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〇
張南問道:“那麼請問姑娘,令師是哪一位高人?”
燕山宮主徐徐道:“家師一向居住燕山。”
黑龍翔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不由心裡一動。
就在這個時候,寺外一陣腳步聲響,來到了一批人馬,就在寺前左右排開。
一位錦衣大漢,偕同一位黑袍老者,緩步行了進來,直趨近燕山宮主身前躬身道:“奉家主人之命,前來迎接宮主,請宮主即刻命駕起程。”
燕山宮主冷冷道:“你主人是誰?”
錦衣壯漢恭敬答道:“家主人見面即知,此刻不便奉告。”
燕山宮主道:“你主人這樣糊裡糊塗要人來迎接,就能料準本宮會去嗎?”
錦衣壯漢躬身道:“家主人相信宮主會去的。”
燕山宮主冷冷一笑道:“算他猜著了,本宮這就起程。”
錦衣壯漢道:“小人在寺外恭候。”
同來的黑袍老者轉身走出寺外。
燕山宮主扭頭吩咐狄龍道:“狄前輩與令徒可留下,本宮有弄玉、采繁隨著便行了。”狄龍大感驚愕道:“宮主隻身前去太過於冒險了。”
燕山宮主冷冷道:“諒他們也不會對本宮怎麼樣。”
狄龍又道:“宮主千金之體,豈可貿然進入虎穴?待我前去傳話,要他來見宮主。”燕山宮主擺了擺手道:“本宮主意已定,不用多說了。”
狄龍聞宮主如此說,無可奈何地退了下去,但面呈難為之色。
燕山宮主道:“不錯,本宮久有意看看此人是誰?今既有人來迎接,本宮倒不能不去了。”
陸文飛道:“古陵機關重重,宮主就不怕中人圈套麼?”
燕山宮主道:“我倒不覺得此去有些什麼不妥。”
陸文飛一番好意,見她毫不在意,有些惱怒,道:“如此說來,在下是多此一舉了。”燕山宮主道:“本宮主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她蓮步珊珊,緩緩往前走去。
突然,謝清文往前一跨步,擋在燕山立主身前喝道:“你不能走。”
燕山宮主笑了笑道:“你也勸我別去嗎?”
謝清文沉著臉道:“不錯,此刻不能讓你去。”
燕山宮主故作詫異地道:“為什麼不能讓我走?”
謝清文冷笑道:“你們明明是一覺,卻用這種圈套來脫身,你當老夫看不出來?”
燕山宮主冷冷一笑道:“本宮愛往哪裡就往哪裡,誰還能攔阻不成?”
謝清文道:“攔阻你的只怕不只老夫一個人,你該自己估量估量。”
燕山宮主目光四下一掃道:“還有誰要攔阻本宮?都過來吧。”
川西張門與金陵謝家同盟,張二嫂與張南奔了過來道:“老身也勸姑娘以不去為妙。”燕山宮主笑了笑道:“你們留下本宮主又當如何呢?”
謝清文道:“老夫大膽請姑娘去本門的行館,老夫當盡力維護姑娘的安全。”
燕山宮主俏皮地一笑道:“真的嗎?”
謝清文哼了一聲道:“謝某人說話一向是一就是一,決不更改。”
燕山宮主對黑龍翔等人一笑道:“本宮現決定到金陵謝家去作客,汝等可有異議?”黑龍翔哈哈笑道:“姑娘有權決定自己的行止,老朽豈有異議?”
燕山宮主揮揮手道:“既是這樣,本宮便告辭了。”
說著,她領著二婢行至寺外。
先前那錦衣壯漢迎上前來,躬身道:“請宮主上轎。”
燕山宮主搖手道:“現在不行了,本宮得去金陵謝家作客。”
錦衣壯漢怔了怔道:“宮主改變主意了。”
燕山宮主故作無可奈何地道:“本宮向來面軟,你們都誠意來請我,回絕哪一方都不好意思。”
錦衣壯漢濃眉一揚道:“只要不是宮主的本意,小人便有辦法。”
燕山宮主微微笑道:“我倒想知道一下你的辦法是什麼?”
錦衣壯漢大聲道:“宮主只管上轎,誰敢攔阻,我要他們好看。”
謝清文朗笑道:“好大口氣,你這話是衝著誰說的?”
錦衣壯漢把眼一翻道:“衝著誰說都可以。”
謝清文大怒,一抬手,呼地一掌劈面推出,一股強勁的內家掌力,直撞了過去。
錦衣壯漢面色一沉,反腕硬碰硬地接下了這一掌,兩股潛力接實,雙方都是心神一震。謝清文身為一派門主,對方僅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竟能接下地一掌,致令他心中十分驚訝。
錦衣壯漢原沒把群雄放在眼裡,這一掌便接之後,方才知曉對方盛名絕非幸得,是以俱不冒昧地出手。
張二嫂蹩了一肚子的氣,此刻才找到了個發洩的機會,朱拐一輪當先喝道:“老身今晚非要把宮主接回去不可,我看哪個敢予攔阻。”
黑袍老者一飄身將去路攔住,冷笑道:“憑你也敢來太行發橫,真是大自不量力了。”張二嫂大怒道:“老身素不喜鬥口,要動手把兵刃撤出來。”
黑施老者重重呼了一聲,手掌緩緩地抬起。
雙方正自劍拔弩張之際……突然暗影中傳來一個童子的嗓音喝道:“主人要你們來迎客,誰讓你問動手來者?”黑袍老者與錦農壯漢趕緊往後一撤身,躬身侍立兩側不敢作聲,只見人影一閃,走來了一個青衣小童,看了看場中之勢,轉臉對錦衣壯漢道:“這些人是干什麼的?”
錦衣壯漢躬身道:“你們俱是中原武林有名的人物,意欲劫持燕山宮主。”
小童道:“你沒對他們說家主人專誠恭候宮主嗎?”
壯漢答道:“他們都已知道,但卻恃強要把宮主請走。”
小童道:“這樣說他們是有意與咱們作對了。”
壯漢答道:“大概是這樣。”
小童大聲道:“或許他們不知厲害,你告訴他們,這是他們自尋死路。”
張二嫂同言臉色立變,張南趕緊拉了她一把。
燕山宮主此時開言道:“弄玉,扶我回房去歇息吧,我不想再走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