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56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17:57
第六五二節 狂戰

    只需要二百人,事實上無論是自己這邊,或是白平那邊,任何一邊攻擊就足以讓西糜城膽寒,根本就不需要兩邊同時夾擊。

    蒙驁看著身邊的人入城,去接管城池,自己則往那船走去。

    船倉內,蒙驁見到那可怕的東西。

    七尺長,後端有九寸粗,前端七寸,孔有五寸左右。然後是實心的鐵球,以及不知道是什麼的黑色粉沫。

    「可問嗎?」

    蒙驁先問了一句百將,這算不算秦軍機密。

    那百將看了一眼蒙驁身邊的人,然後回答道:「百將、五級爵以下不可知。」

    蒙驁也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親衛,基本上都在五級爵以上後,點了點頭。

    那百將這才說道:「這叫神火將軍炮,將鐵球或是銅球用比箭還快的速度射出,開山破石不在話下。也可以換成小珠炮,一但開炮面前二十丈內,十丈寬無數是什麼都會被擊碎。」

    蒙驁摸了摸還在發燙的炮身,感慨了一句:「真不知道,還有如此可怕之利器。」

    百將回答:「十年前,當大秦定下十年不攻之時,便有了神火衛的計畫。三年前此炮已成,今天還有更大的神威大將軍炮,以及海船用射程更遠,炮彈小一些的。」

    「還有,今日起,此炮便不再是機密。」

    不再是機密。

    這話蒙驁懂了,大秦是到了震懾天下之時。

    只是,武安君不知此炮嗎?有如此神威利器,還需要下血戰令?

    白起什麼不知道,只是血戰令有著特殊的意義。

    血戰令,對於秦軍來說,就是一道鼓舞士氣的命令,已經九年沒有大規模戰爭,秦軍的刀似乎已經鈍了,秦軍的血還能不能燃燒。

    這些擔心是必須的,那怕是多餘的擔心。

    攻城、攻城、再攻城。

    白平瘋了,象野狼一樣的瘋狂,一日夜狂進二百里,但凡是遇到城池就先轟他一輪,然後輜重兵人抬、車拉、馬馱的往下一個城池而去。

    白平的瘋狂深深的刺激了蒙驁部。

    西糜城內的巷戰才剛結束,依秦軍以往的作法,肯定是要休整至少三天,蒙驁中軍大帳外,別說是百將的級別,就是什長都跑過來請戰。

    「打吧,打吧。叫他們去打,以千人為一營,小城三營、大城七營,去打吧。」蒙驁看著地圖無奈的擺了擺手。

    什麼戰術,什麼戰略,在絕對的力量之前,只有碾壓。

    火炮轟城,就針對城門來上三炮五炮的基本上就解決了大問題,對於沒有護城河的小城來說,失去城門也基本上等於失去了城池。

    面對秦軍重甲突擊步兵,十倍的兵力都擋不住秦軍突破城門。

    箭射在甲上會滑開,劍砍在甲上劍會斷,長矛什麼與木柴一樣的無用,下三路有重盾護著。

    當真遇到強軍,一隻又一隻的罈子扔了過去,火光炸開了一切。

    項汕部。

    項汕帶著楚軍十八萬精銳,這是楚國眼下能調集到的真正精銳戰力的五分之三了。

    西糜城不能丟,這是項汕腦海之中唯一的念頭。

    項汕此時正在大船上,從郢都到西糜城只需要急行一天半的時間,可當項汕行走了一天之後,遇上了逆流而上從西糜城逃出來的項燕部。

    項燕滿臉的血污,狼狽不堪。

    就在項汕準備詢問戰況的時候,岸邊兩隻騎隊背上插著紅旗的信使吸引了項汕的注意力。

    「來人,攔下軍情信使。」

    送加急軍報的信使見到項汕後,開口說道:「將軍,一日夜時間,秦軍橫掃西糜周邊三百里,近半的城池聞風而降。」

    另一人上船晚了一點,見到項汕之後撲到項汕近前:「將軍,就速回軍,前面是陷進,秦軍擁有一種非常可怕的利器,巨響之後城牆破碎,船隻變成碎木。」

    「什麼?」

    項汕大驚。

    此時,北岸。火光衝天,兩隻大旗被豎立在足有五丈高的旗杆上,一隻寫著秦,一隻寫著白。

    沒等項汕回過神來,南岸,蒙字大旗與秦軍大旗豎立。

    「傳令,回軍。」項汕知道,再往下遊走必是死路。

    逆流而上,速度是順流的五分之一,加上槳也不會達到一半的速度,項汕需要三天以上的時間才能回到郢都。

    三天。

    在白起血戰令之下,司馬錯已經不管沿江的一切城池,帶精銳三萬不顧一切的往郢都突擊。

    魏冉雖然晚了一步,可兩萬精銳也距離郢都只有一天的日程。

    至於背後,管他呢。

    西糜城。

    讓所有人都非常意外的是,白暉竟然到了。

    白暉不僅親自到了西糜,還帶上了斗復與畢儀二人。

    沒有事先派人通告,也沒有先行部隊,輕騎快馬總共不過一千人騎,順著大江沿岸而上,一直從金陵來到了西糜。

    西糜城下,白暉拉住馬頭:「鬥將軍。」

    「大河君,末將在。」斗復上前。

    白暉一指西糜城:「根據戰報,這城打下來沒幾天時間,本君隨你一同前來,你親自入城去看吧。」

    「諾!」斗覆沒客氣,立即帶著自己身邊的人飛馬入城。

    白暉之前說過,秦對天下為一家,秦只是代天一統天下,並非秦統一天下,諸夏本一家。

    白暉讓斗復親眼去看。

    斗復入城,見到的第一幕便是蒙驁曾經見過的。

    差別則是,這裡還是有好貴族的。

    先一個貴族被皮鞭打的不成人形,是扔進了板車被拉走的,而這一位則是被人扶著上了高台。

    台下,數以千計的紅色小牌舉了起來。

    幾位老者上前,拿出了一塊有著上百個手印的布片:「報上官,昭祿一家為善,這是五十里十三村五十歲以上落的手印,願為其作證。」

    書吏開始記錄,同時問道:「好在何處?」

    「修橋四座,前年收成不好,免息借糧三千石。辦了學社,讓周邊村子的孩童與其孫輩一起讀書,每年只有一束米……」

    有人實證,這位是好貴族。

    當下一塊良善之家的銀牌由木架托著交給了昭姓家長,書吏說道:「依諸夏新律,良善之家首得免稅兩年,而後每年依銀牌之家稅減一成半,老先生若對這個評級有疑惑,可向郡守府申請重新評定,想來郡守會很快到任。」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17:57
第六五三節 熊橫之死

    看著無數貴族被打死,這位名叫昭祿老者都已經讓兒子帶著孫子、孫女躲入山中,自己前來是抱著必死之心。

    諸夏新律,這個詞已經開始普及,這是對全天下的律法。

    相比起山東六國的律法要嚴酷一些,可比起秦律來說,卻是溫柔的太多了。

    捧著那銀牌,昭祿顫抖著問:「不,不殺我,也不打我?」

    「除惡揚善是天道,兩年前莊周公與大河君論道,大河君提及: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莊周公次日上書我王,將除惡揚善寫入秦律,後寫入諸夏新律當中。老先生是善,自然要受人尊敬。」

    善惡真的可以分得這麼清嗎?

    事實上,對於普通的吃瓜群眾來說,就是這麼簡單。

    給善良的人獎勵,對惡人可以狠一些。雖然難免有不公道之處,可卻容易快速的得到民心。

    下一位,還沒上台就被無數人用石頭砸死了。

    負責這裡的秦國官吏也僅僅指責了幾句,要求不許打沒有經過公審的人,不允許私刑,也沒處罰扔石頭的。

    就這麼簡單,西糜城以及周邊近百里的人心,就這麼收服了。

    斗復看到的不僅是這些。

    秦軍是攻城的一方,攻下城池之後,城池之中店舖依舊在營業,小民們也沒有亂了生活。

    自周天子東遷,三晉分家以來,這天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平和了。

    斗復卻是記得家訓中有過記載,當年吳國攻楚,吳軍作惡讓楚民生不如死,楚民這才不顧楚國公族之惡,放下一切,全力抗吳。

    最終是秦軍發兵相助,這才把吳國打了回去。

    西糜城,這才破城幾日。

    楚民大多數都接受了秦軍,當然這還利益於秦軍另一招,楚地的官員由萬民推選,但凡是被普通民眾認可推選出來的好官,就升上高位,代替原本的楚國官吏管理城池。

    接下來,許多人在各村都口述恢復生產的方案。

    比如修水渠,開荒,挖魚塘等等,一系列的強民之策,而且免稅半年到一年不等。

    西糜城的官倉,秦軍取了,卻也拿出大量的物資分給了普通民眾。

    至於貴族抄沒的部分,民眾是算不出來秦軍得了多少,用於修渠建醫館,建學堂花了多少。

    總之,普通人得到了平安的生活,得到了實際的好處。

    沒幾個人記得眼下官吏是楚國的,還是諸夏的。

    斗復最佩服的便是這個諸夏之說,秦國永遠不會說是秦國要統一天下,只說讓天下一統,諸夏本一家,不再有戰亂。

    實際上最大的受益者依然是秦。

    但又如何。

    普通的民眾是想不到這些的。

    白暉沒進城,只是下馬休息了一個時辰,然後帶人北上,往郢都而去。

    幾天後,郢都。

    秦軍司馬錯部只對郢都發動了一輪攻勢,僅僅不到一個時辰。

    楚國水師十二條大船沉沒,在距離秦軍還有兩里遠就被擊傷,然後控制不住漏洞而沉沒。

    楚國的城門有一處破洞,那生鐵的炮彈已經兩天過去了,依然還擺在城門內的街道上。

    郢都內一片恐慌。

    當然,最慌的還是貴族們,秦軍不傷民的規則就已經在天下深入人心。

    這一日,姜喜傳楚王詔令,楚宮設宴,郢都大夫以上官員入宮,共商退敵之策。

    這道命令,楚王根本就不知道。

    此時的楚王,正用被子包著自己,捲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倒是姜嫣一直在旁安慰。

    宴會並沒有太多的好菜,此時秦軍就在城下,項汕將軍帶去西糜的兵馬還有一日才能退回來,而且更麻煩的是,秦軍主力正尾隨著項汕將軍後退的兵馬,就算退回來,秦軍四面圍城。

    如何解!

    楚宮之中,酒菜不少,有許多貴族一口菜不吃,只是猛喝酒。

    突然,有一人口吐白沫從酒桌旁翻倒。

    「酒,酒裡有毒。」

    有人驚呼一聲之後,接二連三的楚國大貴族們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萬由食客、家丁組成的楚軍,在楚國西城門與北城門開城,高呼投降。

    秦軍蜂湧入城。

    楚宮內,禁軍主將的刀架在姜喜的脖子上,邛大管拿著一把長劍指著姜喜:「這,這是你搞的鬼。」

    「是!」姜喜很淡然的點了點頭:「我還隱瞞了一條重要的消息。」

    姜喜將袖子裡的一份楚軍軍報扔給了邛大管。

    邛大管打開軍報一看,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幾步,以劍柱地才穩住身形。

    熊子蘭因為心情很煩,今晚倒是滴酒未粘,搶過軍報一看驚呼:「怎麼可能,金陵城怎麼就反了。」

    「我殺了你!」熊子蘭搶過邛大管的劍就衝著姜喜衝了過去。

    一隻弩射了過來,正中熊子蘭胸口。

    此時,只見楚宮之中那些僕從、雜役,甚至是宮女都撕開自己的外衣,露出裡面的輕皮甲,有人推著木板車過來,將武器快速的發到了這些人手中。

    「三萬人,哈哈哈,三萬人。」

    「熊子蘭,你怕是不知道吧。郢都之內,早就有我秦軍三萬人。你府中的食客有七成都是我秦國細作,整個郢都之中,所有大貴族的食客至少有一成是我秦人。」

    姜喜一指邛大管:「你也想不到,我借楚王三道詔令,讓食客、家丁為兵。這支兵馬便是我秦軍。我讓城外小民入城,他們運進城的不止是糧草,還有兵器,還有混入城中的三萬秦軍,哈哈哈。」

    邛大管再次舉劍,又一弩要了他的性命。

    「贏俊,在這裡有禮了。」一位穿著宮內僕從服色的年輕人接過長刀,指向了楚國禁軍將軍。

    「贏俊,你!」

    「是我,七年前便來了郢都,奉大河君之令,為今日佈局了七年。可以說若我王想取郢都,如同在桌上取一塊點心一樣簡單。」

    贏俊雙手握刀,擺了一個起手勢。

    此時,對於一位將軍,贏俊不打算用弩弓,他要用手中刀給予對方一份尊重。

    這時,一個聲音從殿外傳來。

    「都放下兵器,本君打算給楚軍一個機會,公平的與秦軍一戰。都退下吧。」

    白暉到。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17:57
第六五四節 再世西子

    白暉到。

    白暉趕到郢都的時間剛剛好,正是內應開門,秦軍入城的時間。

    熊子蘭嘴裡吐著血沫,指著白暉說不出話來,一箭穿胸,那怕沒有射中要害,熊子蘭這會也是重傷。

    白暉一指熊子蘭:「醫官,救人。」

    吩咐之後,白暉看向楚國禁軍將軍:「我已經派人送了信給項汕將軍,你也別急著求死,你應該明白,一但我秦軍入城,這座城沒有人能再守得住,別讓楚軍的士兵白白送死,我給你們一場與秦軍公平較量的機會。」

    「何謂公平?」

    「滅國之戰,拼的是國力,拼的是計謀。滅楚之事,本君佈局了整整十年,從十年不攻盟約提及的那一天,我就開始佈局滅楚,所以楚國敗是必然的,但楚軍還有一戰。」

    白暉看了看四周,文官貴族們中毒不輕,有些身體弱的已經死了。

    白暉繼續說道:「我秦軍提供軍糧、軍械。給楚軍、趙軍一個公平與秦軍較量的機會,領軍的將軍我都選好了,主將廉頗、副將趙奢、項汕。中軍司馬田文,田單。」

    「去箭頭涂石灰,中箭者退出,換木刀涂石灰,中刀者退出。秦軍與趙、楚聯軍一決勝負。而後秦軍揮師東進,滅齊、滅燕。」

    哈哈哈。

    楚國禁軍將軍扔掉了手中的劍,大笑之中帶著無盡苦澀。

    天下一統了。

    白暉這話代表著底氣,他不會敗,只是讓楚軍與趙軍心服口服。

    楚國禁軍將軍問道:「大河君,你怕是連這點兵損都舍不得。楚軍、趙軍的精銳還沒有損失,你要這些兵馬,你不捨得這些兵馬有損傷。」

    「沒錯,接下來,百萬大軍滅匈奴。將軍可有興趣在我兄長麾下作一戰將?」

    「好,如你所願,但若是秦軍輸了呢?」

    「我兄弟二人無法改變秦國朝堂的決定,天下依然還會有一戰。但我兄弟二人解甲歸田,遠走他鄉。」

    「好。傳本將令,禁軍……解甲。」

    楚國禁軍將軍拳頭上有血,因為握拳太緊。嘴角有血,因為緊緊的咬著牙。他明白,秦軍已經入城,再打下去除了增加死亡人數之外,根本就阻止不了秦軍佔領郢城。

    所以他讓楚軍解甲,放下兵器。

    再說邛大管,在白暉與禁軍將軍說話的時候,提著劍逃往後宮。

    楚國後宮。

    楚王寢室被粗暴的推開門,邛大管入內,一言不發提劍對姜嫣就刺了過去。

    眼看著劍刺過來,楚王發瘋一樣的撲上了去,替姜嫣擋下了這一箭。

    邛大管眼神之中儘是不可思議,這一劍消耗了他最後的力量,原本就重傷的他看著楚王慢慢的死去。

    楚王這一劍被刺中了要害,也倒在血泊當中。

    「為,為什麼?」姜嫣哭了,哭的極是傷心。

    楚王握著姜嫣的手:「寡人問你,可曾對寡人有過真心。」

    姜嫣的淚水凝固了,她入楚宮就是想楚王死,可楚王真的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內心卻是劇痛的。

    楚王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昨天晚上,寡人無意中聽到一些話,什麼都明白了,寡人怕死,卻也不怕。白暉他來了,不會讓寡人死,也不會殺寡人。寡人要死了,問你,可曾對寡人有過真心?」

    「昨晚,是贏俊還有姜喜他們?」姜嫣不用猜也知道,昨晚就是佈局的最後時刻,自己也參與了。

    原本以為楚王已經睡著,可誰想楚王竟然半夜出來找自己。

    楚王沒說話,只是看著姜嫣。

    姜嫣看著楚王,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曾經,大河君在派妾入楚宮的時候說過,當王上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怕也不想活了。王上,妾陪你一起。」

    姜嫣一咬牙,抽出自己袖中暗藏的那把貼身小短刀就對著自己胸口刺了過去。

    這一刀沒刺進去,楚王用自己的手臂給擋下了,刀刺穿了手臂卡在楚王的骨頭裡。

    「白暉,寡人死而無憾了。」

    姜嫣原以為楚王這是死前一聲高呼,可馬上就驚訝的發現,白暉就站在宮門處,與楚王四目相對。

    楚王死了,死在姜嫣的懷中。

    姜嫣已經是泣不成聲。

    白暉將楚王放倒,伸手合上了楚王的眼睛,然後將自己的披風蓋在楚王的臉上。

    「熊橫,我曾經說過不殺你,你死是一個意外。你長子也死了,其餘的兒子我會給他們安排一個普通富足的生活。」

    白暉說話的時候,贏俊與姜喜也進來了。

    白暉一個眼神,贏俊伸手打暈了姜嫣。白暉說道:「姜喜,你改回原名吧,帶著她走去新港,然後再到峴港,我會給你們安排一處好地方,我想,你們應該不想再參與中原的紛爭了。」

    「謝大河君!」姜喜放下劍,抱起姜嫣往外走去。

    白暉對贏俊說道:「其餘人,告訴她們,這天下有四萬八千里,我秦軍長劍所指,天下臣服。這天下之大,會有她們容身之所,活著。」

    「諾!」

    潛伏在楚國的女子不少,不是每個女子都如姜嫣一樣還有人等著她。

    這樣的身份,注定不好再生活在中原。

    「來人,帶本君出城,本君要去見一見項汕。」

    「諾!」

    郢都換上秦軍大旗了。

    項汕的人馬一半在水裡船上,一半在岸邊,岸邊的這些還要面對蒙驁部主力,以及從郢都支援過來的巴蜀兵馬。

    沒有足夠的糧草,箭支也沒有多少。

    項汕坐在船頭,內心升起了無力感。

    此時的項汕終於明白田文那句話的意思,白暉比白起更可怕。

    沒錯,白起是兵戰之神,揮軍所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可白暉呢,後勤上無人能及,白起所需要的一切白暉都準備好了,秦楚這一戰,打的根本就不是兵戰,是陰謀、詭計、國力、財力、人力、物力的戰爭,兵戰在這場戰役當中,只佔很少的一部分。

    可沒有兵戰,一切都不存在,兵戰便成了最鋒利的劍尖。

    但沒有其餘的,只有鋒利的劍尖也無用。

    江上游有小船飄來,船上傳來喊聲:「楚軍聽著,大河君約項汕將軍面談。」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17:58
第六五五節 勝

    白暉要見面。

    項汕沒有辦法拒絕,命人準備小船來到岸邊。

    只有兩個人,白暉與項汕,沒有親兵,也沒有隨從。

    在距離白暉二十步遠的時候,項汕將劍抽出插在地上,白暉也解下長刀連鞘插在土裡。

    「大河君!」項汕先一步施禮。

    白暉回禮之後遞上一個捲軸:「這是我與廉頗將軍商議的,趙、楚聯軍與秦軍來一場公平對決。趙國比你想像之中的更慘,田不禮在十年前就是我白暉的門客。」

    項汕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不意外。

    趙國邯鄲之亂他也聽到不少消息,許多事情讓人意想不到,許多事情根本不合解釋。

    但田不禮是白暉的人,一切便解釋得勇了。

    項汕一邊看白暉那份公平對決的文書,同時問白暉:「大河君,請問一句,我楚國,是誰?」

    「多,太多了。其實趙國也安插了差不多兩千人,趙奢、廉頗府中的食客就有我的人,更不用說趙宮。鳳舞也是。」

    「楚國呢?」項汕再問一次。

    白暉回答:「只說兩個人。」

    「嗯!」

    「姜嫣、彭山。」

    聽到這兩個名字,項汕整個人都懵了。

    姜嫣有著楚國最賢妃之稱,而彭山不是什麼大人物,卻是自己食客當中最本份的一人。

    項汕苦笑著:「郢都,怕是兵不血刃?」

    「是,姜喜借楚王詔令,從城外讓萬民入城,我兄長安排人馬,順便混入城中一萬多秦軍,之前十年時間,陸續也有兩萬人混在郢都。」

    「十年。我楚國敗的不冤。」

    十年佈局,這麼大的陣式,楚國敗的真的不冤。

    項汕合起了捲軸:「這一場,勝負不重要,以本將看來,與其說是讓楚、趙兩軍輸的心服口服,不如是你大河君在挑兵,挑選楚、趙兩軍之精銳。我說的可對?」

    「對!」

    「然後呢,這些精銳對誰作戰?」

    「匈奴,滅匈奴需要百萬大軍,至少十年時間。這還不夠,有一處擁有三千萬人口,大小千百個國度的地方,是我諸夏征伐之地,這天下四萬八千里,諸夏本是一家,兄弟之間何必打死打活,聯手打外敵,難道不好嗎?」

    「好,我也知道,你攻打倭島收益巨大,南下收益聽聞更是巨大。既然敗了,縱然拚死一戰,除了讓我楚國兒男死亡無數之外,再無他用,請大河君允許,我項汕,解甲歸田。」

    白暉伸手一扶:「錯,要解甲的是我白暉。還有我兄白起,匈奴之戰估計要打兩代人,甚至三代人。廉頗將軍、趙奢將軍還有你,還有我秦軍的蒙驁、王龁等將軍,而不是我們兄弟。」

    「功高震主嗎?」

    白暉默默的點了點頭:「當今王上或許容得下我們兄弟,下一任便未必了。我們想走,還有一些老秦人或許也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天下大著呢,我們兄弟會繼續去征戰,這諸夏,這中原,是我們的根,以後會回來,快死的時候,埋骨這裡。」

    「當,當真?」項汕已經信了,可還是要再問一次。

    「嗯,不假。」

    項汕突然曲膝對著白暉一禮,白暉趕緊去扶。

    項汕說道:「大河君,我今日是信了。你為的是天下一統,而不是一統天下。」

    「將軍請起。」

    項汕起身,眼神變了,變的稅利:「大河君,楚、趙聯軍對秦軍一戰,我必全力以赴,賭上我項氏一門數百年的驕傲,縱然是輸,也要讓武安君知道我楚軍的威武。」

    「好。」

    依白暉的計畫,練兵一年,然後拉開了真正打一場。

    這是白暉根據後世演習想出來的點子。

    趙軍若真的有一次長平之戰,那死傷太大了,這麼多精銳死掉太可惜。

    若是天下精銳合兵一處,百萬大軍北上攻打匈奴,只要中原可以穩定生產,相信十年時間會擁有足夠的財力,人力,去滅掉匈奴,然後打通西域。

    半個月後,廉頗回到邯鄲,趙奢棄劍,接收廉頗的收編,然後一起整合趙軍精銳,北上雁門、雲中、雲右,建營訓練,準備與秦軍一決高下。

    趙奢帶三萬精銳東赴新港,準備前往峴港。

    楚軍精銳一部分北上雲中,一部分南下南港。

    項汕、趙奢、廉頗、田單。個個都窩著一肚子火,楚國、趙國被白暉用陰謀拿下,他們心裡就算是服氣,但也不舒服。

    所以,對南猴子一戰,則廉頗為帥,趙奢、項汕為副將,田文、田單為司馬,準備先來一次練兵,同時也為楚地、趙地的萬民,增加一些收益。

    白暉從郢都直接到了新港,給誰也沒說,帶著一隊十二條新式海船,只說去峴港,關注一下楚、趙聯軍攻打南猴子的事情,而事實上,白暉卻是另有去處,白暉從泉州往西南方向而去。

    除白暉一起到南港的還有姜嫣、姜喜。

    姜嫣與姜喜在白暉的船上,此時的姜嫣已經是洗盡鉛華,穿著一件極為樸素的麻布長裙。

    同在船上的,還有趙奢、項汕。

    以及完全屬於死懶著跟來的鳳舞,這是第五代鳳舞了,還有第二代鳳舞虞悱。

    船從新港出海,姜嫣只是來甲板上曬個太陽,卻見到正在爭吵的趙奢與項汕,兩人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吵。

    可吵了沒兩句,兩人同時轉過頭看著姜嫣。

    姜嫣嚇的後退了幾步。

    「讓一個女子感覺到害怕,兩位的殺氣也太重了點。」一個聲音從甲板的另一邊傳來,只見田文提著一隻酒瓶走了出來。

    項汕深吸一口氣:「薛公說的對,要說起來,再世西子也是美名,此次遠行,怕是永不會再回諸夏。」

    「錯!」姜喜晚一步出來擋在姜嫣面前:「我諸夏戰旗所在,皆是諸夏。這世上再無姜嫣、姜喜二人,我原名子慮,今日起叫夏子慮。我妻受秦王冊封,爵十三級中更,賜姓贏,贏嫣。」

    諸夏新律也繼承了這二十級爵的制度,只是有少許的修改。

    一個是規範爵位的名稱與本人及家人享受到的待遇,另一個則是增加了第二十一級爵位。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2 12:19
第六五六節 這就是天下

    「楚之亡……罷了。」項汕解下腰間一塊玉璧:「一點小心意,望收下。」

    「謝過。」姜喜收下之後,帶著姜嫣往船後部而去。

    田文此時可以說孑然一身,什麼也沒有,不過田文也送了一份禮物,田文說道:「讓你們大河君代我送一份禮物,史官筆下必有你二人之名。」

    歷史上顛覆一個國家的女子,那個沒有在史書上留名。

    惡名也罷,善名也罷,由後人評說去吧。

    至少西施與妲己之名就不同。

    白暉這次出海的真正目標就是自己未來的安身之地。

    白暉考慮過兩個地點,一個是後世的馬尼拉港,一個是後世的淡馬錫港。兩個港各有千秋,最終白暉選擇了淡馬錫港。

    因為那裡是咽喉之地,麻六甲的咽喉。

    帶上這些人去,也是為了讓天下安心,白暉離開,代表自己兄弟二人不會再參與到天下紛爭之中。

    天下一統,白起、白暉並沒有享受這天下一統的巨大榮耀與功勛,而是悄然離去,這種作法對於天下人而言,是高義,非私利。

    可以減少一統之後的許多戰亂之苦。

    任何人想起兵,藉口便不好找。

    而且,白暉想離開,一來是下一代秦王未必容得下自己,自己兄弟二人的權力實在太大了。

    二來是,這天下大著呢,白起可以繼續去征伐。

    白暉選擇的路線有些險,是從泉州直接南下,走到東夷州島之後,再直線往南,依白暉的記憶,這條路線可以看到呂宋島。

    正如白暉所計畫的那樣,船隻在四周全是海,看不到一點綠色的海面上航行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這才遠遠的看到了海岸。

    然後船隊順著海岸邊繼續南下,一直到一處海灣被擋住為止。

    這裡便是後世的碧瑤。

    海岸邊,停船,紮營,船隻拉到岸邊後在岸上砍伐木料將船支起來,然後整修船隻,修理船底。

    白暉站在一處高底遠望的時候,田文來到白暉身旁。

    「你這次沒帶大河衛的人馬。」

    白暉沒回頭,開口回答:「因為我不想開發這裡,暫時不想,這島連綿數千里,大小島嶼有上千個,這裡擁有豐富無比的金、銀、銅礦區,這裡的木料算得上珍品的佔七成以上。」

    田文驚訝的看著白暉,他不明白白暉為什麼知道這些。

    白暉繼續說道:「這裡對於諸夏來說有三寶,第一寶是椰樹,這裡有天然椰林無數,縱然眼下派人去砍,沒有上百年時間也難以砍光。所以椰油的產量,這裡便是保障。」

    「確實是財富之地。」

    「還有。」白暉抽出佩刀,砍斷了面前不遠處的一株蕉麻後,用腳踩了踩,然後將芯部抽出來:「這才是真正的蕉麻,這裡天然生長著不低於萬萬畝,內細麻是織衣的上等材料,外粗麻是織帆,編繩的上上等材料。」

    田文用心的點點頭,心說這是第二寶了。

    白暉又用刀指著棕樹:「這棕,這林,這草。這裡有藥材無數,香料無數,而且這裡種稻米也是一年三熟,這便是第三寶。」

    「啊,如果航線通達的話,這裡有十萬奴隸,便可以有以往趙國三十萬人的收成。」

    「這裡還是為數不多金色珍珠的產地,以及許多珍貴的海寶,這裡有數丈大的貝殼,這裡有一尺長的蝦,這裡有金銀銅礦無數,特別是金礦,薛公可以派人從這裡進山,相信不到三十里,必會找到金礦。」

    田文仰頭大笑:「你大河君白暉都不在乎,我還會在乎這些。不就是幾塊金子,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白暉陪著笑了幾聲。

    田文問:「這裡不是你給自己選的定居之地吧。」

    「不是,這裡只有路過,畢竟海太大,人總在海上也不是個事,所以這裡臨時住上幾天,從這裡往內陸走,應該有一處大湖,然後有一座火山,還有一片面積大約有萬萬畝以上的平原區。」

    「你……」田文想問白暉為什麼知道這些,可話到嘴邊田文沒問出來。

    白暉知道的比這個多太多了,若這個秘密能,怕是早就傳遍天下了。

    正如白暉所說的,這裡有許多美景,也有金礦。

    項汕等人帶著士兵去探險,抓了鱷魚回來烤著吃,還有士兵撿到了狗頭金,也有水師的士兵抓到幾尺長的魚,以及一尺長的大蝦。

    還有貝類無數。

    虞悱在見到那塊金子之後,換裝。

    把裙裝換成了騎裝,然後帶上弓弩、長刀。在停船的第四天清晨,虞悱高舉著刀:「姐妹們,我們去挖金子。」

    響應的人有許多,連宰羽都心動了,換上騎裝帶上武器一起往山裡走。

    趙奢等人在吃早餐的時候坐在白暉那張桌上。

    「白暉,你原計畫在這裡停留幾天?」

    「無所謂。」

    白暉一邊切著大龍蝦一邊說道:「天下已經一統,想必齊國那一城之地,田法章已經明白,他需要作什麼。而後,最後的燕國,想來燕人也不是太傻,更何況。」

    白暉笑了笑沒說話。

    趙奢說道:「是張相國。」

    「對。」

    趙奢苦澀的笑了笑:「這天下列國的相國都是你的人,你早就有一統天下之心。」

    「從我受傷醒來,我就盤算著一統天下。然後帶著家人,與兄長一起離開。想來肯定會有許多秦軍老軍也願意一起離開,不要太多,有數千人就足夠了。」

    項汕說說道:「願意跟你們兄弟走,帶家眷一起走的,怕不會少於三萬戶秦人,若加上燕人、齊人、越人、楚人,十萬戶也是可能的。」

    白暉搖了搖頭:「太多了,他們有大部分是去峴港、紅河三角州、湄公河三角州、佔城三角州這些地方,跟我們一起去淡馬錫的最多一萬戶。」

    「淡馬錫,在何處?」

    「距離這裡還有很遠,行船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罷了,也沒什麼好瞞的。」白暉從懷中摸出一布絲帛,絲帛上繡的就是天下全圖。

    絲帛繡的已經相當準,白暉說道:「這就是天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2 12:21
第六五七節 大吃貨人生

    天下。

    項汕、趙奢、田文都站了起來,貼近那圖仔細的看著。

    白暉指著圖上的一個點:「這裡就是呂宋島,然後往南是棉蘭老島,然後再往南,這裡是無數的島陸,一直到最大的這個島。」

    「然後這裡是天竺,這裡是紅海,這裡就是羅馬。最後這裡是無主之地,南北加起來,有五個諸夏的面積,真正的萬里沃土,也有傳說說,這裡是殷商遺民之地。」

    「不可能,這感覺有數萬里的海域。」

    項汕、趙奢、田文都不信。

    白暉指著北方:「這裡是白令海峽,我感覺有可能這裡在某個時間是連接在一起的,或是冬天海上有冰的話人可以過去。這種傳說不是憑空出現的,肯定是有來歷。」

    「這裡,到這裡,再到這裡。」項汕在地圖上比劃了很久,點了點頭:「這麼說,若是一路遷移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趙奢問:「那麼這個羅馬,便是秦國絲綢的販賣之地,聽聞利潤極為豐厚?」

    「利潤很普通。」

    「不信。」

    白暉解釋道:「這裡是西域,還有戎王,還有匈奴,而且西域這邊還有國度。他們層層壓下來,利潤便少了很多。若是我諸夏的船從這裡,再經過淡馬錫,然後過天竺海,再經這裡北上到埃及,借埃及人的幫助,那麼利潤至少增加十倍。」

    項汕搖了搖頭:「以你兄弟二人的作風,還要看人臉色。一路殺過去,誰擋路就滅了誰,從陸上也可以一路殺過去,利潤一樣是十倍。」

    白暉苦笑著:「好吧,你有理。」

    項汕在地圖上比劃著:「這裡到這裡有多遠?」

    「滅戎王,至少要考慮四千里的戰線。滅匈奴,也要三千里。我計算過,光是馬匹、糧草、軍服這三項,以眼下秦軍的倉庫,就要增加十倍。」

    項汕笑問:「你把楚國的官倉弄到那裡去了。」

    「楚國的官倉沒什麼好東西,北上滅匈奴必須是精銳,軍械、軍服、裝備都是最精的。楚國那點東西,拉到南邊來打仗,滅匈奴用那些東西,全憑白多死一成的軍士。」

    項汕臉有點黑。

    白暉的話很不好聽。

    田文卻是大笑。

    白暉的放不好聽,但說的確實是事實。

    這時,廉頗光著膀子手上提著兩條蛇:「哈哈哈,這東西厲害了。咱部下有懂蛇的告訴本將,這蛇頭一次見,但絕對非常毒的毒蛇,看本將的手藝,一會煮蛇羹。」

    白暉一看到那黃黑環相間的顏色就感覺頭皮發麻。

    「這個是劇毒,天下最毒的蛇之一。」

    「蛇有毒的很多,老廉我吃蛇是行家,比你刮地皮的本事不差。」

    廉頗一句話說的白暉臉都紅了。

    兩條蛇就在白暉這桌上剝皮、去毒囊,去骨。廉頗還一邊說著吃蛇的經驗,這毒還有什麼利用價值等等。

    還有如何解毒等等。

    項汕看著廉頗整蛇,三兩下把衣服脫了,然後換上緊身的麻布衣,叫人準備短刀等。

    「項將軍,你這是要幹什麼?」

    「抓蛇去,論吃蛇,廉頗將軍不是我的對手。聽聞峴港那邊蛇多,我看這裡也蛇不少。說到吃蛇,我楚軍三萬人一年之內,讓峴港五百里見不到半條蛇。一會等著,我來烤蛇。」

    項汕招呼他親衛入林抓蛇,準備來一次烤蛇大宴。

    兩天之後,白暉算是知道了。

    蛇什麼的在吃貨的眼中,就是一道菜,別說廉頗與項汕敢吃蛇,虞悱帶人去找金礦,走了兩天回來光是蛇皮就背了一筐。

    蛇皮好,製作刀鞘的好東西。

    蛇肉,被這些看似嬌弱的女子吃了不少,就是姜嫣都敢親手抓蛇,然後把蛇皮剝了。

    可怕,灰常可怕。

    正如白暉所說,反正天下一統了,諸夏的中原也不會有戰事。

    天子禪位光是準備工作就需要一年時間,這是天下大事,因為要建新宮殿,建九鼎的神鼎宮,長安城要整修好,為秦王接受禪位裝修宮殿。

    然後是百官的新式朝服。

    諸夏一統的新律法,各民的融合的細節。

    還有九濮,樓煩等成為諸夏一族的合併細節。其餘的,正如白暉所預料的那樣,不用秦王派人去,燕國早早就準備了降表,放棄一切主權,成為諸夏的一部分。

    唯有齊國田法章還要掙扎一下,白起寫了一封信,只有四個字:你要戰否?

    田法章立即親自跑到咸陽向秦王謝罪。

    所以,出來玩就要開心,白暉也不想去考慮什麼時間問題了。船上帶的糧食足夠多,省著點吃,其餘的東西就地取材,肉類、魚類、香料、水果。

    鹽這東西,海裡就有。

    在碧瑤這裡住了半個月,白暉可是見識了,光是鱷魚皮就堆了上百張,蛇皮幾萬張,椰殼堆滿了足十畝地大小。

    而後,馬尼拉停了兩天,只是在這裡作了石碑,證明這裡是諸夏之地。

    接下來,往西南方走。

    在巴拉望停了幾天,廉頗帶**害了幾十隻巨蜥,感覺這東西可能會好吃,反正白暉是一口也沒粘。

    倒是帶人去爬懸崖給宰羽挖了一些燕窩。

    船一直到婆羅州之後,項汕、田文、廉頗都不願意走了。因為他們從地圖上已經看到,這個島是一個超級大島。

    天下最大的島可能是更往南的那個,但這個估計能排進前三。

    當然,項汕搞不清大陸與島的區別,嚴格來說,澳洲不算島。可項汕、廉頗、田文都認為那就是島,四面全是海,不是島是才能。

    倭島四個島,也遠遠比不上這個婆羅州。

    所以他們不走了,非要在這裡好好研究一下,甚至要求白暉派船回去,調一隊大河衛過來。

    這裡必須被認真研究。

    至於白暉要去的淡馬錫,田文表示:「從你的地圖上看,不遠了,也就是幾天的船程,要不你自己過去看一眼,然後再回來。這個島是諸夏第一外島,這裡很重要。」

    白暉反問:「薛公,你倒是說說,這個島為何重要。」

    田文在桌上用茶水寫了四個字:咱家的海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2 12:21
第六五八節 咱家的海

    白暉問田文,為什麼婆羅州在他眼中重要。

    田文笑道:「你這是在考我,依天下而論。南港、峴港、湄公港、呂宋港,再加上這個島,這一片海便是我諸夏之內海,咱們人少,外面太遠管不到,但這一片卻是咱家的海。」

    好一句咱家的海。

    那怕曾經相互為了殺死對方什麼招數都用過,一直打到最後,此時田文這一句咱家的海,白暉長身一禮。

    沒錯,這片海就是咱家的海。

    兩天後,回去送信的船離開,白暉也帶著一隻小船隊往西走。

    找到淡馬錫,然後沿著麻六甲一直走,走到海峽的另一端,然後再往西走了數日,確定全是海之外,回到麻六甲的西側出口。

    在海峽以南,選了一處立碑,然後再海峽以北再選一處立碑。

    接下來,船隊來回在麻六甲跑了有差不多五次,為的就是繪製整個麻六甲的地圖,以及水域圖。

    海峽兩邊的出口,合適建港口的位置也實地測選了有二十處之多。

    白暉知道這裡是後世重要的海峽,卻不記得具體的港口位置。

    麻六甲城在何處,白暉也同樣搞不清。

    至少水師的人在海峽北岸找到可以建港的好地方就有三處,那麼這三處對於白暉來說,都有可能是未來的麻六甲城。

    簡圖容易,詳細的海峽細圖卻需要實地勘測。

    而後,淡馬錫與後世完全不同,這裡根本就沒有港口,根據水師專業人士的意見,這裡是深水港沒錯,但要建一個好的港口,僅開石就需要十萬丈的石料,還需要大量的水泥來用於修碼頭。

    若說合適,反而是深入海峽約百里,那裡是天然的良港。

    最好的一個港,是深入海峽約二百里的一處。

    「大河君,海岸出口可建要塞,若說良港,還是海岸內這一處更合適。」

    足足一寸厚的資料堆到了白暉面前。

    白暉翻看著上面的資料,確實勘探的結果就是,淡馬錫不可能在現在的技術條件下成為了一個良港,深水港這個概念對於兩千後之的十萬噸巨輪而來,是有用的。

    對於眼下,五百噸的木船而言,有平靜可以避風的港灣,而且有天然的平穩水域的,才是良港。

    「再勘探。」白暉還有些不死心。

    控制整個麻六甲,對於白暉來說太重要了,特別是一處出海口的重要性。

    不行就是不行。

    別說是再勘探,就是再勘探十次,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最終,白暉放棄了建港淡馬錫的想法,把港口選在未來麻六甲城的可能位置,那裡不僅有足夠的平原,還有山脈,有河道,也有河流的入海口。

    水師的勘探隊給了白暉更加詳細的報告。

    「大河君,海峽南岸也有好地方,是一處大河的出海口,出海口正好有座很大的島,河道上流是平原,我們派人去看過,有人。」

    「有人?」

    「確定有人,比起倭人、南猴子差不多的部落,沒再派人深入,有可能他們也有王,所以還是放在北岸好一些,至少在十年內這時不會有外敵,可以慢慢的建城。」

    這位水師將軍的意見很中肯。

    白暉不知道的是,麻六甲在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就是重要的基地。

    鄭和在這裡建過城,也修有大型碼頭。

    「好吧,就選在這裡。標記位置,立石碑,然後我們婆羅州大島。」

    白暉離開婆羅州勘探自己未來的地盤用了很長時間,船上的糧食早就吃光了,最後一兩個月的時間,造的打獵和採集水果來當食物的。

    終於,回到婆羅州,所有的船員最想的就是來一碗米飯,或是粟米飯什麼的都行。

    下了船之後,白暉感覺自己有些不認識這地方了。

    碼頭外,放眼望去一片綠色,竟然已經變成了菜園子。

    然後碼頭外,連續十里的木屋。

    原本在碼頭上的臨時居住地早就沒有了,居住地往內陸稱了足有三十里,不僅僅有木屋,一片建築群已經產生,而且還有磚石建成的房子,以及正在修建的園林。

    再看人口,白暉感覺這碼頭上至少有兩萬人以上。

    知道白暉回來,廉頗特意出來迎接。

    當然,廉頗來迎接還有另一層意思,就是告狀。

    「白暉,老廉頗這心裡不痛快,你講不進公道。」

    「先說什麼事?」

    白暉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只是離開幾個月,這裡竟然大變樣。

    廉頗一指周邊:「你是不知道,原本去攻打的南猴子而聚集在南港的三萬楚軍,竟然只派了五千楚軍去了紅河三角州,然後從楚國又調了足足七萬青壯,以及三萬並不怎麼精銳的士兵,不斷的往南港那邊去。」

    「然後呢?」白暉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廉頗一指這周邊:「你可知道,這裡現在的三萬楚軍,兩萬戶楚民,往島內開拓了足足五百里,我看再用不了一年時間,這個島除了密不透風的老林子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能讓楚人踩一遍。」

    「這個,這個又怎麼了?」白暉依然不太明白。

    廉頗怒了:「他項汕要不要臉,說好的大家一起打獵的,我趙軍到現在一批兵馬都沒有到呢,他竟然運來的三萬楚軍,這島還有沒有我廉的?」

    白暉終於聽懂了。

    楚人動作太快,而且太瘋狂,廉頗也是動作太慢,到現在為止,第一批趙軍還沒有到一人,楚國已經運了第三批人馬過來。

    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聲,魏冉穿著白暉原本喜歡在熱帶地方穿的花花衫子,然後是大花花麻長中褲,腳上踩著的草編的人字拖。

    魏冉笑的極是開心。

    「老廉,不是我說你,你有空在這裡告狀,不如罵一罵趙奢,是他太小氣了。」

    「穰侯。」白暉抱拳一禮。

    魏冉抬了抬手:「沒什麼侯,咱們誰跟誰。你是不知道,這老廉和項汕已經打了兩架了,兩人倒真是高手,武藝驚人。」

    「別打架,別傷和氣。」白暉勸了一句。

    魏冉對白暉說道:「王上退位了。」

    「什麼?」白暉大吃一驚。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2 12:21
第六五九節 別走,一起打匈奴

    秦王退位了?

    白暉如何不吃驚。

    魏冉搖了搖頭:「說錯了,是王上準備退位。王上是這麼打算的,接受禪讓之後,立即傳位給贏悼,然後立五大夫、四上將軍監國。四位上將軍分別是,蒙驁、贏和、廉頗、項汕。」

    「王上,這是什麼意思,王上還年輕。」

    魏冉沒接白暉的問話,繼續說道:「五大夫是,荀況、李曇、屈原、鄒衍、田文。不過田文已經請辭,王上封了田單為五大夫最後一人。然後設太上師,第一人是贏驪公,然後是你兄長白起,接下來是田文,然後是我,最後是你。」

    「什麼意思?」

    白暉這已經是第二次問了。

    魏冉依然沒回答,自顧自的說著:「然後,王上自封征北大將軍,立白起為征北將軍。廉頗、蒙驁、趙奢、項汕、王為五副將,西乞和為後營輜重將軍、設四位輜重副將,然後點兵百萬,將四千,計畫兩年之內開始北征匈奴。」

    廉頗接口說道:「我也接到了詔令,秦軍為第一隊,先打一打試探匈奴的力量,我這邊整合趙軍、燕軍。在三年之後才會北上,楚軍要等五年之後。這不是一戰就能結束的,這是一場至少打十年的惡戰。」

    魏冉說道:「王上只打第一場,而後征北大將軍是你兄白起的,不再設征北將軍,依然是四副將,七十二領將,確實是按十年計畫的。」

    十年滅匈奴。

    這個計畫不算長,匈奴不好打。

    漢武之威,打匈奴也打了一輩子,然後還是子孫才真正滅了匈奴。

    魏冉一指身後:「我背後有百萬畝稻米,這是五大夫聯名給楚軍的授權,楚軍若在今年年底上交百萬石大米,便是大功。」

    「這裡有楚**民約十萬人,有倭奴三萬,箕氏侯國的奴隸十五萬人。百萬畝只是剛開始,千萬畝才是這兩年內的任務。初期都是平整的好地,開了百萬畝,接下來要開荒也不容易。」

    魏冉再一指北方:「呂宋島,王上下詔,要求越人、燕人、齊人。在一年內上交細麻三十萬擔,粗麻兩百萬擔,稻米五十萬擔,金一萬斤、銀三十萬金。那邊光是箕氏侯國的奴隸,預測在年底會有三十萬人。」

    魏冉手指的方向再變:「紅河三角州,九卿聯名公文,要求趙、楚、燕、秦、韓、魏聯兵,以趙奢為主將、白平、項燕為副將,田單為中軍司馬,十八月滅南猴子,然後紅河三角州開始開荒種田。對了,還有捕奴五十萬。」

    白暉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自己離開中原才半年,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這時,田文從遠處走來,看到魏冉竟然笑著打了招呼:「魏冉,你幫我找的那什麼果,又沒找到。」

    「什麼,什麼果。」魏冉臉瞬間就黑了:「叫不上名字的果子有好多,有許多我也是才嘗過一口,派人去找了,去找了。」

    田文在魏冉手臂上拍了一下,來到白暉面前:「你想退隱,退得了嗎?北攻匈奴這大戰,朝堂之上九卿說是十年,我田文說需要二十年,加上戎王,至少三十年才能平定。你認為呢?」

    「若是顧及戰損,不傷及國力,確實需要這麼久。」

    白暉也承認,以眼下秦國的國力,就算整合天下,也需要時間讓整個諸夏變強,僅是政、律、軍的整合就需要兩年至三年。

    推行的新的農村政策,傳授新的種田技術,也需要三年時間。

    更何況,北征需要的馬匹,糧草,布匹,藥材都是天文數字。

    田文又問白暉:「你找到自己老死的地方沒有。」

    「怎麼說話的呢,如此難聽。」廉頗聽不慣了。

    魏冉只是大笑。

    白暉卻是明白田文的心情,反問道:「你心裡不舒服?」

    「你讓我如何舒服,你滅了我齊國,滅了魯,滅了薛地,然後是楚、趙。你把天下打了一個遍,天下無人能敵。然後你要走,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或許景色還不錯,然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直老死。這難道不是一個等著讓自己老死的地方,我還說錯了不成。」

    「沒錯,是這個意思。」

    「你也不顧及一下臉面,你把天下打遍了,然後自己走了。你讓我田文怎麼想,我都不想殺你了,你要不要殺了我。或是你也給我找一個讓我老死的地方,怎麼樣。」

    田文的話中已經帶著一絲怒氣。

    原本田文以為白暉退隱只一個想法,可這次白暉竟然真的去找自己將來歸隱的地方,而且一去就是幾個月。

    這幾個月田文想了很多。

    也分析了白暉。

    田文認為白暉是真的要走。

    廉頗也說道:「白暉,我老廉頗比你年長,這話也要說一句。北征若沒有你,這仗打起來肯定讓人感覺少點什麼。」

    「北征,最適合我兄長來打,不是我。對匈奴,不是打地盤戰,而是打人口殲滅戰,這種打法我兄長是戰神級。」

    「胡扯,怎麼打都很凶殘。」魏冉可不愛聽了。

    白起打仗,真動起手來,那手段很厲害的。

    魏冉說道:「在我來這裡之前,洛邑那裡。項汕那個弟弟項燕,有點不服氣。和白起在沙盤上來了一次推演之後,哭的好嚇人,抱著你兄長白起的腿就是不松手,死皮賴臉的讓白起教他。」

    廉頗放聲大笑,實話說,連廉頗都想聽白起講軍略,更何況項燕這種年輕的將軍。

    田文在白暉背後用力的拍了一下:「別走,陪我們這些老將軍打匈奴。我有這麼一個計畫,先搶一百萬奴隸,然後明年力爭擁有兩千萬畝海外稻田,還有,採收一千萬隻椰子用來榨油。」

    「我給你說白暉,你別想走,你走的話對不起這天下,來路我到書房,我可以作了很詳細的計畫,對了還有種甘蔗,這事不能忘。糖還是挺甜的,你看我孤老頭子一個,現在也不想死了,都想著打匈奴,你這麼年輕,一直打匈奴多好玩。」

    田文連拉帶拖的讓白暉去他的書房。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2 12:22
第六六零節 瘋狂的建設

    田文的書房。

    白暉感覺田文絕對是瘋了,書房內掛著足有二十副大大小小的地圖,各種文書堆積如山。

    「你看,你看,你往這裡看。」

    田文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我告訴你,魏冉這種貨色的話,是絕對不能信的,他眼光短淺,心胸狹隘,還是一個好色之徒。這樣的貨色是成不了大氣候的,對了,他貪婪,極度的貪婪。」

    田文在說著魏冉的壞話,可魏冉就在兩人背後不足三步遠。

    被人罵著,魏冉卻一直保持著笑容。

    廉頗低聲問魏冉:「你不生氣。」

    魏冉呵呵一笑:「我為什麼要生氣,我贏了,我是秦王的舅舅,我是秦國的上卿,不對,我是諸夏的上卿,他田文是一個失敗者,被我打敗的人,讓他叫幾聲,不是顯得本侯更大度。」

    白暉回頭看了一眼魏冉,又看了看田文,心說這兩個人肯定有什麼事。

    沒等白暉有機會問,就聽到一聲門外一聲巨響。

    眾人趕緊到屋外去,只見不遠處,最多就是三里遠的地方塵土漫天,一座矮山被齊齊的削平了三分之一。

    瘋了,這真是瘋了。

    白暉大喊著:「誰,誰來告訴我,那裡是怎麼回事,這麼近的地方,誰在搞什麼。」

    魏冉一臉的平靜:「還能搞什麼,炸山取石,然後在炸開的山上直接開窯用於燒製石灰,我早就說,這地方住不成,那邊找個小島住上比這裡更安穩。」

    「誰,誰,誰?」白暉連問了三句。

    眼看著塵土往這邊飄來,白暉拉開門就往屋裡躲。

    魏冉與廉頗卻沒躲,都是哈哈大笑著。

    田文吩咐道:「去把項汕將軍找來,肯定在那炸山的地方。」

    「諾!」

    熱帶空氣濕,這灰塵揚的並不遠,倒沒有飄到這屋近前。

    魏冉對廉頗說道:「那邊還有一座很高的石山,你說那瘋子會不會也去把山炸了?」

    「應該會。」

    正說著,項汕灰頭土臉的就跑來了,一邊跑還一邊笑:「這炸的好,這炸的好。沒想到秦軍神火衛開山真是有辦法。」

    項汕到屋前,隨便找了一個桶,然後在屋旁不遠的一條小溪整了一桶水從頭頂就倒了下來。

    幾桶水之後,項汕全身倒是沒灰了,滴著水進了田文的書房。

    一進屋,項汕看到白暉,卻沒顧上打招呼,立即對田文說道:「薛公,這一開山就有百萬尺石料,夠不夠把碼頭擴建了。」

    「不夠。碼頭要一次能停五十條大船裝貨,至少帶需要二百萬尺石料,還有秦大河衛的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礦石,沒辦法燒水泥嗎?」

    「還沒有。」

    白暉說道:「去挖火山灰,那東西可以燒水泥。」

    「你不早說。」

    項汕轉頭就走。

    廉頗拉了一把項汕:「你這麼急,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我現在是明白了,他騙了我楚國,不是攻楚這點事,而是他從來就沒說過關於海外的半句實話。最可惡就是,泉州港讓我等辛苦的好不容易修出來,結果呢。」

    「哼!」項汕很不爽,推門就離開了。

    泉州港。

    楚國剛剛修好,還沒有享受到泉州港帶給楚國的半點好處,白暉就發動了滅楚大戰,什麼接管的泉州港,讓其成為諸夏艦隊往南的一個無比重要的港口。

    可以說,諸夏六大港,依重要性排第一是新港,然後就是泉州港。

    什麼南港,北港,淮港,加起來都沒有泉州港的作用大。

    田文拉過白暉:「來來,說正事。你看看這一份文書,計畫在婆羅州、呂宋建十五座椰油坊。」

    「這個椰油很重要,不說這裡天氣熱人容易被曬傷,塗了椰油就不會曬傷,還有,往北邊去的話,這油塗在身上防風沙。所以,椰油的需要是很多的。」

    「還有,打匈奴眼下第一要務是衣服,那邊苦寒,很冷……

    田文說個不停,白暉的心已經飄到洛邑了。

    似乎這天下變的讓自己不認識了。

    項汕對開發有著無比的狂熱,這裡挖掘到的財富讓楚民可以富足。

    魏冉呢,與田文依然還有著這樣的,那樣的矛盾,依然還在斗,似乎斗是他們生活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田文在講對北方匈奴的軍需物資採集之事,白暉倒聽的走了神。

    廉頗卻不同,那怕已經聽過許多次了,每次聽都很激動,廉頗在期待著對匈奴開仗,甚至都想擠掉秦軍先攻一輪的機會,換成他部下的兵馬。

    廉頗、趙奢手上還有當年趙主父留下的一部分精銳力量。

    那可是胡服騎射時代的精銳趙騎,比起白暉手下的四衛,也差不了太多。

    說話洛邑。

    秦王已經下詔,讓所有的重臣都回歸,這就包括了白暉、魏冉等人。

    秦王站在正在修建的宮殿前,背著手,默默的看著。

    「王上,天寒了,回屋吧。」

    葉陽後拿著披風披在秦王身上。

    秦王搖了搖頭:「不,寡人要看著。這九鼎是我諸夏至寶,存放九鼎的大殿一定要修的好,看看,這些木料全是從峴港那邊運來的,遇水都不浮,比鐵還硬。有貴族出極高價想求購一根,被寡人喝斥,沒有什麼比修九鼎殿更重要的。」

    葉陽後點了點頭:「妾也收到一些人的請求,想得到一根紫檀,木料有多重,兩倍重量的銀幣來換。」

    「不換,再珍貴也沒有這諸夏九鼎珍貴。」

    秦王緊了緊披風:「天變的冷了,想這個時候那白暉肯定要享福,聽說南海四季如春,物產豐富,稻米一年三熟,雖然毒蟲毒蛇多了一些,想來慢慢的,也就會少了。」

    秦王看天色真的快黑了,這才轉身:「好,回去。」

    回到馬車上,秦王對葉陽後說道:「楚民那邊安撫的事務,王后辛苦了。熊橫是死於意外,你要相信寡人還不至於不捨得幾百里的土地,給熊橫一個安身之所。」

    「妾信王上,聽聞韓王與魏王,打算在婆羅州建宅,以後就不回來了。」

    不回來,不回來!

    秦王重複了兩遍,搖了搖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2 12:22
第六六一節 周天子掛了

    葉陽後提到韓王、魏王不回來了。

    聽到不回來三個字,秦王大笑:「你可知道,白暉也不想回來了。但不行,寡人要把他叫回來,寡人只作一天的始皇,然後去北方征戰,滅匈奴,給我諸夏一個千年的安穩。」

    九鼎殿外。

    宰執迎了上來,葉陽後很知趣的先一步回馬車。

    宰執靠近秦王:「王上,有些意外的事情,可能臣無能為力了。」

    「什麼事,莫慌。」秦王很冷靜。

    宰執說道:「宮裡剛才傳出話來,昨夜天子飲酒無度,吐了三次依然還在喝。然後又用了兩次藥,藥量已經是平時的三倍,今天早上宮裡的人以為只是醉了,中午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虛到快不行了。」

    秦王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想要的是禪位,而不是奪位。

    天子實在是自己求死,每天都要喝酒,每喝必醉,甚至有過連續一個月都在半醉半醒之間。

    當然,這也怪白暉對天子太好了。

    酒管夠、肉管夠。

    天子宮中,僅是辰國貴族女奴就有三百人,最近又送進去箕氏侯國女奴二百人,這天子已經需要靠藥來支持男人雄風。

    不行就吃藥,再不行就猛吃藥。

    有個小吏這時飛奔著過來,在宰執耳邊低語幾句。

    宰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天意。」

    秦王問道:「如何?」

    宰執說道:「王上,剛才有人來報,天子醒了。醫官說是迴光返照,就趁這麼一會功夫,天子竟然親手刺死了放在宮裡的一隻雄鹿,原來喝了足有三斤鹿血,非要點名讓箕侯嫡女入宮。」

    「由不得他胡鬧,箕氏雖然被滅,但箕氏是良臣,其家眷不是奴,依然是貴族。

    箕子。

    商末名臣、貴族,商紂王的叔父。

    甚至於周王朝建立之後,許多律法、人文都借鑑了箕子當年的一些理論。

    「報!」又一人飛奔而至,對秦王重重一禮後,對宰執說道:「太宰,不好了,天子剛才御婢之時,射血不止而亡。」

    宰執擺了擺手,這種死法真不好評價。

    秦王用力的揉著額頭,他頭痛。

    想了好半天,秦王也沒想出什麼來,只好說道:「太宰,煩你辛苦一下,親自去伊川見太后,然後寫信給五大夫,這事寡人頭疼,頭疼的厲害。」

    「是,臣去辦。」

    宰執也明白,天子還沒有禪位這就突然死掉了,完全打亂了秦王的計畫。

    宰執走後,秦王對身邊的人說道:「傳令,叫白暉回來,無論如何也要回來,告訴他,天子死了。」

    「諾!」

    天子死了,這種事情瞞不了多久。

    上位最重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秦國既然從來沒提過是秦國統一的天下,只說秦國代天讓天下一統,重歸一體。

    可天子,就是天的兒子,眼下天子死了,誰來傳位給秦王呢。

    秦王感覺頭已經快要炸了,他想不出來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

    宣太后只說了一句話:「本宮說天子禪位,就是天子禪位。」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秦王完全搞不明白。

    宰執卻懂。

    宣太后的意思是,不要去管天子的死活,隨便安排一個人去代天子禪位就是了,然後過了一年半截的再說周天子過世的消息,大禮入葬就是了。

    至於誰認識天子,差不多有十年了,天子都沒出過門。

    誰知道天子長的什麼樣。

    再說宮中的人,安排秦宮可靠的人選換一遍,原天子宮內的人裝上船往白暉那裡運,相信白暉有辦法搞定這些人。

    真正大禮的時候,觀禮的那些人往遠了放,放到一里之外。

    誰認識天子,誰敢開口亂說,全家扔進南海裡。

    相信以南海的深度,可以讓他們很好的清醒一下。

    宣太后有點頭疼,原本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秦王竟然還搞不好。

    宣太后起身往贏倬讀書的地方而去。

    此時的贏倬已經確定要即位,雖然性格上有些軟弱,可秦國不軟弱。

    宣太后到的時候,贏倬剛剛上完文課,授業之師定了三人,分別是荀況、李曇以及誰都沒想到的是田文。

    武課,只有一個老師。

    武安君白起。

    至於眾臣提議的白暉,宣太后表示那裡遠讓白暉滾到那裡去,讓白暉當老師,一定會害了贏倬。

    諸夏需要的是一個英明的帝皇,不是一個外表凶殘,內心卻充滿著婦人之仁的白暉。

    所以,宣太后認為,讓贏倬學習一下白暉的傳記就可以,親自當老師還是不要的好。

    伊川白府的演武場,四名老秦軍正在用木刀陪著贏倬練武。

    白起坐在不遠處,正在讀書關於各地軍備的整合。

    宣太后到,沒讓白起起身施禮,坐在白起近前說道:「白起你認為,贏倬可是一個合格的天子?」

    「還差一些。臣準備近期安排太子前往北地,去親眼看一看,匈奴、東胡對我諸夏村落的傷害,相信他會明白事理。」

    宣太后點了點頭,有時候出去看看,也是一種學習。

    宣太后又問:「匈奴這邊,可有把握?」

    「回太后,臣以為打匈奴最難的不是裝備,也不是兵力,而是後勤。不過白暉已經建立了一套良好的後勤體系,眼下缺少的是物資。根據諸夏總軍醫官的上報,僅止血散一項,至少要再準備五十萬包。」

    宣太后翻開了一些公文後笑著搖了搖頭:「白起,這些事情你不行。」

    「臣慚愧,有合適的人選,只是!」白起沒說下去。

    宣太后笑了:「安心,這個合適的人選很快便會回來,秦王下詔讓他回來,本宮也派人傳話,只說本宮最近身體很差,調宰羽、陶惠等人回來,本宮需要有人陪伴在身邊。」

    白起也笑了:「那臣就不用寫信了,反正他也不聽。」

    「等他回來,後勤之事,他比你們都強。至於海外,楚人、趙人感覺自己行動的晚上,想去搶地就讓他們去搶好了,我安排弟弟鎮守南港,讓甘陸去婆羅州,南猴子什麼的,白起你就別去了。」

    白起沒反對,只是提議:「太后,讓太子去吧。」

    「不,天子死了,眼下召集所有人立即回來,然後安排禪位大典,既然王上不願意再當王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