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矛與盾與羅馬帝國 作者:趙銘恩 (連載中)

 
hao12456 2018-8-14 14:31: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 7609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5:19
第19章:得罪


“特奈婭,我的女兒,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貝拉醫生一臉嚴肅,自己的女兒差點把她未來的夫婿給害死,這可真的不是一件小事。

  “爸爸,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這麼嚴重,”特奈婭掙扎著探出頭來說道:“今天就看見這倆個傢伙在城鎮裏面跟那個軍官決鬥。那軍官說他倆就是那木棍騙軍銜,還開出了很大的一筆錢。所以我就打算把那木棍騙過來換錢去,等到我丈夫回來咱們買好地再也不去幹那賣命的活了!”

  “我他娘的謝謝你的好意啊!”

  我叫駡著,狠狠在她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疼得她哎喲哎呦直叫喚。

  “快說!把我們的軍旗放在哪里了!”

  我騎在她的背上掐住她的後脖子,現在只需要一用力就能讓她痛苦不堪。

  “我放到我的房間裏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特奈婭這時看上去真的非常痛苦,她緊閉著雙眼,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這種慘狀就連一向行醫開藥的貝拉老醫生都看不下去了。

  “盧迦,看在上帝的份上,女孩子不懂事,你就原諒她一回吧。”

  求原諒是貝拉醫生,可是原不原諒她那可就是我跟安德魯的事情了。我現在打算繼續按著她並對安德魯說道:“安德魯,去她的房間找找旗幟在哪!”

  安德魯會意,轉身進了屋子,在貝拉醫生的指點下他進去不大一會兒就出來了。這會他臉上的凝重一掃而光,手裏面拿著的,正是那魂牽夢繞的軍團旗幟。我也長舒了一口氣,可是怕這姑娘一時想不開鬆手後跑了怎麼辦,黑燈瞎火的可不好找,所以我一把抓住她兩個手腕,猛地將她提了起來。

  “疼吧,”我得意的說道:“這跟我當時掉下去摔得比起來那可輕多了!”

  “對不起。”

  特奈婭的這一聲道歉讓我一下子懵了,再看她的臉,滿是灰塵的漂亮臉蛋上劃過一滴晶瑩的淚珠。這眼淚讓我冷靜了下來,難道是我做錯了嗎?我自問著我自己,可是自己怎麼能夠給自己答案呢?我有點慌了趕緊抬頭抬頭試圖向安德魯求助,可是他只顧著自己那旗幟失而復得的欣喜,根本無暇顧及我。

  鬆手,還是不鬆手,我知道我弄疼了特奈婭,可是這本身就該是她的不對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這一聲對不起,我反而覺得是我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般。趕忙鬆開了手,特奈婭猛地掙扎幾下,回頭就給我狠狠地來了一記耳光。

  轉眼間我的臉上就傳來一股火辣辣的劇痛,與此同時,我的心臟就像是被狠狠地揍上了一拳一般,內心的自責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的我喘不過來氣,我看著她轉身向屋子跑去,可是追還是不追到是讓我犯了難。

  只見特奈婭在門口一把抓住貝拉醫生,也就是他的父親的衣角,淩亂的頭髮絲毫遮擋不住她的淚眼,可是那雙眼睛從中迸射而出的竟是憤怒跟不解,就是這麼看著她的父親。

  “這就是你給我找的丈夫?”

  說完她並沒有更多過激的行動,而是一把鬆開了貝拉醫生,轉身啜泣著進了屋子。

  貝拉醫生扶著已經昏過去的普拉斯維婭,沒有說什麼,只是自己一人吃力的抱著老婦人往屋子裏面走。真的是上了年紀,體力是大不如前,這麼瘦弱的老婦人,貝拉醫生還是三步一停,三步一停的不時大口喘著粗氣。

  “我來幫你吧。”

  回過神來的我趕緊上前試圖幫助貝拉醫生,
但是就在即將接近普拉斯維婭時他猛地一把打開了我要伸過來的手,抬頭怒視著我,對,瞪著通紅的雙眼,怒視著我。我知道我剛剛的舉動不僅冒犯了特奈婭,也同樣冒犯了他。

  “你們倆走吧,我覺得我收留你們就是個錯誤!”

  貝拉醫生克制住了自己,說完吃力的將那老婦人扶進了屋子,還不忘把我剛丟到房子裏的劍丟了出來,正好落在我的腳底下,“咣當”一聲,貝拉醫生關緊了木門,只留下我跟安德魯,默默承受著來自周圍值夜的侍衛跟來來往往稀疏的行人怪異的目光,傻傻地站在門外。

  “看來我們是激怒了我們唯一的朋友啊,盧迦。”

  安德魯拿著軍旗現在我的身後,同時他也不解得抱怨道:“這明明是他們家女兒先犯的錯誤,不僅差點讓我們丟了旗幟,還差點讓我們死!”

  “是我的錯,安德魯,”我小聲說道:“因為我動手了,我動手打了特奈婭。”

  “那又怎麼了,”安德魯聽完頓時感覺不可思議“婆娘嘛,不打怎麼能夠聽話呢?這貝拉醫生也是,他也不想想我們在洞裏面挖泥巴的時候她女兒正在家裏面大吃大喝,哦,這下好了,打了一巴掌就不願意了,這是他媽的什麼規矩!”

  “夠了,安德魯,”我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不是在門口駡街的時候,更何況貝拉醫生無條件地為我們療傷治病,還供我們食宿了半個月,按理來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又當著二老的面打了特奈婭,換作是我,我也不會原諒那樣的做法的。”

  安德魯聽後默不作聲,看來是感覺我說的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可是這對於我自己來說,這套說辭頗有一絲事後諸葛亮的意味,後面一句我也不想說出來。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事已至此,那我們只好露宿街頭了。”

  說著,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領著安德魯快步離開。

  這蜿蜒的小道,雖然看上錯有些錯落,但是經過我這半個多月的走動我大致熟悉了這裏的方位,一路向南,很快就來到了海邊,眼前的大海就是地中海了,海水有規律地拍打著海岸的沙灘,沙灘上錯落的停靠著各樣的漁船,守夜的侍衛機警的盯著我們。天空中一輪明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耀在海面還有我倆的鎖子甲上,閃著點點的銀光。

  “看來我們就在這裏將就一夜吧。”

  我苦笑著,指了指村外頭的一處草地,徵求著安德魯的意見。

  “恩,這裏聽好。”想不到安德魯是一口就答應了,透過明亮的月光,我看出他對此還是十分的滿意“我參軍數年,什麼樣的環境我沒有經歷過,盧迦,我們可是羅馬的軍人,我們不怕吃苦!”

  “哈!為了羅馬,你一定會願意吃蟲子的!”我打趣的說道。

  並排躺下,海面上吹來的海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一股困頓之意湧上心頭,很快,眼皮就像是掛了個鉛錘漸漸合上“爸爸媽媽”腦海中拂過他們倆慈愛的笑容,伴隨著我進入夢鄉。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5:21
第20章:搶

這一次我睡得並不舒服,這並不是因為睡在外面的草地上還要經受海風吹的痛苦,只不過是內心裏開始有一股隱隱不安的感覺,折磨地我不能安心入睡。坐起身來,此時安德魯已經躺在草地上打起了呼嚕,這個傢伙,不愧是參過幾年軍的,真的是能夠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安然入睡,似乎,他還是有點太過放鬆戒備了吧。

  我緩緩起身,此時正值深夜,四下空無一人,連那個不遠處守夜的衛兵都依靠在房屋的石牆上呼呼大睡,不知怎麼的,心裏就是非常地愧疚,以至於睡不著覺,“還是回去看看吧,畢竟特奈婭當時看上去真的很疼。”自言自語著,我在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安德魯。心想也就是回去看看,這不到兩百多米的距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再說了,我只是去看看特奈婭還有貝拉醫生他們一家,就算是知道他們此時已經入睡了,我的冒犯還是惹得他們不愉快,哪怕是在門口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主意就這麼拿定了,我小心翼翼地爬起身來,儘量不發出一點兒聲音,可是身上的鎖子甲卻嘩啦啦地響了起來,我趕緊保持靜默,回頭看了眼安德魯。呼,安德魯睡得真沉啊,我暗自竊喜這小小的動靜並沒有將他驚醒。遂輕輕地起身,準備進村了!

  “幹什麼去?”

  憑空一句問,嚇得我差點栽了一個跟頭。我趕忙回頭,發現安德魯已經坐起身來看著我,瞪著冒著寒氣的大眼珠子望著我。“怎麼,良心不安?感覺愧對於那個惡毒的女人嗎?”安德魯看上去生氣極了“你要去我可不陪你,我雖然感激貝拉夫婦的照顧,但是對於那個披著美人皮的蛇蠍女人我是怎麼都不會原諒她的!”

  面對安德魯的不滿,我選擇沉默,因為這不是吵架的時候。從他的角度看來凡是要染指那杆軍旗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但是我不能這麼認為,我曾答應過貝拉夫婦要如約完成這個承諾,現在看來好像是面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山峰硬生生地阻擋在我的面前,這座山峰叫衝動。而我現在必須要做的是攀爬過這座山峰,知道過著這座山完成我所應該做到的承諾我才甘心。

  “只要中間的過程不像是當時去拯救那個被劫匪劫持的姑娘那麼艱難要命就好!”

  心裏默念著,邁開腳步,朝著村子走去。路上,經過那熟睡的衛兵,透過掛在一旁的火把所傳來溫暖的火光,我能夠看清他的臉,他看起來年輕極了,僅僅才不過十來周歲的豆蔻年華,真的不知道讓這小的孩子擔當保衛一個村子的重任真的好嗎?那麼成年人又都去了哪里?這孩子睡得太過香甜,我不忍也不敢去打擾,踮起腳尖,匆匆地從他的身旁走過。就這樣,這孩子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都有些替他擔心如果出現了劫掠的匪徒,那又會怎麼樣?

  沒有任何的阻攔,我進了村子,曲折的道路上除了沿途上幾個閃著微弱火光的火把以外竟然沒有一個值夜的衛兵。這也太不像話了吧。不過這樣也好,我走在路上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沒有跑多遠的路,那貝拉醫生的家就在前方不遠處。

  “奇怪,都到深夜了,為什麼貝拉醫生的屋子裏面還在亮著火光呢?”

  特別是深夜四下一片漆黑之時,在這片黑暗當中唯獨貝拉醫生家的窗戶透出的火光格外的耀眼,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當中突然燃起的火焰,吸引著我,上前一探究竟。漸漸地,我走近了貝拉醫生的房屋前,輕輕地弓著腰,
整個人貼在窗戶下的牆壁上,仔細地聆聽,我倒是想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最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我聽到的第一句話,陌生的口氣,對於羅馬人所使用的的拉丁語說起來十分的生硬,“搶劫!”我的腦海裏一下閃過這樣的一個行為,對於搶劫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也不算太難理解,這麼連個守衛都沒有的街道上怎麼可能不收到外地劫匪的青睞。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家住戶,獨獨就要搶貝拉醫生他們一家呢?我帶著疑惑,調節自己的呼吸,繼續聽下去。

  “我說過了。”這是貝拉醫生在說話“我們這裏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說的那玩意根本不在我們這裏!”

  “放屁!”

  “啪!”

  我聽到那劫匪的怒吼,緊接著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接下來我聽到了貝拉醫生的妻子普拉斯維婭,這個可憐的老婦人的哭泣,從上面的對話裏我能聽出來,這夥劫匪一定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而且我敢確定的是,這東西應該在貝拉醫生這裏。就聽到那劫匪用生硬的拉丁語接著說道:“我現在非常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老東西。你的這個可愛的女兒,哦,她的美貌實在是迷得我神魂顛倒,如果不是你們出身卑微,恐怕這個姑娘早就嫁給了羅馬的皇帝,那個叫瓦倫提尼安的廢物吧!”接下來是一連串的腳步聲,“這麼漂亮的姑娘,想不到也是個狡猾的主。”

  我悄悄地將窗戶打開一點點,就看見特奈婭跪在地上,一隻粗糙的大手正抵著她的下巴,特奈婭的表情十分抗拒,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我接著往旁邊看,只見普拉斯維婭正不住地哭泣,她的肩膀上正架著一柄鐵劍。我還隱隱約約看見了貝拉醫生,他正坐在椅子上,一個身著類似丘尼卡襯衣的異邦人(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哪里的人種)正把他按在椅子上不得動彈,臉上早已遍佈淤青。看到這裏就聽見那人再度說話:“我最後一次給你個機會,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告訴我,那東西在哪?”

  “我不知道,它已經被拿走了!”

  “哈,嘴硬。”那粗糙的大手轉而開始撫摸特奈婭那美麗的臉頰“真是個尤物啊,”語氣裏滿是貪婪跟享受,特奈婭猛地轉過頭去,她並不想讓這骯髒的手繼續玷污她的臉。

  “真是個烈女子啊,不過我喜歡!”

  說著,那手猛地抓住特奈婭的衣領,特奈婭一聲尖叫。

  “刺啦!”

  那衣服被猛地撕開,露出了她那誘人的胴體,特奈婭尖叫著趕忙用手遮擋住她裸露在外的身體。

  “特奈婭,不!”

  貝拉醫生大吼道:“住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語氣帶有明顯的哀求,跪在一旁的普拉斯維婭也是顧不得肩膀上的利刃,過來撿起地上破碎的衣服為特奈婭披上。

  一股無名的火焰在我的胸腔裏燃燒,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我的呼吸漸漸開始急促,眼前這個女孩,這個雖有一面之緣卻本應該是我在這個時代未來的妻子的女孩,就這樣被無名的匪徒侵犯。我將手漸漸按在劍柄上,“上,還是不上?”這個疑問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我害怕再一次出現差錯,如果這一次我又死去了呢?那麼眼前的一切都不會再跟我相干的。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5:23
第21章:殺


“爸爸!爸爸......”

  特奈婭的哭喊把我拉回了現實,我回過神來,那劫匪已經對特奈婭上下其手了。普拉斯維婭,這個可憐的老婦人,拼了命的拉住那欲施暴的劫匪,用自己那瘦弱的身軀去阻擋劫匪的進一步行動。

  “該死的,給我抓住她!”

  那粗曠的嗓音響起,那附近的劫匪立即撲了上來一把扯住普拉斯維婭的頭髮,狠狠地向上扯,普拉斯維婭,這個可憐的老婦人,疼的她五官都擰成了一團,但就是這樣她還在拼命掙扎。自身難保了,還在試圖阻止那個劫匪。

  “怎麼辦,怎麼辦!”

  我在外面都有些亂了分寸,是去找安德魯嗎?可是這麼遠的距離回來什麼都晚了,那麼外面守夜的士兵呢?我探出頭看了眼路面,依舊是空無一人,連只狗都看不見更何況是人了。

  “媽的,大不了再死一次跟他們拼了!”

  我一咬牙,右手狠狠地按在劍柄上抓緊,手臂的肌肉繃緊,帶動著鐵劍緩緩抽出,雖然說是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但是劍越往外抽,我的內心就越空洞,我根本沒有堅守過任何的正規訓練,我真的能行嗎?這麼想著,手指間緊握住的劍柄不由得松了松。

  “啊!!!救我!救我!!!”

  特奈婭在裏面的慘叫聲傳入我的耳朵,嚇得我整個人都一哆嗦,算是震耳欲聾地尖叫了,可是這聲音很快被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所淹沒。

  “特奈婭!嗚.....”

  貝拉醫生在呼喚著特奈婭的名字,但是這麼做只能讓他的臉上多挨上幾拳之外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四周的鄰居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家開燈,我相信他們都醒了,但是我現在能可相信他們還在睡覺。

  到了這時我才猛然醒悟,什麼狗屁侍衛都不會出現了,這麼大的聲音周圍竟然沒有一點回應。本來還想在外面大吼大叫引得村裏面所有人的注意,但是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周圍的鄰居們都在裝睡,是叫不醒的。看來接下來的一切都必須靠我自己一個!

  “啪!”

  我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頓時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這一巴掌也把我內心所有的畏懼心理一併扇去。

  “特奈婭,我來了!”

  我自言自語著,一把抽出鐵劍,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來接下來全部憑藉著自己原來在遊戲裏面的格鬥動作,看看能殺幾個人!在我倒下後的事情都交給上帝來裁決!

  我大步來到正門,這裏既然有一個劫匪,看樣子是他來守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倚靠在門旁的石牆上,算是因為被他的老大支出來卻沒有辦法進去一睹美人的姿色而在作無聲的抗議吧。貼著牆壁,他也在細細聽著裏面的動靜,意淫著裏面那不堪入目的畫面。

  “誰!”

  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時他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得驚呼,可是一切都晚了,我一把將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持劍狠狠地刺進他的胸口“刺!”鋒利的劍尖直接穿透了這個傢伙的身體。

  “唔,啊,啊!!!”

  他想呼喊試圖引起裏面劫匪的注意,但是與此同時我也猛地抱住他,將他的臉狠狠地按在我肩膀上的鎖子甲上迫使他想喊但是發不出多大的響聲。屋子裏特奈婭的尖叫聲完全蓋住了外面的一切動靜,可是又像是一個無聲的大罩子包裹住了這間屋子,使得聲音不能傳出去。所以整個漁村安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既然想掙扎,那麼我只好快點結束他的痛苦!我心裏想著,握緊劍柄,猛地向右轉動了大約九十度,一個巨大的創口出現在他的胸前,洶湧而出的血液打濕了劍柄,也打濕了我的右手。我的心臟砰砰直跳,我殺人了,這是我心裏第一反應出來的有些慌亂。但是我很快克制住了內心的不安,殺人,我在電腦上見多了,可是真正自己動起手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的。這個劫匪在我的懷裏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我不敢鬆手,而是用劍外一旁一別,將那傢伙的創口暴露在空氣中,血流如注,我刺穿了他的心臟。地面上在極短的時間內流出了一大灘的血液,直到那人不再掙扎。我抽出了鐵劍,將他丟在血泊當中。

  真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在內心安慰著自己道:“但願從這一次之後,貝拉夫婦跟特奈婭能夠原諒我的不敬。”

  緩步走上臺階,我伸手輕輕地推開了木門,裏面一片狼藉,那個特奈婭赤裸的躺在地上被兩個劫匪死死摁住,而那個為首的劫匪正在著急忙慌地脫自己的衣服。普拉斯維婭被另一個劫匪扯著頭髮後退。貝拉醫生,則被打倒在地,那劫匪正踩在他的臉上哈哈大笑。

  “畜生啊。”

  我緩步走進屋內,那群劫匪竟然還在沉醉于其中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只有特奈婭注意到了我來了,直到這時,我這才清楚地看見她紅腫的眼眶裏重新流出淚水來,原先的痛苦在她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笑,淡淡的微笑。雖說這更像是在求救,可是她竟然對我笑了,惹得我的內心浮動起陣陣波瀾,但終歸于平靜,這種感覺就像是已經得心應手的屠夫,將要再次拿起屠刀去砍殺待宰的肥豬。


  “嘿,你這個蠢貨,不是讓你出去看門嗎?”

  我一步一步靠近,那個個頭並不算高大的劫匪頭子意識到了我的接近,只不過他還以為是他的那個已經被我殺掉的下屬。他面前的倆個同夥也抬起了頭,只不過他們倆好像並不歡迎我,而是瞪著大眼睛臉上寫滿了恐懼,真的不好意思,我身上的血嚇著你們了。

  “你們倆這是什麼表情?”

  這個劫匪頭子扯著生硬的拉丁語說著,轉過頭來,不過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的臉,而是我直直劈砍下來的劍的銀光。

  “哢!”

  我的劍刃斜著砍進了他的肩膀並且卡在了他的骨頭中,這個殘暴的傢伙可能是嚇壞了吧,竟然在這樣的劇痛之中都沒有叫哪怕是哼上一聲。我猛踹他的小腿,迫使他跪倒在我的面前,猛地從他的肩膀上拔出鐵劍,帶起一片鮮血,然後不慌不忙的抵在他的脖頸上,劍刃深陷入他的皮肉。

  “你?我見過你!”

  這是他臨終的遺言,我沒有開口,而是直接拉動劍柄,猛地劃開了他的脖頸。

  “嗤啦!”

  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脖頸處、嘴裏、還有那肩膀上的傷口處噴湧而出他開口想說什麼,他的兩眼通紅,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自己的血液給活活溺死。可是我的心裏竟然沒有絲毫的罪惡感,今晚上帝睡著了。

  “他殺了我們老大!”

  回過神來的劫匪嘍囉們這才大聲地呼喊,鬆開了他們手中的受害者,手忙腳亂的在地上尋找自己的武器。

  “晚了!晚了!”

  我大笑著,意識一片模糊,就像是激發了深藏在心底那股最原始的嗜血的欲望,殺戮讓我沉醉其中我面露笑容像一隻饑餓的豺狼一般撲向他們,如果說那一夜月亮還是無比的明亮,那麼我敢說那夜的月光是血紅色的。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4 15:25
第22章:逃


安靜了,這該死的尖叫,壞笑和哀嚎,我閉上雙眼,一把擦去臉上沾滿的血跡,說起來真的是一個奇跡,我殺人了,還不止一個,這幾個劫匪太過沉醉於所謂的美夢,直到砍向他們的帶血的鐵劍無情地奪去他們生命之時才從美夢中驚醒,我重新把安寧還給了黑夜,只不過是要以幾個人的生命為代價罷了。血液如同一層地毯,鋪滿了這不大不小的地面,我緩緩從桌子上拾起一塊抹布,細細地擦去劍上的血液,心裏就像是打翻的廚台,五味雜陳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自己。

  整個屋子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地面上早已被那屍體流出的血液給染紅,踩在上面黏糊糊的。不過我並不在意,隨手從地上拾起一面銅鏡,透過油燈的火光我看見鏡子裏的自己,不再是本來的我而是一頭徹徹底底地嗜血的野獸。趕緊收起鏡子,迫使著我自己不再看那恐怖的模樣。

  特奈婭,她已經停止了哭泣,躲在一處沒有被血液染指的地面上,扯緊自己身上的普拉斯維婭剛剛為她披上的長袍,坐在那裏,盯著一地的鮮血,瑟瑟發抖,完全沒有了白天捉弄我們時的古靈精怪。她的母親,普拉斯維婭,正與她緊緊相擁,母女倆已經平靜了下來,只不過是血腥味讓這個老女人感到微微的不適。

  “盧迦,該怎麼說呢,我為我前面的失禮而像你道歉。”貝拉醫生說著,雙手捧起我的左手輕輕拿起也不在乎上面的血污重重地親了一口,“我跟我的妻子還有特奈婭必須要謝謝你,謝謝你能來。”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側過頭去看向特奈婭,令我始料未及的是,特奈婭這個時候也在看著我,那紅腫的眼眶,如同天空那樣清澈純淨的藍色眸子,就感覺像是一道沒有蹤跡的電流打進了我的身體,惹得我一個機靈。這個小妖精,快要把我這個本來沒有歐美控的人的魂都要勾了去。原先莫名的嗜血的衝動在此時都消散的差不多了,我想我是能體會到霸王項羽執意要帶虞姬遠征的緣故吧,只不過拿我來跟項羽比較還是太過卑微了。

  “不知我那將要履行的誓言一事。”

  我小聲尋問道,其實我在內心裏是生怕貝拉醫生反悔這個不是由我而定下的決定的。

  “哦,這你看,我都給忘記了。”貝拉醫生一邊笑著,一邊拍了拍腦袋“沒錯,正是我的女兒特奈婭,”說著,貝拉醫生就指著特奈婭對我說道,這件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自然是不奇怪,可能是貝拉醫生並沒有懂我的意思,還是以為我連這個都已經忘記了。“現在,盧迦。”貝拉醫生再次拉起我的手走到特奈婭的面前,此時貝拉醫生的妻子顧不上收拾自己淩亂的頭髮,趕忙將特奈婭扶起,站在我的面前。西方的姑娘就是不一般,她並沒有多少像東方姑娘那樣羞澀,而是昂著腦袋,絲毫沒有任何畏懼地望著我,眼睛裏閃著光芒,盯得我都害羞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暗自呢喃著,心想著這麼漂亮的姑娘,本不該將年輕貌美浪費在我這等人的身上,到這裏我又想起了小雅,那個雖沒有特奈婭這般驚豔,但是相處久了也是漸漸越發的美麗,雖不能說是才貌兼備,卻也能稱得上是知書達理的,在我的眼中她就是美女,只不過我倆的距離在現實的撕扯下越來越遠。現在眼前的特奈婭,完全是小雅的一個翻版,小雅耐看她驚豔,小雅內斂她外向,而且又是一肚子壞水的。越想越遠,我都開始有點飄飄然起來,

剛剛殺了人的不適此刻被拋到腦後。

  “盧迦,真的很抱歉,在我家女兒還未出嫁之前身體讓那幾個賊人看去了,還望你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我笑著說道:“他們看去了,這輩子子不也就這麼過去了嘛,既然是我曾經宣誓而要娶特奈婭為妻的,自然是跑不掉的。不過......”

  我很快就從剛剛飄飄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眼下這一屋子的屍體的來源還沒有弄清楚呢就開始扯這些不太適合場合的實屬不應該。“現在還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說得也是,這裏也不再安全了。”貝拉醫生說道。

  “他們來這裏,是要什麼?”

  我接著問貝拉醫生道,貝拉醫生聽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只見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點我也就不再隱瞞你了,他們要的就是你們手中的軍旗。”

  “原來是這樣。”這下看來,這夥劫匪的來頭就跟早上所阻擋我們的那個羅馬軍官脫不了關係了,這麼說來不僅是我跟安德魯處境有些危險,就連收留過我們的貝拉醫生一家也會隨時冒著生命危險。

  “我就不明白了,只不過是一杆鍍金的軍旗。”貝拉醫生不解得問我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奇妙的地方嗎?”

  “並沒有什麼奇妙的地方。”我解釋道:“這杆軍旗據安德魯所說是屬於第七蓋米納軍團所有的,這我也就能知道這麼多。”

  “嗯,”貝拉醫生若有所思的接著說道:“你知道這些也就足夠了,我想安德魯那小子也是知道這麼多,多的原因我也不能告訴你,只是我要提醒你,不管軍旗在不在你們的手上,這裏都不能夠在待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離開納爾滂?”

  “對!”

  貝拉醫生看了眼普拉斯維婭跟特奈婭點了點頭接著問我道:“你跟安德魯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當然是找個機會參軍了!”

  我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那麼我們只有分道揚鑣了。”貝拉醫生看著我面色沉重的對我說道:“我在熱那亞有一個遠房的親戚,我可以帶著我的妻子去投奔,可是特奈婭......”

  “就讓她跟著你們吧!”我知道貝拉醫生想讓特奈婭跟著我,但是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跟安德魯即將參軍,特奈婭跟著我們危險多。還是讓她跟著你們,你把你們確切的地址給我,到時候如果我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那也好。”貝拉醫生隨手從桌子上拿來一張羊皮紙,找了個蘆管筆正打算寫呢,可是站上墨水抵在紙上後他遲疑了。

  “怎麼,怕讓我們拿上不安全是嗎?”

  “沒錯,只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貝拉醫生將筆放下說道:“如果你能去熱那亞,就問奴隸醫生就行,別問為什麼。”

  “奴隸醫生。”我復述了一遍,向他表示我已經記住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5 05:01
第23章:阿克韋-塞克斯提亞

     事不宜遲,貝拉醫生一家必須立即動身了,我幫著他們將屋後的小馬房裏的那匹拉車的老馬牽來,四下冷清,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貝拉醫生三人匆匆收拾好行李,各種羊皮紙與大小皮箱被一件一件地運上了車。這個時候並沒有出現多大的動靜,可是周圍的鄰里的窗戶裏都陸陸續續地點起了油燈。還有人此時探出頭來朝這裏張望,揉著稀鬆的睡眼,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不得不說,這群所謂的鄰居們,上帝欠他們一個影帝獎盃。

  “喂,盧迦。”

  我聽到身後一聲呼喚,回過頭來,發現是安德魯,他還是原先那樣,緊緊地握著那杆軍團旗幟,安德魯看著我的眼神明顯就不對,我想他可能是被我這一身血紅的鎖子甲給嚇住了吧。

  “盧迦,剛剛發生了什麼?”

  安德魯進屋看了眼裏面的情況,然後再出來問我道。

  “安德魯,這個很明顯的嘛。”我指著屋裏的那些屍體對他說道:“這些劫匪大概是早上見到的那個非要我們手裏軍旗的那個軍官指使來搶奪軍旗的。”

  “所以,你就把他們都殺掉了?”

  “他們要對特奈婭下手,你知道的,我別無選擇。”我攤開手,非常淡定的跟他說道。

  安德魯長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對我說道:“盧迦,這樣你可就犯法了!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我們沒有錢,請不起“保證人”(羅馬法律中的公職一種,相當於現在律師的始祖)!”

  “這點不重要的,安德魯。”我向他接著抱怨他道:“現在你看看那一地的劫匪,沒有人是目擊者,別看周圍那些才開燈的傢伙們了,這群膽小鬼,在劫匪搶劫的時候那麼大的動靜沒人敢出聲,現在倒好,什麼動靜都沒有的時候就醒過來了!”

  說完,我幫著普拉斯維婭將一個沉重的包裹裝上了馬車,前前後後用了大概半個小時之久,貝拉醫生一家三口登上了馬車,臨走前,貝拉醫生遞給我一個小布袋,我打開,透過微弱的火光,我看見裏面滿滿的都是被稱為第納瑞斯的銀幣,上面雕刻著當今的皇帝瓦倫提尼安三世。皇帝的頭像對於我來說我可並不感冒,我只是關心這錢袋的分量,掂量了幾下,還別說,真的挺沉。

  “收下吧,這是我們一家的全部積蓄,這算是對於你的答謝。”他就是知道我可能會推辭,所以他的口氣不容質疑,並鄭重地遞交到我的手中,接著說道:“那麼你跟特奈婭的婚事,我早在兩年前就答應下來了,只可惜我家的特奈婭出身不好,算是下層賤民的孩子,也希望你不要嫌棄。”

  “老醫生,這個時候談論這樣的問題我認為還是有些早了。”當下的情形來看,我選擇理智而不是縱容一味的拿下半身思考的天性。“你們先走,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我跟安德魯仰仗你的資助會生活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完全不用你們太過操心的。”

  “那好吧,我只能最後說,你們小心。”貝拉醫生說完,登上了馬車,拉動韁繩,老馬緩緩拉動馬車往東邊村子的出口處走去,臨別之時特奈婭竟然對我揮了揮手向我告別。我微笑著回禮,直到目送著馬車消失在夜幕當中。

  收斂起有些僵硬的笑容,再回過頭來看周圍那些出了門觀察這房子的鄰居們,一雙雙眼睛瞪得溜圓,驚恐的望著我,仿佛我就是撒旦派來降臨在世間的惡魔。

  “他們怎麼辦,盧迦,現在你眼前的每一個人都是目擊者。”

  安德魯將軍團旗幟插在地面上,右手按住劍柄,看著我,像是在等待什麼。

  “你這是幹什麼,安德魯。”我讀懂了他的意思,他這麼做無非是認為這幾個圍觀的鄰居會向城內的部隊指認出我們是殺人兇手。

  “既然你已經把人殺了,那麼我們就有可能陷入那個羅馬人事先給我們設計好的圈套當中,我的意見是,能少一個目擊者就對我倆來說是多了一份保障。”

  “那麼這樣就會使得那個羅馬人通緝貝拉醫生一家的。”

  我說著,一把按住了他正欲拔出的鐵劍,“走吧,反正我們還有貝拉醫生留給我們的錢,先脫身再說其他。”

  安德魯看來是認同了我的想法,將手離開了那鐵劍,從土裏拔出軍旗,最後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的鄰里,跟在我的身後消失在黑暗當中。

  同樣的,我們一路也向東跑,因為西邊屬於帝國的淪陷區,那裏是哥特人的地盤,夜裏我們一路也不敢停留,沿著那長長的道路根據
安德魯所說這條路是通往阿克韋-塞克斯提亞(今馬賽地區)的主路,生怕後面有官兵追趕(到後來才知道哪里來的官兵,兵荒馬亂的,士兵都在忙著應付著從北方邊境處大肆進犯的勃艮第人,根本沒有功夫來嘉獎我們這倆個剿匪英雄),跑啊跑,直到我跟安德魯再也跑不動為止,一下倒在路旁的樹叢當中大口喘氣,喘著喘著就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我渾身都疼得不行,大概是肌肉拉伸過度了吧。掙扎著站起身來,再看看身上,那滿是血跡的鎖子甲上面的血液已經凝固,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恐怕到時候都不需要那些官兵將我們逮住了,就是再往前走到了沒人煙的地方,野狼都得禁不住血腥味的誘惑把我給吃個乾淨。

  “走吧,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呢。”安德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抿了一下乾裂的嘴唇。

  “我們沒有水。”我擔心的說道,“我們現在不解決這麼嚴峻的問題,那麼我們倆還不如在野外喂狼算了。”

  “就在前面,”安德魯指了指前方對我說道:“那裏有我們上次漂流過來的河我們能在那裏喝飽了再走!”

  “好吧,那吃的呢,怎麼解決,不會是晚上裝死等野狼決一死戰嗎?”

  “哈,”安德魯笑了一聲,“這點你不用擔心,這一路上可有不少的村子,放心吧,這些亞斯足夠

  我們好吃好喝的到阿克韋-塞克斯提亞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那個地方參軍?”我有些疲倦了,真的報國無門更何況我還不想報這個國家,因為我不曾虧欠她什麼。

  爬起身來,跟在安德魯的身後,有一步沒一步得向著阿克韋-塞克斯提亞前進,我現在非常困惑,因為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幹些什麼,為了幫忙完成眼前這個日爾曼人的報國理想?還是實現自己都不太確定的所謂的價值。平平庸庸地跟特奈婭結婚,然後再默默無聞地直到這一生走完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去參軍戰鬥,為什麼還要四處逃竄?為什麼讓我活在這樣的世界當中?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5 05:03
第24章:進城

     安德魯果然沒有說錯,我們這一路上,經過了不少的村落,雖然並不算富裕,可是能夠支撐我們前行的麵包就會足夠了,大概是因為我們這一身的鎖子甲看上去兇神惡煞的緣故使得那些農夫們忌憚不已。使得這些加了鹽的麵包更是便宜了不少,(因為是帝國壟斷了整個鹽的生產與銷售,所以鹽的價格非常的便宜,同樣也給帝國帶來了大量的財富)我還花了幾個安敦尼銅幣購買了兩個簡陋的大皮水袋,這樣後面的路就不至於非要沿著河流走了。
  
     來到村中的那口水井前,我打上一桶井水先清洗那鎖子甲上的血跡,順便裝滿了兩個水壺。就是這樣所謂“怪異”的舉動都引來了不少玩耍的孩子們的圍觀,他們一個個瞪著眼睛驚奇地上下打量著我,像一隻只惹人煩的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快看,這人手裏的鐵環衣服真酷。”

  “那有什麼的,我告訴你,我爸爸的哥哥聽說參軍的時候我爸爸還不認識我媽媽呢,他也有這樣一身的衣服,真的,我沒有說謊,到現在他還壓在箱子裏呢,我只看過一眼,比這帥多了!”

  “都是胡說,我爸爸的最帥,聽我爸爸說,那鎧甲上面可是沾滿了野蠻人的血液!”

  “我爸爸厲害.....”

  “我爸爸的哥哥厲害!!!”

  為了爭論一件本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可是為了自己心裏那小小的虛榮,一群小孩竟然為此爭吵起來,大有不分出一個高低不甘休的氣勢。看著他們打成了一片,我只能苦笑地搖了搖頭,隨口說了句“值得嗎?”便重新套上鎖子甲,遠遠繞開這群還沒有停下爭吵的孩子們。三兩步就來到了村頭,那裏安德魯左手捧著裝滿麵包的大布兜,右手則拿著那杆旗幟。從他那不耐煩的神情看來,我已經讓他久等了。

  我快步上前去,幫他將那裝滿的水袋別在他的腰間的皮帶上,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趕路。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什麼阿克韋-塞克斯提亞那個地方?”

  “不會要多久的,”安德魯在前面只顧著趕路,頭也不回地說道:“差不多走走停停之間就到了。”

  走走停停,那就是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嘛,我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這麼想著,倒是讓我放鬆了不少。但是接下來讓我不得不絕望的明白心想的註定是心想的,跟現實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是走走停停的,就這樣一下走到了第二天的黃昏,腳下的土路也變成了鋪石的道路。

  正當我喝下水壺裏面的最後一口水之後,這麼小小的一口水根本解決不了我現在因為口渴所帶來的痛苦,正想抬頭問問前面的安德魯還有沒有水了。可是一抬頭,就看見安德魯站在前面的那足有一個多高的土坡上,手指前方回過頭來對我說道:“盧迦,我們到了!”

  “到了!”

  我差點喊出來,真正的,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整整兩天兩夜的趕路,我的感覺就是坐下睡一會兒,然後起來走路,走累了就坐下吃麵包喝水然後再睡一會兒。這樣的重複真的是應了安德魯所說的走走停停。直到這麼一聽安德魯說我們到了的時候,我真的感覺整個人丟了的魂兒又一次回到了本體,那時間就連那乾渴得冒煙的喉嚨都沒有那麼難受了。我三步作兩步地跑上了那一人高的土坡,哦,是的,是的,安德魯說的沒錯。

  我的眼前是一個比納爾滂還要大上很多的城市,高大的城牆,紅色瓦片為屋頂的典型義大利式建築如同熱帶雨林一般簇擁在城牆之後,大量的馬車跟行人在城門前排起了兩道長隊(一道是出城,一道是進城的)。此時還沒有到夜晚,守城的士兵還沒有封閉那巨大的木質的城門,現在還有機會。我趕忙催促安德魯趕緊行動起來,因為我不想再睡在外面。

  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更是有盔甲的威懾,我們很蠻橫地插進了進城的隊伍。我不敢回頭,因為我已經聽到身後那個受氣的平民在低聲詛咒我跟安德魯不得好死,哈,誰信呢,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城市的戒備完全要比納爾滂的戒備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每一個平民跟馬車都要接受搜查。

  “注意啊,到時候要是攔住了我們倆,就說是中午外出巡邏的。”

  安德魯小聲對我說著,他的表情非常的緊張,可能是在納爾滂城外經歷過被阻擋的事情之後他開始變得謹慎起來,特別是看到這麼森嚴的戒備。

  “沒這個必要吧,安德魯。”

  難不成我們的消息已經讓這裏的守軍知道了?看著那些人高馬大的士兵,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心想這可比納爾滂的那群娃娃兵強多了,這要是被發現了,我想我跟安德魯是要折在這裏的。

  “安德魯,咱們要是實在沒有什麼把握,那麼我們還是走吧,要是被抓著了,那可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什麼河?”

  “哦,你看,我都慌得說胡話了。”我趕緊掩飾著自己,不然安德魯這個傢伙又要說我是中了邪,帶我去看神父的話,我覺得迎接我的只有一個十字架和一地的柴火,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羅馬拿不拿火刑當成宗教的時尚。

  穿著羅馬的鎧甲與軍服,我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到守城衛兵的面前,本來是要經過搜查的環節的,可是衛兵見我們倆的一身打扮二話不說,馬上為我們讓開了一條路,後面更是一路的綠燈。不時還有士兵小聲對我們說:”巡邏辛苦了。”

  我靠,這是什麼?鴻門宴?我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了,兩個手心裏早已佈滿了汗水,跟安德魯昂著頭一副像是那麼一回事大不相同,我一路上耷拉著腦袋,生怕周圍的人給我認出來,然後大喊:“來啊,他就是盧迦,抓住他!”哎呀,想想就肉疼,。我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可曾想這一路進來都沒人看我一眼。直到我跟安德魯站在阿克韋-塞克斯提亞的大街上時我都以為這不是真的,這是夢!

  “喂!”

  安德魯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樣都嚇得我一哆嗦。

  “嘿,盧迦!”

  安德魯看著我笑著說道:“我看你是不是因為殺了那幾個劫匪而嚇壞了吧。”

  “不,不是這樣的。”我趕緊一把擦去頭上的汗,為自己辯解道:“我只是餓壞了,你有所不知,我一餓啊,就渾身難受,額頭冒汗。咱們快去找個地方吃飯吧!”

  不等安德魯說些什麼,我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子,拉住他就往距離城門最近的旅館走去,一進門,首先迎接我們的是吵雜的音樂,在定睛一看,謔,真熱鬧,裏面擠滿了各樣的壯漢,他們坐在木桌前捧著盤子大塊朵頤。穿著暴露的姑娘在人群中穿梭,她們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想起輕浮地口哨跟賤笑。可是她們並不會逗留太久,因為找不到能拿出錢來的顧客,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我隨手給了前來招待的侍者十幾個安敦尼,具體我也沒有細細去數,總覺得應該足夠了,就這樣帶著安德魯找了兩個空位坐下,桌子上滿滿都是食物,我也不客氣,抓上就吃。

  “嘿,聽說了嗎?明天總督馬提尼烏斯要花大價錢雇傭強壯的人為他工作!”身邊的人在議論著,可他們不像是合格的秘密守護者,因為我跟安德魯在一旁就算是音樂再嘈雜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工作?什麼工作?”

  “嗨,就是雇傭軍!聽說元帥埃提烏斯下的命令,需要一大批士兵發往前線,聽說要給正在南下的勃艮第人一點顏色看看!”

  “啪!”

  安德魯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我趕緊捂上臉去,心裏絕望道:“看來跑不掉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5 05:05
第25章:雇傭軍

    “什麼?你們再說什麼?”

  安德魯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把那旗幟往我懷裏一丟就走了過去。見一個全副武裝的壯漢朝他們撲來但是把那倆個討論的人嚇壞了,還以為安德魯是去打架的呢。

  我抱著旗幟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就看見安德魯一隻手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麼一樣,大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氣勢。沒過多少時候,安德魯一臉滿意的回來對我說道:“盧迦,我們終於有機會了!”

  “機會?什麼機會?”

  “嗨,就是以雇傭軍的名義重返戰場啊!”

  安德魯內心的激動在臉上表露無遺,這股子迫不及待的勁頭,就像是現在讓他上戰場,他准會二話不說的!“你等好,過會啊,就有一個記錄員招人,咱們報上名就可以在明天上午去城中的廣場上集合,到時候一定會見到埃提烏斯元帥的!”

  “哦,安德魯,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原諒我這麼一說,因為一聽要上戰場我就想到了那日醒來後肚子上那道恐怖的傷疤還有用來止血的火炭,真的沒有理解那貝拉醫生為什麼梅總燒紅的烙鐵?對於戰爭,我真的是有一種刻在骨頭上的恐懼,缺胳膊少腿還好,要是折在上面了,特奈婭,唉......

  “喂喂喂!安靜,安靜!”

  只見不遠處的一聲呼喊,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話音剛落,所有的音樂全部停了下來,在其中享樂的人們也停下當前的話題,一瞬間整個旅店一樓鴉鵲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彙集在現在人群中一個衣著較為華麗的人身上,只見那人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是文官馬可,奉弗拉維斯.埃提烏斯閣下的命令,前來雇傭勇士,現在,無知愚蠢的勃艮第人在北方肆意蠶食羅馬的領土,這可是讓我們這些忠誠的羅馬人所不能忍受的,來吧,勇士們,為了帝國,為了羅馬!起來,戰鬥!”

  “為帝國而戰!!!”

  安德魯激動地站起來大吼大叫,可是周圍每一個人回應,“你趕緊坐下吧。”我一把把他給拉回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尷尬。

  馬可高舉著拳頭吼得兩個臉頰通紅,一副大無畏的精神加上激情澎湃的演講,本應該得到人們的一致的歡呼,但是悲慘的是,台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是再看那個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事實上他並沒有感染到台下的觀眾們,也不是他的錯誤,因為台下在座的大多是日爾曼人、汪達爾人、還有來自西班牙的伊比利亞人,沒有幾個算是真正的羅馬人,同樣,他們來此的目的可不是來歡呼什麼“羅馬萬歲”的,很顯然,這個衣著光鮮的傢伙並沒有抓到問題的關鍵。

  可能是自己也尷尬到了吧,馬可不由得收起了高舉起的手,沉思了片刻,他緊接著又昂起了頭來,大聲呼喊道:“凡是今天在我這裏登記入伍的勇士,明天會場上將會領到七十五第納瑞斯!”

  “羅馬萬歲!!!”

  一聲歡呼,刹那間帶動起整個旅館都沸騰了,所有人,幾乎是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揮動著雙手給木質的酒杯大聲歡呼,那沉寂的樂師們趕緊拿起樂器,配合著喜悅的人群吹奏起同樣歡快的音樂。更多的壯漢甚至是丟下還摟在懷中的姑娘為了能夠掙上馬可得一個簽名。這同樣是他們來此的目的,成為雇傭軍,拿著大把的第納爾斯,玩著來自帝國各地的女人,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這一身就沒有打算老去。

  “這些該死的蠻子!”

  安德魯右手握拳重重地擊打在桌面上,可是他的憤怒的辱駡很快就淹沒在大片的歡呼之中,沒有人聽他宣洩自己內心的不滿。

  “他們在帝國的庇護之下能夠縱情享樂,可是到了為帝國,為軍團奉獻的時候一個二個鴉雀無聲,這些該死的東西,他們都是蛀蟲,只有錢跟女人能讓他們興奮!”

  “別生氣了,安德魯。”我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雖然雇傭軍這樣的職業並不光彩,可是你想想看,剛那個在上面鼓動的馬克不就是來徵召雇傭軍的嗎?安德魯我問你,你認為我們倆現在以士兵的身份進入軍團有希望嗎?”

  安德魯沉默了,過了良久他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可能了,我們手裏的旗幟目標太大。”

  “那好,”我指著那個站在不遠處的馬克,接著對安德魯說道:“現在這就是一個機會,而且人人都能行,同樣是報國,正規參軍的路已經被堵死了,那麼這個,你為什麼不去考慮一下呢?”

  “盧迦,你的意思是參加雇傭軍,跟這些見錢眼開的蠻族人?”

  安德魯現在還是非常的抗拒,他指著前面那擁擠的人群,一臉的嫌棄。可是這樣並不能改變什麼,至少沒有人會羞恥一個能有足夠金錢支撐的工作,哪怕被披上不愛國的名聲。

  “來吧,安德魯,事情往好點想,並不是每一個雇傭軍都不愛國不是嗎?至少還有你跟我。”

  我一再勸阻,安德魯到底還是妥協了,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不是沖著錢去的。”

  才沒有什麼閒心去聽安德魯在那裏自我安慰,我趁著人群漸漸散去了不少,帶著安德魯湊了上去,撥開前面的人,終於看到了在簇擁當中的馬可,他在用他那蘆葦管吃力的在羊皮紙上一筆一劃地記錄著每一個人的名字。我在他的面前站了好久他都沒有注意到。

  “你叫什麼名字?”

  馬可頭也不抬地問道。

  “奧裏烏斯.盧迦,我身邊的是唉,你姓什麼?安德魯。”

  “奧裏烏斯啊。”

  “靠,原來你也信奧裏烏斯。那麼麻煩記錄一下,奧裏烏斯.安德魯。”

  “奧裏烏斯。”馬克復述了一遍抬起頭來看著我們倆,眼神中滿是驚訝。“我還以為參加雇傭軍的都是那些蠻族人呢,沒想到還有羅馬人,不錯,像你們這樣願意報國的,哪怕是參加雇傭軍的羅馬人都找不到幾個了,像你們這樣全副武裝的更是屈指可數,我發誓只要你們倆能活下來必定是前途無量的。”

  “是啊,到處都是人高馬大的日爾曼人,誰還閑的無聊去參軍呢。”我笑著說道。

  馬可只是乾笑了幾聲,並不做回答,用筆一筆一劃地將我倆的名字寫好之後提醒道:“別忘了,明天早上的時候來城中的會場,帶上你們的武器,缺什麼總督會給你們發的。”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登記後,我跟安德魯就算是帝國的雇傭軍人了,沒有什麼考核跟訓練,只需要按時報到即可。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5 05:07
第26章:最後的集合


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參了軍,還是不算正規編制的雇傭軍,這是個出生入死沒人見證而且還是時時刻刻準備著拿錢走人的活。

  晚上花了兩個第納瑞斯住上了一間不錯的屋子,因為沒有窗戶所以空氣中總是散發著一股非常不友好的味道,躺在床上,隔壁的呼嚕聲吵得我不得安眠,因為跟安德魯沒有住在一塊,大晚上也沒有人聊天。睜著眼睛盯著那緩緩燃燒並散發著猥瑣火焰的油燈,心裏頭是一片空白。

  第一個想到的是使命吧,這是一個沒有辦法回答的問題,也是我現在十分糾結的所在。可能是上天早已經安排好的吧,讓我逃離了死亡,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活人就是使命感爆棚的安德魯。他到現在所做的一切無不是為了能夠重新回到軍團的行列當中,而我呢,我都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是圖了個啥,好不容易撿了個漏遇見了美女特奈婭,可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旗幟我到底是不能跟特奈婭在一塊,至少現在是這樣的。不,我並沒有抱怨安德魯死心眼的意思,只不過我現在就像是一個無頭的蒼蠅,完全沒有目標的活著。

  夜已經深了,謝天謝地那個打呼嚕的傢伙像是有了自知之明一般很令人意外的停止住了他那令人感到絕望的呼吸,我趕緊抓緊時間閉上雙眼,很快,我便睡著了。可是個人感覺並沒有睡多久,大概也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吧,我就被劇烈的搖晃驚醒。睜開眼,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就是看到一個人影在抓著我的胳膊使勁搖著。

  “快,盧迦,咱們現在去廣場。”

  那聲音渾厚有力,一聽就是安德魯,今天的安德魯倒是一改昨日的嫌棄跟不滿,那有些顫抖的聲音更是掩蓋不住他現在隱隱的激動之情。總之我是不知道他激動什麼,揉著稀鬆的睡眼,我掙扎著爬起身來,打著瞌睡,這時安德魯已經點亮了油燈“快準備一下走吧。”他看上去都迫不及待了。

  “行了,知道了。”

  我心裏非常不舒服,因為這傢伙實在是讓人搞不懂,不知道參軍對於他來說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使得他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證明自己?更多的問題我也沒有細細去問,只是出去打了點水洗把臉跟漱了漱口,重新穿上鎖子甲,待到一切都收拾利索了,我跟安德魯下了樓。來到一層的就餐區,不得不說的是,這旅店的的老闆真的是個有錢的主,還是羅馬人的就餐習俗就是這樣,此時穿著簡單的奴隸們已經撤下了昨日的滿桌狼藉,重新換上了新的食物。我隨手拿起一個芝士蛋糕,幾口塞到嘴裏,就上那用水稀釋的葡萄酒(在羅馬人看來,喝那不用水稀釋的葡萄酒是野蠻人的行為,這是從共和時代就流傳下來的規矩,天知道制定這規矩的人是怎麼想的,一定是不勝酒力)。

  臨走前我還偷偷拿了串葡萄,走在路上剛好也不讓自己的嘴閑著,沿著並不算寬闊的街道,我們倆一路朝著城市的中心走去,每每經過一個十字路口都要去研究一下豎立在那裏的路牌,這樣慢是慢了點,但總比走丟了的好。秉承著條條大路通羅馬的傳統吧,四通八達的道路最終的目的地就是總督府前的那處寬闊的廣場。

  這裏原先是有非常多的小販在這裏販賣自己所囤積的商品,我站在會場上看到了他們正在被那身著皮甲的士兵們驅趕著收拾著自己那不大的攤位,看來都在為這些雇傭軍而坐準備。

  很快,在為數眾多的衛兵們的驅趕下,小販們都已經離開,這時候的會場上的人並沒有減少多少,反而越聚越多。

  “都是相應號召而來的雇傭軍嗎?”

  一個嗓門大的士兵朝我們喊著:“如果是雇傭軍,並且都登記了的,那麼就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身後跟著黑壓壓的大片人群,我也是沒有想到原來雇傭軍會有這麼多人,而且大多都是各個民族的強壯男子,他們雖然來自各個不同的民族,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放蕩不羈。在這些身著著皮甲的士兵們維持穩定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吵鬧不止,像是一大群麻雀,多嘴多舌的,當然話題無非就是怎麼吹噓自己有多厲害,曾經把誰誰誰或是哪里的人給打的屁滾尿流。

  “哦,這些完全沒有規矩的渣滓!”

  安德魯低聲不滿道:“我就說參加雇傭軍是一個不小的錯誤,盧迦,現在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到時候上了戰場,這群傢伙都不見得能閉上他們的臭嘴!”

  “安德魯,別說話。”

  我手指著前方對他說道:“你看那!”

  順著我的手指望去,在那人群前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理石講臺,只見一個穿著紅色托加外袍,裏面是叫丘尼卡的襯衣,丘尼卡加托加,這是羅馬貴族典型的衣袍,身穿這衣服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他緩步上臺,面對著台下這些不守規矩的野蠻人,他還是很注意自己的禮儀,絲毫不會在野蠻人面前掉了貴族的價。

  “好的先生們!”這個羅馬貴族開始了,不過接下來的話我倒是沒有仔細聽,因為這大致是告訴我們既然當了帝國雇傭軍,拿了帝國的金錢就應該為帝國而戰,當然雇傭軍待遇非常好,就是唯一的缺點是要自買裝備,不過好在仰仗著帝國的榮光照耀,在場所有人所缺乏的裝備都由帝國軍械庫負責配齊。

  就這樣的主題這個博學多才的老傢伙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鐘頭之久,接下來就是劃分方陣的時候了。負責這件事的士兵開始依次詢問,把不同的雇傭兵劃分成不同的陣列。不過看那些漢子對自己大吹特吹,那士兵竟然能耐心的聽進去,當然分配的陣列也是十分靠前的,不知道這屬於好還是屬於壞。

  “那麼你們倆呢?”一個士兵來到我倆的面前,直截了當的提出了他的問題:“參過軍,打過仗嗎?”

  “參過!”

  安德魯說道:“我倆曾經屬於第七蓋米納軍團的!”

  “蓋米納?”

  那士兵表情看起來非常不可思議,“蓋米納軍團不是在最近的一場戰鬥中被哥特人全殲了嗎?連軍團長官的屍首都沒有找到。”

  “不是這樣的,先生!”

  安德魯解釋道:“我親眼看到我們的主帥利托略的屍體被哥特人帶走了,他是個勇敢的將領,戰鬥到最後一刻!”

  “那麼你能證明自己?”

  士兵從脖子上拿出一個鉛牌,上面刻著很多字,這是羅馬士兵的軍牌。

  “我丟了!但是這個旗幟能證明!”安德魯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最後一招了,把蓋米納軍團的旗幟遞給那士兵讓他看,滿懷期待的望著那士兵,

  “抱歉,我看不明白這東西,我只是一個士兵,這些我並不清楚,我只認軍牌。”

  那士兵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動物一般,還是聽了太多的謊言整個人都麻木了,只見他低頭記錄著,並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個,第一聯隊第四方陣,第一陣列。”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5 05:11
第27章:行軍


 這麼草率的劃分,我跟安德魯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被劃分到第一陣列。我不知道是該開心呢,還是應該難過,怨天尤人還是怎的,總之安德魯是很不開心的,因為自己又一次無法證實他自己。明明拿著蓋米納軍團的旗幟,但是到現在連自己都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了吧。

  捧著這旗幟無力的耷拉在自己的面前,我想此時安德魯的內心也是百感交集,到底怎樣才證明他自己呢?恐怕在底層的軍官和士兵都無能為力。

  我估計這裏的雇傭兵足足有一千餘人,在那些士兵們粗略的劃分下,我們很快聚集成了一個個臨時的方陣。接下來是散發武器裝備的環節了,只見幾輛容量巨大的馬車出現在我們的身後,車門敞開,裏面的士兵將馬車裏的鐵劍跟盾牌隨意的丟到地上。

  “搶啊!”

  那些手無寸鐵的雇傭兵們見到武器就兩眼發光,一個個如同惡狼一般前赴後繼,拼了命地去爭搶那明明數量很多但是總覺得不夠的裝備。

  “嘿,我說長官!”只見一個人揮動著手裏的大圓盾向那車上往下扔武器的士兵不滿的抱怨道:“怎麼都是武器,當時保證好的盔甲呢?”

  “什麼盔甲?”

  馬車上那士兵冷哼道:“對不起,我們只負責你們的武器,你們不是還會給你們七十五第納瑞斯嘛,試著那那些看看能不能買個好點的甲胄吧!再說了,你們不是帝國正規的軍人,憑什麼要盔甲!”

  哈,那發問的雇傭兵的臉一陣青一陣紫的,左右見周圍的人只顧自己拿武器,根本不去回應他的看法,算了,只好吃了這個癟,垂頭喪氣地拿上自己搶上的裝備退出了人群。

  “盧迦,給。”

  正當我看戲的時候,安德魯冷不丁的從前面的人群中擠了出來,他的手裏可有不少好傢伙。他把其中一面大圓盾跟一把鐵劍遞到我的手中。

  “瞧瞧,這可是斯帕達鐵劍,帝國軍團的標配。”安德魯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特地找了幾個鋒利的,這裏的武器都是放了很久的,你看看上面的鏽跡!”

  “安德魯,可是我們有一把劍了,沒有必要拿這樣的殘次貨吧。”

  “盧迦,多一把傢伙可是多一點活著的機會,你就拿上吧!”

  聽從了安德魯建議,我把這把劍別在右側。

  “好了,你們這些沒有規矩的野蠻人,都回來排列好!”

  講臺上的那個衣著華麗的總督馬提尼烏斯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上了年紀但是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是很高的老軍官。花白的頭髮,有些瘦弱的身體外撐著一個沒有其他裝飾的黃銅肌肉胸甲,頭頂著的是一頂鐵質的角盔,紅色的披風代表著這個老兵的身份並不一般。同樣的處境,這老傢伙的衣裝就撐起了他的傲氣,只見他對著我們高昂起頭來,配著那角盔活像一隻神氣的公雞。

  這個不知是何方來的神聖,他這麼一吼還是嚇住了不少人,台下的“野蠻人”們瞪著大眼睛打量著這個老傢伙,一言不發,靜靜等待著那老傢伙接下來的發言。

  “現在,每個人七十五第納瑞斯,接下來的每個禮拜都有二十五第納瑞斯的薪水,拿完後就出發吧!”

  這就算是所有人都很期待的情節了,很快,就有抬著巨大的木箱的士兵走出,一袋一袋的第納瑞斯交到了我們每一個雇傭兵的手裏。這些拿錢的壯漢掂量著這沉甸甸的錢袋子,無不露出喜悅的表情。

  “這工資也太高了吧。”

  安德魯捧著這錢袋子,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們正規軍都沒有這麼優厚的待遇,倒是換成雇傭軍就這麼賺,盧迦,我保證,當上一年的雇傭軍,我倆都能買一個貴族頭銜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嘛。”

  我隨口說著,也沒去細細清點那錢袋子裏面的第納瑞斯,就把它別到腰間的皮帶上,因為沒有那個必要,到了戰場上也花不出去,到時候說不定平時看起來無比貴重的銀幣會成為自身的累贅。

  “讚美羅馬!讚美陛下!”

  這些拿了錢的雇傭軍們大聲歡呼著,當然他們的讚美跟歡呼全都是建立在那滿滿一口袋的第納瑞斯為基礎的。

  面對台下這上千“野蠻人”的歡呼喝彩,臺上的那個老人並沒有任何喜悅或是說其他的表情,冷著一張臉,我甚至是懷疑他是不是一個面癱,還是經歷過太多的生離死別而變得麻木。

  “出發吧!”

  那老人大手一揮,台下的號角手立馬吹響起號角,伴隨著號角聲,那些身著皮甲的士兵們吹響掛在胸前的口哨,帶動起一支支臨時組成的方陣,緩緩向城門走去。

  一路上,圍觀的民眾擠滿了街道兩旁的路面。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目送著我們經過,只有嚮往軍旅生活的孩子們面露笑容,伴隨著我們沿街奔跑歡呼,或是說嫌棄我們當中大多數人沒有他們想像當中那帥氣的盔甲,而是一些再常見不過的粗布衣服,甚至有的人還赤裸著上身,這算是什麼威武的軍隊呢?

  要說吸睛的還是安德魯,孩子們的讚歎主要還是彙集在他那光鮮靚麗的旗幟,同樣這旗幟也得到不少路人的讚歎,不過他們的話題都彙集在那純金的矛頭還有那六個銀色的圓盤。這可是真正的軍團旗幟啊,可是伴隨著蓋米納軍團的覆滅這東西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仿製品。

  走出了城門,沿著那寬闊的道路前進,一路上還有拿著大圓號的號角手,跟隨著我們吹著十分有節奏的號子,我看了看左右也就我跟安德魯知道這是規範步伐的,但是看那些隨意的人們,他們一路上只顧著欣賞沿途的風景,對於那規範步伐的號子充耳不聞。這仿佛不是行軍,而是一場大型的令人振奮的履行。

  “保持佇列!你們既然拿了帝國的傭金那麼就是帝國的軍人!現在,拿出軍人的樣子!”

  我回過頭來,原來是一個騎兵,他騎著一匹花色毛的戰馬來回奔跑在隊伍周圍,時不時提醒著各個方陣保持自己佇列的完整。當然他們的作用可不是這麼簡單,手中的長矛,就是為那些拿了錢就想跑的傢伙們準備的!

  “喂!你們倆個。”

  正在前行時,只聽到周圍一聲呼喚。我回過頭來,就看見左手後邊的一個赤身壯漢看著我跟安德魯一個勁地傻笑,常年未洗的油頭跟兩塊破布一樣披在他的腦袋兩側,跟海綿一樣的鼻頭讓人看著作嘔,更有特點的是他一笑起來露出他那被蟲蛀得破敗不堪的黃牙,哦,我的天呐,這世界怎麼有長成這樣的人!

  “我說你們的這一身鐵皮是從哪里整的?”

  那壯漢開口了,那聲音,就像是嘴裏含了一口濃痰吐不出來一樣,聽得我都不敢回頭,生怕他說著說著就把痰吐到我的臉上。

  “拾荒的,”

  我把頭轉回來敷衍的說道:“就在納爾旁城外,沿著河往上走,那裏屍體上的盔甲足夠裝備我們所有人。”

  “哈,原來是個撿破爛的啊,我說這一身怎麼這麼整齊!我還以為是在部隊裏監視我們的人呢!什麼時候也帶我去看看,也不知道你們這幫撿破爛的還撿到了什麼樣的寶貝,哦,瞧瞧這一身死人氣,都給我熏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哈哈哈......”

  痰嗓子不僅嗓子難聽,說話也噁心的要死,我索性不予理會他那並不好笑的挖苦。可是一旁的安德魯倒是低著頭,右手緊緊按在劍柄上。我拍了拍他,就是害怕那痰嗓子要是說起了那軍旗,我想安德魯就要開殺戒了。

  “喂,你這個邋遢的野蠻人,走路都堵不住你的嘴巴嗎?”

  “哦,是的長官。”

  謝天謝地,那個巡邏的騎兵被笑聲吸引而來,他怒駡那個痰嗓子,迫使他閉上了那張臭嘴。那傢伙似乎不以為意的吐了吐舌頭,這教訓確實讓他安靜了下來。

hao12456 發表於 2018-8-15 05:13
第28章:第一場戰爭


     這一路上我跟安德魯走的並不容易,安德魯甚至是因為那個痰嗓子的一番看似隨口的言論給恐嚇地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那痰嗓子把他的旗幟給偷走了。所以我跟安德魯就多了個守夜的活,我值上半夜,安德魯值下半夜。前兩天倒也沒什麼,可是白天行軍晚上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問題到了第三天就開始顯現出來,安德魯就開始自言自語,大致的內容就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乾脆把那個痰嗓子給宰掉。

  對於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阻安德魯,畢竟誰要打他這旗幟的主意,就是當今皇帝瓦倫提尼安三世來了,他也要給皇帝從他的馬車上給揍下來。

  這不,到了晚上,安德魯吃過飯後氣衝衝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磨著自己的那柄斯帕達鐵劍,兩眼通紅,一看就是因為內有得到足夠的休息的緣故,嘴裏還不時說道:“這都兩天過去了,那個醜東西還沒有動手,看來就快是要到今天的了。”

  “哦,你想開一點,安德魯,或許人家真的沒這個意思呢?”我勸阻道。

  “什麼沒這個意思,我先以防萬一,把劍磨利了,到時候一刀砍了那個醜東西!”安德魯邊磨刀接著說道:“不管是誰,動一下,哪怕是多看一眼我的軍旗都不行!”

  這個無藥可救的安德魯,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去勸阻他了,正看著時候也不早了,可是出於擔心。我並不敢就這麼倒頭就睡,雖然每天都會有士兵被負責安排守夜,但是安德魯那可不是善茬,這些經驗欠缺的守衛怎麼可能擋住這個熟練的老兵。

  可是經受睡眠不足的不止只有安德魯一個,我也在疲憊不堪中躺在臨時用布毯鋪的地面上,說是奇怪,那毯子就像長了手一般,牢牢地抓著我,我疲憊的動彈不得,很快就陷入到睡眠當中。

  “大概過去了多久了?”

  在朦朧的睡眠當中,突然間一聲輕聲細語的提問在我的耳旁響起,這不是我在無意識間學會的拉丁語,而是我的母語,提問的聲音是女聲,嚴格來說是小雅的聲音。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都快忘記了她的聲音,但是我沒有忘記她的臉,那張讓我朝思暮想,無時無刻都想挽回的臉。

  “誰?”

  我下意識地輕聲呼喚,可是眼前仍是一片朦朧,沒有一點兒提示,沒有一點兒影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我試著往前走動,伸手撥開了眼前的朦朧,那黑暗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紗,輕動手指,那紗向兩側輕輕打開,終於露出一個婀娜的身影。

  “小雅。”

  我在內心掙扎了良久,終於還是說出了口,看著小雅,她穿著跟我第一次見面時的衣服,那舉動,像極了我當初愛她時的模樣。

  蹴罷秋千,  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
  和羞走,倚門回首,
  卻把青梅嗅。

  那可是最寶貴的大學時光,我愛她的微笑,在這裏她同樣對我微笑相待,那笑容是那樣純潔,不夾雜任何多餘的感情。這不就是我渴望看到的模樣嗎?我哽咽了,緩緩伸出右手,接近她,接近她,用指尖觸碰她的臉頰,“小雅啊。”不知不覺中,我的眼角劃過一滴淚珠,可我無暇去擦拭,只怪那湧上眼眶的淚水,模糊了那絕美的笑顏。

  摸到了,摸到了!

  我竟然摸到了她的臉,她沒有任何抗拒,只是閉上雙眼,這是我們三年來達成共識的舉動,
我喜歡這樣撫摸她,她就像是一隻貓一樣,同樣喜歡,並享受我的輕撫。我的指尖在她的那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滑動,她笑得更甜了,就像是從前一樣。

  “小雅,你原諒我了嗎?”

  我鼓起勇氣,心臟在這時開始緊張的跳動,就像是當初第一次牽手時那樣讓人臉紅。我渴望,渴望小雅能夠主動伸出雙手抱住我,我們就跟從前一樣,彼此宣誓不離不棄。

  難到是僅僅夢嗎?

  我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龐,縱然內心是無比的喜悅,但是手上卻沒有半點感覺。而且指尖劃過的肌膚,裂開出一道道恐怖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被嚇住了,趕緊抽回了手,小雅就站在我的面前,一動不動,就連笑容都沒有改變一點,但是那幾道恐怖的傷口使得她的微笑變得格外的猙獰。

  “不,不!”我連連後退,“小雅,這不是我,小雅,這不是我幹的!”

  小雅臉上的傷口開始流血,起先是一滴一滴,直到連成一條直線,掩蓋住了她的半張臉。我低下頭來看我的剛剛觸摸她的右手,上面已滿是鮮血。

  “嘩!”

  面前的小雅頃刻間變成了一攤血水,“咯咯咯......”眼前重歸於黑暗,混沌中只聽見一陣淒慘的笑容。

  劇烈的晃動,迫使我猛地睜開雙眼,囚禁在眼眶中的淚水一瞬間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洶湧而出。淚眼模糊當中,我看到了火光,四面八方,全是火光,我仿佛置身在火海當中。

  “哦,上帝,我還以為你又中邪了呢!”

  安德魯將斯帕達鐵劍狠狠地拍在我的胸前,轉手抽出別在他腰間的鐵劍。

  “安德魯,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安,趕忙拿起劍爬起來,並撿起放在一旁的盾牌,來到安德魯的身邊。眼前的雇傭軍們亂做了一團,他們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在那燃燒的火焰當中無目的地逃竄。

  “大概是勃艮第人來了,跟在我的身旁!”

  安德魯說完,彎腰拾起蓋米納軍團軍旗,朝著雇傭軍人數多的地方跑去,我緊隨其後,一路上見到不少衣著粗麻衣,手持圓盾跟戰斧,成群結隊的,他們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這些剽悍的女人同樣有些不遜色與男人的戰鬥技巧跟殘忍,不少到底掙扎的雇傭軍們就是讓這些女人給活活砍死,一路上也有雇傭軍在抵抗,但終究還是兩手敵不過四腳,很快淹沒在勃艮第人的人群當中。

  我不敢停留,一路小跑,直到在一片混亂當中聽到那尖銳的哨聲。

  “軍團各部!集合!吁吁!吁吁!不要亂,集合!集合!”

  尋聲望去,那不就是那天在臺上的老督軍嘛。(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官銜,隨口就喊他督軍算了,反正他也是幹這一行的。)

  那老督軍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呐喊著,可是那些基本沒有受過訓練的雇傭軍們怎麼可能聽從他的命令?他的四周除了那些隨軍的騎兵們,也就只有我跟安德魯加入到他們當中。

  “非常好,你們倆個。”老督軍雖然在誇獎我倆,但是臉上可沒有露出半點喜悅的神色。“你們有軍人的素質,這才是真正的帝國士兵!”

  說著,那老督軍重新踮起腳尖,又拿起他的口哨“吁吁,吁吁”地吹起來。

  “哦,先生,省省力氣吧!”

  我感覺到了他的做法有些不妥,這也不奇怪,畢竟他是指揮受過訓練的士兵的,對於這亂作一團的傢伙們,他一時間沒了對策。

  “什麼?士兵?”

  老督軍停下手中的活,疑惑的看著我。

  “這麼吹口哨對於這些沒紀律的雇傭軍是沒有作用的!”我說著,拍了拍手中的盾牌,“他們現在不需要命令,需要氣勢!氣勢在哪,就在我們手中的武器上!”

  “那麼你的意見是?”

  “打!讓沒紀律的人們知道是我們在進攻,我們還沒輸呢!”我說著,揮劍指向不遠處漸漸逼近的勃艮第人,他們在肆意的殺戮,完全是目中無人。

  老督軍深吸了一口氣,環顧著身邊這幾十號士兵,老督軍現在不得不承認,也只有他們,才是這支部隊的中堅。他像是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一般對我說道:“好吧,就讓我們給這些只知道拿錢的野蠻人上上一課!號角手,吹響進攻號角!”

  “嗚!!!”

  混亂當中,羅馬人特有的洪亮的號角聲響起,在這片戰場上久久回蕩,使得那不顧一切推進的勃艮第人停下了腳步,機警地環顧四周,尋找著號角的方向。

  “羅馬的勇士們!”老督軍抽出他的鐵劍,他身邊的騎兵們紛紛挺起長矛架盾,狠狠地拍打著盾牌,如同一隻只怒吼的戰獒,就等著鬆開那羈絆的鎖鏈。

  “殺了他們!”

  “吼!!!”

  羅馬的士兵們怒吼著,挺盾向前,朝著面前的勃艮第人瘋狂的撲了過去!我跟安德魯首當其衝,安德魯揮舞著他手中的軍團旗幟,那金色的矛頭在火焰當中閃著耀眼的金光!

  “die!die!!!”

  士兵們咆哮,我感覺身後不再是我們幾十個人,而是成千上萬的軍隊,整整一個軍團!跟隨著軍旗所指向前平推而去!那些勃艮第人驚呆了,火光中人頭攢動,根本分不清羅馬人到底來了多少。可是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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