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〇
言罷,他大步行至谷天民身前,道:“谷老快請查一查,只怕先王親手所澤的武林寶典,已落入土匪之手了。”
谷天民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言,帶著駝背老者經經囹古陵朽去。
燕山宮主並不發怒,一旋身,低聲吩咐方滌塵道:“看住那老賊別讓他跑了,本宮去找司馬溫。”
言畢,她一招手把四婢與紫衣龍女叫了過來,如飛般奔向秘谷。
白鬍子一拉陸文飛道:“咱們跟去。”跨步便追。
田威因受了只准出不准進古陵的嚴諭,故對他二人亦未阻擋。
一行六人放腿疾奔,不一會已到了秘谷,遠遠便見谷內刀光劍影,一片殺喊。
顯然有人動上手了。
白鬍子道:“一幫是避秦莊之人,另一幫大約是黑龍幫之人。”
燕山宮主起步在先,是以早到一步。劈頭一句便道:“黑龍幫主被桑子弼封閉在地道之中了。”
黑龍幫鄭仲虎,聞言微微一怔,吃驚道:“哪條地道?”
燕山宮主答道:“在避秦莊後花園的地道。”語氣一頓又道:“謝清文等人俱在裡面,可著人通告金陵謝家,川西張門,三派合力攻擊避秦莊。”
鄭仲虎高聲道:“多謝宮主,在下這就著人去通告。”言畢,突發一陣大笑道:“實不相滿,敝幫主早已防到了這一著棋,現古陵四周,俱都是三派之人,避秦莊不見得能討到便宜。”
燕山宮主目光四處流射,顯然是在尋找司馬溫,但卻沒見半個人影。
避秦莊之人,阻在秘道之口,原為阻止各派之人入內。
雙方一場劇烈拚鬥,已是互有死傷。
鄭仲虎聞黑龍幫主陷在避秦莊,突然一聲震喝道:“住手。”
黑龍幫之人,聞聲紛紛退了下來。
避秦莊之人也退入秘道之中。
陸文飛見秘谷之中沒有司馬溫,心念一轉之下,脫口道:“他定是藏身避秦莊,我找他去。”
白鬍子一把沒將他攔住,遂道:“你去吧,老朽還得去各處看看,我不陪你了。”
陸文飛回頭大聲道:“大叔請便。”
他深感自己放棄父仇,逗留在太行,為的是為故主保全藏寶,若不能有所作為,委實是使對父親於九泉之下,是以心裡十分焦急。
他對避事莊之路,早已摸清,不多會已望見了那片林子,只見黑龍翔等人一排站立在林子邊緣,而司馬溫卻與他們對面而立,一停步,高喝道:“司馬溫把秘笈取走,諸位切不可放過他。”
黑龍翔等一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出了地道。
哪料劈面便碰見了司馬溫,當時並不知他為何返回莊院,其目的只是發洩心中之怒火而已。
現經陸文飛一叫破,一行人立即展開,將司馬溫團團圍住。
謝清文揚聲喝道:“桑子弼將我等封閉地道之事可以不究,秘笈卻絕不容你獨吞,趁早與我拿出來,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司馬溫看了陸文飛一眼,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屹立在當地。
張二嫂怒道:“對付此等毫無信義之人,用不著與他客氣。”一揮手,又道:“大夥兒上。”
她當光掄拐,直向司馬溫面門劈去。
司馬溫哈哈一笑道:“汝等死期既在眼前,還在執迷不醒,真是可憐亦可笑。”
張二嫂去勢有如電閃,聲未落,人已呼地一拐劈了過去。
司馬溫一旋身,避了開去,雙腳一點地,人已騰空而起,斜斜朝林子飛去。
謝清文大喝一聲,忽地飄身而起,撤劍劃出一道匹練似的銀芒,凌空朝司馬溫捲去。這一招乃是金陵謝家不傳秘學:“長虹貫日”,凌厲無比。
司馬溫身在空中,眼看劍影千條,帶著震耳的風雷之聲,迎面而來,突然雙袖舞動,竟起一陣旋風,迎著劍光拍去。
但見銀芒連閃,雙方一觸即分,兩條人影猶如隕星急瀉而下,雙方一齊著地。
當此之際,張南與謝一飛也雙雙出手,二人一左一右朝司馬溫攻去。
司馬溫驀地雙目圓睜,冷哼一聲,左拿一揮,硬接了張南全力攻來的“龍騰虎躍”,右手疾彈,震開了謝一飛電閃的一招鐵骨扇“千軍萬馬”之勢。
張謝二人乃是門中僅次於門主的高手,當此緊要關頭,誰也不肯隱藏武功。
謝一飛鐵骨扇“啪”地張開,恍如一輪旭日,直取對方左肋,招式辛辣。
張南也大吼一聲,左掌推出“橫掃千軍”,右掌直扣司馬溫的璇璣大穴。
司馬涅適才與謝清文互換一招之下,已耗去了兩成真氣,此刻在兩位高手攻擊之下,不敢硬行對擋。
一旋身避過了張南的右掌,又一挪身急閃了二步,避開了“橫掃干軍”,甩肩吸肚,反臂一記“流雲飛袖”拂向了謝一飛的胸前。
謝一飛往橫裡一跨步,手腕一沉,不退反進,朝司馬溫的期門大穴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