到甄國慶的敵意,甄歆笑著回頭,說:“外公知道我和燕小山在一起的事兒,他不反對。”

    甄國慶呵呵笑,說:“你外公沒反對啊。”

    甄歆眉梢眼角都在笑,說:“外公讓我自己做主了。”

    甄國慶看著燕小山,由於不必在燕小山面前掩飾,眼光露出了輕蔑、厭惡、妒忌的神色。他看不起這個小混混,巴結甄歆,還不是為了一步登天。至於妒忌,是因為甄歆的外公,那個老不死,一樣的小混混出身,燕小山的待遇憑什麼這麼好。嗯,甄歆能活過來,也夠詭異的,老不死興許知道什麼。

    燕小山唇皮虛虛的叼住煙,另一邊嘴角吐出煙霧,漫不經心的站在那兒。

    老丈人決定的事兒,甄國慶沒有膽子反對,壓下不快,甄國慶說:“MD,便宜你小子了。討個漂亮老婆,還發一大筆財。你也記住了,對我家甄歆差一點,我拆了你的骨頭。”

    甄歆知道,看著她的面子,燕小山不會理會甄國慶。因此嬌嗔的說:“說什麼呢,再這樣,人家不回來了。”

    甄國慶笑呵呵的點頭,說:“知道啦,不說啦,你還是回來吧。”

    甄歆得意的和燕小山走了。甄國慶滿臉笑容的想,如果燕小山被別人弄死了,比如可比諾家族,老不死可怪不到他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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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 同一天空下


      很久以來,張友過的都是少爺的生活。現在張少守在據點裡,面臨一個很大的問題,吃飯。這是張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想到的問題。據點裝修的舒適大氣,還有十幾支不錯的酒,就是沒有填肚子的東西。張友幾次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的向外張望,就是不敢出去。

    張少非常聰明,他腦細胞輕輕運算了幾秒,就想起了寢友的方便麵。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剛才回來時,順路買點好了,張少顧不得懊悔,只能冒險再出去一趟。張少甚至想到了化妝,可惜,據點沒有一點和化妝沾邊的東西,衣服,都是耀眼的牌子。

    張友換了身衣服,出去的時候,他很想東張西望一番,但他忍住了,坦然自若的,揮手打車,去了超市。張友買了方便麵,火腿腸等食物,還買了水果。到家後,平淡自然的表情,張友再也裝不下去了,癱倒在沙發上,一身的汗。

    平靜下來後,張友又躲在窗簾後面,看了一會兒。確認沒有閒雜人等。肚子也餓了,張友費了半天功夫,打開個桶面,泡上。又撕開個火腿腸,咬了一口,嚼了幾下,立刻吐了出去,什麼味兒啊?看看生產日期,挺新鮮啊。再吃,嗯,沒有鮮肉的嫩、香,反倒有一種粘滯的感覺,還有金屬的澀味,鬼知道里面有什麼添加劑。張友再次吐了出去,火腿腸也隨手扔下。

    張友漱漱口,拿起塑料叉子,挑起方便麵吃,不理會桶面的那股子難聞的油腥氣。吞了幾口軟囊囊的面條,張友的胃翻江倒海,再也吃不下了。

    張友愣愣的看著桶面,他就奇怪了,寢友吃的時候,那個香啊。就連麵湯,都吱嘍吱嘍的喝了。

    張友沒了胃口,打開了電腦玩遊戲。他希望華月的動作快點,他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華月接到了華宗的指示:保張友,暗保。

    張友就是華宗放出去的狗,是讓他咬人的,華氏國際要保持正面的形像,一些暗地裡的勾當,就是張友這樣的人去做。這樣的規則,大家都明白,但暗中知道是一回事,明晃晃的拿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沒有人傻乎乎的,給自己貼上這樣的標籤。

    華宗雖然被風氏植入了命令,但華氏國際,是他的心頭肉,是他魂牽夢繞的所在,就算植入的命令,也無法動搖。所以,知道張友有麻煩後,華宗給華月這麼個指示。

    華月把張友求救的事情,彙報給華宗後。就去做了個美容,然後去會所,瘋玩到了後半夜,時間很晚了,就在會所開個房間,睡了。華宗來電話,華月迷迷糊糊的接了。放下電話,看了下時間,抱怨,就不能考慮到時差嗎?這個張友,真的很煩。

    暗保?華月稍稍考慮一下,就有了腹案。華月的精力很充沛,睡了這麼一會兒,就恢復了。她給彪子打電話。

    彪子原先是華月的保鏢,身手不錯,人也機靈。華月看上他那一身的肌肉了,就給推倒了。華月有個原則,跟她上過床的,就不留在公司裡工作了。華月給了彪子張支票,讓他開個小公司。

    彪子知道自己的能耐,沒有開公司,而是買了幾個鋪面出租,自己在家打電腦遊戲。讓華月感動的是,彪子居然抽時間,去學了按摩。華月很享受那不輕不重的按摩。彪子也得以常常伴駕。

    彪子隨時等候女王的召喚,電話裡,彪子說馬上就來。華月又給會所的人打個電話,免得彪子進不來。然後就閉上眼睛,完善剛才琢磨的腹案。

    和估計的時間差不多,彪子到了,敲門。華月開了門,風情萬鍾的瞟了彪子一眼。

    彪子說:“我洗完澡了。”

    華月沒好氣的說:“總是直通通的說話,我難道還聞不出來。”說完轉身回臥室。邊走,邊鬆開睡衣,露出光潔的雙肩,纖細的腰,渾圓的臀。配合妖冶的步伐,組成了讓人血脈賁張的連續畫面。

    彪子血氣方剛,如何忍得住,再說也不須忍。彪子一個箭步竄上去,從後面抱住華月,說:“董事長不就喜歡我直通通的嗎。”彪子從來稱呼華月是董事長,尤其在興奮的時候。

    兩人等不及進臥室,就在客廳裡,在名貴的地毯上,彪子向女王交了國稅。回複了正常呼吸後,媚眼如絲的女王,滿意的撫摸著愛卿的塊塊肌肉,倍感榮幸的愛卿,再次雄起。相擁著回到臥室,彪子又交了地稅。隨後,彪子扯起了呼嚕。

    華月容光煥發的從會所離開。此時的張友,正捏著鼻子,吃了一桶面,他太餓了,不過,麵湯被他倒掉了。

    迎著初升的太陽,燕少咬著煙,開著車,楚蔚和甄歆坐在後排。穆鐵塔開車,載著大牛,跟在後面。這一行人,是去工業園區,參觀楚蔚的廠房的。

    燕小山不懼太陽光,駕駛座上方的遮光板沒有放下。甄歆笑嘻嘻的,拿出個太陽鏡,從後面給燕小山戴上,說:“這樣看起來酷酷的。”楚蔚也笑了,說:“像個黑幫老大。”

    快到工業園區的時候,看見X路公汽開了過來,雖然還沒有站台,但已經試運行了。車也是新車。工業園區陸陸續續的,搬來了幾家廠子。並且在永豐招了一批工人,開始上班了。

    楚蔚租用的廠房,目前是一個框架,要根據生產的需要,進行局部隔斷改建。燕小山他們到了的時候,裝修公司正忙碌著。

    燕小山的墨鏡沒有摘,咬著煙,在一左一右,兩位氣質迥異的美女的陪伴下,觀看廠房。穆鐵塔和大牛下車,在後面跟著。

    正在看熱鬧的裝修工,看到這一幕,立刻埋頭苦幹,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接著看熱鬧。一個工程師,拿著圖紙過來,想要給解說。楚蔚搖搖頭,燕小山是不會看這些的。

    燕小山轉了一圈,點點頭,廠房的位置很好。甄歆說:“把你的真身調出來,多停留一會兒。”楚蔚模模糊糊知道甄歆的意思,說道:“不許作弊。”

    廠房裡空空蕩蕩的,機器還沒有運來。甄歆說:“什麼時候安裝生產啊?”楚蔚說:“呂宇宙帶人購買生產線去了,運回來就安裝生產。”甄歆皺眉說:“怎麼讓他去了?”楚蔚露出無奈的臉色。

    穆鐵塔在旁邊說:“沒打算讓他去,可他堅持要去,不讓去,就嚷嚷要散夥,撕毀合同。他下軍令狀了,如果出現了問題,所有的損失,他負責,從他的股份裡扣除。”

    甄歆冷笑說:“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出了問題,不要手軟。”

    手軟,楚蔚是不會的。可是,管理學,是這個國度很薄弱的一個學科。很多企業,都是依靠親緣、血緣關係,來管理治理企業。管理學,決不是單單幾個精英,就可以的。

    管理,需要從上到下,對某種規則的認可。爭著搶著去做老闆,正是管理學缺失的一種表現。不願意被管理,認為是受壓迫。把企業當做單線的統治,而不是一個團體。

    企業的用品,你拿我拿他也拿。背叛、出賣企業的利益,自認為是在反抗,而不是沒有職業道德。

    上面的人,防賊似的看著下屬。下屬呢,在尋找著可以利用的漏洞。

    很多企業,初期,依靠親緣關係,很快的發展起來。到了後期,由於親緣關係被稀釋,企業就開始走下坡路。

    楚蔚感到一陣熱氣,發現燕小山目光灼灼的,臉對臉盯著自己,意識的自己失神了。楚蔚瞪了燕小山一眼,伸手推開他的臉。猛然覺得動作太曖昧了,臉騰的紅了。掩飾的走到一邊,看工人用鋁合金,隔斷出一個二次更衣室。

    燕小山笑眯眯的,甄歆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把燕小山嘴上的煙搶下來。燕小山抗議說:“沒到三分之一呢。”

    甄歆回擊說:“情場得意,煙場就要失意。”燕小山聽了沒怎麼樣,楚蔚卻溜走了,去辦公樓。

    甄歆抿嘴笑,大聲說:“燕少啊,你陪楚蔚去辦公樓,我們還要在車間看看。”

    辦公樓裡,燕小山陪著楚蔚轉悠。楚蔚輕輕的說:“你真的把甄歆扔下了。”燕小山搖頭。楚蔚還想說什麼,又一想,還是保持距離好,他的事情,不要多說了吧。

    樓裡很亂,砰砰的空氣泵的聲音,嘩嘩的電鋸的聲音,嗡嗡的電鑽聲,噹噹的射釘槍。楚蔚穿的職業裝,每當有橫七豎八的鋁材和木材,燕小山就牽著楚蔚的手過去。楚蔚擺出一幅平淡的,同學間互相幫助的表情。

    甄歆挽著燕小山的手臂,和穆鐵塔、大牛一起,隨便走著。穆鐵塔和大牛,對機器很感興趣,正圍著蒸汽鍋爐看。

    甄歆用下巴點著燕小山的肩頭,說:“能行嗎?這工人來來往往的,可別露餡了。”

    燕小山說:“就算他們看到了,也會主動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甄歆說:“不要浪費神通。”

    燕小山說:“就像可以聚財一樣,這是本能。不用什麼神通。況且,距離這麼近。”

    甄歆當然願意讓燕小山陪著,只是擔憂而已,聽了燕小山說的,放下了心事,心裡愛煞了情郎。

    穆鐵塔從鍋爐旁轉出來,看見甄歆小鳥依人般,沒有以前叱詫風雲的大姐頭模樣。也不害怕了,嘻嘻笑著說:“誰能想到,堂堂的京大武術社社長,也有這樣的時候。”

    甄歆乜斜著眼睛,說:“行啊,也別白惦記著,馬上開學了,我會邀請你參加武術社。”

    穆鐵塔立刻哭喪著臉說:“嫂子,饒了我吧。”這一聲嫂子,瘙到了甄歆的癢處。笑眯眯的轉頭,不跟他計較了。

    穆鐵塔擦汗,暗自得意。
li60830 發表於 2018-7-6 15:21
正文 58 審計


      甄歆關心的,是農場的建設。收拾張友,不是工作的重心。況且,張友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

    在農場,每到吃飯時,燕小山和甄歆都是在房間裡吃,這樣,燕小山就不用裝模作樣的吃了。

    甄歆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拿眼睛打量燕小山。燕小山吐著煙圈,看著甄歆很不淑女的,吸吮著手指。甄歆看燕小山盯著看,故意伸出香舌,輕輕的舔了一下。接著,意識到動作曖昧,臉色微紅,沒話找話的說:“不能總這麼看著啊,什麼時候能享受這些美味?”

    燕小山說:“上一次修煉,很久遠了,那時候,懵懵懂懂的,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發生的。”

    甄歆說:“只要修煉出精魄,你就可以開吃了吧。”

    燕小山戲虐的笑,說:“吃就不算什麼了,可以讓你生一堆孩兒。”

    甄歆小嘴油汪汪的,嘟囔說:“好稀罕嗎?你就是一個怪胎,人家才不要生個小怪胎。”

    燕小山說:“嗯,是我理會錯了,每次做的時候,你都嚷嚷,給你個孩子,給你個孩子,我以為真的呢。”甄歆的魂魄,是二合一的,難免有些矛盾的性子。臉色紅紅,專心吃了一會兒,也不抬頭,說:“生一個瞧瞧,也不錯。”

    燕小山咬著煙說:“就為了好奇,兒子知道會不高興的。”

    甄歆眼睛一瞪,說:“他敢。再說,為什麼是兒子,女兒不行嗎?”

    燕小山說:“行,不過,女兒也會不樂意的。”

    甄歆狐疑的看著燕小山,那個意思是說,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燕小山苦笑,當年,也是跟楚蔚討論過的,只不過飛昇之後,想要孕育個孩兒,十分不易。哎。

    甄歆察言觀色,知道勾起了燕小山的傷心往事。起身去衛生間,回來抱著燕小山的腰,趴在燕小山懷裡,閉上眼睛說:“好困。想吃東西,想睡覺,真好。”在地府飄蕩了這麼多年,又回複成一個飲食女人,甄歆嗅著燕小山撩撥人的雄性的氣息。

    燕小山揉搓著甄歆的臀瓣,甄歆說:“抱著我睡一會兒。”燕小山笑甄歆是個懶貓,抱著她去臥室,好好睡。

    楚蔚在京市,租了半層寫字樓,做為公司總部的辦公室。今天,帶著裝修後特有味道的辦公室,迎來一群不速之客。他們亮出了證件,是楚蔚家所在省的紀檢部門,還有審計的人員。

    這,當然是告狀後的結果。張友的父母拿著打印好的信,戰戰兢兢去告狀,‘恰好’被蕭懷益的秘書碰上了,蕭懷益當即做了批示,同時報給上級領導,並署了自己的意見。

    楚平迎接這些審計組時,並沒有打算告訴楚蔚。只是,告狀信裡把楚蔚帶上了,指出楚蔚開辦的公司的資金,就是楚平給弄的。於是,這些人兵分兩路,來京市查楚蔚來了,當然不會漏過機車集團辦事處。

    楚蔚目前籌辦公司的支出,都是從燕小山給的卡里走的,來往賬目記錄的很明白,再者,工商那裡,燕小山也是大股東。根本不怕查。但楚蔚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難免心裡不安,於是,就給燕小山打來電話。

    甄歆小睡之後,精神飽滿,正拖著燕小山,滿農場轉悠呢。接到楚蔚的電話,二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誰搗的鬼。需要補充一下,這時候的農場,無線信號很清晰了。因為通信新增設了基站,覆蓋了工業園區和農場。

    甄歆跟韓七交待了一聲,就和燕小山返回京市。農場都是義工,韓七也不例外。當然,韓七是有錢拿的,從甄國慶那裡拿。

    礙於燕小山的身份,審計組只能有限度的審查,沒有找到和楚平有關聯的東西。楚蔚的車呢,雖然是辦事處給辦理的落戶,但錢是燕小山出的。燕小山是變相給楚平行賄?可是,沒有任何跡象能說明,燕小山和楚平有交往。

    辦事處的主任一邊敷衍著審計組,一邊也頭疼著,不知道審計到什麼程度。醜事人人有,不露是好手。楚蔚的車是沒有問題,可別查到其他的。

    還有一個人,也讓主任頭疼,王剛。王剛是張友的二姐夫,當年做為皇親國戚,沒少吃拿卡要。自從張友和楚蔚婚變,王剛銷聲匿跡好久了,這個非常時期,又冒出來了。

    王剛是楚平黑名單上的人,主任怎麼敢招惹。可王剛說,他有這次審查的內幕消息。主任聽了,未免瞻前顧後起來。

    張友為了告狀,給家裡打電話時,王剛藉口識字不多,把事情給推了。反正大姐夫傻乎乎的,肯定能答應。要說王剛在張友的後面,撈點好處,王剛很積極。去得罪人,王剛萬萬不敢的。推掉差事後,王剛又有些忐忑,害怕張友以後不待見自己。還害怕,張友觸動了楚平的虎鬚,惹來楚平的報複。

    思前想後,扔下老婆,王剛就來京市了。一來,是向楚平表明,事情與我無關,我沒在家。就算楚平報複,也不能把一個女人怎麼樣吧。二來,是近距離接觸張友,可以討好他。蕭筱也是個大老闆,手指縫露出點湯水,至少頂他在家忙十年。

    哪個男人不想討個好老婆,富婆,少奮鬥多少年啊。笑話人家做了富家女婿?那是說葡萄酸的。富婆也不傻,會輕易嫁嗎?只有張友,想什麼來什麼。淨找有錢的人下手,小白臉就是討人喜歡啊。

    王剛找到了張友打工的地方,明珠集團。明珠的前台小姐,是不會犯狗眼看人低的毛病的。她們遵守自己的職業操守,個人情感,留著下班後用。下班後,她們會把接待過的、特別出色的,品評一番。比如,王剛。

    王剛穿著一身國內的名牌,熨燙的很平整,帶著整齊的摺疊印記。腳上是有名的耐克。來之前,認真的梳了頭髮。

    前台小姐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對王剛微笑,問王剛有什麼事兒?

    小姐的微笑,讓王剛消除了畏畏縮縮的感覺,本來麼,這一身,放在京市,也得不少錢吧。王剛報出名號:張友、蕭筱的二姐夫,找張友來了。

    小姐依然職業的笑著,彷彿沒有聞到王剛的頭油味,也沒有看到王剛肩頭的頭皮屑。說,張友經理不在。

    王剛嘬牙花子,這麼不巧,去哪兒啦,我等著他。

    小姐說了,張友經理今天沒有來上班,在公司裡等,恐怕等不到了。

    王剛想想,和蕭筱也有一面之緣,於是,硬著頭皮說,那我找蕭筱董事長吧。

    小姐讓他稍等,撥通了電話,秘書接到電話,又告訴了蕭筱。蕭筱想想,張友的二姐夫,不看僧面看佛面,見一見吧。

    前台小姐接了電話,告訴王剛上去。董事長接見,讓王剛不覺有了些底氣。見了蕭筱,王剛客氣的彎腰點頭說:“蕭筱……蕭董事長,來看看你們,也不知道給你們拿點啥。再說,你們啥也不缺嘢。”

    蕭筱說:“太客氣了。張友這幾天不在公司,你來京市,有什麼事兒嗎?”

    王剛說:“沒事,沒事,路過,過來看看。張友去哪兒了呢?沒在公司啊。啥時候回來啊。”

    蕭筱說:“有點事情,張友去處理一下。過幾天能回來。我還有個會,不留你了。”

    王剛說:“你忙,那我走了。”

    王剛別提多沮喪了,張友什麼時候回來沒個准,自己總不能白來一趟吧。等,在京市,一天吃喝拉撒的,得多少錢呢。

    蕭筱的秘書追出來,拿一萬塊錢,遞給王剛,說:“董事長說了,來京市一回,買點張經理父母喜歡的東西,給老人帶回去。”王剛滿心歡喜的接了。

    王剛盤算著,有了這一萬塊錢,也不算虧了。這個蕭筱這麼大方,等張友回來給說一聲,像是在機車集團那樣,掙兩個好錢兒。

    王剛把錢放好,去住店實在捨不得,以前來過,可是辦事處管的。王剛決定去辦事處試試,也不損失什麼。

    王剛特地買了包好菸,到了辦事處,根本沒人理,遞煙,也沒有收。偶爾聽人在議論,這次審計如何如何。逼急了,王剛說,他知道審查的內幕。射過來的眼神,馬上不一樣了。

    辦事處主任抓住王剛這根稻草,又不肯親自出面。找了幾個認識王剛的老闆,設宴款待王剛,順便探探口風。這幾個老闆,以前也是通過主任介紹,和王剛認識,以便於機車集團做生意的。

    如今王剛啥也不是,老闆們不想出這個血,但主任的面子在那兒,不好拒絕啊。

    王剛看主任態度轉變,派司機送他去吃飯,立刻拿捏起來了。王剛也是闊綽過的,想當年,那些人為了求他,什麼玩意沒玩過。不由得以回憶的語氣,說起了以前的招待標準。

    主任眼角在抽搐,嘴裡卻哈哈說:“你以前的幾個朋友給你接風,我還有事情,就不去了。”

    設宴接風的地方,也算上檔次了,太低檔的地方,這些老闆是不肯去的。王剛雖然嘴上不屑,但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日子了,矜持的讓座後,王剛就開始掃蕩。

    主任的司機,肩負著重要使命。頻頻給王剛倒酒。其實不用倒,王剛一看見酒的牌子,眼睛就亮了。

    其他的幾個老闆,小心的躲避王剛筷子甩出來的湯汁。現在用不著王剛,也不用費心的奉承他了。

    一個老闆說:“王總威風不減當年,旋風筷子甩的更快了。”

    王剛也很無奈,張友光顧著自己快活,得罪了楚平,王剛的筷子,很久沒有這麼甩過了。沒有楚平這顆大樹,這些老闆根本不拿他當回事,也就吃喝他們一點。

    司機控制著王剛喝酒的速度,既要保證王剛醉的,什麼都敢說,又要保證,不能醉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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