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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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節 汾城談判 上

    秦王解下佩劍交在白暉手上:「寡人不要你們兄弟二人的人頭,寡人要半個河東郡。兩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四年。等秦國緩過這口氣,若時機成熟寡人調足二十萬精兵,一分為二,你兄弟二人領一支,司馬老將軍領一支,好好的和韓魏算一算兵圍函谷這仇。」

    「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白暉高呼。

    秦王又說道:「定陽還歸你管,那是秦軍的後方大營,其餘各縣交還河西郡守,河東能得幾城……,等消息吧。」

    秦王也沒譜,戰國這個時代並不是你佔了城就是你的,談判之後。割地的一國在地圖上用印,由王親自簽字,這城才算真正到手,否則就不算。

    只聽白暉又說道:「臣不要一點軍糧,也不要一點銅,可河東新佔什麼都缺,咸陽城中有什麼舊庫存讓臣看看能否用得上,請王上恩准。」

    「好,寡人讓你盡選。」

    汾城。

    魏冉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笑的如此開心。

    他雖然在秦惠文王時代就在秦為官,然後經歷了秦武王時代,真正掌權成為大人物是在贏疾過世後,這一兩年時間內。

    他作為秦右相。(秦右為尊,所以右相大)

    魏冉作為秦右相,這兩個很憋屈,和六國見面雖然有秦相的身份,但秦一直沒有在戰場上真正佔了上風,勝了楚國談判的事情和他沒關係。

    這次秦軍大勝,魏冉作為勝利一方坐在談判桌前,自然是可以笑的很開心的。

    汾城外。

    白起的部下每天都在列陣操軍,與其說是操軍,不如說是擺勢。

    這一支兵馬,原本就是秦軍精銳,又經歷了半年多高強度操練,擺在那裡就很嚇人,操軍正是氣勢如虹,軍威十足。

    「我秦軍戰損四萬,左庶長頭髮一把。楚國商人被搶的貨物就在北屈城,被打傷的人在定陽養傷。鄭、陳、韓的商人,人人自危不敢經黃河水路,這事罪魁禍首是魏軍,是魏軍壞了規矩。」

    魏冉不緊不慢的說著。

    拿楚國商人說話,這事楚使是支持的。

    拿白暉的一把頭來說話,六國派出的重臣誰都沒話說,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這一把頭髮相當於白暉的半顆人頭,這事確實是籌碼。

    「兩座城。」魏國開價了。

    「笑話。」魏冉底氣十足,外有白起五萬精銳,咸陽有秦十五萬大軍隨時出征,只要韓國不與魏聯兵,他根本就不怕。

    韓魏聯軍並不是普通的聯軍。

    白起私下告訴過魏冉,魏恃韓強,不可敵也。

    這話是白起在深入研究過兩國兵馬之後作出的判斷。

    白起的看法是:以勇悍的韓軍主力推著魏軍向前。魏軍雖然在戰鬥意志上不如秦軍,但是素質和水平還是有的。打不了進攻卻能在韓軍頂住支撐的情況下打相持。而當秦魏兩軍相持之時,韓軍再發動強大的進攻。這樣的話,韓魏聯軍就可以取得戰爭勝利。

    這一招,白起沒有想到破解之法的時侯,所以暫時絕對不能發生魏韓聯兵之事。

    魏冉也想到了函谷關前的戰鬥,此時想起來確實如此,難怪強如秦兵竟然苦苦支撐。

    魏國只給兩城,魏冉肯定不同意,談判暫停。

    魏冉先找到了楚國昭陽大夫。

    「大夫這次要為我秦國說句話,想秦國白起、白暉兄弟二人一怒興兵,一半是因為也為了楚國。」

    昭陽大夫微微點頭:「穰侯說的是,我楚國這次站在秦白起、白暉兩位將軍一邊。只是,若是太過與秦親近,怕各國有異議。」

    「請大夫指教。」

    「我楚國也是要背負壓力的,若是每年增加兩千匹戰馬的交易,再增加兩倍魚米的交易,這點壓力我楚國承受了。」

    魏冉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一言為定。」

    昭陽大夫抬起右手:「擊掌為誓!」

    兩人這一拍手,秦楚就算談好了。

    魏冉離開後根本就沒停腳,立即又去了田文處。

    在田文處的外面,有一人擋住了魏冉的去處,來人自稱蘇秦。

    沒有人知道魏冉和蘇秦說了什麼,一直到傍晚的時侯魏冉才到了田文處,足足一個時辰的密談,這其中秘密怕天下間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之數。

    田文與魏冉,有仇。

    不過,到了他們這種身份上,沒有恩仇只有利益。

    見到田文,魏冉開門見山就說道:「助我拿到七城,我大秦支持齊國攻燕滅宋。」

    田文搖了搖頭:「這些太遠,齊眼下不具備攻燕的條件,若滅宋,時機不成熟。七城不可能,五城的話你秦派白暉赴齊,一份盟約即可。」

    「啊!」魏冉沒反應過來。

    田文說道:「楚國商人這一年來所獲極豐,齊國也要一份。為什麼選白暉,這盟約為下盟,只是齊秦不為敵,若是穰侯來齊,眼下秦齊兩國簽訂上盟不合適。」

    魏冉聽懂了,這根本就不是盟約,只是借盟約之名,田文要自己得到一筆好處。

    田文的商隊也是行走天下的大商隊。

    「好,但五城不行,白暉的頭髮也值半座城。」

    「可以,五城半。」

    田文答應了。

    緊接著魏冉又聯絡了燕國代表、趙國代表。當年宣太后與秦昭王回秦,就是燕、趙兩國幫的忙,這次魏冉許了些好處,兩國也答應幫助。

    最後魏冉去了韓國公子處,希望由韓國公子主持這次議和,韓國面子有了。

    再次開始談判,五國都支持了五城半的說法,魏國再不滿也中能咬牙認下,最後一城,就在城內一分為二,西半城歸秦、東半城歸魏。

    一份地圖被劍切開兩邊,秦魏兩國用印,承認這半城的割讓。

    原本田文心說,半城就是一句客氣話,可誰想戰國史第一列,割地竟然有半座城的事件卻真正產生了。

    至於半城如何管,這就是不他們這些人操心的事。

    九座城沒有一座算得上雄城的,也只有三座城有護城河,論面積人口勉強算是大城,其餘的全是小城。

    三座大城只有北屈城歸了秦,其餘兩座城都還給了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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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一節 汾城談判 下

    五座半城,最後的半城劃在了丘邑,這個城就是卡在汾城與北屈城之間兩座關鍵城靠近北屈的那一座,城外南北都是山林,可用的平耕地少的可憐。

    這也是一座小城,城牆的周長不超過七里,城內人口也就幾千人。

    白暉終於從咸陽城再次回到了河東,從出現在河西開始就受到了大秦河西百姓的夾道歡迎,對於一位能打勝仗,特別是能讓自己家人活著回來的將軍,百姓是支持的。

    大秦對外宣稱,戰死四萬人。

    百姓們很緊張,可是又發現自己的家人都回家了,沒回來的只佔極少數。

    百姓們不傻,只是嘴上沒說破罷了。

    砍殺魏軍,攻城得地,實實在在的五萬人頭,九座城池。

    白暉的陶爐有五十座小爐、九座大爐換了主人,成為參戰秦軍家庭的產業,這就是白暉的人頭入股論的正式實施。

    北屈城,左平雖然還是一位縣令,但卻爵進兩階,這些日子來整天都是樂呵呵的。

    左平迎白暉入城:「左庶長要見的人,已經在府中等候。」

    「我說老左,天下人說孟嘗君有食客三千,我雖然只是一個左庶長,我似乎也能養食客,對不對。」

    「是,不過這左庶長秦人都說待進,憑九城成殺敵五萬,俘虜數萬的戰功,依秦律是大功,進三階就是中更。但王上沒進兩位左庶長的爵,似有深義。卻不影響左庶長收食客。」

    「聰明人,不過別亂說。」

    白暉也明白這次沒進爵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低級爵一進三階沒什麼,高級爵進一階都非常難,依這次的戰功,左庶長進三階似乎還不夠軍功。

    回到府中,這府白暉也估計自己住不了多久,肯定要搬到河東去住。

    不過河西的定陽作為自己的大本營,一定要經營好。

    進入府內,白暉也沒進屋,叫人在地上鋪了一張席就坐在地上。

    「說幾件小事,我白府招收門客。頭一批呢人數不算多,先是水工四老,他們四人是當年參加過都江堰的高等水工。打個差,以後府中門客分為七等,依等級伙食、衣服肯定不同,而且還有錢發,四老為門客三等,你們的弟子回頭再議。」

    「謝過左庶長。」

    「還有,陶匠七老,你們是最初跟著我作事的人,你們也是三等。還有兩位琉璃匠也是三等。眼下有一個新的規矩,定陽縣所有的陶爐雖然收益給各爐主分,但管理權卻在陶匠七老手中,這是一個整體,任何人不得私建陶爐。」

    「諾!」陶匠七老趕緊上前施禮。

    白暉又說道:「左平縣令,整個左平縣所有田地分為兩種,一為民田,一為軍田。戰俘給我屯軍田,由傷殘秦兵管理安全事務,你負責管農事。」

    「諾!」

    「還有,所有的民田,以村為單位,全部收回縣治,依村中各戶出丁情況,按陶爐入股的方式分配。別懷疑,我要求集一村之力,或是數村之力,整修水渠,增加灌溉,開發梯田,種植棗樹。告訴定陽百姓,這是我白暉請示過王上的,特別請來四位我大秦最頂尖的水工,我保證他們的收益會更多,那個村的收入少了,我補。」

    「諾!」左平沒一句反駁,集合力量作大事,這件事情在陶爐的管理上定陽百姓已經見到了好處。

    尋常的陶爐都是極小的爐子,而白暉集合大量的人力,將人分為打泥,打坯,成器,繪畫,燒爐,管火等等不同分工,集近百人之力一次照看十數個陶爐,無數產量,還是質量都遠遠超過尋常的小爐。

    所以白暉要求集人力作大事,整修各村水渠,整合田地的事情,左平願意一試。

    白暉站了起來,對著四位水工長身一禮:「興修水力之力,有勞四老,白暉有禮了。」

    「當為左庶長盡心。」

    「好,請!」

    這些人離開後,白暉才轉向了其餘的人,這些人有大半身上都被綁著繩子,他們是被強徵過來的,從攻佔的魏城之中找到真正的人才。

    白暉先是走到幾位光著腳的人面前。

    「聽說你們是墨子的門徒,我說你們都是沒腦子的笨蛋。你們沒有自己的勢力,又不為各國服務,你們不滅才叫沒了天理。所謂的不攻,只有一條路,天下一統。你們被我抓了,先幫我作點事。」

    白暉說完,一個中年人就吼道:「不為暴秦作事。」

    「好吧,那麼為吃不飽飯的普通百姓作點事如何,作完了我會考慮放你們走。行不行。」

    「若為百姓,可以。」

    白暉擺了擺手:「鬆綁。」

    被綁的一位白衣士子上前長身一禮:「敢問左庶長師從何派?」

    「我,我是野路子,我喜歡墨家、法家、道家、縱橫家、儒家、陰陽家、兵家都不錯,都各有所長,也有不足。對了,還有名家,那句白馬非馬,精彩。」

    白暉幾句話說的那白衣士子整個人懵住了。

    正當白暉準備給幾位墨家門徒說話的時侯,白衣士子再次上前一禮:「在下,公孫龍!」

    「噢!」

    這次換成白暉大吃一驚了,因為白馬非馬就是公孫龍的著作,只是在後世白暉知道這一句是因為另一句話,白馬非馬,女朋友不是朋友。

    「公孫先生。」這次換成白暉長身一禮。

    公孫龍趕緊回禮:「不敢受左庶長一禮。」

    「成,別廢話。聽說你算學了得,一會幫著幹活。」白暉說話間就拿了一根粉筆,這是用熟石灰直接製作的,然後在黑板上畫了一副簡圖。

    畫完圖之後,白暉背著雙手笑看著墨家門徒:

    「墨家的幾位,這東西叫水車,我有四種水車構想,這是第一種,就是讓河裡的水自己流到岸邊水渠裡來,為什麼這麼作呢,這麼多百姓要吃飽,那就需要更多的田地。然後是從低處讓水到高處的,這個需要有人去踩,但絕對比背身省力。」

    一架水車,直接秒殺墨家門徒。

    這水車簡圖讓墨家門徒根本就移不開雙眼,好幾人都快步走到了黑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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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二節 小範圍新政

    給墨家門徒講完水車後,白暉轉過身來對其餘的人說道:「你們之中,能寫會讀的人不少,有一條政令我已經得到了王上的允許,河東之地雖然魏國割讓給我大秦,為安民,暫將所有肉刑,全部以勞役代替。」

    「我需要有人會寫,會說,讓整個河東百姓都明白這一條政令。」

    「還有,新的規矩,以村為單位實施集體農業的方略,這一條的理論根本就是多勞多得,按須分配。什麼叫按須分配。傷殘者,老弱者,懷孕的婦人,那麼應該得到的比他們勞動所付出的多,這是我大秦王上愛民之舉,關愛河東百姓。」

    公孫龍上前:「敢問左庶長,什麼叫肉刑。」

    白暉心裡罵道,他娘的,你們戰國這些人整天割鼻子砍腿,竟然不知道什麼叫肉刑。

    事實上,公孫龍只是不理解肉刑這兩個字。

    解釋了肉刑的意思好,白暉說道:「鞭打不算,就是所有的讓人身上少點東西的刑罰,比如割鼻子,砍腿,還有刺字也算,非重罪不能刺字。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暉說完,又有人問道:「請問左庶長,那麼若以一村土地的產出,有人被征勞役不在,如何分配。還有,給老弱應該分多少,給懷孕不能作工的婦人可以分多少,懷孕的婦人不能作辛勞的活,卻依然可以繡、織,這個如何算。」

    白暉很無奈的苦笑兩聲:「這些細節我都考慮好了,還要你們幹什麼,在這裡吃白飯?現在你們是戰俘,想恢復自由身就要給我作事,去走鄉串村,給我把這件事情的細節落實好,然後讓整個河東五城半的新秦人懂這些規矩,聽懂沒有。」

    「諾!」

    「都站著幹什麼,領乾糧領錢,給我幹活去。」白暉指著這些士子罵道。

    眾人正準備往外走,白暉突然又喊了一句:「都站住!」

    所有人立即停下腳步,只聽白暉說道:「河東那五城半,所有貴族的土地沒收為秦國田地,受我秦王認可的貴族,才可以保留土地,所有的土地全部分給普通百姓,還有就是,有戰俘,有犯人,沒有奴隸。所有奴隸只要作工三年,就可以成為平民。」

    「諾!」

    「還有,眼下就活不下去的河東百姓,調官糧去救濟一下,餓死一人,病死一人,你們自己選人出來領鞭子,去吧。」

    「諾。」

    出了白暉的院子,這些被俘的士子們以公孫龍為首,因為白暉對公孫龍有一禮,而且口稱先生,這是一種尊敬,所以公孫龍就成了他們的頭。

    門外,公孫龍說道:「這位白左庶長雖然脾氣不好,但這次秦軍沒有埋殺戰俘。再看左庶長這些政令,並非傳聞之中的秦人暴政。」

    「何止不是暴政,這是仁義之政,縱觀天下七國,那一國有此仁政。多勞多得,按須分配這八個字,左庶長當稱白子。」

    「嗯,有理。我們去嘗試著執行這樣的政令,若有奇妙之處在政令執行的過程之中會有體現,這怕是一種遠高於我等所學的理念。綜合左庶長剛才的話,在下以為,應該改為,多勞多得,各盡所能,按需分配。」

    「公孫先生講的好,加上這各盡所能,才盡顯仁、德、禮、義。」

    「不,不!」公孫龍連連擺手:「只怕是左庶長就是此意,只是說的不夠詳盡,切不可有我公孫龍狂妄添加。」

    「那麼,我等就先去走鄉入村,實地研究一下按何種比例給老弱分配等。」

    「好,我們安排一下,分頭行動,半月後在北屈城合議。」

    白暉說的那八個字,只是自己讀大學時課本的東西。

    可就這八個字,如一枚核彈落在太平洋,激起百丈巨浪。

    河東五城半炸鍋了,僅一條暫不施肉刑,就遠遠的超出普通百姓的理解。再加上全村合力經營,照顧老弱,這是何等仁政。最讓普通百姓沒想到的是,雖然土地變成以村為單位的土地,每村還要補足一百戶人,但卻沒有貴族多收一份租。

    半個月後,北屈城黃河邊。

    數以千計的人都圍在這裡,兩座高達數丈的巨大木輪由上百士兵抬著,正準備架起來。

    這巨大的木輪對於還在靠人力的時代,絕對是一個奇蹟。

    一件小東西,白暉徹底綁住了墨門,不僅他抓來的這些,還有許多原本在魏韓的墨門也聞風而至,加入到了白暉的興民機械創造當中。

    這一件小東西,就是滑輪,滑輪組。

    白暉高呼:「秦軍將士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今天就是黃河之水造福百姓的日子,再加一把力氣,上!」

    又有幾十人衝了上去,數位百將也脫了衣甲上去幫手。

    緊接著,好幾十個原魏國河東的百姓也一起去扶木架,拉纜繩。

    大半天時間,這才將兩隻巨大的水車架在早已經準備好的石台木架上,第一架水車調試好開始轉動,水車由黃河水帶著動,然後一桶又一桶的水倒在水渠內。

    根本就需要人力,水從懸崖旁的黃河之中,流到了水渠,流進了早就挖好的水坑之中。

    第二個水車架好,白暉拉了身旁的白起一把:「哥,作為這次最大的官,這個要你親自來試,你在軍中是磨過豆粉的。」

    「好。」白起明白,想讓這些河東原魏國的百姓接受秦國統治,上位者就要學會親民。

    白起脫去衣甲走到一處平台上。

    旁邊的墨家門徒衝著白起輕輕的一點頭,然後一拉把手,只見白起面前那足有四尺直徑的巨大石磨開始轉運。

    白起抓起一把黃豆放在石磨上。

    不需要白起去搖石磨,僅僅只是倒入黃豆,然後旁邊的大桶內很快就流出了磨好的黃豆。

    白暉站在高台上:「百姓們,各位鄉老。我保證給每個村子建一座磨坊,沒水不怕。我剛才講了,世人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墨家門徒告訴我,最多再有一個月,他們就能製作出利用風,來幫我們磨豆子的磨坊。」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7 20:0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三節 鬱悶的秦王

    白暉看著已經停止了往石磨之中放豆子,高聲喊道:

    「現在,各位鄉老可以親自上來一試。如果感覺好,請各位對辛苦了半個月的墨家門徒說一句,辛苦了。」

    白起走下高台,第一個來到滿臉是汗,滿身是灰的墨家門徒面前長躬一禮:「辛苦各位,白起謝過。」

    墨家門徒趕緊回禮。

    白暉拉著白起站在高台上,低聲問道:「昨晚我說的,哥你背下了吧。」

    「嗯。」

    「現在,講話。按昨天背下的講話。」

    白起可沒有白暉這種口才,也沒有那樣的煽動性,白起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我白起是軍人,我白起不太會說話。但河東這五城半還有河西定陽城,我白起和我弟弟白暉,同為左庶長,我們管理這六城半之地,我白起對各位鄉老說一句,只會過的更好,有更多的糧,更厚的衣。」

    河東百姓無人回應,倒是幾位鄉老聯手上前施了一禮。

    白起又說道:「好還不好,年底就見分曉。」

    白暉上前:「各位鄉老,有沒有更好,秋收見分曉。」

    幾位鄉老再次一禮,然後帶著眾鄉民對著墨家門徒一禮,上千人高喊:「辛苦了。」

    墨家門徒幫人守城,發明過攻城打仗的機械,被天下人罵,被天下諸侯罵,此時受這千人一禮,好些年齡都四十多歲的人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

    北屈城。

    白暉和白起坐在一屋,公孫龍等人在匯報著新政令的具體細則。

    「兩位左庶長,我們查過,與秦律沒有衝突。還有些細節會在實施的過程中再調整,眼下當務之急是集結人力整修水渠,有了新式人踩水車,那麼我們可以開荒梯田近十萬畝。」

    白暉說道:「我突然想到,發展畜牧業。然後將人畜的糞與乾草等物一同挖一個深坑保存,用於田地,有助於增產。別問我為什麼,你們可以找些地去嘗試,有沒有比其他的產量高,你們自己看。」

    「我們信。」

    公孫龍已經沒什麼不信的,白暉知識層次明顯高他數級。

    白暉又說道:「我要求,木稷十萬畝,必須保證。」

    「諾。」公孫龍趕緊起身施大禮。

    「還有,楚國的犁,每村保證三隻耕牛,沒困難要辦,有困難克服困難也要辦好。」

    「諾!」

    木稷是戰國時代的名稱,後世叫高粱。

    公孫龍退離之後,白起問白暉:「種什麼不是種,粟的產量似乎更高些。」

    「哥,你想過冬天讓你的戰馬有青料吃嗎。我聽說高粱混和一些草,然後混入牛糞,可以保存到冬天。我不知道細節,但咱們找些人去試試,用不同的辦法去嘗試,總會有一種能夠真正存到冬天。」

    「若有一種辦法能成,那麼明年冬天戰馬就有青料。」

    白起認可這話:「是這話,一年不行兩年,總是能試出來的。」

    白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王上要求我們兩年內拿下半個河東郡,可咸陽城沒有足夠的糧食軍械,我們苦。」

    白起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說,沒困難要辦,有困難也要克服困難上,這是王令,王上希望拿到半個河東郡,那麼你我兄弟只有戰,打下河東以報王上之信任。」

    白暉能說什麼,白起這已經表態了。

    想了想之後,白暉又說道:「還有就是哥,俘兵的軍墾農場這邊,我就不管了,哥你多操心。我拿咱們兄弟的腦袋保證,兩年內拿下河東郡,這事依然靠哥的本事了。我估摸著,有可能會遇到二十多萬魏軍。」

    白起沉默不語,這一場是硬仗。

    思考良久,白起也不認為靠自己的七萬兵馬能對付魏軍二十萬。

    「先練兵,等機會。」白起想來想去,眼下確實沒辦法。

    白暉玩的陰謀不能用第二次,而且圍點打援也是在有足夠的兵力情況下,魏軍若是二十多萬大軍過來,絕對的力量可以無視一切詭計。所以這一招也不好用。

    白起相信,練一隻強大無比的秦軍,這是最基本的。

    其餘的,等機會。

    「暉,孫子兵法上說,上兵伐謀若想取河東之地,只靠打肯定是不行的。我又想了想,認為先把這些城穩住,練兵屯糧,等機會之時也可以創造機會,就如咱們這次攻打河東,但無兵無糧是打不了的。」

    「哥說的對,你管兵,西乞和管糧,我呢把這邊事情處理完,我倒是想讓那些魏軍真心降了,然後就去那半城住幾天。」

    「也好,不過去半城要帶足短兵。」

    白起說的短兵,是秦人對親兵的另一種叫法。

    話說咸陽城。

    魏冉可以算是大勝而歸,為大秦得到了五城半的地圖,回到咸陽之後頭一件事情自然是先入咸陽宮,無論是給自己的姐姐報功,還是給秦王報功,他都要先入秦王宮的。

    一進咸陽宮,魏冉傻了。

    只見秦王就像是個被人搶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坐在水塘旁,翻一卷竹簡就恨恨的將竹簡扔進水中。

    見到魏冉入宮,秦王情緒不高的說了一句:「舅公回來了。」

    「王上,這次汾城之行,可是讓臣開心極了。王上這是?」魏冉不太明白,秦王為什麼這副表情,走近了看,比被人搶了糖的表情慘多了。

    秦王說道:「舅公說說,汾城有何事讓舅公如此開心。」

    「咱們雖然只得到五城半,但實得卻遠遠高於五城。白暉戰後回咸陽,可他早有安排。原本臣以為,他只是在其餘五城之中搜攬一點人才,可誰想他刮地三尺,魏國拿回的四城半,別說連一件銅器都沒有,就是完整的陶碗都找不出幾隻。」

    聽到這話,秦王一臉的驚愕。

    沒等秦王說話,魏冉很是興奮的繼續說道:「這還的,門框、門板,連磚都撬起來運往北屈。九城之中但凡是認識字的,一個不差,就是綁都綁到北屈城。魏相心裡苦,可他嘴上說不出來,城咱們畢竟是還了。」

    秦王終於怒了:「他把寡人的咸陽城也一樣刮地三尺。」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7 20:0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四節 刮地三尺


    聽到秦王說,白暉將咸陽城也刮地三尺,魏冉很驚訝。

    這時,秦王也不管自己穿著衣服,直接跳到水塘裡,這一幕看呆了魏冉。卻見秦王拿著幾隻竹簡塞到魏冉懷中:「看看,咸陽令告訴寡人,咸陽軍械庫中,雖然完好的他答應沒動,其餘的連斷掉的銅扣環都不放過。」

    「再看農令,他是沒要軍糧,雜谷殘倉讓他派人清掃的連老鼠都餓死在倉內了。」

    「還有這份,豚毛都沒放過。更別說那些舊書簡,破桌爛席之類。」

    魏冉愕然:「這!」

    魏冉心說,怪不得回咸陽的路上,看到不斷有車隊往定陽城運送物資。

    末了,秦王微嘆一口氣:「這也就是罷了,事實上我咸陽宮才是真正損失慘重,他把歷年來宮內用過的器皿、衣物等只要是舊的,全部打包拉走了。舅公沒看咸陽宮中顯得清雅了許多。」

    「清雅這個詞王上用的好,只是王上怎麼就讓他這麼幹了。」

    「他的原話是:王上金口玉言,也怪寡人沒留意說了一句讓他盡選,就這樣了。」秦王說到這裡,突然大笑:「哈哈哈,讓他拿,兩年後寡人到是要看看他,如何把河東郡刮地三尺。」

    魏冉聽懂了,正因為聽懂了所以才很鬱悶。

    什麼時侯秦國出了這麼一個古怪人物,和白起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白起什麼都不要,給賞賜還會推辭,這白暉卻是把一切能要的全部拿走。

    魏冉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也貪,但白暉的貪和自己似乎完全不同。

    「舅公在想何事?」

    魏冉回答道:「王上,臣在想合談之時田文提出要求,讓白暉去齊國。臣想的是誰和他一起去合適,田文奸詐,白暉還年輕,他對付不了田文。但臣肯定是不能去的,田文說過這次會盟的級別要低。」

    「舅公有何建議?」

    「問白暉,看他怎麼說。」魏冉想來想去,準備借此事考一次白暉,也要看看白暉是否能夠對付田文這個奸詐的偽君子。

    秦王點了點頭:「正好,司馬錯之次孫司馬靳正好要去軍前聽令,就讓他送書簡過去,舅公手書一封。」

    「臣領詔!」

    司馬靳才十六歲,這還是虛歲,實則十五歲,卻已經長的普通人壯實的多。

    作為貴族子弟,伙食自然比普通人要好。

    作為司馬錯的孫子,弓馬劍矛都練的很有一套。

    河東之戰司馬錯對自己的孫子司馬靳只說了一句話:「河東之戰的精彩比起朝堂上所傳更盛數倍,白氏兄弟終會成為不世名將。」

    帶著一種期待,帶著一種在偶像身邊作戰的狂熱,司馬靳帶著魏冉的親筆信來到了河東。

    北屈城外一座山頂,懸崖邊。

    白暉正坐在懸崖邊品嚐著美酒,手邊拿著一隻粉筆正在一塊黑板上寫寫畫畫。

    沒有人知道白暉寫的是什麼,很明顯是一種鬼畫符。

    阿拉伯數字的發明者事實上是古天竺人,然後阿拉伯人入侵發現古天竺人的數學比他們更優秀,而後將大量的古天竺數學家綁走。

    歷經無數代人的改進,到了公元十世紀才有現在的零到十的數字。

    所以,白暉在黑板上寫的東西,就算是地球上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會有人認識。

    司馬靳到的時侯,看到的卻是一位左庶長正在悠閒的看著懸崖的士兵們作著打仗的遊戲。

    懸崖下,以百將為領,每隊一百人。抽籤進行突襲、埋伏、襲擾等不同分配。

    箭、刀、矛上都包有布,布內有石灰,被擊中的士兵退場。

    司馬靳眼見有外人在,更何況他本就是身份低於白暉,施禮之後站在一旁,隻字不言,但內心卻是失望之至極。在司馬靳眼中,白暉就是在役秦兵而取樂。

    白暉偶爾看一眼懸崖下,手邊依然在鬼畫符。

    白暉在算軍資消耗,真的若是攻打整個河東郡,縱然白暉不懂軍事後勤學,也大概能算來需要多少糧食,多少鹽,多少隻箭。

    越算白暉越感覺心寒,因為缺口太大了。

    難道非要和真實的歷史一樣,秦舉國之力來打這一場?

    扔掉粉筆,白暉示意隨從將黑板上的字跡擦掉,然後專心的看懸崖下的樹林。

    當最後一名魏兵被包圍之後,白暉轉身說道:「晉尤將軍,你的部下已經連輸第七場了。這不算是我看不起魏兵吧。」

    晉尤一抱拳:「不敢自稱魏兵,我等是戰俘。」

    白暉又說道:「或是我們換一種遊戲,我保證秦兵士卒也沒有玩過的遊戲,如何?若再輸,我們再換一種,什麼時侯你真正服氣了,我派人秘密的將你以及你部下的家人接來,你們加入我秦軍。」

    晉尤說道:「我們這些人本是戰俘,既然七國派使參與秦魏和談,魏國也沒有將我們這些人討要回去,那麼我們就是秦的……奴隸。」

    「不,不,秦不要奴隸,我要的是真正歸心。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再說句不怕你不高興的話,以你的身份,還沒到讓我王親自來邀請的程度。」

    晉尤沒說話,視線轉到身旁十數位魏將處。

    所有魏將都微微點頭,他們不甘心就這麼降了,他們這些人都是秦兵攻戰的九座城池,還有其餘各城援兵之中的精銳。

    雖然人數不太多,但卻都是多次經歷戰場的老兵。

    「換地方,找一要平整的地方,然後取些石灰來。晉尤將軍也回去好好休息,明晨咱們繼續。」

    「諾!」

    晉尤等人已經在降與不降的邊緣,白暉給他們的伙食與秦兵同等。

    雖然依然要參加屯田,但每三日一操。

    秦兵則是一日屯田,一日操練。

    從懸崖邊離開,司馬靳上前:「末將司馬靳。」

    「嗯。」白暉只是點了點頭。

    司馬靳又說道:「末將帶了穰侯書信。」

    白暉停下腳步接過書信,飛快的看了一遍之後吩咐道:「文蘿,代書一封報王上,就讓臣請王上派資深內侍官一名同赴齊,臣擔心在禮節上作的不好,讓齊人嘲笑臣,進而認為我秦國不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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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五節 虐你沒商量


    白暉吩咐手下去寫信,給秦王寫信。

    「諾。」

    名為文蘿的士子躬身聽命。

    當晚,司馬靳找到了白暉:「左庶長,末將以為驅使軍士打鬥為樂,這個行為不好。」

    「是嗎?」白暉淡淡的回了一句。

    司馬靳斬釘截鐵的回答:「是!」

    白暉冷著臉問道:「你是獨自一人來,還是令祖父給你帶了一些親兵呢?」

    「帶了三十名親兵,還有老軍十人,共四十人。」

    白暉再問:「那麼,你擅長什麼,進攻、防守、刺探、或是突襲。」

    司馬靳一臉的驕傲:「皆擅長。」

    「很好,我在一處樹林之中擺下帳篷一座,然後帳篷內放置一份竹簡,你可敢帶人取回。我會派出四十一人在樹林之中守護那帳篷,箭包布,矛包布,用木刀。被擊中要害就退出不能繼續參與。」

    「左庶長這是何意?」

    白暉冷冷一笑:「等你取回書簡再問這話吧。若要休息,可以明日再去取書簡。」

    司馬靳一抱拳:「末將這就是去取。」

    「好。」

    白暉擺了擺手示意司馬靳可以去了。

    白暉身旁一名百將問道:「左庶長,可要手下留情。」

    「拿出你們的真本事,讓這小子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戰場。若只是以為戰場就是雙方擺明兵馬然後互砍那麼他在戰場活不了幾天,打他就是在教他。時代在改變,幾百年前約好地點擺開陣形對砍已經是過去了。」

    百將笑著一抱拳:「末將去安排。」

    「去,打斷幾根骨頭也沒什麼。」

    房內的人離開,白暉站在黑板前繼續盤算著自己要屯積多少糧食。

    少許,有人推門入內,白起來了。

    白起站在鬼畫符前看了好一會,白起可以說是這個時代唯一認識這十個數字的人,看完後白起也是直皺眉頭。

    白暉說道:「哥你不用擔心,軍糧的事情我和西乞和會想辦法。倒是這麼晚了,哥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在軍營之中操兵嗎?」

    「我聽說下午的事了。」

    白暉搖了搖頭:「還需要點時間,晉尤會降的。」

    「不!」白起顯得很興奮:「我說是的林中對戰,我挑了五隊,比一比。」

    白暉愣了一下,心說白起還真是一位狂熱的軍人,自己只是訓練了一些山地作戰的士兵,搞搞配合,打打埋伏,玩玩襲擊之類。

    誰想卻是把白起給引來了。

    白暉說道:「司馬老將軍之孫司馬靳,自認兵法統帥都很優秀,估計再有半個時辰,他的部下吃飽喝足之後就會夜入林中,我會讓他體驗到什麼是絕望。」

    「這大半夜的什麼也看不到,一會聽匯報吧。哥你要是有興趣,那麼白天的時侯可以一試,其實我的親兵戰法只有一條,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那怕是明知什麼也看不到,白起還是拉著白暉到了林邊。

    就算看不到,也想在近距離感受一下。

    白起早就意識到,眼下的時代不是硬碰硬作戰的時采,雖然有些戰鬥無法避免要有惡戰,但兵法,技巧,軍械,才是兵之上道。

    正式開始,不足一刻鐘,司馬靳的部下就有五人被捂著嘴送到林外。

    「這一招,就斬尾。襲擊隊伍最末尾的人,很顯然司馬靳只顧前面,根本就沒有安排壓陣的人,他還年輕的很呢。」

    那五人臉上發紅,他們走在隊伍後面,確實沒想過會有人襲擊隊末的人。

    一捂嘴,刀架在脖子上。

    這個時侯若是高喊,司馬靳會被秦軍恥笑,因為他的部下違規。

    沒過多久,又有八個人被帶了出來。

    白暉說道:「司馬靳肯定是發現自己的人少了,讓人開始留意後邊,然後拉散隊形,卻沒有相互照應,讓我部下百將從兩側一個個清除了八個人。」

    白起問了那八個人,八人的回答和白暉說的一樣。

    接下來,林中慘叫聲連連。

    司馬靳遇到什麼,陷坑、吊繩、木刺。黑暗之中刺出的矛,專射拿火把之人的冷箭。

    這一次,司馬靳自己出來了。

    他的四十人還沒有靠近帳篷就已經減員三十三人,敵軍一人未傷,還有什麼可打的。

    白暉說道:「不服氣,過幾天白天慢慢玩,輸的一隊只有黑粟團和清水,原本配發的每日肉食歸贏的一隊。還有,自己去新兵營挑兵,挑足自己的一百人。」

    說完之後,白起與白暉一起離開,留下司馬靳一人在林外吹著冷風。

    司馬靳自認是名將之後,熟讀兵書,可在這裡隨便拉出一個百將就讓他完敗。他可不敢說,戰場之上軍隊不會進樹林、山林之類的話。

    次日清晨,聽聞白暉又和要晉尤作遊戲,白起也沒急著回軍營,他有興趣看看白暉的遊戲。

    一塊已經被平整的場地,四周用石灰畫了線。

    白暉將一顆豚皮製作的球放在中間後說道:「規則很簡單,一隊攻,一隊防。攻的隊伍有三次機會將這顆球送到對方的連線後。攻防可以使用抱、摔、絆、推,禁止拳打腳踢,嚴禁掰手指,踢關節,插眼睛這種下流招數。」

    「若是球被對方搶走,那麼完全失去機會,球還在自己一方手中,被人撲倒在地,算失去一次機會。」

    「無論攻防,每次二十五人,現在擺銅盤!」

    銅盤就是這個時代的計時器,一隻銅盤內裝有水,水滴在下面的銅盤內。

    晉尤看的出,白暉身邊的秦兵也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規則。

    既然規則相同,那麼就一戰。

    「晉尤將軍,賭十隻羊。」

    「就十隻羊。」

    兩邊的士兵各拉來十隻羊綁場地外的一個木樁上,贏的一方將帶走全部的羊。

    白暉再次高喊:「晉尤將軍,這可不是純粹靠體力,陣形很重要。我不參與,以示公正。雙方不派百將級上場,百將只能作為指揮者。」

    白暉這邊由四位百將帶隊,四位百將圍坐在一起開始研究如何佈陣。

    白暉五百親兵,最多只能挑五十人上場,分為攻防兩隊。

    五百人誰也不甘心被選下去,五百人脫去衣服,赤著上身,列陣高喊:「戰,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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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六節 煤


    秦兵五百人戰意高昂。

    魏降兵這一千人是晉尤精心挑選的,此時他們齊齊的退了一步。

    晉尤長嘆一聲大步上前:「這一場不用比了,我們降了。未戰先怯,已經是敗了。」

    白起上前長躬一禮,然後扶起晉尤:「有將軍相助,是我大秦之福。今日之比,我來替將軍比。」

    白起傳過身來:「傳令,調親衛五十人。」

    白起、白暉的親兵準備來一場惡鬥?

    無數的秦軍將士臉上都是狂熱。

    「不,今天不比。各自回去訓練,研究戰法,五日之後半城外。一戰賭十日肉食。」白暉說完後對身後的親兵高喊:「可敢一戰。」

    「戰,戰!」

    白起點了點頭:「好,五日之後,半城之外。十日之後,由其餘將軍抽籤挑選一處野外山林,挑選戰法,再數戰。」白起帶惦記著白暉的林中不則手段的打法。

    不則手段,在戰爭之中是稱讚。

    「應戰!」

    白起、白暉兩兄弟走到近前一擊掌。

    秦軍最強,是司馬錯訓練的秦兵銳士,二十萬秦兵當中才挑選出一千六百人。

    荀子中有記載: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士。

    秦兵銳士選拔第一關,負重八十斤,一日之內疾行百里,然後能立刻投入激戰者,才能過關。而且要求步戰能打的過魏武卒,馬戰能打的過技擊騎士。

    白起、白暉兩兄弟的目標很簡單,要一支能吊打秦兵銳士的強軍。

    而且人數要過萬。

    個人武勇不足,靠戰陣、軍械、高機動性等等來彌補。

    戰場上一種團隊協作的遊戲,不是靠個人武勇就能決定戰場之勝負。

    回到城裡,白起和白暉剛坐下白乞和就到了。

    白暉推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故意說道:「這深更半夜,你跑來幹什麼?」

    白乞和也不和白暉廢話,抓起桌上的陶瓶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後灌下去後說道:「能否給河東五城半使用煤爐。」

    煤這個詞是白暉一個偶爾的機會使用的,卻成為了石墨、黑丹等的新名字。

    定陽縣的陶制煤爐產量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這是應秦王的要求,特別供應咸陽城的。為的就是減少咸陽的柴需求量,因為秦王發現,完整的木料劈成柴非常的浪費,而且從成本上,以及方便程度上講,煤比木柴更實用。

    白暉轉向白起:「哥,你認為呢?」

    「我說不好此事,我擔心煤會讓韓人工匠的煉鐵提升數倍。」

    白起首先關心的就是軍事,韓人的鐵器是超越楚人的戰國第一。

    白暉笑了:「煤沒有經過特殊的工藝處理,以及加入一些特別的礦石煉出的鐵一碰就斷,我也不是很懂這些,但我知道煤不可能直接用於煉鐵。」

    「確定?」

    「非常的確定。」

    白起兄弟兩人說完,西乞和說道:「煤的秘密保不住太久,除非不給百姓使用,定陽縣在使用之外,河西許多縣也開始使用,而且我剛剛接到報告,咱們的人又發現了兩種非常大的露天煤礦。」

    「兩處?」白暉伸出兩根手指。

    西乞和點了點頭:「一處就在定陽縣往西不足百里,無名山溝,現在那裡被稱為黑石溝,已經請河西郡守派兵馬入駐。另一處……」西乞和停下了。

    白起與西乞和從小就認識,他立即問道:「難道在河東?」

    「就在半城北,不足十里,規模大到驚人。探礦的人員發現方園十里都能在浮土虛石之下挖到煤,如何?」

    白乞和一句如何,問的白起、白暉兩兄弟都站了起來。

    煤,白起不懂經濟卻也明白,煤絕對是大秦的一種戰略資源。

    白暉站起來的原因卻是另一個,記得後世,陝、晉兩地就是巨大的煤礦基地,這個秘密似乎真的瞞不住。

    「如何?」白起也這樣問了一句。

    「回咸陽。」

    白暉的語氣帶著一種猶豫,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礦區在那裡,但白暉卻是知道大半個韓國卻是存在於無數的煤礦上的。

    聽到白暉說要回咸陽,白起只是談談的說了一個字:「好。」

    數日後,咸陽宮。

    秦王剛剛收到白暉派人送來的信,因為並非是緊急軍報,不但在路上的時間走的慢,所以內史官只是依常例檢查之後放在常規的書簡之中。

    當秦王看信的時侯,已經是信送到咸陽三天後了,看過信中的內容之後去找宣太后商量。

    宣太后說道:「倒是一個有心人,他選一位內侍官不是為了禮儀,是讓王上你派人監視他,或許監視這個詞用的不對,改用取信更合適,這個白暉是想得到王上你的信任。」

    「經母親這麼一提醒,兒是茅塞頓開。」

    秦王這話不是恭維,作一個王,他還差那麼一點。當年爭王位,若不是宣太后與魏冉殺伐果決,怕是死的就是他了,也沒有他成為秦王。

    雖然眼下秦王已經二十六歲,可處理國家大事,他的經驗確實還不足。

    宣太后又說道:「想取信於王的人有兩種,一種人想作大事,另一種則有圖謀。」

    聽到圖謀二字,秦王想到了一個人,蘇秦。

    魏冉回到咸陽的時侯給秦王講了蘇秦,秦王知道蘇秦就是一位正在取信齊王,圖謀毀滅齊國的死間。

    秦王問宣太后:「母親,這白暉在想什麼?」

    「白暉是老秦人。」

    老秦人三個字,如鐵打的護身符,秦王可以不相信天下人,絕對不會不信任老秦人。老秦人為大秦九成男丁戰死沙場,而老秦人當中更是以白氏為驕傲。

    老秦人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是周王室養馬的那個時代的秦人後裔。

    老秦人是商末西遷的正統華夏,奉炎帝與黃帝為始祖。

    而贏氏,則為黃帝后裔。

    宣太后一句老秦人為白暉定了性,也代表了她相信白氏一族,相信白暉。

    母子二人正說著,有宮人進來匯報:「太后、王上。穰侯求見,穰侯帶著白左庶長。」

    宣太后吩咐道:「帶到這裡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7 20:0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七節 咸陽問計


    魏冉進內宮,施禮之後笑著說道:「白暉是個急性子,急急的跑回咸陽,到了咸陽宮求見王上,結果內史官依例安排。他一聽要等到三天後,就跑來找我,我就帶他入宮了,也沒問他是什麼事,姐姐、王上見諒。」

    白暉在旁趕緊施禮:「白暉年輕不太懂禮數,也不知道所報的事情是否算是軍務,心中疑惑多日,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到咸陽請王上、太后、穰侯作主。」

    宣太后笑著說道:「不急,喝口水休息片刻,滿頭大汗的也說不出什麼有道理的話來。」

    有宮人送來的淡果酒,白暉連灌了三大杯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樣子讓秦王、太后、魏冉都笑了。

    白暉又拿布擦了一把臉後這才說道:「臣的部下發現了一些事情,臣在路上的時候有想過,借這事和韓人作一個談判。可進了咸陽城之後,臣心中又迷惑了,有個計畫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魏冉大笑:「莫非是整個河東郡?」

    「不,不!」白暉連連擺手,攻打半個河東郡對於白暉來說就已經是壓力巨大,無數是軍糧、軍械、箭支、傷藥、軍服等等,都遠遠不足,若是面對整個河東郡,白暉感覺自己從此都別想睡一個安穩覺了。

    秦王也笑著說道:「但說無妨。」

    「這煤的事,怕是瞞不住了。首先在半城北十里發現了巨大的煤礦,然後根據尋礦師的推算,整個河東,以及再往東邊的韓國北部,怕是有許多煤礦。」

    這話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真的是,半城北確實發現了露天煤礦。

    假的是,白暉只是與探礦師討論了一翻,以語言引誘假設某種地形中會有煤礦,而河東郡以及韓國北部正好適合這個地形。

    秦王問道:「你最初如何去想?」

    「用煤的消息換韓國一座城,以及他們的弩與鐵甲。」

    白暉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韓弩獨步天下,比起秦弩更加的厲害,傳聞可以射到八百米遠。白暉心說能達到五百米,就已經是恐怖的要死了。

    聽到白暉的想法後,秦王點了點頭:「天下之強弓勁弩皆從韓出,遠者括蔽洞胸、近者鏑弇心。」

    白暉又說道:「臣想在韓魏邊境找一處煤礦,然後賣給韓。」

    從白暉開始間的時候魏冉就一言不發,他在思考,聽到白暉說完後魏冉一拍大腿:「妙,妙計。此計精妙,可以離間韓魏。我大秦與韓可以密議,大秦在河東北上佔據這座煤礦,然後煤礦與韓共分。」

    秦王不解:「那為何不是魏人與韓人共享?」

    「他們會用煤嗎?所以位置定要選在魏河東郡內。」

    白暉立即插嘴說道:「汾城就有,汾西、汾北就有。」

    魏冉哈哈一笑:「那麼接下來,某一年某一天,天下人都知道有煤,然後秦韓為分利不公爭論會,兵戎相見。咱們也有了攻韓的藉口。」

    宣太后這時問道:「煤是何物?」

    秦王與魏冉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三人齊齊的看著白暉。

    白暉說道:「王上賜的書簡當中有個書簡就介紹了二百多年前,已經有人在使用黑丹的歷史,臣走訪鄉里也聽過許多傳說故事,臣以為,上古時期天翻地覆,許多高達百丈的巨樹森林被深埋下地下百丈、千丈。」

    「嗯。」

    秦王等三人都是微微點點頭,古人黃帝、共工、祝融大戰等等,確實有許多傳說。

    白暉繼續說道:「歷史萬年,數萬年之久,巨木變在石頭,這就是煤。」

    「或有理。」

    在秦王等三人眼中,石頭怎麼可能燃燒呢,那麼若是樹林經千萬年變成石頭的話,那麼這個解釋倒是有理。

    魏冉這時說道:「若是古樹化為石,變成煤,那麼怕是天下間到處都有,既然煤不能僅為我大秦所用,不如提早用這個消息換到實際的好處,姐姐,王上,你們以為呢?」

    「可以。」宣太后也認為這個提議好。

    秦王又補充了一句:「既然瞞不住,不如早辦。也順便讓咸陽城用上煤爐,讓百姓有冬天不至於寒冷。」

    「王上、太后、穰侯。煤燃燒有濁氣,多了會傷人,所以必須要有煙囪將氣排到屋外,被風吹散。臣訓練了一批工匠,臣請王上恩准臣派工匠來給咸陽宮增加煤爐。咸陽宮內的煤爐是靠爐將水燒熱,由熱水傳入屋內,這樣沒有灰塵。」

    宣太后稱讚:「有心了。拿下半個河東郡,本宮親自為你兄長指婚。」

    「謝太后。」

    白暉得到了秦王的准許後,並沒有帶上他先前信中所說的秦宮內侍官,隻身一人回到了定陽縣,然後叫來了公孫龍。

    「左庶長!」公孫龍施禮之後,叫人抬了足足五筐竹簡。

    此時,白暉深深的體會到,讀書在先秦這個時代,不僅僅是件消耗腦力的事情,更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

    沒等白暉拿起第一隻竹簡,又有七筐竹簡給抬了進來。

    公孫龍這才說道:「頭五筐是依秦律,對於河東五城半以及河西守陽縣各城池,新的法令完成版。請左庶長為新法令定名,好上報咸陽宮。」

    「名為,村聯產承包合作條例。」

    公孫龍聽完這個名字立即追問:「那麼稅是以村為單位來徵收?」

    白暉反問:「你認為那一種好?」

    公孫龍在第三筐竹簡當中挑出兩隻:「這其中一隻就是以村為徵收體,每村一百戶人,徵收糧食之後再按各家出力多少,以及家中老弱婦孺增減分配。門下以為,以村來徵收好,這樣可以免於縣中稅吏的人數。」

    「那麼這是第一步,你心中有第二步嗎?」

    公孫龍回答:「有,定陽西某村中,建有瓦坊一座,這個作為全村的收益分配。還有一村,依左庶長令,其有巨大水田一處,鼓勵養魚。那麼門下認為,坊、畜牧也是村的收益之一,下一步門下想建議每村必有一牧,必有一坊,家家有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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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八節 白暉出使


    「好。」白暉大吃一驚,這些是他想的,但他還沒有提出來,這位以詭辯留名千年的名士竟然就想到了這麼多。確實了不起。

    「左庶長,但也有許多問題。比如各村爭水,各村爭奪山坡地等等。」

    「嗯,細則要慢慢完善,興修水利是需要考慮的。我認為增加官辦坊,其收益補償一些修河、修水、修水車、磨坊的支出。」

    公孫龍一一記下之後,開始翻那七筐竹簡匯報工作。

    整整兩天,公孫龍很有條理的將近期的工作匯報完畢,白暉感覺頭都在發漲,自己原本就是一個三流大學的普通畢業生,眼下管這麼多的事情,壓力巨大。

    公孫龍收拾好竹簡:「左庶長這次變革,不出兩年,河東五城半將會有大變化,百姓必感恩。」

    「為秦官,自為百姓謀福。」

    「左庶長高義!」公孫龍長身一禮。

    白暉問道:「近日,我將赴齊都,之前先去韓都,你願意隨行,還是留守這裡。」

    「願隨行。」公孫龍沒有考慮就作出了回答。

    「好,那麼路線上,有何建議?」

    公孫龍思考片刻後說道:「順黃河南下,到韓都新鄭再經由魏都大梁。是否去衛國,門下以為沒必要,衛侯自貶為君,衛國已經無名士。回程,門下建議北行自邯鄲再經河東回定陽。」

    「好,就這麼安排。」白暉原本就沒安排,公孫龍提出的不錯的建議,白暉也認同。

    在先秦,先難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僅路上乾糧,糧食,肉乾等等,就需要準備數日,更何況白暉還要準備一些禮物,以及一些自己到各國用的東西。

    十天後,白暉從黃河邊上船,打上使節的旗號順黃河開始南下。

    這次出行,除了隨從、僕役、護衛人員之外,白暉就帶了三個人,分別是文蘿,負責記錄與書寫。然後是公孫龍,作為參謀人員隨行。最後一人原本應該是白平,最終選為司馬靳。

    司馬靳在山地對戰的遊戲當中被白平折磨的死去活來。

    是白起讓司馬靳隨行,否則怕這孩子會在北屈城外瘋掉。

    一行六條船,這個時代的船有點小,一條船裝不下二百護衛加上隨從僕役三百多人。

    白暉依然是坐在船倉內在計算著攻打半個河東郡所需要的軍資。

    每次計算,白暉都感覺到頭疼。

    司馬靳看的有兩天後忍不住開口問道:「左庶長,這是術士的符嗎?」

    「不,這是數字。我在計算著軍備物資。」

    白暉不認為這些有什麼可以瞞的,三言兩語的就講明白了這簡單的數學知識,司馬靳沒聽懂,在文蘿解說了之後,司馬靳也總算明白,雖然他還不會算,但知道這些代表著數字。

    此時的戰國一共擁有十三個記數單詞,分別是一至十,百、千、萬,這十三個字。

    沒有零。

    數學知識作為周禮六藝的一項,貴族是必學的,其中分為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贏不足、旁要九個部分

    司馬靳明白了白暉在作什麼之後依然不理解的問道:「軍械不夠就去倉庫領,軍糧不夠就讓糧官去徵調,身為將軍自然是謀化兵略,這些有何用。」

    「你……。」白暉不知道如何評價了,搖了搖頭後說道:「取決戰爭勝負的第一要素是後勤,第二是士氣,第三是兵力,第四才是兵略。」

    「這不對。」司馬靳準備一爭,公孫龍阻止了他:「你根本就不明白左庶長兵略之高明,我願聽左庶長論戰!」

    白暉不太想就這個講,文蘿也在一旁說道:「懇請左庶長論戰。」

    司馬靳趕緊拜倒大禮:「學生願聽左庶長論戰。」

    「好。」白暉點了點頭,擦掉黑板上的數字又用漢字寫下,五、七兩個數字。

    「五,孫子兵法中講,一道、二天、三地、四將、五法。不能說孫子有錯,但商朝的時候人住草屋,用石刀,為何現在用銅刀,住磚屋內。難道說先賢錯了嗎?只能說時代在變化,那麼我們可以更進一步。」

    白暉說這裡,三人立即去找空竹簡和筆。

    白暉敢自說白氏兵法,那麼絕對不是空談者,而秦王也稱讚過白氏兵法。

    白暉喝了一口水:「三內三外一道,這四內以我大秦而論,秦的軍事力量,這其中包括兵力,軍服,軍糧,軍械等等。然後是秦的經濟力量,也就是大秦的糧食產量,銅產量,布產量等等。三是秦的政治力量,這其中少不了王權,秦律,各縣的執行力等等。」

    「再說這三外,是戰爭性質。河西之戰是我老秦的復仇之戰,自然是士氣高昂,每個士兵都有赴死之死戰決心。二是外交,這個不解釋,你們自己去悟吧。三是主觀指導能力,上至廟算,中至統帥,下至將軍,戰爭打的還是人。」

    白暉說到這裡,公孫龍等三人全部站起來施大禮。

    早時,公孫龍就認為白暉已經是自成一派,集百家之大成者。眼下看來,公孫龍認為自己沒有選擇錯。

    只聽公孫龍高呼:「良禽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公孫龍願忠心侍奉左庶長。」

    文蘿也趕緊在一旁應聲。

    白暉搖了搖頭:「若有一日,秦王令我兄弟二人攻打趙國,公孫先生當如何?」

    「犀首本魏人,為秦大良造帶兵攻魏,士為知己者死。門下可立血書。」

    白暉輕輕的拍了拍腦袋,他這才反應過來,先秦時代還是忠君思想的時代,加上許多人信奉功利思想,列國那一國給自己發展的空間就到那一國,愛國思想確實還沒有形成。

    這個時代應該稱為鄉族情懷。

    白暉慢吞吞的說道:「事實上,我兄弟二人河東之戰,真正的戰損不足五千,殘者約兩千人。」

    聽完這話,剛剛站起來的司馬靳瞬間就給跪了。

    一個月不到,連下九城,殺的魏國河東郡人人膽寒,斬首五萬,這還是進攻戰,竟然戰損不足五千。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7 20:0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十九節 韓都新鄭

    白暉在河東攻打北屈城的戰績。

    司馬靳相信,就是他的祖父司馬錯也作不到。

    縱然孫武、孫臏再世,也不過如此。

    「最後說一道,這個道代表著道義,天道、地道、人道。以後我慢慢講給你們聽,有一句話很重要,戰爭之中的地道代表環境,戰場環境。這是為將者的必修課。今天就到這裡吧,至說為什麼戰爭打的是後勤,兩年內你們用心去看。」

    三人一齊告退,他們要把白暉剛才的理論整理成冊。

    白暉裝了一把逼,背了一些後世並不算高深的理論知識,可說完這些之後,白暉卻更加的頭疼了。打下半個河東郡,此時越發的感覺是一件很難的任務。

    白起、白暉的部下當中,越是軍銜高就越是心裡沒底。

    因為這次必會遇到魏國大軍來援。攻城戰,以十萬打十萬守軍再加二十萬援兵,這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咸陽再給他們派來二十五萬人,此戰才是十成把握。

    咸陽有兵,可大秦要防禦的地方太多,能支援的最多就是十萬。

    白暉心中還有一個自己最害怕的事。

    那就是一但戰事轉入下風,那麼自己身為左庶長肯定會帶兵上戰場去砍人,這事白暉想一想就感覺後心發寒,是真怕。

    連續數日,白暉都不想見人。

    這一日,眼看到了新鄭,公孫龍求見。

    「左庶長,船已經到了新鄭。韓人經申不害變法,由弱變強,卻因韓昭侯之死,變法中止,韓再次衰落,韓人一直在謀求變革,希望可以再次崛起,公子咎雄心壯志,連發四次求賢令,可惜韓人無常。」

    白暉說道:「應該是韓貴族反覆無常才對,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韓王決心不夠,變法又會觸及老貴族的利益,就這麼簡單。」

    公孫龍立即回應:「左庶長高明。」

    白暉到韓國新鄭,迎接的規格相當的高,竟然是公子咎親自來迎。

    「外臣白暉見過公子。」白暉遠遠的就長身一禮。

    公子咎回禮:「將軍仁義知恩之名,已經傳遍新鄭,今日見到將軍當大宴三日。」

    「請!」

    「請!」

    白暉與公子咎攜手入城,有一點公子咎倒沒胡說,白暉為恩公一怒,兵鋒所指連下魏國九城,斬首五萬,一夜成名。

    普通人看到的是白暉為恩公而發兵報復。

    對於上層人物看到的卻是不足一月連下九城。

    無論為什麼,秦兵為什麼願意隨白暉死戰,這首先證明白暉對士兵很好,得軍心。然後不足一月連下九城,秦兵為什麼有這麼強的攻擊力,那麼戰略戰術安排肯定有其高明之處,這一點白起與白暉暫時在列國上層人物中是平等的。

    一位潛在的名將,值得結交。

    這就是公子咎親迎的原因。

    入新鄭,各種禮儀折騰了兩天,宴會真的開了三天。

    戰國的酒度數低的可憐,可就這樣白暉依然喝醉了,足可見白暉喝了有多少。

    第六天,白暉醒來的時候竟然睡著公子咎的床上,伸了一個懶腰,伸了伸腿,然後白暉發現自己竟然把公子咎給踢到床下。

    白暉第一反應就是檢查衣服,全部穿戴的很整齊。

    白暉腦袋裡只有一個詞,就是龍陽君。

    此時看到衣服穿戴整齊倒是鬆了一口氣,被踢到床下的公子咎醒了,捂著腰。白暉趕緊去扶。

    公子咎說道:「將軍好酒量。」

    「最終還是醉了。」

    白暉哈哈一笑,沒等公子咎再說什麼,白暉突然說道:「公子這間屋可安全否?」

    「將軍何意?」

    「話不傳六耳。」

    「安全。」公子咎的表情變了,他意識到白暉有可能帶來了秦王的某種秘詔。

    白暉坐在旁邊的榻上,喝了一口冰冷的水,然後倒了點水在手上拍了拍臉後說道:「我先送公子一件禮物。」

    「何種禮物。」

    「我可以保證,在楚國為人質的公子蟣蝨絕對不可能回到韓國來。至於我憑什麼保證,我會證明我的保證。」

    白暉說完後,公子咎說道:「就憑楚國商人從定陽百萬錢的交易,我信。但將軍要什麼?」

    「汾城!」白暉簡單直接的提出要求。

    聽到汾城兩個字,公子咎臉色大變,沒等公子咎發火白暉就搶先說道:「我還有另外的兩樣禮物,若公子看過之後依然發火,那麼鋼刀架在這裡由公子開心。」白暉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聽完白暉的話後,韓咎依然說道:「我韓魏兩國是大盟約。」

    「大盟約又如何,沒有背叛是利益不夠,有足夠的利益就會有背叛。我白暉是帶足誠意來韓的,為了汾城,我兄弟二人不在乎代價。」

    白暉的話讓的韓咎愣住了。

    遲疑片刻後,韓咎問道:「那麼為何執著於汾城?」

    「因為利益,天下富,除了七國王都之外,天下最富在陶邑,得汾城等於十個陶邑,秦與韓平分之。」

    「當真?」

    「安排可靠的地方,我證明給公子看。」白暉臉上的自信讓韓咎不得不信。

    什麼樣的利益可以讓韓背叛與魏的盟約?

    韓咎事實上是充滿懷疑的。

    但就衝著白暉這種自信滿滿的態度,韓咎也願意看一眼,看看是否真的如白暉所說的有足夠大的利益。

    韓咎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有詐。

    白暉的人從船上抬下來了一個巨大的木箱,這只木箱被送到了韓咎府的正廳,四周由五十名韓咎與白暉的親衛共同守護,任何人也不允許靠近半步。

    木箱內有一隻古怪的陶爐,然後還有數個不同的大小的木箱。

    為什麼說有詐,因為這只陶爐的結構是白暉不計代價,讓一流的陶匠反覆研究,反覆試驗而成,不同的爐最終產生的爐溫是不同的,而且爐膛的材料是用許多礦石粉燒製而成,礦石粉的配方自然是絕密。

    還有一詐就是,這只爐內秘密的藏有兩袋焦炭。

    是一流的木炭匠人精心燒出的焦炭,用的是精心挑出來的最最一流的煤煉的焦,這一切原本是為了試制超硬白陶,也就是無限接近瓷器的陶器準備的材料。

    眼下拿來讓白暉忽悠韓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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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