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玄幻] 大夏王侯 作者:一夕煙雨 (連載中)

 
V123210 2018-10-28 10:31:4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49390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7:42
    第八十章軍師,軍神

    大夏西方,天下無敵的武君,戰無不勝的武侯終於相遇,神教鐵騎一對黑水軍,真正的將對將,兵對兵。

    武侯手中輝煌對上武君手中天荒,軍刀戰神戟,打的天地驚變,日月失色。

    所向披靡的神教鐵騎在黑水軍面前終於停下了腳步,雙方誰都沒有佔到便宜,激戰一日後,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

    不敗的武君受傷了,天下再次震驚,大夏十武侯之首的凱旋侯竟是一位不屬於天下五位至強者的絕世強者。

    一時間,整個天下都在猜測,大夏那皇宮之內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可以接連瞞過天下人的眼睛。

    晉陞先天時的異象驚天動地,除非擁有什麼至寶,否則不可能將那衝天的光柱掩去。

    武君受傷,卻未敗,凱旋侯無法殺死武君,甚至當今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殺死武君。

    武君的強不僅在於其無與倫比的強悍實力,更在於其擁有近乎不死不滅的體質,這個世間總是有些不合理的人存在,而武君便是其中之一。

    可以說,殺不死武君,永夜神教便不會敗,這是大夏必須要克服的難題。

    但不論怎樣,大夏西方的戰事因為凱旋侯的出現暫時得以穩定,短時間內,誰都無法奈何得了誰。

    另一戰場方向,比起一日行軍三百里的黑水軍,大夏北方的援軍就要慢上許多,普通士兵總歸還是比不上全是武者的黑水軍。

    北蒙軍營之中,恐慌的情緒已經漸漸開始蔓延,大夏二十萬援軍加上太平侯大營的十五萬將士,在兵力上已然超過了他們。

    昏迷的軍師成為北蒙大軍心中唯一的希望,只要軍師醒來,一定可以帶他們走出這個難關。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一直到了大夏的援軍到來,軍師還未甦醒。

    大夏援軍的統領是夏皇的嫡系,左丘升大將軍,來到之後,直接攬過了所有的軍權,並宣讀了夏皇的旨意,請長孫回宮。

    長孫接旨,帶走了還在昏迷的太平侯,臨行之前,一再叮囑左丘升要守為主,攻為輔,等待北蒙大軍忍不住亮出凡聆月留下的底牌後,再針對性地進行佈置。

    她相信寧辰的判斷,北蒙的軍師一定有還未亮出的一張牌,貿然進攻可能會吃大虧。

    左丘升面帶恭敬地應下,等待長孫走之後,方才冷哼一聲,轉身回營。

    這是他最好的封侯機會,怎能龜縮不出。

    他要趁著北蒙軍師受傷的機會,一舉將北蒙大軍徹底擊潰,成就無上戰功。

    長孫離開第二日,左丘升下令拔營而起,五萬騎兵作為先鋒,三萬盾甲兵和兩萬弓箭手交替掩護緊隨,剩下的二十五萬大軍繼續跟上,如潮水般全面壓向北蒙王庭。

    然而,讓大夏將士驚恐的事情發生了,北蒙王庭營中一支身著重甲的騎兵出現,足有一萬之數,鐵水洪流瞬間便沖垮了大夏的五萬騎兵,強悍的盾甲兵在北蒙重騎的攻擊下,立刻七零八落,兩萬弓箭手更是毫無用武之地,轉眼便被洪流吞噬。

    隨後,北蒙王庭的十萬鐵騎轟然啟動,徹底將大夏的兵士推向死亡的深淵,屠刀所向,血流成河。

    本已情緒低迷的北蒙將士見此,頓時士氣大振,跟在十萬鐵騎之後,瘋狂地發洩著心中的怒氣。

    戰爭整整持續了一日一夜,卻已成為單方面的屠殺,第二日天亮時,大夏三十五大軍全部被屠殺殆盡,百里方圓,遍地屍骨。

    左丘升逃了,被嚇破了膽,一怕之下,又忘記了長孫的囑咐,如若兵敗,立刻毀掉身後的那座橋。

    大勝之後,北蒙的十萬鐵騎一日間連行三百里,踏過了最重要的盧月橋,從此真正地進入中原腹地。

    還在路上的長孫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瞬間煞白,無力地靠在車廂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夏麻煩了!

    這是天下人心中的念頭,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大逆轉,本以為夏皇歸來,軍神出征,大夏已立於不敗之地,卻沒料到在最不該出現問題的北方戰場,發生了如此驚天的大事。

    北蒙的軍師還未醒,她所布下的後手卻依然再度重創了大夏,一萬北蒙重騎身上所穿重甲與神教重騎一般無二,刀槍不入,連尋常武者都很難抗衡。

    大夏輸的狼狽,輸的憋屈,然而,最重要的是,大夏輸掉了主動權。

    北蒙大軍進入了中原腹地,擔憂已久的糧草問題便可以得到很大程度上的緩解,中原富饒,最不缺的便是糧草。

    這一戰之後,進入中原的北蒙大軍可謂是天高任鳥飛,再無人可把握其進攻的線路。

    當今夏皇隱忍那麼久,最終還是在用人之上出現了紕漏,左丘升是將才,不是帥才,行兵打仗還可以,運籌帷幄差的太遠。

    唯一的敗筆,卻成為了決定一場戰爭的關鍵。

    長孫回宮後,直接回了未央宮,連夏皇的面都沒見,對於夏皇,她已不想見,亦無話可說。

    天諭殿中,夏皇更老了,眼神也更加無情,他沒有錯,他是大夏的皇,不論如何都不會錯。

    左丘升直接被凌遲處死,血水染紅了大半行刑台,淒厲的叫聲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天。

    夏皇越來越暴戾了,無情狠辣更勝從前,朝野上下一片寂靜,人人自危,生怕一語說錯遭到滅頂之災。

    三皇子,十皇子明面上收斂的同時,暗地裡動作卻更加頻繁,他們看得出夏皇已經時日無多。

    北蒙大軍成為了懸在大夏頭上的利劍,大夏不斷組織大軍阻攔,卻被一次次避開,誰都看得出來北蒙王庭如今的將領在儘可能保存著自己的實力,等待著軍師醒來。

    大夏的地域太大了,北蒙大軍有心避讓,短時間內根本沒人能攔得住。

    夏皇三令齊下,急召布衣侯,紫陽侯,季玉侯回京,除卻必要的鎮守兵力,各領十萬大軍回援。

    三武侯同令,這還是大夏建朝以來第一次發生的事情,也看得出來,這一次大夏是真的急了。

    北蒙大軍之中,氣氛也開始緊張起來,大夏三位武侯歸來,加上各地調動的兵力,至少也能湊出五十萬以上,這對他們極為不利。

    可是,他們又不敢貿然南下,大夏的每一座關卡要塞都固若金湯,硬是打下去,還沒能軍師醒來,這三十萬大軍就要消耗的乾乾淨淨。

    這個世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軍師那般以一己的智慧算計天下的。

    大夏東方,永夜第一神殿,武君高坐殿上,下方三位戰將恭敬跪地,每一位的氣息都至少在九品巔峰,甚至隱隱已有突破的趨勢。

    神教重騎攻下兩座城池後,便將城池徹底毀了,戰火所過,寸草不留。

    武君受傷,回到第一神殿養傷,三位戰將隨之歸來,三萬重騎也退回大夏邊境待命。

    凱旋侯和黑水軍的強悍出乎意料,大夏的這位軍神平日裡很少露面,只知道是一位強大的人物,卻沒想到竟強大到如此地步。

    武君的傷並沒有大礙,很快便好了,特殊的體質擁有讓人難以想像的自我修復能力,之所以回來養傷不過是為了保證下次出征時一身功體能夠完好無損。

    大夏的凱旋侯是位勁敵,他需要認真對待。

    「北蒙那個女人還沒醒嗎?」大殿之上,武君開口,詢問道。

    「啟稟武君,據消息傳來,凡聆月受傷頗重,短時間內應該沒有醒來的可能」下方,一位赤衣戰將神色恭敬道。

    武君皺了皺眉頭,北蒙大軍沒了那個女人,就跟一隻拔了牙齒的老虎沒有任何區別,這對神教來說是非常不好的消息。

    大夏一旦抓住機會滅掉了北蒙大軍,接下來一定會集中所有兵力對抗神教入侵,正面抗衡之下,神教必定會損失慘重。

    「取一枚神天丹送到北蒙軍營,讓那女人盡快醒來」武君當機立斷,下令道。

    「是!」赤衣戰將領命,旋即起身離去。

    「北蒙軍師,莫要讓本君失望啊!」赤衣戰將走後,武君雙眼閉起,輕聲呢喃道。

    神教還未準備好和大夏全面開戰,這個時候,他最不希望凡聆月出任何事。

    ……

    北蒙王庭,一道青色的光芒從天際劃落,短暫的出現後,再度化為一抹流光遠去。

    又小半日,北蒙王庭一處荒涼之地,青色流光再度出現,一揮手,將手中之人扔進了前方池子中。

    他聽說北蒙王庭有一處天池,所以他就來了。

    至於能不能救這小子的命,試過再說。

    「轟!」

    就在這一刻,天際風雲驚變,一股恐怖的意志迅速將臨,似為這擅闖者動了怒。

    「你,名字!」

    轟隆隆聲音猶如來自九天之外,強悍的威壓攪得周圍狂風大作,虛空震顫。

    「大夏,燕親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絲毫不驚,絲毫無懼,燕親王站在狂風之中,年輕的面容一片淡然,半點不為所動。

    風中的青衣隨風獵獵,黑髮舞動,這是大夏當代的傳奇。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36
大夏王侯 第八十一章 傳奇

    北蒙王庭的先天只有一人,便是北蒙那一位不知道當了多少年的國師。

    北蒙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如今是軍師,以前是天池。

    而這位國師,在燕親王看來不過是一個空有武力的白痴。

    但這位白痴真的很能打,是天下最強的五人之一。

    先天有三災五劫,三災歷世,五劫加身,是上天的懲罰亦是武道的磨礪。

    最強者,歷三災,渡五劫,臻至圓滿之境,便可召喚出一座消失很久的龍門。

    如今世間最強的五人,基本都已渡過了五劫,經歷在三災之中。

    五人之中,天蒼書院的院長,永夜神教的武君,度厄寺的住持,還有北蒙王庭的金杖國師,已經現過身,為世人所知,唯有一位還未出現之人,同樣也在永夜神教之中,傳說是可與武君匹敵的絕世強者。

    這五人是世間公認的最強者,也是最早的先天,隨便一個便可以打得新晉的先天滿地找牙。

    三災和五劫不是一個等級的概念,大夏的傳奇雖然天縱奇才,但畢竟修煉時日尚短,還未脫出五劫的限制。

    燕親王不在乎,寧辰需要入天池養傷,在這之前,他擋住這個白痴便是。

    劍架落地,立在天池旁邊,燕親王上前握住凝淵,並未拔出,而是將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取回。

    「轟」

    就在這時,天際之上,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劈下,如九天驚雷,轟然而落。

    「鏗」一聲輕響,青劍飛出,擋在空中,攔下這突來的一擊。

    他就說過,這位白痴,除了武力,什麼都沒有了,更不用說羞恥之心。

    手一握,青劍飛入手中,燕親王朝著天際猛然一劃,頓時一道恐怖的大裂縫出現在九天之上,轟地一聲撞向那藏頭露尾之輩。

    「你讓本國師動怒了!」

    天際之上,憤怒的聲音傳來,旋即一隻大手砰然按下,五指如同五尊山嶽,手掌更是如同一片金色的天,將方圓千丈都籠罩其中。

    面對驚天巨掌,燕親王不驚不懼,右手虛握,紅劍飛出,緊接著,青紅併合,齊指向天,但見一道青紅相間的劍芒衝天而起,轟然斬破巨掌。

    「噹」

    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手持金杖砸下燕親王,毫無徵兆,卻依然被青劍擋住了,劍有劍息,較人之反應快上許多,這樣的偷襲,對他毫無意義。

    「北蒙的金杖國師果然還是這麼令人不恥」青劍一揮,盪開金杖,燕親王淡淡說道。

    「小娃,人不大口氣不小」金杖國師順勢退後兩步,陰陰冷笑。

    話聲落,金杖國師右手一拘,無形力量突破空間限制,竟要將天池中的寧辰抓出。

    燕親王腳下一動,紅劍斬空,砰然一聲,斬斷掠向寧辰的力量。

    下一刻,燕親王身形再動,青劍揮下,一劍斬向金杖國師。

    「轟」

    劍杖相碰,狂風怒嵐咆哮奔騰,兩人周身,大地開裂,碎石飛落,砸的到處都是。

    「青紅同息,一氣無妄」

    燕親王神一凜,身一動,再展驚世武學,雙劍如電,快至巔毫,青紅舞動,流光耀目,照眼的剎那,已是無數劍光劃過。

    金杖國師眸子一縮,一退再退,卻仍是避不過這如電的劍招,轉眼身受三劍之創。

    「你」

    金杖國師大怒,屈辱之心令其失去理智,他竟被一小輩所傷,這是絕對不可忍受的恥辱。

    金杖舉天,萬千金芒耀世,天際風雲受到金杖牽引瘋狂轉動起來,金杖國師調動天地之力,要將眼前小輩徹底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燕親王看了一眼天池中的身影,不禁眉頭一皺,這破池子到底有沒有用。

    左手一揮,青劍化為流光沒入劍架,旋即再一握,凝淵飛出,黑色的光芒讓人直感一陣心悸。

    燕親王身影閃過,一劍劈向金杖,頓時,金杖之上的光芒消失不見,連同被金杖牽引而動的風雲也迅速停了下來。

    「封印之劍」

    金杖國師駭然,這把劍不是已經失蹤了嗎,怎麼會落入他的手中。

    驚駭之刻,紅光劃過,金杖國師立刻反應過來,瞬退三丈。

    就在這一刻,天池之中,一道痛苦的哼聲傳出,旋即銀黃兩色光芒交替明滅,猛烈地吞噬著天池的靈氣。

    兩頁天書顯化,沉浮在丹田氣旋之上,隱約間,竟見兩頁天書都已成了碎片,黯淡無光,先前爆炸,天書自行護主,方才勉強保住寧辰一命。

    破碎的天書不斷汲取靈氣,兩道氣旋也隨之劇烈旋轉,不斷擴張龐大。

    寧辰體內,先後服用過的四枚轉天丹亦爆發出遠未消耗殆盡的藥力,瘋狂地破壞,再生。

    天書,天池,轉天丹,三者呼應,終於發揮出應有的力量,破壞之後,再生之力佔據上風,迅速地修復著寧辰幾乎被毀壞殆盡地身體。

    「呃」

    痛苦的悶哼聲再度傳出,寧辰身體開始顫抖起來,每一個部位都在重生,借助三天之力,回歸最原始之態。

    漸漸地,天書靜寂,天池平息,轉天散盡,寧辰的眼睛也緩緩睜開。

    初睜的第一眼,無波,無神,無情,瞬息之後,一道道情緒注入雙眼之中,記憶回歸,漸漸瞭然一切。

    「走!」

    燕親王雙劍揮過,同發兩招,旋即化為一抹流光帶著甦醒的寧辰離去。

    金杖國師神色鐵青地擋下兩道劍光,看著消失的兩人,卻已來不及去追。

    ……

    北蒙大營中,武君手下赤衣戰將送來了一枚神天丹,助凡聆月早日醒來。

    年輕的將軍將丹藥送入了軍師營帳,片刻後走出,謝過赤衣戰將和武君的好意。

    赤衣戰將離去,並未做任何停留,東方的戰場尚不穩定,隨時都會有再度爆發大戰的可能,他要回去待命。

    又是七日之後,大夏的三位武侯各自帶著大軍遠途奔襲而來,未回皇城,直接北上阻截北蒙大軍。

    三位武侯幾乎是同時到達,數次圍堵之後,終於成功在天門關前堵住了北蒙大軍去路。

    這是大夏第一雄關,若想大軍南下,這是必經之路,三位武侯率領大軍通過天門關北上,又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在此將北蒙大軍逼入死路。

    三十萬對三十萬,誰都不佔半分便宜,相比較來說,北蒙佔據一萬重騎和十萬鐵騎的優勢,勝算要大不少,然而,大夏不求勝,但求拖,只要拖住北蒙大軍腳步,大夏的軍隊就會源源不斷到來,直到徹底將北蒙大軍消滅乾淨。

    北蒙大軍顯然不想和大夏三位武侯硬碰,盡力周旋,拖延時間的同時亦在等待突圍之機。

    不過,大夏的武侯不是左丘升那樣的蠢才,每一位都是能征善戰,運籌帷幄之輩,三人聯手自然不會再給北蒙大軍任何機會,步步為營,不急不躁,呈品字形將北蒙大軍迂迴包圍其中。

    北蒙大軍陷入了絕境,後方,左方,右方皆有大夏武侯坐鎮,身前又是大夏雄關,堅不可摧。

    唯一的選擇,硬闖出去,但這樣定然會損失慘重。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北蒙帥帳中一道出乎所有人的命令下達,立刻闖關。

    走出的倩影,依然如往日一般秀美,只是臉色更加蒼白了。

    雄關大門踰越十數丈,是鐵水和金木澆築而成,沒有機關的話,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打開。

    除非是能夠調動天地之力的先天,但北蒙大軍之中根本就沒有先天。

    最強的一人,便是年輕的將軍,九品絕顛,卻依舊不是先天。

    堅不可摧的大門加上天門關中守關的大夏將士,若是用人力去拼,北蒙大軍最少要在此折損十萬才有希望攻克這座雄關。

    沒有人知道北蒙軍師是怎麼想的,就如同沒有人知道北蒙軍師是何時醒的。

    一萬重甲鐵騎在前,身後是十萬北蒙鐵騎,凡聆月站在陣前,看著眼前的不朽雄關,淡淡地說了一句:

    「開始吧」

    「是」

    年輕的將軍恭敬領命,旋即周身氣息全開,不斷地攀升著,升騰著。

    下一刻,一道光柱轟然衝天而起,瞬間震驚了整個天下。

    大夏三位武侯,同樣心中一震,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急忙下令大軍不惜一切阻攔。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升至先天的年輕將軍很快便度過了三災五劫中的天魔劫,旋即化為一抹流光衝入雄關之內,毫不留情地殺掉所有的守門將士和三位供奉級別的強者。

    千年不曾被攻克的天門關大門被緩緩打開,凡聆月一聲令下,鐵蹄踏入雄關之中,摧枯拉朽般摧毀所有抵抗。

    北蒙大軍都進入之後,雄關大門嘭地一聲關閉了,大夏三位武侯,連同三十萬將士被關在了關外,再無進入的機會。

    「找到機關圖,然後殺掉所有知道機關圖的人」進關之後,凡聆月冷酷無情地下令道。

    「是」年輕的將軍領命。

    「留下五萬人守關,你也留下」凡聆月雙眼微微眯起,看著前方的大夏疆域,繼續道。

    「是」年輕的將軍一怔,最終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39
大夏王侯 第八十二章 大夏危機

    大夏天門關被破,消息如同驚雷,在這背後,北蒙軍師再度扮演了一個讓人恐懼的角色,北蒙大軍先前被大夏三位武侯逼的狼狽不堪,一路退到天門關前,誰能想到關鍵時刻出現如此驚天之變。

    北蒙軍師身旁的年輕將軍突破先天的時刻太巧合了,巧合的讓人感覺渾身發寒。

    先天境界不可能長時間壓制,到了要突破的時候,想要多壓制一天都是千難萬難。

    如此說來,這真的是巧合嗎?

    世間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哪有這麼可怕的巧合,本已陷入絕境的北蒙大軍就是因為這一個巧合不僅成功突圍,而且還將大夏的三位武侯連同三十萬大軍徹底的擋在關外。

    此刻,傻子都知道這其中有蹊蹺,卻又猜不到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整個北蒙大軍中唯一知道真相只有一個人,就連年輕的將軍絕大部分時間都被蒙在鼓裡。

    大夏的天門關是中原第一大關,地勢特殊,易守難攻,早已醒來的凡聆月一直在等機會,一個可以兵不血刃攻下這一雄關的機會。

    她之所以一直隱藏未出,一方面是為了示弱大夏,另一方面便是為了等待永夜神教的動作。

    永夜神教和北蒙王庭如今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北蒙大軍被擊潰,那麼永夜神教將不得不獨自承受大夏全部的怒火。

    所以,永夜神教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醒來。

    永夜神教中,神醫,靈藥不算少,但是,唯一能百分之百讓她甦醒的東西只有一樣。

    神天丹!

    就如同大夏皇城的先天丹一般,神天丹是唯有永夜神教才有的聖藥,甚至比先天丹還要珍貴。

    永夜神教傳承久遠,底蘊超越世人的想像,然而即便是這樣,神天丹的數量恐怕也少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個時候,她需要一顆神天丹來幫助她打破大夏天門關牢不可破的防禦。

    永夜神教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派人送來了一顆神天丹,只是服下神天丹的不會是她,而是她身邊的楊鴻。

    楊鴻跟了她七年,有資格服下,也必須服下這顆神天丹。

    楊鴻在九品絕顛停留已經很久,本來就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如今服下神天丹後自然水到渠成,成功踏入先天之境。

    大夏的三位武侯來的很是時候,為了能最大程度的重創大夏,她讓楊鴻強行壓下先天異象的到來,雖然不能長久,但七日的時間還是能夠做到的。

    計畫沒有任何意外,大夏三位武侯被拒天門關外,大夏的實力立刻削減近半,如今她只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大夏的反抗力量徹底摧毀,千年大夏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在她昏迷的時間中大夏的內亂被夏皇掃平,否則,如今的局勢會更加對她有利。

    說起來,寧辰已經毀了她不少計畫,還好,他死了。

    沒了這麼一個變數,今後她在步計時就會少很多的麻煩。

    ……

    北蒙王庭,平月原,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行走,不急不緩,神若清水。

    「有天書,天池,和轉天丹的作用,你還需要這東西嗎」燕親王走到前面,淡淡問道。

    「時間久了,早已習慣,而且這樣的底牌不用白不用,無需急在一時」輪椅之上,寧辰無所謂地回答道。

    「陰謀算計,小道爾」燕親王眉頭一皺,提醒道。

    「呵」寧辰輕聲一笑,並沒有回應,他不是燕親王,還沒有強大到實力壓制一切的程度,陰謀算計尚且不可缺少。

    「前輩這是要去哪裡?」片刻之後,寧辰開口問道。

    「不知道,隨意走走」燕親王平靜道。

    「不如去北蒙王庭的王都走一趟怎樣?」寧辰想了想,建議道。

    「可以」燕親王應道。

    簡單的商議後,兩人便改變方向朝著北蒙王庭的王都方向走去。

    北蒙王庭的疆域其實不算小,只是大都地方都是草原與沙漠,加上氣候偏冷,資源貧乏,所以才會如此貧困。

    這七年中,在凡聆月的治理下,北蒙王庭的情況已經漸漸改善不少,但是比起強大富饒的大夏還是差了很多。

    據說北蒙王庭的王都是建立在沙漠上的城池,人逾百萬,是北蒙最繁華,最富饒的地方。

    「前輩,我活著的消息,金杖國師會傳出去嗎?」行路上,寧辰有些不放心,輕聲問道。

    「不會,那白痴連本王都不認識,怎麼可能認識你,更何況他雖然不要臉實際卻很在乎自己那張臉,這種丟人的事情他絕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燕親王肯定道。

    「那便好」寧辰點了點頭,他還準備送給凡聆月一個驚喜,怎能現在就暴露。

    「前輩,您現在是什麼境界了?」寧辰問出了一個他最想知道了問題。

    「五劫境第四劫巔峰」燕親王誠實道。

    聞言,寧辰不自覺地咂了咂嘴,好彪悍的境界,前輩這已經快要追上那五個老怪物,成為世間第六個怪物。

    比起前輩,他發現任何號稱天才,天驕之人都顯得那麼可笑,更不用說他這個武渣。

    長的帥,才情高,打架又厲害,和這樣的前輩走在一起,真的讓人不爽。

    他想到了阿蠻,這個世間,也只有阿蠻會很認真,很可愛地說他打架很厲害。

    「阿蠻很好,只不過被蠻王禁了足」燕親王突然道。

    寧辰嚇的心裡一哆嗦,他怎麼又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世間莫非還有讀心術的修煉方法嗎?

    燕親王沒有再做聲,繼續一步步地很有型地向前走著。

    也不知道大夏現今的局勢怎樣了,寧辰心中有憂慮,兩人自從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好久都沒有碰上個人影。

    甚至不要說人影,就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或許也只能到了北蒙的王都才能藉機打聽一下兩朝的戰況。

    希望大夏還沒滅亡。

    不是說他對大夏沒有信心,實在是凡聆月這個女人太過可怕。

    而且既然他都沒有死,那麼凡聆月很可能也死不了。

    九品巔峰,哪那麼容易被炸死。

    凡聆月太能忍,任何事情都能拿來算計,那一掌,若不是天書護主,還不等火藥爆炸他就被拍死了。

    兩頁天書,凡聆月震碎一頁,火藥炸碎一頁,如今懸在氣海之上,七零八落,看起來已很難恢復。

    在離開劍城後,前輩就已經告訴他,他手中的生之卷就是天書,而且還是天書之始。

    當時很驚訝,後來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了,如今,被天書救了一次,他才發現這東西還能當防彈衣和盾牌使。

    願天下天書都歸他手。

    希望很豐滿,現實很骨幹,前輩又告訴他,天書已有兩卷落入了永夜神教手中,所以,他那還沒有來得及說出的願望就已經提前破裂了。

    他記性很好,永夜神教不僅有兩卷天書,更有兩位先天,兩位五怪物級別的先天。

    雖然他死了這麼多次都沒死掉,但他相信他若不長眼的去永夜神教搶天書,一定會被拍的死的不能再死。

    僅僅看永夜神教的神之子,就知道永夜神教中的強者都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寧辰和燕親王一直北行,終於在兩日後碰到了一個很大的部落。

    部落中非常熱鬧,似乎正在進行什麼重要的活動。

    燕親王興致不大,寧辰卻很有興致,轉動著輪椅就朝人群中鑽去,反正劍架還在他這裡,有本事你別跟來啊。

    殘疾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照顧,寧辰坐著輪椅,披荊斬棘,所向披靡,一會便殺到人群最前端。

    燕親王不急不緩地跟上,所過之處,人群竟不自覺地分開一人的空隙,待其過去後,又再度擠的嚴嚴實實的。

    眼前開闊之地,一群年輕的小夥子正在費力地搶奪一個繡球,寧辰眼皮一跳,心中立馬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了。

    又是一個招親的。

    寧辰將輪椅稍微地往人群後挪了挪,藉著燕親王的半個身子擋住,如今他最害怕的就是招親的。

    北蒙的民俗很開放,招親的姑娘坐在高台上,神色微微有些羞澀,很白淨,也很漂亮。

    「和前輩很配」寧辰心中暗暗說了一句。

    這姑娘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麼也得是個部落高層的女兒。

    前輩長那麼帥,姑娘長的又那麼漂亮,真可謂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寧辰胡思亂想跑神之際,中間開闊地的年輕小夥子們已經快要搶瘋了,繡球在誰手裡誰下一刻保準就會鼻青臉腫,拳打腳踢不被允許,但擋不住有人暗中玩陰的,人這麼多,誰能看得清是誰。

    繡球招親有時間限制,不可能一直任由這群小夥子沒完沒了地爭奪下去,時間一點點流逝,眼看就要到了結束之時。

    空中的繡球依然飛來飛去,飛來飛去,飛來飛去,然後就飛到了寧辰他們這邊。

    再然後就掉到了燕親王懷裡。

    寧辰傻了,高台上的姑娘眉彎彎地笑了,人群隨之沸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40
大夏王侯 第八十三章 招親

    寧辰承認,他剛才是在胡思亂想,卻沒想到胡思亂想也能亂想成真。

    然而,短暫的驚訝後,寧辰的心思又漸漸沉了下來,他很清楚燕親王的心中只有劍,不可能會接受這個姑娘。

    開闊之地中,小夥子們臉上都露出不服之色,卻也不敢在此放肆。

    高台之上,美麗的姑娘面帶羞澀的走了下來,上前將手中的紅帶掛到心儀之人雙臂之上,以示自己的心意。

    人群中掌聲頓時嘩啦啦地響了起來,這是他們部落最美麗的一顆明珠,應當得到最熱烈的祝福。

    「熱鬧看完了,我們走吧」燕親王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道。

    轉過的身影,不帶一絲留戀,就彷彿剛才是事情完全沒有映入眼中一般。

    紅帶和繡球滑落下來,無聲掉在地上,隨風飄起,滾動,卻依然無法讓轉身離去的人有半分回頭之意。

    寧辰心中一嘆,也跟著轉過輪椅離開,世間並非有情人就能終成眷屬,更何況無情之人。

    前輩是先天,天人,是一位修煉不過三十多年,就邁入先天第四劫的絕代天驕,怎麼會被俗世的情感所牽絆。

    美麗的姑娘一楞,看著掉在地上紅帶和繡球,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來人,攔住他們!」就在這時,一位白鬚的老者走出,神色陰沉道。

    「是」話聲間,十餘位膀大腰圓,模樣彪悍的草原漢子衝出,迅速朝兩人追去。

    然而,十多人剛要靠近兩人,便感到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傳來,旋即,全部飛了出去。

    「武者」

    白鬚老者眼睛一縮,知道這兩人不簡單,但裘氏部落的臉面同樣不容褻瀆,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鳴城,留下他們」白鬚老者神色凝重下來,喝道。

    「是」話音未落,一位腰掛彎刀的黑衣男子出現,腳下一跺,整個身子化為一道黑影掠向兩人。

    「噹」

    刀劍相接,阻去黑衣男子的前路,寧辰手上用力,盪開前者,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看到黑衣人手中的彎刀,他突然想起長孫遇刺時,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器就是這樣的彎刀。

    這個世上,用彎刀之人不多,像黑衣男子手中這種月形彎刀就更是少之又少。

    另一邊,黑衣男子身影再動,彎刀劃過,宛如斜月,無聲而來。

    「嘭」

    一聲強悍的對碰,兩人周身塵沙狂亂,但聞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輪椅雙輪出現一道極為明顯的裂痕。

    寧辰眉頭再皺,左手凝指,破向前者心口,接觸剎那,收斂七分,三分透體。

    「呃」

    黑衣男子一聲悶哼,身影飛出,連退數步,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眼神萎靡。

    「前輩,我們先不走了」寧辰開口道。

    「有事?」燕親王停下腳步,問道。

    「有事」寧辰點頭,回答道。

    他想要確認一下當初刺殺長孫之人與眼前黑衣人有沒有關係,而且他的輪椅快壞了,要修一下。

    書院陸先生給他做的輪椅已經在爆炸中報廢,他身下這個還是用燕親王的銀子在北蒙客商那裡買的,如今看來,果然十分的不結實。

    輪椅吱呀呀作響,兩人轉過方向走回,朝著白鬚老者趕來。

    「老先生,您好」寧辰滿面燦爛地笑著,彎腰行禮道。

    「把他們抓起來」白鬚老者臉色一沉,喝道。

    十餘位漢子費力地從地上爬起,旋即將兩人圍了起來,面帶忌憚,不敢輕易上前。

    「不用抓,我們不會反抗」寧辰陪著笑臉,道。

    「嫣兒,他們怎麼處置,由你來決定」白鬚老者看著不遠處的女子,沉聲道。

    「先將他們帶回帳中」一直在沉默的裴嫣輕聲開口道。

    寧辰和燕親王沒有任何異議,聽話地跟著押送的漢子前行,一直走到關押他們的帳篷。

    草原上的部落大都是遊牧生活,日常居住的地方就是這種容易轉移的帳篷。

    寧辰和燕親王進入,看著裡面的擺設,不像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倒像是為客人準備的住所。

    看來那個姑娘心地不錯,即便心中生氣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說起來,這一次的事情有一半的錯誤在他們身上,入鄉隨俗,他們只隨俗了別人的穿著,卻還是不能接受其他的東西。

    「你留下所為何事」燕親王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平靜問道。

    「我感覺先前那個黑衣男子手中的彎刀與當初刺殺皇后娘娘的那些人所用武器很像」寧辰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當初他懷疑過很多人,北蒙王庭,永夜神教,還有西宮那位,如今看來,果然還是北蒙之人所做。

    既然是北蒙王庭所做,那定然就與凡聆月逃脫不了關係。

    「能確認嗎?」燕親王眼中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問道。

    「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才會要求留下來」寧辰點頭,神色同樣很不好看,那一次的刺殺,若非青檸拚死相護,他和長孫一個也跑不掉,如今想起,依然讓人不寒而慄。

    「不要誤傷,更不要誤放」燕親王平靜地說了一句。

    「明白」寧辰應道。

    帳外,白鬚老者看著身邊的黑衣男子,語氣沉重道,「鳴城,你可看出他們是何來歷」

    「看不出,但是輪椅上的那個年輕人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至於那個青衣男子,感覺不出武者氣息,應該只是普通人」鳴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會不會是大夏之人」白鬚老者問道。

    「這個也只能試探之後才知道」鳴城想了想,又即系道,「不過他們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方才若不是那個年輕人留手,我恐怕已經無法站在這裡了」

    白鬚老者點頭,道,「還是小心一點好,裴氏部落雖然不同意兩朝的戰爭,但是北蒙和大夏畢竟已經打了起來,我等也不能做引狼入室之人」

    「是」鳴城點頭,應道。

    帳內帳外各有心機,各有算計,然而,最應該被關注的一個人,卻被四人忽略,女子的幸福為何總是如此容易被人遺忘。

    裴嫣一眼便喜歡上了那位青衣男子,尤其是後者身上那種恬靜淡然的氣息,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阿爺」裴嫣走來,看著帳前的白鬚老者,恭敬問候道。

    「嫣兒,藥吃了嗎?」白鬚老者面帶關心地問道,他這孫女從小就有心疼之症,每日都要吃藥才能保證不復發。

    「吃過了」裴嫣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回答道。

    「三哥呢」裴嫣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鳴城的身影,不禁開口問道。

    「在帳中」白鬚老者回頭看了一眼,道。

    帳中,方才走入的鳴城看著輪椅上的少年,又看了看站在桌旁靜靜喝茶的青衣男子,心中感到一陣奇怪,怎麼看兩人之中,這毫無武者氣息的青衣男子都是主事人,而這少年表現出的態度更像是一個晚輩。

    不是武者還能保持二十幾歲的容顏不變化,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還請問閣下如何稱呼」鳴城態度放的很低,客氣問道。

    「寧凡,這位是家中長輩,不喜與人交談,就不多做介紹了」寧辰燦爛一笑,回答道。

    「在下裴鳴城,謝過寧兄方才手下留情」鳴城恭敬一禮,謝道。

    「裴兄客氣,之前的事情我們也有過錯,還望裴兄莫要怪我們失禮才是」寧辰輕聲一嘆,道。

    「族妹之事,鳴城也不好過問,只能等嫣兒自己決定,不是裴氏一族故意為難,實在是招親一事是我族部落極為嚴肅之事,方才寧兄長輩的態度,著實讓族妹有些難堪」

    鳴城將事情的嚴重性解釋了一遍,繡球招親,紅帶結緣,是裴氏風俗,千百年來皆是如此,草原兒女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男子搶繡球,女子只有願意,才會掛上紅帶,你情我願,還從未出現過今日的狀況。

    嫣兒是族長的孫女,亦是整個部落的明珠,顏面何其重要,今日的事情,確實是眼前兩人過分了。

    聞言,寧辰看了一眼還在平靜喝茶的燕親王,頓時腦袋有些大,前輩,你能不能表個態,說句話。

    「裴兄,此事確實是我們欠考慮了,初來貴族,對風俗有些不熟,還望裴兄能告訴一個解決之法」說話間,寧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憑什麼前輩喝茶,他卻要渴著。

    鳴城想了想,說道「讓你的這位長輩娶嫣兒」

    「噗」

    「咳咳」

    聽到這話,寧辰一下子將茶噴了出來,嘴裡還不停咳嗽著,臉色被嗆的通紅。

    這事!

    這事很不靠譜,他還是想想怎麼套出消息,然後打出去吧。

    「咳咳,裴兄,家中長輩雖還未成親,不過成親之事畢竟是兩個人的大事,你們那位嫣兒姑娘和我這位長輩都需要好好的考慮考慮,不急在一時」

    寧辰腦袋疼的沒辦法,這事怎麼辦,若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想不出解決辦法直接打出去就行,如今涉及到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他那點智商立刻就不夠用了。

    要不寫信向長孫問問?寧辰腦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旋即渾身一個激靈,馬上打消了這個找死的念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42
大夏王侯 第八十四章 夜晚

    寧辰自認是一個很要命的人,從來不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比如,長孫,再比如,還是長孫。

    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他就是練到了先天,也照樣不敢在長孫面前囂張,更何況,他離先天還十萬八千里呢。

    恢復修為後,他雖然信心暴漲了許多,但那也是看在誰面前,前輩,他打不過,長孫,他惹不起,終歸來說,他這堪堪七品的修為也只能欺負欺負外人。

    鳴城聽出寧辰口中拖延的意思,卻也沒有點明,他也需要時間試探兩人的來歷。

    嫣兒的親事不是小事,哪可能就這樣決定。

    「寧兄,不知你們來裴氏部落所為何事?若有需要幫忙之事,但說無妨」鳴城若無其事地隨意問道。

    「路過而已,並無任何事」寧辰笑了笑,回答道。

    「寧兄準備去哪裡?」鳴城順著話繼續問道。

    「王都」寧辰誠實道,「在下早已聽說北蒙王都是沙漠之上的奇蹟,一直仰慕,卻沒有機會一見,這一次和家中長輩一同前來見識一下」

    「寧兄莫非不是北蒙之人?」鳴城面帶訝異道。

    「呵」寧辰笑著搖了搖頭,道,「泥國小邦,不入裴兄法眼」

    鳴城眉頭一皺,卻也沒有再追問,他確實沒聽說過有泥國這個國家,不過,這個世間,大大小小的國邦的數不勝數,他若再問下去,就顯得有些失禮了。

    「寧兄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擾,先行退下了」鳴城拱手抱拳,客氣道。

    寧辰同樣抱了抱拳,笑意誠懇道,「裴兄刀法不錯,有時間一定要再討教一翻」

    「隨時歡迎!」鳴城回應道。

    鳴城走後,燕親王喝著杯中的茶,平靜道,「你倒是耐心」

    寧辰輕笑一聲,道,「初來此地,哪能這麼快就打聽消息,總要給人留下一個老實的印象才好,不過,這個裴鳴城倒是有些心急了,問了太多不該問的話」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滿腹黑水」燕親王淡淡道。

    「……」寧辰無言,他這還不是被逼的,他也想純潔,可是純潔的起來麼,世道那麼亂,人心那麼叵測,他不學會笑裡藏刀,別人就會先背後捅他一刀。

    「世間真有泥國這個地方嗎?」燕親王隨意地問道。

    「誰知道,世界那麼大,國家那麼多,碰巧撞上也說不定」寧辰無所謂地回答道。

    「呵」

    燕親王輕笑,果然是滿嘴胡說八道,也不知道當初無憂是怎麼把這小子撿回未央宮的。

    「前輩,那位姑娘的事情怎麼解決?」

    寧辰為難道,現如今這才是大事,其他事情都還好說。

    「隨你,是你要看熱鬧,也是你要留下來,事情自然由你解決」

    燕親王難得多說了幾句話,毫不客氣地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晚輩。

    聞言,寧辰氣急,事情不能這麼算,繡球是誰接的?紅帶是給誰的?

    先天怎麼了,傳奇怎麼了,先天和傳奇就能隨意為難晚輩嗎?

    「前輩,您這是推卸責任」寧辰不甘就這麼背黑鍋,力爭道。

    「是又怎樣」燕親王不咸不淡地回道。

    「……」寧辰傻了,太囂張了,怎麼可以這樣。

    他想到前世的一句話,強國才能有外交,前輩把這一點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是又怎樣,多麼霸氣,多麼囂張的一句話,他能怎麼樣,他什麼都不敢怎麼樣。

    「前輩,算您狠!」寧辰咬牙切齒地「恭維」了一句。

    「呵」燕親王不以為意,依然平靜地喝著杯中的茶。

    帳內沉靜下來,寧辰靜心思索,想著該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情,一則有前輩的麻煩,二則還有長孫遇刺之事。

    前輩的事情他不擅長,但是長孫的事情應該並不難查。

    整個北蒙王庭使用這樣彎刀的人不會多,甚至很可能是同一個勢力,他只需要知道一些蛛絲馬跡,就可以一路順藤摸瓜,直到找到最後的目標。

    他身邊有燕親王這個核武器,再強的勢力也能砍瓜切菜一般剁了。

    就在兩人都想著事情時,帳外一位美麗的女子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寧辰一陣頭大,看了一眼姑娘,又看了一眼燕親王,最終決定不當電燈泡,給兩人留下充足的說話空間。

    「你們聊,我有些餓,去吃點東西」

    話還說完,寧辰趕緊轉動輪椅,朝帳外溜,這一刻,他恨不得都有站起來跑的衝動。

    「給本王也帶回來一些」燕親王淡淡道。

    寧辰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下去,趕忙穩下身子,咬著牙道,「一定」

    帳篷簾子落下,寧辰抹了一把冷汗,看著外邊藍色的天,白色的雲,心情大好。

    在他眼中,北蒙王庭除了那個不可愛的凡聆月,其他人還是很可愛的。

    牧民已經在為一年之始的生計開始忙碌,冬去春來後,草原之上零星點點地已經開始出現了一抹綠意,雖然還不足牧馬牧羊,但總歸沒有那麼荒涼了。

    夜晚將臨,部落的人們都在準備晚飯,殺羊的殺羊,生火的生火,每個帳前都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寧辰羨慕的心中癢癢的,轉動著輪椅湊上去,想要混個臉熟,卻被草原漢子們無情地甩了個冷臉。

    他們認識這個少年,剛才得罪了他們部落中最美麗的明珠,是大大地壞人。

    寧辰臉皮有多厚,估計天下誰都不知道,別人不理他,他也笑臉呵呵地湊上去,又是幫忙打水,又是幫忙燒火,總之,別管敵人多麼秋風落地,他都要春風宜人。

    草原的姑娘們,大娘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勤快的,笑呵呵的,善良的少年,草原的漢子們迫著妻子,母親的壓力,也不得不漸漸轉變了態度。

    「寧小兄弟,你是不知道,當時那荒狼離我就不到一丈的距離,那眼睛睜的跟燈籠似的,我楞是沒有害怕,一把撲上去,三拳兩腳就把荒狼給打死了」篝火前,一個漢子在吹牛。

    「阿虎大哥,你好厲害」旁邊,寧辰臉上露出崇拜之情,恭維道。

    「寧小兄弟,不要聽他胡說,當時他嚇的連腿都不會走了,還是部落的神箭手阿水一箭射穿了荒狼的眼睛,才把他給救出來的」這時,阿虎的妻子走來送羊肉,毫不留情地拆台道。

    「哈」阿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底氣不足的爭辯道,「最後還是我打死的」

    「你不打它也會死」阿虎的妻子回道。

    「阿虎大哥還是很厲害的,我第一次遇到荒狼時,嚇的差點尿褲子」寧辰及時救場。

    「哦?寧小兄弟也遇到過荒狼?」果然,阿虎的注意被吸引過來,好奇問道。

    「是啊,那時小弟的雙腿還沒殘,也還沒有習武,見到荒狼後,嚇的臉都白了,直到荒狼死了還在那裡吐」寧辰面帶羞澀地說道。

    「哈哈」阿虎大笑,覺得這小兄弟很對他胃口,誠實,憨厚,而且還很實在。

    阿虎的妻子也面帶善意地笑了,草原之人都怕遇到荒狼,一隻兩隻還行,成群結隊就有些可怕了,被荒狼嚇到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阿虎大哥,部落中有人會做木工的嗎,小弟的這個輪椅有些壞了,要找人修一下」

    說話間,寧辰臉上閃過一抹為難,小聲地問道。

    聽到這話,阿虎和阿虎的妻子都笑了。

    「找你阿虎大哥就行,他就是部落中最擅長木工活計的人」阿虎的妻子笑道。

    寧辰一怔,目光轉向阿虎,見其一臉驕傲的點了點頭,心中倒是驚訝了,沒想到這個憨直的漢子倒有兩把刷子。

    人不可貌相啊,誰說張飛不會繡花,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也能做精細的木工活。

    「阿虎大哥,那便拜託你了」寧辰客氣地行了一個禮,道。

    「寧小兄弟太客氣了」阿虎哈哈一笑,隨意道。

    兩人閒談間,篝火響起噼啪的爆裂聲,羊肉的香氣也開始漸漸蔓延開來,寧辰也將目光移到火堆上的羊肉上,嘴裡饞的口水直流,手抓羊肉啊,前世他都想嘗嘗,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來,寧小兄弟,給你一個羊腿」阿虎的妻子是一個心相對比較細的人,一眼便看出寧辰的讒樣,將最先烤上的羊腿遞了過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寧辰笑的臉上都快開花了,一把接過羊腿,也不怕燙,美美地吃了起來。

    「你那位長輩不出來吃嗎」阿虎奇怪地問道。

    「他不餓」寧辰忙著吃肉,哪有空廢那時間解釋,直接三個字解決問題,然後繼續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哦」阿虎也不疑有他,用刀子切下一快烤好的肉遞給妻子後,自己也大口大口地開吃。

    三人圍坐在篝火旁,阿虎的妻子,阿虎,寧辰,慢條斯理地,大口大口地,喪心病狂地吃著肉,不大一會,半隻羊已經就只剩下骨頭了。

    阿虎的妻子吃了一點,阿虎吃了一隻腿,寧辰吃了剩下所有的……

    飯飽之後,寧辰謝過熱情的阿虎夫妻二人,便準備回帳篷了,走著走著,總覺得忘了些什麼,想了想沒想起來,就沒再想,既然想不起來,應該不重要,管他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44
大夏王侯 第八十五章 張燈結綵

    清晨,陽光明媚,部落前方的空地上,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吸引了大多數人前來觀看。

    場中,比試的人正是寧辰和鳴城。

    墨劍在陽光下舞動,擋住了彎刀襲來的每一個角度,寧辰將自己的功體壓制到和鳴城一樣的後天六品,卻依然有著壓倒性的實力優勢。

    燕親王也在旁邊看著,對於這個結果,一點也不驚訝,寧辰雖然學武的時間不長,戰鬥的次數卻不比任何人少,而且對手大都是修為遠高於他的人,就戰鬥經驗來說,早已是非常的豐富。

    武道之比,無外乎修為,根基,還有招式,除此之外,經驗便是最具決定性的因素。

    「咔」

    戰鬥之中,意外突生,刀劍再度對碰的剎那,只聞咔嚓一聲脆響,下一刻,寧辰身下的輪椅嘩啦一聲碎裂,四散飛出。

    突來的狀況,寧辰眉頭一皺,墨劍拄地,右手一轉,身子倒飛騰起。

    就在一刻,彎刀迎面而來,冷冽如月,快如閃電。

    面對避無可避地刀光,寧辰左手凝指,鏗地一聲夾住彎刀,順勢一偏,卸力於無形,旋即鬆開刀身,劍指劃過,點向鳴城肩膀。

    指勁透體,藏九露一,寧辰一招得手,沒有再繼續攻擊下去,右手一拍墨劍劍柄,身子頓時退出戰局。

    同一時間,燕親王手一揮,一張椅子從帳篷飛出,正好落在寧辰落地之處。

    這一手做的如此隨意,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更沒有人會認為這渾身沒有一點武道氣息的年輕男子竟然會是天下最可怕的幾位先天強者之一。

    場中,鳴城手中的彎刀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上,肩膀上的酸麻感久久不散,連抬都抬不起。

    「寧兄劍法高明,在下自愧不如」鳴城也不是小氣之人,輸了就是輸了,左手漸起彎刀,正色認輸道。

    「裴兄客氣」寧辰坐在椅子上,手一抓,墨劍與劍鞘飛回,旋即鏗鏘一聲,墨劍入鞘,插在地上。

    「觀裴兄刀法,雖然凌厲如電,但總是觀賞招式居多,不似正統武學」寧辰故作可惜地皺了皺眉,不著邊際地胡扯道。

    「不可能,情家刀法是北蒙最正統的武學,怎會是觀賞招式」果然,鳴城上當了,立刻開口否認道。

    「唉」

    這一刻,寧辰和燕親王都是心中一嘆,太嫩了。

    「在下輸了,只是學藝不精,寧兄莫要再詆毀情家刀法」鳴城不知有詐,繼續神色鄭重道。

    「裴兄莫怪,是小弟失禮了!」寧辰躬身一禮,道歉道,態度端正的不能再端正。

    看寧辰道歉的語氣誠懇,鳴城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不再計較前者的失禮之言。

    架打完,熱鬧也看完了,人群這才配合的鼓掌,然後散場,各回各家,各幹各活。

    「阿虎大哥,別忘了我的輪椅」寧辰不能動,只能坐在椅子上朝著遠去的阿虎來了一嗓子。

    「知道」阿虎同樣大聲一嗓子回道。

    整整一上午,寧辰就坐在外邊的空地上發呆,哪也去不了,美麗的草原風景直接看到吐。

    「要不要起來走走?」不知何時,燕親王走了過來,淡淡道。

    「不用,您忙您的」寧辰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那你繼續」話落,燕親王轉身朝帳篷走去。

    「前輩,昨天您和那姑娘都說了什麼?」寧辰心中八卦之火難壓,忍不住朝著前者的背影喊道。

    他昨晚回帳時,正好碰到裴嫣兩眼通紅地走出,讓他好奇極了,一直想到半夜,差點失眠。

    「本王一句話也沒說」燕親王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寧辰一愣,然後忍不住爆出一個字,靠!

    怪不得人家姑娘差點都哭了,他本來想著把空間留給兩人,前輩怎麼也來個婉拒,再不濟直接拒絕也行啊。

    他昨天通過阿虎口中知道這位裴嫣姑娘身份可不一般,爺爺是裴氏部落的首領,也就是這一帶的總扛把子,牛到不行。

    他對這位姑娘印象倒是還不錯,人柔弱了點,看起來多愁善感了點,但總歸還是一位善良的好姑娘。

    這樣溫婉的女子倒是更像中原的大家閨秀,而不是草原上的姑娘。

    他還聽說,這位裴嫣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是喜歡大夏的文化。

    他又聽說,這位裴嫣姑娘有心疼病,整個一草原版的林黛玉。

    他又又聽說,這位裴嫣姑娘的母親就是因為心疼病在剛生下裴嫣後就去世了。

    他又又又聽說,這位裴嫣姑娘很可能也活不過二十五歲,而且不止一個大夫這麼說。

    寧辰心中越想越覺得很不忿,昨天下午他費盡千辛萬苦在外邊收集情報,舍著臉皮,恨不得把裴嫣的生辰八字都打聽出來,他這前輩卻倒好,硬是在帳篷中喝了半天茶。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在草原上響起,語氣焦急,頓時讓許多人注意起來。

    「小姐昏倒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帳篷中的白鬚老者立刻走出,神色陰沉,快步朝著裴嫣的帳篷走去。

    隨後的還有鳴城,草原上的大夫,等等一大堆人。

    寧辰腦袋使勁地思索,心疼病,在他那世界應該就是心臟病,而這姑娘還是先天的,治好的可能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

    菱晶花對心脈傷勢倒是有奇效,可惜,他沒了。

    至於,他若有菱晶花的話會不會拿出來,只有上天才知道。

    這個世間沒有假設,所以,這姑娘估計沒治了。

    雖然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裴嫣帳內,大夫正在為其診脈,神色越來越凝重,顯示著情況非常不容樂觀。

    「嫣兒怎樣了」白鬚老者急聲問道。

    「族長,老朽已經盡力了」大夫輕聲一嘆,繼續道,「小姐的身子本來已經虛弱之極,之前老朽建議為小姐沖喜,便是想要看看有沒有奇蹟發生,如今已沒有這個必要了」

    「怎會」聞言,白鬚老者腳下一踉蹌,臉色一下子煞白,嫣兒還沒有成親,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沖喜,對,沖喜!」

    這個時候,白鬚老者腦中只有這個念頭,也管不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直接定下神,下令道,「來人」

    「在」幾位漢子走進。

    「去將小姐的嫁衣拿過來,今晚就讓小姐成親,還有,看管好那兩個人」

    「是」幾位漢子領命離去。

    一旁,鳴城臉上露出一抹憂慮,開口道「族長,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那個叫寧凡的少年實力很強,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管不了那麼多了,嫣兒的事情最重要」白鬚老者沉聲道。

    帳內發生的事情,帳外的寧辰壓根半點不知道,此刻,還無聊地等著他的輪椅做好。

    驕陽從東,到南,再到西,寧辰坐在那裡,馬上就要無聊到瘋的時候,突然發現部落中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不尋常。

    數位草原上的少女不停地在走過來走過去,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甚至還有只在節日和婚禮上才會用得著的紅燭,紅紙等等。

    寧辰開始還沒當回事,後來感覺到不對,一個心思閃過,不禁張大了嘴巴。

    逼婚,不會吧?

    事情鬧大了,寧辰有些頭疼,大夏的燕親王竟然被逼婚,這事說出去誰會信?

    「寧小兄弟,你的輪椅做好了」

    就在寧辰頭疼的時候,忽然聽到阿虎的大嗓門從不遠處傳來,不禁心中大喜,這下可以趕緊跑路了。

    然而,當他看到輪椅後,差點沒哭出來,他錯了,他不該相信張飛會繡花。

    這哪是輪椅?這分明是加了輪子的椅子。

    「阿虎大哥,謝謝啊!」寧辰咬牙切齒地感謝道。

    「寧小兄弟太客氣了」阿虎是個粗線條,很是開心地接受了前者的謝意。

    寧辰坐了上去,感覺了一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散架,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湊合用吧,到北蒙王庭的王都再買一個。

    「阿虎大哥,她們這是干嘛呢」寧辰指了指忙來忙去的草原少女們,小聲問道。

    阿虎左右瞧了瞧,旋即低下頭小聲道,「我告訴你,你別說是我說的啊」

    「必須的」寧辰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我聽我那婆娘說,裴嫣小姐病重,族長今晚要為小姐沖喜」阿虎低聲道。

    「靠,真的假的,你別忽悠我」寧辰故意露出驚訝道。

    「這還有假?千真萬確」阿虎拍了拍胸膛,就差發誓了。

    「阿虎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定不會說是你說的」寧辰面露感激道。

    阿虎心滿意足的走了,寧辰立刻轉動輪椅來到燕親王所在的帳中,進來第一句話,「前輩,阿虎說您要被逼婚了,我們跑不跑」

    帳內,燕親王淡淡地掃了一眼寧辰,道,「這便是你想了一天的解決辦法?」

    寧辰有些慚愧,可是轉眼一想,不對啊,他慚愧個屁啊,這事又不是他惹出來的。

    「快點,把帳篷圍起來,不要讓他們跑了」

    這個時候,外邊響起草原漢子特有的粗嗓門,旋即,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著怎麼也有百十號人。

    「好吧,現在想跑也晚了」寧辰無奈地嘆了一聲,心中很是不爽,他怎麼一天到晚都要打架。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46
大夏王侯 第八十六章 她又不是阿蠻

    帳篷的簾子被掀了起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入,殺氣騰騰,模樣不善。

    草原的漢子都是見過血腥的,一旦認真,渾身都會散發出一股不同常人的壓迫感。

    不過,這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言,帳內的兩個人不說殺人如麻,也是那種殺人連眼都不會眨一下的非常人。

    寧辰將輪椅轉了過來,唰地一聲將墨劍插在了地上,臉上不爽之色毫不掩飾,打架是吧,誰怕誰。

    白鬚老者走入,鳴城走入,連同大夫也走了進來,看著平靜不為所動的青衣年輕人,眉頭都是一皺。

    「帶走」白鬚老者喝道。

    「是」七位大漢從輪椅之旁繞過,直接朝著青衣年輕人抓去。

    寧辰臉上的不爽之色更濃了,當他是透明的啊,右手一拍墨劍,頓時一股真元盪開,幾位大漢都被震退數步。

    「有話好說」本身有愧,寧辰也不願事情鬧的太僵,壓著性子,開口道。

    「鳴城,你拖住他」白鬚老者臉色一沉,喝道。

    「是」鳴城無奈地拔出腰間的彎刀,兩步向前,對著寧辰說道,「寧兄,得罪了」

    寧辰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給臉不要臉。

    鏗,墨劍出鞘,劍身凝霜,雪花激盪,整個帳內的溫度都低了下來。

    緊張的氣氛蔓延,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這時,一直平靜不言的燕親王開了口。

    「行了,把劍收起來吧」

    話聲落,燕親王邁開步子朝帳外走去,淡淡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嗯」寧辰眯了眯眼,收劍歸鞘,也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鳴城身上的冷汗這才流了下來,他們還是太小看這輪椅上的少年郎,莫說是他一人,就算再多十個恐怕也不可能將其攔下。

    「族長,不能硬來」鳴城再次勸道。

    白鬚老者一聲冷哼,旋即轉身走出了帳篷。

    裴嫣的帳內,寧辰和燕親王看著躺在床上的美麗姑娘,從大夫口中得到了真實的情況。

    「前輩,有救嗎?」寧辰傳音問道。

    「菱晶花」燕親王淡淡道。

    「那就是沒救了?」寧辰沉聲道。

    「用你的血,加上本王出手,可以替她延壽三年,還是那句話,怎麼處理隨你」燕親王平靜道。

    「仁至義盡,就這樣吧」寧辰點頭,當機立斷道。

    說完,寧辰轉過身,看著剛剛進入的白鬚老者,開口道,「我們可以替裴嫣姑娘延長三年壽命,作為交易,之前的所有恩怨就此作罷」

    白鬚老者愣住了,在場眾人也愣住了,寧辰也不催促,很耐心很冷漠地在等。

    在場之人的憂慮與兩人的平靜形成最鮮明地對比,長孫當日說過的一句話,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寧辰才是這個世上最無情的人。

    若非此事是他們有錯在前,誰生誰死,關他屁事。

    她又不是阿蠻!

    「可有把握?」白鬚老者眼中明顯帶著一絲不信任,問道。

    「信不信隨你」寧辰無所謂地道。

    白鬚老者臉色變了又變,片刻後,猛地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們」

    「都出去吧」燕親王上前一步,來到床前,淡淡道。

    白鬚老者和在場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舉棋不定。

    「現在反悔也來得及」寧辰也轉動輪椅來到床前,冷聲道。

    「都出去」白鬚老者終於下定了決心,將所有人都趕出帳篷,然後自己也跟著走了出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寧辰輕聲一嘆,旋即,劍指劃過手臂,一滴滴鮮血淌出,順著胳膊滴落在裴嫣心口。

    他體內有轉天丹藥力,而且還在北蒙的天池泡過,可以說是活的藥引子。

    同一時間,燕親王翻掌凝氣,先天之力包裹著滴落的鮮血迅速沒入裴嫣心脈中,剎那間,藥力散開,一點點開始滋潤起後者孱弱不堪的心臟。

    約麼十息之後,燕親王收手,寧辰手一抹,銀光閃過,止住胳膊上的鮮血,旋即看著床上的裴嫣,等待後者醒來。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裴嫣醒了,看著眼前的青衣年輕人,虛弱道,「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大夏,燕親王」燕親王淡淡道。

    裴嫣一怔,旋即無力的閉上眼,一滴淚水悄然滑落,「謝謝」

    寧辰和燕親王出去了,白鬚老者立刻進入帳篷,看到床上醒來的裴嫣,不禁喜極而泣。

    「放他們走」

    帳內傳出老者的聲音,鳴城等人聽到後自動讓開了一條路,任由兩人離去。

    「走吧」燕親王走在前邊,青衣獵獵,平靜道。

    「嗯」寧辰應聲,然後也跟了上去。

    兩人離開,不急不緩,沒有絲毫留戀,草原再美麗,他們也只是過客而已,看過了就行了。

    「山無憑,水無憑,淒淒芳草別王孫,雲淡淡,柳青青,杜鵑聲聲不忍聞……」

    草原之上,忽現送別之音,寧辰回首,但見帳前,一位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坐在那裡,懷裡抱著琵琶,神色蒼白,紅唇如血,如若寒風中盛開的玫瑰,美麗的讓人不敢直視。

    「可惜了」

    寧辰輕嘆,卻沒有多說什麼,旋即回過頭繼續朝前走去。

    燕親王神色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靜,從未有過任何波瀾,一步一步,堅定不移。

    草原很大,兩人一路北行,中間再沒有停留,一直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北蒙王都。

    這是一座沙漠上的城池,遠遠望去,就放佛沉浮在黃色海洋上的聖城,很是令人震撼。

    兩人進入王都之後,發現這其中百姓的生活與外界草原上相差很多,倒是和中原的百姓有些相似,做著各種小生意,日初而勞,日落而息。

    寧辰看了一眼遠處那壯觀的王庭建築,嘴角冷笑一聲,聽說當年北蒙的皇帝死後,王庭大亂,數位王爺爭奪皇位,凡聆月也是在這個時候橫空出世,乾淨利落地掃平了一切反抗力量,將前代皇帝尚在襁褓之內的幼兒扶上皇位,結束了北蒙的內亂。

    如此說來,這北蒙的小皇帝今年也不過剛滿七歲。

    「北蒙的那把沙劍要出世了,本王要去看看,就此別過吧」就在這時,燕親王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開口道。

    聞言,寧辰顯示一怔,然後點了點頭,前輩既然不讓他一起去,就說明他的實力不夠,跟過去可能會有危險。

    「怎麼聯絡?」寧辰問道。

    「不用,本王自會去找你」話聲還未落,燕親王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極速朝北方趕去。

    寧辰張了張嘴,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本來還指望著燕親王能和他一起做件事呢,如今看來要靠他自己了。

    有點困難,但是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大夏的局勢已經危如累卵,長孫還不知頭疼成什麼樣,他總要做點什麼。

    在剛進入王都,他就打聽到了如今兩朝的戰況,大夏的天門關竟然被凡聆月破了,北蒙的三十萬大軍長驅直入,還將三位大夏武侯擋在了關外。

    這是再糟糕不過的消息,自從兩朝開戰以來,大夏損失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而北蒙大軍卻幾乎完好無損。

    北丈原和燕歸城的二十萬,左丘升葬送的三十五萬,加上三位武侯的手中已經無法形成威脅的三十萬,大夏近乎八十五萬將士竟然擋不住北蒙三十萬兵馬。

    這其中,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北蒙有一個凡聆月,而大夏沒有。

    這是一個可以憑藉一己之力造就一個時代的女子,已經無敵了。

    寧辰此次不想要凡聆月知道他還活著,就是不想與其正面交鋒,這樣的女人,他同樣充滿了忌憚。

    自從來到這個世間,他吃了幾次大虧,甚至幾次重傷瀕死,背後基本都有凡聆月的影子。

    她想殺他,他也想殺她,如此簡單,簡單到可以不理會一切。

    情家,是一顆可利用的棋子。

    根據鳴城手中的彎刀,他已經基本可以斷定當初刺殺長孫的一行人就出自情家,那麼也可以斷定,這情家同樣是凡聆月隱藏的一顆暗棋。

    他想進去看看,這情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情家就在北蒙的王都,在這個世家多如狗,權貴遍地走的皇權之地,並不如何起眼。

    不過,情家有一點不同於其他世家和權貴,情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單姓家族。

    情家直系的子弟極少,而且不允許對外通婚,造成這一脈的傳人越來越少,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情家立下規矩,可將為情家做出重大貢獻之人賜姓為情。

    對於情家的傳統和規矩,寧辰只想說一個字,呸!

    近親成婚,腦殘不死你們。

    然而,這也給了他不少的便利,情家為了血脈的延續,對於真正的強者基本上是來者不拒,日後只要貢獻足夠便可賜姓。

    他對這個姓氏半點興趣沒有,而且他進去是為了捅刀子的。

    情家很大,非常大,大到讓人吃驚,寧辰進入情家很高調,很囂張,是直接打進去的,一身武道七品的修為立刻引起了情家高層的注意,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武道七品,著實不多見。

    「小爺是來當客卿的,叫一個能說話的來」寧辰手中拿著一把破鐵劍,咔地一聲插在地上,對著前邊倒下的一片人猖狂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51
大夏王侯 第八十九章 情家

    寧辰沒有用墨劍,是不想被人認出來,至於模樣,粘上鬍子和疤痕,誰認識誰啊。

    他又不是潘安,讓人一眼就忘不掉,況且,天下人都知道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要是還有人往他身上聯想,他就真的無話可說。

    情家的管事很快走了出來,看到鬍子拉碴,滿臉猙獰的寧辰,眉頭不自覺一皺,好醜的人。

    「還請問閣下高姓大名」情家管事客氣道。

    「玉面郎君,白玉堂」寧辰昂著頭囂張道,臉上疤痕蠕動,看上去有些嚇人,更讓人想吐。

    「白兄弟,不知來到情府所為何事」情家管事忍住噁心,繼續問道。

    「我剛才沒說嗎,小爺是來當客卿的!」寧辰沒看到自己的臉,依然我行我素,鼻孔朝天的囂張道。

    想了想,寧辰又補了一句,「小爺也是來娶情無雙那個小娘皮的」

    他知道,情家有位大小姐,名為情無雙,當時他還納悶,天下怎麼那麼多厚臉皮的人,無雙城秦家有個秦無雙,北蒙情家又出來個情無雙。

    然而,寧辰的話剛落,便聞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府中傳來,「來人,將他給我扔出去」

    話聲間,一位神色冰冷的女子走出,看著院中的醜陋男人,美麗的眸子中露出濃濃地厭惡之色。

    「你就是情無雙?」寧辰訝異道,只是,這訝異的表情配上臉上的疤痕就顯得太過猙獰。

    「小姐」情家管事還未沒得及勸,九位身著黑衣的男子已經走出,將寧辰圍在其中。

    「來吧,小爺最近手癢癢,正愁沒架打,小娘皮,等小爺收拾了這幫孫子再去教訓你」

    寧辰一把拔出地上的破鐵劍,轉動著輪椅,朝前走了兩步,還好,一進城就買了個結實點的輪椅,否則靠著阿虎造出的那東西,今天的架就沒法打了。

    劍是破劍,寧辰剛注入一絲真氣,便感到劍身有碎裂的跡象,趕忙用將真氣抽回,再將一縷縷真氣包裹在劍身之外。

    寧辰的囂張讓在場所有人都很是憤怒,九位黑衣男子手持彎刀攻了上來,刀式狠辣,招招不離要害。

    秦無雙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忍的情緒,此人擅闖情府已經是不可饒恕,竟還敢出言不遜,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九人配合,刀式連環,一刀比一刀狠辣,一刀比一刀危險,寧辰大笑一聲,一劍盪開面前三人攻勢,神色無比猖狂道,「來得好啊!」

    話聲方落,寧辰周身七品氣息全開,劍勢毫不講理的大開大合,九人很快不敵,紛紛染血飛了出去。

    見此,情無雙一聲冷哼,蓮步一動,瞬至寧辰身前,一掌朝著後者心口印下。

    危急之刻,寧辰凝指而出,指掌相碰,嘭地一聲,兩者周身狂風盪開,根基與修為的對決,兩人嘴角各自染紅,駭然之威頓時震碎身下石板,碎石紛飛。

    不分上下的對決,讓兩人心中都是一驚,寧辰眸子冷了下來,情家果然臥虎藏龍,不過,今日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

    情無雙同樣心中震撼,卻不敢收力,氣息再催三分。

    寧辰冷聲一哼,功體爆發,絲毫不讓。

    燦爛之戰,引動情家府中數位大人物注意,旋即,一道強悍的掌力出現,分開僵持的兩人。

    漫天塵沙散盡,一位中年男子出現,看著寧辰,平靜道,「你想娶無雙?」

    「剛才想,現在又不想了,以後看心情」寧辰還是擺著那張欠揍的臉,無限囂張道。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道,「不管想不想,你要進情家,就要先通過情家的考驗,守情家的規矩」

    「什麼考驗,什麼規矩」寧辰面露狐疑道。

    「考驗很簡單,打敗一名青衣弟子,至於規矩,等你通過了考驗再說」中年男子解釋了一句,旋即轉身朝著府中後殿走去。

    「求之不得」寧辰拎著手中的破鐵劍,也跟了過去。

    「呃」兩人走後,情無雙身子突然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嘔出,竟是先前對決輸了半分。

    「小姐」管事立刻上前,面露關心。

    「不礙事」情無雙擺了擺手,表示無礙,眸子中卻閃過一抹忌憚,方才她著實小看這個叫白玉堂的年輕人了。

    她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武道八品很久,卻沒想到在此人手中吃了一個暗虧,如此根基,整個北蒙也找不出幾個。

    情府後殿,寧辰跟著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一眼看到的便是四位藍衣的老頭子,氣息一個比一個可怕,最低的都有九品境界。

    「進賊窩了」寧辰心中嘀咕,臉上下意識地露出燦爛的笑容,然而,他忘了他現在是一個囂張的夯貨,更忘了他那張丑到爆的臉。

    於是,這個笑容就變得有些可怕了,堅韌如在場的四位情家長老都不免心中一陣煩躁,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醜陋之人。

    「你們誰上,還是一起來」寧辰手中鐵劍一指,一臉二百五道。

    情無雙走了進來,第一眼便看到前者這猖狂的樣子,這一次卻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到其中一位藍衣老者旁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大長老,留下他」

    大長老一怔,皺著眉頭問道,「為何?」

    以他的修為自然能感受出眼前年輕人的修為不過是在七品之境,雖然在年輕一代中已屬佼佼者,但還沒到情家不顧一切拉攏的地步。

    「剛才我輸了」情無雙誠實說道。

    聞言,大長老眼睛一眯,心中努力消化著這一句話帶給他的震驚,他比誰都清楚無雙的實力,已然快要邁入八品,加上情家特殊的功法,即便對上真正的八品強者也能不落下風,沒想到,今日卻輸給了如此一個其貌不揚之人。

    「老七,你去試試他」大長老心思一轉,開口道。

    「大長老,這不符合規矩」帶寧辰進來的中年男子眉頭微皺,插話道。

    情家規矩,想要進入情家,只要打敗一位青衣弟子即可,若換成一位長老,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寧辰也有點楞,他就是說說而已,他們還真打算派一個九品的老頭子出來?

    還要不要臉了?

    「他只要能撐下五招便可」大長老淡淡道。

    中年男子眉頭再次皺了皺,卻沒有繼續辯駁,四位長老是負責客卿考核之人,他也不能插手太多。

    七長老是一位年紀稍小些的老頭子,但年紀再小,他還是一位老頭子。

    寧辰心中不忿,他要也是九品,肯定將這傢伙打的他媽都不認識,問題是,他才七品!

    一個九品的老頭子,欺負一個七品的殘疾人,這事他們也做得出來?

    「誰怕誰,來吧」寧辰猛地來了一嗓子,給自己打氣道。

    「年輕人,請」七長老走出,面對笑容道。

    「老頭,小爺不客氣了」

    話聲間,寧辰一拍輪椅,身子飛出,一劍直刺,首開戰局。

    「年輕人,總是太過急躁」

    話說間,七長老身子一側,探手抓向寧辰握劍的右手,然而,卻感劍鋒在空中一轉,封喉而來。

    「噹」

    劍掌相接,七長老手上一用力,劍身頓時寸斷,粗劣材質,盡顯無疑。

    三兩銀子沒了,寧辰心中不捨,還來不及肉疼,又見七長老手一揮,斷劍碎片化為流光射出,道道逼命,毫不留情。

    還在空中的寧辰來不及閃躲,氣海之內暗黃色氣旋運轉,厚土之氣悄然作用,旋即整個身子猛然下墜,避開道道流光。

    七長老眉頭一皺,伸手再次抓向寧辰,卻見後者用力一拍地板,身子彎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劍指虛凝,一指破心脈。

    「嘭」

    七長老橫臂抵擋,九品修為爆發,硬是震開了這逼命一擊。

    寧辰順勢倒飛而出,回到輪椅上,看著欺身而來的老頭,燦爛一笑,道「已經五招了!」

    七長老停下身子,輕哼一聲,轉身回到座位上,這小子的招式好讓人不習慣,沒有半點跡象可尋,似乎每一招都是臨時才想出的。

    在場之人皆看出些端倪,這年輕人確實不簡單。

    「白玉堂,從今天起,你就是情家的客卿,一切規矩,由無雙親自來教」大長老開口,給這一戰定下結果,情家需要這位有潛質的強者。

    一旁,情無雙也沒有異議,人是她要收的,自然由她來教。

    「跟我來吧」情無雙看了一眼寧辰,淡漠道。

    「小娘皮,莫要囂張,早晚有一天小爺給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寧辰嘀咕了一聲,卻有意無意地沒有掩飾,讓在場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情無雙眸中寒意一閃即逝,冷笑道,「想讓我服服帖帖,等你姓情之後再說吧」

    情府後院,一處獨立的小院,寧辰被領入其中,情無雙甩下一句話,然後再也不想面對這張醜陋的臉半刻。

    「明日辰時,去正殿等我」

    離去的身影,如此冷漠,寧辰也不在乎,進入房間關上門,旋即疲憊地閉上了眼前,人前偽裝,總是最累的。

    情家的實力,讓他震驚,單單九品以上的長老就有四位,而且看起來還不是全部,沒想到,北蒙王庭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情家竟有如此深厚的底蘊,如此一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更麻煩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52
大夏王侯 第九十章 客卿

    寧辰想做什麼,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一個很瘋狂,很大膽的想法。

    凡聆月不知道他活著,他便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想辦法捅情家一刀,否認長孫的那口氣他嚥不下去,在這個世上,欺負他可以,欺負長孫就不行。

    情無雙這個女人不簡單,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聽說情家還有位少主,名為情無憂,已經很久沒有在府中出現過了。

    他不知道,情家在凡聆月手中到底起著什麼樣的作用,不過,能毀掉的話,總會給凡聆月造成些麻煩。

    情無雙如今有意要招攬他,是最好的機會,情家水深,情無雙和情無憂不合也不是什麼秘密,這種事情在任何一個大家族都不稀奇,更何況北蒙王庭自從軍師的出現,女子的地位就直線上升,情無雙想要上位,自然要將情無憂踩在腳下。

    情家的當代家主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或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情勢所逼,在凡聆月掌權的時代,注定北蒙的任何大人物都要黯然失色,沉寂避讓。

    這也造成情家的年輕一代璀璨絢爛,光芒全面壓過了上一代,除了情無憂,情無雙,還有一個極為神秘的長女,情無痕。

    情家嫡系傳人,一子兩女,放在從前下任家主之位已非情無憂莫屬,如今卻並非如此,從未露面的情無痕不說,單單一個情無雙就不會坐視情家家主之位歸於他人。

    平靜的一夜過去,第二日辰時,寧辰準時到了情家正殿,情無雙也很快到來,依然那張冷冰冰的臉,甚至還能看到那隱現的厭惡之情。

    寧辰表示理解,昨晚他對著鏡子笑了一下,同樣把自己噁心的不行。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二小姐」寧辰決定好好表現,燦爛地,恭敬地,態度良好地打了一個招呼。

    情無雙眉頭一皺,很不適應前者的轉變,若非這張臉還是那麼的讓人作嘔,她倒也很希望能和一位年輕有潛力的強者打好關係。

    「嗯,昨晚休息的可好?」

    情無雙頷首致意,心中安慰自己再醜的臉看著看著也能習慣,語氣不知不覺中也稍微好了一些。

    「還行,就是缺少一個小娘皮陪著」寧辰咧嘴大笑道。

    狗改不了吃屎,情無雙心中冷哼一聲,語氣卻依然保持平靜,道「今晚我會安排一位丫頭去陪你」

    聞言,寧辰心中咯噔一聲,有些傻了,知道演過頭了,反應過來後,趕忙哈哈大笑,掩飾道:「那些胭脂俗粉怎能入得了小爺白面郎君的法眼,若是二小姐親自作陪還差不多」

    情無雙神色又陰沉下來,這傢伙兩句話沒說完,就又變回了那讓人噁心的嘴臉。

    「白玉堂,這些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好了,你既然入了情家,自然要遵守情家的規矩,現在跟我去執法殿做第一件事」話聲落,情無雙轉身走出正殿,朝著西邊的一座偏殿走去。

    寧辰收斂笑容,跟在其後,經過剛才那一嚇,一路上著實老實了不少。

    執法殿離正殿不遠,主事人正是昨天的那位中年男子,情無雙進入後,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將寧辰正式領到跟前。

    「姓名」一道刻滿名字的石柱前,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白玉堂,白面郎君的白,玉樹凌風的玉,儀表堂堂的堂」寧辰認真的回答道。

    「……」情無雙忍著噁心,沒有上去踹人。

    中年男子指透石柱,在密密麻麻地諸多名字下刻下了白玉堂三個字,然後轉過身看著眼前年輕人,平靜道「從今日起,你便正式成為情家客卿,情家不問出身,只要好好表現,總有一天可以獲賜情姓,享受情家一切的資源,希望你能夠珍惜」

    「呸」寧辰心中毫不猶豫地鄙視了一聲,說謊也不臉紅,他敢保證,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秘密查探他的身份,不過,想要差一個憑空出現的人哪是這麼簡單,等到他們查到時,他也早就跑路了。

    話雖如此,寧辰還是很認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為了能早日迎娶二小姐,小爺一定會努力!」

    中年男子和情無雙心中無奈,不知道此人的臉皮和信心都是哪來的。

    「兩日後,情家會從年輕一代中選出三人參加皇宮的武宴,你是否要報名」中年男子想了想,還是按照規矩做了通知。

    寧辰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暗道終於等到了,這才是他選擇來情家當客卿的原因,自從凡聆月掌權後,北蒙皇宮每一年都會舉辦一次這樣的武宴,各大世家都有名額,武宴的前三名還會獲得皇帝的特殊獎賞。

    聽說,凡聆月身邊的那位年輕將軍就是第一次武宴的魁首。

    然而,武宴雖持續了七年,規矩卻一直在發生變化,最開始的三年,參加者必須要在二十歲以下,中間的兩年,年齡放寬到三十歲以下,而此後的兩年條件再次放寬,三十五歲以下便可。

    這也造成武宴對於年輕人越來越不公平,不過,寧辰對此一點也不驚訝。

    在凡聆月眼中,根本就沒有公平這個詞語,有的只是有用無用的區別。

    七年前,凡聆月還在穩固朝綱的階段,需要啟用培養一批聽話並且有潛質的年輕人,中間兩年,朝政漸穩,更需要的則是心思漸穩又不乏建功立業之心的臣子,最近兩年,北蒙已經步入全面穩定的時期,漸漸步入中年,心思成熟的一批人反而會是更合適的人選。

    情家年輕一代如今已經成長起來,按道理說三個名額不會給外人,但種種跡象都表明情無痕和情無憂並不在北蒙王都,這也造成情家的三個名額,至少會空出兩個。

    所以,在聽到執法殿長老問他話時,寧辰忍不住笑了,笑的異常燦爛,能不能捅到情家痛處就看這一次了。

    「小爺報名」話落,寧辰轉身看著情無雙,咧嘴道,「二小姐,我若拿到武宴魁首,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嫁給我」

    情無雙這一次倒沒有拒絕,出人意料地應了下來,「可以!」

    「無雙,莫要胡鬧!」中年男子眉色不喜地喝道。

    「法長老,無雙心中有數」情無雙正色回答道。

    「哈哈,爽快」寧辰大笑,轉過輪椅朝外走去,這一剎那,笑容之中閃過一抹再冰冷不過的冷意。

    「無雙,你太胡鬧了」中年男子臉色不愉道。

    情無雙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法長老,我剛才的話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今年的武宴三十二名人選中,最弱的也在六品之上,七品最多,八品雖然少但並不是沒有,這些年,武宴條件一再放寬,造成奪魁難度越來越大,他若真有實力奪魁,我就算嫁給他也算不辱沒自己」

    中年男子輕嘆一聲,無奈道,「你自己決定吧」

    情家的這位二小姐什麼好,就是太過算計,連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能冷漠地用來交易。

    執法殿走完,兩人又一個個參見了正法殿、暗法殿、天法殿的三位長老,入情家的儀式才算是正是走完。

    當寧辰回到自己的小院時,已經累得不行,情家的規矩著實麻煩,這還僅是客卿的規矩,要是正式被賜下情姓之時,還不知道要經過多少考驗。

    不過,剩下的兩天,寧辰倒是清閒了許多,情無雙中間來過一次,送來了兩把劍,一重一輕,讓他挑選一把。

    寧辰當然毫不猶豫地兩把都要了,這讓情無雙再次皺起來了眉頭,這傢伙怎麼如此貪得無厭。

    「小爺一直都是使用雙劍的」寧辰哪會在乎情大小姐想什麼,囂張地,恬不知恥地回應道。

    事實證明,這是有根據的。

    兩日後的情家選拔中,寧辰硬是手拿雙劍,生生打出了一個名額。

    情家的幾位長老並不怎麼意外,這小子丑是醜點,實力是確實毋庸置疑的,不論在王都的哪個世家獲得一個名額都不算難事。

    稍微有些麻煩的就是這小子的身份,據他自己說是來自南邊的泥國,可是,他們確實不知道天下什麼時候多了泥國這個地方。

    天下太大,王朝國邦多如牛毛,叫不出名字更是一抓一把,他們也無法判斷真假。

    派出去的探子按照這小子的描述已經南下,他們不可能真的信任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想要真正成為情家人,必須要經受重重考驗才行。

    對此,寧辰心中明鏡一般,他就是練習一下畫圖而已,至於找不找不得到,就不關他事了。

    皇宮的武宴在七日後,情家上下都很重視,對於包括寧辰在內三人的要求都儘可能滿足。

    情無雙併沒有參加,將這個名額讓給了別人,她修煉的功法特殊,不方便在武宴上顯露。

    情家表現的大方,寧辰當然不會客氣,趁機又要了一個輪椅,他身下的這個才十幾兩銀子,估計打不了幾次架就又壞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讓情家上下的氣氛立刻凝重起來。

    王都肖家之中,來了一個九品的客卿!
V123210 發表於 2018-10-28 18:56
大夏王侯 第九十一章 墨劍

    在這個世上,九品不是大白菜,三十五歲以下的九品更不是滿街都有。

    寧辰從前感覺九品不值錢,隨便見到一個人都是九品,而且還一個比一個年輕,後來想想才明白,不是天才太多,而是皇宮的天才太多。

    天下第一的大夏,在其皇宮,自然不可能缺少強者和天才。

    實際上,在他離開皇宮之後,這種情況立刻就消失不見,天下間,還是正常人多,妖孽少。

    北蒙王庭和大夏差了不少,強者的數量和等級也隨之相差很多,情家的幾位九品,年齡也都在五十歲以上,這還是多年來大力招攬武道強者的結果。

    年輕一代中想要出一個九品太難了,情家沒有,王都的其餘幾家也沒有,卻沒想到在最不起眼的肖家出了一個。

    情家與肖家一直不怎麼和,或者說,王都的十大世家中就沒有真正友好的。

    肖家來了一位九品,這對剩下的所有世家都不會是好消息。

    寧辰無奈,對情家的運氣很是鄙視,都是拼外援,運氣好的得九品,運氣不好的得他。

    武宴已近,王都的氣氛日漸凝重,七日之後,浩瀚壯麗的沙漠城池上終於迎來了這一年一次最重要的盛事。

    情家帶隊的是執法殿的法長老,情無雙也在一旁跟著,情家另外兩人都是外姓弟子中的佼佼者,一個七品,一個八品,著實都不算弱。

    寧辰依然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著輪椅,哼著小曲,鼻孔朝天,囂張到不行。

    法長老不算愛說話的人,只要不太出格的事情都不會管,情無雙更是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一路上走在最前面,頭都不回。

    情家另外兩人都見識過寧辰的實力,知道這傢伙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二百五,也都不願招惹。

    所以,整個隊伍,寧辰成為了霸王,絕對吸引眼球的人物。

    北蒙王庭的皇宮坐落在王都的最中心,華麗威嚴雖不及大夏,卻亦有著自己獨特的風采,宮殿此起彼伏,成為沙漠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王都十大世家情家算不上最強的,也算不上最弱的,至少表面看上去如此。

    最強的一家毫無疑問是皇室明家,排名第二的便是楊家,一位在軍中有著讓人不容小覷地位的家族。

    相比較來說,情家就就有些不起眼,受關注的程度著實一般。

    不過,今年似乎是個例外,因為情家出了個二百五。

    情家一直都低調示人,如今輪椅上的那個丑到不行的年輕人實在太過引人注意,鼻孔朝天,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想不受人關注都難。

    對於這種白痴,所有的人除了心中呸上一聲外,並不怎麼當回事。

    武道修行,心境起的作用堪比天賦,一個性格如此惡劣的人想要武道有成,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當然,他們沒有影射國師的意思,國師是一代天驕,豈是凡人能夠比擬。

    王庭大殿前,十大世家的人都已就位,情家排在右邊一排的中間,為首一家就是皇室明家。

    另一邊,楊家打頭,肖家排在最末。

    王殿之前,北蒙的小皇帝靜靜坐在龍椅之上,面雖年幼,卻已經淡淡有了帝王的威嚴。

    寧辰抬頭看著這位小皇帝,眼睛微微眯起,這便是凡聆月傾力扶起的那位北蒙先皇之子嗎,單從第一面來看,多少柔弱了一些,即便努力撐起帝王之威,卻始終讓他感覺少了點什麼。

    他相信凡聆月,就如同他相信自己一般,這個小皇帝會是一個不錯的皇帝。

    可惜,他是北蒙的皇帝。

    大夏和北蒙是不可能存在和平的,北蒙只要想南下,首先面臨的障礙就是大夏,兩朝的恩怨是地域問題,除非北蒙打消南下的野心,否則戰爭會一直打下去。

    北蒙出了一個凡聆月,這是大夏最大的不幸。

    「開始吧」

    就在這時,北蒙的小皇帝宣佈了武宴的開始,聲音有些細,還帶著小孩子未變聲時的清脆感,聽起來倒像個女孩子。

    十大世家除了楊家和皇室明家,每一家都派出了三位年輕強者,加上楊家和明家的八人,總共是三十二人。

    比試規則很簡單,依次抽籤,一輪一輪淘汰,直到決出四強,再兩兩對戰,決出前三名。

    寧辰是第一輪的第一個,而且對手還是位女子,武道六品,可以說上上籤中的上上籤。

    情家剩下兩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八品的碰上七品的,七品的碰上八品的,估計要倒下一個。

    寧辰笑的更燦爛了,臉上疤痕不停蠕動,噁心的周圍一群人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輪椅碾在石板上,咯呀咯呀地作響,寧辰來到武宴中心,嘭地一聲將重劍插在地上,看著對面的姑娘,哈哈大笑道,「來吧,小爺讓你兩條腿」

    「呸」

    在場所有人心中忍不住吐了一口,此人的臉皮已經無敵了,有本事你別讓啊。

    對面的姑娘明顯是個好脾氣,還微微有些緊張,竟然還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謝。

    場面太奇葩,在十大世家的人都有些頭暈,這架還沒打,怎麼都感覺沒什麼看頭了。

    後面的戰鬥果然沒讓眾人猜錯,十分的無聊,臉皮男和結巴女打了足有百十來招,最終臉皮男獲勝。

    「累死小爺了」寧辰裝模作樣,氣喘吁吁地走了回來。

    「下一戰莫要再放水了」情無雙淡淡道。

    「喲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寧辰故作驚訝道。

    「不要以為除你之外,其他人都是傻子,放沒放水大家一看便知」情無雙冷漠回答道。

    「哎,小爺是憐香惜玉的人」寧辰搖頭嘆道。

    情無雙沒有再說話,和這傢伙多說一句話她都感到不舒服,只要能贏,隨他怎麼打。

    寧辰給這場武宴開了一個讓人噁心的頭,剩下一輪比試打完,大家的胃口也沒有被重新吊起來。

    情家七品毫無疑問的被淘汰,八品晉級,加上寧辰,一共兩個,戰績不好不壞。

    第二輪寧辰不是第一個,排到了中間,對手是一個七品,結果,寧辰又勉勉強強晉級了。

    情家的八品同樣晉級,打的很輕鬆,畢竟大部分人還是七品為多。

    第三輪,寧辰對手還是一個七品,打了半天,再一次磕磕巴巴地贏了半招,頓時,滿場倒彩,噓聲一片。

    情家的八品遇到皇室明家的一位八品強者,被淘汰。

    四強出來,明家,楊家,肖家各有一人,兩位八品,一位九品,最後還加上幸運的臉皮男,寧辰。

    排名出來,寧辰的狗屎運用完,直接對上肖家的九品,明家和楊家的兩位八品強者也針鋒相對,誰都不示弱。

    然後,寧辰認輸了。

    宴中一片噓聲,罵聲,嘲諷聲,年輕人火氣盛,看這個人不爽很久了,再不發洩一下會把自己憋死。

    肖家的九品未戰獲勝,順利贏下一場,不過,四強的規則每個人都要打三場,結果還尚未可知。

    明家和楊家的兩位八品強者打的很激烈,兩人都在八品的最巔峰,隨時都可能踏入九品,可謂棋逢對手,一招一式都不敢留手,最終兩人雙雙受創,更強的明家八品以一招之差贏下這艱難的一戰。

    楊家的八品廢了,最後一招,被傷到了氣海,很難說是不是明家八品故意所為,但楊家最後一個被淘汰毋庸置疑。

    寧辰傻傻愣愣地被保送到前三,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楊家八品已廢,寧辰這一場戰鬥輪空,另一場便是明家八品和肖家九品的比試。

    九品和八品的戰鬥,沒有太大的懸念,肖家九品很快獲勝,明家八品敗下陣來。

    然後,寧辰又認輸了……

    這下周圍的人不干了,各種罵聲此起彼伏,這是來比試的嗎,這是來噁心大家的。

    情家的幾人也感到臉上無光,這前三得的太丟人。

    但是,寧辰是什麼人,臉皮厚到能抗刀劍的人,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任你罵聲震天,我就是不打。

    「武宴魁首,榜眼,探花,上來聽封」

    就在這時,北蒙小皇帝身邊的太監扯著公鴨嗓子開口,頓時讓場面安靜下來。

    寧辰一咧嘴,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輪椅吱呀呀地作響,寧辰在左,肖家九品在中間,明家八品在右,上了階梯來到聖駕三丈前。

    「在下白玉堂,不知是否能請陛下見證一事」寧辰看著小皇帝,咧嘴笑道。

    「講」小皇帝極為老成地開口道。

    「情家二小姐曾承諾,只要在下拿下魁首之位,便答應嫁給我,還能陛下能夠見證」寧辰越笑越燦爛,臉上的疤痕也越來越扭曲。

    寧辰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在場所有人都聽到這句話,疑問的同時,便看到一道墨光閃過,肖家九品,明家八品,見血封喉。

    毫無徵兆的一劍,凝著霜,染著血,劃出了最美麗的鋒芒,快到誰都沒有看清,包括已經倒下的兩人。

    天子腳下,誰敢輕易演武!

    「現在他們兩人死了,魁首是不是就是我了」

    寧辰在笑,笑中有著瘋狂,手中墨劍滴著血,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