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雙重綁架~
車上沉默了一陣,男子看著窗外的景物逐漸離開市區,指節不停的敲著自己的膝蓋。
雖說郝壬非常的不想再回到解家,但眼前這副樣子擺明就是無法抗拒。
動手嗎?男子的實力有多強根本不知道,前面還坐了個帶槍的保鏢,紫茗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很可能也強得一塌糊塗,再說,以自己鼠辣的個性,別說是一對三了,就算要他打女生也根本是完全打不下手。
即使狠得下心來打,而且還很狗屎運的打贏給他逃掉了,事情沒解決還是啥都沒搞頭,他可不想每天都被黑頭車攔住,然後在校門口大打一架。
解紫茗靜靜的看著車子裡寬廣的地毯,一副內心有愧不敢抬頭的樣子,郝壬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緩和氣氛。
男子想了一陣子,臉上的怒氣漸消,他伸手進衣服裡拿出一張卡片。
「聽著,」男子冷冰冰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客氣:「首先我為一個月前將你囚禁的事道歉,那時剛失去蒲牢,天脈以及解家上下都是一團亂,一時沒法只好將你關起來。如果造成你的不愉快,我代替天脈一系所有弟子向你致上歉意。」
「喔,沒……沒關係。」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郝壬看著男子一臉嚴肅的神情,有點疑惑的想著。
「還未自我介紹,我是天脈解氏宗家四十七代大弟子,也是天脈短期內的代理掌門,敝名解飛。」他淡淡的說:「這次找你過來,是有兩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嗯!」看見對方鄭重其事的表情,郝壬仔細聽著。
「首先我們想請你以『蒲牢』的身份,與舍妹解紫茗暫時出戰一場對天脈而言十分重要的比賽。如果你肯答應的話,酬勞自不在話下。」
啊?啥?郝壬還沒搞清楚狀況,解飛就將手中的卡片交到了他手上,低頭一看,郝壬在捏捏卡片後發現那是一張白金信用卡。
「這張卡片裡現在的額度是二十萬美金。」解飛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莫名其妙捏著卡片的郝壬,聽到這話差點把整張卡片捏成碎片。
天哪!二十萬美金不就是六百多萬台幣?這麼大筆的錢這輩子還真的沒看過欸!想到這裡,郝壬的下巴差點掉到地板上。
「小意思不成敬意,但倘若你答應出戰這場比賽,額度將會變成一百五十萬美金。」解飛冷靜的說:「錢不是問題,價碼不滿意的話可以再談,你的意思是?」
「啊?你們要請我出戰什麼?」郝壬傻眼。
「『龍首匯英戰』,『九脈龍炎』一系的武術內鬥。詳細情形十分複雜,你也沒必要知道,只需要出戰幾場就夠了。」
郝壬一頭霧水的問:「等等!我還是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請我出戰,你們明明就能……」
自己人現在就在對方手上,他們大可以將他綁架回解家,然後逼著他去完成這件事,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客客氣氣地問他的意思?難道是良心發現嗎?
「原本我們是想這麼做沒錯。」解飛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但你逃到外界去讓情況複雜了很多,就我們目前所知,你已經將解家囚禁你這件事告訴過其他人,並且也多次在公眾場合出現過,如果你突然消失,所有人都會疑心到解家上頭。原本我們是想讓人以為你已經死亡,就這樣將你留在解家一輩子,但在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了。怎麼說天脈也是名門正派,我們也沒法將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殺了滅口。」
聽見對方說得這麼決絕,郝壬心裡不禁一陣猛跳,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逃跑出來,恐怕是一輩子都看不到陽光了。
「我說這樣無非是想讓你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我們解家如今已動不了你,但蒲牢終究是天脈的,終有一天我們會從你身上要回牠。在那個時間點前,我們不但不會傷害你,還會保護你的安全,經濟上或人力上倘若你有任何需要,我們也都不會吝惜。唯一的要求是你必須盡力配合我們的一些計畫。你的意思是,是否要答應出戰這場比試?」
「我不要。」郝壬一口回絕。
解飛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問:「原因是?」
「因為我不喜歡打架,也不需要這筆錢。」郝壬將卡片放在身旁的坐椅上,雖然一百五十萬美金對口袋一向空空的他很誘人,但為了錢和人打架從來就不是他的風格。
與其為了一筆沒有用途的錢去和人拚命,他還寧可回去過平平凡凡的好人生涯。
「身上的蒲牢確實不是我該得到的,你們如果有辦法拿掉牠,我一定會全力配合。但關於你們天脈的事情我是一點概念也沒有,也無心參與所謂的武林爭鬥,這方面還請你們尊重,我沒有任何想要參賽的意思。」郝壬堅定的說。
解飛沉默的瞪視著他,眼神中滿是凌厲,郝壬卻也毫不畏懼的回看著對方。
車內「龍威」之勢蔓延,就連前座的司機和保鏢都是一陣寒噤,如果不是曾經受過訓練,也時常碰到解飛在車上和人談話時用這招向對方施加壓力,恐怕他們早已當場混亂,撞車也早撞了幾十次。
坐在解飛身旁,始終沒說話的紫茗抬頭不安的看了兩人一眼,好像很怕他們起衝突的樣子。
兩人再次對峙了十多秒,解飛終於舒了一口氣,雙方同時將目光撇開,彼此的龍威再次打成了平手。
「看樣子是無法說服你了,連第一件事都無法答應的話,那第二件事想必是更困難了。」解飛看著窗外:「那場比賽對天脈而言很重要,失去蒲牢這件事被知道的話,天脈更是會在武林顏面盡失,這件事希望你能再仔細三思,下次見面時我會再問你一次。停車!」
最後一句話是對司機說的,黑頭車緩緩的停在路邊,車門向外俐落的打開了。
「再多問幾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看著等候他回答的解飛,郝壬堅定的說。
解飛臉上冷冰冰的表情依舊,他只是做了個「請下車」的手勢,說道:「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你已經改變主意了。」
郝壬輕輕的低頭往車外走了出去,在他經過車門時,解飛迅速的抄起了那張卡片放進他的口袋裡,由於整個動作實在太快太俐落,郝壬是整個從頭到尾沒發現。
黑頭車在郝壬下車後迅速的駛開了,郝壬往四周一看,卻全身無力的發現這裡竟然是鳥不生蛋的郊區,從路旁雜草叢生、小樹林遍佈的樣子看來,說不定這裡還是某某山的山腰什麼的。
談判完把人載到郊區教訓一頓,然後丟著讓對方自己走回家,這不是黑道的標準作風嗎?還黑頭車勒,這……對天脈一點概念也沒有的郝壬只得摸摸鼻子自認倒楣。
還好沒真的被綁架,只是虛驚了一場而已,不好的預感也沒有實現,只不過……啊要不然現在是在哪裡啊?郝壬站在原地苦惱了一下,完全沒半點方向感的他只好選了個方向走去。
手不小心摸到口袋,郝壬有點驚訝的掏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跑到自己口袋裡的白金信用卡。
郝壬邊走邊想,對方想得實在是太遠了,為了要他答應出賽那場奇怪的「龍首匯英戰」,竟然不惜先砸二十萬給他一個人情,好讓他以後因此不好意思,只得答應對方。
白金卡閃著銀光躺在手上,莫名其妙就變成有錢的人的郝壬一陣無奈。
算了,解飛越是急著讓他買帳,自己就越不能上對方的當,信用卡嘛,不刷不拿來領錢就好了,何必碰這筆錢搞得情形那麼複雜?
郝壬想想也釋懷了,倒是沒花心思看路標,在路上走了一陣子,眼前是越來越荒涼了。
抬頭看一下更加綠草如茵、樹林蓊鬱、鳥語花香的環境,郝壬臉上好久不見的黑線爬了下來。
啊要不然自己是又走到啥地方了?時候也不早了,闖到這種地方幹嘛?
一隻松鼠跑到他的腳邊撿了顆果子,抬頭吱吱的叫了一聲。看到這裡,郝壬不得不覺得自己確實有當路癡的天分。
腳下的道路已經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潮濕的泥土,走了一會兒,郝壬終於在其中發現了一大群人的腳印。
跟著人跡走總該對了吧?低頭找尋著清楚的鞋印,郝壬在觀察了一陣子後跟上了鞋印的方向。
天色是越來越晚,雜草和不知名的樹卻越來越多,郝壬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判斷錯誤了。
走了大概五分鐘,郝壬的面前出現了幾叢半人高的雜草,隨著泥土越走越乾,腳印也整個消失掉了,他低頭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自己還真是浪費時間的奇才。
一聲細微的「唔!」聲從雜草堆中傳來,郝壬驚訝的轉頭停下腳步,怎麼搞的,難道雜草裡有人?
快步跑到雜草叢前面,郝壬伸手一撥,一個被繩子捆住的人影赫然出現在草叢裡。
黑色及腰的長髮垂到地面,身上纏著看起來十分堅韌的繩子,嘴上綁著白色的布條,俏麗的大眼中滿是淚水,哇勒……眼前的女孩,不就是丹羽櫻嗎?
座位在自己旁邊的丹羽櫻缺席一整天的事在腦袋裡一閃而過,郝壬這時才知道原來她是被綁在這裡,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真綁架?一天遇到兩次還真是前所未有。
櫻在看見郝壬的時候,滿是淚水的雙眼瞬間瞪大。郝壬迅速蹲了下來,手向上一扯,櫻嘴上的白布已經整個被拉開。
她先是喘了幾口氣,才抬頭驚愕的問:「怎麼會是你?」
好問題,郝壬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巧,迷個路也能救到人。
「出來散步一不小心就走到這裡了。」隨便瞎扯了一句,郝壬雙手同時抓住了櫻兩側肩膀上的繩子。
久沒發動的紫炎迅速亮了起來,沿著手蔓延到櫻全身的繩子,郝壬等了一陣子,看紫炎擴散得差不多後,用力一扯,整條繩子瞬間斷成無數繩段。
「你……我……」
櫻還想說些什麼,郝壬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別再妳妳我我了,閃人先,不要被綁架妳的人看到。」郝壬頭也不回的說,拉著她的手就往原來的方向走去。
開玩笑,那天看來,丹羽櫻的實力絕對不比自己差,現在竟然被綁得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綿羊般,也不知道綁架她的人到底有多強,說不定還是大蛇那個等級的。
上次如果不是運氣太好,矇到一記「遠當」剛好打到大蛇的下巴要害,兩人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同樣的事情郝壬可不想再發生第二次,打架能免則免,能逃就逃,他可不是什麼喜歡自我膨脹的英雄,偶爾當當狗熊倒也還可以接受。
「閃人?你們兩個想閃到哪去?」就在兩人要離開草叢時,一個聲音突然從高處傳了下來。
不會吧……真有這麼倒楣?滿臉黑線的郝壬緩緩的轉頭。
微風劃過樹梢,傍晚的荒地中起了一陣寒意。
就在郝壬轉頭的時候,無數的身影從周遭走出,看來那些人是早已藏身在草叢裡,無聲無息的在等他。
來人身上都穿著淺綠色的軍背心,背心上畫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眼瞳,看到那奇特的圖樣,郝壬暗自驚了驚,自己該不會遇上了啥犯罪組織了吧?
櫻輕呼了一聲,被郝壬抓著的手急急甩開,她迅速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明亮的大眼冷靜的看著四周。
轉身抬頭,郝壬在一棵樹的頂端看見了個穿著皮衣的女人。
短髮,手拿長皮鞭,身上幾乎全都是皮製品,長得雖不十分出眾,但遠遠看起來卻是異常的性感。
女人嘴角含笑,一點都不含蓄的目光從郝壬的頭頂掃到鞋子,直看得他冒起一陣雞皮疙瘩。
天哪,這不就SM女王的裝扮嗎……他可是完全不想惹到這種女人。
轉頭看了一眼櫻,郝壬卻發現她的頭髮迅速變成紅色的,看來是已經準備好要動手了。
看起來是非打不可了,郝壬無奈的問:「妳是怎麼被綁架的?」
「今天早上我在自己租的公寓裡,準備要出門上學的時候,突然有四個人破門進來。我手上沒有武器,那四個人又很厲害,所以就……」櫻想了一陣子後才緩緩的說了出來,雖然她還是很討厭身旁的郝壬,但這種情況下也只能並肩作戰了,畢竟他也是因為自己才會陷入危機中。
紅色的眼眸轉頭看一下警戒的看著四周的郝壬,櫻的臉微紅一下,心中卻又迷惘了起來。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討厭眼前這個吃過自己一次豆腐,或許還曾經把自己的貞潔破壞掉的人。
無可否認的是,自從兩人上次打完大蛇各奔東西後,櫻的心裡就常常浮現那個笑起來嘴角有一絲不羈,認真打鬥起來,眼神的認真與凌厲卻又感覺比誰都可靠的紫髮少年。
照理說,自己應該是要恨他入骨才對,但為什麼每次想起他,臉頰都會覺得一陣羞熱呢?櫻就常常覺得自己不知道是怎麼了。
那是討厭嗎?對!自己一定討厭他,應該吧……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們的隱藏據點?」
一句話打斷了櫻的思緒,她抬頭看著穿著火辣的女人,才發現對方是在問郝壬話。
沒有猶豫的,郝壬這麼回答:「迷路逛到的。」
女人格格笑了幾聲,手上的長鞭一抖,兩人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樹瞬間從中被劈成兩截。
看到這種威力,兩人的臉色都是一變,要將整棵樹左右切成兩截,即使是拿電鋸也要鋸上半天,眼前的女人卻只是抖抖鞭子就瞬間完成,這種威力如果劈在人身上,只怕身體會馬上支離破碎,更何況女人離那棵樹的距離至少超過七公尺。
「你說話很有趣,但我的鞭子也不無聊。我再問一次,你是誰?」女人笑盈盈的問。
郝壬咬了咬牙,看著女人的方向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暗地裡抓住女孩的左手,臉上卻裝成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我……我是……」郝壬結結巴巴的說,看著女人凝神聽他說話的樣子:「……我是妳老師啦!」
腳下瞬間發力,他瞬間拉著女孩的手向後跳到一棵樹上,蒲牢的力量再次發揮,身上的速度讓眼前的景物都變成了細絲狀,郝壬的速度在打贏大蛇後又有了新的一層進展。
女人還在等待郝壬的回答,對方卻一眨眼就不見了,這種速度倒也是超乎她的想像。
濃妝後的眼睛向遠方大樹上一看,女人有點憤怒的發現兩人已經超出她的攻擊範圍──十公尺,想要攻擊對方還得移動過去,而這就是她必須盡量避免的。
女人微微的轉頭看了下身後草堆中的魔法陣,遠方的樹叢中也全都埋伏著人,但目的都是為了等一下將出現在魔法陣中的生物。
原本她是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人來救女孩的,畢竟藏身的地點這麼偏遠,四周的草堆又這麼隱密,照理說應該是不會有人來。
但事實擺在眼前,還是有人來找丹羽櫻了,而且就身法來看,功力雖還遠遠及不上自己,但也絕不能算是弱者,在這種地方出現像郝壬這種等級的高手,她可以說是始料未及。
怎麼辦?一定得速戰速決,但法陣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自己根本離不開,這裡埋伏著的五十多人,能力上幾乎全都是廢渣,只有自己一個人撐得住場面,要跟對方打,行嗎?
由古蝌蚪文和記號繪成的圓形魔法陣上發著和煦的藍光,看起來還算穩定,女人咬了咬牙……還是拼吧,幾分鐘沒來應該不會怎樣,女孩可萬萬不能在自己手上弄丟,她可是丹羽家的人,弄丟了,組織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就在女人下定決心要出手時,郝壬和櫻已經跳到了另外一棵樹上,和女人的距離也越拉越遠。
蹲低身體落在樹枝上,郝壬卻聽見四周步槍發射的聲音如雷聲響起,轉眼間,兩人四周的樹幹都斷成了碎枝。
抓著櫻的手滾落到地面,郝壬的肩上已經被子彈劃出一條血痕,好在兩人都沒有中彈。
「飯桶!把槍收起來!打死了丹羽櫻,你們自己知道後果會怎樣!」
女人憤怒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群人瞬間如大夢初醒,鏗鏗鐺鐺的把步槍丟了一地。
郝壬落地一喘,一把軍短刀卻朝向他的臉頰刺來,黑眼一瞇,眼前短刀的軌跡在郝壬的眼中看來,簡直像是慢動作。
手臂爆出紫炎,兩根手指一夾刀子,郝壬轉身就是一記紫炎拳轟在來人的肚子上。
對方的臉瞬間扭曲,紫炎瞬間遁入體內將他的內臟絞得大量出血,拳勁迅速將擲刀者轟飛到數十公尺的遠方,看到這個情形,四周的人紛紛被郝壬身上的威勢嚇得退了幾步。
「龍威」散發的無形氣場在空氣中蔓延,被包圍的郝壬看看四周,看樣子也只能一步一步打出去了,好在這些人都不強,如果不是自己稍微放小了紫炎的燒灼度,剛剛那個人怕已經當場死亡。
幾個裏足不前的人在遲疑了一陣子後,終於下定決心向站在郝壬身旁的丹羽櫻衝了過去,櫻紅色的眼睛一閃,手中的樹枝放到了腰際,再次做出了拔刀術的動作。
「欸欸。」櫻輕輕的對郝壬說。
「幹嘛?」
「你跳起來一下。」
「為什麼?」郝壬轉頭,一臉問號。
「算了,你別跳好了!」看見郝壬一臉呆樣,櫻的怒氣又起:「櫻羽流劍舞.片刻花殘!」
樹枝猛地以一個拔刀術的姿態向眼前揮去,櫻低頭揮樹枝在地上一個前滾翻,銀光閃現,一個正圓形的劍氣波動突然向四周擴散開來。
「哇靠!」鋒芒瞬間及體,郝壬連忙跳了起來,褲管卻已被斬破。
劍氣波動轉瞬展開,只不過片刻間,包圍在四周的人全被輻射狀打飛了五六公尺,櫻看了一下手上的樹枝,如果是拿武士刀的話,在場的人全部會變成兩半。
「……妳還真的砍下去?」落地的郝壬腳下一陣踉蹌,滿臉黑線的看著櫻。
櫻斬釘截鐵的回答:「對我而言,你沒差。」
就在郝壬臉上冒黑線的時候,身邊拍手聲一起,兩人驚訝的同時轉頭,遠方的女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身後。
「天脈蒲牢,真厲害……櫻羽流劍舞,也果然是江戶幕府以來最強的殺人劍。」女人笑著說了一陣子,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可惜使的人不對!」
話才剛說完,郝壬的耳際突然破空聲響起,急急轉身用包在繃帶中的手一擋,鞭子上的威力卻使得他整手繃帶全部被劈開,整個人也被強大的威力轟飛到草堆中。
手臂整個痛到失去了感覺,繃帶下的蒲牢身上一條血紅的疤痕,郝壬看著不安的游動著尾巴的龍形,開始意識到實力的差距。
看見繃帶破去後,郝壬的藍紫色髮、藍紫色眼再現,女人笑著,一臉嫵媚地再次舉起鞭子。
破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郝壬還來不及抬頭就被鞭子挑起到半空中,「刷刷刷刷」四聲鞭響在身上綻開,郝壬在劇痛中面朝下落地趴在地上,衣服的四周已經破開無數傷痕。
櫻看到這個情形,樹枝一起就往女人的方向揮去,女人嘴角一陣謎樣的笑意,鞭子彷彿活了一般在空中一捲,直接從後面纏住了女孩的腳,將她整個人吊了起來。
「櫻羽流劍舞.如月……嗚!」
頭上腳下的櫻情急下才剛要出招,鞭子一抖一摔卻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動作。
玲瓏的身體迅速摔到了地面,櫻只覺得胸中一陣劇痛,嘴角已經溢出了血絲,手中的樹枝也無力握下去了。
「真是太危險了,櫻羽流劍舞可不能亂玩喔,小妹妹。」
女人一腳踢開了樹枝,口中「嘖嘖」了數聲。
眼看兩人都已經失去戰鬥能力,女人向倒了一地的埋伏者喝道:「一群飯桶!你們要在地上躺多久,把他們兩個綁起來!」
四周的人緩緩起身,拿起了堅實的繩子將兩人綁在一起,櫻想反擊卻發現全身已經沒有力氣了,看來女人在鞭子上塗了麻藥之類的東西,就連郝壬也已經失去了意識。
「實體紫炎?天脈的蒲牢竟然在這乳臭未乾的小子身上?等等帶回去,這小子可有價值了。」
女人靠近用手指挑起郝壬的下巴,然後用舌頭舔了他的臉一下,直把櫻嚇得冒起一陣雞皮疙瘩。
「長得還很俊,呵呵,事情完成後帶到我房間來。」
女人冷冷的笑了笑,轉身走回了魔法陣的四周,留下草堆裡綁在一起的兩人。
剛才的話好在郝壬已經暈過去沒聽到,否則他會遠比櫻的雞皮疙瘩還要雞皮疙瘩,被SM女王舔?這種事情這輩子沒想過會遇到,下輩子也不會。
「欸欸!」
兩人被綁在一起,四周怒目看著他們的人也漸漸少了,櫻低聲叫著和她背靠著背綁著的郝壬。
「欸,你還活著嗎?」櫻又問,郝壬還是一樣沒回答,看來是暈死了。
「你聽得到嗎?」她低頭看著地面,卻還是等不到答覆。
「欸!我在叫你欸!」櫻掙扎了一下,郝壬卻還是沒反應。
「浪郝壬!你再不回答,會跟自己的名字一樣交不到女朋友喔!」她氣了一陣,紅著臉故意說,郝壬卻還是睡得死死的。
櫻的頭上浮起了十字憤怒記號,全身無力的她一陣集力後,頭用力的往後一撞。
「咚!」兩人的頭瞬間撞在一起。
「哇靠!」郝壬瞬間痛醒,轉頭看著也痛到掉眼淚的櫻:「妳幹嘛?足球看太多喔!」
「你叫不醒啊!想想辦法,你的紫炎能不能幫我們兩個鬆綁?」
郝壬一陣運勁,卻發現自己也已經全身無力。
「不行,沒力氣。」郝壬回答。
這讓兩人同時低下頭來,到頭來還是啥也沒用。
「你看看他們在做什麼,打算把我們怎麼樣,從我這個方向看不到。」櫻想了一下才轉頭說,卻臉紅的發現郝壬也剛好轉頭過來,兩人的臉頰貼在一起,嘴唇也差點親到。
迅速的轉回頭去,櫻整張臉全部變成了紅色的,只差沒冒煙或是爆炸而已。
「浪郝壬!等我鬆綁我會殺了你!」櫻大聲的說。
「妳以為我想啊,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郝壬無奈的嘆了口氣,別說合作了,他們根本一點默契都沒有。
這樣下去該怎麼辦呢?兩人都是一陣茫茫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