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V123210 2018-12-2 17:02: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174747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 07:02
315 不哭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有人喜歡你。但是男女之情也是世界級的難題之一,這東西個體化差異太大了,是一個無法真正去量化的事情。

    張凡的經驗不多,但是一力降十會,總還是知道的。反正一定不能再給人家什麼希望或者說機會了。人生的青春就哪麼短短幾年,張凡不能也不敢耽誤人家。不管對方是奔著什麼來的,這不是張凡的事情,但自己要做什麼要清楚。

    「不太忙,怎麼了。你今天沒上手術嗎?」邵華在電話中問道。

    「這不是忙著準備小巴特的事情嗎,所以今天沒上手術。晚上我想和你一起請我們組的同事吃個飯。」

    「行啊,地方選了沒有,沒選我現在打電話訂座位,你們想吃什麼。」

    「是這樣,科室來了一個轉科醫生,女醫生。好像對我有點那麼一些意思,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請他們吃個飯。」張凡聲音都減低了好幾個音調,深怕別人聽到。

    「哈哈,笑死我了。我以為就我一個人能看上黑石頭呢,沒想到我眼光還沒錯,行!我現在就去訂飯店。放心不會給你丟人的。」

    「嗯,好。」

    掛了電話,邵華咬了咬嘴唇。然後拿起電話打給了賈蘇越,「越越,幹嘛呢。出的來嗎?」

    「可以啊,我就閒的發呆唄。」賈蘇越的工作真的清閒,能算是養老職位。

    「哪趕緊出來,陪我去逛街。我要買衣服、我要做頭髮。」

    「沒事吧,怎麼?和你家張凡吵架了,要去花錢解恨嗎!行,等我,馬上到。絕對奉陪到底。」反正賈蘇越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要說危機感,邵華還真沒有,不過她雖然對張凡瞭解的很,但也不得不防。

    她媽媽就曾在她和張凡確定關係後,給她說過,一個女人如果不能改變自己的男人,不能維護好自己的家庭,枉為女人。

    家庭是要靠人經營的,不能單靠兩人的感情維繫,男人就是長不大的孩子,而且永遠都有一個不切實際的英雄夢。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吵架了,今天要準備花多少錢啊。去萬象匯!不花多點,你家張凡絕對不心疼。」賈蘇越風風火火的來了。

    「什麼啊,沒吵架。就是~~」邵華看到賈蘇越真的來了以後,又開始後悔了,又有點捨不得錢了。

    「哪到底怎麼了。你不會要訂婚了吧!天啊,你都沒告訴我。」賈蘇越大驚小怪的說到。

    「哎!你聲音小點。」邵華趕緊拉著賈蘇越快走了幾步,離開了一點單位大門後,說道:「張凡要請他們科室的同事吃飯,好像有個女醫生對他有點意思,他想讓我和他一起去。懂了吧!」

    「什麼?哈哈,怪不得,現在有危機感了吧。你說你,以前還行,自從張凡在一起後,對自己各種的捨不得了,倒是把張凡收拾的人模人樣的。」賈蘇越絮絮叨叨數落著邵華。

    「行了!姑奶奶,萬象匯就算了,太貴了。就買點一般的衣服就行了。」邵華說道。

    「那怎麼行,不去萬象匯,你被別人比下去怎麼辦。」

    「天下漂亮的人不知道得有多少,要是靠著衣裝才能收攏住他的心,還不如早點算了呢,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的,多糟心。今天隨便買點衣服就行了,不給他丟人就行了。」

    邵華忽然想同了,是啊,沒必要啊。要真是這樣,張凡也不會打電話。再說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張凡的人品。

    「額!」賈蘇越竟然被邵華給說楞了,這不是就是她要的那種愛情嗎!

    「怎麼了越越。」邵華看著發愣的賈蘇越問道。

    「我也想有個這樣放心的男朋友。不會放手就像養不熟的狗一樣,轉眼就不見了!」

    「看你說的,哪是你眼光太高了。」

    「高嗎?也許吧。」

    邵華還真沒去萬象匯,也沒去做頭髮,就紮起頭髮梳了一個馬尾,然後就在邦威裡面買了件看起來不錯的衣服。

    一零年左右的時候,邦威啊、什麼純啊的,都還算是名氣比較大的服裝牌子,在茶素市,一般收入還算可以的人家都買他們的衣服。

    衣服什麼的可以買點便宜的,但是請客的地方,不能檔次太低了,畢竟都是同事,說不定以後工作上還能幫到他,所以訂餐廳,邵華還真的沒小氣。

    八大碗,茶素市算是比較特色的餐廳了。裡面雖然賣的是中餐,但是奇怪的是餐具都是按照西餐來的,刀叉齊備,當然了筷子也是不缺的。

    不倫不類的經營方式,可生意非常的好。而且價格也不便宜。平時邵華和張凡都很少去,兩個人一頓飯下來絕對能過兩百元,還是不喝酒、張凡吃個半飽的情況下。這在小城市真的能算是貴了,可就這樣,餐廳天天爆滿。只能說茶素人嘴饞!

    「你先去你們村上,就是你們的定居點,找當地的負責人把他們的公章蓋到這裡。回來後我帶你去民政局把這個手續辦完善。這樣,國家就可以給你們家的小巴特補助一點手術費。」

    「謝謝啊!謝謝醫生啊!你是巴特的菩薩啊!」巴特媽媽粗糙的雙手握著蔣妮妮的小白手,她都不知道怎麼去感謝人家了。就是一個勁的說謝謝,眼淚止不住的留。

    他們已經借遍了所有的親戚,還差不少錢,而且現在這個青草剛剛出頭的季節,連牛羊牲畜都賣不出去。現在忽然能得到補貼,想都想不到的好事情,竟然有貴人幫著落到他們頭上了。真的如同灰暗的天空上出現了耀眼的陽光。

    「沒事的,別哭了,快回去蓋章子吧。」女人是水做的一點都沒有錯,蔣妮妮看著巴特媽媽哭的淚人一樣,她也開始鼻子發酸了。

    小巴特不知道媽媽為什麼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依偎在媽媽懷裡,慢慢的伸出小手輕輕的拭去了媽媽臉上的淚珠。

    「媽媽,不哭。巴特乖乖的!再不要吃雪糕了。」

    「嗯!不哭,不哭。巴特乖,巴特乖的很,媽媽高興,高興啊!啊!」蔣妮妮出去後,巴特媽媽越說越是止不住的流淚。

    高興嗎?高興,可為什麼哭呢,不知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 07:02
316 上輩子的夫妻

    醫院,一個特殊的地方。每天都可能發生讓普通人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事情。但是對於醫護人員來說,有些事情真的很無奈,誰都不是生來就是鐵石心腸之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蔣妮妮紅著眼睛回到科室的時候,張凡看了一眼,也沒說話。用不著勸,用不著安慰。想幹這一行,這種事情遲早要去面對的。

    「去,換藥去。」過了大約有個十來分鐘,姑娘估計自己平復了心情。又開始在張凡眼前晃達的時候,張凡說道。

    「討厭!」因為張凡答應請她吃飯,姑娘也挺高興的。帶上口罩、帽子,推著換藥車去換藥了。這就是工作,這就是日常。

    「累死我了,哎呦!腿都斷了。」下手術的薛飛看到張凡就故意的嚷嚷。

    「行了,今天請你們吃飯。」張凡寫著病歷,對進門的薛飛、王亞男、小李說道。

    「別想著用一碗碎肉麵就把我打發了,最起碼也得是過油肉麵,還要烤肉。」張凡好不容易主動請客,薛飛怎麼能放過呢。

    「行,等會就帶你去吃過油肉麵,一份不夠上兩份。」

    「還有烤肉。」

    「行,沒問題。王亞男,小李等會咱們去吃大餐。最近工作真的太累了,今天放鬆一下,我請你們去吃大餐。」

    「好啊,你在這等我呢!」薛飛不干了。

    「哈哈,你也就過油肉的命。也好意思喊累,今天的手術全是我的做的。」王亞男看薛飛吃癟,就覺得很高興。張凡的技術,她覺得她是超越不過去了,但薛飛她覺得用不了多久就會超越的,所以她現在不自覺的就把薛飛當對手了。

    「怎麼,幹了什麼虧心事了。想收買我們?說吧,事大還是事小。你們啊,傻乎乎的,讓張凡給賣了都不知道,他多賊的一個人。」薛飛趕緊轉移輿論導向。

    「愛去不去。行了!說點正事,這幾天大家多操心一下巴特的術前準備,特別是牽引,一定要多關注一下。蔣醫生把民政局的補貼跑下來了。」

    「真的?乖乖!」然後轉頭故意看了看王亞男。這玩意純粹就是沒心沒肺,怎麼惹人厭怎麼來。

    「瞧我幹什麼,我家親戚又不在民政局。再說~~」王亞男受不得薛飛的激。

    「行了行了!換藥的換藥,寫病歷的寫病歷。粘貼化驗單的粘貼化驗單。薛哥,趕緊的,人家小李那麼單薄的身體都不說什麼。你也好意思,趕緊去換藥去。」

    張凡打斷了兩人毫無意思的鬥嘴,這種事情大家知道就行了,拿出來做比較就沒意思了,如果讓人家小蔣聽到,好像弄的大家不服氣一樣,沒必要。

    「你的這頓飯,真是好吃難消化啊。」薛飛就是這樣,說他傻吧,關鍵時刻非常的賊,他們一屆那麼多的醫生,就他和周成福留在了骨科,而且還能成老高的弟子。說他聰明吧,一天不上進,能賴得工作絕對會賴過去。

    王亞男被他真的給激生氣了,然後又被張凡打斷了要說的話。這個時候,姑娘胸部起伏的太厲害了。咬著嘴唇強行的忍著要爆發的脾氣。真的有長進了,要是以前早就爆發了。

    「行了,和他置氣,你不得遲早被他給氣死啊,他就是故意的。再說了大家都不傻,大家都清楚,而且你也沒必要覺得自己是超人,容不得別人的否定。」

    「你說他怎麼這樣啊!」王亞男不甘心的說道。

    「行了,你加油努力的提高手術水平,等你手術做的比他好以後,你就在手術台上收拾他,把他罵成孫子,他都沒辦法回嘴。」

    「嗯,噗嗤!」姑娘估計是想像到了未來的場面,竟然笑了出來。

    這就是鍛鍊,對張凡來說就是一種鍛鍊,怎樣去安撫,怎樣去收攏自己的隊友。想要以後走的遠,不管是在技術上,還是人與人的打交道上面,都要齊頭並進。

    下班前,張凡專門去了趟老高辦公室,「主任,你下班有事沒,這幾天組裡面病號不少,大家都有點累了,而且正好今天蔣醫生也把巴特的補助給跑下來了,我就尋思著請大家吃頓飯。您要是沒事也去吧。」

    「是嗎,這個小蔣還真的是個熱心的好姑娘。行了,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得回家休息去了,替我謝謝蔣醫生,畢竟人家用了私人關係。」

    「好的,哪我們走了。」張凡明知道老高是不會去的,但招呼得打,這就是尊重或者規矩問題,好歹老高還是他們名義上的組長。

    和邵華聯繫好後,張凡把車也開上了,最近路上堵的厲害,張凡都很少開車。今天飯店有點遠,而且又是下班高峰期,幾個人打車也不方便,不得不開車過去。

    蔣妮妮覺得上當了。她當時沒聽清楚,張凡說請吃飯,是你們而不是你,現在一看,組裡的人都去,她有點笑不出來了,但還是儘量保持著笑容。

    「哎!我什麼時候能買上一輛這個車啊。」薛飛做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摸著車裡的內飾羨慕的說道。

    「等你不打麻將了,估計還有點希望。」王亞男不屑的說道。

    「誰不准我那天就贏一輛?」薛飛聽不得別人嘲諷他的麻將技術,雖然真的是次到家了,用他老婆的話就是趟趟輸。

    「就你?算了吧。利利索索的乘法口訣都背不出來,還贏車。」

    「來,我背給你聽!」小李握著嘴偷笑,蔣妮妮雖然也再笑,但有點勉強。這時候不在科室,張凡也不怎麼管他們,而且他偷偷的從倒車鏡裡面瞅了一眼蔣妮妮,也再沒敢說話。

    張凡想的清清楚楚,一定不能給人家姑娘一點念想,不然後患無窮。雖然聽著好像不是那種風情萬種的男人,但怎麼的也是一個爺們。

    賈蘇越想來看看是何方人士看上張凡了,結果邵華不帶她。估計是這姑娘好奇心太大了,邵華早早的訂好了一個包廂。給家裡說了一聲,晚上和張凡不回去吃飯,然後就安安靜靜的等著張凡他們。

    這是時候的她,心裡一點漣漪都沒有。她和張凡雖然確定關係的時間不長。但是,好像兩個人就如同是一起扶持著生活了好幾個世紀一般,他想的她知道,她想的他明白。

    可能上輩子他們兩人就是夫妻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 07:02
317 棉花糖?

    「邵華!」王亞男看到邵華後喊了一聲,張凡沒說和邵華一起請客,她當然不知道了。

    「呵呵,你們下班了啊。快,進來坐。估計你們站了不少時間,趕緊休息會。」邵華看到張凡他們後,笑著起身對大家說道。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啊,邵華,我女友。這位是我們組的老大哥,我當初進醫院的時候就對我不錯,現在更是幫了我大忙了,薛飛,薛醫生。」張凡站在邵華身邊介紹道。

    張凡介紹的時候,王亞男站在薛飛身後,對著小李和蔣妮妮,無聲的學著張凡話,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嘲諷!

    「薛大哥,你好。以後還請多幫幫張凡。」邵華不懂張凡他們科室的事情,不過這話說的非常到位。

    「放心,放心,弟妹放心,一定的。」薛飛臉上感覺都開始放光了。

    王亞男要說話,張凡趕忙的說的,「這是李醫生,特別努力的醫生。以後絕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內科醫生。」

    「李醫生你好,快做,張凡都沒這樣誇過誰呢。看來他真的是佩服你了!」邵華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姑娘看上張凡了,所以她也在試探。

    「沒有,沒有!張老師才厲害呢。」說著話,小姑娘臉都紅了,剛離開大學的她還不太適應這種介紹和這種環境。

    「這位是蔣醫生,非常的優秀,以後定科的時候,估計內科主任們會打破頭的搶著要她的。病歷寫的又快又好,而且還認真。」

    「你好,蔣醫生,真的好佩服你們。我看張凡的內科書,真的,好厚啊,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完的。」邵華笑著說道。

    「你好。其實也沒什麼。看著看著就看完了,不過我呢,以後未必去內科,說不定我也會留在外科的。張凡你覺得我幹外科怎麼樣。」姑娘也是笑著說道。

    「是她了,小姑娘長得還真的漂亮。」邵華站在一邊面帶笑容的看著他們,一點都沒有著急上火的樣子。

    蔣妮妮也算是官宦子弟出身,雖然初入社會,但是怎麼說話,要說什麼話,說話的目的,已然有了一定的功力了。

    說完這話,她眼角特意的看了一下邵華,沒有發現邵華有什麼生氣的樣子,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呵呵,我哪有那個資格。亞男,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要不還是介紹一下吧。不然她又得吃醋了。」薛飛插了一句。

    「省省吧,哪都有你,我和邵華是從小到大的同學。」王亞男瞅了一眼薛飛,然後拉著邵華的手。

    「快坐,快坐。來點菜,薛哥你點菜,最近真的是讓你受累了。」張凡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踩呼他,他越來勁,你要是捧著他,他倒不好意思了。「別介,一個人點一個菜,一人點一個菜,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你還~~」王亞男剛要嘲諷,被邵華給拉住了。「大家喝水,紅棗美容茶,我們多喝點。亞男你看你們嘴唇也都一樣的發干,外科醫生是不是都不怎麼喝水啊。」

    邵華一邊倒著水,一邊說。這個動作讓蔣妮妮看到了,她忽然好像發現張凡和邵華非常相似,初看不驚人,可慢慢的接觸好像都有點那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吸引人的氣質。

    席間,邵華對誰都不冷落。蔣妮妮也就在門口的時候稍稍表現了一下,然後也沒有說去刻意的針對或者說什麼。

    都是成年人了,張凡這樣做的心思,她懂。而且邵華表現的落落大方,她也不會也不能讓自己落下風,不管以後要怎麼樣,今天她一定要端住自己的架勢。

    這就是邵華的高妙之處,要真的對方撕破臉的各種鬧,就算邵華再怎麼理解再怎麼相信張凡,也絕對沒辦法保障一個好的心情,而且還丟人。所以一開始,她就不經意間的把對方給提到了一個無法去鬧的高度。這或許就是情商吧!

    「小姑娘真的不錯。看來小石頭越來越吸引人了。」吃完飯,幾個人也不好意思打攪張凡他們的二人世界,也就沒讓張凡再送。

    「嗨!你還不知道我啊,要是現在我還是當初那個土蒼蒼的樣子,除了你,她們誰都不會多看我一眼的,這也是你的功勞啊。謝謝啊!」

    「嗨喲,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原本我都不擔心,你一說這話,我倒是有點擔心了!說的真甜。」兩人說著說著就膩味到了一起。

    什麼嘴甜?愛人的香舌。什麼最軟?當然是棉花糖了!

    朝中有人好辦事,或許說的有點道理吧。小蔣沒有因為張凡的緣故而不管巴特。她做不出來,她也是一個心軟的姑娘。這個世界上總的還是好人多,心軟之人多一點。

    很快的,小巴特的補貼也下來了。白音提布一家人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蔣妮妮。

    手術前的準備也差不多了。要用的器械也專門從鳥市聯繫好了。這種手術小城市太少了,茶素市的器械商沒有這種器械。

    雖然手術方案制定好了,但是一有時間,張凡就和老高、老王一遍一遍的看著巴特的影像檢查。

    術前無論做多少準備都是應該的,醫者就要有醫者的樣子,醫者的心態。往大裡說,患者把命交給你,你就要對得起這份信任。往小說,你靠著這份工作養家餬口,就得對得起這份工資。

    「這幾天你先不要上手術了,也不要值班了。調整好狀態,全力準備這台手術。」老高對張凡說道。

    「好的主任。」

    「我去給院長匯報一下。週一準備手術。」

    「行。我最近也不上手術了。」老王也點了點頭。然後又對張凡說道:「張凡你和血液科再去確定一下,一定要把血備好。上次就是,要用血了,結果血不夠了。這手術出血不少,別怕血液科的煩你。」

    「好的。我等會就去再確認一下。」張凡說道。

    週一,白音提布一家人佔滿了樓道,神情嚴肅的。「別害怕,媽媽在外面等你。一會就好了!」巴特的媽媽抓著孩子的手。

    「行了,姐,放手吧。人家護士等著呢。」手術室的護士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而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母子兩人的告別。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 07:03
318 姐姐,保佑!

    恐懼,對於成年人來說,能給他們帶來恐懼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坐一個顛簸的如同拖拉機的小飛機。而小孩子最大的恐懼就是離開父母。

    巴特躺在平車上,一個手上掛著抗生素。手術太大了,術前一天前就已經常規靜滴抗生素。另外一個手緊緊的抓著病號服的衣角,雖然蓋著被子,但是屈曲蜷縮在一起的身體還是很明顯的。側著頭,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遠離的父母。想哭,但是看了看身邊的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姐姐,又不敢哭。

    手術平車消失在樓道的盡頭,巴特媽媽都不知道要幹什麼,兩個手抖的不知道要放到什麼地方了,不停的交叉著搓著,嘴裡囔囔的念叨著。

    華國醫院,只要上了綜合三級。就有個規律,三個超級大科室,普外、呼吸、骨科,而且好多醫院的領導都是骨科出身。然後骨科各種高精端,可奇怪的是,如此高大上的地方,卻連一個小指頭接不上。

    張凡已經在手術室內等著了。巴特是他們組的病號,原本是要讓王亞男上手術台的,結果姑娘這幾天有點不舒服,所以就讓薛飛上,這玩意不知道和許仙私下裡做了什麼交易。

    許仙高高興興的進了手術間,瞅了瞅高主任,然後對著張凡說道:「張醫生,這台手術我當三助,可以嗎?薛老師有點拉肚子。」

    張凡還沒說話,老高說道:「他又皮癢了。你說他怎麼就一點都不長進呢。」周成福走了,雖然是悄悄的無聲無息的走了,可老高還是有點傷感。

    薛飛和周成福,是他在最困難的時候帶出來的弟子,談不上親兒子,但也是感情最深的兩個了,當年三個人抱團取暖的情景歷歷在目。可現在,一個為了自己的未來,離開了師傅。而另外一個直接就是不著調。

    雖然張凡也算他的弟子,但是對於張凡,他總覺的缺少點什麼,或許缺少的就是調教的過程吧。張凡起來的太快了,他都還沒注意呢,就已經快要抬頭看了。所以說起薛飛,老高就有點咬牙切齒。

    薛飛的毛病誰都知道,張凡想解釋都沒辦法解釋,這時候的薛飛絕對不在科室,說不定早就和他的阿姨們打麻將去了。

    「小許,你是哪個專業的。」老王幸災樂禍且面帶笑意的問道。老高的弟子不爭氣他就得意,相對於老高,他的弟子就厲害多了,幾個主治一個比一個厲害,不過不能和張凡比較!

    「王主任,我脊柱骨科畢業的。」許仙本來已經和張凡站到一起看X片和MRI了,但是一聽老王的問話,就趕忙的轉過身來回答。

    「哦!脊柱骨科啊,哪醫院怎麼把你分到關節骨科去了,這不是浪費嗎,不合適啊。我得去問問。」

    許仙定科後,骨科才分成了三個,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事情。老王這樣一說,許仙不好接話了。

    許仙踏實能幹,老高當然捨不得,對著老王翻著白眼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他首先是骨科醫生。」

    「接病號!」護士長的聲音傳了過來。手術室的護士長幫著巡迴護士把巴特送了進來。「小朋友,不要害怕,一點都不疼的,睡一覺起來你就好了。」然後輕輕的摸了摸巴特汗毛和雞皮疙瘩都豎起的小臉。

    小巴特躺在床上,用沒打針的一個手緊緊的抓著護士長的手。別看護士長平時妖裡妖氣的,但是對上小孩子真的有股子親和力。

    「姐姐!別走!」護士長送到地方後,準備去和張凡他們說幾句話。結果從病房出來後,一直都沒說話的巴特紅著臉蛋說話了。

    「哎呦,哈哈,乖,聽話,姐姐不走。」護士長真的高興了,能讓這種純潔無瑕的孩子喊一聲姐姐,她真的高興,心裡都開花了。

    小羊羔一般的巴特,雖然緊張、害怕,可護士長溫言細語的安慰,在這個陌生而奇怪的地方,是唯一讓他覺得可以去依靠的。

    小手放進被子,然後顫抖著拿出來了一個東西,「送你,髀石!」巴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塊好像是什麼動物的骨頭,看著都已經有點玉化了,看樣子是巴特的心愛之物。

    巴特純淨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泉一樣。經歷了不知有多少風雨的少婦護士長,忽然鼻子一酸,眼淚直接下來了。

    「謝謝!姐姐不要。」

    「姐姐拿!髀石、保佑。」

    「嗯!姐姐拿,姐姐拿!你以後就是姐的親弟弟了。」陌生的環境,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手術,但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無辜、可憐但是帶著非常真誠的眼神,直接就打動了在手術室也算是呼風喚雨的護士長了。「哎!缺了什麼才覺得什麼珍貴。孩童世界的真誠在成人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珍貴。」老高也有點感慨頗深。

    「是啊。」老王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護士長拿著巴特給的狼髀石,另外一個手握著巴特的小手,止不住的流淚,直到巴特慢慢的被麻醉昏睡!

    「我去洗個臉。張凡一定要用心啊!」護士長站在手術室門前特意的給張凡說。

    「放心!」張凡點了點頭。巡迴護士幫著許仙消毒,張凡、老高、老王刷手。鋪單、蓋洞巾,一切準備好以後。

    張凡帶上手套,接過器械護士遞過來的手術刀,酒精棉球擦拭了將要切開的皮膚。轉頭看了看手術室牆上掛著的鐘錶,輕聲的說道:「手術開始。」

    巴特是趴著的。這種體位,有專門的手術床。好多人都去大浴池洗過澡按摩過,就是那種,床頭有個窟窿眼兒,把臉能放下去的床。

    張凡主刀、老王一助、老高二助、許仙三助。張凡主刀的手術原本就氣壓比較低,手術前又讓小巴特來了這麼一下子,手術的氣氛更加的低沉了。

    沒人有說話的慾望,這也許是成年人的悲哀吧!簡簡單單的東西卻是再也無法去獲得的奢侈品。

    手術刀,在稚嫩的皮膚上拉開了一個口子,瞬間皮膚就被拉開了一條白線,這是真皮層。接著刀柄的撐開皮下組織。然後換電刀,開始止血。

    手術,只要是創傷性的手術,必須是按照生理層次一層一層進入,一層一層止血。高手,特別是一些注意細節的手術醫生,看他們的手術操作,就如同是藝術一樣。

    乾淨、整齊、層次分明,解剖清晰,整個手術野區,幾乎見不到出血。而有些技術不怎麼好的醫生,也不知道是為了追求速度呢,還是不懂解剖。層次不清,滿視野的出血,真的如同是屠宰場一般。

    繼續向內延伸,顯露棘突,切開棘上韌帶,然後輕柔的把切開的韌帶分離到兩邊。「骨膜剝離器。」漏出骨質後,張凡輕聲的說道。

    手術護士準確的把骨膜剝離器交到了張凡手中。在手術檯子上,傳遞東西是有講究的。利器,比如刀、剪之類,傳遞的時候要把利刃一頭對著自己。

    當傳遞到對方手中的時候,必須做一個向下壓的動作,直到對方做出對抗力量,才能鬆手。就這一個細節,好多護士都要練習好多好多遍,簡單嗎?簡單,但必須要讓你把這個動作練成下意識的動作,讓你的肌肉有了記憶才算合格。

    這不是苛求,因為在手術台上沒有什麼心存饒幸的事情。有些特殊的器械或許就那麼一個,如果傳遞過程中掉到了地下,直接就是事故。

    張凡用骨膜剝離器緊貼在棘突,自骨膜下將胸段椎旁肌推到橫突尖,當腰椎顯露透出關節突外方的時候停止。

    「紗布!」老王目不轉睛的盯著張凡的動作。腰椎手術先不說其他,這個出血就非常的多。人類進化的非常先進。只要是骨頭周邊都會伴行者大血管和重要的神經。

    脊柱不僅撐起了身體,而且還保護著大腦的衍生,所以大血管也不少,手術當中,大血管可以避免,但是從大血管裡面分出來的小血管是無法避免被破壞的。

    做手術,講究的是眼到、手到,當主刀說出命令的時候,其他人都不用去想就要做出動作。比如這個時候,腰椎旁路有兩處出血。

    張凡也就簡簡單單的說一句:「止血。」先止哪個、後止哪個,怎麼止血,用紗布還是用電凝刀,這都是規矩,這都是規章制度,這都是學問。

    而且不管是助手還是護士,都必須盯著術者的步驟。

    張凡接過老王遞過來的紗布後,就開始填塞壓迫。手術當中,好些出血不是漏出而是滲出,當肌肉脫離骨骼的時候,就如同是流汗一樣的滲出血液,這個時候無法用電刀或者絲線止血的。這就需要紗布壓迫止血。

    而且手術當中的紗布,不能是干紗布。必須是被生理鹽水浸潤以後,才能用,這不是包紮,要是這個時候遞給一塊干紗布,張凡直接能把助手和器械護士趕下去。因為皮膚下的組織非常嬌嫩,干紗布就如同是砂紙。

    「牽開。」張凡填塞紗布後對著助手說了一句話。

    都不是生手,早就準備好了。張凡一開口,老高和許仙就拿著拉鉤把皮膚拉開,儘量暴露開手術視野。

    拉鉤,外科住院醫,特別是普外的住院醫最害怕的東西。這玩意是怎樣的呢,就是一種L型的鈍型合金,非常的硬,一般人是無法使它變形的。

    骨科干拉鉤的還好一點,普外真的悲催。大拉鉤,估計和成人胳膊彎曲一樣的大小。做胃大切之類的手術,二助、三助就從頭到尾就幹一件事情,用穩定的力量拉著肚子。

    手術部位因為太深了。他們看不到,四五個小時的手術,他們就這樣呆呆的拉著,稍微拉的不好,術者還不高興。一台手術下來,手和胳膊都不會動了。

    撐開手術視野後,就進入了手術的關鍵期了。這個時候就是術者水平體現的時候了。怎樣調整,調整多少,這個難度太大了。

    在影像資料上,看脊椎的時候和打開身體看的脊椎的時候,直接就是兩回事。影像資料上,你還有個總體的一個概念。

    手術,也就打開的是那幾個需要調整的地方,最長不過十幾釐米的長度。解剖不清晰,或者技術不到位,找不到不找要調整的骨頭。

    這不是笑話,別說是脊柱了。就簡簡單單的一個鎖骨骨折術後鋼板取出術。手術前,鎖骨和鋼板直接在皮膚上可以摸到,好像就在皮膚下面一點點的地方,好像很簡單。

    可事實呢,當手術單一鋪,洞巾一蓋,手術刀一劃拉,皮下組織腫脹、然後出血、肌肉牽拉。好吧!鋼板呢?找不到了!好多好多轉科醫生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現在張凡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這個畸形的整體給它改變過來或者說讓它以後發育朝著預想的方向去成長。

    那就要首先破壞它原有的連接。這時候非常的凶險,因為脊柱前方就是脊髓。這個方位是固定的,而不是因為患者趴著而改變的,比如現在背部的皮膚按照正常來說就應該在脊柱的前方是吧,其實手術台上的專業用語不是這樣的,而是剛好相反。

    時間慢慢的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了。張凡和老王汗水直接就如豆子一樣,巡迴都擦拭不及了,直接用毛巾墊到了他們的額頭上方。

    咬骨鉗,就是平日裡大家用的尖嘴老虎鉗。張凡一點點咬開骨質,然後用刮匙一點點的把脊椎之間的碎骨,軟骨、軟組織全部清除的乾乾淨淨。

    這裡的乾乾淨淨就一定是干乾淨淨。因為一旦有小骨塊進入脊髓,輕的是術後炎症,重的就是患者終生的腰部疼痛或者對應的肢體麻木。

    處理好這些。手術最危險的步驟來了。這個時候要調整位置,調整位置前首先要把這幾個異常的骨塊給它分離開。

    怎麼分開,吃過動物脊柱的人都知道,脊柱的棘突是疊在一起,這個時候要分開他們就要劈開,對,就是強行劈開。這個時候,不能輕不能重。

    輕了,劈不開不說,還會把骨頭弄的碎塊增多。重了,前方就是脊髓。「咔!咔!」張凡咬著牙,兩下就劈開了棘突。

    張凡不覺的有多困難,可老高和老王,這聲音就如同砍在他們心尖上一樣,心都是懸著的。要是這時候,手一滑或者出力過重,真的後果不可想像的。

    許仙,也捏了一把汗,雖然他是碩士畢業。可這種手術,難度在省級醫院都算是數的著的手術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 07:03
319 活生生的給掰彎了!

    其他行業不知道,但就目前在醫學領域來說,難點是什麼,就是對一個術後的回訪和預期的大數據制定,但是人體太複雜了。沒有一個大體量的試驗基數,想搞清楚估計可能性太渺茫了。但是這個事情又太費錢了,而且還見不到什麼實質性的經濟利益,所以!

    而且這個行業的回報期太久了,在最年輕最缺錢的時候,你得熬。大多數行業也需要熬,但這個行業熬的時間,就有點太久了。五年本科,三年轉科,五年住院,這還是最順利的,熬到主治才算有點根基了,但這段時間,熬著熬著就熬走了一批人。

    然後大量的醫學生充斥到了公務員隊伍,還有部分醫學生去做了藥品代理和其他行業。不管他們是如何的痛恨或者討厭這個行業,但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絕對會思念那個曾今穿著白大褂的他!

    生死之間的成就感,太美了!每一次搶救,腎上腺素飆升如同是過山車一樣。把一個人從死神手中活生生的搶回來。哪種感覺,真的是酣暢淋漓,而且這種感覺是會上癮的。

    「主任,準備植骨。」張凡劈開棘突後轉頭向老高說了一聲。骨質少量的缺損,成骨細胞會把缺損慢慢填補起來的,如果像如此大的缺損,是沒辦法填補的。

    「好!」老高放置好自動牽拉器後。就去器械護士旁邊的無菌檯子上開始準備植骨需要的異體骨。

    植骨,最好的骨質其實是患者自身的骨頭是最好的,但是巴特太小了,沒辦法取,只能放置異體骨了。

    「張醫生,我給你擦一下血。」雖然張凡劈的非常準也算是輕柔了,但是還是有不少血液飛濺到了張凡的臉上、眼皮上。

    這種手術還稍微好一點,如果做膝關節置換術,才叫血肉齊飛,一般做膝關節置換術的時候,術者必須帶防風眼鏡一樣的眼鏡。因為要切開人體最粗的股骨,當切割機開切的時候,骨髓、血液、少量的軟組織直接隨著切割機飛濺而出。

    巡迴護士沾著新潔爾滅溶液,輕輕的擦拭掉了張凡臉上的血跡,「好了,張醫生。」

    「嗯!」張凡連謝謝都顧不上說,這種手術損傷太大了,要抓緊手術時間。

    這個手術到底是怎麼做的呢,其實也簡單,就是把上下連接的畸形骨塊先分離。

    然後,調整位置。再從上下骨塊放置固定的合金器械。然後通過這個合金器械慢慢的把畸形的脊柱給糾正過來。

    「椎根鉤。」張凡清理乾淨手術區域的碎骨後,對著手術護士說到。

    手術進行到此刻,時間已然過去了兩個小時了。現在就是放置鈦合金器械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所做的一切都要經過三次確定。

    因為這個時候,一旦植入器械,再就沒辦法去修改了。這時候如果出現失誤,手術直接失敗。想彌補都沒辦法,人體脊柱就那麼大的一點地方,一旦出現差錯,想重來,哪是做夢。

    上下脊柱,彎曲的幾個脊柱,開始放置矯正器械。怎麼個意思呢,通俗的說相當簡單,比如一個彎曲的樹苗。

    要把它矯正過來,先在比較直的地方打眼,放入一個帶孔螺帽,這個螺帽就是椎根鉤,依次在樹苗的中斷、下端、最下面都打一個帶孔的螺帽,或者直接的是在地面上也打一個窟窿眼兒。

    然後再用一根鐵棒從最上端穿過螺帽上端的孔,一直插到地面,然後再上緊螺帽,這樣隨著樹苗的成長,這個曲度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直的。

    「王主任,幫我扶持一下。」張凡拿著椎根鉤,放置在巴特的椎弓根處。椎根鉤其實就如同是一個帶螺旋的螺絲,和平日裡常用的哪種膨脹螺絲一般,然後螺絲最上方連著一個卡扣。就像一個問號一樣的卡扣。

    放置這個卡扣的工具如同紅酒的開瓶器,不過這個不是用來拔的,而是朝裡面鑽的。「張醫生,好了開始吧。」老王抓好打釘器後,給張凡確定了一下。

    「好,我開始了。」一圈二圈三圈,骨質厚度不同,圈數不一樣,這個不是木頭不是磚頭,不能隨便轉的,轉透了裡面就是脊髓。

    一個腰椎,兩個腰椎、三個腰椎,一直上了七個。一個這樣的螺絲,進口的要好幾千。鈦合金的,因為這種金屬性質比較穩定,不容易在體內發生電解現象,也不容易感染。

    上好螺釘,這是一個還不算怎麼費力氣的活,但是就這樣,張凡汗水已經浸透了洗手衣,要不是手術衣特別厚,估計手術衣都浸透了。

    最最費力的活計來了。矯形植入棒,植入棒是一個直直的鈦合金棒。硬度不知道有多少,但是這估計是張凡見過最硬的金屬了。

    因為脊柱本來就是帶有弧度的,現在要把植入棒矯形到一定的弧度,一個特定的弧度,一個能讓脊柱朝正常生理曲度去發育的弧度。為什麼其他外科女醫生還有幾個,骨科確非常非常少,因為骨科手術的好多活,別說女性,身體差一點力氣小一點的男人都不行。

    矯形器不是什麼高大上的東西,特別是這種金屬矯形器,簡單的很,就是三個放置在一個鐵坨子上面呈三角形的固定圓形鐵柱子。

    「張醫生,我來做前期的矯形吧,後期微調你來做,你都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手術了。」許仙說話了。

    「沒事。我來!」手術台上,張凡太獨了,這個時候別說許仙了,就算是老高,張凡也不放心。

    「你別管了,這會他對誰都不放心。」老王理解張凡,醫生都這樣,只有自己做的才會放心。

    張凡拿著大約十幾釐米長的鈦合金棒,放入矯形器中。許仙用手抓緊矯形器,張凡左手一個咬骨鉗,右手一個咬骨鉗,夾持住鈦合金的兩頭。

    「抓好了沒有?」張凡問許仙。

    「好了。」

    「嘿!」隨著張凡一聲從鼻腔內發出的沉悶的聲,鈦合金的棒肉眼可見的開始彎曲,真的是活生生的給它掰彎了。

    這種矯形,特別費勁。首先要矯形到一定的弧度,一旦第一次沒有達到預期的弧度,後期去微調,更加的費力。

    用勁大了,掰的太彎,用勁小了,人家紋絲不動。而且矯形的次數不能太多,因為金屬都有一個疲勞度,反反覆覆的暴力矯形,肉眼雖然看不到,其實金屬已經不行了,裝上去以後,時間不長,斷了!

    所以一次成型最好,這就要對力量控制和對這種材料的瞭解程度要相當的熟悉。張凡憋紅了臉,一口氣把鈦合金棒給掰彎了,而且掰的非常漂亮,符合預期的弧度。

    張凡拿著有點發燙的鈦合金棒在腰椎上比劃,雖然肉眼感覺合適了,但是還是要比劃比劃的。這個時候不比劃直接裝上去的都是棒槌,不過真是棒槌估計這手術也不會做的。

    張凡在比劃,許仙直接楞了。「這傢伙也不是很壯啊,怎麼力氣這麼大。真正的是畜生啊!這麼粗的棒子一下給矯形到位。看來我以後得去健身房擼鐵去了。」

    老王和老高都見怪不怪了,看著許仙有點愣神,老王壞笑了一下,然後問道:「小許,有對象了沒?」

    「哦!有了主任。」

    「你看張凡就沒有,毛頭小子火力壯啊!」

    「額!」許仙汗都下來了。手術做的順利,老王實在是忍不住的想說話了,張凡太討厭了,從上手術幾乎不說話,太難捱了。

    張凡撇了一眼老王,沒吱聲,老男人悶騷的不行。今天護士長情緒有點激動,要不然老男人配少婦,煩都能煩死人。

    「張凡,你看看合適不。」老高拿著修理好的異體骨遞給了張凡。張凡看了看說道:「剛好。」要是平時,張凡絕對要誇一下,但是一上手術,張凡就好像變的生人勿進的哪種架勢了。

    張凡接過異體骨,然後一個螺釘一個螺釘的用手輕輕的搖了搖,雖然他自己上的,但是這個最後的檢查一定不能缺少的。如果忘記了這一步,好吧,下了手術才是折磨人的時候。

    少則一週,長則一個月,估計能天天做夢夢到螺釘脫落。

    「上植入棒,固定。」張凡這麼一說,幾個人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身軀,這算手術最關鍵的一步了。張凡輕輕的從第一個固定螺帽處,卡入矯形好的植入棒,一直卡到最後一個螺帽,矯形非常成功,直接好像就是專門為巴特量身定製的一樣。

    然後輕輕的穩穩的逆時針轉動螺帽起子,直到手感螺帽到位後,然後再順時針旋緊,這是防止螺帽滑絲。一個一個的旋緊,最後必須額外的用力把植入棒卡推入鉤頂部。

    OK,植入棒放置完成,這個手術做完了嗎?沒有,這才是做了一半。想要把畸形的脊柱拉過來,必須是兩側都打入這樣的器械。

    這就如彎曲的小樹一樣,在一側拉,是可以把這個彎曲度拉過來的,但是也有把小樹給拉斷的風險。最好的是在對側也放一個,用來對抗拉力。

    上好螺釘後,張凡再次確定了一遍,然後對著老王說道:「來王主任,咱們兩換位置。」手術台上,特別是這種平面手術,一般都是一助站在術者的對面。

    現在要做另外一面,所以張凡要和老王換位置。老王看到張凡都把位置定好了,他原本想說:來我做吧,可看了眼張凡六親不認,如同狼一般的眼神,就沒開口。

    好歹是個主任,開口讓張凡給拒絕了,他不臊嗎。所以也沒多說話,就開始和張凡換位置。

    對於醫生自己,這個無菌區域其實是這樣規定的:脖子以下,手術衣繫帶以上是無菌區域,雙手至肩部是無菌的。一旦上手術後,不管你有沒有被污染,其餘地方都被視作污染區。

    手術衣是怎樣的呢,其實就是用特別厚的那種布料做成雨衣一樣的形狀,穿的時候和雨衣是反的,就是雨衣有紐扣那一邊是在醫生背部的。不過手術服上沒紐扣,全是布帶來固定的。

    一般手術是儘量不要走動的,如果必須要換位置,也不是隨意換的,必須兩人在相逢的時候,背對背換位置。新手醫生,經常在手術室被手術室的護士給罵下台子,就因為違反了無菌操作。

    位置固定好了,這一邊的固定,相對的就快多了。重複著上面的步驟,手術在四個小時後,終於固定完畢。張凡看了看被鈦合金固定好的脊柱,輕輕的笑了一笑。

    因為他好像看到了巴特長大的樣子。壯碩如山,腰背直挺!

    「沖洗!」許仙接替了老王的位置,幫著張凡沖洗,有了上次的經驗,許仙也不再開口索要縫合了。

    沒必要,自己是想著替換替換他,可這個傢伙深怕自己搶功勞一樣,連縫合都不讓,小氣!許仙瞟了張凡一眼,在肚子裡腹誹著。

    手術室外,巴特媽媽、奶奶默默的唸著,期盼著,巴特的父親不停的在樓道里面走動著。不時的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這種心情,特別是為人父母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焦心。一會期盼著手術成功,孩子能蹦蹦跳跳的出來,一會是擔心著手術失敗,他們該怎麼辦。他們的心這會就如同是縮在了一起,大口的呼吸都不敢去做。深怕影響到手術室內做手術的醫生。

    「巴特的家屬!」護士長這時候好多了。手術做完後要告知家屬,這在平時都是小護士干的活,今天她搶著去幹了。

    「我是!我是!」巴特爸爸大步的衝了過去。

    「我是巴特媽媽!醫生,我是他媽媽。」坐在凳子上時間有點久的巴特媽媽,跌跌蹌蹌的趕了過來。

    「巴特的手術做完了,手術很成功,這會已經送到ICU去了,你們明天早上可以去一個人在規定的時間探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沒事的。」

    就這麼一句,讓巴特爸媽懸在半空中的心落地了。「謝謝!謝謝啊!醫生,謝謝你啊!」

    「我是護士,不用客氣了,聲音小點,還有其他人在手術呢。行了,快去吧。」護士進入了手術室。腳步輕盈的回到了手術室。

    「巴特做完手術了。咱們回去吧。」年歲大,耳朵背的老奶奶,手裡的念珠都掉到了地下,無牙的嘴唇哆嗦著看著巴特爸媽,巴特媽媽扶著自己的婆婆說了一句。

    「做完了?哪巴特呢,怎麼沒有出來,你們不要哄騙我啊!我的孫子呢。」老太太看著護士出來又進去,現在媳婦子又這樣說。

    著急的老太太流著渾濁的淚水,抓著巴特媽媽死命的要自己的孫子。

    「媽,真的不騙你!」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 07:03
320 學到和榜樣

    人啊!雖說這幾年,滿世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但是總體上,華國人在受苦受難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自怨自艾的說自己命不好。

    享福吃肉的時候又不會太過明顯的吧嗒嘴。並且還能去體諒別人的苦楚,能出手幫別人的時候還是會出手的。這樣的人在華國還是佔絕多大數的。是,是有一些愛顯擺之人,但總的來說,華國人總體上還是比較溫潤的。

    巴特被護士長和麻醉醫生親自送到了ICU,臨走的時候,護士長輕輕的把髀石放在了巴特床頭的小桌子上。

    「這是娃娃的心愛之物,大家操點心,希望他醒來後,能第一時間看到。」護士長對著ICU的護士交代了一句。

    「好的,護士長。交班的時候我會給大家特意的說一下的。」一個小護士笑著對手術室的護士長說道。

    「謝謝小陳,怎麼樣,該考中級了吧?好好看書。爭取一次考過。」

    「好的護士長,我會努力的。」

    四個小時,張凡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揉了揉有點麻木的小腿,「許醫生,走我請你吃飯去,到飯點了。主任們是不是已經走了?」人家許仙算是來幫場子的,不管幾助,都要對人家做出表示。

    同事就是這樣,你一次裝著不知道,兩次裝著看不到。等真的需要幫助的時候,其他人也就看不到了。就幾塊錢的事情,可往往有些時候好些人覺得沒必要,其實這種小事情,比大事還重要,必須做到位。因為大事情,一般人還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不用了,我去吃食堂。張醫生,脊柱力矩的測量,我看你好像就是哪麼隨便測量了一下就確定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力矩的測量啊,你首先要明確病人偏斜的角度~~」兩人說著話,一邊走張凡一邊說。這些東西都是張凡在系統中,通過無數次的手術,才得到、體會、提煉出來的,手術達不到一定的數量,很難想的明白。在現實世界,想要達到這個量的手術,真的太難了。

    但是今天有人問了,張凡也沒打算敝帚自珍。西醫為什麼一代比一代強?系統化?規範化?還是說西醫簡單?這個估計應該不是主要因素。

    所以張凡在醫學知識上面,信奉一句話,學到的就要教人。醫院,特別是三甲這種醫院,大多數帶教醫生,擔心的是下面的學生或者徒弟不學,而不是想著怎麼去拿吧一下下面的學生。

    當然了,如果作為學生,能把老師維護的更好,學的也就更多更快。這是相互的,你一副高冷貌,老師難道會求著你學?

    許仙也是實在忍不住才問的,張凡做的太漂亮了,他的導師估計在這個方面都沒張凡做的溜。他也很忐忑,張凡在手術的時候表現的非常獨霸。他也看出來了,不僅是對他,就算是對主任也是一樣。說不讓做,就是不讓做。估計是因為張凡表現的太優秀了,所以主任們也很溺愛他。許仙對這一點,也是羨慕的不行。

    所以他問出問題的時候,也是準備著張凡的嘲諷或者無視,但是想要學到東西,就得低頭,他也做好了準備。

    可沒想到的是,張凡講解的非常仔細,一點點從原理開始講,生怕許仙不明白,還不停的用手做著比劃。

    「張老師,張老師,我能去拿個筆記本嗎。雖然你講的非常清晰,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記錄下來,然後再去理解一下。」許仙一聽就知道,張凡沒藏私,講的都是真東西。

    「行,你看你客氣的,叫我老師這不是笑話我嗎,我一個本科生,你一個碩士生。叫張醫生,小張都成,實在不行叫老張也成啊。你喊老師我真的汗顏啊。」下了手術,張凡就恢復了,未語先笑!絕對的和藹可親。

    「額!」許仙再三的看了看張凡,他不知道這是真嘲諷呢還是真謙虛。一臉謙虛笑意的張凡,哪裡能看出是嘲諷呢,許仙自己也覺得有點氣量小了。

    趕忙的說道:「嗨!行,老張,今天我請客。」

    「哪怎麼成,你今天幫場子來的,哪能讓你幹活出力又出錢呢。還是我出。」忽然間,兩人關係好像那麼走近了些許。

    「行了,等半天了,一個縫合,磨磨蹭蹭的比手術時間都長。」因為張凡給許仙講解了一番,稍微再手術室浪費了一會時間。老王,在換衣室都抽了兩根菸了,還沒來,看到他們兩人後就有點嗔怪。

    「主任,您沒回去休息啊。我以為您回去休息了,還想著去給您買飯去呢。」張凡稍稍彎著一點腰,笑著對老王說道。

    「行了,你少來這一套。笑著笑著就給老漢我下套。你說這脊柱手術,都給你拉到你們科室了,是不是下次得給我還個關節呢。」老王故意板著臉問張凡。

    怎麼說呢,反正張凡也知道老頭不是生氣,估計是在手術台上打了半天下手,有點氣不過。不過這個口子他也不敢開,不然老高哪也不好交代。

    「嗨!給您下套,我還有點嫩,再說我也沒那個膽子不是!原本呢,給您還個手術是應該的,可您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小住院,這事情您得和我們主任談!」張凡一枴子就拐到了老高頭上。

    「你啊,真正的是黑又亮!走吧,吃飯去。」老王笑著虛點了張凡一下後說道。

    「還是主任您照顧我。今天一定要請主任您和許醫生吃頓好的。」

    「我才不照顧你呢,你也少給我獻慇勤。今天有人埋單。哎!不是,你小子剛給小許講脊柱定位呢是不是?」

    「探討,相互探討。」

    「張醫生,講的挺好的,以前有些模糊的地方,他今天這麼給我一講,我好想忽然明朗了許多。」許仙真誠的說道。

    「找個時間,給骨科的人都講一講,我也聽聽,我覺的你小子的定位真的有一套。怎麼樣,是不是捨不得。」老王故意激將道。

    「主任,您看你說的,這哪有什麼捨不得的,就一點竅門而已,可我去給各位老師講課,是不是有點哪個太~~」

    「別胡咧咧了,骨科,就算現在有三個骨科了,可誰敢把你當小醫生。等會我和老高商量一下。找個時間,開課。」

    「好吧!」張凡有點不好意思,怎麼的都是小醫生。畢竟這個行業的等級還是很森嚴的。

    「偷著樂去吧,知道不知道,這就算是開宗立派了。一個三甲醫院的三個骨科,停了手術的去聽你講課,你去問問陳琦,看他有這個本事沒有。」陳琦跳槽開創骨三科,老王也是一肚子的不樂意。

    「呵呵!」張凡沒辦法說話了,傻笑了一下。雖然開宗立派有點過,但要是真的講出東西,講出水平,張凡在骨科的地位算是得到官方和民間認可了。

    許仙羨慕的看著了看張凡,暗自捏了捏了拳頭,他心裡已經開始計畫了,先去健身房報個班,然後再努力的去肝。

    因為榜樣就在他的身邊!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3:14
321 當年河西

    春天、茶素,空氣都是香的。茶素雖然是西北的小城市,但是氣候卻不像是其他的西北城市。這裡,春天有春天的樣子,樹條抽芽,毛毛的春雨把城市洗的乾乾淨淨。

    節奏非常緩慢的城市裡,街頭盛開的櫻花、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花朵已經開的非常燦爛。人們的衣服顏色也開始靚麗起來。

    慢慢的換掉了冬日以黑黃為主色調的衣服,姑娘們苗條的身材也顯露了出來。藏了一冬天的小孩子也多了起來,到處的歡聲笑語。

    還能蹦噠的老頭、老太太已經甩開了大扇子,開啟了各式各樣的廣場舞。蹦噠不了的老人就坐在輪椅上貪婪的吸收著春日暖陽的能量。

    城市節奏總體還是緩慢的,晃晃悠悠的公交車,半個小時才能有一趟,坐車的人也不多。反正城市又不大,實在等不住了,甩開雙腿也用不了多久時間,距離要是稍遠一點,還有維人大爺的馬拉車可以坐,便宜不說,還有種地主老財的架勢。

    張凡他們做完手術,又磨磨蹭蹭的說了一會話,也就到中午兩點多了,正好是飯點的時候。張凡出門眯著眼睛,望著燦爛的陽光,好久沒這樣曬到太陽了。

    城市的節奏雖然緩慢,但是在醫院工作的醫生護士,卻並不緩慢。真的能算是不見天日,早晨上班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中午一般都是在科室裡,醫院的辦公室大多數都是在陰面,這就是為了把亮堂一點的房間讓給病人。然後等晚上下班,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春日的太陽不驕不躁,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有一種熏醉感。「張凡把你的車開上,老高已經去飯店了。」

    老王這麼一說,張凡有點捨不得的把臉轉向了老王,「王主任,還有誰。不會是巴特的家人吧。」還有一句張凡沒說,巴特家條件一般,要是真的是巴特一家,張凡就準備找藉口不去了。雖然沒辦法阻止別人,但他下不去哪個嘴吃人家一頓飯。

    「器械商!這次的器械是從鳥市調來的,人家一個業務經理也來了。非要請吃飯,還是通過一個有能量的人出來請的我們。」

    「哦!」張凡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張凡把車開出來,老王和許仙上了車。

    「你小子,本事真的不小。這車價格不便宜吧。」老王上車做到副駕駛上問道。

    「藉著開的,主任安全帶。哪個地方。」張凡不願意說,老王也就不問了。面子都是相互給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那種事情也不是老王做的。

    「我覺得我也要買個車了。閒了可以去釣個魚什麼的。有個車畢竟還是方便一點。」

    「就是,有車了,生活的範圍首先就變大了。如果沒有車,我們的生活半徑也就在方圓五公里之內。」許仙坐在後排隨著老王的話,他也說了一句。

    「主任,你有駕照嗎。」張凡問道。

    「沒有,明天我就去報名。到時候買車的時候你陪我去買,怎麼樣。」

    「行,沒問題。」張凡笑著說道。

    「對了,這學駕照多少錢,得多久時間?」問完又轉頭對許仙說道:「小許你有駕照沒。」

    「我也沒有。」許仙說完,又捏了捏拳頭,「嗯,駕照也必須學,這也是個生活技能!」心裡暗暗的想道。

    「額!」張凡冷汗都下來了,他真的不知道駕校要多少錢要多久時間,他的駕照本來就來路不正。

    「大約是兩千多還是三千多,我忘記了。」

    「哪學了多久?」

    「好像是半個月吧!」張凡猶猶豫豫的說道。

    茶素在邊界上,所謂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做邊貿生意的特別多。這邊連接的是斯坦國,而且離他們原來的首都特別近,所以靠著做邊貿發財的人特別多。

    今天當中間人的就是這麼一個老闆,早年是賣衣服給斯坦和蘇聯發家的。當年他們好幾個人一起湊錢,然後從羊城廠家訂貨,斯坦國或者俄國想要什麼牌子的衣服都有。

    然後這幫子人賺了不少,後來太多的華國人都來做,慢慢的就沒什麼利潤了,不過他賺了一些錢後就早早的離開了這個倒爺行當。

    怎麼說呢,反正他們那一幫子雖然生活相對其他人來說還算不錯的,但是真正發大財的也沒幾個,他就是發了大財的人之一。

    老闆姓曹,非常四海的一個人。賺錢以後直接去了哈國,不知道怎麼的承包了當地的一個小銅礦,結果,開採了半年後,發現這個礦脈盡然伴生黃金,而且還達到了可開採的級別。

    原本打算賺小錢的老曹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壞。因為這個礦,他失去了一條腿,最後搭上了一個斯坦國領導的路子,算是保住了礦產,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估計現在的身價能過億了。

    當年,曹老闆小弟拚死的從斯坦國把老曹拉到市醫院,他的手術就是老高、老王還有他們兩人的師傅給曹老闆做的。一來二去的幾個人關係也算是熟絡了。

    還沒進門,張凡就聽到了一個男人豪爽的笑聲。怎麼說呢,或許錢是男人的腰板吧,老曹發家以後,越發的四海。

    因為當年搭上的那個領導據說現在很厲害,所以這幾年曹老闆的生意涉獵的非常廣,斯坦國醫療用的基礎用藥幾乎都是華國產的。

    而老曹直接就壟斷了這個生意,雖然就是一些廉價的糖、鹽水,可架不住量大,用老曹的話來說,這個生意不比當年的金礦差,還沒有什麼打打殺殺。

    「哈哈,老王!」一個穿著打扮非常老派的中老年男人,上身穿著灰撲撲的老式對襟布褂子,褲子也是很寬鬆的那種灰撲撲的褲子,手裡還拿著一串油水光滑的綠色手串。

    「曹老闆,這身子骨越來越硬朗了!」老王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我現在也算是醫療行業的從業者了!哈哈,來坐,坐,這兩位是?」

    「我們醫院的骨科英才,張凡,張醫生,這位是許仙,許醫生。都是非常優秀的年輕醫生。這是曹老闆,大老闆!」老高笑著介紹到。

    「什麼老闆,在你們面前說老闆就俗氣了,看得起叫聲曹老哥就成。快坐,一看就是好醫生。」老曹熱情的拉了拉張凡和許仙的手。

    老曹說話,他的助理麻利的替張凡和許仙拉開的椅子。

    「哎呀!不容易啊,都多少年了,咱們也老了,你看這頭髮都留不住了,索性留個光頭算了。頭髮沒有就沒有了,可這前列腺也是經常造反,哎!水都不敢大口喝啊。」等大家入座後,老曹感慨的說道。

    「是啊,一轉眼就好幾十年過去了。」老高點著頭說道。

    「你們也是,一天就知道忙,那天找個時間,我帶你去哪邊見識見識。」老曹的意思就是去斯坦國。

    「哈哈,吃這碗飯的那有時間啊。還是你們老闆好啊。」老王笑著說。房間裡面,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估計是器械商,一直附和著微笑,也不說話。

    「客人都到了,起菜!」老曹對著門口的助理說了一聲後,又對張凡和許仙說道:「兩位,咱們是第一次打交道,也別客氣,這位呢是西北片區慧銳負責脊柱器械的,楊經理。高主任、王主任他們都熟悉,你們以後多聯繫。他人很好的!~」

    老曹對著張凡和許仙介紹了旁邊的中年男人後,又笑著對大家說道:「趁沒喝酒,還清醒的時候,我把大家的禮物拿出來,別喝醉了給忘求了!」

    說著話,助理拿出來了幾個盒子。「弄了幾個玉石把件,斯坦國那邊不認這玩意,雖然比不上田玉,但是還算看的過去。」說這話,把盒子一一的放到了眾人面前。

    「這又是何必呢,曹老闆這不合適啊。」老高說道。

    「沒事,不值錢。就是個小玩意,咱們多少年的關係了,我還不懂?放心,拿著玩吧!」

    「那就謝謝曹老闆了。」老高和老王看了一眼後,老王打開玉石瞅了一眼,也知道就是個山料,的確不是很貴,就收下來了。

    張凡和許仙沒說什麼,大佬們的事情,他們就是帶著耳朵來的。

    「兩位老師,這是我的名片,西北的市場我們公司今年才進入,以後還請多多指教。」這邊,楊經理低聲對張凡和許仙兩人遞上了名片。

    「來!來!來!端起酒杯。為我們逝去的青春,為他們的青春乾杯。」張凡不喝酒,許仙也不喝酒,兩位主任倒是多少還能喝點。老曹順帶著當個介紹人,最主要的他有求於人。

    國家就和人一模一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年間,華國還是個貧困戶的時候,斯坦國就已經很富裕了,因為有蘇聯,所以他們日子過的很好。

    可好日子沒幾年,大哥二哥分家了。斯坦國也自己單過了,反正先學俄國後學美國,結果弄的似是而非。

    斯坦國,礦產相當豐富。其他不說就一個天然氣,就華國半個國家的天然氣的來源都是他們國家的。所以這個國家也奇葩的很,有錢的非常有錢,沒錢的能餓死。

    斯坦國的公立醫療是全民免費制,雖說是免費制,可缺醫少藥,而且醫療手段也比較粗狂,一個骨折說不定能給你截肢,而且因為國家教育體系原因,自己培養的人才太少了。所以有點錢的人都來華國這邊看病。

    可還有一些人不方便來國外看病啊,哪怎麼辦,總不能通過外交部去其他國家找大夫吧,所以,老曹這種能搭上話的外國人就有用武之地了。

    這次老曹來,就是想聯繫幾個醫生。畢竟茶素市離斯坦的首都也不遠。這也是小國家的悲哀,語言語言混亂不堪,官方語言是俄語,民間語言是哈語、蒙語。普通人家哪裡會官話啊!就算學校教,也比某些人家從小就說的,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然後,因為當年改制的原因,造就了大量的寡頭,雖說國家資源豐富,其實普通老百姓真的過得一般。

    可反觀這邊,曾經的窮鄰居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富裕,當年的有些人估計現在後悔的腸子都斷成幾節了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3:15
322 出口轉內銷

    華國有句老話說的好,人的眼前是黑茫茫的,能看清前三步都是天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對於當年的那些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就是一個從眾行性動物。

    比如房價,都是平民老百姓,能看清大勢的還是不多的,誰能想的到現在的房價呢!所以走一步算一步吧。能過好當下,就已然是很不容易了。

    做了一早上手術。累,消耗不少,張凡也不多話,老曹和老高他們的談話,張凡也不好奇,太遙遠,沒必要。而且他自己就有一個大秘密,所以能引起他好奇的事情也不多了。

    不好奇,哪就吃吧!西北菜,雖然談不上什麼體系,比不了其他成體系的菜餚,但是西北菜有個特點,就是厚重!盤子大、菜少肉多。從豬肉到牛肉,從雞鴨到魚肉。

    裹著雞蛋和澱粉,在烤饟的坑裡面用果木悶熟的囊坑肉,一嘴下去,肥瘦相間的羊肉,帶著一絲的果香,直接在空腔內爆炸,那滋味真的,太香了,特殊的肉香在味蕾中不停的回轉。

    冷水魚,據說一年只能生長三四釐米左右,巴掌大的這種魚,據說一斤幾乎要上千了,緊密而不僵硬的魚肉,沾著湯水,別有一番滋味。

    張凡吃的又快又多,許仙也不好奇主任他們的聊天,但是他對張凡卻非常的在意,「天啊!飯桶嗎!這麼能吃。」張凡的食量真的嚇到他了,原本都已經吃飽停箸的許仙,不由自主的又多吃了一點。

    老高和老王,經了多少事情,對上老曹都能算是人老賊滑,對於老曹的提議,一點都不心動。什麼美元、什麼高工資,他們一點都不心動。醫療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未知的風險太多了,千小心萬小心點也保不齊的會出問題,何況去據說是黑幫成群斯坦國。

    老曹說是去給什麼高層瞧病做手術,哪更危險,老高和老王直接不搭茬。曹老闆看兩位主任一點都不心動,就說出了第二個方案。

    「手足醫院,兩位主任知道不。」老曹端著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兩位主任。

    「額!大概還算瞭解。」老高語氣怪異的說了一聲,他還想說點什麼,結果被老曹給打斷了,老曹看他們兩人怪異的表情,直接就說道:「那個小醫院,才發展多久,你看現在它直接就起來。我們可以在保稅區也成立個這樣的醫院啊,手足醫院才~~」

    「這個張醫生,和手足醫院有點關係。這方面,他比較清楚。」老高趕忙的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擔心老曹再說點什麼不客氣的話,讓他自己下不來台階。

    「哦!額!」老曹真的給驚住了,他一點都沒想到,坐在一邊如同路人,毫無存在感的張醫生,竟然是手足醫院的老闆或者股東。這種事情,人家一點,他就清楚。

    「哎!真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張醫生真的,想不到啊,茶素市的私人醫院,手足外科算是後來者居上,首屈一指了。你是這個!」曹老闆稍稍有點尷尬,趕忙的豎起大指姆誇張凡。

    「呵呵,隨便弄的,都是朋友幫忙!」張凡笑呵呵的說了一聲,張凡這話一說,更加表明了他就是手足醫院的老闆。

    「舉重若輕啊,了不得啊!」老曹想了一想後又說道:「張醫生,想過在合作區在建立一個醫院嗎?」

    合作區,全國各地好多城市都有,不過這邊的這個合作區有點特別,怎麼說呢,這裡的合作區應該算是以華國為主導的相鄰兩個國家或者三個國家一起建立的全封閉貿易中心,面積巨大。

    這裡的稅收什麼的都是減免的,華國的東西特別多,但是斯坦國這邊的東西就少的不得了。斯坦國比蘇聯還差,輕重工業都不行。

    有些時候,生在其中或者說沒有對比,就感受不到國家的強大。華國這邊一說建造,兩個月動工,半年內高樓拔起,這個基建,真的華國太牛了。而且合作區內部,幾乎都是華國各地的各式各樣的商品。

    反觀其他幾個國家,建設拖拖拉拉先不說,就連產品都沒幾樣,不是皮毛就是各式各樣的寶石或者就是巧克力,然後就是一些所謂的手工藝產品,你仔細一看,妹子的,這些手工藝的產地竟然是某烏的!

    斯坦這邊的首都離邊疆不遠。口岸上的貨物一批一批的從華國拉過去,貨物可以花錢買,但是人才,就不一樣了。沒本事的他們也不缺,可有本事的誰願意過去,所以老曹受人之託,就來請醫生或者在這個幾方共同的區域內,建造一個醫院。

    曹老闆拉不到高端醫生去哪邊行醫,所以就想在合作區建個醫院,畢竟合作區就是設立在兩國邊境未定的區域,這裡的管理算是相互交叉,有身份的人在這裡瞧病總比來華國這邊方便。

    張凡聽他說了一下,笑了笑,「現在太忙了,顧不過來啊。」老高聽張凡這麼一說,心裡點了點頭,他真的怕張凡迷失在金錢面前。

    老曹一聽,也就放棄了,張凡太年輕了,老曹覺得張凡也就是個有點本事的醫生或者是有能力不錯的父母。他仍舊把目光放在老高和老王身上。

    巴特的手術做的相當成功。醫院內部還沒有感受的時候,政府已經操心了。為什麼呢,因為每年國家都對地方有一個專門的先天性疾病的免費治療資金,專款專用,直接專人監督的。當地政府想挪用也沒辦法。

    以前沒辦法弄,就算國家給錢也沒辦法弄,因為沒人會做,市醫院沒人去接受這一塊,時間長了也就沒人關注了。可是,這次不一樣了,蔣妮妮通過民政局替巴特辦理了這個補貼。

    民政局的當然要負責啊,這個錢是不是用來做手術了,是不是治療了這個先天性疾病了,有沒有挪為他用。這偷偷一個暗訪,才發現了不得了,市醫院現在真牛,省會醫院都沒有開展的項目,他們已經成功的開展了。

    上報,一級一級的上報。這是好事情,大家都是與有榮焉。當然了,這些事情,張凡還不知道。

    吃完飯,送了幾人回家後,張凡拿著老曹送的把件回家了。早上做了一個大手術,中午休息一會,下午可以晚點去科室。

    邵華媽媽和爸爸都不在家,中午張凡和邵華不回家吃飯,老兩口也就不做飯了,歲數大了就這樣,要是孩子不在,估計兩人也是能湊活就湊活了。

    邵華媽媽萬年不變的菜市場,老太太有個習慣,每次買的菜都不多,就一點,夠吃要新鮮。老爺子,去了張凡的新房子,裝修還有一點收尾工作,他還要去操心著看一看。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充實而安寧。

    骨科醫生,最不想過的季節有兩個。冬天和夏天,冬天摔傷的多,特別是老人,出門一跐溜,滑倒手撐地。輕一點的手腕克里斯骨折,重一點的弄不好就是股骨頭骨折。

    而夏天呢,喝酒打架的不少。特別是在夜市攤子上,喝大了以後,就有專門尋釁滋事的人,噼裡啪啦下來,不是頭破就是骨折,而且這些人都是大半夜才來醫院。

    最最瞌睡的時候,這幫子人咋咋呼呼的頭破血流的就來了。腦子清晰一點的也就安安穩穩的治療看病了。酒勁沒過的,不僅不配合治療,有些時候還能在醫院對醫生護士耍醉拳。所以,一到夏天,外科醫生就開始頭疼。

    睡了一覺,張凡一看都五點多了,起來洗了一把臉,回到了醫院。張凡一看,科室裡只有幾個轉科醫生,其他人都不在。

    「小李,咱們組的其他人呢?」張凡坐到電腦前,打開電子病歷,一邊寫病歷,一邊問小李。

    「亞男姐去會診了,薛老師早上出去再沒回來。妮妮被醫務處的叫去了。」小李一邊寫著病歷,一邊給張凡說了說幾人的行蹤。

    「醫務處?怎麼了?」張凡納悶的問了一句,一般醫務處找醫生都沒什麼好事,不是病歷不過關,就是病人投訴了。

    「我不知道。」小李也是一頭霧水。

    「好吧。」兩人定下心思開始寫病歷了。

    快下班的時候,薛飛回來了,探頭探腦的進了科室。一臉的生無可戀,一看就知道,又被他的幾個阿姨給洗劫了一遍。這玩意,打死不悔改。

    「哎!」進了科室大家都不理他,他就坐在一邊開始唉聲嘆氣。

    「時運不濟啊,我要金盆洗手,張凡你說我怎麼就這麼背呢。打了一天盡然連個屁胡都沒有。」

    「頭不合適以外,其他還行,金盆不金盆的,你沒點數嗎!趕緊寫病歷,你也好意思,人家小李都坐了一天了。」

    「額!牲畜,一點同情心都沒。」說著話,不樂意的開始寫病歷。寫了沒幾分鐘,就又問了「王亞男呢,小蔣呢。怎麼就咱們三個人寫病歷呢。」

    「王亞男估計被拉倒門診去了。小蔣去醫務處了。」

    「醫務處,去幹嗎了?」薛飛也操心這個,這是醫生的通病。

    「去投訴你上班時間打麻將的事情。」張凡隨口就來!

    「胡說。」薛飛看著張凡也不願意和他好好說話,也就沒意思的開始寫病歷。

    「喲,哥幾個怎麼沒下班。薛主任,怎麼沒去摸幾圈。」另外一個組的主治,趙醫生進來了。

    「病歷有點多,趙醫生你們病歷弄完了嗎?」張凡問道,薛飛還沒從輸錢的狀態出來,沒搭理他。

    「哎,能弄完嗎,這不上個月幾份不合格的病歷又給打回來了。」說著話,也打開電腦開始碼字!不,開始寫病歷。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打扮比較有點職場化或者說算是正裝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孩子,身邊跟著像是小孩子的爺爺奶奶,幾個人風風火火的進到了科室。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3:15
323 爆發

    這幾年孩子是越帶越精貴,好多好多老輩傳下來的習慣,不知道是不適合社會了呢,還是因為不是那麼高大上,慢慢的也就被被人們遺棄了。

    不說其他的,就一個,尿介子。好些家長覺得進口丸子國一片就十幾塊錢的尿不濕,或者美國的尿不濕是最好的最先進的。而老輩所說的哪個,太扯了,不乾淨、不科學!

    其實,這個自家做的這個尿介子經過高溫消毒後,透氣不說,還正真的乾淨。相對於這個尿不濕,就是稍稍有點麻煩。沒有那麼強大的吸收性而已。

    來科室的女人在教育局上班,比較強勢。結婚的時候年紀也不小了,有了孩子不放心自己公婆,就讓自己父母帶孩子。

    孩子兩歲過一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裡一直說著:「膊膊疼,膊膊疼。」女人臉色也不好,孩子疼在胳膊上她疼在心上。

    原來,孩子在家不想待,要去找媽媽。老兩口就帶著孩子去找快要下班的媽媽。媽媽下班後索性帶著孩子去廣場轉轉。

    小孩子剛剛會走,而且對什麼都好奇。走著走著,看到了一灘水漬。大人這一看就知道是狗狗的尿液。

    眼看著孩子要踩到上面去了,孩子媽媽著急了,抓著孩子的小手,然後一把就把孩子提了起來。

    狗狗的尿液算是躲了過去,可孩子立馬開始大聲的哭了起來。「膊膊疼,膊膊疼。」他媽媽抓的是孩子的左手。這個時候,孩子右手抱著左胳膊肘的地方大聲的哭泣。

    「媽媽看看!」女人著急的想去看看,結果孩子說什麼都不讓媽媽動,稍微一碰就哭的更厲害了。這時候,老兩口也趕了過來,老爺子一看就說道:「趕緊去醫院吧,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帶個孩子都帶不好,小胳膊小腿的,能那樣提拉嗎,你不會抱過去嗎。」

    看著孩子可憐的樣子,老人心裡難受,女人抱著孩子走在前面,老兩口走在後面,姥爺脾氣不好,嘴裡碎碎叨叨的說個不停。

    廣場附近有個稍微大一點的社區醫院。趕緊的,女人抱著孩子就進去了。這裡就說一說社區醫院,一般的社區醫院,相對的內科稍微好一點。畢竟內科對操作性要求低一點。而外科呢,就不好說了。

    社區醫院內,是個年輕的女醫生,一看娃娃抱著胳膊不讓動,就先讓拍了個X片,結果片子出來一看,就懵了,孩子的X片太難看了,好多結構未發育,到底什麼情況,她也看不出來。

    「快去市醫院吧~!估計是骨折了。」骨折定義是有三個,反向運動,骨擦音,拒動。女醫生估計沒好好學骨科。

    這話一說,孩子媽媽臉都白了。二話不說,打車來到了市醫院。掛號急診科,結果急診科裡面有個腹部疼痛的病號,在急診科裡面大呼小叫。

    女人等了一會,一看沒辦法等不住了,然後就帶著孩子去了兒科。兒科人也不少,到處都是額頭上貼著退熱貼的小孩子。一個孩子至少三個大人陪著,滿樓道的人。

    「你別插隊,我們等半天了!」女人著急想插隊,但是大家都是來給孩子看病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我孩子骨折了,先讓醫生看看,麻煩了。」女人求情的說道。

    「我孩子還發燒四十多度呢,排隊。」眼看著要吵起來了,兒科醫生過來說了一句:「好了好了,別吵了。孩子哪裡骨折了。」排隊是不錯,但是這個是特殊地方啊,疾病有輕重緩急的。

    「胳膊,路上我拉了一下孩子胳膊,然後孩子就喊胳膊疼,這是在社區醫院拍的片子,您給看看,說是骨折了。」孩子的哭聲,父母的抱怨,其他家長的嘀咕聲,孩子媽媽都快奔潰了。

    「脫臼了。去骨科吧。」兒科醫生也忙不過來,就說了一句話。

    「嚴重不嚴重!額!」女人還沒說完話,醫生已經帶上聽診器給其他孩子看病了。

    女人又抱著孩子急匆匆的來到了骨科,進科室一看,找了一個歲數大一點的醫生,也就是剛進門的趙醫生。

    「醫生,您給看看。孩子一直喊著胳膊疼。」老趙這時候也心煩,雖然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其實打回來的病歷不少,而且醫務處管病歷的副主任專門說了他幾句。

    「沒事。」他瞅了一眼X片後說道了一句。小兒橈骨小頭半脫位在X片上看不出來的,而且他心煩著怎麼改病歷,就有點敷衍。

    孩子哭的都沒力氣了,女人焦心再加上被推來推去的,最後又被這樣敷衍了一下,她直接爆發了。

    「你是什麼醫生,看都不看一眼,就說沒事,你能負責嗎,啊!我孩子出問題了,你能負責呢嗎,你什麼態度。連片子都不拿一下,就說沒事,你就是這麼當醫生的嗎!還是人嗎?」女人也是氣急了。

    「我就是這麼看病的,你給我看X片,上面是好的,我憑啥負責,我是不是人,用的找你說嘛。」趙醫生也是頭上冒火,一天手術下來,然後又讓醫務處給收拾了一頓,心情也不是怎麼美好。

    兩人正好,火氣對火氣,不過明顯的趙醫生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好,而且理虧,所以說話氣勢上面就弱一點,女人終於爆發了,抓著話頭,聲音非常大的開始數落趙醫生。

    這個事情,怎麼說呢。一般在科室裡面,來了一個病號,特別是病人先找到了一個醫生,如果這個醫生不開口,其他醫生也不方便過來看的。

    可是,這一吵架,就不得不過來勸架。女人罵、孩子哭,真的是一鍋糟。勸不住,女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難過,一邊哭一邊罵,反正是把怨氣全撒在趙醫生頭上了。趙醫生前面還能還嘴,後面直接被罵傻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

    「消消氣!」越勸說女人越不罷休。怎麼說呢,這事情算是趕上了吧。

    「看不看病了,娃娃都哭成這樣了,你還鬧。再鬧娃娃出事了,誰負責都沒用,好了,孩子給我,我給你看。」

    張凡眼看著女人都開始出現不理智了,就說話了。「你行不行不,找你們主任,找你們領導,我今天~~」

    「給我把!怎麼這麼事多啊!」張凡走到女人跟前,把孩子輕輕的抱了過來。孩子胳膊疼,女人也不敢抱的多緊,所以張凡輕輕的就把孩子抱了過來。

    「好了!再別吵~,去打聽打聽,我張凡夠不夠資格給你家娃娃看病。」這個時候不是謙虛的時候,雖然家長質疑,但是這個可以理解,誰不是為人子。孩子抱了過來,女人一下子的不說話了。

    雖然看著張凡年輕,但是看著張凡嚴肅的表情,肯定的語氣,女人也不罵了,「醫生,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孩子哭的~」

    「好了~!悄悄的,都別說話了。多大的事情。寶寶,是不是這個胳膊疼。」張凡抱著孩子,指了指孩子的左側胳膊。

    好多人都覺得孩子小不懂事,其實這麼大的孩子懂的不少,現在的他疼的厲害,但是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是說話了,「這裡,膊膊疼。不動!疼!」

    張凡輕輕的捏了一下,肘關節空虛,「疼,不動。疼,寶寶膊膊疼,媽媽!媽媽~!」

    「你是不是使勁提拉了一下孩子的胳膊。」張凡抱著孩子看向了孩子的媽媽。

    「對,醫生,就是拉了一下。孩子就喊著疼。」

    橈骨小頭半脫位,兩歲到三歲的小孩子特別容易發生,而且一旦有一次這種脫位後,弄不好就是習慣性的脫位。

    所以,對小孩子,平時牽拉(提)小兒手部時,應同時牽拉衣袖。成人與小兒嘻鬧時應特別要注意,不要單個牽(提)手。娃娃的胳膊還很稚嫩的,不是隨意去提弄的~!

    「行了,我知道了。」說完,張凡抱著孩子坐了下來。然後對小李說道:「有零食沒,去給寶寶拿一點,棒棒糖、酸奶都行。」說著話的時候,小孩子也再聽。

    然後,趁著娃娃不注意的時候。張凡一個手抓著孩子的前臂旋後,同時伸肘稍加牽引,然後另外一個手用拇指壓肘前橈骨小頭處,快速而輕柔的屈曲肘關節,然後再前後旋轉了一下前臂。

    也就是十來秒的功夫,只聽咔噠一聲,伴隨著孩子尖銳的叫了一聲後,張凡復位結束。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張凡給說的去看小李醫生了。孩子媽媽本來還想說:我家寶寶不吃零食的時候。就聽到自己寶寶尖銳的哭喊了一聲。

    轉頭看向寶寶的時候,發現好像寶寶雖然仍然在哭泣,但是相比前面的哭泣,這個時候的哭泣已經不一樣了。

    孩子的變化,當媽媽的最清楚,這個時候的寶寶,也就是哼哼唧唧的哭,而且眼睛還瞅著李醫生,他等棒棒糖呢。

    「醫生,好了嗎?」女人不太肯定的問道。

    「嗯!記住,以後不要再暴力提拉孩子的胳膊,而且有一次這種脫位後,以後一定要小心,不然弄成習慣性脫位就麻煩了。給,你抱著孩子把。坐在這裡等一會。」

    為什麼要等一會呢,這個脫位後,雖然張凡能確定復位成功了,但畢竟孩子還小,前面疼的太厲害了,這時候他還是不敢動胳膊。必須要等一會,等孩子的疼痛較少後,讓孩子自己動動胳膊才能算是成功復位。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3:16
324 我就是不給你

    成人的世界,太詭異。不管是夫妻還是父母。裝,估計已經成為一個非常流行的事情了。裝可憐,求同情。扮大佬,求關注。夫妻之間也是,藏私房錢,想辦法偷懶賴皮不干活,反正大家都不容易,也就這樣了。

    可孩子的世界不是,他們的世界,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天是藍的,大家都是和藹可親的,想要什麼就去要。不想要什麼就去拒絕,簡單的讓人羨慕。

    小孩子不裝病。沒幾分鐘,在媽媽懷裡的寶寶待不住了。一會看看牆上的貼花,一會看看辦公室裡的人體模具,小眼睛咕嚕嚕的。不過左手還是不敢動,娃也可憐,讓傻媽給弄的心裡都陰影了。

    別看家裡的老人不懂科學,可能文化程度也不高,可是祖輩口口相傳下來的生活經驗,絕對是能讓現在的人去慢慢體會的。樸素而實用的道理,就這樣一代一代的相傳下來,比如打架的跟前不能去,劈柴的時候不能看,就是這麼簡簡單單。

    「你把孩子放下來,讓他自己玩一會。」張凡回頭看了一眼後說道,又補充了一句:「看護著一點,別磕磕碰碰了。」張凡一句話,說的孩子母親都不好意思了。

    孩子不哭了,不鬧了,她也覺得不好意思,期期艾艾走到趙醫生面前,說了一句:「對不起啊,前面我過分了。」

    趙醫生,讓女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不過他也有錯,人家給面子了,也就隨著台階下來了,「沒事,能理解。」

    小娃娃不懂大人的事情,被媽媽放到地上以後,先是轉悠,轉悠著轉悠著,一會兒就跑過去瞅著趴在桌子上粘貼化驗單的李醫生。站到李醫生面前,右手食指放到嘴裡,等了一會,發覺李醫生沒理他。

    「糖糖!」嗨!小屁孩,還惦記著這個事情呢。小李哭笑不得,她哪裡有糖啊。

    「要不我給你買一個去吧。」孩子,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喜歡的。而且又是一個剛剛哭過,臉帶淚水,手指含在嘴裡的萌娃。

    「不用!不用,真的不好意思。」孩子媽媽趕緊過來說道。

    「給寶寶,這個給你。」就在大人們說話的時候,張凡把自己的聽著器給遞了過去。「兩個手拿,這個太大了,你一個手拿不動。」

    小娃娃一看,沒見過沒玩過的玩具,高高興興的搖搖晃晃的咿咿呀呀的走了過來。「兩個手,一個手不行。」他伸著右手想拿,張凡不給。

    「寶寶用兩個手去拿叔叔手裡的東西。」孩子媽媽也跟著看了過來。

    猶豫,小娃娃看了看自己的媽媽,然後又看了看張凡手裡的聽診器,把右手指放在嘴裡好像是在思考。總的來說,這玩意還是沒棒棒糖的吸引力大。

    「額!」沒轍,張凡又把自己的叩診錘放到了手上,不加碼不行了,現在的小娃娃太聰明了。叩診錘,就是一個縮小的小鎯頭,金屬的,表面一層不鏽鋼,看起來亮晶晶的比土蒼蒼的聽著器吸引力大多了。

    小屁孩一看,亮晶晶的叩診錘,也不考慮的,把帶著口水的指頭拿出來,笑嘻嘻的跑了過來,然後,兩個手一把就抓住了叩診錘。

    「好了!復位成功了。給孩子帶個三角巾懸吊兩週吧,雖然手能動了,其實他的關節囊還是有點損傷的。」

    「醫生,嚴重不。」看到孩子的手能動了,孩子媽媽長出了一口氣,又一聽,說有損傷,放到一半的心又懸起來了。

    「沒事了,以後你們大人注意點就行,不要暴力牽拉,小孩子還小,而且也不是橡皮娃娃。你去買個三角巾吧。」

    「就是,就是,你聽著點,你看把娃娃今天給疼的。」老頭一臉的不高興對著女兒說道。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今天要是張凡沒給人家看好了,別說說人家幾句,就這暴脾氣媽媽,估計能把趙醫生吃了。

    可現在看好了,張凡說她幾句什麼事情都沒有,還面帶微笑不停的說是!一聽張凡說去買三角巾,小李開了一個處方,張凡簽上名字後,孩子媽媽拿著處方就去了藥房。

    孩子胳膊能動彈了,可小娃娃拿著張凡叩診錘卻也不撒手了。「哎!哎!這不是吃的,不能往嘴裡塞。來給叔叔吧。」

    「不嗎!寶寶的!」說完拿著叩診錘藏到了背後。

    「嗨!你還是小賴皮啊,快給我。」張凡無奈了,這人真的是不分大小,不看長短,只要會說話,就會玩賴皮。

    「寶寶快給叔叔吧,奶奶出去給你買個棒棒糖。」

    「不!」小人就是不干。

    「快給我!不然我給你打針了。」張凡黑臉一板。結果沒用,小人嘴一咧,架勢很明顯:你再嚇唬我,再嚇唬我,我就哭給你看。

    娃娃嘴都咧了,張凡也不好意思再要了,這玩意雖然不是很金貴,可它不好買啊。小城市沒有哪種大型醫藥商店,更本買不上。

    想讓醫院發,哪是做夢。就這個還是張凡定科的時候,一個器械商送的,質量重量都不錯,拿在手裡挺成手的,所以張凡有點捨不得。

    一會的功夫,孩子媽媽來了。「醫生買來了。」

    「好吧,給我。」張凡接過三角巾,稍微這麼一收拾,就給孩子帶上了。三角巾其實就是用白色麻布做的像是紅領巾那樣的布條子。

    張凡一邊給孩子弄三角巾,一邊注意著孩子的手,想趁孩子不注意把叩診錘給拿過來,可這小人竟然對張凡有了戒心。右手緊緊的攥著叩診錘,也是明明確確的告訴張凡,不要臉你就來搶吧,我還是病人!

    孩子姥姥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給孩子媽媽說了一下,孩子媽媽對著孩子說道:「寶寶給叔叔吧,這是叔叔工作的工具,沒有這個叔叔就沒辦法工作了。」

    說死說活,小屁孩就是不給。孩子剛剛受傷,臉上淚珠都還掛著呢,孩子媽媽也舍不得去搶,沒轍!然後轉頭用不好意思的神情看著張凡。

    「額!那個,醫生等晚上孩子睡著了,我就收起來,明天給你送來,行不行。」

    「行!行!那你們先回去吧,記得明天來複查。」複查個屁啊,張凡是擔心孩子媽媽把這個叩診錘拿不來了,所以讓孩子媽媽第二天來複查。不玩心眼不行啊,巴掌大的小屁孩都和你玩心眼!

    加班把這幾天的病歷,都看了一遍。這個沒辦法,雖然轉科的李醫生,和蔣醫生都算不錯,能按時的完成病歷。但是,畢竟人家是轉科的,有些地方寫的不全或者有不對的地方,張凡還要檢查一遍。

    不然等把病歷交上去以後,被人家打下來,可是要罰錢的,一份病歷要是被弄成丙級病歷,是要罰錢的,醫院罰完,科室罰!

    掙兩錢不容易,不用點心,全讓醫院給罰光了。不然今天趙醫生,也不會像死了爹娘老子一樣的難過了。看著他那一沓病歷,估計最起碼有十幾份,一千多沒了!

    「呵呵,黑臉也不行啊。」薛飛嘚瑟的拿著他的叩診錘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裡敲著玩,他就是故意氣張凡的,因為張凡拉著他加班了。

    「你們怎麼都沒回家啊!」這個時候,蔣妮妮來了。

    「你去哪了,你看這一天,都累死我了。你的病歷都讓我寫了。」薛飛看著剛進門的蔣妮妮說道。

    「要點臉,這都是人家小李寫的。再說蔣醫生又不像某人去玩的,人家是公事。」

    「還是張凡好。薛老師,我今天可是陪著醫院領導忙了一天。」蔣妮妮一邊說話,一邊拿著自己的水杯子喝水。

    「去忙什麼了。給哥說說。」薛飛恬著臉湊了過去。

    「我就不告訴你,想知道嗎?」說完眼神朝著張凡哪邊瞟了瞟。

    「愛說不說,反正沒我什麼事情。我寫了兩份病歷了,我要回家了。」說完深怕張凡抓他,趕忙的出來科室去值班室換衣服了。

    蔣妮妮還等著張凡問呢,結果張凡問都不問。一是張凡沒好奇心,二呢現在的他躲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湊過去。

    「好了,李醫生,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說。該吃飯了。」

    「你請我們吃飯唄。你要是請我們吃飯,我就告訴你個好消息。」蔣妮妮笑嘻嘻的期待著。

    「哎!請客沒問題,不過今天實在不行,女友在家裡都做好飯了。你們趕緊回家吧。我先走了。」張凡也趕緊的出了科室。

    「膽小鬼!」蔣妮妮心裡悄悄的罵了一句。

    「妮妮,走吧。腰都快斷了,真的上了張凡的當了,一份病歷三十,寫死我了!」小李伸了伸腰。姑娘坐了整整一天了,也是個踏實的姑娘。

    回到家,邵華早就下班,銀行在不是年頭年尾,月頭月尾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忙,而且邵華也不在營業廳,所以很少加班。

    「回來了,趕緊洗手,躺一會,今天吃拌麵。」邵華圍著圍裙,在廚房和她媽媽一起做飯呢,聽到張凡進門換鞋的聲音,就大聲對張凡說道。

    「好的,要不要我幫忙。」張凡假裝客氣的說了一句。因為邵華爸爸在,就算邵華想讓張凡幫忙,也不行。

    「死樣!」邵華也知道張凡是故意問的,所以低聲罵了一句。

    「呵呵!」張凡不知道聽到了沒有,不過邵華媽媽聽到了,老太太笑了一聲,然後用母女兩人才能聽到聲音悄聲的說道:「這男人啊,就和家裡養的寵物一樣,你不能放的太鬆,太鬆說不定他就跑沒影了。」

    然後老太太又看了看客廳的老頭子和張凡後,說道:「但是,也不能滅了他的傲氣,男人的這個傲氣一旦給磨滅了,就沒什麼出息了。就成窩裡老了。」

    「看您說的!不過這個傲氣是什麼啊,我怎麼覺得張凡就沒什麼傲氣!」邵華一邊幫著她老娘弄面,一邊悄悄的問著。

    「傻丫頭,怎麼沒傲氣。你看咱們家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他出頭的,家裡的大事,哪一件不是他出主意的。這就是傲氣。男人啊,人多的時候你得捧著給他面子。在你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得收攏一點他。」

    「呵呵,您還一套一套的。」邵華笑著對她老娘說。

    「那是當然了!你看我和你爸爸,從我們結婚,我在人前從來沒說過他,而他呢從來也沒動過我一指頭,女人啊,能碰到個好丈夫,也算是好命了,風裡雨裡的相互扶持著走下去,也就是一輩子了。你看你陳阿姨,年輕的時候三天兩頭的讓她男人打的鼻青臉腫。哎!」

    就在娘倆聊天的時候,張凡洗完手,走到客廳裡,邵華爸爸在看電視,一看張凡過來就說道:「趕緊躺一會。今天你阿姨做的拌麵。」

    「不累,你們不愛吃麵食,就吃米飯行了,別遷就我。」張凡雖說不累,但是還是躺在了單人沙發上,這個位置算是他專用的。

    「什麼話,你一天上班累的不行,回家再吃不到一口合口的飯,那叫什麼事啊。以前啊我上班的時候,就愛吃個魚,你阿姨啊~~」

    張凡聽著聽著就進入了空間,老頭也不在意張凡回話不回話,人老了就這樣,有個人能願意聽他說話,還不懟他,就非常的滿意了,要求不高的。

    邊疆好吃的很多,但是最出名的還是饟坑肉和拌麵。這個拌麵的做法也特殊,和面揉麵然後盤,盤啊盤,最後盤成蚊香那種樣子的圓形麵糰。

    張凡就好這一口,米飯炒菜,也就吃兩小碗,可是這個拌麵,他胃口好的話,估計能吃個兩大碗,牛肉麵那麼大的碗。然後,麵食特有的那種飽腹感,真的特別舒服,給個神仙都不干。

    「吃飯!」邵華一聲,張凡就從系統裡面出來了。老頭子意猶未盡的擦擦嘴角的白沫,「哎!張凡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喝酒,不然這麼好的小夥子再陪我喝兩盅是多好的事情啊!」老頭看著張凡心裡暗暗嘆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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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