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回下崗時代 作者:肖邦亂彈琴 (連載中)

 
albert1225 2018-11-16 05:1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 103814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8 05:13
140.直接誘供     

  高秀菊不想見冼大夫。

  她覺得,不管出現什麼情況,冼大夫當時都應該尊重她的人格,不應該懷疑她。

  就算懷疑她,也應該把事情跟她說明白,聽她解釋。可是,他沒有,而是直接就認定了她是個不乾淨的女人。

  僅僅這一點,已經傷透了她的心了。他們這一輩子,恐怕再沒有在一起相處的緣分了,不管冼大夫後悔也好,懷疑也罷。

  至於為什麼吳曉波和劉萬程送錢給她,她也不知道,冼大夫想知道,就去問他們自己吧。

  韓律師把高秀菊的意思,轉達給了冼大夫。冼大夫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當張靜把離婚協議拿給高秀菊的時候,高秀菊感覺似乎身上卸下了一個大包袱。

  在她看來那麼複雜的一個事情,在人家張靜那裡,竟然可以變的如此簡單。她知道自己和張靜相比,在知識和見識上差的太遠了。雖然自己已經二十七歲了,可是,整天的處在江山機器廠那個小圈子裡,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竟然是那麼陌生。

  她得更加刻苦地跟著張靜學習,不僅僅是學習工作上的知識和本領,更應該學習社會上的經驗和見識,做個像她一樣,獨立的女人。

  在張靜的辦公室裡,她接過張靜遞給她的筆,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長長出了一口氣,第一次主動對張靜微笑:「謝謝你,張總!」

  張靜的副總辦公室裡,還有一張小的辦公桌,那就是高秀菊這個助手用的。兩個人朝夕相處,卻沒有建立多深的友誼。

  張靜在大城裡混,四周沒有熟人,敵人多於朋友,這就鍛鍊了她冷漠和多疑的性格,對任何人她都不會抱有幻想,用冰冷的外殼和超人的能力把自己包裹起來,讓別人輕易不敢接近。

  只有在劉萬程和吳曉波這些熟人面前,她才會表現出過去八婆的一面。她和高秀菊不熟,那自然是除卻工作關係,不會再有其他。

  看高秀菊簽完字,張靜就衝她笑一下問:「從此自由了?」

  高秀菊也衝她甜甜地笑一下,狠狠地點了下頭:「嗯!」

  張靜就再問:「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高秀菊傻乎乎地笑笑說:「還沒想呢,只要自由了就好。」

  今天這位張總對她似乎格外和藹,她天天緊繃著的神經,也就放鬆一些。

  自從那天從二分廠回來,張靜也許因為有點同病相憐的想法,對高秀菊就不是像以前那樣嚴厲了。

  張靜就問她:「就沒有找個男朋友的打算?」

  高秀菊就搖搖頭說:「怕了。一個人其實挺好。你不也是一個人嗎?」

  張靜說:「你以為我願意一個人呢?我這種性格,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啊?」

  高秀菊真誠地說:「其實,我還真就挺羨慕你的。」

  張靜就搖搖頭說:「我的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呢,屬於過來人,什麼都經歷過了。你和我還不一樣,你應該找個男朋友才對。」

  高秀菊就敷衍她說:「有合適的再說吧?」

  張靜突然就問:「劉總經理很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高秀菊臉「騰」一下就紅了,看著張靜問:「你怎麼知道?」

  張靜就抿嘴一笑:「怎麼,你也喜歡他?」

  高秀菊就嚴肅了說:「張總,這種玩笑開不得。劉總和徐潔恩愛著呢,他不會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他。」

  張靜就盯著她問:「那你臉紅什麼?」

  高秀菊就摸一下臉說:「我臉紅了嗎?那也跟劉總沒關係。」

  張靜就收了笑容說:「其實,這成功男人,特別像劉總這種企業家,有兩房夫人也是正常的事情。我過去工作的大城裡,那些商界的大佬,表面上只有一個老婆,實際暗地裡至少還有一房或者兩房。這都屬於公開的秘密,沒什麼人覺得不妥。你呢,也不用跟我嘴硬,我其實就是想幫你。你如果真的喜歡劉萬程,我就有辦法讓他娶你你信不信?你說實話,到底想不想啊?」

  高秀菊也收斂了笑容說:「張總,我不想,永遠都不會想。我不想傷害別人,更不想讓別人傷害。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工作去了。」

  張靜弄了個大窩脖,點點頭,就沒再說什麼。

  過一會兒,她看著高秀菊在電腦跟前一臉平靜地打字,越看就越心煩,自己站起來出去了。

  來到外面的樓梯間裡,她給吳曉波打電話:「你判斷失誤,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吳曉波在電話裡說:「不可能!你在哪兒,我過去和你說。」

  吳曉波放了電話,溜出辦公室,就匆匆地往樓道的樓梯間裡去了。

  看見張靜,兩個人又沿著樓梯間下了四五層樓,直到確信沒自己公司裡的人了,這才停下來。

  兩個人站在樓梯兩層中間的空地上,吳曉波分辯說:「高秀菊我是最瞭解她了,這就是個倔種,脾氣比你大多了。可她好好的怎麼突然沒脾氣了,讓你熊的跟孫子似的都不在乎?就是因為我對她說,劉萬程愛她,希望她將來能為公司撐起大梁。她不肯辜負劉萬程的希望,才會變的這麼乖巧。你想想,她要不愛劉萬程,她怎麼會這樣幹?」

  張靜說:「可是,她剛才跟我明確表態了,她不喜歡劉萬程。」

  吳曉波就搖頭:「你這個辦法太直接,太拙劣了,這不明擺著是引誘人家說實話,誘供嘛,三歲孩子都不上你的當。再者說了,你對她一直那麼嚴厲,這突然冷面魔頭就變笑臉奶奶了,她敢相信你嗎,敢說真話嗎?萬一你是徐潔委託的密探怎麼辦呢?」

  張靜想想就點點頭說:「有道理哈?你的意思是,我得對她改變態度,和她交朋友,然後她就相信我了,就會說實話?」

  吳曉波說:「對嘛,堂堂張副總,萬程工貿的CFO,連這點技巧都不會,不怕人家笑話你啊?」

  張靜就瞪眼:「怎麼跟姐說話呢?我這不想著快點報復老大到位嘛。」

  吳曉波就耐心說:「你得記住啊姐姐,咱們面對的敵人,可不只是高秀菊一個傻帽,她背後還有個孔明呢!得有耐心,報復才能成功!一個高秀菊你都沒有耐心,對付不了,就算高秀菊上了你的勾,咱們那位老大,可沒那麼容易糊弄。你這麼不謹慎,會讓他看出破綻來滴!」

  於是,這天晚上,張靜就破例地請高秀菊吃飯了,而且還是在豪庭大酒店的江南風景高檔廳裡。

  張靜既然決定不走,就不住酒店了。她在市裡買了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一個人住著。

  孩子她暫時不想從大城裡轉回來,那裡的教學條件畢竟比這小城要好的多,將來上重點大學的機會也多。

  所以,她讓父母和孩子還在大城裡住,雇個保姆照顧著,自己有工夫就回去看看。

  吃飯的時候,她接受教訓,再不和高秀菊提劉萬程,只說些其他的閒話。

  張靜不工作的時候,還是改不了她在廠裡時候,好打聽事兒,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婆性格。高秀菊也好這個,兩個女人倒不愁沒有話說。

  一頓飯的功夫,她和高秀菊就不像工作的時候那麼僵硬呆板了。

  吃完飯,她就和高秀菊商量,她自己住那麼大的房子,一個人有時候也挺悶,有時候趕上颳風下雨打雷還害怕,要不然你搬過來,咱們一起住?

  高秀菊現在也不在父母家住了,因為高軍回來了,還帶著個小媳婦,一起回來的。

  高軍這小子幹別的不行,找媳婦卻一點不用大人操心。上一世,他也是帶著媳婦回來,高強在家癱了,他不願意照顧,這才和媳婦又在外面租房子住。

  這一回,高強好好的,免不了要挨一頓收拾。但守著兒媳婦,高強也不好把兒子怎麼樣。

  高強現在工資不低,給兒子買個房子倒是不在話下。可是他對兒子不放心,想把他弄在身邊看著,寧可給高秀菊買房子,都不願意給兒子買。

  那時候,高秀菊沒有離婚,但她知道,早晚要和冼大夫離婚,買了房子倒添了麻煩,就不要她爸給她買房子。弟弟兩口子住在家裡,她就在市裡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租房子住,這樣上班也方便。

  但要和張靜住一起,她可不願意。上班一天和這個女魔頭在一起,就夠她受的了,晚上再和她住一塊兒,那就別活了。

  於是,死活不肯答應張靜,還是回自己租住的房子了。

  張靜送了高秀菊回去,就再給吳曉波打電話:「還是沒成功,白搭進一頓飯去,好幾百呢,你得給我出!」

  吳曉波說:「我憑什麼給你出啊?要報復老大可是你的主意。」

  張靜就不講理說:「要我和高秀菊套近乎,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就得出錢。要不然我就惡人先告狀,到劉萬程跟前自首,就說你出主意要報復他!」

  「嘿,你還講不講理呀你?」吳曉波這個氣,「好,好,給你出成了吧?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指望你想從高秀菊嘴裡套出實話來,恐怕是不好辦了,咱們再另想轍吧。」

  張靜就說:「要不咱們在高秀菊租的房子那裡,輪班守著,估計早晚能逮著他!」

  吳曉波說:「你拉倒吧。現在都有手機,劉萬程多鬼呀,他會去那個地方?他要不去,只把高秀菊約出來呢?」

  張靜說:「要不我說輪班值守呢,我前半夜你後半夜,只要高秀菊出來咱們就跟著。」

  吳曉波差點笑了:「你有病啊?晚上不睡覺,白天不用做事啊?」

  張靜就問:「那怎麼辦呢?」

  吳曉波就嘿嘿地笑了:「山人自由妙計!」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8 05:25
141.局長的怒火

  劉萬程可沒想到他這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的倆大將,已經勾搭到一起,準備算計他。他正籌劃著鑄造分廠試生產的事兒。樹脂砂生產線已經安裝完畢,正在調試呢。

  生產線整個調試運行過程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切正常。這說明,生產線可以投產使用了。但是,高強卻不想急於開始試生產。

  他讓總工程師布呂尼設計了生產線的各種故障發生情況和應急方案,讓生產線上的工人,包括輔助維修工,根據這些故障情況和應急方案,展開故障處理演習。

  每一個故障出現以後如何處理,操做工人怎麼做,維修工人怎麼做?都嚴格按照應急方案,進行反覆預演,保證每一個工人都記住故障處理程序,熟練按照程序規定執行。

  化鐵爐一旦開始工作,就是一個不可逆的生產過程。後面生產線出現故障不能正常工作,化出來的鐵水就只能白白浪費掉。不事先練習,爭取把解決故障的時間縮短到最小,故障耽誤時間越長,損失就會越大。

  所以,必須提前預演、練習。

  只是這種預演,就進行了一個月。這是高強從劉萬程的工作思路中總結出來的,凡事數據化,程序化,有備而無患。

  看到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能夠如此深刻的理解現代化管理理念,並把它熟練運用於實際生產中,不僅劉萬程佩服,就是布呂尼都佩服。這比他原來的意大利公司更嚴格,更正規。誰說中國人做事不嚴謹?

  終於等到試生產這一天,王局長來了,還硬逼著江山機器廠的劉彩城和袁佩華,帶著那個原來的廠長趙超過來了。

  看著一個個成品從自動清砂機裡出來,沒有任何的殘缺,所有人都無話可說。而操作清砂機的工人,的確在戴著耳機聽音樂。因為沉重的工件在清砂機裡面旋轉滾動,噪聲實在太大,聽音樂倒是一個降低工人受噪聲影響的好辦法。

  這個建議,是總工程師布呂尼提出來的,因為意大利的公司就是這麼幹的。

  沿著生產線走一圈下來,誰都知道,這次試生產,取得了圓滿成功。

  王局長就不再看下去,帶著大家回到分廠辦公樓二層樓上的會議室。

  待大家都在桌旁坐下來,王局長看著趙超問:「知道意大利工廠裡,工人為什麼聽音樂了嗎?是為了欺騙你嗎?」

  不待趙超和其他人回答,王局長突然就提高了聲音說:「有人不斷向上反應,說我盲目支持私企,支持劉萬程,變相把國家財產變做了私有資產,從當中漁利。不變成私產怎麼辦?不變成私產,國家這一個億的貸款就會白白浪費掉!如果,可以把眼看著就要浪費掉的國家財產追回來,我就是支持私營了,就是漁利了,有本事你們去查,把我抓起來好了!」

  說完,王局長竟然帶著他的人,就這樣拂袖而去,把大眼瞪小眼的所有人,都晾在了會議室裡。

  過一會兒,劉彩城站起來,看看劉萬程,淡淡一笑說:「劉總,恭喜了。你在這個城市,很快就會成為企業家的,紅色資本家嘛!」說完,也帶著他的人走了。

  高強和張年發還在車間裡指揮生產,沒有回來。會議室裡,只剩下了劉萬程,坐在那裡,沒有動。

  劉彩城去市裡告了王局長,這是一定的了。王局長在上面受了批評,這也是一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心裡這麼憋屈,以至於到了不顧影響,發這麼大火的地步。

  而王局長今天敢於發火,是因為鑄造分廠試生產的圓滿成功,讓他有了發火的底氣。

  只要他劉萬程每走一步都能像鑄造分廠這樣成功,都能為國家挽回損失,那些告狀的小人,就沒有空子可鑽。

  可他劉萬程也不是聖人,他也不會每回都成功啊。失敗了怎麼辦?影響的,恐怕就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現在看來,他失敗了,至少會把王局長給拖累進來。像王局長這樣正直的官員,怎麼可以因此而消失呢?

  因此,他必須步步謹慎,處處小心,不可以失敗!而不允許失敗,他選擇的這條道路,就變得愈發艱難!可是,除卻這條道路,他還有其他的路好選擇嗎?

  鑄造分廠的正式生產,很快就要開始。已經確定了生產二號產品,那麼,二分廠的新設備,就要盡快準備好。

  當時,他投入了二百五十萬,二百萬用來訂購數控車床,五十萬用來拆除舊工房,建造新的鋼樑結構的簡易新工房。

  二百萬,僅僅夠買十台簡易數控車床的,他只是當做預付款打給了車床生產廠家,訂購的,卻是二十台車床,離全額付款還差著二百萬。

  精密製造分廠的利潤,必須用來購買新的加工中心,鑄造分廠的貸款已經花的差不多了,不敢再動用了。

  這二百萬,必須通過出售二分廠的舊設備賺回來。真像當初說的那樣,當廢鐵賣這些舊設備,恐怕一百萬都賣不回來。

  怎麼辦?當然還是要靠銷售。

  上一世,每有國企倒閉的時候,就有許多的設備販子,跟蒼蠅聞到腥味一樣,聚集到倒閉的廠子裡,用廢鐵的價格,來收購這些廠子的設備,然後倒賣出去,賺個盆滿缽滿。

  北方的私企才剛剛興起,還有好多的小私企,希望買到這些國企使用過的設備。

  國企設備利用率低,看著雖然陳舊,但加工精度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些舊設備,不僅比新設備價格便宜,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過去生產的設備,相比於現在廠家生產的新設備,原始設計壽命要長很多,因此更耐用,可以反覆翻新的次數更多。

  那時候的小生產廠家,還是十分在意機床使用壽命的。因此,很多小企業,同等價格的情況下,竟然願意買過去的舊機床,因為它更耐用,更抗造。

  小企業消息不靈通,一般都通過設備販子,或者到舊機床市場去尋找自己使用的設備。這就給機床販子的存在留出了空間。

  這個情況,劉萬程上一世沒少在小私企裡混,是十分瞭解的。因此,他讓吳曉波的銷售部門,尋找更多的小型機加私企去做廣告,而堅決不和機床販子們打交道。

  吳曉波的銷售部門,對這種簡單操做已經輕車熟路,直接可以程序化運作了。根本就不用吳曉波親自佈置,只交代給一個部門經理,臨時成立個策劃部門,就輕鬆地將所有宣傳資料送達了周邊所有的小企業。

  很快,好多小企業就來人了,二分廠所有的設備,連那台昭和十五年的牛頭刨床,都賣了出去。二百萬的資金,就這樣被劉萬程這種程序化的操做,輕鬆解決了。

  這就是公司化運作的好處。而江山機器廠,缺乏的就是這種運作。只靠具有生產功能的工廠和由此延伸出的辦公系統,沒有專業運營、策劃人員和運營機制,是無法完成這種經濟時代之下的運作的,這也是江山機器廠必然要倒閉的原因之一。

  為確保萬無一失,劉萬程在鑄造分廠和數控機加分廠之間來回跑,就沒有再去公司總部。這樣一忙就是一個多月。

  當他忙完這些工作,回到公司的時候,卻吃驚地發現,高秀菊挪到對面的大格子間裡辦公了,而且她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男同事,和她在一個格子間裡辦公。

  那個格子間,是兩個格子間拆成了一個的,兩個人共用一台電腦,挨著坐到一塊兒,那個親密勁兒!

  而且,這個男的他沒見過,年齡應該三十左右,和高秀菊差不多大。

  格子間和樓道走廊用按著透明玻璃的落地窗隔開,就是對面張靜的辦公室,靠走廊這面也是透明玻璃落地窗。所以,劉萬程在走廊上,也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是要幹什麼?劉萬程就納悶,順手推開張靜辦公室的門,指著對面問:「這是幹什麼,怎麼把高秀菊調到對面去了,那個男的是誰?」

  張靜這個得意呀,這回你急眼了吧?我再讓你人五人六的裝君子!你別說,吳曉波這個主意夠損,這回劉萬程要露狐狸尾巴了。

  張靜強行壓抑住內心的興奮,故作輕鬆說:「啊,那是我在S城工作的時候,我的一個助理,戴曉嵩,研究生畢業。他想過來,來咱們公司工作,繼續跟著我學習。我就讓人力資源部把他給招進來了。」就看著劉萬程問,「有問題嗎?」

  劉萬程也不能說有問題啊,研究生公司裡還能說直接不要嗎?

  他想想說:「可也不能男女的用一套辦公設施啊,咱們又不是置辦不起,讓人家看著不像話。」

  他這個「不像話」,也不知道是說兩人合用辦公設施不像話,還是高秀菊和戴曉嵩在一起那麼親密不像話。

  張靜就抿著嘴笑:「高秀菊還是在我屋裡辦公,只是有什麼事需要兩個人一起做的時候,她才去戴曉嵩那裡。」

  想想就又說:「反正倆人一塊兒學習,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比較多,我就讓大間的經理拆個大格子間出來,這樣方便兩個人一起研究事情。」

  說完就有些得意地看著劉萬程,再問:「有問題嗎?」

  劉萬程看看張靜,感覺渾身都有點不自在了。這小娘們兒又準備跟他玩什麼花活呢?

  他趕忙回答說:「沒問題,沒問題。」轉身就出了張靜的辦公室。

  往自己辦公室的裡走著的時候,心裡還一個勁犯嘀咕,這戴曉嵩,長的也忒帥氣點了吧?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9 07:30
142.鋌而走險  

  戴曉嵩長的確實很帥氣,一米八的個子,臉白而文靜,大眼、濃眉。

  而且,他做事效率明顯比高秀菊快的多,對張靜意思的理解,也比她準確。

  所以,自從他來了以後高秀菊挨張靜訓的次數就明顯減少了許多。

  在這一點上,高秀菊還是十分感謝戴曉嵩的,對他也就比對公司其他男生好許多,也親密許多。

  有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工作晚了,戴曉嵩就主動邀請高秀菊一起吃飯,高秀菊也就不拒絕,和他一起吃了飯再回自己租住的房子。

  她租住的是個三室一廳的房子,是三個人一起合租的那種。一個外地在這裡打工的打工妹,一個在校的女大學生。

  一般和戴曉嵩吃完飯,戴曉嵩會把高秀菊送到租住房子的單元樓下。合租的房子裡還有其他兩個女生,高秀菊不好邀請戴曉嵩上去,兩個人就在單元樓下分手。

  戴曉嵩研究生畢業,有權力享受公司給租的單間公寓,倒是不用和高秀菊一樣,出來租房子住。

  他研究生畢業以後,參加工作已經年齡不小了,期間也談過幾個女朋友,都沒有成。最接近成功的一個,就是考研究生之前工作單位的一個同事,兩個人談了有三年,因為他考研之後,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小城裡去,只好分手了。

  那一個,算是有些感情的,其餘就只是見個面的緣分了。後來,他進了一家大型商業機構,就一直跟著張靜搞倉儲物流。張靜被更大的公司挖去,他在那家公司混的不是很好,就一直想跳槽再去跟張靜。打聽到張靜到了這裡,終於又聯繫上,跟了過來。

  這些,都是後來和高秀菊熟了,戴曉嵩告訴高秀菊的。高秀菊也看出來,戴曉嵩好像對她有感覺,有追她的意思。工作上儘量幫她,不時還請她吃飯,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一些意思來。

  戴曉嵩和劉萬程年紀差不多大,但比起成熟老道的劉萬程來,他無論從為人處事,還是談話舉止,就比劉萬程差遠了。把兩個人放在一起相比,戴曉嵩比起劉萬程,缺少了厚重的氣度,更缺少了臨危不亂的穩重。

  那是啊,劉萬程前世後世的加起來,活了多少歲了。都快成精了。戴曉松才活了多少歲呀?

  高秀菊心裡愛劉萬程,她不可能不拿劉萬程比戴曉嵩。這樣一比,戴曉嵩肯定就沒什麼希望了。

  發覺了戴曉嵩的意圖,高秀菊就開始提防他了。除了偶爾推脫不過,和他一起出去吃個飯,就不再接受他的任何邀請,也不接受他給她買的禮物,甚至在對方流露出某些意思來的時候,自己也主動流露出他們不可能的意思來,讓對方明白,他們只能是好朋友,其他絕對不可能,讓他死心。

  戴曉嵩卻不死心。

  你覺得我們是好朋友,我們不越過好朋友的界限總可以吧?但好朋友只是你那樣認為,我總有追求你的權力吧?

  高秀菊人比較善良,人家沒有什麼惡意,就是追求她,也沒有過分的舉動,她也不好意思對人家惡語相加。

  於是,兩個人工作上依舊十分親密,有時候也依舊一起吃飯。

  這些事情,高秀菊心裡明白,劉萬程弄不明白啊。他不放心,自然就有意無意地沒事找事地來張靜這邊,暗中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時日一長,看著他們談笑風生,親密無間,他就感覺自己腦袋上有點綠油油的,有點心急如焚了。

  唉呀,可怎麼辦呢?還真讓自己的媳婦跟別人?那哪兒成啊?為這個,他連數控機加分廠的事情都沒心思管了,所有事都直接讓王浩和王會文自己看著辦去吧。

  對於怎麼安排高秀菊,首先他就確定了一條,現在自己有能力干預了,就絕對不能讓別人動他媳婦。可高秀菊也是人啊,總不能讓她就這麼孤獨一輩子吧?那就得給她一個和徐潔一樣的家。

  可這麼幹,徐潔會同意嗎?別說徐潔,就是他前世那個老丈人高強也不幹呢!

  那就必須不能讓這些人知道!

  可紙裡包不住火呀!哎喲,急的劉萬程嘴上都上火起泡了。在公司裡,他還不敢表現出來,就沒法直接干涉戴曉松和高秀菊之間的親密往來。

  他有一種直覺,這個戴曉嵩的出現,絕對不簡單。從張靜那天看他的眼神裡,他就捕捉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明顯感覺到,張靜對他隱瞞著什麼,沒準兒就是個陰謀!可這熊娘們兒到底要幹什麼呢?她不會是要報復自己當年給她告密,讓她老公捉姦在床這事兒吧?

  不過你還別說,這娘們兒和他一樣,有仇必報,她不是幹不出來!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和高秀菊的關係的呢?吳曉波!這個賤人,他肯定叛變了!

  唉呀,現在來不及想這些了,得趕緊阻止高秀菊和戴曉嵩進一步接觸,先保證腦袋不綠才行!

  可阻止他們,這事兒就會漏,徐潔、高強就會知道!

  老天,這車軲轆麻煩事又轉回來了啊!

  這是劉萬程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就是上一世,也沒有什麼事情,讓他這樣束手無策過。

  但看著高秀菊和戴曉嵩日漸親密,劉萬程終於忍不住,決定鋌而走險了。

  這一天,上班沒多久,他就給高秀菊發了條短信:能不能請一天假?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公司老總讓公司員工請假說事情,這真是新鮮。好在高秀菊在張靜訓練之下,習慣了忠實執行命令,很少問為什麼了。

  時間不長,劉萬程就接到了高秀菊的短信:行。

  劉萬程就又發一條短信:我在緯三路東面那個路口邊上等你,我先走,十分鐘以後你再走。

  高秀菊就沒有心思幹別的,度日如年地等了十分鐘,然後就找張靜請假。

  高秀菊自進入公司以來,就從來沒有請過事假,張靜也就沒在意,點點頭准假了。

  她也不會想到,劉萬程有這奇葩的主意,以老總的身份,要高秀菊請假出去。她只注意著他們在公司內部的接觸了。

  高秀菊到了緯三路的路口,劉萬程的車已經在那裡不遠停著了。

  她上了車就問:「萬程哥,什麼事兒啊,在公司裡還不能說?」

  劉萬程就沒頭沒腦冒出一句:「原來的時候,你總是叫我萬程的,後面沒有哥。」

  高秀菊愣怔半天說:「淨瞎說。我原先和你吵架,是我不好,可我也從來沒那樣叫過你。」

  劉萬程就不說話,發動了車子,沿著緯三路一直開過去,直接奔郊區了。

  高秀菊明顯感覺到今天劉萬程有些奇怪,臉色嚴肅的有點嚇人。她就在心裡想,興許吳曉波告訴她,劉萬程也愛著她,這個是真的。可劉萬程已經有徐潔了,他們沒有可能。這事是無論如何不能發展的。

  劉萬程今天這麼奇怪,她心裡就忐忑不安起來。

  轎車出了市區,進入連接外環的省道,路上車輛少了許多。

  劉萬程這才開口問高秀菊:「聽說你和戴曉嵩談戀愛了?」

  高秀菊就笑,回答他說:「誰這麼無聊啊?沒有。」

  劉萬程就繼續問:「你們關係的確是不一般,戴曉嵩有那個意思,是不是?」

  高秀菊就老實承認說:「他確實露過那個意思,我沒答應他。」

  劉萬程就問:「為什麼?」

  高秀菊說:「我剛離婚,不想找男朋友。」

  劉萬程再問:「你覺得戴曉嵩人怎麼樣?」

  高秀菊順口說:「挺好的呀。」

  劉萬程問:「就是說,如果你考慮找男朋友的話,將來會答應他,是不是?」

  高秀菊就奇怪地看著劉萬程問:「萬程哥,你叫我出來,就為這個啊?」

  劉萬程說:「對,就為這個。」

  高秀菊說:「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兒啊,就算你是我哥,你也不應該管我這些事兒啊。」從語氣上看,明顯就有些生氣了。

  劉萬程就把車停在了路邊上,愣愣地坐著,一動不動。

  高秀菊就可憐巴巴地看他,然後就說:「你生氣啦?你要覺得戴曉嵩不好,我不和他就是啦。本來我也和他沒什麼。」

  人都是相互間有感應的,這種感應是直覺,並不一定要通過語言表達。

  此刻,高秀菊已經通過直覺,聞到劉萬程身上濃濃的醋味了。她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她愛著的男人當真愛她了。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但她心裡還是很高興。

  沉默許久,劉萬程終於開口說:「秀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劉萬程今天是太奇怪了,高秀菊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就不言語。

  劉萬程就說下去:「從前,有一個和江山機器廠一模一樣的工廠。有個男的,在廠裡幹技術員。還有一個女的,也在廠裡,幹檢驗員。他們本來不認識,經過別人介紹,認識了,一見鍾情,很快就結婚了。

  結婚的時候,他們很恩愛,上班一起走,下班一起回來。那時候,廠子效益不好,日子過的很窮。男的儘量把錢省下來,給女的買衣服。因為女的很漂亮,也很喜歡打扮自己。可是,衣服很貴,他們沒有錢。女的知道丈夫的心,買衣服的時候,總是要逛遍了市裡所有的商店,買最便宜的,還要死皮賴臉地和人家討價還價,爭取買到最便宜的。

  衣服買回來,女的總要在男的跟前穿起來,讓他看,讓他欣賞,然後就抱著男的,捨不得分開。

  後來有了肯德基,女的好吃炸雞塊,可是那東西對他們來說,太貴了。男的就想方設法的出去,多賺些外快回來,就領著女的去吃。女的知道男的疼她,不忍心自己把炸雞塊都吃了,總是吃一半,就推說飽了,再不肯吃了。

  女的也疼男的,她有一手的好廚藝,總是把家裡最好的東西,留給男的……」

  說到這裡,上一世兩個人過日子的情形,又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劉萬程便淚水模糊了雙眼。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9 07:33
143.我們的前世   

  劉萬程強行壓抑住心裡的傷感,又繼續說下去:

  「後來,廠子越來越不好,日子也就越艱難。兩個人因為家庭的一些瑣事,開始吵架了。男的嫌女的不理解他的辛苦,慢慢地,就在外面有了另一個女的。雖然和那個女的,沒有肉體上的接觸,精神上實際已經出軌了。

  終於,兩個人發展到要離婚的邊緣。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大吵一架,那男的竟然重新回到了他們沒結婚,也還沒有認識的時候。

  男的心裡還生著氣,就決定不經過媒人去見女的,而是直接去追過去的情人。

  男的和情人在一起了,覺得他做的很對。可是當女的要嫁給別人的時候,男的才發現,女的才是自己的最愛!

  那女的,是男人的生命和一切,男人不能沒有那女的。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說到這裡,劉萬程就沉默了不說了。他此刻的心裡,可以說是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平時,他總是壓抑著自己對高秀菊的思念,還沒有這種感覺。可是此時,兩個人單獨在一起,高秀菊就在他的身邊。

  講述著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就發現,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妻子這個位置,在他的心裡,始終是留給高秀菊的!

  他忽然覺得心裡壓抑的要死,再也在車裡坐不住,就打開車門,來到路邊上,點上一支菸,看著路邊空曠的田野,心裡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高秀菊就在車裡,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講的這個故事,就跟真的一樣。那個女的,是有她的影子的。但他為什麼要講這樣荒誕的一個故事呢?

  她認為,劉萬程是一個有理智的人,她也有理智。既然彼此知道不可能,就不要往下發展,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可他今天講的這個故事,卻是在告訴她,她應該是他的妻子。這怎麼可能呢?

  果然,當她站在他身後的時候,他就對她說:「那故事裡的男的,叫劉萬程。女的,叫高秀菊。他們的媒人,是韓素雲。那個情人,就是徐潔。」

  高秀菊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半天才說:「萬程哥,我只能叫你哥,因為我不能去傷害徐潔,徐潔是個好人。」

  劉萬程慘然一笑,回過身來說:「那個故事裡,是徐潔先傷害的你。」

  高秀菊就慘然一笑說:「那只是個故事,不是現實啊。」

  劉萬程就認真看著她問:「故事是嗎?你喜歡吃炸雞塊,對嗎?」

  高秀菊說:「這個我媽也知道。你可能是從我媽那裡知道的吧?」

  劉萬程說:「那你喜歡睡覺,睡覺喜歡轉著圈睡呢?」

  高秀菊就不笑了,吃驚地看著劉萬程。

  劉萬程繼續說:「你小腹下方有個痣。結婚那一天,你跟我說過的,那個是福痣,嫁給我,是你的福分。」

  高秀菊那個痣,是在肚臍下方,接近隱私部位的。而且關於這個痣的說法,也是她偶爾看閒書的時候知道的,這個不可能有人知道!

  高秀菊這回傻了。如果劉萬程說的這些是真的,那就太不可思議了。可如果他說的是假的,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上,連父母都不一定知道的秘密的?

  這時候,劉萬程靠近她,在她耳邊,又說了兩個她身上更隱私的特徵。高秀菊就直接一動不動了,太震驚了!

  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說話,高秀菊身上,那在上一世裡熟悉無比的氣息,頃刻就傳過來。劉萬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把把她摟緊懷裡。

  這柔媚的身形,這凹凸有致的體型,對劉萬程來說,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他不由全身立刻沖滿了慾望,充滿了要把高秀菊融進自己身體裡,吃掉的慾望。

  這慾望,好像和徐潔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也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徐潔就是美好和聖潔的化身,他們在一起,他只希望讓她舒服一些,唯恐傷害到她什麼,那是有理智的一種行為,卻不是現在這種只想達到快樂巔峰的衝動與激動。

  此刻劉萬程的感覺,才是男人要佔有女人的強烈感覺。這感覺他無法控制無法壓抑,這正是當年他們無法控制自己,婚前就有了實質行動的原始動力。

  懷裡的高秀菊,也是混身顫慄,身體柔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估計,她此刻和劉萬程的感覺,是一樣的。

  但她還是率先恢復了理智,開始往外推劉萬程:「萬程哥,你聽我說,你放開我,這樣不行,不行啊!」

  劉萬程卻用嘴在找她的嘴:「為什麼不行,你本來就是我的媳婦!我忍了這許多年,再沒法忍了!」

  「放開我!」高秀菊終於吼了一嗓子。

  她在公司裡學禮儀,又跟張靜這些被時代變成了文明白領的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已經忘記自己的吼叫了。

  這一嗓子吼出來,劉萬程立刻聽話,乖乖鬆手了。

  高秀菊趁機推開他,責怪他說:「這在公路邊上,車來車往,你要瘋啊?」

  劉萬程從高秀菊的話裡,聽明白了一個意思,這裡不合適。

  他就和高秀菊上車,然後繼續往前開。

  高秀菊看出他不是回市裡,就問他:「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劉萬程就回答她:「咱們到相鄰的城市去,找家酒店。」

  高秀菊就不幹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這樣會傷害徐潔的。」

  劉萬程說:「我們不讓她知道,傷害不到她。上一世她和我在一起,你不知道,也沒傷害到你。」

  高秀菊就急了:「你有病啊,哪來的上一世?你喜歡我連吳曉波都知道!你用不著編理由!」

  劉萬程就把車再次停在路邊,看著她:「我沒有編故事,確實存在上一世。要不然我為什麼知道你身上那麼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高秀菊琢磨半天,她也鬧不明白,只好說:「是巧合吧?」

  劉萬程就說:「秀菊,你動動腦子好不好?一件事巧合可以,總不能件件都巧合吧?你和那個冼大夫結婚,那時候我們應該並不熟悉,你還對我有成見。可我為什麼會給冼大夫七千塊錢?因為你是我媳婦啊,我沒法阻止你,也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把這麼多過去的細節告訴你。而且,那時候你肯定不會聽我說下去。如果那時候我去對你講這個,你一定會把我當流氓的!除了你是我媳婦這一個原因,你想一想,我還有什麼理由送你七千塊錢啊?」

  高秀菊就看他,過一會兒問:「你給冼大夫七千塊錢,就是怕我和他過不好,受窮?」

  劉萬程就搖搖頭說:「也不完全是那個意思,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那時候知道你嫁給別人,我心裡撕心裂肺一樣難受啊!你難道還要讓我經歷一次那樣的感覺嗎?我還能經受一次那樣的打擊嗎?不能!現在我有能力阻止你嫁給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你不愛我不要緊,我會讓你慢慢地重新愛上我。可是,就是不許你嫁給別人,不許你和別的男人好。要不然,我寧可把公司和家都不要了,也不能看著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高秀菊終於讓他感動了,幽幽地說:「你錯了,我不是不愛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也許是在廠裡的時候吧,我就愛上你了。和你吵架,草草和冼大夫結婚,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竟敢不愛我,去愛徐潔!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吧,我們上一輩子,的確應該是夫妻。這輩子,我否認了這麼久自己愛你,故意和你彆扭。最後,吳曉波告訴我你愛我的時候,我心裡所有的防線,就都崩潰了。」

  這一回,輪到劉萬程吃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高秀菊,半天罵一句:「你這個傻娘們兒,你要是早和我說,我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心思嗎?你也不用跟著張靜受這麼大的委屈!」

  看高秀菊不明白,就解釋說:「我讓你跟張靜學本事,就是想把你推到公司高層來,這樣你的收入就會高出一般人許多,過日子就不受委屈。而且,你在我跟前,我能控制你,省得你這傻娘們兒傻乎乎地去找別的男人。」說到這裡,忽然就一笑說,「上一世裡,我整天罵你傻娘們兒的,因為你總是丟三落四,不是這個找不到了,就是那個沒有了,害的我整天早上起來和你找東西,上班經常遲到。」說到這裡,就歉意地笑笑,「以後,我再不罵你傻娘們兒了。」

  高秀菊卻笑了說:「我現在還是這樣子,今早上手機還找不到了呢,幸虧她們倆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才知道讓我扔廁所裡去了。」

  接著就不笑了,看著劉萬程問:「萬程哥,你說的,難道是真的?」

  劉萬程就嘆一口氣說:「上一世,你叫我萬程,沒有後面哥這個字的。」就學著高秀菊的聲音說,「萬程,我那雙綠高跟鞋放哪兒了?你趕緊幫我找找,我就那雙鞋是新的,今天要穿著參加姐們兒的婚禮啊!你別睡了,起來,趕緊起來!」

  劉萬程學高秀菊,學的惟妙惟肖,除了聲音有些粗,其餘語氣,語速和說話方式,一絲不差。

  高秀菊就哭了:「你別說了,我信了!」

  但接著她就說:「可是,你已經有徐潔了,咋辦啊?徐潔那麼好,你總不能和她離婚吧?」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10 05:03
144.你不許過來  

  兩個人終於在中午的時候,趕到了相鄰的那個城市。

  中間路上,劉萬程對高秀菊講了許多上一世他們在一起時候的事情,讓高秀菊不得不相信,他們存在前世,在前世他們是夫妻了。

  劉萬程帶著高秀菊找家酒店吃飯。

  劉萬程關於前世的描述,讓高秀菊的腦子直接就不夠用了,只知道傻乎乎地跟著他走,他去哪裡,她就跟著去哪裡了。

  飯桌上,劉萬程竟然記得高秀菊所有的習慣和愛好,高秀菊就是不相信他們有上一世都不行了。

  可是,要一起去開房的時候,高秀菊卻猶豫了,因為他們邁出這一步,就真要傷害到徐潔了。

  劉萬程愛著徐潔,但也愛著高秀菊,兩個人他現在誰都不能放手。

  他就對高秀菊說:「事情已經陰差陽錯地走到了這一步,我不能扔了徐潔,更不可能讓你再從我手裡溜了。」

  高秀菊就點點頭,然後就撅嘴說:「我知道了,你是要有兩個老婆。我不給你當小三。」

  劉萬程就分辯說:「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不是正和你吵架,也許我會首先選擇你。如果咱們不是因為矛盾越來越深,咱們的生活裡,也不會有徐潔。可是,上一世裡,我已經有你,也有徐潔了,你讓我怎麼辦?」

  高秀菊就看著他問:「我們那時候為什麼吵架?」

  劉萬程看看酒店大廳裡來往的人們,對她悄聲說:「咱們要個房間,在裡面說好不好?」

  高秀菊想想說:「好。可是,我思想不通的時候,你不許對我不禮貌!」

  看著媳婦露出了過去嬌憨的神態來,劉萬程心裡癢癢的,但還是答應了她的這個條件。

  房間裡,高秀菊還是戒備著劉萬程。她選擇了有兩張床的標間,自己坐在一張床上,聽劉萬程講兩個人鬧矛盾的起因。

  這一世裡,父親高強被監察機關帶走,兄弟高軍騙她媽,以及父親癱瘓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劉萬程確實從進入她父親家開始,就在防範這些事情的發生,這個高秀菊是記得的。她甚至因為劉萬程總說父親公款私存的事,罵過劉萬程不安好心。

  而且,上一世裡,父親癱瘓始終是個謎,因為高強不可能因為錢沒了急的得腦血栓。

  這一世,高強好了,過去的謎也就解開了。高軍編了個更嚇人的故事,才把高強給急癱瘓的。

  高秀菊聽著劉萬程講天書一般,講著他們的前世今生,幾乎講了一個下午。

  現在,高秀菊是做為局外人在聽故事,裡面的是非曲直自然就更容易分辯清楚。

  待劉萬程講完了,她才幽幽嘆一口氣說:「萬程,如果真是這樣,我對不起你。你對我太好了,沒有你,我根本就沒法生存。我還那樣怪你不和我照顧我爸,還那樣吼你,和你吵架。你去找徐潔,是讓我逼的,不完全是你的錯。」

  想想就又說:「也許這輩子沒有你,我沒有過好的原因吧。我覺得我比你故事裡那個高秀菊懂事多了。特別是跟著張靜這半年,我學到了很多除了工作以外的知識,或者叫人生感悟吧?我再不會那樣對你了。」

  「哎,這就對了!」劉萬程就感動的差點哭了,「老婆,你要是早這樣,咱們這輩子就不會是這樣了啦。沒準我也不會回來,咱們還在上一世裡,雖然窮,可一定會過的十分幸福。」說著就要坐到高秀菊的床上來。

  「不要過來!」高秀菊連忙阻止他。

  劉萬程就疑惑地看著自己這個上一世的媳婦,一臉不解。

  高秀菊說:「衝你上一世對我那麼好,沖徐潔這事我有責任,還衝你這一世把我爸給治好了,我可以接受徐潔,允許你有倆媳婦。可是,徐潔能允許我存在嗎?再說我跟了你,怎麼回去和我爸媽解釋啊?」

  劉萬程聽了,就又坐回高秀菊對面的床上,琢磨半天才說:「咱們不讓他們知道啊。我想好了,我在別的城市開一個分公司,比如說就是這個城市,讓你去負責。你住在這裡,我做為總經理,就可以經常過來,咱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高秀菊就搖頭說:「我爸媽年紀大了,弟弟又不怎麼懂事,我不能離他們太遠。」

  媳婦這一世還是惦唸著爸媽。可見,這年頭養閨女比養兒子划算多了。

  劉萬程就又換個主意:「我在市裡給你偷偷買棟房子,你搬過去,這樣我們也可以時常在一起。」

  高秀菊就剜他一眼說:「你整天的夜不歸宿,徐潔肯定會懷疑。這又是一個花錢養小三的套路,我不給你當小三!」

  劉萬程就沒招了:「那你讓我怎麼辦?我和徐潔離婚,還是你不給我當媳婦,去給別人當媳婦?」

  高秀菊也沒招,雙手抱膝,蜷縮在床上,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劉萬程這鬼精靈都沒招,她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想半天,高秀菊說:「要不,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保持朋友關係吧?」

  劉萬程直接不幹:「那不行。那樣你早晚還是要嫁給別人。你長這麼好看,將來又是高級白領,那得多少人追你?你一個意志不堅定,我腦袋就綠了!」

  高秀菊就樂了,好久才說:「我不嫁人,也不交男朋友,等著你想出辦法來,這樣總行吧?」

  劉萬程說:「不行。我要一輩子沒辦法呢,你還要拒絕我一輩子?我媳婦這麼俊,一輩子不讓我動,這算什麼事兒啊?」

  高秀菊就不高興:「誰是你媳婦啊,徐潔才是。」

  劉萬程說:「你們倆都是。」想想就問高秀菊,「你說我跟徐潔說說上一輩子的事,她會不會相信,然後就能夠接受你了?」

  高秀菊就又搖頭:「徐潔接受我也不行啊,就我爸那熊脾氣,要是知道我給你當了小三,那還不把咱倆都給殺了啊?」

  劉萬程說:「咱還是不讓你爸知道。有徐潔做掩護,只要徐潔不鬧,你爸就不會知道。」

  接著就說:「可怎麼讓徐潔相信上一輩子的事呢?」

  高秀菊說:「你都能讓我相信,就不能讓徐潔相信啦?」

  劉萬程說:「你和她不同啊。你是我媳婦,你身上別人不知道的我知道啊。我和徐潔上輩子沒有那種事,對她那時候的生活也基本不瞭解啊。」

  高秀菊就問:「那時候你們在一起多少年?」

  劉萬程想想說:「五年吧?」

  高秀菊吃驚說:「五年?五年你們就什麼事都沒有?」

  劉萬程說:「真就除了在一起說話,什麼都沒有。那時候她倒是想來著。可是,那時候窮啊。和她了我怕對不起你,也怕不能給她一個家,也對不起她。」

  高秀菊就不出聲了。這個男人是個好男人,知道為自己的女人負責。可是,他有錢了,就想著魚與熊掌兼得了。

  不過,他和徐潔,和自己,前世今生的,都有許多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和感情,這時候,讓他放棄誰,倒是真的都不合適了。

  高秀菊前世的時候,喜歡留長發。這一世跟著張靜,為了起床就上班,節省時間多睡一會兒,就剪了短髮。可就是這個全新的形象,蜷縮在床上,愈發讓劉萬程看著心動。

  他忽而就打破沉寂,問高秀菊說:「你知道咱們上一世的第一次,是在哪兒嗎?」

  高秀菊就看著他不說話。

  劉萬程微笑一下說:「就在理化計量室你工作間的檯子上。」

  就描述了她工作間的樣子,和那晚上的場景。他說的工作間的樣子,一絲不差。

  他這一世沒有去過那個工作間,卻知道那裡擺設的細節。說的高秀菊滿面通紅,卻又更加相信他們過去的事情了。

  高秀菊就說:「你能準確的知道我那顆痣的位置,我就一點也不懷疑了。」

  劉萬程就從另一張床上站起來,走近她說:「你這樣坐著我怎麼給你指出來。你躺下,我隔著衣服都能準確無誤地指到那裡。要是錯了,你就當我是撒謊。」

  高秀菊就依言躺下。劉萬程就把食指壓在她腹部一個地方說:「就在這兒。」

  高秀菊就看著他笑:「錯了,不對。」

  劉萬程就是一愣:「不可能!」說完就壓住她,去脫她的褲子。

  高秀菊使勁掙扎,不讓他得手,但躺著用不上力氣,最終還是被他脫下褲子,露出小腹。

  劉萬程突然就不動了,高秀菊也不動。

  許久,劉萬程顫著聲音說:「媳婦,你知道嗎?我們就算吵架,都從來沒有分開睡過。你這身子,我已經五年沒有看到了,天天做夢都想著啊!」

  高秀菊再無話可說了。當劉萬程的手指,接觸到她小腹的皮膚的時候,她終於就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應該是她夢中的丈夫。她渴望這個接觸,不知道要有多久了,也許,也恰恰是五年吧?

  劉萬程慢慢地,一點一點的,褪去了高秀菊的衣服。高秀菊就那樣躺著,不動,也不反抗。

  ...................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10 05:11
145.遲來的悔悟

  這一世的劉萬程,比起上一世在高秀菊工作間裡的時候,要溫柔了許多。

  但劉萬程還是沒有堅持到高秀菊徹底激情勃發。

  這同與徐潔在一起,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感覺。面前這個女人,才應該是自己真正的,可以讓他徹底激情爆發的媳婦啊!

  有了肌膚之親,高秀菊不再羞愧,開始配合劉萬程,極盡纏綿之下,終於爆發,歡快地喊出聲來。

  這一晚,他們不知做了幾次,最後兩個人都精疲力盡,才互相依偎著,安穩下來。

  高秀菊的體力,比徐潔不知要好多少倍。要是換做徐潔,恐怕早就不行了。

  而這時候的高秀菊,雖然渾身痠軟,下身脹痛,卻還有心思考慮別的。

  「我們過去也是這樣嗎?」她問劉萬程。

  劉萬程胳膊讓她枕著,手在她後背上滑動,回答她說:「差不多。只是沒這麼瘋狂過。我們有第一次的時候,你才二十二歲。有了一次之後,就都欲罷不能,只能結婚了。這個要是讓你爸知道,估計也得把你屁股打腫了。」

  她就又問:「那時候我們為什麼沒有孩子?」

  劉萬程說:「誰知道啊?我偷偷背著你,去醫院查了,沒有任何問題。你連市醫院都去了,也查不出問題。話說回來,要是我們有孩子,興許也不會吵架。」

  高秀菊就仰起頭來看著他問他:「為什麼?」

  劉萬程看著媳婦,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一下,然後才說:「有孩子,我就得更忙,得再掙一份孩子的奶粉錢呀,哪裡還有時間和你吵架?」

  高秀菊就伸出雙手抱緊了他,那對大白饅頭,就在他的胸膛上變作了扁平的。

  「萬程,」她說,「我太不懂事,對不起你。」

  劉萬程也抱著她說:「過去的事,不都是你的錯,我也有錯,我們一半一半,以後就不要提了。好在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高秀菊卻在他懷裡嘟囔說:「以後可怎麼辦?我們在一起,早晚被人發現。讓徐潔知道了,我都沒法和她說。要讓我爸知道,真能打死我。」

  劉萬程就哄著說:「放心吧,我總有辦法,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其實,他心裡現在也沒有好辦法。可是,媳婦已經二十七了,他不忍心讓她孤獨下去,也不能讓她去跟別人,這是唯一可以走的路了。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晚上他們光顧著纏綿了,竟然忘記了時間,也沒有想到要吃飯。

  劉萬程肚子餓的咕咕叫,想起來去吃飯,低頭看高秀菊的時候,已經在他懷裡睡熟了。

  媳婦枕著他的胳膊,宛如上一世兩人甜蜜的時候一樣。胳膊有點麻了,他不敢動,唯恐驚醒了她。就那樣忍著,一會兒工夫,他也睡過去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劉萬程就給高秀菊推醒了。

  高秀菊就在他耳邊說:「萬程,咱們得回去了,要不我明天就沒法上班了。」

  劉萬程閉著眼睛說:「明天你再請一天假吧,反正最近公司裡事兒也不多。」

  高秀菊說:「不行啊,最近張靜老是在背後偷偷盯著我,我怕她找我的毛病。」

  最終,劉萬程還是被高秀菊給徹底弄清醒了,睜開眼睛看高秀菊,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穿戴整齊了。

  劉萬程只得掀了被子起來。他什麼也沒穿,高秀菊竟然不好意思看他,背過身子去了。

  劉萬程發覺了,就從後面抱住她,把她抱到懷裡,笑話她說:「跟自己男人你也學會害羞了?」

  高秀菊掙紮起來說:「你說的那些我又沒有記憶,沒準兒是你編故事騙我呢!」

  見劉萬程兩手又不老實,就阻止他說:「來不及了,你趕緊起來,咱們回去。」

  這時候,已經是夜裡三點了,回到公司,恐怕就得七點了。劉萬程趕緊去浴室用涼水沖了沖頭,清醒了,就和高秀菊下樓結賬,開車返回去。

  路上的時候,劉萬程就問高秀菊:「你剛才說張靜老偷偷盯著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高秀菊說:「就從戴曉嵩來了以後不久吧?我總感覺她在背後盯著我,也不知道是我多心了還是怎麼的,反正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劉萬程就許久不說話,然後對她說:「我把你送到你租的房子那裡,你回去得和你同租的兩個人說好了,不管誰問,都說你今晚是在租的房子裡過的。」

  高秀菊就看著他問:「為啥?你的意思是說,張靜會調查我請假的事兒?不至於吧?」

  劉萬程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自從戴曉嵩來了以後,我也感覺這娘們兒怪怪的,別再是她心裡憋什麼壞吧?防患於未然,總比沒有準備好。你就編個理由,讓你那倆室友幫你撒個謊應該不難吧,要不要我教你?」

  高秀菊說:「不要。」接著就嘟囔,「你編個故事把我給騙出來,這輩子就這麼稀里糊塗交給你了,現在我越想越覺得上了你的當!」

  劉萬程就笑:「我沒騙你,你真是我媳婦。」過一會兒又說一句,「就算不是,現在也是了。」

  高秀菊就不由自主把頭靠在他肩上了,半天說:「好久以前,我就在心裡想這樣了。不管你騙沒騙我,現在這樣子,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是被發現了,你給我點錢,我到很遠的地方去,再不回來,不再見他們就是了。」

  劉萬程伸出一隻手攬住她,拍拍她的肩安慰著說:「放心吧,不會的,我有辦法。」

  凌晨的公路上車輛稀少,劉萬程加大了油門,轎車在四周黢黑的公路上飛馳著。而高秀菊就那樣,依偎在他的肩頭,又睡著了。

  張靜是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發現劉萬程不在辦公室的。

  她去他那裡匯報工作,他的辦公室門沒有鎖,人卻不在屋裡。她等到差十分鐘下班,劉萬程沒有回來。她撥打他的手機,卻是對方關機了。

  她又打電話問秘書辦,他的專職秘書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張靜忽然就想起來,高秀菊今天早上就請假跑了,這本來是極為反常的現象,卻被她給忽略了。

  她就在劉萬程的辦公室裡,打電話給吳曉波,讓他立刻過來。

  吳曉波正在為數控機加分廠進新設備的事,忙的不可開交。接到電話,匆匆趕過來,卻見只有張靜一個人,坐在劉萬程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

  吳曉波就知道出事了,關了門,瞪眼看著張靜。

  張靜說:「我們還是沒防住他,他和高秀菊一起失蹤了。」就把發現的情況和吳曉波說了。

  吳曉波也有點氣急敗壞。劉萬程鬼精,你只要一次讓他發現異常,再想抓他的把柄,就十分困難了。

  他雖然跟吳曉波承認了他愛高秀菊,可那也是口頭上的,而且沒有第二個人聽見。他想要不承認,誰拿他都沒辦法。

  關鍵就是,他沒有掌握任何確鑿的證據。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掌握劉萬程和高秀菊在一起的證據呢?其實,張靜和吳曉波考慮到一起去了。

  自公司成立以來,劉萬程的做事方法,都是以自己為主。就像吳曉波說的那樣,不到最後時刻,誰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甚至在鑄造分廠這件事上,銀行跟自己人,兩方都讓他給騙了。

  這樣玩,的確是太懸了。幸虧是到現在為止,他的每一個策劃都成功了。但劉萬程也不是神,你渾身是鐵能攆幾根釘啊?要萬一失敗了呢?大家就都跟著他玩兒完了。

  公司越來越大,固定資產已經不是個小數字。他再這樣玩下去,他們的小心臟直接就受不了。得想個制約他的辦法才行啊!

  那天張靜去找吳曉波,兩個人在一起討論劉萬程的這些做事方法的時候,就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要制約劉萬程。

  當張靜提出來要報復一下劉萬程,吳曉波立刻就明白了張靜的意思。

  兩個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報復的目的,就是拿住劉萬程和高秀菊在一起的這個證據,脅迫他在搞陰謀詭計的時候,必須對他們說明白,要不然,嘿嘿,後果自負!

  這好容易逼的劉萬程出招了,張靜愣是稀里糊塗把兩個人都給弄丟了,吳曉波如何不氣急敗壞?

  他用手指點著張靜,責怪說:「你是真行啊,還自吹什麼精英呢,讓你看個大活人你都看不住,你是幹什麼吃的你?」

  張靜倒沒脾氣了。半天才分辯說:「我哪兒知道萬程沒在?他這辦公室一直開著,我早上上班還看見他了。所以,高秀菊請假,我正忙著,就沒在意。」

  吳曉波就嘆口氣,坐在沙發上說:「一定是早上上班,劉萬程給高秀菊打過電話了,然後兩個人就分頭跑了。倆人只要出去,咱們肯定找不到他們。」

  張靜想想說:「高秀菊原先從來沒請過假,這是第一次請假。你說,他們原來有沒有在一起過?如果有,為什麼原來高秀菊從不請假?」

  吳曉波搖頭說:「應該沒有。劉萬程很少夜不歸宿,和朋友或者客戶在一起,都會提前通知徐潔。

  我猜想,他心裡喜歡高秀菊,卻一直猶豫著沒有動手。這次,他是動真格的了!」

  說到這裡,就嘿嘿地笑了:「這說明,我的計策是對的。這次他可以逃過去,有了這一次,肯定就會有下一次。只要咱們嚴密監視,別再疏忽,早晚能抓他個現行!」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12 04:40
146.營造第二個家

  劉萬程和高秀菊當然不能承認那晚上的事了。

  這事兒你還不能問。憑劉萬程的聰明,你去問他的行蹤,他立馬就會警覺,再想抓他,恐怕就更困難了。

  再說,劉萬程把公司做到這麼大,狐朋狗友一大堆,他隨便找個有身份的人,給他證明那晚他們在一起打牌,打了一晚上,而且都有誰參與,你敢不信?那對他來說一點不難啊。

  而且,這事兒還不能讓徐潔和徐豔知道。張靜和吳曉波可沒有要給劉萬程惹麻煩的想法。

  這年頭,有錢人私下裡,誰的生活會那麼冰清玉潔?就是張靜這種單身貴族女人,也不見得就那麼守身如玉。

  如果為這些事兒把劉萬程的家庭搞亂,讓他沒有精力經營公司,那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就是張靜和吳曉波怕打草驚蛇,不敢問劉萬程那晚去哪兒了,劉萬程也開始警覺了。

  那時候,手機卡還沒有那麼嚴格,非要實名制。他托人辦兩張卡,偷偷給高秀菊一張,再給她買個手機,兩個人想說什麼,就可以隨便說了。

  防劉萬程這種人,張靜和吳曉波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莫名其妙消失一天,除了徐潔問他去哪兒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以外,竟然沒人問他的行蹤,劉萬程感覺太意外了。這等於是告訴他,他在公司裡可有可無啊,直接就沒有存在感了。

  可這也不能怪別人啊,主要是怪他。他用的這幫人,個個都是精英啊。

  公司總部就不用說了,有吳曉波、張靜這二位,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只要沒有大的決策性變動,人家根本不用他操心。而且,人家把他的過問當做是搗亂,根本就不搭理他。

  精密製造分廠本來就事兒不多,十分穩定。

  鑄造分廠有高強和張年發兩員大將,生產秩序井然。每天那班後總結會開的,他看見都頭疼,直接不想過去受罪。

  新成立的數控機加分廠,屬於合資公司,公司的一半股份,屬於江山機器有限責任公司。但管理權和用人權是萬程工貿的。

  王浩這幾年算是真正成長起來了,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看到管理的實質。

  擔任精密製造分廠經理的時候,由於設備都是進口的,故障率很低。但數控機加分廠,設備都是國產低端數控,這個故障率會達到怎樣驚人的數字,他心裡沒有底。因此,他主動跟公司提出來,在引進設備之前,要首先跟設備生產廠家溝通,請他們代培維修人員。而且,他要求維修人員不能算工人,必須按技術員的標準對待。

  劉萬程這個不外行,王浩能把問題看這麼遠,讓他很欣慰。於是,他組建了以有經驗的機電一體化大學生為主的機修隊伍。原來二分廠的維修組,只留下兩個有豐富維修經驗的老工人,和那些大學生一起,去廠家學習機床維修,其餘全部另行分配工作。

  王浩的預見是對的。數控機加分廠正式投入生產之後,由於機床數量太少,必須三班倒才能滿足生產需求。這些國產設備很快就開始找麻煩了。

  按理說,設備沒出保修期,出現故障之後,生產廠家應該免費維修。可是,廠家拖拉的售後服務水平,直接不敢依靠。

  設備出故障,從打電話聯繫生產廠家,到廠家派人過來,至少得等一個星期。廠家設備質量差,售後人員忙不過來呀。然後,總算盼到售後人員過來,不是這裡不對,就是那裡不行,有的時候,一台設備能給你拖三個月!

  劉萬程前世是見識過鄉鎮企業引進國產先進設備以後,出現的這些情況的。這其實也不能怪生產廠家,他們能想到產品更新換代,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由於生產技術和經驗不足,產品質量差也是正常的。管理體質不能迅速和國際標準接軌,沒有看到售後服務的重要性,這也情有可原。

  可這樣一種情況,設備使用單位受不了啊,要不好多國內搞先進設備生產的廠家最終也沒有挺過去,同樣倒閉了呢,技術和理念跟發達國家相比,差的太遠了!

  設備壞了,總不能放著成堆的產品不幹,等著廠家修個三兩個月吧?

  有了自己熟練的維修工人,劉萬程就可以輕鬆避開過去鄉企吃過的這個大虧,不等廠家來人,自己動手修復,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至於修復費用,那當然得自己掏了,國內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合格的律法或者規定,來處理這種情況。

  但王浩能提出培養自己的維修團隊,就說明他成熟了,已經算得上一個優秀的企業管理者了。

  所以,數控機加分廠,也不用劉萬程去操心了。

  沒存在感就沒存在感吧,正好利用這段清閒,偷偷給高秀菊買個房子,好好裝修一下,讓媳婦過的舒服一點。

  一個公司,不論有多大,要想生存下去,就得處理好與周邊、上下左右的所有關係。要不然,你就是再遵紀守法,按時交稅,你都一分鐘也活不下去。

  劉萬程把公司做這麼大,沒有一套處理關係的機制與辦法,那簡直就算開玩笑了。他的公關部,其實有一半多的人,都是受他直接領導。做的,也是與公關毫無關係的工作。有些敏感的工作,還得必須由他自己親自操做才行。

  所以,他手裡好多的錢財,都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就是徐潔,有時候都不能告訴,要不然,當真會嚇死她!

  所以,劉萬程手裡有許多錢,都是無據可查的。就好像他剛和徐潔創業的時候,對徐潔講的那樣,企業掙了錢,有一半能歸自己就不錯了。剩下的一半,你得用來搞好各種關係,這叫回報社會。實在用不了,就去做慈善。

  不要說國內,就是國外的許多公司,之所以可以做大,也是要遵循這個規律的。

  所以,新聞上說的那些企業家的所謂傳奇故事,都是哄孩子的,基本沒有任何可信度。最好,最善良的評價,就是四個字:胡說八道。

  這樣一個情況,他從私自使用的資金裡,拿出點錢來,偷偷給高秀菊買個好一點的房子,並豪華裝修一下,是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兩千年的房價,畢竟還十分便宜,也花費不了太多。

  做這些的時候,劉萬程還是十分謹慎的。他基本不和高秀菊直接接觸,而是通過他給兩個人辦的專用手機,悄悄溝通。

  在沒弄明白張靜這娘們兒葫蘆裡到底埋著什麼藥之前,他必須千萬小心。因為他心裡知道,這娘們兒比她心黑手毒多了。萬一中了她的套,他就只能讓她牽著鼻子走了。

  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被張靜抓到把柄之後,這娘們兒威脅他要了她,那就亂套了。

  張靜在大城裡這幾年,到底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毛病,他心裡沒底呀。而且,她老是那樣和他不清不楚地搞暖昧,他心裡最怕這個了。他劉萬程可是個正經人,有倆老婆就夠麻煩的了,這再弄出一個來,那就別活了!

  好在高秀菊這一世懂事多了,比起上一世來,興許是劉萬程成功了的緣故吧,她很崇敬他,也很珍惜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對劉萬程,她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劉萬程和徐潔的家,是在城北面,劉萬程就在城南選了一個新建的小區,以高秀菊的名義,買下了一棟房子,然後找了專業家裝公司過來設計裝修。

  公司的位置,差不多是在在城中間的繁華地段,從公司出發,去徐潔那裡和高秀菊那裡,距離差不多。反正他外面的應酬多一些,誰也不好確定他的行蹤。這樣,可以兩個女子都不辜負,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高秀菊知道劉萬程的想法,她心裡其實並不同意他這麼幹。可不這麼幹又沒有別的好辦法。

  有了秘密手機,兩個人交流的時間越長,她就越發相信,劉萬程說的,關於前世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就算一個人編小說,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編那麼詳細,甚至包括了許許多多的生活小事,前後一點矛盾衝突的地方都沒有,讓她不信都不成。

  她愛著劉萬程,也捨不得離開他,特別是兩個人有了那一晚上的親密,她更離不開他了。

  現在,她只盼著劉萬程買的房子趕緊裝修好,她好有一個家,有一個可以讓她和劉萬程單獨在一起的窩。畢竟,老是跑到外面的城市裡,不方便不說,佔用時間還長,很容易露餡。為防萬一,他們有了那一次之後,就再沒敢有第二次。

  可是,時間長了,她的心裡竟然癢癢的,忍不住地想著有第二次。

  那一次,他們太瘋狂了,以至於第二天上班,高秀菊走路下身都疼。張靜那雙賊眼,總在後面有意無意地盯著她,嚇得她不敢有一點疏忽,強忍著疼痛去按正常姿勢走路。堅持了一個星期,下身才慢慢不疼了。

  也恰恰是在這個時候,戴曉嵩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對她的追求開始瘋狂起來,讓她一下就變得手足無措了。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12 04:43
147.厲害主兒

  原先的時候,戴曉嵩只是禮貌地向高秀菊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慕,希望高秀菊可以接受他,做他的女朋友。

  高秀菊委婉地拒絕了他之後,他雖然沒有死心,依舊無微不至地關懷高秀菊,但還是不出禮貌允許的範圍之內。

  可漸漸地,興許是高秀菊始終不給他機會,他就有些著急了,表現竟然大膽了許多。

  在一起工作,他總是刻意貼的她很近,天氣熱了,大家都穿的少。這種近距離接觸,幾乎到了肌膚相親的地步。有時候看她閒著,張靜不在,他還會故意跑到張靜辦公室裡來,和她坐在一起,沒話找話地閒聊半天。手也開始不老實,總試圖去碰她的手。

  辦公室有落地玻璃窗,工作時窗簾都拉起來,裡面的情況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要是擱在以前的高秀菊,遇上死皮賴臉糾纏自己的人,早高了嗓子罵上了,或者乾脆就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可是,接受了禮儀訓練,又在張靜調教下工作了半年的高秀菊,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工人高秀菊了。

  如今,再要她像當年罵劉萬程那樣,跑到二分廠辦公室裡,大嗓門不管不顧,她覺得那是很不文明,很丟人的事情了。

  再說,戴曉嵩雖然做出了有些過分的親密動作,嚴格來講,還是沒有真正去成心觸碰她身體的敏感部位,也沒在禮儀上有失禮的地方。

  戴曉嵩這些似出格又沒出格的行為,讓現在的高秀菊真就不好意思說什麼。她有時候會在電話裡偷偷和劉萬程說,試圖讓他設法把他們調開。劉萬程竟什麼也沒表示,高秀菊心裡就有些生氣。還說我是你前世媳婦呢,要是別人這樣揩徐潔的油,你恐怕早就不願意了!

  既然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看你管不管!

  初夏的一天,戴曉嵩和高秀菊做一個原材料供貨回款的預案,最後定稿完成,得到了張靜的批准,兩個人在大格子間裡重新編纂形成文件,已經是晚上九點,很晚了。

  完成了文件,戴曉嵩就提議說:「一起吃飯吧?」

  由於兩個人在一起工作的原因,晚了一起吃個飯也是正常,這個高秀菊都會偷偷和劉萬程說,劉萬程也並沒有表示介意。

  其實,不管高秀菊和戴曉嵩在一起有多親密,劉萬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並不像以前那樣著急了,甚至根本就不來張靜這裡摻和,這倒讓吳曉波和張靜有些看不懂了。

  兩個人找了個安靜的小餐館,要了個房間,邊吃飯邊探討工作上的事情。

  飯吃差不多了,戴曉嵩卻突然改了話題問:「秀菊,你有男朋友了嗎?」

  高秀菊嚇一跳,以為被他發現什麼了,就有些慌張,躲著他的目光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戴曉嵩說:「如果你有男朋友了,我可以祝福你,並且希望知道他是誰?在你沒結婚之前,我去和他競爭,爭不過也沒什麼。如果你沒有,我還可以追求你呀。你覺得我哪裡不好,你不滿意,我可以改啊,我是真的喜歡你!」

  高秀菊就嘆口氣說:「你到底喜歡我哪裡,我改成不成?跟你說多少遍了,咱們不合適,你怎麼還提呢?你要是再這樣,咱們以後就不要在一起了。」

  戴曉嵩就搖頭:「你這話太傷人了。你哪裡我都喜歡,你改去吧,除非你變成另一個人,連模樣都變了。」

  高秀菊就再嘆一口氣說:「曉嵩,我不想傷害你。可是,你總是想這些不現實的事情,就沒意思了。」

  戴曉嵩反駁說:「怎麼就不現實了?我們年齡相當,又在一起配合這麼好,我們在一起生活,我相信也一定會配合的很好。」

  高秀菊就搖頭說:「你工作確實比我優秀,這一點我佩服你。生活當中,雖然你比我大兩歲,可是,在我看來,你還是不怎麼成熟。我心裡的男人,是屬於那種成熟穩重,又不乏生活樂趣的人,你和我心裡的目標,差的有些遠。所以,我們不合適。這事兒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戴曉嵩看著高秀菊問:「你說的這個男人,是劉萬程總經理吧?」

  高秀菊又給他嚇一跳,這下是真惱了,站起來一摔手裡的筷子說:「這種玩笑也可以開嗎?你自己吃吧,我走了!」說完,氣呼呼地一個人走了,把戴曉嵩一個人留在那裡。

  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區,進屋之前,高秀菊就給劉萬程打電話,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劉萬程聽半天,竟然在電話裡嘿嘿地笑了。

  這下把高秀菊給氣的,高了聲說:「劉萬程,你這麼不在乎我,把我逼急了我就答應他,給他當媳婦去!」

  劉萬程就沉默一下,然後問:「你剛才說什麼?」

  高秀菊沒好氣重複說:「我說我給他當媳婦,不跟你玩兒了!」

  劉萬程說:「你這個主意不錯。給他機會,讓他追你。他如果再說讓你做他女朋友的話,你就答應他。」

  高秀菊就急了,高聲問:「你說啥?」

  劉萬程就趕緊解釋說:「媳婦你別生氣,耐心聽我解釋。你按著我說的做,我敢向你保證,到時候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第二天上班,高秀菊主動對戴曉嵩道歉了,倒弄得戴曉嵩有些不好意思。接下來,戴曉嵩再找高秀菊吃飯,高秀菊答應的比以前還要痛快。

  飯吃到一半,戴曉嵩又開始試探:「秀菊,你真的沒有男朋友吧?」

  高秀菊這回爽快,直接回答說:「沒有。」

  戴曉嵩就問:「你就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好,讓你無法接受我,僅僅是因為我不夠成熟嗎?」接著就自我辯白說,「我還不到三十歲歲,你非得要我變得跟個小老頭似的,你才肯喜歡我嗎?」

  高秀菊就愣怔一下,自言自語說:「也對哈?我們都還不老,幹嘛非要那麼成熟穩重啊?」就對戴曉嵩說,「其實,你比別人優秀許多,我為什麼不答應你呢?好吧,我答應你,做你的女朋友。」

  這回,輪到戴曉嵩傻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問:「你,你不是耍著我玩吧?」

  高秀菊就認真說:「我們都在一起工作這麼久了,我幹嘛要耍著你玩呢?我答應你了,從現在開始,做你的女朋友!」

  戴曉嵩愣怔半天,才露出高興的樣子來說:「哎,好。我太高興了!」

  高秀菊卻在心裡冷笑。這下,又讓劉萬程猜對了。

  她就熱情起來,對戴曉嵩說:「曉松,你看咱們都不小了,在一起朝夕相處,彼此也很瞭解。你又這麼痴情,我其實也挺感動的,咱們就不用再戀愛下去了吧?要不,咱們抽個空,就去把結婚證領了,早點結婚吧?」

  戴曉嵩痴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這,這也太快了吧?你,你總得容我適應適應,好好想想吧?」

  高秀菊就生氣了問:「你一直追我追的這麼鍥而不捨,這時候還有什麼可想的?你到底是真心對我,還是耍著我玩?」

  戴曉嵩順口說:「我當然是真心的啦。」

  高秀菊就一笑說:「好啊,那咱們明天就去領證。今晚上,要不咱們一起找個旅館吧?」

  戴曉嵩這下臉都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高秀菊就衝著他媚笑,然後就往他跟前湊過去:「咱們去開房吧?」

  戴曉嵩「噌」一下就站起來,像躲瘟疫一般,躲的高秀菊老遠,然後就說:「那什麼,我有點事,我先走了。」然後撒腿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高秀菊坐在那裡,好半天,才格格地笑出聲來。笑夠了,才給劉萬程打電話。

  「你猜對了,是張靜玩的把戲。戴曉嵩讓我嚇跑了!」就把事情經過跟劉萬程學。

  那邊,劉萬程在自己小區的花園裡,邊接電話邊散步,聽著高秀菊的訴說,也微微地笑了。

  忽視他的存在感,失蹤一天,這倆人竟然不聞不問,反常即為妖!你個熊娘們兒,敢拿你的小情人來嚇唬我,咱看到底是誰嚇唬誰!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張靜就跑到吳曉波的辦公室裡去了,關了門,一臉沮喪說:「高秀菊答應戴曉嵩,做他的女朋友,還要立刻和他結婚!昨晚上要不是他跑的快,高秀菊都要拉著他去開房了!」

  吳曉波瞪著兩隻賊眼,看張靜半天才問她:「你吃錯藥了吧?我現在敢保證,高秀菊絕對和劉萬程搞到一塊去了!她會答應戴曉嵩,這不胡說八道嗎?」

  張靜說:「我也納悶啊?那天他倆一起失蹤一天,第二天上班,我看高秀菊走路都不對,明顯是有那種事的樣子,應該和劉萬程弄一塊兒去了呀,她怎麼好好的又去答應戴曉嵩呢?」

  吳曉波就跟看怪物一樣看張靜:「你厲害呀,人家有沒有那種事你都能看出來?」

  張靜就不耐煩說:「你知道個屁!這大姑娘變老娘們兒,碰上個厲害主兒,走路就會不一樣。你這輩子,估計是沒遇到過大姑娘。」

  吳曉波就反唇相譏:「看來,你原來的老公肯定很厲害。」

  張靜坦然承認說:「你猜對了,我還惦記著和他復合呢,怎麼著?」接著就嘲笑吳曉波,「你這麼有錢,大姑娘應該遇到過,應該是你自己不怎麼樣,做不到讓人家走路變樣吧?」

  吳曉波卻沒在乎她的嘲諷,突然高叫一聲說:「我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13 05:28
148.老大有招  

  張靜傻傻地看著吳曉波問:「你明白什麼啦?」

  吳曉波氣急敗壞說:「我們又讓劉萬程給耍了!」

  張靜還是不明白問:「何以見得?」

  吳曉波說:「你仔細想想,從各種跡象分析,這倆人原來肯定是沒有直接在一起過對不對?是我那一招管用了,老大沉不住氣了,唯恐到嘴的肥肉讓豬給拱了,所以直接下手了。」

  張靜就不願意說:「你罵誰是豬呢?你才是豬!」

  吳曉波就嘿嘿地笑說:「你別打岔,我這不給你分析呢嗎?剛才說哪了?啊,對,老大怕讓戴曉嵩得了手,他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所以,他就提前下手了。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

  張靜還是沒弄明白,瞪眼開著吳曉波。

  吳曉波就說:「你想啊,老大是誰啊,多聰明啊?戴曉嵩糊弄高秀菊那傻帽沒問題,可老大和高秀菊呆一天,除了談情說愛,估計也說到戴曉嵩了。老大一分析戴曉嵩的行為舉止和來歷,立刻就會懷疑他。他隨便找個人去他原單位一打聽,戴曉嵩肯定露餡了。」

  張靜恍然大悟,恨恨說:「這個笨蛋,他有時候幹的事,連我都能看出不對來!怪不得這幾天劉萬程根本就不過來了呢,原來讓他識破了。」

  吳曉波說:「他不過來,肯定是對戴曉嵩的身份起疑了。然後他就派人去調查戴曉嵩了,得到準確情報之後,他就教高秀菊怎麼對付戴曉嵩。戴曉嵩哄著高秀菊玩行,來真的他不敢。那是你老闆的女人,他怕沒有命回去。」

  就埋怨張靜說:「你當初就不應該把實底告訴戴曉嵩。你想,劉萬程可不是一般人物,戴曉嵩在大企業裡混過,他會不知道勾引老闆女人的後果?他當然不敢當真放開去勾引高秀菊了。就他這表現,到老大那裡,還不是破綻百出?」

  張靜心說你就瞎分析吧,戴曉嵩根本就不知道高秀菊和劉萬程的關係。他不敢來真的,當然是另有原因了。

  突然就驚叫一聲:「壞了,老大報復心很強,我恐怕要倒霉!」說完抹頭就跑了。

  吳曉波倒糊塗了,這說著戴曉嵩,你又倒什麼黴了?

  他不知道張靜倒什麼黴,自己倒什麼黴倒可以立馬知道了。

  張靜前腳走,他還沒緩過神來,徐豔就出現在門口了。

  她冷冷地盯著吳曉波問:「這一個星期,張靜往你屋裡跑了八趟,呆了四五個小時。你,去張靜那裡無數次,呆了無數小時。還和她藏到樓梯間裡說悄悄話。」接著就笑靨如花,趴在吳曉波辦公桌上,雙手支著下巴,看著傻站在那裡的吳曉波問,「你們都討論什麼工作呀,能不能跟我透露透露啊?」

  吳曉波後脊樑骨直冒涼氣,擺手帶搖頭,一臉討好說:「沒什麼,真沒什麼,我,她,那個,就是工作。」

  徐豔就看著他:「心裡沒私你一個勁往後躲幹什麼?」接著就直起身子來,變了臉,「說,是不是想討小三啊?她比我還大呢,將來到底她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吳曉波就嚇糊塗了,順口說:「當然你是老大了。」

  這下壞了,這不等於承認了自己和張靜之間的不正當關係了嗎?

  徐豔就看著他笑:「行啊吳曉波,你還真有種。我也不做老大,你讓張靜做老大吧!」說完轉身就走。

  吳曉波趕忙跑過去攔住她,順手就抽自己一個嘴巴:「老婆你聽我說,剛才是我口誤,我和她真沒什麼,我們就是想合起伙來,算計劉萬程一把,這也是為了公司好。」

  總算把徐豔給攔下來,哄著坐在沙發上。吳曉波這才鹽從哪兒咸,醋從哪裡酸的仔細對徐豔說一遍。

  徐豔將信將疑地看著吳曉波問:「你說劉萬程和高秀菊弄到一塊兒去了?」

  吳曉波心裡暗暗叫苦啊,這下好,他算是當真把劉萬程給出賣了,這回要闖大禍了!就趕忙往回倒:「沒有,就是懷疑,我這不也是為了徐潔,我小姨子好不是嗎?結果不是我和張靜想的那樣,人家倆人根本就沒有那種事。張靜還是不信,這不剛才她過來,我正跟她解釋嗎?這招不管用,咱再想別的法兒唄。」

  徐豔就皺眉琢磨:「我也懷疑劉萬程跟高秀菊關係不一般,要不他怎麼對他們家那麼好呢,還親自伺候她爸?關鍵還是你們這招太笨,讓他看出來了。這個,得我和徐潔來辦,徐潔在家裡監視他,他出門我跟著,我去給他當專職秘書!」

  吳曉波就又抽自己一個嘴巴,這越倒騰就越亂啦!

  他趕忙跟徐豔說:「老婆,咱別沒事找事好不好?這事兒千萬別讓你妹妹知道啊,要不然劉萬程知道咱算計他,非恨死咱們不可!劉萬程這人你知道啊,最喜歡記仇了。他對咱們不薄,給咱那麼多乾股,咱再給他添亂,這不恩將仇報了嗎?」

  徐豔就看他:「你這些話裡,到底那些是真的呢?反正我總結半天,不是劉萬程跟高秀菊有關係,就是你跟張靜有關係!我先把徐潔和劉萬程都喊過來,咱們當面對質,非把你實話給掏出來不可!」

  吳曉波這個後悔啊,你說我吃飽了撐的和張靜瞎摻和什麼呀,這不挖坑埋自己嘛!

  可也真是怪了,他一直很小心地避著徐豔,徐豔是怎麼注意到最近他和張靜來往頻繁的呢?

  那還用問嗎?肯定是他一擔挑劉萬程的功勞啦。劉萬程在國企,前世後世地混這麼多年,國企那就是一個大學校,什麼歪門邪道的知識都有。你吳曉波才在國企混了幾年啊?你玩的過他嗎?

  不把水攪和混了,那不把他和高秀菊給露出來了?這招叫攪和渾水,是國企幹部們推脫責任的,最簡單的招數了。出了問題,不管這責任落到誰身上,誰都受不了。怎麼辦呢?就是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最終,誰也鬧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各打五十大板,就此算完。

  吳曉波和張靜設計,把劉萬程和高秀菊給摘出來了,劉萬程還不想辦法把吳曉波給拖進來?

  於是,他就偷偷提醒徐豔,這陣子我怎麼看吳曉波和張靜不對勁呢?兩個人來往頻繁,整天躲在黑暗角落裡嘀嘀咕咕,你可得留神!

  結果,徐豔一注意,果然如此!得,徐豔也讓他給拖進來了。

  張靜明白劉萬程這一招啊,所以,她最先意識到自己要倒霉了,急急忙忙往自己的地盤趕,試圖阻止劉萬程,可是已經晚了。

  張靜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戴曉嵩就不見了。問高秀菊,高秀菊倒是老實,告訴她,戴曉嵩讓劉萬程給叫走了。

  她往總經理辦公室去。總經理辦公室的落地防盜窗簾拉上了,證明劉萬程不在。她給劉萬程打電話,又關機。給戴曉嵩打,也關機。

  張靜就傻了。

  劉萬程把戴曉嵩叫到自己辦公室裡,然後就關窗簾,鎖門,把戴曉嵩嚇一跳。

  轉回身來,劉萬程就問戴曉嵩:「想把你張姐追到手嗎?」

  戴曉嵩就是一愣,心裡還盤算,他怎麼知道我和張靜的真實關係的?

  劉萬程就微微一笑說:「我這老闆雖然不算大,可也身家上億。我要是連你的來歷都查不明白,我豈不是白混了?」

  接著就說:「張靜調到S城那家大型商場總部的時候,是做你的手下。結果你發現她比你厲害,主動配合她,做了她的副手。後來,你漸漸愛上你這個姐姐了。這個故事,在那個商場職員當中,有許多人知道,並傳為佳話,張靜也因此成名,是嗎?」

  戴曉嵩就不說話,只是看著劉萬程。

  劉萬程也不管他的態度,繼續說:「張靜後來跳槽到一家知名私企,一是人家竭力誠心邀請,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躲避你。你比她小六歲,她沒法接受你。」

  說到這裡,就問他:「你能追到這裡來,說明你對你這個姐姐痴心不改,這讓我十分感動。你不要誤會,我是想幫助你。因為憑你一個人的能力,恐怕很難做到這個事情。請原諒,不是我有意要小瞧你,在私人問題上,你的情商不是很高。這也是無論你怎麼表現,高秀菊都看不上你的原因。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這次辭掉工作追過來,成功的希望還是渺茫,你認為我的看法有問題嗎?」

  戴曉嵩就嘆息一聲,然後說:「劉總,怪不得我姐服你,你看問題當真一針見血。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她相信我,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劉萬程就微微一笑,問他:「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戴曉嵩說:「劉總您請講。」

  劉萬程說:「這樣,你關掉手機,咱們就在這裡,讓誰也找不到咱們,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你。而且,你只要按著我教的做,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讓你得償所願,怎麼樣?」

  所以,當張靜意識到要找戴曉嵩的時候,戴曉嵩和劉萬程正藏在劉萬程辦公室裡算計她呢。

  從防盜窗後面,看著張靜走遠了,劉萬程對戴曉嵩說:「剛才我教你的那些,你都記住了?」

  戴曉嵩就點點頭。這個劉總,的確壞主意一堆。張靜將來跟著他,吃苦頭的日子在後面呢!
      
albert1225 發表於 2018-12-13 05:39
149.沒有天理

  吳曉波和徐豔兩口子,正在屋裡吵的不可開交,劉萬程就推門進來了。

  「幹什麼這是?」劉萬程板起臉來,一本正經說,「老遠就聽見你們吵吵,這是公司,注意點影響!」

  吳曉波這個氣,心說我倒霉就倒你身上了,這時候你倒充起好人來了,徐豔要不是你攛掇來的,我都倒著走!

  「你長了個兔子耳朵啊,我們什麼時候吵吵了?」吳曉波一臉不服氣說,「這屋子都是隔音的,我們在裡面說話你在外面能聽見?撒謊你都不會撒!」

  劉萬程就不搭理他,問徐豔說:「姐,他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吳曉波這個冤枉:「劉萬程,你會不會說話?你大姨子整天欺負我你怎麼不管呢?」

  劉萬程恨恨說:「欺負你活該,誰讓你找她了呢?要不你把她休了,我再給她找個好的。」

  徐豔就看著他倆,半天說:「你們又準備說相聲,把正事兒給滑過去是不是?」

  就看劉萬程,「萬程我問你,你和高秀菊到底怎麼回事?」

  劉萬程說:「我和她能有什麼事兒啊?要是有事,也是吳曉波和她有事啊?你想啊,高秀菊原來在哪兒幹?在鑄造分廠幹翻砂啊。誰把她弄過來的?你老公啊!」

  徐豔就把目光轉向吳曉波了。

  吳曉波趕忙辯解:「你別聽他胡咧咧,是他讓我把高秀菊調過來的!」

  劉萬程就問吳曉波:「我說過嗎,什麼時候說的?」接著就對徐豔說,「吳曉波過去和高秀菊談過戀愛,姐這事兒你知道吧?」

  徐豔這會兒腦子就亂了,剛才說著吳曉波和張靜,這一會兒工夫,怎麼又變高秀菊了?不是劉萬程和高秀菊扯不清楚嗎?

  聽劉萬程問,她就順口答一句:「知道。」

  劉萬程就說:「著啊!姐你想想,到底是誰把高秀菊調過來,到底是誰惦記高秀菊?姐你明白了吧?」

  徐豔就咬牙說:「我明白了,他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眼看徐豔又要發火,吳曉波趕忙接茬:「劉萬程你損不損啊你?明明是你求著我把高秀菊弄過來的,這會兒你都栽我身上啦?你都跟我承認你們有關係了,轉過身來你就給我栽贓?要不要把咱們在廠裡的時候,你怎麼陷害我的事也說說啊?」

  眼看吳曉波真急了,要把真話說出來,劉萬程趕緊給他剎車:「說什麼你說?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高秀菊也喊過來,咱們當面對證啊?要是高秀菊說和你有關係,我看你怎麼交代!」

  吳曉波一琢磨,這對狗男女已經弄一塊兒去了,高秀菊肯定向著他,這要過來,再胡說八道一氣,他就別活了!想到這裡,他就直接閉嘴了。

  劉萬程這才跟徐豔說:「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高秀菊過來,主要是我考慮將來讓她繼承高叔這一塊兒,提前讓張靜培養她,教她本事,跟誰都沒關係。」

  徐豔直接糊塗了:「那你們剛才狗咬狗的互相咬,又算怎麼回事?」

  劉萬程說:「是吳曉波先咬我,他不先咬我,我能咬他嗎?」就沖吳曉波說,「趕緊跟你媳婦說,為什麼先咬我?」

  吳曉波心裡這才松一口氣,心說這劉萬程轉眼就能把黑的變白的,以後還是別和他玩兒這個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吳曉波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主要就是萬程老是在大事上不商量,自己做決斷,鬧的我們整天提心吊膽。我們就想抓他個把柄,陷害他一回,將來好拿這個威脅他,省得他再有大事不和我們商量。張靜懷疑萬程跟高秀菊有事情,就讓戴曉嵩去追高秀菊,試圖讓萬程吃醋,露出破綻。結果萬程和高秀菊根本就沒有什麼事,高秀菊反而答應了戴曉嵩,和他做朋友。張靜這下沉不住氣了,就跑我這裡來和我商量,讓你給碰上了。就是這麼回事兒。」

  劉萬程就在一邊看著吳曉波偷笑,你小子這回倒是痛快,全招了。

  吳曉波守著徐豔還不敢笑,努力保持著一臉嚴肅,心裡把劉萬程家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

  徐豔也不傻,聽著吳曉波解釋,琢磨半天說:「不對,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吳曉波,你說萬程背著徐潔幹壞事兒,說實話我本來就不信。萬程多老實的一個人啊,對徐潔那麼好。但是,你背著我在外面胡天胡地我就相信。為什麼?因為你天生就長著花花腸子,過去壞事就沒少幹!說,你到底和張靜是怎麼回事?」

  吳曉波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啦?明明是劉萬程幹的壞事,怎麼鼓搗半天,把他和張靜給繞進去了?可剛才是他親自把劉萬程給摘出來了,沒這傢伙什麼事兒啦,這時候再返回來推翻供詞,估計徐豔就再也不信他了。

  他就眼巴巴地望著劉萬程,希望他給他說句公道話。

  劉萬程都把自己給摘乾淨了,你再想讓他給你說公道話,你這不做夢呢嗎?

  這會兒劉萬程不著急了,一屁股坐進沙發裡,半天才說:「唉呀,要說你們倆沒事兒,不要說我姐不信,就是我都不信。沒事兒這陣子你們倆總是往一塊兒湊,背著人嘀嘀咕咕,那是幹嘛呢?為算計我?有人相信嗎?」

  吳曉波就快哭了:「我說萬程,沒有你這麼損的,你是誠心要看著我們兩口子打起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就別趁火打劫啦!」

  劉萬程一臉無辜:「我趁火打劫了嗎?沒有啊。你們倆在一塊兒嘀咕,我沒參與啊?今天你要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吳曉波沒辦法了,陪著笑說:「萬程,是姐夫我對不住你,不該和張靜背地後裡陷害你,以後我再不敢了成不成?我給你道歉,給你賠罪,今晚五月樓我請你們兩口子還不成嗎?」

  劉萬程這下高興了:「這還差不多。說好了啊,不帶反悔的。」

  吳曉波就連連點頭:「你先跟我媳婦把這事兒解釋清楚嘍。」

  劉萬程就笑著對徐豔說:「姐,這事兒吧,咱們說有,曉波不承認,咱就是把張靜弄過來對質,她肯定也不承認是不是?」

  吳曉波這個氣:「你這是替我解釋嗎?你還想不想去五月樓啦你?」

  劉萬程說:「你別著急呀。我空口白牙說你清白,沒有有力證據,我姐也不信啊,」就轉頭看徐豔,「是不是姐?」

  徐豔看看劉萬程,再看看吳曉波,對劉萬程說:「萬程,我怎麼有種被你騙了的感覺呢?你是不是又拿我們家曉波開涮?」

  吳曉波這下高興了:「你總算回過味兒來了媳婦?你太偉大了!」

  劉萬程就嘿嘿笑了:「我就是跟你說了事實,你也看到了。我哪敢騙你呀?事實擺在那裡,吳曉波也做了解釋,你要覺得他可信,你就信他,就算我白說唄。」就問,「姐,你覺得,吳曉波可信嗎?」

  徐豔想想,就搖頭說:「他還不如你可信呢!」

  吳曉波氣的直轉圈子,這劉萬程,簡直損到家了!

  就聽劉萬程對徐豔說:「所以啊,就算這回曉波真和張靜沒什麼事兒,你也不敢保證他將來不和張靜有事兒是不是?你聽他那天說的那話,又什麼流行姐弟戀啦,又什麼美少婦啦,他心裡要沒想著張靜,打死我都不信!關鍵還是在張靜大城市裡走一圈,保養的太漂亮!」

  徐豔聽著,覺得劉萬程說的很有道理,就問:「那你說咋辦?」

  到這時候,吳曉波直接閉嘴了。

  他聽出來了,劉萬程這回不是算計他,他是要算計張靜。

  果然,劉萬程就說了:「張靜有能耐呀,咱公司得指望她,肯定不能讓她離開對不對?可整天放著這麼個美人兒在跟前轉悠,別說吳曉波這種意志不堅定的傢伙,就是我也不敢保證不受誘惑不是?

  所以,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個辦法,這個辦法一定可以讓姐放心。」

  徐豔就問:「什麼辦法?」

  劉萬程說:「給張靜找個老公,把她嫁出去呀。」

  徐豔一聽就洩氣了:「就那個女魔頭,誰敢要她呀?就是有敢要她的,她也得看得上人家呀?」

  劉萬程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知道那個戴曉嵩,是怎麼來的嗎?」就把戴曉嵩的來歷,對徐豔講了。

  吳曉波在一邊聽著,心說果然讓我猜中了!這小子懷疑戴曉嵩了,派人去查他的底去了。

  他讓誰去了呢?薛雪!我說這幾天怎麼沒看見薛雪這丫頭,原來讓他給派出去調查戴曉嵩去了!

  薛雪心裡恨張靜啊,再讓劉萬程一挑唆,肯定會賣力調查戴曉嵩,回來跟劉萬程添油加醋一說,劉萬程就有壞主意了。

  啊,張靜這臭娘們兒也沒跟他說實話,還從大城找來個幫忙的同事,狗屁,原來是你情人!

  就聽劉萬程說:「這個戴曉嵩對張靜,可算是忠心耿耿。只是張靜呢,有點看不上人家。我有個辦法,可以讓張靜嫁給戴曉嵩。只要張靜有了主,你們家這位,不就死心了嗎?」

  徐豔聽著就來興趣了,問:「什麼辦法?」

  吳曉波也湊過來,看著劉萬程。

  劉萬程就看看吳曉波說:「這個辦法守著你不能說,萬一你再去給張靜告密呢?你們倆這陣子整天膩在一起,好的就差一個被窩裡睡覺了。」

  徐豔的醋勁又上來了,剜一眼吳曉波。

  吳曉波乾巴巴分辯說:「我真和張靜沒什麼。」

  劉萬程就打斷他說:「你聽也行。不過,要是我這計策失敗了,就證明是你跟張靜告密了!」

  「嘿,你這不訛人嗎?」吳曉波說,「得,我不聽了成不成?」

  劉萬程就笑:「晚了,你已經知道我們算計張靜了,只要你一告密,我這計策就不靈了。」

  吳曉波哭笑不得:「劉萬程,你是忒壞了,合著只要你這計策不好使,就全賴到我頭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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