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
第五回 花花公子
方振遠道:“不拓奉何人所命?”
黑衣人道:“敝上葛公平。”
方振遠道:“花花公子葛玉郎?”
黑衣人道:“不錯,敝上要在下通報方二爺一聲,你們已然身陷重圍,火神萬等幾隱息江湖的大魔頭,都已出動,環守這荒調四周。”
方振遠道:“承葛公子的好意,在下這裡感激不盡。”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敝上還交代了在下一句話。”
方振遠道:“怎麼說?”
黑衣人道:“敝上說,如若方二爺需要援手之處,敝上願助一臂之力。”
這句話確是有些大出了方振遠的意料之外,沉吟了良久,道:“葛公子和虎威鏢,素無淵源,想來暈中間定有別情。”
黑衣人道:“方二爺不愧老江湖,眼睛裡揉不得一顆沙子,敝上不惜和綠林道上很多度頭結仇,自然是不能全無代價。”
方振遠道:“閣下可否先說明代價為何?”
黑衣人道:“那位劉事主,有一幅畫,想請你方副總鏢頭跟他談談,如若他肯交出來,敝上將盡全力維護資局和他們家人的安全……”
語聲一頓,接道:“如是方副總鏢頭肯轉達敞上之意,那是最好不過,如若不肯轉達,在下求見那位劉事主,說明利害。”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請上復葛公子,盛情心領,至於你朋友想和劉大人談談,在下覺著不用了。”
黑衣人道:“那麼你方副總鏢頭代我們轉達了。”
方振遠搖搖頭道:“虎威鏢局在江湖上走了數十年鏢,可是從沒有過勸顧主交出財物的事,這規矩不能壞在我方某人手裡。”
黑衣人冷冷說道:“這麼說來,方二爺不肯賣敝上的交清了?”
方振遠道:“在下說的很清楚,規矩不能壞在我的手裡。”
黑衣人道:“這麼看來,方二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方振遠臉色一變,道:“朋友,你講話要有點分寸,我方某人是把你當個人物看待,你歸見貴上時,不妨照直講,葛公子如是要找我,方某隨時在荒祠侯駕。”
黑衣人不再多言,冷笑一聲,轉身而去。
直持那黑衣人去遠之後,楊四成才輕輕嘆息一聲,道:“二爺,葛玉郎指明要畫,大概不會錯,這趟鏢多災多難,大約毛病就出在那幅畫上了。”
方振遠點點頭,道:“找出原因就好,總鏢頭到此之後,咱們也好有個交代。”
楊四成道:“二爺,如若那葛玉郎真的找上荒祠來,二爺準備如何對付他?”
方振遠適:“他如真的找上來,那只有放手和他一戰,不過,我再三思索,他不會來,如若他要硬取那幅畫,咱們能夠攔下他的成份不大,他自然用不著這樣轉彎抹角了。”
楊四成道:“二爺說的是,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葛玉郎找上荒祠,二爺最好不要對他有任何承諾。”
方振遠道:“你的意思是……”
楊四成道:“一可避免和他單打獨鬥,二使他有一些莫測高深。”
兩人一面談話,一面向荒祠行去。
行約兩丈,瞥見人影一閃,李玉龍越牆而出,抱拳說道:“給二叔見禮。”
方振遠道:“不用多禮了……”
楊四成急行兩步,行到李玉龍的身側,低聲接道:“玉龍,想想看,敵人來去情形,有什麼可疑的征侯?”
李玉龍沉吟了一陣,道:“沒有看到什麼異征……”
楊四成接道:“你不用急,要仔細的想想,雖然微之處,亦不能放過。”
李玉龍道:“有一點特殊的地方,就是那些人來勢洶洶,但在將近荒祠時,卻似是突然遇上了什麼驚駭之事,轉身逃去,當時,他們離荒祠已經很近,隱隱可見他們慌急的神色。”
楊四成道:“二爺,目下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了。”
方振遠嗯了一聲,道:“什麼事?”
楊四成道:“有一個高人,在暗中相助咱們,那位高人驚退了群寇,而咱們不用勉強想法子見人家了。”
加快腳步,走入荒祠,一面接道:“要他們分班防守,今夜明月映雪,除非是已到飛行絕跡境界的高手,大約都逃不過監視,遇上警兆時,要他們盡快的通知我。”
李玉龍一欠身,道:“二叔放心。”
方振遠進入荒祠,和衣躺在地鋪上,閉目休息。
一宵匆匆,未再發生事故。
第二天也一天平安,並未發生一點麻煩,荒祠寧靜,似乎周圍所有的人,都已經撤走。
劉大人憋了一天,到太陽下山時,再也忍不住,說道:“方爺,你這一天不見動靜,如若是有人來,應該早來了。”
方振遠道:“再等一夜,我們總鏢頭明日中午大概可以到,他一到咱們就立刻上路。”
劉大人道:“小女夫家,和下官交誼極深,他既然求我在年前趕到,下官不願使他失望,請你方爺轉告夥計們一聲,年前能到開封府,同來的夥計們,我每人加送三十兩銀子。”
方振遠道:“三十兩銀子,不是少數目,大人有此德意,他們定然感激,不過,敝局總鏢頭,已然得到飛鴿傳書,定然會找來此地,算行程,明日午地前定可趕到,如若路上不再發生事故,咱們趕緊一些,可讓你劉大人在開封趕上午夜飯。”
劉大人道:“但願如此。”
方振遠苦笑一下,道:“劉大人,我方某人再三拖延,不肯上路,是為了你們全家人的安全,實對你劉大人說吧”!目下這荒祠四周,佈滿了等著劫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