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〇
楊四成應了一聲,帶著幾輛篷車,轉向虎威鏢局開封分局而去。
劉大人卻突然行前兩步,道:“方副總鏢頭,下官如是有事求見,不知如何找到方爺。”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我在東大街,虎威鏢局裡。”
劉大人道:“方爺準備在開封府留多久?”
方振遠道:“很難說,如是沒有特別需要的事,大約需過了年便走。”
劉大人道:“下官想在這一兩天內,到鏢局去拜晤方爺。”
方振遠抱拳一拱,應道:“不敢當,在下隨時候教。”
劉大人淡淡一笑,在幾個親兵護送之下,直入督府的深大宅院。
方振遠帶著楊四成及鏢局的篷車直馳虎威鏢局,車到大門外,關中嶽早已率領開封分局的四個主要鏢頭,迎接於大門外面。
這正是年尾光景,鏢局也已經收業休息。
方振遠搶先一步,抱拳一禮,道:“有勞大哥遠迎。”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你一路辛苦,小兄已吩咐他們,替兄弟備下了酒席,咱們到後邊喝一盅去。”
方振遠苦笑一聲,道:“小弟慚愧的很,驚動了大哥……”
關中嶽笑道:“兄弟,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我虎威鏢局成立以來,發生最大的事,就算我親自押鏢,也是一樣會出麻煩。”
另外四個鏢頭,齊齊欠身作禮,道:“見過副總鏢頭。”
方振遠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禮”
關中嶽牽住了方振遠的右手,道:“咱們進去坐,你一路受風霜之苦,該喝一盅休息休息了。”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多謝大哥。”
隨在關中嶽的身後,大步向前行去。
進入後廳,酒席已擺好,關中嶽牽著方振遠的上位坐下,楊四成、李玉龍、張大豪、於俊,加上開封分局中四個鏢頭,團團圍坐一桌。
方振遠命起了面前的酒杯,道:“大哥,小弟無能,一點小事,還要勞動大哥出馬,這杯酒,小弟自罰一杯。”
關中嶽也不出手攔住,只是坐在旁邊微笑。
方振遠又斟滿了第二杯酒,道:“承蒙總鏢頭對我垂青,視我如兄北,但我卻無能為總鏢頭分勞分憂,想起來,當真是慚愧的很,這杯酒奉敬諸位,算我領導無方。”
楊四成等幾位鏢頭,齊齊站起身子,道:“副總鏢頭言重了。”
關中嶽夾了一筷子菜,道:“來!咱們共進點酒菜,等各位酒足飯館之後,我還有兩件事同諸位商量。”
他自有一種威嚴,隨隨便便一句話,都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廳中立時間靜了下來,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只聽到進菜,飲酒的聲音。
一頓飯匆匆食畢。
兩個小夥計撤下殘席,送上香茗。
關中嶽喝了一口茶,道:“我本來不該在諸位進食之時,說出此言,但因時間太過迫急,無暇讓諸位慢慢的飲嚥了。”
關中嶽雖和氣,但他自具威嚴,局中鏢頭,大都對他有著極大的敬懼,不敢接言。
方振遠道:“大哥說什麼事?”
關中嶽道:“我和人訂了個約會,午末時分,一定要到。”
方振遠聽得不禁徵了一怔,道:“大哥約了什麼人?”
關中嶽道:“花花公子葛玉郎,火神萬昭,另外還有幾個綠林中知名之人。”
方振遠道:“葛玉郎已取得劉大人親筆字據,他隨時可以向劉大人討取牧羊圖,萬昭在這場搏鬥中已落下風,兩人又怎會結合在一起呢?”
關中嶽道:“萬昭雖然為葛玉郎毒針所傷,但並非一敗塗地,他手下還有著很多高手,如果他全力和葛玉郎糾纏,咱們也不會風平浪靜的到開封府來。”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大哥準備帶幾個人去?”
關中嶽道:“他們約地會晤,也許並沒有動手之心,但咱們也不能不作準備,我想麻煩兄弟你和四成跟我去一起。”
方振遠道:“大哥準備幾時前身?”
關中嶽道:“咱們就要動身。”
方振遠目光轉向楊四成的身上,道:“四成,你準備一下。”
楊四成道:“屬下隨地可以上路了。”
方振遠站起身子,道:“大哥和他們約在什麼地方?”
關中嶽道:“城東七里天王廟。”
只見一個五旬左右的大漢,站起身子,道:“總鏢頭,天王廟香火早已沒落,十分荒涼,他們約你在那裡會面,只怕沒安好心,可否要屬下帶人先作佈置。”
講話的人,下是虎威鏢局開封分局的首席鏢師飛蝗石林大立。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今日臘月二十九,明日除夕,夥計辛苦了一年,難得幾日休假,不用驚動他們了,再說,對方大都是綠林高手,他們去了也未必能幫上忙。”
林大立道:“屬下在開封住了甚久,地形熟悉,懇請總鏢頭允准在下和三位鏢師隨行護駕。”
關中嶽沉吟了一陣,道:“不用去人太多了,局子裡也要留看守人之人你一人跟去吧!”
林大立應了一聲,吩咐三個鏢頭幾句話,起身取了兵刃。
關中嶽站起身於,道:“咱們走吧!”
當先向外行去。
方振遠、楊四成、林大立等魚貫隨在關中嶽的身後,行出鏢局。
林大立搶到了關中嶽的前面,道:“屬下帶路。”
關中嶽等三人魚貫而行,越過大街,直奔城東天王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