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矛與盾與羅馬帝國 作者:趙銘恩 (連載中)

 
hao12456 2018-8-14 14:31: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 7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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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趙銘恩,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 > 架空歷史

【內容簡介】:

  一場無能的見義勇為,讓這可憐的重生者來到了已經步入黃昏的西羅馬帝國。他是不幸的,他的軟弱遇見了帝國榮耀的墜落;但他是幸運的,在這裏,他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在刀光劍影之下不會因為愛戀分心,不因為軟弱而動搖。憑藉希望換來的機會,拾起了,暗淡了金色的鷹旗,還有那不曾失去的、閃爍著永恆的榮光!哪怕僅僅是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可這,就是他的一生啊!

【其他作品】:《挽歌:羅馬帝國之殤》、《神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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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34
序章:赴約

      這是什麼時候了,讓我想一想,嗯,這是聖耶穌誕生第454年,三月第二個禮拜日,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紀念的日子,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可能是我最後的“審判日”吧。
  
      黃昏,殘陽如血,染紅了這西邊的天空,將整個西羅馬帝國,淹沒在這沖天的血光之中。說來可笑,這天空就像是一面鏡子,映射著陸地上東西兩個帝國,一個安寧中蒸蒸日上,一個混亂中墜入塵埃。
  
      我赴約,孤身一人來到一處城外的小木屋前,此地距離身後的羅馬不到半裏地,跟羅馬那灰色岩石的城牆僅僅隔著一條寬闊的護城河。為的是去拜訪一位曾給我留下一張資訊的人,為了此次造訪,我特意帶了滿滿一大壺葡萄酒。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隱士願意選擇這麼孤獨地待在這裏呢?”
  
我的內心充滿了疑問,但是還是輕輕地敲了敲門。

“吱嘎!”破舊的木門被緩緩打開了。

"奧裏烏斯.弗拉維斯.盧迦閣下。”
  
      令我萬萬沒有的是,呼喚我的竟然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一個青年人,他顫顫巍巍地站在我的面前,二十出頭地模樣,縱然衣衫襤褸髮型更像是長時間不去清理地油光邋遢,可是他還是把自己的臉收拾地很乾淨,灰頭土臉的面對來客才是最大的不敬。他非常緊張,只見他的手中拿著著一個木制的凳子站在門口,這凳子有些陳舊了,但是被擦拭的看上去沒有一點灰塵,這可能就是他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吧。他抱著凳子,不知所措的站在我的面前。
  
“你這裏真的很簡陋。”
  
我微笑著,上下打量著他的屋子“就像我當時逃命時候住的屋子一般,不,比那個屋子還要破舊。”

  這個年輕人,嘴角顫抖,都不會微笑了一般,想點頭,可是又怕在哪里出了差錯,不敢點頭,整個人都陷入了矛盾當中,他可能是在內心拼命揣測我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含義,只不過我確實沒有別的意思。

  “怎麼了,勇敢的小傢伙。”我微笑著,望著這個孩子,為了緩解尷尬,我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屋內問他道:“怎麼,你打算就這麼將你的客人拒之門外?”

  “哦,天呐,我很抱歉,先生!”恍然大悟的年輕人趕緊讓開一條路,我扶著身上厚重的胸甲,挽著長長的紅色的披風,側身進了這個破舊的小木屋。

  裏面的光線一下暗了下來,只有一個油燈,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就這樣把門開著吧。”

  我感覺到這裏面的氣味並不是那麼的友好,隨後將那葡萄酒放在正對著屋門的木桌上。揭開蓋子,一瞬間,濃郁的酒香填滿了這間矮小狹窄的木屋。惹得那個年輕人都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地去吸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葡萄酒的香味,沒錯,這就是羅馬人的天性,嗜葡萄酒如命。

  “怎麼樣,想喝嗎?”

  我微笑著,朝著他搖了搖酒壺,故意讓那葡萄酒水撞擊壺壁清脆的伶伶聲。這個青年人吞咽了口口水,微微點了點頭。

  我將酒壺遞到他的手中“喝吧,這是埃德薩的葡萄酒,東帝國的珍品。”

  年輕人鼻子湊近壺口,嗅了一嗅,並沒有張口哪怕是抿上一下。

  “怎麼?不合你的口味?”

  “不,不是這樣的,盧迦閣下。”

  青年人說著,匆忙地將酒壺放在桌子上,轉身在桌子下一陣嘈雜,不一會兒,桌子上佈滿了空白的羊皮紙,
這個小子忙碌著,還不忘往燈裏添上一點油,讓燈燒得更亮一些。

  “請坐吧,盧迦閣下,這件事可比喝酒重要!”

  這個年輕人指了指剛剛放在我身邊的那個木凳子,費著力氣,從桌子下捧出一大摞卷好的大塊羊皮紙。

  “真的沒想到,你家裏還有這麼多算得上值錢的東西。”

  這羊皮紙的數量令我震驚,這個年輕人一定是花了不少的錢。我想我大致知道這個傢伙有什麼意圖了,隨即將那小木板凳抬過來,坐在他的對面。

  不知在什麼時候,這個年輕人不知從哪里找來的蘆葦管跟墨水,鋪開一張羊皮紙,沾著墨水,一筆一劃的開始書寫起來。

  這個年輕人的舉動讓我有些好奇,我身體微微前傾張望著,看看這個傢伙到底在寫些什麼。

  “奧裏烏斯,弗拉維斯,盧迦?你寫我的名字幹什麼?”

  “抱歉,盧迦閣下。”這個年輕人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您知道嗎,您是一個傳奇的人物,你為帝國征戰多年,立下赫赫戰功,可是卻沒有人來記錄你的功績與生平,所以......”

  “所以你打算邀請我過來,然後記錄下來我的生平,並且借此大發橫財是嗎?”

  戳穿了他的意圖,可是我並沒有多麼的開心,相反,我也沒有多麼氣憤。只是感覺面對著眼前這個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年輕人,他緊咬著下嘴唇似乎是一個試圖撒謊卻被戳穿的孩子一時間不知所措,我想現在他的心臟這會兒一定跳到了嗓子眼裏。

  “閣下,我只是無意冒犯。”

  年輕人很緊張,他為自己辯解,嘴唇顫抖,話都說不利索,我透過火光清楚地看見了他額頭上的絲絲汗跡。抓著那沾著墨水的蘆葦管的手微微顫抖,管裏的墨水滴落在下麵的羊皮紙上。

  “把你的紙和筆收起來吧,孩子。”

  他此時一定是在後悔自己太急於掏出紙跟筆來記錄吧,我這麼說著,他握著蘆葦管,在內心裏做了充足的鬥爭。他想瞭解我的生平事蹟,但是他捨不得放下他手中的筆,因為這將是他能夠證明自己的一大機會。

  “孩子,證明自己,根本不需要這麼著急。”

  我說著,伸出手來將他兩指之間的那根蘆葦管抽出緩緩放在手中折斷。

  “我想要的不過是個耐心的聆聽者,而不是一個奮筆疾書的抄寫員。”

  年輕人的喉結動了一下,目光從我手心裏折斷的蘆葦管移動到自己手中的羊皮紙,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忍痛割愛一般的決定在我的面前依依不捨地將那大堆的羊皮紙又重新捧著放回了桌子下,並朝我點了點頭。

  “很好!”

  我渾身都放鬆下來,半輩子都在奔波,根本沒有時間去向人訴說我的故事,閉上雙眼,細細回想起自己的過去,最後他說道:“如果你真的願意相信我的故事,那麼就請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地聽下去。”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39
第一章:故事的開始

同樣的,這也是一個黃昏。
  
“分手吧。”

  手機裏那平日裏溫柔的聲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極度平淡現實的冷漠,這三個字說出口冰冷的就像是漠河的寒冬,是對我與她這三年感情畫上的所謂圓滿的句號。

  “小雅,你聽我說,我會努力的,我明天再去找找,說不定會有錄取我的......”我不甘,哪怕僅僅剩下一絲絲挽回地餘地,我都不會放棄。眼下我跟小雅之間的矛盾無非於此,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卻沒車沒房,哪怕是連一個穩定的工作,我都找不到,很多時候我都在自問著自己,我到底是不是個男人,為什麼不能給小雅想要的生活?

  “嘟,嘟,嘟。”

  她還是這麼倔強,不肯給我任何的機會,誠然,她不肯將她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一個不能給她安定的未來的我的身上。掛斷電話的忙音,應和著我的心跳,一下一下,這就是她的回答,終究還是放手了,再甜蜜的誓言跟溫柔相待都抵不過殘酷現實的考驗。她鐵下的心就像是一個會跳動的秤砣,我苦笑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是這麼的懦弱,都沒有勇氣讓眼淚流下來。

  忘了介紹自己,我叫劉恩德,一個大學畢業了整整三年的無業青年,恩德恩德,父母為我取的名字就是希望我們會得到上天的眷顧,可是當下的不斷就業不斷失業來看,這不過是兩位老人家的一廂情願吧,我真是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收起手機入兜,在此之前我還刻意地將鈴聲調到最大,萬一小雅回心轉意了呢?我多麼希望這手機鈴聲再此響起,可是過了很久,直到西方地平線上的落日沉沒在城市的鋼筋水泥當中,天空都黑了,一併黑暗的,是我心裏最後一點希望的火苗。

  起風了,手指間緊捏著的紙張脫手,任憑風的推動使得它們在這處我多次走過的十字路口處隨意紛飛,上面寫滿了我的簡歷,我曾寄希望於它們,不曾想對於他人來說這只不過是寫滿字的廢紙罷了。

  “什麼人啊,這是!”

  周圍的行人無不投來厭惡的目光,從我的身邊快步走過,仿佛我就是一個瘟神一般,巴不得躲我遠遠地。路人報以厭惡,更多的則是冷漠,對於陌生人,沒人有義務去安慰,況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煩惱,偌大的城市,寬容的接納了所有人的歡笑跟淚水,可是它沒有對這些“螻蟻”們的喜怒哀樂做出任何地回應,到底還是要靠人們自己來消化。

  紅燈亮起,寬闊的道路上的車輛遵守秩序地停下,為行人騰出了一條畫著斑馬線的人行道。待到周圍一同等待的路人們已經快到了對面了,我這才拭去眼角即將流出的淚水,告訴自己“沒事的,回家去,睡上一覺就好了!”

  我苦笑著,認為老天並不會這麼尖酸刻薄,試試等待明天吧,明天一定會好起來的,說不定就在回家的那一刻起,小雅就來了電話呢,我多麼渴望她笑著對我說剛剛只不過是句玩笑話呢?

  “一定會這樣的,一定會這樣的!”

  我的心裏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沒准呢?三年的感情,曾經的海誓山盟,怎麼說斷,救斷掉了呢!

  “嘀,滴滴滴滴!”

  這突如其來的鳴笛聲嚇得我一哆嗦,我這才發現我擋在了側過頭來,是一輛寶馬車,具體是什麼型號的,我沒有任何的研究。

  “喂!滾蛋!你想死嗎?”

  鳴笛的寶馬車主將頭探出車外,左手指著我怒駡著,

      我這才發現已經綠燈了,而我正站在人行道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對不起,對不起!”

  我趕忙對他連連鞠躬道歉,在求職的過程中謙卑慣了,到現在還真的有點直不起自己的腰來。

  “那還傻站著幹什麼?滾啊!”

  我的道歉並沒有得到那個寶馬車主的體諒,他怒駡著,我趕忙為他讓出道路。

  “今天真是遇到傻逼了!”

  寶馬車重新發動,還沒來得及關閉的車窗傳來這麼一句話傳入我的耳朵,我還看見了他瞪著我,對我豎起了中指。我就這麼目送那輛寶馬車遠去直到消失在前方閃著紅光的尾燈群中。

  “如果我也能夠開上寶馬車,那麼小雅一定不會離開我吧。可是我沒有那個本事。”我自嘲著自己,站在馬路中靜靜等待著紅燈再次亮起。

  家就在不遠處的小小平民區中,中間要經過一個鬧市,在沒有周圍那些高樓大廈的時候就有了,爸爸媽媽常帶我來,大人們總說這東西不衛生,可是小小我總是經不住美味的誘惑,常常吃到鬧肚子都不甘休。到後來,結識到小雅之後,我經常帶她來這裏,一起牽手走過不同的攤位,一起吃小販現做的美味,哪怕是一塊拉肚子搶廁所,我倆都是無比的開心。只不過這樣的場面,可能不再會出現了。

  這不,還沒有進場,僅僅就是從那門口經過,裏面的香味加上那人群的喧鬧就攪得我的肚子咕咕直叫。我摸了摸口袋裏那僅有的幾張皺皺巴巴地票子,到底還是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抱歉了,肚子,我們回家吧!”

  我揉著不住抗議地肚皮,忍著饑餓搖了搖頭,禁閉上雙眼,一咬牙猛地向前跑去,一頭紮進無人的胡同,直到遠離了鬧市裏的喧囂,直到自己的鼻孔中不再聞到那誘人的味道。

  “解脫了。”

  我苦笑,就像是立了一件大功一樣,把饑腸轆轆的自己從美食的魔爪當中拯救出來,可現在的我大口喘著粗氣,到底是該慶倖呢?還是憎恨自己。

  “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驚得我立馬屏住了呼吸。我機警地抬頭四處張望,這裏冷冷清清地沒有半個人影。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

  昏暗當中有傳來女人顫抖帶著哭腔的聲音。

  打劫!

  我的腦海中立馬閃過這麼一個詞,一瞬間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很明顯,聲音是從前面傳來的,我貓著腰,貼著牆壁,緩緩向那女人的啜泣聲處走去。很快,我來到了一處牆角,這裏那女子的哭泣聲越來越清晰,我還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微微探出腦袋,我看到的是兩個男人,他倆正背對著我。

  “快!老實點!錢包,錢包在哪里呢?”

  一個男人正在提著一個皮包在裏面翻找著。

  那女人只是在哭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一定是嚇壞了。

  “喂,沒聽到再問你話嗎?”

  身旁那個拿刀的顯然是不耐煩了,他用刀身狠狠地拍打著那女人的臉,發出清脆地啪啪聲,並用威脅的口氣說道:“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地說實話,我會狠狠地在你的漂亮的臉蛋上刻上一個你喜歡的小動物!”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

  我在那兩個男人的肩膀中間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個女人。皮膚白皙,哭成了淚人,可是光線太暗,我看不清那兩個劫匪的臉。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43
第二章:死去


“給我閉嘴!”

  那劫匪可沒有絲毫地憐香惜玉之心,只見他掄起巴掌,重重地留給那女人臉上一掌。那女人都沒來得及尖叫一聲,便坐倒在地,捂著臉,披頭散髮,又不敢哭出聲來,所以緊咬著嘴唇。

  “喂!問你話呢!錢包呢?”

  再次翻找仍是沒有任何的結果,氣急敗壞的劫匪將包裏的化妝品與小物件通通倒在地上,錢包,錢包,這包裏面除了一些零碎的物件根本沒有他們想要的錢包。

  “我們倆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這個賤人!”

  拿包的劫匪氣急敗壞地將那皮包扔在地上,一把抓扯住那女人的頭髮,不顧那女人的慘叫狠狠地將她提起。

  “你這是在玩火自焚,我可愛又美麗的小姐。”

  那劫匪抓著那女人的頭髮,猛地將她提起。

  可憐的女人,不,應該說是一個女孩,她真的嚇壞了,完全沒有敢於反抗的膽量,在如此痛苦地撕扯之下,她疼得呻吟了一聲。

  “啪!”

  一記重重地耳光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這下她再也不敢哪怕是輕輕地呻吟一聲了。

  “現在,我要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的錢包,到底在哪里!”劫匪看來真的沒有耐心了,他一字一字狠狠地說道:“你的錢包,到底在哪里!”

  “手機裏,手機裏!”

  女孩帶著哭腔回答道。

  “什麼?”

  劫匪的嗓音提高了八度。

  “老大,這姑娘的意思是,她的錢全在手機裏,也就是什麼微信跟支付寶裏,所以就沒有帶錢包。”站在一旁的看似小弟的那個拿刀的劫匪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啪”

  劫匪老大給那小弟一個大嘴巴子,怒斥道:“蠢貨!我早就知道這麼一回事,你以為我像你那樣傻嗎?”

  完全是掩飾自己的說辭,聽得我差點笑出聲來,我趕忙把嘴捂緊,免得引起他們倆的注意,不然到時候就麻煩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該怎麼救這個女孩,我陷入了沉思。

  話說每個男孩都有一個英雄夢,同樣的,我也有,可是面對拿著明晃晃地刀的劫匪,我這麼沖上去伸張所謂的正義,不僅現實不允許,而且我也沒那個膽子,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悄無聲息地出去報警。

  正想到這裏,心臟已經咚咚咚直跳,我緊張地渾身都在冒虛汗,嘴唇都不知不覺的顫抖著。一想到要懲惡揚善了,想想就激動。

  “就這麼辦,趕快!”

  說著,我趕忙轉過身來,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報警,可是真的所謂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一起身,因為是急轉身,左右腳根本轉換不過來。

  “臥槽!”

  我發誓我一定不是故意的,就這麼一下來了個左腳絆右腳栽了個狗啃泥,頓時我的內心也是萬念俱灰,見自己都有一種想打死自己的衝動。

  “誰!”

  我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這兩個劫匪,我只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種緊要關頭怎麼能呆在原地?我從小就不是個容易被驚呆的孩子,爹媽也教導有方,遇見危險首要的的就是跑!我狼狽地趴在地上,手腳並用,慌忙爬起身來。

  突然間,就感覺後背被猛地一擊,一股不可抗拒地巨大的力量將我狠狠地按倒在地,我的心頭一緊,一股絕望之感湧上心頭,完蛋了!

  “往哪里跑呢?你這個畏畏縮縮地偷窺者!”

  那劫匪的右腳一用力,狠狠地將我踩在地面上動彈不得。他身後的小弟一把扯著那個姑娘頭髮,將她帶到劫匪老大的身邊來。


  “呦,大哥,這是買一送一嗎?這都不需要我們去找,這小子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個沒出息的滾蛋一幅非常慶倖得意地口吻,這可悔得我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振奮不該趟這趟渾水,這下好了,不僅所謂的無名英雄的沒夢沒有做成,這一下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喂,”背後那腳動了一下,這劫匪老大是在叫我,“這個女人沒有錢包,那麼你呢?把你的錢包掏出來!”

  “我也沒有錢包!”我掙扎著,嘴裏好不容易擠出這麼一句話來“大哥,我真的沒有錢!真的,我不值得你這麼耗費力氣,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閉嘴!”

  我的哀求使得那劫匪老大惱羞成怒,他對女人都不會做到憐香惜玉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長相平庸的男人。他惡狠狠地將腳踩在我的臉上,還左右用力地擰上兩下,我就感覺我臉上的肉都快要被硬扯下來了一般。我怕那劫匪還會有更加變本加厲地報復,我不敢輕舉妄動,斜著眼睛,我看到那個可憐的姑娘,她抱著腦袋,滿臉淚痕,臉上的妝扮完全變了顏色。

  “喂,你去掏掏他的口袋,這個混蛋,雖然看上去窮酸,但總會有點油水可以敲詐的!”

  那劫匪老二怎敢不從,他伸腳就把那女人絆倒,那姑娘悶哼了一聲,就趴在我的身旁,我定睛一看,呦,可是一身的名牌,也難怪那倆劫匪會對這姑娘不依不饒地。

  劫匪老二單膝抵住這姑娘的脊椎,使得她動彈不得,這下可騰出手來搜我的身了,他兩手摸索著,搜完了我渾身上下的口袋,就這麼掏出了一把子零碎的鈔票跟硬幣,還有我的手機。

  “給,老大,我就找到了這麼多。”

  劫匪老二將這一把零碎錢跟那個手機捧著遞到他老大的面前。

  “一塊,兩塊,三塊……”

  這個劫匪老大先開始一個一個硬幣開始數,直到數完紙幣。

  “你一共就這麼十六塊五!”

  劫匪老大捧著這一把子紙幣,瞪大眼珠子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再來看看這個手機。”說著就打開我的手機仔細端詳著“不過是一部過時的破機器,你怎麼活得這麼沒有本事!”

  “既然大哥你看不上我的手機,那麼錢你可以拿走,請你把手機還給我!”我要等小雅的電話,我哀求他們不能就這麼拿走我的手機!

  “嘿呦喝,還給你?”

  說著他狠狠地將拿手機砸在我的臉旁的地面上,“啪”地一聲,我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就這樣在我的眼前破碎裂開來。我的心都碎了,我唯一的通信工具,這個能夠挽回小雅的最後的希望,真的破滅了!

  “姑娘,你走!”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狠勁,一伸手一把抓住那劫匪老大的腳踝整個身體猛地向一遍滾動!

  “啊,臥槽!”

  劫匪老大驚叫一聲,重心不穩地跌倒在一旁,我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猛然暴起,一把將那劫匪老二推倒在地。

  “跑!跑!”

  我扶起那姑娘,正準備帶她向前跑去,可就在這時,就感覺後背劇烈的疼痛,逼得我再一次跌倒在地。我抬起頭,看到那姑娘在前面回頭。

  “不要發呆啊!跑!”

  這一個跑字吼得我的嗓子都啞了,那姑娘猛地回過神來,連連點頭然後加速向出口跑去,我試圖爬起身來,可是背上的冰涼跟那一陣陣撕裂般地疼痛讓我真的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我知道劫匪的刀已經紮在我的背部,我跑不掉了。

  “抓住那個賤人!別讓她跑了!”

  劫匪老大大吼著,猛地將刀拔出,說著就要衝向那姑娘!我忍著劇痛,猛地抱住那劫匪老大的大腿,再一次將他摔倒在地。

  “你這個該死的畜牲!”

  劫匪老大叫駡著,用他另一隻腳狠狠地踹我的臉,一腳,兩腳,三腳,我的鼻血都噴了出來,可是我不放手,死死地抱著他的腿,我既然跑不掉了,那麼我就必須給那個姑娘爭取足夠的時間!

  “你他媽的!死去吧!”

  劫匪老大終於爆發了!他抄起刀來,對著我的背部狠狠捅了下來,一刀,兩刀……

  意識漸漸模糊,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我的眼前就看到那個劫匪跟瘋了一般捅下來,再拔出去,帶出大片的鮮血。黑暗,漸漸吞噬了我的視線,我再也沒有力氣了,那劫匪的輪廓漸漸模糊,浮現出來的卻是以前跟父母在一起地快樂時光,當然,還有已經失去的小雅。

  我想這就是死亡吧,我的大腦總是比我更早知道這麼不幸的事實,所以它就隨了我的願望,讓我最後看了一眼小雅的臉,那張如同真實相片一樣淺笑迷人的臉龐,可是為什麼,小雅的眼角劃過一絲淚痕,我想問問為什麼,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我仿佛被無盡地黑暗吞噬,像是進去了沉睡當中,徹底失去了意識,不能思考,不能回想,不能,什麼都不能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46
第三章:活著

死亡,對於活著的人永遠都是個未知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將死之人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後兩會看到什麼或是聽到什麼。可能這死亡的世界就真的跟前人所描述的那樣未知有趣,可是沒有人願意去面對並為之保持著深深地恐懼。

  同樣地,我也非常地恐懼,因為我看到的是無盡地黑暗,更加恐怖的是我沒有辦法去思考,去回想,這可能就是死亡後所帶來的真正的恐懼吧。

  小雅,我再也沒有機會去挽回她了,我再也沒有機會向她證明自己能夠給她想要的生活,可是真的很可悲,她在我這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以後也不會看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還要沉睡多久,直到在冥冥之中,我的手好像觸碰到一塊鋒利的鐵片,它就在我的右手旁,這鐵片就好像是給了我知覺一般,使我能夠操使我的右手一點點地往上摸索,這並不是一塊單純地鐵片才對,我摸到了一個纏著布的圓柄。

  就在這時,就好像是出現了奇跡一般,只看到一束微弱的光芒從我的正上方照射下來,雖然只是一條細小的光線,在這一片漆黑當中根本不能照亮一切。

  我感覺的我的眼皮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掙開了雙眼,伴隨著眼睛睜開,那光線也越來越明亮,甚至有一些刺眼了。

  “難道我還活著?”

  我問著自己,面對那刺眼的光,我才不去拿手遮擋呢,受夠了黑暗所帶來的痛苦,好不容易看見光明了,這點刺眼的不舒服又算得了什麼呢?

  光芒從一個小小的點,漸漸擴大到如井口一般,繼續擴大直到填滿了我眼前的全部黑暗的角落。藍色,這是天空中淡淡的藍色,還有稀薄的浮雲點綴,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我不禁身子了一口氣,這空氣雖然味道有些不太友好,可是我竟然能夠呼吸,這讓我驚訝不已,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把這麼稀奇的事告訴小雅,我發誓那時候小雅一定會驚訝到長大嘴巴撒嬌著往我的懷裏鑽,就像以前那樣!

  “難道,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我低聲說著,可是我驚訝的發現我的嗓音變了,這也不奇怪,一定是那個渾蛋過於氣急敗壞,所以劃開了我的喉嚨吧,但是希望員警能將他們倆繩之以法,不然我這個死掉的英雄可就真的這麼默默無聞了。

  “真希望那個姑娘能夠活下來跑出去!”

  我自言自語地說著,可是內心裏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明明都是一個死人了,還在乎那個活著的人的安危。我試著動了動四肢,只感覺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腹部傳來,我一個機靈,真的可以說是這一股劇痛讓我清醒了過來,我用左手捂著肚子疼痛的部位。

  “咦?奇了怪了!這裏怎麼有一道大口子!”

  我的一個手指都扣了進去,這一下疼得我都有些痙攣了。再看看自己的左手,謔,滿手的鮮血,低頭看下去,我竟然被厚重的鎖子甲包裹得嚴嚴實實。那些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的鐵環的光芒已經被那暗紅色的血跡給掩蓋,再看腹部疼痛處,那裏赫然一道巨大的傷口,是被刀劍劈開的,這處的鎖子甲都沒狠狠地切開,裏面是一道巨大的傷口,多虧有鎖子甲的保護,切開的是肌肉不至於讓我的腸子給流出來。

  可是這麼嚴重的傷勢讓我一下慌了神,心想這是什麼理由?做鬼都不能作一個正常的鬼,眼看著血會流幹的模樣。我捂著肚子的傷口,右手臂撐著地,一點一點的往身後爬去,
剛爬了兩下,右手摸到了一個冰涼的肉,我一看,

  “哇!”

  這一嗓子叫得我整個肚子都麻了,因為我竟然摸到了一隻斷手!這時再抬起頭來,眼前的景色讓我大吃了一驚!

  我躺在一個小山坡上,四周佈滿了破碎的屍體,抬頭向下看去,下方是一處面積不小的平原,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屍體,還有大量的食腐的烏鴉與野狗,這麼多肉對於他們來說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不會挨餓跟四處覓食了。

  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我還是不敢出聲,怕是讓那高度警覺的野狗聽到了,不知道它們吃慣了死人的肉,會不會對活人的感興趣。

  我咬緊牙關,使盡全身的力氣爬起身來,實在是太疼了,腹部的傷口傳來一陣一陣撕裂般地疼痛讓我的額頭很快佈滿了汗珠,才就這麼爬了幾下就已經氣喘吁吁,可是面前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死屍地。如果再這麼耗下去,哪怕不會惹得那些野狗的注意,我自己流血都會死掉的!

  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柄遺落在地上的鐵劍,這是一把給人感覺非常古老的東西,對於我對歷史的涉獵來看,這並不屬於中國的武器,嚴格的來說這有點像是日爾曼劍,可是又不是那麼相同。不管了,感覺這玩意使著還算順手,這麼一出來就靠它來抵擋那些發現我的野狗了

      這麼想著,我將這柄鐵劍收劍入鞘,可能是標配的武器吧這劍跟劍鞘就像是原配一般,或許,這是我的武器我也不曉得。走路總得用一個拐杖,我四下尋找,竟然幸運的在一具已經冰涼地屍體下面找到了一根非常獨特的羅馬軍團旗幟,一根鑲嵌著六個鐵盤的矛頭旗幟,我可不知道這是哪一隻羅馬軍團的。

  “真的沒有想到,地獄裏面竟然有羅馬人的部隊,看來死人的世界是非常包容的,至少每一個死去的人都能在這裏再死一次!”我自嘲地搖了搖頭,死人的世界,我真的是越來越不明白了,說不定還能看見我過世很久的爺爺奶奶呢,我都想死他們了!

  我用這旗幟抵住地面,把它當做一根拐杖,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再看看這如同地獄一般的四周,不,我猜想這裏是地獄的第一層,我不知道該怎麼出去,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直起身子,我強忍著疼痛四處張望,這處屍橫遍野的戰場上沒有一點兒生氣,除了在屍體堆中穿行的野狗。它們只是負責從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索取跟填飽它們那容易饑餓的肚子。我現在在一處有利的地形上,至少我隱藏的很好,那些沉醉在屍體的肉上的畜牲們根本不會抬頭環顧四周,我現在必須開始思考我該怎麼走出這片死亡之地。

  直到我的視線下移到那地形最低處,我被那裏傳來的水流聲。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恩,忘川河吧!”

  我自言自語著,捂著肚子拄著旗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這處小小的高地!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48
第四章:另一個生還者


      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各種屍體,他們的鎧甲跟顏色顯然是分為兩種陣營,如果不是這十分顯眼的旗幟,我都不會相信地上躺著的屍體有相當一部分是羅馬人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穿羅馬特有的鏈子板甲相反更多的都是簡易的鎖子甲,頭頂的頭盔更是沒有了原先羅馬軍團的高盧式頭盔,真的無法想像這些早在幾千年前的鬼魂們再一次死在了了地獄,那麼他的靈魂的靈魂又會漂泊到什麼地方去呢?

  這樣的世界給我留下了太多的不可思議,不過唯一一點我可以確信地是,我在這裏的所見,大概就是地獄第一層或者說,管他第幾層的,我不相信我死前明明幹了一件救人命的大好事,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說我這麼做什麼都不算?再說了我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惡事,閻王爺怎麼算,這賬也不能到我的頭上來!

  “喂,閻王!我可是有七級浮屠的!你不能也不許拿我怎麼樣!”

  嘿,就這麼仰天一吼,驚得周圍的烏鴉一陣亂飛,這會兒整個人的心情都舒暢了許多,我還神氣地挺起了胸膛,一幅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模樣。可是腹部的創口再一次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是冷不丁地一盆冷水,澆滅了我的神氣。

  “好吧好吧,你贏了,我認輸還不行嗎!”

  我苦笑著拄著旗杆拐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我遇見了正好路過的羅馬士兵,他們看到我這個傢伙拿著在他們看來神聖的軍團旗幟當拐杖來使的話,會不會沖上來將我大卸八塊?這樣我就真的知道鬼死了後是個什麼感覺了。會不會是再到另一個空間呢,或是說這就是往下一層地獄前進的唯一辦法!

  “救命啊!有人嗎?救救我!救救我!”

  突如其來的尖叫將我拉回了現實,用的還是非常奇特的語言,說英語也不是英語,可能是拉丁語吧,諷刺的是我還能聽得懂他說些什麼。我趕忙四處張望,在山坡位於左側下方的屍體堆中,那裏聚集著不少野狗,它們圍成一個半圓,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對屍體就好像裏面有什麼東西一般,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

  這麼說,還有活人,呸,活鬼?

  這聲音聽得我心裏一陣小激動,如果我能救下他的話,說不定我就能從他的嘴裏得知這裏的情況,可是他那處野狗實在是太多了,我怕我要這麼冒冒失失地沖了上去,依我倆那身上的肉,足夠讓那群該死的畜牲飽餐一頓了。可是又把那個可憐蟲扔在這裏不聞不問,是不是又太過殘忍?

  不行不行,正義的熱血在沸騰,說不定這就是我的考驗呢?

  我拄著旗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挪,向那人靠近,雙眼這時正四處搜尋有利地形,腦海裏拼命轉動著,必須要想出一個能救他又能夠逃出生天的方法。很快,我就發現那人就距離那條河,忘川河吧,距離不遠,大概只有十來米的距離。

  “看來只有試著鋌而走險了!”

  這個時候的心臟砰砰直跳,在一切還沒有結束之前是生是死都沒有定數,對於才經歷過死亡痛苦的我,我實在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再在這刀尖上起舞了,畢竟這畜牲可要比人兇殘地多。

  那群野狗壓低了身體,看過動物世界的都知道這是進攻前的準備。只見野狗們面前的那人坐在原地,他拼命揮舞著手中的鐵劍試圖恐嚇那些野狗,使得它們因為忌憚而不敢向前!

野狗,這是個非常狡猾且殘忍的肉食者,這樣破綻百出的防禦,狡猾的獵食者早就抓住了他的破綻,完全不會去在乎在來回揮舞閃著銀光的鐵劍,至少那劍的殺傷力可比它們的尖牙利爪鋒利的多。

  “啊!啊!救救我!救救我!”

  這個可憐蟲顯然是慌了神,他左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像是一條蠕蟲一樣不停地向後蠕動,右手揮動鐵劍瘋狂地揮砍著眼前的空氣,這是愚蠢的做法,因為他這是在無謂的浪費自己的體力。

  “喂!你給我閉嘴!省點力氣吧。”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猛地高喊著,試圖讓那個慌了神的蠢貨稍稍安靜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能夠流利的說他們的語言,這難道是我在陰間自帶的功能嗎?

  這都來不及去好奇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厲害了,因為我很快發現我這一嗓子為我帶來了麻煩,那些野狗很快豎起耳朵,一併朝我這望來。

  看來這一下是吧我自己的退路給封住了,我趕忙抽出鐵劍,左手拄著旗杆緩緩來到那個蠢貨的身後。

  “哦,哦,感謝上帝,你真的是耶穌派遣下來拯救我的天使吧!”

  那人沒有回頭,可是從他的語氣中我聽出了他此時是無比激動的,都開始抽噎起來了。

  “哦,你可閉嘴吧,都是死過一會的人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慌神的?”

  因為我的出現,讓那群野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多了一大塊肥美的肉,一下驚訝到不知道該怎麼劃分了。這倒是為我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哈,確實,能夠在這如同煉獄一般的戰場上活下來,UU看書www.uukanshu.com 真的跟死了一回沒什麼區別。”這個陌生人坐在原地停止了後退,大口喘著粗氣,看來不停地揮動鐵劍確實耗費了他不少的力氣。現在內心終於找到了依靠,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愚蠢了。

  可是真實的情況真的像這麼陌生的可憐蟲那樣嗎?顯然不是,一大群健壯的野狗,倆個算是還留有一口氣的野鬼,如果讓那野狗看出我們已經不堪一擊後,恐怕不過日落我倆就成了骨架子。我想活動,但是一用力腹部就穿來極其劇烈地疼痛,幾乎讓我使不上力氣。

  “你拿好鐵劍,等等我!”

  我對他說著,從身邊的一具屍體上撕下一個細長的布條,傷口來不及去縫合,我也沒有那個技術,不如先紮緊外面的鎖子甲,至少能稍稍起到止血的作用。

  那人這時回過頭來,他這才看到我肚子上那恐怖的傷口,本來眼裏燃起的希望的火焰很快就熄滅了大半。我將那布條一點一點的穿進鎖子甲的空擋中,就像是縫合襪子上的破洞一般,來回穿插,那收緊後所帶來的疼痛讓我的額頭上都佈滿了汗珠。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就把我留下吧,我的腿受傷了,我不想拖累你!”

  那人說著,動了下他的腿示意給我看,原來他中箭了,鋒利的箭頭刺穿了他的大腿,可能是沒有傷到血管,我並沒有看到他的腿有大出血的症狀。

  “閉嘴吧,我都過來了,你要是不想拖累我,那你喊什麼?”

  忍著劇痛,我終於紮好了腹部的那處破損,再一次抓緊旗杆,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51
第5章:逃出生天(上)

就聽見其中一隻像是首領的野狗一聲低吼,其他的野狗們似乎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它們緩緩移動起來,在它們首領的命令下重新聚集在一起,機警地盯著我們倆。

  “壞了!”

  我突然感覺情況不妙,莫非這群野狗是鐵了心要吃新鮮的?這可嚇得我有點慌神了。眼看著十來隻吃人的野狗越圍越近,我不由得握緊手中的鐵劍,心想著這些傢伙不會是地獄之犬吧,專門吃無辜鬼魂的那種,死了竟然成為傷痕累累的羅馬鬼,這點我是不能接受的!

  “必須想上一個能夠逃脫的辦法!”

  我對那個壞了腿的可憐蟲提醒道,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這瘸腿的傢伙一定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只見他抬起頭來望著我,目光真可謂是無比的堅定,緊接著他一臉悲壯地說道:“我的朋友,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你不用管我了,我的戰友都已經為了羅馬光榮的犧牲了自己,我也打算隨著他們的步伐上路了!”說著說著,這個大男人竟然不爭氣的哭了出來,我的表情更是可想而知的窘態。

  “嗚嗚嗚……朋友,如果你能活著回去,請一定要去納爾旁城,去找到一個叫昆塔的女孩,她就在城外的小漁村當中,如果你能或者出去,拜託了請一定要找到她,並且告訴她,我,奧裏烏斯.安德魯,非常非常地愛她!”

  “夠了,我親愛的小兄弟!”

  我實在是沒有心情聽他那悲壯地演講跟所謂的讓我達成的委託,因為我實在是理解不了連鬼都可以談情說愛了,那麼這傢伙死了又跟活著有什麼區別?再說了,面對如此眾多的野狗,這個蠢貨竟然還想指望我能夠活著逃出去,它們可是地獄之犬!

  “朋友。如果你是野狗老大,你會讓我倆選擇一個送死嗎?”

  “為,羅馬的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傢伙不解得問道。

  “哦,上帝啊,我的意思是,咱們倆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的!這群野狗的態度你還不明白嗎?它們吃了一個,要是沒吃飽呢?不就盯上我了嘛!”雖說是這麼說著,但是我並沒有放棄生存的希望,腦子裏拼命的思考著該怎麼解脫這樣的困境,也不知道這些狗怕什麼,我以前讀過很多故事,大體上是知道野獸都是懼怕火焰的,也不知道這些幽靈狗會不會害怕火焰。

  “喂,那個,嗯,安,安德魯是吧,嗯,你有沒有什麼火種,哦,就是能點燃火焰的東西?”

  “什麼,我的羅馬兄弟?”這個灰頭土臉的傢伙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這麼稀有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再說了,你要火種點什麼?”

  我沒有說話,只是朝他搖了搖我手裏的那個旗杆。

  “什麼!”

  我真的沒想到在我給他示意我要點燃旗杆的同時,這個瘸子差點跳了起來,他瞪著通紅的雙眼,那一股字狠勁可當真不比那一群步步緊逼的野狗差上半點,只見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駡道:“哦,你這個惡魔派來的惡人,本來我以為你是為了救我才扛著軍團的旗幟,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為了當著我的面而破壞我們軍團的旗幟,你這個哥特人派來的惡魔,快快現出原型吧!我倒要看看哥特人派來的惡魔到底長什麼模樣,這樣我也能夠在天堂之上告訴我的戰友們,說惡毒的哥特人派來那殺千刀的惡魔試圖當著我的面破壞我們軍團的精神!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說著,這傢伙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猛地向我撲來。說得也是無可奈何,我讓這個瘸子用極度無知且無法理解的語言給罵懵了,這明明就是一條生存之道,沒想到竟然受到了如此強烈的抵觸!這樣我就不理解了,你說這都沒了退路了,眼下這十幾隻野狗一言不合就要撲上來把我倆開膛破肚了,你這還在給我糾結一根爛木棍子燒還是不燒,值得嗎?

  可是這個瘸子一股子倔驢脾氣上來了,一幅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拖著他那條瘸腿就撲了上來一把抓住那根旗杆,眼看著就要被他奪了去。

  “嘿!你這個腿瘸了腦子也瘸了的野鬼!小爺含辛茹苦地幫助你為了死裏逃生我可是絞盡了腦汁,沒想到事情還沒成呢,你這白眼狼就要窩裏鬥?”這麼想著,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反正都是鬼,誰他媽的知道鬼死了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境地,既然你這個小畜生一心求死,那小爺也不得不成全你了!

  我強忍著腹部的劇痛,抄起鐵劍,低頭見那一具屍體上抱著一面盾牌,這可是個好東西!我想著,一把將那旗杆忍到那瘸子的懷裏,這可是個精貴玩意,瞧那瘸子竟然結果旗幟第一時間不是繼續向我發起攻擊而是細細擦拭著旗杆上面的血跡,真的不能理解這傢伙跟這旗杆子到底有什麼樣的感情淵源。可是正處於氣頭上的小爺怎麼可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前打人打不過,這會打一隻鬼,你瞧我不給你牙打飛!

  猛地從那具屍體上拔出盾牌,雖然沒有真正使用過這玩意,但是玩這類遊戲可不少,對於盾牌跟鐵劍也是有一定涉獵的,也不要怪我欺負殘疾人士!本來心中還有一股隱隱不安,可是肚子部位一疼,頓時那僅存的同情心也是不復存在。反正都是鬼了,誰還怕死?

  說著收起挺起盾牌忍著肚子上的劇痛就向那個叫安德魯的衰仔撞了過去,臨死前要不給這個洋鬼子給揍服了,我再進下一層地獄可就沒臉見國人了!

  “嘭!”

  我真可謂是壓上了整個人的重量,說是撞上去的,不如說是整個人壓到安德魯那個衰仔的身上。

  “哦,你這個哥特人的間諜!我真是瞎了眼,沒有認出你在羅馬鎧甲後面醜陋的靈魂!”安德魯這個衰仔被我壓在地上拼命掙扎並叫駡著!

  “夠了!你這個沒讀過書的蠢貨!”

  這一下我可是占盡了上風,翻身騎在他的身上,左手用盾牌按住他半邊身子,右手高舉揮動起正義的鐵拳,狠狠地揍在這衰仔的臉上,這傢伙現在只有招架之功,卻沒有反擊之力!

  令人驚訝的是,周圍的野狗給看呆了,它們可能是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它們眼前的獵物竟然完全無視它們自己打起架來了。它們甚至是忘記了攻擊,一個二個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我們倆!

  五六拳下去,我的手都疼得受不了,相應的,腹部裂口處的疼痛更是無法想像,我幾乎是邊流著眼淚邊揍他的!身下這個叫安德魯的衰仔,臉上全是泥土跟灰塵,完全看不出哪里被揍得淤青。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53
第6章:逃出生天(下)

“哦,你這個該死的哥特人間諜!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會屈服的!”

  這個叫安德魯的衰仔大吼大叫著,用著這足足有他一個半長的軍團旗幟,笨拙地抵擋著我揮來的拳頭,結果可想而知,他怎麼都抵擋不住,直到後面自己那笨腦袋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都累得氣喘吁吁的了。

  周圍的野狗一看可樂了,你說就擔心到嘴裏的獵物會掙扎反抗呢,這下倒好,自己打了起來把力氣揮霍得所剩無幾了,再去捕食不就是一石二鳥的好事嘛!透過余光,我清楚地看到了野狗們的所做為,它們就在不遠處臥下,舔舐著自己的尖牙利爪,就像是觀眾一般,看著我們倆精彩的真人表演。一個個慵懶的,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我目測了,我倆與河道的距離,這麼跑過去的話一定是會被途經的野狗截住並且被咬倒的,況且這個叫安德魯的傢伙還傷了一條腿,拖著他一塊就算是對面是十幾隻烏龜都能追上我們倆。

  這可能是我演得最逼真的戲了,先不說有沒有騙上人,動物,我是騙了,連那個安德魯自己到現在還蒙在鼓裏。也罷,也不求他能不能理解了,總之按照我自己的計畫執行!

  接著猛扇安德魯倆大嘴巴子,這可氣得這個瘸腿的羅馬士兵嗷嗷大叫!

  “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你撕碎!”

  安德魯怒吼著,猛然起身一把抓住我的兩隻胳膊,只見他右手發力,我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左臂有十分強烈地拉扯的力量,安德魯這個瘸子試圖將我從他的身上扯倒以改變當下所處的下風。我側過頭去,驚喜的發現那條河流就處在我的左側,我左手握緊了盾牌,猛地貼下身去跟安德魯緊緊抱在一起,借助著安德魯拉扯的力量,我們倆人就像是一根高處滾落的圓木一般,在這佈滿屍體的斜坡上一路叮鈴咣當地帶起一路的塵土,眼看著那河岸越來越近,這一路上可是把我給疼壞了,到處都是斷掉的兵器跟旗杆,還有碎石,要不是我這一身鎖子甲能多多少少給點防護我這麼滾落下去早就讓那利刃跟斷矛戳成了成了篩子,眼看離河岸還有那麼兩三米的距離了。我就感覺天旋地轉地,走路都有點打飄可是夢寐以求的河岸,這個逃命的天堂之處啊,就在眼前!

  “跑!”

  根本來不及遲疑,我猛地鬆開安德魯站起身來,右手一把扯住他的腿,左手將盾牌牢牢拴緊在手臂上,在捂住腹部的傷口,心裏暗暗祈禱著進了河可別碰著水鬼什麼的,同樣是鬼,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就讓我留下投不了胎。

  身後小山坡上的野狗們一下感覺到了事態地不妙,這才在騙局當中清醒過來,哪還有等著送上門來的肉呢,這獵物要跑了!只聽那野狗首領起身一聲長嘯,四下十餘條野狗起身就像是一陣陣旋風一般向我倆飛來。

  “我的老天爺啊!”

  不僅是身負重傷,而且還拖著這個全副武裝的安德魯,這個蠢貨就躺在那裏不動估計是剛剛滾落的時候給轉暈了,可就算是暈得站不起來,這個混蛋還是緊緊抱著那根旗幟(我不得不佩服這旗杆的品質,滾落過程中這麼劇烈的撞擊一輪接一輪地還能堅挺下來!)我竟然能邁開大步飛奔。

  “嘩嘩嘩!”

  這野狗跑得再快,也比不上我距離近的優勢,這不,它們一路飛奔到河岸旁我已經拉著安德魯跑到河道的接近中央的部位,這裏我都夠不著下面的淤泥,這也是我非要拿盾牌的理由,因為這面大盾是完完全全用木頭製成的,在水中有很好的浮力,這也避開了我因為嚴重的傷勢跟蹩腳的泳技而會面臨的危險。

  這一大群野狗,我能理解它們那小小的腦袋經受不住我這等低智商的欺騙,眼睜睜地看著到嘴前的新鮮美味在湍急的河流當中漸漸遠去,它們仰天長嘯,事到如今也不得如此。

  “都去見鬼去吧,你們這群傻狗!”

  我上半身就側躺在盾牌上,回過頭來聆聽著野狗的哀鳴,不由得嘲諷地對他們豎起了中指!呵呵,跟影帝級別的人鬥,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不過這麼一折騰,我實在是精疲力盡了,況且肚子上的傷口沒有癒合,更是讓我虛弱不堪。不過好在這貌似都結束了,我放鬆的長舒了一口氣!

  “哦!去死吧,你這個該死的哥特間諜!”

  正當我得意洋洋地欣賞這群傻狗呢,安德魯突然撲到我的面前,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間的眼前一黑。嚇得我渾身都抽搐了一下。這個該死的瘸子,用他那近乎九十公斤的身體(加上十幾公斤的鎖子甲)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砸在我的身上,近乎一人大的盾牌支撐起我還算可以,可是加上這個混蛋就是在一條小船上,那船也得沉!

  “咕嚕嚕,咕嚕嚕!”

  我還來不及尖叫,張大的嘴巴裏已經灌了不止一口河水。我趕忙將木盾頂在我的背部,自己在水中正躺在盾牌上,這才使得我上半身能夠從水裏浮起來,不然就憑我身上的鎖子甲足以讓我再一次沉進水裏。

  “該死的哥特間諜!在陸地上打我還不夠!你還想把我拖進水裏試圖淹死我!”

  安德魯叫駡著,現在他這股狠勁可比陸上的那群野狗兇殘地多,容不得我有一句解釋的話,他揮起拳頭就往我的臉上砸來。

  “梆梆梆!”

  安德魯出手就是三拳都落在我的頭盔的護額跟護頰上,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鐵,不知道這瘸子的手感覺怎麼樣了。

  我也火燒到心頭上,再任憑這個混蛋玩意這麼胡鬧下去,喝上幾口水是沒啥大事,這要是把水裏面的水鬼大大們驚動了,非要邀請我下去跟他們做朋友,這麻煩可就大了!這可是死都投不了胎的結局,我可不願意輕易嘗試!再看安德魯這個該死的瘸子,你說我好心救你於水火當中,這可好了,好人沒當成,倒是惹著這個難纏的麻煩,早知道給他丟那喂狗,真是錯怪了它們,這可是一件為鬼除害的功勞。

  這個該死的流氓瘸子揮起拳頭又要揍我,我就算是再虛弱也怎麼能夠任由這禍害欺負。二話不說,右手入水中,在慌亂當中從我的右側抽出那把鐵劍。這鐵劍也是奇特,正常武俠劇當中都是將劍鞘別在左側的,可是我竟然把劍鞘別在右側,一下拔還沒能順利拔出來,這可給我急壞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54
第7章:互不相欠

“淹死你!淹死你這個哥特間諜!”

  這個瘸子跟瘋了一般,要不是我躺在盾牌上,左手死死扣在那盾牌上的皮帶不至於讓我沉下去,可是就這樣都讓我不停地受淹那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地河水,我真的喝了不少,安德魯就跟一條渾身都披滿鎧甲的落水狗一般死死地抱著我,自己喝著水也不忘了我。

  “夠了!你這個該死的瘸子!”

  在水裏憋屈了這麼久,我怒吼一聲,猛地是把劍給抽了出來!手裏有了傢伙,那麼氣勢上就立馬提了上來,有了傢伙就有了膽子。我也不由分說,直接揮劍架在他的肩膀上,真應了萬千的言語不如直接行動來的實在。安德魯這下可冷靜了,這個一根筋沒有腦子的傢伙,真的不敢去想像是不是當鬼當久了腦袋就不好使了!好在這傢伙算是個識貨的主,到底還是知道我手裏的玩意不好惹,到現在他老實了,就抱著他的寶貝的軍團旗幟一刻不肯鬆開。

  “聽著,你這個該死的瘸子!”

  我將劍狠狠地架在他的肩膀上,那劍刃都陷入他的脖頸上的皮膚,只要他再像剛才那樣胡鬧,我可不敢保證這不算鋒利得劍刃到底能對這個瘸子造成多大的傷害,或是說直接要了他的鬼命,這個我倒是有點好奇,你說人死了就是一蹬腿,鬼死了,那又是什麼樣的呢?我不知道,同樣也沒有活著的人知道。這一會兒我都有種想試上一下的衝動,我趕緊壓制住了內心邪惡的念頭,我們二人就這麼在水面上漂著,順著那湍急的水流一路向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河流的交匯口。這突然之間河水的流向的猛地向右偏移,我只感覺撞上了什麼硬物一下就感覺天旋地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咦?這個叫安德魯的瘸子呢?就看我的眼前的那劍刃所指的地方空空如也。

  “不會這傢伙松了手,跟著他的寶貝旗杆沉下去了吧。”

  我正說著呢,側頭看來,就看見一根跟個棺材一般粗大的樹木順著河流以驚人的速度向我撲來。

  “臥槽,這下壞了!”

  眼看著這巨大的木頭順著河面的越來越近,我趕忙用右手上的劍作槳試圖讓自己漂流的速度加快或者說是讓自己變上一處方向,可是面對這寬闊湍急的河流,我就像是一片浮在水面上無力的樹葉,在這河面之上完全沒有任何自主的餘地,眼看著這根巨大的木頭越漂越近,心裏的一股子絕望之感油然而生。

  萬萬沒有想到我這等從野狗嘴裏死裏逃生,還救下了個瘸子,這會兒竟然那瘸子找不見了(那麼中的金屬鎖子甲,就算是游泳的高手也得沉下這河裏上不來)也不知道死在了何處,眼下這木頭要是撞上我,我也差不多就跟那個臭瘸子一道死去了。

  “劉恩德啊劉恩德,可憐你做人生來沒得到上天的眷顧,做鬼了也同樣不自在!”

  我苦笑著,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同樣是鬼,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我這麼想著,不由得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那木頭撞碎我的頭顱。現在的腦袋裏想得儘是下一層地獄又會是什麼模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投胎了,一定是碌碌無為是同等的罪惡,不然我也不會下地獄。

  這麼想著,突然就感覺肩膀上被猛地提起,很快上半個身子被提起來,懸在半空中,我這下睜開雙眼,看見剛剛那處木頭從我的身邊擦身而過,我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這下看來倒是有驚無險了。回過頭,就想看看到底是誰救得我好答謝了,哪曾想到這一回頭就看見安德魯這個瘸子的衰相,

頓時心裏的感激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留下的就是警惕,心想著這傢伙不會有什麼歪心眼,就怕這傢伙認定了個死理,像是那些武俠小說裏面的死腦筋一樣,不死在他的手裏頭他都不甘休。安德魯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我放在嗎木頭上,因為腹部的傷口都沒有做處理,我自己費力的坐了上來,沒想到這傢伙自己去找了一根浮木,到現在他跟我面對面坐在浮木的兩頭,他緊握著那裝飾著黃金的軍團旗幟,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歡這旗幟,還是單獨的想貪圖上面那不大不小的黃金。我則拿著盾牌跟鐵劍,二人面面相覷,一言不發,互相機警地注視著對方:。

  周圍的浮木越來越多,看樣子都是從上游漂流下來的,看來下游某一處將會收集這些浮木,不過不是在這裏。

  “喂,我說。”

  我試圖打破寂靜,直到安德魯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向我表明他在聽我說的話,那麼我就不必拘謹了。我清了下嗓子,接著說道:“這個,我還是要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你不必謝我,”安德魯倒也是直接了當地回絕了我的感謝,只聽他說道:“我認為這跟你把我從野狗的嘴裏救出來耗費的體力跟腦力要小的多,不過一命換一命,咱倆就算是扯平了。”

  我靠,原來是指望著這麼輕鬆如意地把那救命之恩就這麼輕輕鬆松的還清了,這個羅馬鬼的做事當時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算了,這個傢伙怎麼說就算怎麼回事吧,畢竟在他看來該欠的都已經還清了。重新收劍入鞘,經過一段時間水的浸泡,現在再出水面讓河面上的冷風一吹,我不禁渾身都顫抖起來,頭也昏昏沉沉的,肚子那股疼痛可絲毫沒有減退半分,暗紅色的血液正從那被布條封住的鎖子甲的空隙中流出,那種能讓人痙攣的痛感跟頭部要炸裂般的難受折磨地我痛不欲生,我甚至有點埋怨安德魯為什麼要救我,這樣一下給我一個痛快也比我坐在這木頭上遭罪來得舒坦。可是越這麼像,我的頭越疼,費力的伸出手觸摸額頭,那燙得我感覺都能煮熟一個雞蛋,可能是傷口感染了吧,在看著這根浮木就這麼一直順著河流而下,這條河流似乎沒了個頭,也不奇怪,忘川河就是沒有盡頭的嘛,不過這麼下去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這也算是長了見識,知道這傢伙在陰間做鬼也會有生不如死地痛苦。

  “喂,你怎麼樣了?”

  對面的安德魯看出了我的不適,他臉色有點擔心,問我道,我沒有回答,眼前都已經冒金星了,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漸漸的我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眼看著就要側倒下去,最後一萬看到的是安德魯伸過來的右手,但願他扶住了我,不然我就真的要跟這河裏的水鬼做朋友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4:56
第8章:一個承諾

     如果說這是睡眠的話,我情願認為我是被昏迷綁架了全身,我不知道我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還是在熊熊火焰的包裹當中痛苦的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腦袋裏面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留下的只有掙扎反抗的本能。腹部的那撕裂般地劇痛每時每刻都在折磨我的全身,我想,那被綁在山上的普羅米修士每一天被鷹撕去肝臟的痛苦也就這般令人絕望。

  也許這就是地獄的模樣,無時無刻不帶給有罪的人從肉體到精神再到靈魂的折磨,可能經歷過這些所謂贖罪的痛苦之後連自認為無罪的人本身也不再明白跟清楚地認識到贖罪本身的意義。最終在地獄的折磨中泯滅了最後一絲人性,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鬼。

  可能吧,我就是在這種折磨當中漸漸變得精神錯亂,這樣恨不得立馬就死去的感覺,我一直在期盼下一秒鐘趕緊死掉好結束這麼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呲呲呲……”

  冥冥之中聽到那燒焦的聲音,隨後腹部猛地出現一陣劇烈地疼痛,這種感覺就像是肚子上放了一排的火炭在不停地燃燒著我的腹部上的那道裂口。一股焦糊味直沖我的腦門,真的可謂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的把我從昏迷當中喚醒。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個看上去跟西方的江湖土郎中一般模樣的人,褐色的頭髮,有些蒼老的面容,他正熟練地將那已經退了紅色的火炭用特製的金屬夾子從我的肚子上取下放在一旁燃燒的火盆當中。

  “盧迦,你感覺怎麼樣?”

  見我醒過來,這個醫生一臉慈愛地笑容望著我,關切地問道。

  “我?盧迦?”

  這我不就奇了怪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可是叫劉恩德啊,怎麼在這裏我就叫什麼盧迦了?

  “老先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吧。”我趕忙解釋道:“我承認這個世界上包括陰間也是有長相相同的人的,這會讓人一時半會分辨不出來,可是我真的不叫盧迦。”

  “嗨!你可別蒙我!”我也不知道這句話的笑點在哪,可是我話音剛落,那老者就被逗的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幾個意思呢,我被他的笑聲整蒙了,話說這老傢伙我可跟他是沒有任何交際的,他可能是我親眼見過的第一個穿著古裝地外國老人了吧。可是他為什麼能夠一下說出我是誰呢?

  他指著我,笑得臉上皺紋又多了兩條,只聽老人接著說道:“小盧迦,你可別跟我裝傻,你這才走了兩年的時間就不認得我了?”

  我只是搖頭,這可真的是實話實說的,我當真不認識這個老外。他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行。


  “好啊!你這個小子!”

  老人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原先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怒氣衝衝地模樣,“好啊,沒有想到參軍後對人的改變會有如此的令人不可思議,盧迦,我看你在戰場上不僅是肚子讓人給劃開了,連腦袋都讓人給打壞了吧!”說著,這老人家還動起手來,揮動著拳頭對著我的腦袋狠狠地來了一個下。疼得我哎呦哎呦地直喊疼!

  “怎麼了?怎麼了?”

  這時,不遠處的木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只見一個衣著這非常簡陋地粗麻布,頭髮花白淩亂的老婦人大步加小步慌慌張張地跑進屋來,一定是聽到了我的慘叫。

  “哦,貝拉,你這是幹什麼?”

  只見老婦人瞪著那老醫生,一副責備的口吻接著說道:“你一定是弄疼了小盧迦,真是的,這麼大年紀了脾氣還不好,難怪現在村裏頭沒人找你看病!”

  “夠了,你這個拿湯勺都不利索的老婆娘!”貝拉老醫生此時正在氣頭上,面對他妻子的責備他可是毫不猶豫地反擊道:“這個小混蛋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我現在懷疑他的腦袋一定是出了問題,不然就這麼任由他裝傻下去,那他小時候偷了我的草藥錢這該找誰算?”

  “喂喂喂!”

  這下我可就不是很高興了,心想道,嘿,這個老傢伙,我可是陽間人,那還在你們陰間待過,莫非是我在陰間的靈魂投了胎沒告訴他們一聲,現在等我死了,又回來了?也不算算這都多少年了,為了這點小錢,至於嗎?這裏的一切我是充滿了太多的疑惑,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安慰好這個發飆的老先生!

  “老先生,我真的是初來乍到,也不懂得陰間有什麼規矩,不過你放心,既然我曾欠你了一筆不小的錢財,那麼我一定會如數奉還的。”

  “如數奉還?”貝拉老醫生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大概是看出了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聽到他的語氣都不太好了“你這窮小子,當年參軍的時候可告訴我你可是要幹上一番大事業的,可是現在看來,哼,參了軍就是去騙吃騙喝順便整了一套軍備吧!”

  “老頭子,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一旁的老婦人看不下去了,張口欲制止。可是這麼一來更是激怒了這個老醫生,只見他起身把剛坐著的凳子一把推倒,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木屋。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

  老婦人有些生氣了,但還是小聲地抱怨了幾句,見我肚子傷口上面還佈滿了黑色的木炭渣,連忙邁步走上前來端來早已準備好的銅盆,裏面是清水,她隨手抽來一塊麻布,沾水輕輕地為我將那已經被強行癒合的傷口上清除那沒用的碎屑。

     到底還是上了年紀,手腳並不如以前那麼地靈活,捏著那塊被打濕的布,我都能清楚地看到她顫抖地手,好幾次都不小心觸碰到了我的傷口,那被燙傷癒合的傷口還是持續不斷地通過皮膚的神經將痛感傳輸到我的大腦,經歷感覺有整整一年的那般痛苦折磨的我已經心力憔悴了。

  再細細端詳這個老婦人,不難看出雖然是上了年紀,歲月掩蓋了她年輕時的容貌,可還是能大致地看出這個老婦人在幾十年前算是個大美人,只恨時間匆匆,花白了頭髮,蒼老了容顏。對於這對夫婦我心存感激,他們倆對我有救命之恩,不知道這個在這完全陌生的陰間該怎麼回報,他們倆真的能等到我報答他們的時候嗎,難道是去掙一些天地銀行的冥幣?國外的老夫婦真的認可大中國的金錢成果嗎?

  “小盧迦,”只聽那老婦人邊忙著邊對我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在漁村外面,我跟其他婦人們洗衣經常看到你一個人在小河邊上捕魚,可是年幼,又笨手笨腳的,怎麼也捉不上魚,可你就是不死心,我身邊的婆娘們都笑你傻。”

  原來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我在心裏暗暗地奇怪,便問老婦人道:“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以前發生的故事了,只是我現在很好奇,我想知道我到底欠貝拉醫生什麼?”

  老婦人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我的雙眼,態度非常認真。

  “一個承諾。”

  她豎起了一根指頭,“這並不算多,可是也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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