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回下崗時代 作者:肖邦亂彈琴 (連載中)

 
albert1225 2018-11-16 05:1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 103812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11 04:52
211.境界決定命運

  張靜問劉萬程:「知道管寧寧為什麼要淨身出戶嗎?」

  劉萬程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張靜就說:「一呢,她只是發現了家裡有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跡,沒有直接證據,她老公又不承認。在這種情況下,她很難打贏官司,離婚很可能就會打成持久戰。只有淨身出戶,把財產和孩子都給男方,男方才肯簽字同意。

  大家對公關這個職業缺乏瞭解,多數人認為公關就是花瓶,甚至把公關和那些風塵女子去劃等號,管寧寧老公就是這麼認為的。

  其實,咱們的公關作風都很正派的,管寧寧也沒有在外面胡來過。他老公掙的沒她多,花著她的錢還侮辱她,背叛她,這種男人就不能要。管寧寧選擇離婚還是正確的。

  她能夠立刻下決心,連孩子和家都不要,除了男人傷透了她的心以外,還說明她有殺伐果斷的性格,這可是戴曉嵩喜歡的。」

  劉萬程聽著就點點頭,然後問:「還有呢?」

  張靜說:「第二,你說的也不錯,管寧寧有點二百五。如果是我,發現了老公有其他女人,我會沉住氣,弄個圈套,把他們逮在床上。那時候,孩子、房子就都是我的,這叫報仇!

  管寧寧連這點城府都沒有,就不怕她將來給戴曉嵩做主。只要不時給她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住她,同時也能留住戴曉嵩。」

  劉萬程不由心裡佩服,這熊娘們兒心機不比他差,還真得把她弄到自己懷裡來。要不然哪天她不跟自己一條心了,他還當真發現不了。

  他就看著她笑:「姐,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戴曉嵩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能這麼鎮靜,跟說別人的事兒一樣,算計人家戴曉嵩呢?」

  張靜一臉漠然說:「可不就是別人的事兒嗎?戴曉嵩是你硬塞給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當時讓你逼到道德的對立面去,我不接受他怎麼辦?」

  接著就惡狠狠地看著劉萬程:「我讓你害慘了你知道不知道?」

  劉萬程就不說話了,這事兒他做的是有點絕了。

  琢磨半天他就說:「姐放心,這件事我當大事來辦,一定幫你辦成。」忽然就有些明白過來說,「我不是上了你的當吧?你早就在物色人選了是不是?你親自調管寧寧到物流倉儲部,會引起戴曉嵩的警覺,所以,你就得利用我出面,是不是?」

  張靜就瞪眼看他說:「是又怎麼樣,你幹的壞事,不該你來幫我解決嗎?」

  劉萬程沒詞兒了。

  就在這時候,劉萬程的手機就響了,是徐潔打過來,告訴他,今天晚上去吳曉波家吃飯。

  徐老頭在吳曉波家裡住著。吳曉波家裡雇著個保姆,做飯水平不低。只要劉萬程下班回家,吳曉波兩口子也在,徐潔就在那裡混飯吃,順便也捎帶著劉萬程。

  徐潔很少有到點下班的習慣,一般下午三點以前就走人了,甚至有時候幾天都不來上班。徐豔事多,回去的晚,她得回去看著父親。

  徐老頭戒了酒,身體倒比以前好了許多,也不咳嗽了。徐潔每年都帶他去醫院檢查幾次,肝硬化的程度沒有加劇,但也沒有好轉,肺功能改善了不少。有倆閨女精心照顧著,人比以前要精神了許多。

  劉萬程接了電話,就對張靜說:「要不你也一塊過去吃點?老是吃飯館,對身體也不好。」接著就奇怪問,「你是女人啊,為什麼就不能自己做點飯吃呢?」

  張靜就反問他:「女人怎麼啦,誰規定的女人就得自己做飯吃啊?」

  劉萬程就又給懟沒詞兒了。

  張靜倒是給他面子,接著就解釋說:「原先在廠裡的時候,我也是自己做飯吃的。那時候就是心情再壞也自己做著吃。去南方以後,我把爸媽和孩子接過去,飯有爸媽做,到這邊沒人給我做了。一個人,做多了吃不了,做少了不夠吃,不如在外面吃飽了再回去。」

  劉萬程說:「戴曉嵩不是經常去你那裡嗎,你們兩個人總可以做飯吃了吧?」

  張靜就「哈」地笑一聲說:「他如果會做飯,說不定我還不會這麼煩他呢。還經常去?一個禮拜去一次我都受不了!這人太不衛生,上廁所不沖水,屁股有時候都擦不乾淨。有一回他走了,我發現床單上有一道黃印子,想好久都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結果他第二次來,早上我親眼看到他去了廁所,回來往我床單上一坐,床單上就出了一道黃印子。我這才想明白怎麼回事!把我給噁心的,一天都沒吃下飯去,把家裡的床單全扔了!」

  在劉萬程的經驗裡,一個女人可以和他說這些隱私的事情,這麼對著他囉嗦,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女人沒拿他當外人。至少,她信任他,不怕他出賣她。

  而戴曉嵩當真這麼噁心人的話,就怪不得張靜要急於攆走他了。張靜愛乾淨比徐潔都厲害,幾乎到了有潔癖的程度,怎麼能忍受的了這麼一個邋遢的男朋友?

  劉萬程就不由嘆息一聲。戴曉嵩如果可以改掉這個邋遢的毛病,再如研究他的學問一般研究一下做飯,伺候好張靜的胃口,估計張靜就會是他的。

  看來,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好多男人覺得自己很優秀,埋怨自己命運不好,不能發達。不是命運不好,而是他當真達不到發達的那個地步。

  前世的劉萬程,對自己媳婦,可以算得上模範丈夫。對技術和廚藝的鑽研,也絕對沒得說。他自身會的技能數量,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可就是達到這麼一個地步,仍舊窮困潦倒,過不好日子。

  那時候,劉萬程也是怨天怨地,認為老天爺對他不公。

  可是,經歷了這一世,他明白了,老天爺很公平。

  那一世,他沒有現在的思想,不能站在別人的角度,去理解別人。

  所以,他誤會老丈人,誤會媳婦,連盡心培養他的張年發都被他當做仇人。甚至在一個宿舍裡住的,那麼活潑而又尊著他,讓著他的肖涵,他都討厭人家,嫉妒人家,繼而對人家落井下石。

  就是這麼一個小人性格,他再有能力,再有本事,能發達麼?不能,永遠不能!

  也只有這一世,懂得了換位思考,懂得寬容與包容,懂得了去理解別人的劉萬程,即使身上沒有那些技能,也一樣會發達。

  思想境界,才是發達與否的關鍵!

  張靜最終還是沒有同意和他一起去吳曉波那裡吃飯。他們是一家人,對他們來講,她是外人,去了反倒更惹的她倍感孤獨,心裡會更難過。

  當時劉萬程心裡衝動,竟有了告訴徐潔,自己不回去吃,陪著張靜去她那兒,給她做飯吃的衝動。

  可是,這會引起戴曉嵩當警覺。同樣,他陪著張靜,徐潔就是一個人了。今晚,高秀菊也是一個人,估計她又要回她媽家住去了。

  劉萬程就在心裡感嘆,什麼時候可以讓這三個女人,都和他住在一起,大家融洽相處而不吵架,其樂融融呢?估計他的這個願望,恐怕很難實現了。

  在吳曉波那裡吃飯,吳曉波那張嘴也絕對不亞於劉萬程。他做銷售出身,如今做到副總,嘴皮子功夫自然了得。

  只是,如今身份的原因,他的嘴比以前要文雅許多,會了許多文言詞句,即便是開玩笑說黃段子,都沒有了粗俗的話語,當真有機智幽默的意思了。

  劉萬程心裡有心事,吃飯的時候,就不和他一唱一和的說笑話,而是問他管寧寧的情況。吳曉波和公關部接觸多,應該對這個女人比較瞭解一些。

  吳曉波的家是複式樓,比劉萬程的大許多,還雇著保姆,這也是徐豔非要她爸住在這裡的原因。

  飯廳在樓下,有三十多個平米。很大的一個海黃花梨木餐桌,放在廳裡也看不出大來。

  吃飯的時候,徐老頭照例是坐在桌子一頭,一臉嚴肅。兩個閨女就一左一右坐在他兩邊,輪流給他往碗裡弄好吃的。

  劉萬程和吳曉波則對坐在自己各自媳婦下首。

  聽劉萬程打聽管寧寧,吳曉波就奇怪,抬頭看一眼劉萬程問:「你打聽她幹什麼?」說完,又警惕地看看徐潔姐倆。

  劉萬程就責怪地看看吳曉波說:「我發現什麼事兒只要到你這兒,怎麼就立馬變味兒了呢?你看她姐倆幹啥?我又沒有私字。我這不聽說她離婚了嗎?而且離婚跟為咱們公司經常出差,沒時間陪老公有關係。我心裡不落忍,想著補償她點什麼。」

  吳曉波就問:「你補償她什麼?是打算把你補償進去吧?」

  劉萬程這個氣,沒好氣說:「我打算讓你學佛祖,捨身喂鷹,然後我再給我姐找個好的!」

  吳曉波就嘿嘿地笑,笑完了才正經說:「管寧寧工作積極性有,人也很勤快,很能幹。但工作能力一般,頭腦不行。她原來在銷售部,後來我看她實在不行,就把她弄到公關部去了。要不是看她才離了婚,我都想解聘她了。她在公關部只負責幾個小公司的業務,平時給人家打打電話,介紹一下我們有什麼新服務,也就這些。再就是她長得挺漂亮,公司業務員或者他們本部門有和客戶互動的項目,都樂意帶著她去當花瓶。」

  劉萬程聽了就點點頭,沒有言語。

  吳曉波就說:「這種人,你沒必要理她。業績不好,不能給公司創造效益。指望臉吃飯吧?又半老徐娘了,幹不了幾天了。公司養著她,不開她就算是照顧她了。」

  劉萬程卻說一句:「曉波,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

  吳曉波就愣愣地看著劉萬程,不出聲。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12 06:19
212.忠誠必須獎勵

  劉萬程吃飽了,把飯碗往桌子上一放,這才開口說:「公司需要業務能力強的員工不假,但更需要對公司忠誠的員工。管寧寧個人能力不行,但她已經盡力在做了,為了公司可以不顧家庭,這就是忠誠。這麼忠誠的員工,我們不去獎勵她,不去關心她,其他人見了,會寒心的。」

  吳曉波聽了,不以為然地笑笑說:「比她賣力的員工多著呢,你還要個個獎勵嗎?」

  劉萬程說:「只要是為了公司造成家庭不和離婚的,我都獎勵!」

  吳曉波差點讓他給氣笑了,說:「你這不是不講理嗎?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去離婚玩兒?也就管寧寧這種二愣子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劉萬程說:「對啊,除了管寧寧,別人沒有吧?這就叫樹立典型。等同於告訴大家,公司把每一位員工都當兄弟姐妹,你為公司吃了虧,公司就不會不管你,會想方設法的補償你。這樣大家才能熱愛公司,沒有後顧之憂嘛!」

  吳曉波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說:「行啦,你嘴厲害,我弄不過你。又把國企那一套拿出來了。」

  劉萬程就分辯說:「你不要瞧不起國企,國企好多東西,都是幾代人用了好多經驗教訓總結出來的,只不過讓那幫人給弄走調了。經是好經,讓唸經的給念歪了。國企的思想和許多規章制度,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正吃飯的徐老頭就插嘴了:「哎,萬程這句話我愛聽。想當年……」

  徐豔就打住他說:「吃你的飯吧,他們討論公司的事,我們都不插嘴,你知道什麼呀,就亂摻和?」

  徐老頭是軟的欺硬的怕,徐豔比徐潔厲害的多,他就不敢還嘴,繼續低頭吃飯。

  吳曉波知道劉萬程的嘴,死的都能給說活了,懶得跟劉萬程爭辯,直接問他:「你準備怎麼獎勵她?」

  劉萬程說:「倉儲物流部戴曉嵩那裡,又得管工廠,將來還得管商業,事兒多。我打算讓管寧寧過去,給他當助理。」

  吳曉波就瞪起眼來,看著劉萬程說:「你瘋了吧?管寧寧連個普通業務員都做不好,還能當助理?你這麼幹,讓那些能力強的員工怎能想?他們努力半天,還不如一個二愣子,這不打擊人家的積極性嗎?」

  劉萬程說:「有本事他們也離婚啊,只要為了公司,舍小家顧大家,我就把他當重點對象培養。」

  這時候,徐豔突然插話了:「我能說一句嗎?」

  劉萬程說:「怎麼不能啊?你比吳曉波有權發言。」

  徐豔就說:「我覺得萬程說的有道理。幹事業用人,首先就得有忠誠你的小弟才行。我那姐們胡瑩開歌廳,我就是這麼對她說的。結果怎麼樣?那陣子公案嚴查,就她手底下的小兄弟不肯出賣她,打死都不揭她的底,就她沒事,其餘都挨了重罰。」

  吳曉波就打斷徐豔的話說:「你那都什麼呀?我們這是開公司,得需要人才的,跟你那幫混混根本就是兩碼事!」

  徐豔還不服:「怎麼就兩碼事了,開歌廳也需要人才的,你以為什麼不懂就能幹了?人才可以培養,忠誠培養不出來。有些人天生就是奸臣,你在他身上投多少都沒有用,關鍵時候該出賣你還是要出賣你。」

  劉萬程就接話說:「還是我姐理解的透徹,就是這麼個道理。」

  徐豔就笑,對劉萬程說:「這兩年我還真跟你學不少東西。現在大家都覺得我會做生意,有事兒都喜歡請教我呢。」

  吳曉波就煩了:「你別搗亂行不行?管寧寧她忠誠個屁呀?她就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行,這才拚命努力,別人不肯幹的她幹,不肯出差她出差,她怕我開了她知道嗎?」

  劉萬程立刻就回懟:「對呀,這就叫付出。不管什麼原因,她付出了。這就叫忠誠,對不對姐?」

  徐豔看出吳曉波不高興來,就不接話了。

  吳曉波就問劉萬程:「你提管寧寧這事兒,徵求過張靜的意見沒有?」

  劉萬程說:「我今下午就問過張靜了,她同意。」

  吳曉波就不說話了。張靜怎麼就這麼糊塗,能同意劉萬程這麼胡鬧呢?他不相信,打算明天親自去問張靜。

  劉萬程看吳曉波臉上表情,知道他還是不同意,就給他解釋:「這個管寧寧呢,看著是有點虎裡吧唧的,可也得看咱們怎麼用她。戴曉嵩這人你知道,學問絕對沒問題,就是有些優柔寡斷。所以,他不需要再有個學問好的來幫他,他需要個管寧寧這樣虎裡吧唧,敢替他下決心的。所以,我覺得,管寧寧去輔助戴曉嵩最合適不過了。而且,咱們還可以打著獎勵管寧寧積極工作的旗號,鼓勵員工的忠誠度,我這是一箭雙鵰嘛。」

  吳曉波撇嘴說:「什麼一箭雙鵰?你絕對是私下裡又不知道要憋什麼壞,這個管寧寧,估計就是你的一枚棋子!」

  劉萬程冤枉說:「曉波,我還能憋什麼壞啊,我就是為公司考慮嘛。」

  吳曉波不屑說:「你得了吧。我把這句話撂這兒,現在我是看不出你憋什麼壞來,早晚我就能發現你到底要幹什麼?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這個話題兩個人是聊不到一塊兒去了,劉萬程就乾脆換別的話題說。看看時候不早,就帶著徐潔回家。

  兩家離得不遠,徐潔是走過來的,劉萬程則直接從公司開車過來,就一起開車回去。

  路上,劉萬程就問徐潔:「管寧寧的事兒,你這董事長怎麼就不參與意見呢?」

  徐潔說:「你定下的事兒,我說話管用嗎?要萬一我再說錯了話,又要惹你不高興。」

  劉萬程說:「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徐潔就許久不說話,最後說:「我覺得,吳曉波那句話很對,你心裡憋著壞呢。」

  劉萬程就咧著嘴笑了說:「丫頭你真是不得了,什麼都瞞不過你。」

  徐潔就看看他,剛想說什麼,車子已經到了樓下。

  兩個人泊好車,然後就上樓,進門開燈,換鞋。

  劉萬程就問:「看電視還是洗洗睡?」

  徐潔說:「這才幾點?我沒事幹天天在家裡睡覺了。我看會兒電視,你累了就睡,睡前洗澡!」

  劉萬程就拖住要去客廳看電視的徐潔說:「一起洗。」

  徐潔沒辦法,就和他一起回臥室換睡衣。脫了上衣,把胸衣解開,看劉萬程盯著她,就主動靠牆站好,把兩隻胳膊抬起來,也不說話。

  劉萬程就過去,用手在她胸上來回慢慢按,問她:「我不在家,你檢查不檢查?」

  徐潔有些不耐煩,回答說:「檢查,天天檢查,行了吧?」

  看他鬆了手,就去找自己的睡衣穿上,嘴裡嘟囔:「跟個娘們兒似的,整天嘮嘮叨叨,煩死!」

  劉萬程在她身後,也換睡衣,邊穿邊說:「你以為我願意啊?你要是聽話,讓我放心,我才不願意嘮叨。」

  徐潔做個堵耳朵的手勢,再衝他做個鬼臉,穿了拖鞋,踢踢拖拖地去浴室了。劉萬程無奈地搖搖頭,跟在她屁股後面。

  徐潔開了淋浴,自己站在下面,讓水淋在自己身體上。劉萬程就走過去,從後面抱著她,兩個人一起淋浴。淋一會兒,關了淋浴,劉萬程用浴花沾了沐浴露,給徐潔往身上抹。抹遍了全身,又伸手給她揉搓一會兒,這才把浴花給了徐潔。

  徐潔再給他抹沐浴露,徐潔就抬頭望著他笑。

  劉萬程責怪地拍拍她腦袋,開了淋浴,水下來,沖的滿地都是白白的泡沫。

  兩個人換著擦乾了身子,劉萬程一貓腰,就把徐潔抱起來,進了臥室。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就相互摟抱著,躲在被窩裡,沒了動靜。

  好一會兒,徐潔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憋什麼壞呢。」

  劉萬程摟著她,半天笑了說:「給戴曉嵩找個老婆啊。」

  徐潔就抬起頭來看著他問:「戴曉嵩不是和張靜在一起了嗎,你怎麼還給他找老婆?」

  劉萬程壞笑說:「你忘啦,當初張靜找戴曉嵩幹什麼來啦?她給我下套,還不興我還回來呀?」

  徐潔就打開他的手,認真說:「你這可不行。當初張靜沒有惡意,你這不成心要拆散人家嗎?你要真這麼幹,我不同意!明天我就把那個管寧寧給開除了!」

  劉萬程就摟住她,待她不往外掙紮了才說:「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張靜自己的主意。」

  徐潔就奇怪地看著他,她讓他給說迷糊了。

  劉萬程就把張靜自己說的,和戴曉嵩在一起的事情說給徐潔聽。最後說:「如果他們之間只是沒有感情,我也不想摻和。沒有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可是,這戴曉嵩有點太噁心人了,張靜又有潔癖,這兩個人在一起,張靜這不活受罪嗎?當初是我把他們給硬撮合到一起的,這事兒辦的,有點對不住人家了。」

  徐潔卻許久不說話,就那麼在劉萬程懷裡,一動不動。

  劉萬程就奇怪地看著她問:「你怎麼了?」

  徐潔忽然幽幽地問他:「張靜怎麼連床上的事都跟你說啊?」

  劉萬程心裡就一沉,壞了,徐潔心細,聽出不對勁來了。

  他反應也不慢,立刻就回答說:「她不讓戴曉嵩給折騰的實在受不了嘛,我又不願意幫她調管寧寧,她只好跟我實話實說了唄。再說,我們一直關係處的不錯,她拿我當親弟弟,有什麼話不能說啊?」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14 03:59
213.老闆太太的正常生活

  劉萬程對徐潔說瞎話的時候,往往比說真話條理更清晰,邏輯更合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他的心裡,徐潔始終是一個純潔而美好的女人,心底善良而又單純。他不想讓這世界的污濁,還有自己內心的灰暗玷染了他。

  這就好比是一張潔白的宣紙,需要更高級的畫家來描繪一幅絕世名畫,才配得上這紙的潔白。

  他不是名畫家,連一個蹩腳的畫家都算不上。他不應該在這張潔白的有些聖潔的紙上,亂塗亂畫。

  可是,這張聖潔的白紙,卻是屬於他的。

  所以,從外面幹了壞事回來,他要編織一些善意的謊言,來掩蓋事實,保持這張紙的潔白,不讓她知道外面社會的污濁,以免受到污染。

  劉萬程這樣的想法,就過於天真和一廂情願了。

  這污濁,是不會放過哪怕一個角落的。你只要在這裡面生活,就不可能不去耳炫目染。滿世界的污濁,又哪裡肯留下一塊潔白的聖地?

  況且,徐潔身邊還有個混社會的徐豔。徐潔不聾不瞎,什麼污濁看不到?她心裡早就明白,隨著劉萬程財富的不斷增加,他們身份地位的不斷升高,再像以前在工廠裡的時候那樣,保持兩個人理想的二人世界,保持那樣一份純美的愛情,無異於痴人說夢了。

  男人再純潔,也不能離開這個污濁的世界去獨立存活,那樣,他只能是個沒有出息的窮小子。

  要保持純潔,最好就是乾脆遁入深山,餐風飲露,不要財富,也不會有女人。

  男人得去創造財富,得去結交那些能給他財富的人,得去融入這個污濁的世界。

  徐潔有時候想不開,就會想,如果當初知道是這個結局,她寧可不要劉萬程有錢,寧可再去過那些沒有錢的日子。

  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還是可以想開的。她已經跟著劉萬程,坐上了一艘沒有回程票的船,回頭已經不可能了。

  徐潔的苦悶,除了跟姐姐徐豔說說,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說。有時候劉萬程幾天不回來,吳曉波也沒有人影,她就會跑到徐豔家裡住下,直到他們當中有一個回來。

  姊妹兩個在一起,就難免要討論她們的男人。

  劉萬程除了有個高秀菊,這對徐潔來說還是秘密,其餘他還是比較潔身自好的。逢場作戲的事有,真正去鬼混,他還不至於。

  他有健身房的年卡,沒有事的時候,經常過去鍛鍊,身體一直保持的不錯。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同時滿足高秀菊和徐潔,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這是很難做到的事情。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公司自身的業務,加上各種應酬,一月有半月可以在家裡,就算不錯了。

  在外面應酬的太晚,他不願讓徐潔看到自己醉醺醺的樣子不高興,也就不回家了。

  所以,劉萬程每次回來,都儘量保持精神抖擻,第一件事要做的,自然也是要滿足徐潔的生理需求。

  即便是這樣,徐潔寂寞的時候也是很多,她畢竟只有二十七歲。

  這些寂寞積攢久了,難免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說出來。

  可她想不到,徐豔還不如她。

  吳曉波主管公司的銷售業務,出差在外面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多。這小子原來就有沾花惹草的習慣,經常出入各種美女如雲的場合,老婆又不在身邊,早就舊病復發了。

  當徐潔問徐豔這個問題的時候,徐豔說的很自然:「我們很少很少。有時候是為了維持感情,有時候是他確實需要,但這樣的時候太少了。我都三十好幾了,哪有十幾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有吸引力?我有自知之明的。」

  徐豔從小就在社會上混,社會上的齷齪見的多了。她倒可以體諒吳曉波,即便吳曉波有時候回來,愧疚地想要補償她,她反而會躲開他,不願意吳曉波過份的纏著她。

  男人要保持這份身家,維持住自己的社會地位,需要在外面應酬許多事情,已經很累了,回來再為了欺騙自己的老婆,不讓老婆起疑心,強自打起精神來糾纏老婆,身體會受不了,會短命的!沒有必要再回來假裝慇勤,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所以,做為吳曉波的老婆,徐豔懂得節制,懂得愛護吳曉波的身體。

  徐潔很佩服姐姐可以這樣想的開,她也想像姐姐對待吳曉波一樣去對待劉萬程,做個好太太,可是,她做不到。

  「看到他無精打采地回來,我心裡自然而然地就會想像他在外面和陌生女人胡天胡地的場景,心裡莫名就會升起一股怒火,就想著要和他吵架發洩!所以,他在外面應酬晚了,一般不會回來,直接就回辦公室睡去了。」她對徐豔這樣說。

  徐豔就勸她說:「你這樣是不行的,時間長了,他會厭惡你的。你要知道,你已經不是一般人,你是萬程工貿的董事長,是劉太太。你難道看不到那些大老闆的太太們是怎麼當的嗎?比起那些人來,劉萬程就算很不錯了,那麼的寵你,知足吧!」

  徐潔說:「我也知道他許多時候是迫不得已,也知道不應該和他吵架。可是,我就是沒法控制住自己。」

  她忽而就又抱著徐豔說:「姐,我沒想到吳曉波還不如劉萬程,你太可憐了!」

  徐豔就讓她給逗笑了。這個傻妹妹,活這麼大,心裡只有一個劉萬程,還是不知道什麼叫生活。她心裡反而可憐起妹妹來。

  也許,徐潔見識外面的世界多了,知道富人們都是怎麼生活,融入進去,就不會整天的因為劉萬程在外面應酬,接觸其他女人而吃醋了。

  於是,徐豔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讓徐潔接觸自己的生活,時常帶著她一起去找朋友玩。

  從早上晨跑開始,到健身中心健身,美容院美容,漸漸地,再到打牌、跳舞、瑜伽,看表演、唱歌。

  徐潔這才發現,徐豔其實比她會生活的多。她這輩子,就知道圍著兩男人轉,一個是她爸,另一個就是劉萬程。人家徐豔才叫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後來的徐潔,就漸漸地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和徐豔一起活動了,也結交了不少的朋友。

  但是這些,她都是和劉萬程說過的,劉萬程當然支持她。在他想來,徐潔心底太過單純,並不適合在公司裡和別人勾心鬥角。與其讓她那樣受累,還不如就讓她舒服地清閒一輩子。她有了這些打發時光的愛好,也是好事。

  正是他的這種思想,讓徐潔徹底開了眼界,再無法保持自己純潔的內心。劉萬程發現自己的錯誤的時候,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但他也沒有後悔,徐潔不再生活在虛幻的純潔裡,跟正常人一樣,過劉萬程太太的正常生活,本來就該如此。

  劉萬程和吳曉波帶著公司團隊,去南方推銷服裝商城的時候,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

  這一次,徐豔就帶著徐潔玩大了。

  她帶著徐潔,去她和姐們合開的私人會所住了兩天。這樣的會所,是不對外營業的,一般人也進不來,進來了也消費不起。

  白天的時候,都是一些健康的活動,徐潔也玩的很開心。畢竟私人會所裡環境明顯比較高檔,接觸的也都是有教養的人士。而且,這裡是一個專門的女士會所,男人進不來。

  到了晚上,就有一些暖昧的表演。大廳裡中央位置,有個小型的舞台。近在咫尺的舞台下方,就是賓客們的座椅。舞台不高,有一米不到的樣子。

  舞台上幾個穿的不能再少的男孩在表演舞蹈,男孩個個體型健美。兩盞小型聚光燈照射在舞台上,男孩們身上肌肉的線條,甚至腿上的汗毛,在台下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男孩們表演一陣,就又從舞台一側上來幾個同樣穿的很少的女孩,和男孩們一起跳舞。聚光燈下,穿著寬鬆薄衫的女孩,衣服之下幾乎可以一覽無餘。

  再接下來的表演,就明顯有了暗示的意味了,看的徐潔臉紅心跳。

  這時候,徐豔就把嘴湊在她耳邊說:「男孩的短褲上都有號碼的,看上誰了,記住號碼,待會兒我們去私人房間的時候,可以叫過來陪你的。」

  徐潔臉漲的通紅,看徐豔一眼,搖搖頭。

  徐豔就輕蔑地一笑說:「看到來這裡的這些人了嗎?都和咱們一樣,還有一些是高級白領。張靜也來過這裡。」

  徐潔就吃驚地看著她問:「你怎麼知道?」

  徐豔說:「這個會所我有一半的股份,是最大的老闆,我怎麼會不知道?」

  徐潔就不言語了。

  徐豔就拍一下徐潔的肩膀說:「其實啊,姐姐比你活的滋潤。別傻了妹妹,這個世界,混到咱們這個地位,活的開心最重要。男人們有錢,不會為咱們守身如玉,不然他們也不會有錢。咱們也沒有必要傻乎乎地守著一個男人糾纏。只要你心不出軌,萬程就是知道,也不會怪你的。」

  徐潔沒有吭聲,眼前旖旎的表演讓她心猿意馬,正在心裡做著激烈的鬥爭,根本沒法回答徐豔的話。

  徐豔就以為她同意了,只是不好意思說。

  表演結束的時候,大家就三三兩兩的回自己的私人房間去了。徐豔也領著徐潔去了她們住著的房間。

  這樣的高檔會所,都是建在遠離城市的郊區的,地方很大。她們的房間有兩個臥室,臥室外面,是一個裝修的富麗堂皇的,歐式風格的客廳。客廳裡有幾張歐式的高腳沙發,圍繞著一個雕花大茶几。四周牆上貼著淡金線牆布,懸掛了不少臨摹的歐洲名家油畫。

  兩個人進了房間,坐在歐式沙發上,徐潔還沒有從剛才看表演的震驚裡平靜下來,兩個男孩就端著咖啡壺從外面進來了。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14 04:02
214.男女本來就應該平等  

  兩個端著咖啡壺進來的男孩,都二十歲出頭,長得很是俊美帥氣,還帶了一絲說不出的嫵媚與詭鷸。

  兩個男孩是穿了衣服的,徐潔就看不出來他們是服務生,還是剛才在台上表演的那些男孩裡的。只看到一個穿運動服,一個穿西裝沒打領帶,打扮的都頗為隨意、瀟灑。

  兩個男孩身高差不多,個頭都在一米七八左右,不胖不瘦,不是特別高大威武,也不顯得矮小瘦弱,加上英俊的相貌屬於看了外表就可以讓人心動的那種。

  兩人進來,把咖啡壺放在茶几上,站在姐倆對面,衝著兩個人鞠躬,齊聲說:「兩位姐姐好!」便站在那裡不動了。

  徐豔對這裡的一切已經很熟悉了,隨便擺了擺手。穿西裝的那個男孩就坐到徐潔坐著的歐式沙發上去了。

  穿運動裝的那個男孩,自然地就走到徐豔的身邊坐下,順便摟一下徐豔,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姐倆本來就在相鄰的兩個雙人的歐式沙發上單獨坐著。現在,每個沙發都多了一個帥氣大男孩,配上客廳裡本就有些黯淡的照明,整個客廳的場景就變得有些暖昧了。

  徐豔直起身體,從運動裝男孩懷裡起來,讓他先去給大家倒咖啡。

  剛才看表演的時候,兩個人都喝了不少紅酒,現在有些累了,喝點咖啡提神。

  雕花的茶几很是寬大,運動裝男孩就端了咖啡壺站起來,走過去給徐潔和西裝男孩面前的杯子裡倒上咖啡,再坐回徐豔身邊去。

  徐豔端起咖啡杯來喝一口,對徐潔說:「出來玩,就玩的開心一些,心裡別有那麼多羈絆。都二十一世紀了,你看你活的,還跟在中世紀似的。有錢人裡面,你看看誰還跟你一樣啊?」就又跟坐在徐潔身邊的那個西裝男孩說,「好好照顧你姐,她害羞,知道嗎?」

  那西裝男孩就點點頭,把徐潔的咖啡杯端到她臉前說:「姐,這咖啡不冷不熱剛好,喝一口吧?」

  兩個男孩顯然都經過了禮儀訓練,無論是坐姿和談吐,都十分的優雅而禮貌,只是表現的過於成熟了,明顯有些和自己年齡不符。

  此刻的徐潔,在看表演時喝的紅酒作用下,已經開始恍惚,心裡產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來,有些癢癢的。

  她忽然就覺得姐姐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了,就順手接了男孩遞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那西裝男孩就側著身體,一手托著咖啡杯下的碟子,一手護著徐潔端著的杯子。待她喝完,就把杯子接過來,放到碟子上,再放回到茶几上。

  客廳裡有些黯然的燈光十分柔和,四周牆壁上那些歐洲油畫,大多都是中世紀崇尚人體美時代的作品。

  油畫、裝飾和兩個英俊的男孩,讓整個屋子裡自然而然就出現了旖旎的氣氛。

  西裝男孩顯然接觸過徐潔這樣的,初次來這裡的貴婦,說話溫婉而又透著關心,低低的,剛剛經歷了變聲期過來的男中音,讓人聽著著迷。

  「姐,你不舒服麼?是不是屋裡有點熱啊?要不,我把那邊的換氣扇打開吧?」男孩緊挨著徐潔坐著,一臉關心地看著她,不斷地詢問。

  在這樣一個可愛的男孩面前,徐潔還就真不好意思有拒絕對方關心的表示,微笑一下,搖搖頭,說自己一切都好,不用麻煩。

  其實,她今年也就二十七歲,比那男孩也大不了多少。

  男孩看她笑了,雖然還帶著些羞澀,臉色潮紅,但比開始的時候自然了許多。

  男孩就忽然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手裡揉搓著說:「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我給你溫暖一下吧?」

  徐潔感覺到對方的手指修長,手掌柔軟而又溫暖,不由就心裡一蕩,任自己的手在男孩的手裡,被他揉捏著。

  男孩揉著她的手,看著她的臉,忽而嘴角就微微上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姐,你真漂亮。」

  那邊坐著的徐豔,已經和運動裝男孩摟在一起,兩個人不時互相親吻一下。

  徐潔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孩的舌頭進了徐豔的嘴裡,慢慢探尋著什麼似的。

  不一會兒,男孩的手在徐豔的腰肢上撫摸著,不斷地向上探索。

  徐潔看的血脈賁張,臉色紅的跟個熟透了的紅蘋果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候,身邊男孩的手,一下到了她的大腿上。

  彷彿有一股電流,從男孩撫摸的那個地方出來,立刻傳遍全身,舒服地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閉了眼,輕微呻吟了一聲。

  男孩的手,並沒有急於往裡探索,而是放在那裡,許久不動。

  徐潔穿著西裝套裙,箍的兩腿很緊。男孩俯身看向徐潔,徐潔就有些被他的眼神陶醉,依在歐式沙發的靠背上,也看著男孩。

  男孩又沖她微微一笑,輕了聲音問她:「是不是有些熱啊,我幫你把上衣脫了吧?」

  不待徐潔回答,兩手搭著徐潔西裝外套的兩襟,輕輕地一抖。那外套就從徐潔身上下來,滑落到沙發座位上去了。

  這時候,運動裝男孩已經拉開了徐豔長裙一側的拉鎖,手也進了裙子裡面。

  徐豔皺眉,打了男孩手一下,衝他努努嘴。

  男孩略微回頭,看到徐潔已經斜倒在同伴懷裡。同伴摟著她,正在慢慢解她襯衣的衣扣,裡面的胸衣和一小段肚腹,已經露了出來。

  男孩們都是經過專業按摩訓練的,手指上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處。徐潔已經完全閉上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徐豔就再衝男孩努一下嘴。男孩會意,慢慢地無聲站起來,順手把徐豔也拉起來,兩個人悄悄地走向了一側徐豔的臥室。

  徐豔走了,徐潔根本就沒有察覺。襯衣已經被男孩完全解開,分在了兩邊,光潔的肚腹和纖腰在黯淡的燈光裡泛著迷人的光暈。

  男孩的一隻手在她小腹上方輕輕按摸著。每一次按摸,都能讓她舒服到渾身顫慄,接著就是一陣癱軟無力。

  徐潔感覺到了,突然把手伸過來,死死按著,不讓男孩得逞。

  男孩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就停止了推胸衣的動作,用嘴尋找她的腮頰,臉在她耳畔慢慢摩挲著,繼而把她的耳垂含在嘴裡。

  徐潔意亂情迷,再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男孩在她小腹上方的手,開始漸漸下移,拉開她套裙的拉鏈,套裙就滑落下去。男孩手就進去,穿過小腹與內褲的縫隙,在小腹下輕揉。

  徐潔這一次呻吟的聲音更大,全身忍不住顫慄,挺直了腰腹,嘴裡輕喊了一聲:「萬程!」

  這是她每次和劉萬程在一起,達到了的時候,習慣的喊聲。

  男孩就知道徐潔的情緒開始上來了,手也往下探索過去,

  徐潔終於警覺過來,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接著就從男孩身上起來,慌亂地提上套裙,拉上拉鏈。接著就飛速地扣自己襯衣上的口子。

  男孩坐在沙發上,吃驚地看著她問:「你怎麼了姐姐,對我的服務不滿意嗎?」

  徐潔頭髮散亂,拚命地搖著頭,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這才對男孩說:「你走吧,我接受不了這個。」

  剛才自己無意識中喊了一聲丈夫的名字,讓她徹底清醒過來,她怎麼可以這樣!

  那男孩迷惑地看著她,還是不想走,輕聲說:「姐姐,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色情服務,這是一種泰式按摩,可以讓你全身放鬆,包括精神都可以極度放鬆。我們是經過訓練的,我敢保證,我給你的,其他人絕對做不到。你不去體驗,好多快樂可能你一生都不會品嚐到。試一下吧姐姐?沒事的,從這裡出去,誰都不會知道的。」

  徐潔眼神中已經沒有了迷離,嚴厲地看著男孩說:「你走,馬上從這兒給我消失!要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這些年大公司的董事長不是白當的,徐潔也有了自己不容別人辯駁的威嚴。

  能來這裡的顧客,沒有一個是白給的。他不敢問對方的姓名,也不敢有一點違背顧客意思的舉動。甚至有時候碰上滿肚子肥肉,都過了中年的貴婦,把他當狗一樣地虐待,他也得忍著。這是高檔會所,他不同於外面那些「鴨」。

  那男孩沒再吱聲,悄悄出去了。

  徐潔直接去了浴室,把浴缸裡放滿了水,插上門,脫了所有衣服,然後就把自己的整個身體泡在浴缸裡,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

  徐豔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徐潔臥室的門還鎖著。她推了推沒推動,心裡不由暗笑,在自己的地盤上,還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看來,妹妹跟著劉萬程,這輩子是沒享受過這麼好的服務,昨晚上還不知被那小傢伙按摩舒服了幾回,今天直接起不來了。

  徐豔是見過世面的。在她心裡,男女本來就應該平等。男人可以培養女人,享受欲醉欲仙的服務,女人為什麼就不可以?

  所以,她出錢和過去道上的姐們辦了這個會所,專門培養小男孩伺候女人。會所的費用也是相當驚人。就算她是最大的老闆,過來享受一樣要花錢。她和妹妹住在這裡這兩天,兩個人的花費就接近十萬。

  即便消費如此之高,有錢的女人們依舊趨之若鶩。她們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一傳十十傳百地把另外一些有錢的女人吸引來,根本就不費什麼事。而且,女人們從這裡出去,很少有把裡面的詳細情況說出去的。

  這和招待那些富豪男人們的高檔會所沒什麼兩樣,男人們去了,在裡面幹了什麼,也不會有吃飽了撐的出來說的。

  因為這裡陌生人根本進不來,說了也不會有任何證據。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14 04:05
215.維護家庭最重要

  徐豔太瞭解那些有錢的男人們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只要他們有那個經濟能力,不玩女人?除非他是太監!

  市裡那個招待所謂「成功人士」的高檔會所,裡面美女如雲。「成功人士」們進去,什麼壞事不幹?

  會所的主人和她也算熟人,劉萬程和吳曉波去不去,她心裡明鏡似的,只是不說。

  當然,他們去那裡主要是為了討好領導和客戶,可要說他們在那麼多美女照料之下,可以守身如玉地出來,打死她也不信!

  徐潔聽她說和吳曉波很少做夫妻的事,就覺得她可憐,她反而覺得妹妹可憐了。

  徐潔是老實孩子,雖說現在地位高了,生活好了,可還是和過去沒有多少區別,什麼也沒見識過。

  劉萬程如果是窮小子,沒有條件,那妹妹也不算可憐。因為沒有錢的男人也只好守著自己的老婆呀。

  但話說回來,這年頭,污濁之地也分高中低檔,沒錢的男人不也一樣去那些更加骯髒的地方嗎?

  當然,劉萬程屬於那種好男人,如果沒有錢,他最有可能會是一個君子,這輩子只守著徐潔一個人。

  可劉萬程現在是這城市的名人,最大私營公司的老闆啊,標準的「成功人士」。

  像他這種在一般人眼裡,錢多的花不了的男人,又剛剛三十出頭,那絕對可以算極品男人。打他主意,想給他當小三的漂亮女人,就像蒼蠅一樣,整天圍著他屁股後面轉,你讓他只守著徐潔一個女人活到老?那叫神話!

  以徐豔對男人的看法,她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想當然地認為,劉萬程會像吳曉波一樣,嘴上一套,背地裡又會幹另一套。

  女人都敏感,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幹了壞事,只要女人想知道,就都會察覺出來。

  徐潔只有劉萬程一個男人,經驗少可能不會察覺。徐豔可是經歷過其他男人的,豈有不知道吳曉波到底在外面幹了什麼的道理?

  所以,徐豔心裡是可憐妹妹的。

  估計劉萬程多數時候,回來肯定也會和吳曉波敷衍她一樣敷衍妹妹,妹妹甚至連女人最基本的快樂都不一定能得到,就別說各種其他的更快樂的體驗了,要不妹妹怎麼會衝她抱怨呢?

  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美好的青春時光眨眼就會過去。妹妹只守著一個三心二意的劉萬程,恐怕這輩子都無法體驗做女人的快樂。

  我們有這個條件,有這個能力了,為什麼不自己去體驗女人的快樂?

  看著妹妹跟著她跑步、練瑜伽,打牌、聚會,漸漸地放鬆開來,她終於下定決心,要讓妹妹體驗一把做女人的快樂。

  只要徐潔去享受過一次,估計腦子就會從此放開,再不會這麼稀里糊塗過日子了。

  最關鍵的一點,徐潔有了體驗快樂的地方,心態就會發生變化,就不會再去吃醋,在乎劉萬程在外面的事情了。徐潔這個吃醋,說實話是最要不得的。

  女人到了這種地位,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其實都無所謂。這是所有大老闆的夫人們必須學會,也必須做到的一門功課啊!而徐潔偏偏就是這麼執迷不悟,為女人去吃醋!這最容易讓劉萬程煩她,最終毀掉自己的婚姻!那麼,他們辛勞建立起來的家業,就徹底亂套了!

  徐豔拿著吳曉波和劉萬程比,再拿自己去比徐潔,徐潔在她眼裡,當然就很可憐了。

  她不想讓妹妹守活寡,更不想讓她繼續為女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和劉萬程鬧矛盾,就把徐潔給帶到自己的私人會所裡來了。

  她過於自以為是了。

  徐潔在那個封閉的工廠裡生活二十多多年,骨子裡帶了許多的傳統和封建,和從小漂泊在社會上的她,是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思想的。出軌去背叛丈夫,在徐潔看來,這是道德和良心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

  就在她坐在客廳裡,自以為得計,等著徐潔起來的時候,姐們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昨晚那個男孩,被你同伴退回來了。」

  徐豔就愣了。這怎麼可能?她離開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開始纏綿在一起了呀?

  她就去找那個小男孩問。小男孩當然不敢隱瞞她,就把昨晚的事詳細跟她說了。

  徐豔哭笑不得。這個傻妹妹,放著好好的快樂不享受,偏要守活寡,這是何苦呢?

  其實,她不知道,徐潔雖然抱怨劉萬程,但劉萬程和吳曉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劉萬程出入那些風月場所,的確是迫不得已,他不會真的去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做男女之事,這也是他的道德觀念不能接受的。

  在夫妻的事情上,他從來不會敷衍徐潔。相反,他倒是是真的很在乎徐潔在那方面的感受。只是,他在家的時間太少,才導致了徐潔的抱怨。

  徐潔是可以深刻地體驗到丈夫對自己的愛的,能在深度誘惑之下,意亂情迷之中幡然醒悟,不去背叛丈夫,也在情理之中。

  徐潔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才起來。

  昨晚她只是在浴室裡,就呆了兩個多小時。

  她覺得自己身上髒了,對不住劉萬程,也對不住自己。哭一陣就洗一陣被那小男孩摸過的地方,反覆地為難自己。

  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心緒,從浴室裡出來,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睡不著。

  一會兒是無限的悔恨,一會兒是被那男孩撫摸時的快感。

  如此鬥爭到天亮,才暗下決心,徹底忘掉這噩夢一般的一天,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再不跟徐豔來這種地方了。

  想明白了,這才有了睡意,沉沉睡去。

  她醒過來,穿著睡袍,睡眼惺忪地出了臥室,看見徐豔坐在客廳裡,又要轉身回去。

  「上哪兒去?」徐豔也不看她,冷冷地問她。

  徐潔就只好轉回身來,慢慢走到徐豔跟前坐下,也不說話。

  徐豔就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把你給害了?」

  徐潔說:「我沒那樣想。我就是接受不了這些東西。」她知道徐豔是好意,可是,她不應該不事先告訴她。

  徐豔不屑地一笑,問她:「是不是你覺得對不住劉萬程,才不接受這個?」

  徐潔不說話。

  徐豔說:「昨天晚上,你可是一副享受的樣子。怎麼忽然就不樂意了?不是因為劉萬程才怪!」

  徐潔說:「就算是吧。反正我不能接受這個。」

  徐豔就再勸她說:「你別傻了潔呀,劉萬程不能滿足你,自然是去滿足別人了,你何苦死死守著他受罪呢?我不跟你說了嗎,只要思想不出軌就行。這是咱自己的地方,沒有別人會知道的。」

  徐潔本來就有些生徐豔的氣,聽她這樣說,就不耐煩說:「姐,你別說啦。萬程愛怎麼樣是他的事,我不去管,學著儘量不吃醋,總行啦吧?」

  徐豔半天都沒說話,許久才嘆息一聲說:「是姐不好,不該教著你學壞。可是,你這樣,就永遠會在心裡在乎萬程是不是像你對他一樣忠誠?心裡不平衡就會吃醋。想到劉萬程有別的女人,你還是會接受不了,會不由自主和他吵架,甚至鬧矛盾。你做不好劉太太,做成醋罈子,弄的家庭不和,不只是你,我和吳曉波,還有劉萬程,咱們會很麻煩的!你想想,你家庭亂了,咱們的公司還能好的了嗎?」

  徐潔低著頭,半天才說:「不會的。你整天在我跟前說這些道理,我又不是不明白。我早就不想平常人的日子了。可是姐,我知道你想為我好,可我真的接受不了這個!總覺得如果這樣做了,就無法再面對萬程。你什麼也別說了,我想忘掉這一切。以後這種地方,也再不要帶我過來。」

  說完,徐潔又回臥室換衣服去了。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她直接不要了,扔在了臥室裡。

  到這時候的徐潔,心裡已經很清楚,她再不能任性地做她自己。她是劉太太,她要肩負起自己對公司和對家庭,以及對所有親人的責任!

  所以,劉萬程並不完全瞭解徐潔心裡想什麼。她雖然還沒有發現高秀菊和劉萬程的真實關係,但劉萬程在她心裡,已經跟吳曉波那個花花公子差不多了。這也的確是有些冤枉劉萬程了。

  如果劉萬程知道徐潔心裡怎麼想,把自己出入那些場合都是怎麼做的直接告訴她,徐潔會更愛他,甚至為他驕傲。

  就算這時候他把高秀菊給供出來,說明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就算徐潔不相信他說的理由,經過思想鬥爭之後,沒準兒也會接受高秀菊,比現在這樣藏著掖著要好的多。

  可惜,工作的忙碌,讓兩個人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在一起,互相之間缺乏更多的思想溝通,最終各自誤會的越來越深。

  不過現在,劉萬程好像不僅僅是高秀菊這一個麻煩了,他還得幫著張靜解決掉戴曉嵩。這就更跟徐潔解釋不清楚了。

  對於張靜,他心裡還是有一個清醒的認識的。這女人要和他在一起,沒有要圖他錢財的意思,更不想介入他的家庭。她就是想在徬徨的時候有個依靠,而這依靠,就是劉萬程。

  她從一個懵懂的,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變成一個有著豐富學識和管理經驗的高級白領,劉萬程是她的啟蒙老師,她心裡感激劉萬程。

  最為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計謀和心計,讓她直到現在都深深佩服,並從他身上獲益匪淺。

  這樣一個孤傲的女人,真正能夠征服她,並讓她愛上的,也只有劉萬程這個啟蒙老師了。

  她要求的,可能只是劉萬程一個精神上的撫慰。再不要有男女之防,他們之間,可以像戀人那樣交流,可以拉手,可以擁抱,甚至是在一起討論工作的時候,可以膩在一起,不要再保持距離。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17 05:43
216.天上掉下個大餡餅

  在張靜看來,她和劉萬程之間,應該親密無間。

  可他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不是親姐弟。

  性別的不同,總使他們好像隔著什麼一樣,彼此相處起來那麼不自在。

  即便是兩人之間忽略了性別這個概念,也比現在這樣相處要好的多。

  可是,兩個人又都無法完全忽略這個問題。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不自覺的就互相吸引,又不得不顧忌道德禮儀互相防著,總是那麼彆扭。

  這是張靜無法接受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乾脆給他當情人算了。沒有了距離,總不用互相防範了吧?

  至於將來兩個人發展成怎樣的關係,估計倆人誰心裡也沒有底。

  但不管怎麼樣,兩個人將會是沒有了身體障礙的朋友。

  也許彼此合適,會發展到雲雨激情。也許有過一次之後,彼此不認可,從此互相沒有了身體方面的興趣。

  萬程工貿不能沒有張靜,劉萬程就不敢不去滿足張靜這個設想。

  但這些設想,還是要等到解決戴曉嵩之後。

  第二天上班,他就把人力資源部和公關部的兩個經理,都叫到自己辦公室裡來,談關於管寧寧的問題。

  劉萬程對他們說的,無非還是昨晚和吳曉波說的那一套。

  像管寧寧這種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員工,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家,讓他知道了,十分感動。

  「公司應該不遺餘力地重用這種員工,做為種子來培養。」他就對他們說。

  兩位經理和吳曉波的想法差不多,老闆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被什麼東西刺激了。

  可他們不敢跟吳曉波一般直接反對他,只能委婉地告訴他,管寧寧業務能力一般,放到重要崗位上去,恐怕要誤事,萬一給公司造成什麼損失,就得不償失了。

  劉萬程當然有一大堆理論讓他們啞口無言。

  於是,人力資源部很快就下了調令,調管寧寧到倉儲物流部,做總經理戴曉嵩的專職助理。

  這個消息,對管寧寧來說,簡直就是比天上掉個大餡餅還刺激。

  最近她光倒霉了,想不到這倒霉後面,還有這麼大個喜事等著她!

  這是誰這麼青睞她,把這麼大個兒一金元寶,稀里糊塗就送她懷裡來了?

  那還用問嗎?看上管寧寧的,是老闆呀。

  管寧寧經常為公司出差不在家,老公受不了出軌,和她離婚了。

  她的這個光輝婚史,不知怎麼就讓老闆知道了,老闆好感動,管寧寧就走了狗屎運了!

  管寧寧也好感動,老闆太有人情味了!連她這樣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辦事員都不放過啊!

  部門長看不上她,就是一個格子間裡的同事,連才來的大學生,都沒有怎麼把她當回事的,就別提部門經理了。

  人力資源部找她談話的時候,她自己都懷疑,老闆這是抽什麼瘋呢?看上她了?不能啊,老闆身邊美女如雲,她一個半老徐娘算老幾呀?

  當資源部趙經理對她講了她高昇的真正原因之後,她都感動的哭了。老闆太好了!她一定要努力工作來報答老闆對她的關愛!實在工作報答不了,用身體報答也在所不惜!

  她都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升了助理,同事們對她的態度立馬就不同了,一個個的都笑臉相迎,主動跑過來幫著她收拾東西,她得去物流部報到啊。

  部門長笑嘻嘻地過來:「管姐,以後您手裡有權了,可別忘了咱們公關部的兄弟姐妹們啊,領個材料紙張什麼的,記得多照顧照顧我們。」

  管寧寧這個氣,你比我都大,叫我管姐,我有那麼老嗎?這時候嘴甜了,早幹嘛去了?天天給我臉子看!

  不過管寧寧這人不記隔夜仇,這時候心裡高興,部門長過去給她受的那些氣就都拋腦後去了。

  畢竟在這個部門工作了三年,屬於老員工了,這乍一走,還真是挺捨不得的。就挨個的和大家擁抱,弄的跟要上戰場永別似的,還眼淚摩挲的了。

  這邊正在上演感情戲呢,那邊總經理助理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要她來總經理辦公室一趟,劉總要見她。

  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管寧寧急匆匆地就往總經理辦公室去了。

  這會兒劉萬程正和戴曉嵩談著話,還沒結束,管寧寧只好坐在外間助理的辦公室裡等著。

  戴曉嵩心裡也奇怪,給他配個助理,張靜和他說說就行了,為毛張靜不出面,老闆親自找他呢?

  張靜當然不找他了,她得避嫌啊。省得戴曉嵩琢磨明白了,陰謀詭計就無法得逞了。

  劉萬程找戴曉嵩,也就是履行個例行談話過程。物流部又得管工廠,還得管商業,的確太忙。這陣子戴曉嵩正在籌劃建立商業倉儲物流的專門部門,選址,配備齊各部門人員,當真是忙的不可開交。再加上這人辦事黏糊點,就格外忙得暈頭轉向了。給他配個助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原本以為,和戴曉嵩談這個事情,花不了多少時間。不料戴曉嵩看見劉萬程,就跟看見親人一樣,囉嗦起來沒完了。

  為把張靜和戴曉嵩綁到一塊去,當初劉萬程可沒少下工夫,整天的找理由請他們兩個吃飯,還帶上徐潔陪著倆人一塊玩。

  時間一長,戴曉嵩和劉萬程關係也就不一般了。張靜虐待他,他沒處找人說理去,看見劉萬程了,能不說道說道嘛。

  這都在一起一年多了,張靜甭說不許他提結婚的事兒,就是公開兩個人的關係都不允許,還不讓他在她家住。一個星期他只被允許去一次,去兩次那熊娘們兒都不給他好臉子看,直接就能把他給轟出來!

  「這是談戀愛嗎?這簡直就是,就是,」戴曉嵩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好了。

  他就跟劉萬程訴苦:「劉總,你說我對她怎麼樣?不管她說什麼,也不管對錯,我都無條件服從她,還要我怎麼樣?」

  劉萬程也沒辦法,苦笑著說:「我姐就那樣,你又不是看不見,我跟她說話都得小心著說,一句話不對,立馬就跟我翻臉啊。」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得很近,劉萬程就觀察一下戴曉嵩的穿著。果然,張靜沒有撒謊,這小子確實有點邋遢。腳上有一隻襪子穿反了,商標在裡面,外面露著線頭。西服袖口上的口子,一邊倆一邊仨,顯然是掉了一個。襯衣的領口有一圈黑印子。

  劉萬程心裡就說,怪不得張靜煩你,你這麼邋遢,她那麼乾淨,你們怎麼湊一塊兒過日子啊?

  但他就不想想他自己,也是一邋遢主兒。可他有徐潔啊,整天在屁股後面嘟囔著,隨時給他洗著,換著,他才能穿的人五人六的不是?

  上一世和高秀菊吵架,後來高秀菊就不管他,他穿得還不如人家戴曉嵩呢。

  看來,這女人只要愛著你,才能有心思替你收拾著,才不會嫌你邋遢,嫌你髒。

  劉萬程也很快在心裡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張靜這熊娘們兒心比天高,她不愛戴曉嵩,你就是硬把他們綁一塊又有個屁用?

  他就只好換一種方式說:「曉嵩,我姐這熊脾氣,別說你受不了她,我都受不了她。這天下漂亮女人有的是,實在不行,我再給你找一個唄?」

  戴曉嵩就苦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離不開她。要是能離開她,我早就找了唄。」

  劉萬程就為難了:「她有什麼好啊,你就非得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她整天這麼折磨你,虐待你,你怎麼就受不夠這個罪呢?」

  戴曉嵩就嘆口氣,認真說:「她心好。我知道她還是不愛我。可是,她不拒絕我。你看著她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可是,我知道,她的心是熱的。我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啊。」

  劉萬程差一點就崩潰了,這人別是個受虐狂,有病吧?

  他也怕說多了露餡兒。戴曉嵩邋遢是邋遢一些,可腦子不笨呀。他就答應再找機會勸勸張靜,讓她對戴曉嵩好一點,別虐待人家。戴曉嵩這才從劉萬程那裡離開。

  出劉萬程的裡屋,外屋坐著的管寧寧就站起來,衝她鞠一躬說:「戴總好!我是您的新助理,叫管寧寧。」

  戴曉嵩就上下打量她一眼,這女的長的還行,身材、相貌都可以。可他原先就沒有助理,哪來的新助理啊?

  他倒沒計較,衝她點點頭,笑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

  管寧寧望著他出門,在走廊上消失,這才沖劉萬程的助理笑笑,進了裡屋。

  進屋當然也是先沖劉萬程鞠躬,這是吳曉波老早就定的規矩。

  「劉總好!」管寧寧喊一聲,就站在劉萬程的辦公桌前面了。

  劉萬程沒像對待戴曉嵩一樣,讓她坐下。她的級別太低,在老闆面前本來就應該站著。

  面對低級下屬,劉萬程就得表現得像個老闆的樣子了。他嚴肅著臉說:「小管啊,你知道,我最近事忙了一點。你離婚的事,我知道的有些晚了。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呢,我會親自出面,去找你對象,哦,不對,是前夫,前夫談的。他如果覺得你出差過多,咱們可以儘量減少你的出差次數,也不至於為了工作,搞成這樣嘛。」

  管寧寧臉色就不好看,說:「老闆,謝謝您關心。我離婚不只是為這個,也是我的主意,我不想和他過了。」

  劉萬程就點點頭說:「好吧。以後生活上或者工作上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戴總反應,也可以直接找我說,不要委屈了自己。」

  管寧寧就有些感動,說:「謝謝老闆關心!」

  劉萬程不想在管寧寧的私事上說太多,表示一下關心也就算了。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23 03:08
217.照顧生活是關鍵

  劉萬程接下來,就開始和管寧寧說正事。

  他板著臉,一本正經問她說:「知道新工作都需要做什麼嗎?」

  管寧寧就回答說:「知道。每天提前安排好戴總的工作日程,遇到特殊情況及時調整。戴總工作開始之前,提前通知相關部門,做好準備。另外,所有文案、報表,根據重要程度,為戴總提前分類。經戴總允許,可以代替戴總處理一些日常不重要的事務。」

  劉萬程就「嗯」一聲,點點頭說:「這都是必須要做好的工作。另外呢,助理和上司之間還要搞好關係。戴總是單身,一個人在這裡工作,也沒有時間交女朋友。一個男人,的確很不容易。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要在生活上多關心一下他。你比如說,吃的,穿的。這些方面也屬於工作。戴總一個人,吃飯就很馬虎,要是因為這個影響了身體健康,也是公司的損失,對不對?再有,男人沒有女人照顧,形象有時候就不太注意。戴總的形象,也是咱們公司的形象,形象不好,對公司也是損失,對不對?」

  管寧寧站在那裡聽著,就有點迷糊。老闆老是提戴總一個人,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是要我嫁給戴總吧?可人家是老總,我就是一小職員,而且還結過婚,人家哪兒能看上我啊?

  想一下,她就明白了。老闆要她給戴總當助理,看來不只是為了獎勵她,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得給這位戴總當好保姆,保證他吃好喝好穿好。自己年齡在這兒,有照顧男人的經驗啊,而且正好離了婚沒男人,照顧戴總還是挺合適的。可我是助理,又不是保姆,這也幹的太多了吧?

  可轉念一想,自己沒什麼本事,能做到部門總經理的助理,工資幾乎翻了一番,劉萬程已經對她不薄了,也沒有好抱怨的。

  想到這裡,她就回答劉萬程說:「老闆吩咐的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遵照老闆的指示,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照顧好戴總的個人生活。」

  劉萬程聽管寧寧的回答,就能聽出她心裡想什麼。

  還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照顧好個人生活,你倒分的很清楚。

  什麼意思?啊,照顧戴曉嵩的個人生活,不是你的本職工作?還想著為這個,讓我給你漲工資不成?那我弄你幹嘛來了?

  我把你弄過來,給你升了職,還惦記著給你弄個老總當老公,你打著燈籠能找著這種好事兒?

  我還沒問你要勞務費呢,你倒先和我算計上了!要不你先陪我睡一覺,權當勞務費?

  劉萬程這種人精,和他說話得千萬留神。稍不小心,就會洩露自己內心的思想。

  顯然,這個管寧寧離做管理人員的思維,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劉萬程心裡不高興,臉上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卻加重語氣說:「照顧好戴總的個人生活,也是你的本職工作,明白嗎?」

  管寧寧聽出老闆不高興來了,立刻回答說:「明白了老闆。我一定做到,做好,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嗯,這還差不多。他還是不放心,就又說一句:「記住,戴總的個人生活問題,也是要計入你的績效考核的哦。」

  管寧寧就嚴肅了說:「我記住了,老闆。」心裡卻尋思,這當助理還有這麼個績效考核項目啊?

  事情交代完了,劉萬程就讓管寧寧出去了。然後就掏出手機,給張靜發了個短信:OK。

  可等了十分鐘,這熊娘們兒也沒回。他只好把電話打過去。

  電話通了,他就說:「你讓我辦的事我辦完了,還有什麼指示嗎?」

  那邊張靜就回他一句:「暫時沒有。」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嘿,這熊娘們兒,你竟敢掛你老闆的電話!

  可轉念一想,他電話打過去,純粹就是為了挑逗人家。心裡就罵自己不是東西,倆老婆了還惦記人家。放下電話,坐在那裡愣愣地出神。他是真的變了!

  張靜接劉萬程電話的時候,正通過對面的落地玻璃,看著戴曉嵩領著管寧寧往她這邊走。她沒法和劉萬程多說,只好把電話掛了。

  管寧寧剛過來,戴曉嵩當然得領著她到各部門打個招呼,熟悉一下情況,以便於以後好開展工作。

  財務總監張靜這裡,是戴曉嵩的頂頭上司,他當然得帶著管寧寧第一個過來。

  張靜就坐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的皮轉椅裡,面無表情地看著戴曉嵩推門進來,身後跟著管寧寧。

  走到張靜辦公桌對面,戴曉嵩往邊上讓讓,把管寧寧給露出來讓張靜看到。然後就對張靜說:「劉總給我配了個助理,叫管寧寧。」又對管寧寧說,「小管,這是咱們公司的CFO,張副總,也是直接管轄咱們的上級。」

  管寧寧就沖張靜鞠躬說:「張副總好!我是管寧寧,原來在公關二部做文員,請您多多關照!」

  張靜就看著她點點頭,根本沒有說話。她的冷在全公司是聞名的。而且,這姑奶奶連老闆都得讓著她,這個在全公司也家喻戶曉。

  一般部門的領導,不管職務大小,碰到新人來報到,都會站起來,和新人握握手,勉勵幾句。可張靜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意思,話都懶得說。這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娘們兒讓老闆寵的,直接就傲沒邊了。

  可老闆寵她呀,她再傲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管寧寧站在那裡,就有些尷尬。

  戴曉嵩就只好說話:「按理說給我配助理,應該你來辦啊,怎麼劉總親自插手了?」

  張靜就淡淡說:「我在忙商城商舖的事情,沒時間。」說完就不說話了。

  這下,連戴曉嵩都尷尬了。

  張靜就忽然像想起來了說:「啊,管寧寧是吧?以後跟著戴總,好好工作。戴總是研究生畢業,學問好。有什麼不懂的,要常請教他。」

  管寧寧就趁機說:「謝謝張副總教導。那,張副總沒有別的指示,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張靜就再點點頭,又去看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去了。心裡卻想,這個管寧寧長的還行,也懂些人情世故,算是沒有在公關部白待。但願你能把戴曉嵩這貼狗皮膏藥,從我身上揭下來,貼到你身上去!

  戴曉嵩領著管寧寧各部門走一遍,回到自己辦公室,也就快到中午了。服務部的幾個人,已經將一張嶄新的辦公桌,放到戴曉嵩屋裡靠門的一側,桌上也配好了電腦,正在調試。

  辦公室靠門那面牆是玻璃的,管寧寧在那裡辦公,從頭到腳在外面都可以看得見。

  她心裡就想,這可倒好,要是夏天坐在那裡,一不小心就走光了。

  可她剛剛報到,也不好意思提要求。現在正好是冬天,穿的衣服多一些,還不怕走光,就忍住沒說。

  戴曉嵩就囑咐她:「下午你回你原來工作的地方一下,把你的東西弄過來吧?要是東西多,我再找人幫你。」

  管寧寧就連忙說不用。她在公關部坐格子間,又哪裡有多少私人物品?這個戴總倒是挺會關心人。

  這時候,管寧寧就記起劉萬程的囑咐來,要她關心戴曉嵩的生活。她就問戴曉嵩:「戴總,你中午怎麼吃,要不要我出去給你買點?」

  公司的辦公場所是租人家的,隨著公司不斷擴容,地方就越來越不夠用,也沒法辦食堂,大家中午不回去的,只能叫外賣或者出去吃。

  聽管寧寧問,戴曉嵩就說:「今天你才過來,我們出去吃吧,算是給你接風。」

  他還想著喊上自己的兩個部門經理。可一部經理讓張靜給打發到企業裡去了,二部經理也去了高秀菊那兒,都沒回來。家裡就幾個格子間裡辦公的本地職員。中午叫的人太多,下午還要上班,不合適,他就乾脆不叫別人,問管寧寧:「你想吃什麼?」

  管寧寧剛來,可不敢說自己喜歡吃什麼。又是頂頭上司請自己,自己也不知道戴曉嵩喜歡什麼。

  她就說:「我不忌口,吃什麼都行。」沖戴曉嵩不好意思地笑笑說,「讓戴總破費多不好意思啊,要不還是我請你吧?」

  戴曉嵩認真說:「你剛來,我請你是規矩,這個不能改的。」

  可是吃什麼好呢?他就拿不準主意了。他平日裡中午都是隨便叫個外賣的。

  管寧寧已經看出他猶豫來了,就說:「樓下有個麵館,要不咱們去吃麵吧?」

  戴曉嵩就點頭:「好啊。那面很不錯的,我經常過去吃的。」

  管寧寧選那間麵館,當然也是知道戴曉嵩經常過去,她在那裡碰到過他幾次。他是領導她當然認識,戴曉嵩卻不一定認識她,所以也就從來沒打過招呼。

  當時她心裡還想,這麼大一老總,怎麼和他們普通職員一樣,中午吃麵呢?

  其實,戴曉嵩在生活上是很不講究的,只要填飽肚子,吃什麼都行。

  這一頓面吃下來,管寧寧就明白,劉萬程為什麼要讓她照顧好戴曉嵩的生活了。這位總經理也忒不講究了,這還當真要影響公司的形象了。

  吃麵的時候,她就在心裡琢磨,怎麼想辦法,讓這位戴總把帶黑圈領子的襯衣給換了,把襪子給翻過來,把皮鞋擦乾淨……對了,還得把西服袖子上那個扣給他配上!

  下午上班,管寧寧先去公關部,將自己的東西搬了過來。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本書,喝水的杯子,化妝品一類,關鍵是除了這些,她還有一個針線盒。

  在公關部,她就屬於那種任勞任怨,大姐型的人物。誰的衣服刮了,誰弄破手了等等一類瑣碎的事情,大家都喜歡找她,她也樂意為大家服務。要不部門長比她大,為什麼還要叫她「管姐」呢。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23 03:13
218.大美女的工作能力

  管寧寧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歸置到一個紙箱子裡,和原來的同事們打了招呼,就又返回戴曉嵩的辦公室裡來。

  現在,這辦公室就不只屬於戴曉嵩,而是她也有份了。

  把東西在自己的辦公區放下,她就對戴曉嵩說:「戴總,我回來了,您有什麼吩咐嗎?」

  戴曉嵩說:「今天正好事兒不多。下午去商城那邊的二部趙經理可能會回來,你記著督促他一下,盡快把商城那邊的情況寫個報告送來,我要瞭解詳細情況。現在,你看看你都需要什麼?文件櫃、文件夾一類的常用物品,去服務部說一聲,我給你簽字,領回來安置好。」

  管寧寧心裡就挺溫暖。這位戴總,心還是挺細的。

  她就趁機說:「那什麼,戴總,我看到你西服袖口上少了個扣子。我正好有針線盒,你脫下來,我給你縫上吧?」

  戴曉嵩來回抬手,看看袖口,果然就掉了一粒,就不好意思地笑一下說:「還真是。不過這扣子我也不知掉哪去了,沒法配啊?」

  管寧寧說:「像這種名牌西裝,一般衣襟下襬那裡,會縫一兩個備用扣子的。」

  戴曉嵩就翻開西服看一下,果然就有兩個扣子縫在那裡。他就笑笑,也沒堅持,把西服脫了,交給管寧寧。

  管寧寧接過西服來,在和戴曉嵩離的最近的時候,又說一句:「我怎麼看著您有一隻襪子是翻著的?」

  戴曉嵩低下頭看,臉就有些紅,嘿嘿一聲說:「早上走的急,沒注意。」趕忙坐下來脫鞋翻襪子。

  管寧寧沒敢停留,趕緊回自己辦公桌那邊釘扣子。她怕再不走,忍不住笑出來就不好了。

  這位戴總,身上毛病忒多了,那襯衣黑領口她還沒敢說呢,怕一下給他挑這麼多毛病出來,對方臉上掛不住,就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給他釘扣子去了。

  那天上午的時候,高秀菊從劉萬程那裡,拿了他寫的告示出來,一路胡思亂想,總算把車又開回了學校。

  薛雪接著她,把那告示展開,鋪在自己辦公桌上看著,就對高秀菊說:「你說咱們老闆還有不會的東西沒有?我直接崇拜他崇拜地五體投地啦!」

  高秀菊就看著她問:「你也不知道他會寫毛筆字?」

  薛雪說:「我從來沒見過老闆寫呀,我哪兒知道去?」

  高秀菊就更迷糊了,對薛雪說:「你記著明天早上把它給貼出去,我去我屋休息會兒。」

  薛雪看她臉色不好看,就問她:「高姐你怎麼啦,要不要我和你去醫院看看啊?」

  高秀菊擺擺手,什麼也沒說,直接去自己屋,把門關上了。

  薛雪看著她進屋,心裡想,她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其實,高秀菊一點也不笨,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一手做菜的好手藝。這廚藝才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呢。

  她還不到三十,記性也沒有那麼不好。在劉萬程辦公室裡,她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劉萬程又在旁邊一個勁地搗亂,讓她沒法靜下心來,就更無從去想。

  回到自己辦公室裡,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很快就想明白了。

  這個劉萬程,就是成心糊弄她,讓她安心給他當小三就是了,還找這麼多理由!

  高秀菊心裡就生氣,她壓根兒就沒有要背叛他的心思,他幹嗎這麼不信她,整天的鬧鬼兒糊弄她呢?

  當然了,他糊弄她,就是怕她離開他,說明他心裡當真愛她。

  劉萬程對自己的這兩個女人,那絕對沒得說,只一味寵著,唯恐她們受了委屈,從來不在她們面前發脾氣。

  在他的心裡,男人對自己女人發脾氣,那是無能的表現。有本事你沖外人發去,去把錢掙回來,讓跟著自己的女人過的舒服,幸福,這才是男人。

  他上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他不會掙錢,不能讓高秀菊過的舒服。所以,他總覺得對不住高秀菊,卻很少去埋怨高秀菊對他的不好。

  一個這樣的男人,高秀菊沒法不愛他,做小三她都認了。她就是生氣劉萬程不信她,糊弄她。

  可是,在這個事兒上,劉萬程還真不是糊弄她。他是在想方設法地尋找一些確切的證據,來向高秀菊,或者是向徐潔證明,他沒有對她們撒謊,他的確必須要擁有她們兩個。

  也許,她們相信了,將來有一天會在一起跟親姐妹般相處呢?那總比這樣來回瞞著,難為他一個人好的多吧?

  可這事兒太荒誕了,沒有確鑿的證據,倆媳婦都不肯相信他啊!

  高秀菊也沒心思猜他肚子裡的小九九,一堆事等著她幹呢。

  下午的時候,她和薛雪去了商城。

  商城六樓的辦公樓層已經基本裝修完了。總經理、副總經理辦公室,財務、調研、倉儲,包括保安經理辦公室,都已經能用了。另外,還在各樓層設置了收費辦公室,將來收取各種管理費用。在輔助建築和地下車庫裡,設置了員工休息室,維修室,保安室。將來那些下崗工人,將被分配到不同的崗位,在這些地方上班。

  副總劉超沒來的時候,這些地方的裝修已經開始。劉超來了之後,只做了輕微的調整,以便更適合將來的服務工作。相比起高秀菊他們來,他當然更有經驗。

  比如倉儲房間,他根據自己的經驗,認為大部分商戶會不捨得租用,直接進貨之後,運到自己商舖裡就行了,根本不會花錢去租倉庫。

  只有那些大的代理商,需要向全市投放產品的,才會租用倉庫。因此,他請示了高秀菊之後,把原先設立的倉庫取消了一半,就又騰出不少的空餘房間做他用。

  倉儲二部的趙經理過來,就是為此重新核實倉儲容量以及自己這一方將來的辦公地點是否合適,然後雙方再次協調的。

  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高秀菊都得知道,簽字同意。她覺得不合適的地方,還得和大家商量。

  她過來商城這邊,副總劉超就得陪著她,挨個樓層地查看,把她不在這幾天的變化都跟她說明白。

  她是張靜的學生,做事上不會馬虎,有一個地方不瞭解,心裡沒底她都睡不著覺。

  劉超也真的挺佩服這位高總。年紀看著比他小,可做事認真的態度,對計畫書的執行力度,都讓他吃驚。

  怪不得萬程工貿名聲在外,就這份認真,一般國際公司也比不了。

  雖然穿著高跟鞋,高秀菊走起路來飛快,薛雪同樣是踩著高跟鞋,拿著文件夾在她後面一步不落地跟著,這都是公司禮儀訓練的結果。

  每一個房間的圖紙、用途、進度,薛雪都要飛速地記錄,包括高秀菊和劉超商量出來的改進計畫。

  劉超看到這裡,汗都下來了。初次配合工作,他不瞭解這位高總的工作習慣啊。這樣挨個記錄,挨個指示,高秀菊肯定下次來的時候,就會按著自己的這些指示視察的呀。她倒是有了記錄了,劉超沒記錄啊,就趕快吩咐人給他拿紙筆去。

  高秀菊就對他說:「你不用記錄了。待會兒我們回辦公室開會,這些問題還要挨個落實的。薛助理會整理一份詳實的報告交給你,你將來按報告來整改就可以了。

  比起張靜來,高秀菊說話沒有那麼咄咄逼人,而是溫婉而又有禮貌,這些也是當初進公司的時候,孫經理的禮儀課程教導的結果。

  但做事方法和工作效率,她和張靜沒有任何區別。對做事拖拉,不能按時完成工作的裝飾公司,她不聽解釋,只要求期限。到期限完不成工作,罰款,走人,她換別人。

  這麼一個既有工作能力,又如大家閨秀一般的女人,而且還是大美女,劉超還是第一次見。在他心裡,高秀菊絕對能算上極品女人。一下午的實際工作下來,劉超就再沒有對高秀菊的輕視之心了。

  回到六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和劉超敲定了所有問題的解決方案,薛雪坐在一邊整理方案,高秀菊就把自己那個商舖租賃計畫拿出來,讓劉超看看,是否還有不妥的地方?

  劉超畢竟是專職商業出身,果然就提出來自己的意見。

  古語說的,合夥的買賣難幹,不是沒有道理。有些商舖讓工人兩個人合租,將來賠錢或者是掙錢,都存在利潤分配問題,極有可能引發矛盾。劉超認為,這樣做是欠考慮了。

  高秀菊也不說話,把他的意見認真地記在本子上。待他說完了,然後才放下筆問他:「你的意見呢?」

  劉超想想就說:「在省城,由於地盤貴,也有一個商舖好多人合夥投資的事情。但他們基本都是以一人為主,做為主要投資人,剩下的投資人所佔資金比例小一些。這樣,有主要經營人,剩下的投資人基本沒有發言權,產生經營矛盾的可能性就相對小了許多。」

  高秀菊就點點頭,思考許久才說:「劉總的意思呢,主要還是利用這些商舖,解決一部分工人的工作問題。因為靠咱們商城,還不能全部解決這麼多人的工作。關於合資租賃商舖,你看你能不能抽機會給我寫個方案?」

  劉超考慮一下,就點了點頭。

  高秀菊準備第二天就召集那些還沒有工作的下崗工人,商討商舖的事情。她就再和劉超商量,讓他第二天最好也先回學校去,聽聽工人們有什麼意見。他是專業出身,經驗比她要多。劉超就答應了。

  商量完這些事情,已經過了晚上七點,天早就黑了。

  高秀菊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劉超主管商城內部事務之後,她這是第一次過來。可第一次過來,就弄的人家圍著她轉了一下午,連晚上自己的時間都搭進去了。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23 03:17
219.侃暈丈母娘  

  高秀菊也是沒辦法。

  張靜給她養成的習慣,就是今日事今日畢,不處理完今天的工作,就沒有下班那一說。

  當初跟著張靜的時候,她就沒記得自己有過按點下班的時候,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歉意地對劉超說:「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長時間。這樣,晚上我請你吃飯。」就又問他一句,「孩子和夫人還在省城是吧?」

  劉超就老實回答說:「牽扯到孩子上學,老婆也怕過來不習慣。他們只休息的時候過來。」

  冬天的天氣冷,高秀菊就和劉超去吃火鍋,薛雪也跟著。

  反正大家都住城裡,乾脆就直接到城裡去吃。

  城裡有家紅牛火鍋城,涮牛肉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天天賓客盈門。

  吃飯的時候,自然是談些商城的事情,談他們商城那一塊將來的發展。

  這個發展,劉萬程自然是有規劃的,但這時候需要保密,高秀菊也就不多說。

  吃完飯,薛雪離得火鍋城近,高秀菊就開車先把薛雪送回去,再把劉超送到公司租的公寓那裡去。

  送下了薛雪,劉超就在車上沒話找話地問高秀菊住在哪裡,丈夫是做什麼的,孩子多大了?

  吃飯的時候,高秀菊問過人家劉超這方面的問題,現在人家問她,她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就說:「我離婚了,沒有孩子,自己住著。」

  劉超聽了就吃一驚,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單身,還沒有孩子!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笨蛋,放著這麼漂亮又有能力的媳婦守不住,還和她離婚,這不傻子嗎?

  劉超這人恃才傲物,工作一直不怎麼順利,和媳婦也就處的關係緊張。要不然他也不能扔下老婆孩子不管,為了多掙幾個錢,跑到這離著省城二百多公里的地方來。

  高秀菊不知道,她一句自己單身的話,在劉超心裡,引起了怎樣的波瀾。

  第二天的時候,高秀菊沒有安排工人們出去幹活。

  頭一天,她已經讓薛雪通知總公司各相關用人部門,給她一天時間,和大家討論商舖的問題。

  在她看來,劉萬程出租金、本金,還負責給聯繫南方製衣廠進貨,大家只在鋪子裡賣衣服就可以掙錢,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事。

  她換位思考的本事還是沒有到家。她現在的思想境界,已經和在廠裡的時候不一樣了,工人們和她的想法,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自工廠效益不好以來,工人們時常拿不到工資,吃飯都是問題。他們的願望,不是發財,而是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份穩定的收入,讓老婆孩子不再為吃飯穿衣發愁,不再為孩子的學費和各種輔導班的費用發愁。

  在商城裡工作,劉萬程每月會給他們開工資,家裡所有的具體需要都可以解決。

  自己做買賣,賠了咋辦?劉萬程第一年可以替他們墊錢,第二年呢?掙不出來,劉萬程給墊的錢怎麼還?

  他們在這改制的大潮裡翻滾這麼些年,誰曾經真心對待過他們?誰不拿著他們當累贅呢?他們對誰都不相信!他們早就不做發財夢,不求掙多少錢了,他們只求一個可以讓他們活下去的環境!

  如今,劉萬程給了他們這個可以活著的環境,他們在心裡倍感珍惜。誰又願意扔了這好不容易換來的安穩工作,去冒險,去做發財的夢呢?

  一上午的討論,讓高秀菊終於明白了大多數工人們的想法。她心裡就有一種悲涼產生出來。人,最終走到只求活下去的地步,得經歷多少的苦難啊!

  中午的時候,她給劉萬程打電話,跟他說討論會的情況,也說自己心裡的鬱悶。

  電話那邊,就傳來劉萬程長長的嘆息。

  許久,劉萬程才再說話:「媳婦,他們是這個時代最不容易的一代。要儘量尊重他們的想法,多瞭解他們。他們誰有困難,咱們要第一個想起來接濟他們。明白嗎?」

  高秀菊是在爸媽家的小臥室裡,給劉萬程打電話的。

  她關著門,母親趙桂枝就趴在門口,豎著耳朵偷聽。

  閨女眼看就要三十了,還是不找婆家,她心裡著急呀。

  聽著高秀菊不說話了,她就躡手躡腳走回客廳裡,對坐在沙發上的高強說:「我怎麼聽著,她是給萬程打電話呢?你說,咱們丫頭是不是喜歡上萬程啦?萬程有媳婦,媳婦好著呢!這可不成啊!」

  高強就皺眉說:「你瞎操什麼心呢?閨女都做到總經理了,跟萬程請示個工作,有啥不對?」

  趙桂枝就說:「可我聽著她和萬程說話的語氣,怎麼不對呢?那就是跟自己男人說話的語氣!」

  高強就疑惑地看著趙桂枝問:「你都聽到什麼了?」

  趙桂枝就學著高秀菊的語氣說:「哎呀,我吃啦,不用你管!」

  高強就看著媳婦問:「有什麼不對嗎?」

  趙桂枝就有些急了說:「你個死老頭子!這麼明顯是撒嬌的話,你聽不出來?她跟萬程撒嬌!」

  高強說:「萬程是她哥,她衝他撒嬌咋啦?疑神疑鬼!」

  趙桂枝就沖高強擺擺手:「我跟你弄不明白!你讓萬程有空的時候過來一趟,我跟他說!」

  高強說:「萬程為這個商城忙得沒白天沒黑夜的,為你這麼個懷疑我就去打擾他?我不去!」

  趙桂枝就沖高強瞪眼說:「你不去我去!」

  高強說:「你別搗亂行不行?你不會先問問你閨女嗎?」

  趙桂枝說:「你那個閨女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啊?我問她,問的出來嗎?沒準兒還得讓她給訓一頓!」

  下午的時候,老太太就坐了公交車,直接去了萬程工貿的總部了。

  從電梯裡出來,到了萬程工貿所在的樓層,她就看見接待台了。台裡的小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比她閨女都漂亮。

  她就過去跟人家說:「閨女,我找你們劉萬程總經理。」

  接待台的禮儀小姐就問她:「阿姨,您跟我們劉總有預約嗎?」

  她愣是沒聽明白什麼是預約,就說:「我是高強他老伴兒,你們商城那個總經理她媽!」

  人家就不問了,直接給總經理助理打電話。沒一會兒工夫,劉萬程自己就跑出來了,拉著趙桂枝的手問:「高姨,您怎麼來啦?」

  趙桂枝就說:「萬程啊,咱進屋說,進屋說。」

  劉萬程就領著趙桂枝去了他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和劉萬程一起坐在沙發上,趙桂枝瞅著助理給她倒了水,關上門出去,這才問劉萬程:「咱們在這屋裡說話,外面聽得見嗎?」

  劉萬程心裡就奇怪,今天老太太這是怎麼了,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他就說:「這屋隔音,裡面放槍外面都聽不見,您有話說就是。」

  趙桂枝就說:「萬程啊,說心裡話,你是我們高家的恩人。沒有你,我老頭子站不起來,我閨女也不會有這麼體面的工作。從這一方面說,我們得感謝你一輩子!」

  劉萬程就讓她給說糊塗了,問她:「高姨你到底想說什麼呀?我自己能撐起這麼大一個公司嗎?不都得指望著高叔、秀菊他們替我撐著嗎?哪來的什麼感謝不感謝啊?」

  趙桂枝說:「那好,萬程。我知道你忙,我也不打算耽誤你太多時間。我就問你,你這陣子,是不是每天中午都跟秀菊通電話?」

  劉萬程就緊張起來。高秀菊知道他中午有時間,可以避開徐潔去接電話,所以中午會給他打電話。而高秀菊中午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她媽家的。

  他想想就回答說:「對啊。商城好多事兒呢,秀菊都是利用中午休息跟我說,然後我告訴她怎麼辦,她下午好去辦啊。」就問,「咋啦?」

  趙桂枝就沉著臉說:「我怎麼聽著語氣不對呢?她總是用撒嬌的語氣跟你說話!」

  媳婦就是衝自己撒嬌,也不能守著她媽啊?劉萬程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反過來埋怨趙桂枝說:「高姨,你怎麼偷聽你閨女打電話呢?這可不好!我是她哥,有時候問問她的生活,開幾句玩笑是有的,什麼時候她撒嬌啦,我怎麼沒聽出來?」

  劉萬程多能白話啊,不管怎樣,先給趙桂枝扣上一頂偷聽閨女打電話的帽子戴著,剩下的再想辦法編。

  果然,沒多少經驗的趙桂枝立馬上當,說:「我是不該偷聽閨女打電話。可我聽著閨女說話語氣不對呀?萬程,說實話,你要沒有徐潔,別說閨女想跟你,就是她不想,只要你願意,我都得逼著她嫁給你。可是,你有媳婦啊,徐潔那麼好,你可不能干出對不起人家的事兒來呀!」

  劉萬程當然是打死不認那壺酒錢了,說:「哎喲高姨,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是那種人嗎?高姨,這種事你可千萬別出去胡說,我倒無所謂,徐潔也不會信。可這話傳出去,秀菊就沒法做人了!你這不自己害自己閨女嗎?」

  趙桂枝就迷糊了,我怎麼又變害自己閨女了?

  劉萬程解釋說:「你想啊高姨,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呀。你要出去說秀菊跟我不清不楚,外人會怎麼想?一定會說秀菊是貪圖我的錢財,想給我當小三啊!你這還叫秀菊怎麼做人啊?」

  趙桂枝一想,可不是咋的?劉萬程現在家財萬貫啊,就是多幾個老婆,別人也覺得應該。那些江山機器廠的中幹,沒掙幾個錢,還養小三呢!可這事兒要是外人知道了,她閨女可就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她忽然就照自己嘴上抽一巴掌說:「呸,呸!你說我這張臭嘴,這不不望自己閨女好嗎?」

  劉萬程就在心裡笑了,心說我還整不明白你?然後就嚴肅了說:「高姨,這個話題以後就千萬不要再提了。你放心,我給你保證,我就是打誰的主意,都不會打秀菊的主意!」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9-1-23 03:25
220.該來的總會來  

  劉萬程嘴上那樣說的時候,心裡卻在說,我還用打主意呀?你閨女本來就是我媳婦啊。

  可這事兒不能讓趙桂枝知道,就是讓她有所懷疑也是個麻煩!

  他就接著給趙桂枝灌迷魂湯:「高姨,您怎麼就不想想呢,秀菊都要三十了呀,不只你替她著急,我也替她著急啊!再說了,你看見我門口那些女孩了沒有,哪個不比秀菊年輕漂亮?我要打主意我打她們的主意成不成啊?別說我故意打主意,我就是多少的有個暗示,你說她們肯不肯?一定肯呀!可高姨您看,我是那種人嗎?」

  趙桂枝琢磨半天,劉萬程哪句話都有道理。是啊,人家公司裡漂亮閨女有的是,人家是大老闆啊,找個漂亮閨女還不簡單,幹嘛要打她閨女的主意啊?

  劉萬程接著說:「高姨,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有您和高叔在這兒,我去打我妹妹的主意,您這是怎麼想的啊?」

  趙桂枝直接就讓劉萬程給說沒詞兒了,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嘿嘿半天說:「是啊,萬程你仁義,怎麼能幹那種事兒呢?是我錯怪你了。高姨不對,高姨給你道歉。」

  劉萬程就暗暗鬆一口氣說:「高姨,記住,這種話千萬不能亂說啊!您要嫌我中午給秀菊打電話,影響她休息,我以後就不打了。」

  趙桂枝說:「你們是工作,該打還得打。就是……就是,別讓秀菊用那種語氣說話。叫人家聽著,容易誤會。」

  劉萬程就「哎,哎」地答應著,問趙桂枝是怎麼來的?

  正問著呢,徐潔就進來了,看見趙桂枝一臉驚喜喊:「高姨,你咋來了呢?我們這一直沒時間過去看你,我可想你啦!」

  就撲過去,把趙桂枝給抱住了。

  劉萬程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心說她怎麼知道趙桂枝來了?她要是問趙桂枝來幹嗎?趙桂枝把實話說出來,那可就熱鬧大了!

  好在趙桂枝守著徐潔沒胡說八道,只說好久沒看見劉萬程了,怪想他的。今天正好路過,就上來看看。

  可徐潔並不想就此算完,拉著趙桂枝這個親啊,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最後,就拉著趙桂枝去她屋裡去了,說是人家送的好多海參,她吃不了,讓趙桂枝捎回家去吃。

  這下劉萬程就變熱鍋上的螞蟻了。

  徐潔已經不是當年的徐潔了,小丫頭現在鬼精,估計到她那裡,沒三句話,趙桂枝就能把實話給說出來!

  徐潔早就在懷疑,劉萬程說的那個什麼前世的媳婦就是高秀菊,她只是找不著把柄。這下好,趙桂枝這個大把柄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跟著她倆去徐潔那裡,估計徐潔立馬就能明白他是怕趙桂枝說錯話。他不跟過去,趙桂枝也不見得能守住秘密呀,這可咋整?

  徐潔帶著趙桂枝走了,劉萬程就在自己屋裡轉圈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徐潔跟了他這些年,從他這裡學到的東西,比張靜都多。她平時不言不語,不是她沒心眼兒,是她能沉住氣了。

  好在沒過多久,趙桂枝又和徐潔回來了。

  徐潔提著兩罐海參,推開門跟劉萬程說:「我把高姨送回去,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看徐潔的臉色,劉萬程沒看出有什麼變化來。可徐潔現在早就跟他學的表裡不一了,他能看出什麼來呀?

  劉萬程就好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去外屋讓助理拿兩罐茶葉,給趙桂枝說:「這是金駿眉,我平時不怎麼喝這個,拿給高叔喝。」

  趙桂枝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訕笑著說:「你看,要不我不來呢,來了就跟日本鬼子掃蕩一樣,把你們兩口子這點好東西,都給劃拉走了。」

  徐潔說:「哪有啥好東西呀。您這麼一說,弄的我還臉紅呢,一直也沒去看您。」

  劉萬程就說徐潔:「開車路上小心點。」

  徐潔應一聲:「知道了。」就領著趙桂枝走了。

  看情況,好像趙桂枝沒跟徐潔說什麼,劉萬程多少的有點放心。可她還要送趙桂枝回去呀,這一路上,誰知道她能打聽出什麼來!

  哎呀,這個高秀菊,好東西沒隨,她爹這點大大咧咧她是隨到家了。你說你哪兒電話給我打不了,偏偏在家裡打!你媽這點小心眼,她能不惦記著偷聽嘛!

  他就趕緊給高秀菊打電話,告訴她她媽過來的事,囑咐她,不管誰問,一口咬定我們沒有關係,別讓徐潔把實話給詐出來!

  高秀菊在那邊還不當回事兒,格格地笑,然後就笑話他敢做不敢當。

  劉萬程這個氣,有什麼敢做不敢當了,不是還沒到時候嗎?等他找著證據,徐潔相信了他是前世穿回來的,他自然就會把真相告訴她!

  高秀菊懶得聽他囉嗦。她媽能掀起多大風浪來?現在家裡忙裡忙外的都指望她,她媽不敢得罪她。晚上她回家把她媽說一頓,這事兒不就完了?

  商舖分配進行的很順利,高秀菊今天高興。

  工人們目光短淺,只考慮自己眼前的安定工作和穩定收入,很少有人會考慮到商舖的潛在價值。因此,報名租賃商舖的並不多。

  下午的時候,工人們回家商議了回來,並沒有幾個願意租賃的。一百三十多間商舖,只有不到二百個人報名。

  這高秀菊處理起來就方便了,按照條件卡一下,沒出一個小時,商舖就都有了主。這些人簽了租賃協議,然後去總公司簽辭職解聘書,就和萬程工貿沒有關係,從此成為個體戶了。

  然後,就是這裡大部分的工人,都要搬到商城那邊去了,只留下幾個看門的。明天早上開始,辦公室正式搬家去商城。

  高秀菊正在自己辦公室裡收拾東西,準備明天裝車去商城的時候,就看見徐潔的車停在了窗戶外面。

  看來,劉萬程還真擔心對了,她那個嘴上缺把門的媽,果然讓徐潔給問出什麼來了,要不然徐潔也不會過來找她。

  關於如何面對徐潔,高秀菊早就想好了。如果徐潔包容她,就不會當面和她說這些問題,而是保持假裝不知道的態度。如果徐潔不包容她,當面把這事說出來,她就像劉萬程說的那個前世的徐潔一樣,從這裡無聲無息地消失,再不讓劉萬程找到她。

  憑她現在學到的本事,無論走到哪裡,找份工作養活自己,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她相信,這個世界是存在報應的。如果果然存在上一世,那麼,上一世徐潔因為她的存在而消失了。這一世,她得到的報應,自然就是因為徐潔的存在,自己去主動消失掉。

  徐潔下車的時候,高秀菊已經帶著劉超和薛雪等在門口了,看她下車,一起向她鞠躬:「董事長好!」

  徐潔衝他們笑笑,然後就衝著高秀菊過去了,說:「你們忙,我不是來工作,我是來找高姐玩的。」就問高秀菊,「你不忙吧?」

  董事長過來,高秀菊就是忙,也不能說啊。她就說:「不忙。」

  徐潔就拉著她的手說:「走,到你辦公室,咱們坐一會兒。」然後就對劉超和薛雪說,「你們忙去吧。大家最近辛苦了。」

  兩個人進了高秀菊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電腦已經打包,文件櫃也都擺在地上,亂糟糟的。

  徐潔就問:「你們準備搬家了?」

  高秀菊說:「是啊,明天就到商城那邊上班。商城開業前,還有好多工作要準備。」

  徐潔說:「我就坐一會兒,接著就走,不打擾你吧?」

  高秀菊說:「沒事兒,這些東西明天再整理也不遲。」就把她讓到角落裡的沙發上,問她喝什麼?

  徐潔說:「我什麼也不喝,我剛把高姨送回家,順便過來看看。你別忙,坐下,我問你個事兒。」

  高秀菊就意識到,自己的大限可能要到了。微微嘆息一聲,心裡有些不捨,還是坐到徐潔跟前去了。

  看高秀菊坐下,徐潔就說:「高姨今天去公司了,說是好長時間沒見著我和萬程,想我們了,路過的時候就上去看看。這事兒是我不好,萬程忙沒時間去看高姨,我整天只顧著自己玩,也沒去看她。」

  高秀菊就苦笑一下說:「我媽就是沒事找事,專門添亂的主兒。」

  徐潔說:「這怪不得高姨,其實我們也挺想她的,我和高姨說了一下午話。」

  高秀菊就想,徐潔要說的重點,恐怕就要來了。

  果然,徐潔說:「看著高姨身體還好,我就放心了。高姨現在就是不放心你啦,跟我念叨一下午呢。可是啊,高姐,你這離婚也好多年了,你怎麼不找呢?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呀?遠景海鮮城那個小江老闆不錯的,媳婦沒了有一年了吧?到現在也沒找。要不,我給你說說他?他估計也就三十五六,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江老闆資產少說也得千萬了,你過去就當老闆娘。他就一個姑娘,上高中了,將來你們再有個孩子,日子肯定好過。」

  這個徐潔,果然是越來越嘮叨了,跟個老太太一般。

  高秀菊靜靜地聽她說完,才笑一下說:「謝謝你,不用麻煩了,我現在還不想找。」

  徐潔聽她這麼說,就奇怪問:「為啥啊,你這麼年輕,還真想自己過一輩子啊?」

  高秀菊心裡話,我為什麼不找你當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不是被你老公霸著呢嗎?

  高秀菊就笑笑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我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了,現在還沒從那個陰影裡走出來。說實話,沒有十分合適的,我是不會再找了。」

  徐潔就說:「那個小江老闆人長得很不錯的,脾氣也很好,要不你就見見,不行咱就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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