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
第十回 覆面女郎
雲娘舉目望去,果見谷內人影閃動,似在尋找什麼,遂道:“咱們掩過去看看。”
二人展開輕功,一路掩藏著身形,徑直掠入谷內,遠遠便見那露面女郎領著兩個女婢,手裡拿著一塊明晃晃的金牌在度量月影。
陸文飛大感奇異,輕聲對雲娘道:“藏寶圖一共只有三塊,你爹與我爹各持一份,另一份難道在這姑娘手裡?”
雲娘仔細看了兩眼,搖頭道:“不對,她拿著的好像大了一些,莫非是全圖不成?”陸文飛點頭道:“果然是大了一點,咱們問問她去。”
雲娘急忙道:“使不得,這樣必然會引起她的誤會。”
陸文飛心中正自猶豫不決之時,覆面女郎已把金牌收入懷中,轉瞼對二婢道:“我想是這裡了,咱們擇個日子動手吧。”
大的一個女婢接道:“依婢子看來,還是等人手來齊了再動手,較為隱妥。”
覆面女郎冷笑道:“你是擔心有人奪取?”
女婢點頭道:“眼下太行來的江湖人極多,宮主武功雖高,但亦是惹人顯眼。”
覆面女郎哼了一聲道:“他們敢,莫非他們都不要命了。”
只聽崖上一個陰森森的嗓音道:“姑娘若願與本教合作,可保萬無一失。”
呼地一聲,一個全身白衣的老者,飄身落到崖下。
陸文飛認得是白骨教主姚寒笙,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覆面女郎轉臉對大的女婢吩咐道:“夏荷,你去對他說,本宮主看不慣此種鬼氣森森之人,叫他滾吧。”
姚寒笙仰面笑道:“這是太行山,可由不得你耍宮主脾氣。”笑聲一斂,又道:“本教主提出合作那是客氣活,你若不識抬舉可就怨不得我了。”
覆面女郎突然轉身形道:“我且問你,白骨教究竟有多大力量?”
姚寒笙哼了一聲道:“力量究竟有多大,很難說個明白,但本教主既提出與你合作,自然是有把握。”
覆面女郎冷冷一笑道:“你比川西張門,金陵謝家哪個強些?”
姚寒笙仰面笑道:“這些徒具虛名之輩,算得了什麼。”
覆面女郎緩緩轉過臉去,竟不再理會。
姚寒笙眼見她將金牌藏放懷中,遂欺她只是三個年輕女子,不僅存下奪圖之心,且有殺人滅口之意。
當了暗暗將玄陰功提聚,大有立時出手之意。
覆面女郎又轉過臉來道:“本宮此刻倒有些相信你的活了,因為自你露面後,暗中那些人曾沒有一個敢出來,可見他們都怕你,現在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如果他們真個不敢出來,本宮主便答應與你合作。”
姚寒笙自認為自己來這裡神不知鬼不覺,哪料聞言之後,很快覺察尚有旁人,心念一轉殺機頓起,倏地往前一趨身,直向覆面女郎衝去。
他身法雖快,但覆面女郎身側兩個婢女卻比地更快,嬌喝一聲,雙劍齊出,迎面截去。姚寒笙身形躍出,忽覺一片冷森森劍勢,兜頭蓋下,來勢迅猛,顯示出招之人劍上造詣極深。心頭不由一懍,不敢冒失出招封架,一沉丹田之氣,電掣般撤了回來。
二婢一招將姚寒笙驚退後,並不追襲,一左一右仗劍守侍在覆面女郎兩旁。
覆面女郎卟他一笑道:“原來人家並不怕你,那不是都過來了嗎。”
姚寒笙回頭一看,見張南與謝一飛並肩行了過來,當下眉頭一皺開言道:“兩位來得正是時候,請與兄弟對付那倆婢女,兄弟去取她懷中之物。”
謝—飛微微一笑道:“我輩只是徒具虛名,怎配與教主合作?”
姚寒笙急道:“此刻寸陰如金,謝兄何苦挑眼?東西到手咱們三派均分。”
謝一飛哈哈笑道:“教主讓我等為你退敵,而你卻劫取現成的秘圖,這主意不錯啊!”姚寒笙心中深恨不已,表面仍然委屈求道:“二位如此多疑必將誤了大事。”
謝—飛搖頭道:“那倒未必見得,兄弟可與張見分出一人拒擋教主。讓帶來的小兄對付兩婢女,我一人奪取秘圖,相信還能應付得了。”
姚寒笙大怒道:“這般說來二位要公然與兄弟為敵了。”
謝一飛沉下臉來道:“情勢迫人,只有得罪了。”
姚寒笙雙目綠光電閃,臉上殺機湧現,手上功力已提到十成。
張南搶步上前喝道:“謝兄廢話少說,此人交給我了。”
姚寒笙仰面笑道:“張兄自問擋得住兄弟的二十四招白骨陰風爪嗎?張南暗凝功力,冷笑不答。
雙方正自劍拔弩張之際,崖上飛鳥般落下三人,正是黑龍幫幫主黑龍翔、副幫主那仲虎,堂主易曉天。
黑龍翔大步趕了過來,沉聲道:“二位且慢動手,聽兄弟一言。”
張南長吁一口氣將功散去,徐徐道:“黑幫主有何吩咐?”
黑龍翔瞥了覆面女郎一眼道:“張兄與姚兄何故要動手?”
姚寒笙搶先答道:“張南妄圖與謝一飛合力取得那女娃懷中藏寶圖。”
黑龍翔冷笑道:“就算二位取得了藏寶圖,自問能抵擋得了各路豪強的圍攻嗎?”
謝—飛道:“能不能擋得了,那是以後的事,相信合二派之力,不見得就會怕了誰。”黑龍翔長嘆一聲道:“幾位兄台都是老江潮了,對眼下太行的情勢,都已十分明白。咱們倘不能和舟共濟,恐怕極難全身而退。”
姚寒笙冷笑插言道:“黑兄,不必下此說詞,姚某做事向來不計後果。”
黑龍翔仰面笑道:“看來兄弟說這話是多餘的。”一頓又道:“既然眼前此女身懷秘圖,各位盡可上前奪取。黑龍幫作壁上之觀,絕不插手。”
言畢他便撤退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