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335 靠牆派

    這個華國，有個特別有意思的狀況。經濟非常發達的地域，以說本地話為榮，比如滬上、首都、羊城。而經濟不發達的地區，人們以能說一口和新聞聯播差不多的強調為榮。

    但是，不管如何，華國有個地區的人特別厲害，吃苦耐勞而且還很抱團，南河人。說是有個笑話，國外人、三川人、南河人混居在一起，十年以後，三川人繼續說著不靠譜的川普，而國外人已經忘記外語，說起南河話了。

    不管如何，老團長的小兒子沒錯。人活一世，都不容易，真的沒必要去苛求什麼。原本還能聊幾句的手術室，忽然靜了下來，不管是張凡還是呂淑顏都沒心情說話了。

    是啊，還能說什麼呢，換做自己，捫心自問能做到嗎？不能！所以，專心給人家把手術做的好好的，說其他的都是閒的。

    張凡輕輕的分離開精索，用止血鉗把疝囊提起，用中指環指塞進疝囊。輕輕的用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撐開精索和疝囊粘連的地方。

    「中號線修補。」張凡分離後，對寶音說了一句。

    外科這個縫合線是很有講究的，不是什麼線都能行的。線的種類一般按照粗細劃分，也可以按照可吸收不可吸收劃分。早年間的縫合線全是滬上的一個廠子製造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壟斷的廠子竟然被外資收購了。

    老團長的手術，張凡使用的是McVay法，這種手術方式，最大的優點就是修補的重點放置在腹橫肌上，這樣修補的強度算是最大的了。

    「張醫生，真的看不出來了啊，我還尋思著，這種老實的方式，你不會採用呢。」其實老胡沒好意思直接說，大量的新式材料的使用，好多年輕醫生已經不會用這種老實的術式了。

    「呵呵，萬變不離其宗，搞通原理，其實也就那麼一會事。」張凡笑了一下。

    「話大的！搞通原理！這麼容易，我早就成主任了！」呂淑顏翻著白眼不停的腹誹張凡。

    「哎！還是你們上級醫院出人才啊，我搞了一輩子，都沒搞通原理啊！」老胡感慨的說了一句。

    「胡老師，不是我們上級醫院出人才，我也沒懂原理。說的好像一加一一樣。」有人幫腔，呂淑顏也說出了自己的不甘，是啊想要搞通原理，談何容易！

    「呵呵！」張凡沒辦法說了，再說就成裝逼了，他笑了一下。

    可是，這個笑聲，聽在呂淑顏耳中就是嘲諷，赤裸裸的嘲諷。姑娘牙都咬斷了，但是能怎麼辦呢，同時進的醫院，自己還是碩士，可對上張凡，真的沒辦法比較，外科，張凡已經在市醫院平趟了！

    修補，縫合，手術結束。因為老人住院的多，張凡他們也不能閒著，下了手術趕緊幫著寶音收拾，準備下一台手術。

    一台接著一台。都是擇期手術，但是張凡他們畢竟待的時間不長，所以能多做一台是一台。

    怎麼說呢，醫院，是需要大型醫院，集中攻克高難度的手術，可也不能放棄小醫院啊。畢竟在家門口的醫院，還是方便一點。

    前幾年，華國醫院發展的太凶了，上千張床位的醫院都不算是什麼大型醫院。一個這樣的醫院，直接如同大型抽水機一樣，把周邊的醫療環境徹徹底底的改變了。醫療治療的質量提高沒有，不好說！但是，看病難卻明顯沒有改善。

    所以，這幾年醫療人也開始反思，也開始慢慢改變策略，也就是所謂的小社會大社區。但是，好難好難，因為三甲以下，已經幾乎如同擺設！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整整一天時間，張凡和呂淑顏沒有出手術室，做了一天的手術，可都不算是什麼高難度的手術。

    疝、膽結石、闌尾、乳腺脂肪瘤，各種各樣的小手術，積累了如此多的小手術，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這不是一個特例，好多好多農村鄉村都有的一個問題。

    兩週時間，如同山中的風一樣，轉眼即過。春風吹過，城市裡的樹葉都綠的時候，這邊才開始冒嫩芽。張凡他們不得不離開了，該做的手術做完了，不能做的手術也留下了聯繫方式，讓老年人去市裡做。

    「張醫生，到時候直接去找你是不是？」中年人拿著張凡留下的電話號碼，再一次的確認。

    「嗯，到市醫院，直接打電話。我給阿姨安排床位，這個關節置換，這裡沒辦法做，消毒、設備都不過關。」

    「你不會到了市醫院，就不會不理我們了吧。」中年男人好似開玩笑一樣的問道。

    「怎麼可能呢，放心吧。」張凡笑著說道。

    「張醫生，什麼時候還來啊，咱爺倆好好嘮嘮~！」老團長和一幫子老人也來給張凡他們送行。

    「老爺子，有機會我們就會來的。」

    「扯淡，淨糊弄人。給，這是山裡挖的一點點草藥，這裡也沒人會用，你帶回去吧。」老團長拿著脫了色的布袋子，從窗戶裡面塞了進來。

    「額~~！老爺子我是西醫，中醫我也不會用啊。」

    「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了！」老頭有點生氣了，他覺得這是好東西，醫生就應該會用~！

    「呂醫生，我老婆的那個環沒事吧？」一個年輕人害羞的問著。

    「沒事的，讓她定期來找我複查。放心吧。」

    車隊出發，捲起了漫天的飛塵。一幫子送行的人卻沒人在乎，望著車隊，望著車隊，慢慢的消失，慢慢的直到看不見了。

    農村，特別是這幾年的農村，像是農場這樣的還稍微好一點，畢竟還算是大集體。可除了這些大集體，離開牧區進入種植區以後，就是另外一個光景了。

    張凡的車隊進入了他們第一個不是牧區的農村，這個村子還算是大一點的村子，幾乎都是漢族。大概有個五百戶人家，可車隊都到了村子了，也沒有人來迎接。

    人呢？人有，全部蹲在牆根下曬太陽呢，而且年齡也非常有特色，往上看幾乎都是六十以上的，往下看幾乎都是六歲一下的。中間年齡的幾乎沒有，大家眯著眼曬著太陽，好奇的望著車隊，可就是沒人來搭話。

336 可能就是愛情吧

    種地三兩畝，一年化肥、水費一交最後一算，扯哦，虧本了！所以，這種村莊，春天種地後，年輕人拖家帶口的離開了農村。隨著老一代的去世，種地的也越來越少，春節一過，莊子裡面就沒多少人了。

    是，生活是好多了，村子裡面家家戶戶幾乎都蓋著大瓦房，可家家戶戶幾乎都是鐵將軍站崗，原本雞鳴狗叫熱熱鬧鬧的村莊直接變的鴉雀無聲。留下來的不是老人，就是還未到上學年紀的散養幼兒。

    「大爺，你們村的村委會在哪？」領隊王科長下車去打聽了。

    「什麼玩意，村委會？早沒了，過年的時候抓賭，被警察封了！」老頭嫌棄的靠邊上移了移，因為王科長擋著他的太陽了！

    「哪你們村長呢？」

    「打工去了！」

    「額！書記呢？」

    「學生蛋子，被王老三氣哭了，估計回鄉上了。」老頭一說這事就笑。

    王科長沒轍，只能聯繫縣裡面。這種事情怎麼說呢，聯繫鄉上，有些時候市裡的幹部還不一定好使。可市委下達的命令，王科長又不能不執行。

    一通電話下來，半個小時後縣裡的管衛生的幹事和一個小姑娘來了，小姑娘就是大學生村官。重新打開被警察封掉的村委會，張凡他們開始了工作。

    人少，工作就簡單。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老人們開始不相信所謂下鄉的工作人員了。看熱鬧的不少，但是來看病的幾乎沒有。

    大家站在門口看西洋景，就是不進來。「這是怎麼了？」張延峰看著門外的老人和孩子們好奇的問道。

    「這幾年賣保健品的經常搞什麼免費治療，然後弄的鄉親們都不敢相信了。」縣裡派來的幹事解釋了一句。

    「他們經常來嗎？我說賣保健品的。」張延峰好奇的問道。

    「一個牌子來一次，可架不住牌子多啊。每次來花招都不一樣。送米的，送油的，哎，比咱們正規下鄉義診的看起來更像那麼回事。」

    這都沒辦法說了。好多事情毛大大早就說過了，你不佔領，敵人就會佔領，現在就是這種架勢。老百姓被傷的已經不敢相信了。

    先是小恩小惠的把人群匯聚起來，然後什麼遠紅外、保健床、康復儀、什麼萬能藥，這些東西被他們說的天花亂墜。

    這些人都是營造氣氛的高手，特殊的環境特殊的場合，血汗錢或者是老年人的棺材本，就這樣被套走了，換取的是一堆沒有任何用處的垃圾。

    工作不好開展，真的太難開展了。張凡他們穿上白大褂剛走進人群，曬太陽的老年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哄！全部散開了。

    茶素市的邵華最近看不進去書，吃不好，睡不好，幹什麼事情都是無精打采的。週末，剛和張凡通過電話，知道張凡他們已經從山區下到平原了。

    張凡一切都好，掛了電話，邵華才感覺稍稍有點精神。

    「你家張凡也不在，你也沒事，我們去吃火鍋吧，好久都沒一起出來聚一聚了。」賈蘇越也知道張凡去下鄉了，所以週末打電話約邵華。

    「不太想去啊。懶懶的！」邵華真的不想去。

    「走了。快收拾一下，我來找你。半個小時後我再你家門口等你。」

    兩人也沒走遠，邵華太遠也不想去，就在家附近的一個串串小火鍋店，兩人邊吃邊聊。

    「你看看你現在，沒精打采的。這樣可不好，你還是不是以前那個獨立自主的邵華了啊~！」賈蘇越吃著串串有點嗔怪的說著邵華。

    「呵呵，怎麼不是了，還獨立自主呢！不過越越，我現在也不是時刻都在想著他，就是感覺對什麼都沒心情，好像心裡空落落的。」

    「那就打電話讓他來看你嘛。」賈蘇越無所謂的說道。

    「不行。我在電話裡從來沒說過，我怕影響他工作，哎！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命吧。」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平平淡淡但是已經有了浸入血液的思念！真好，華子說實話，我好羨慕你！」

    兩個閨蜜發小，在一起說了說心事。邵華雖然沒精打采，可好多事情，還等著她去做呢。比如房子的佈置。

    張凡忙的什麼都顧不上，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邵華了。家具的樣式，打電話操心張凡的父母，關心上學的靜姝，這就是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日復一日的重複的生活。

    張凡老家的父母也開始收拾了，雖說冬天才去邊疆呢，可破家值萬貫，何況還有一個小商店呢。

    省醫院趙京津主任終於把肝臟門脈系統重建的課題申請了下來。每年，一個省申請的課題不要太多了，這種申請是非常的緩慢。

    原本他也想撇開張凡自己搞，可是實驗了幾次，效果太差，這個手術技術精巧程度，不是一下兩下就能成熟的。

    只能把主角的位置讓給張凡了，可張凡不願意來鳥市，沒轍，只能把實驗室放在茶素市大學。邊疆各個大學其他學科不好說強不強，但是動物實驗這一塊還是可以的，畢竟這邊算是牧業大省。

    動物實驗，並不是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就能做的，也不是隨便抓幾個老鼠就能做的。這裡面需要的東西太多了。

    首先得有一個能做動物實驗資質的實驗室。還要有血統證書的實驗老鼠，最主要的就是經費，不過這些對於趙京津難度不大。

    「確定好試驗場地，和茶素市大學聯繫好後，就去和市醫院的院長談判吧。先不要告訴她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趙京津和自己的助手商量著一切事宜。

    「怎麼不和張醫生談，而和他們院長談呢。」助手有點不理解。

    「哎！張醫生好說，這個歐陽就難纏了。我們自己做不下來這個實驗，必須要讓張凡做，歐陽不插一腳絕對是不可能的。」

    「好吧！」助手也參與了前期的實驗，幾乎沒有一列是成功的，他雖然對趙京津很信服，但是對於張凡並不看好。

337 虧了

    老百姓不相信，張凡他們又不能走，也不好意思和領隊請假，領隊帶著村官滿村子去做宣傳去了。

    好些好些事情是沒辦法說的，一個家電送下鄉，原本是個好事情，結果好多劣質產品尾隨著政策進入了農村。

    送醫下鄉，醫生還沒來，結果保健品和所謂的健康器材已經在農村大行其道了。然後，如狼來了一般，正兒八經的事情倒是弄的沒人相信了。

    做宣傳工作不是醫生的長處，就是讓張凡他們去宣傳也做不好，又不能離開，索性張凡跟著兩個老男人去河裡釣魚去了。

    西北地區，也就茶素這邊和三江源頭河流比較多一點，其他地方河流相對就少很多了。春日熏暖的陽光曬的張凡昏昏欲睡。閒來無事的日子，張凡還真的不習慣。

    王科長和大學生村官在村子裡面四處宣傳，效果一般。一聽是免費醫療，直接沒人相信。大多數人也就是笑一笑，也不說什麼，以前上過當的人直接就開罵了：「還有這好事？別又糊弄老子買什麼機器。」

    是村民無知？還是他們不講道理？真的，一個保健品和所謂的健康器材，毀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是法律不健全還是懲罰不夠呢？反正毀掉的東西想再去建立太難了。

    王科長他們的宣傳效果不是很好。兩三天了，一個看病的都沒有，原本還有看熱鬧的，王科長他們一個免費義診，直接就沒人了。

    估計是王科長他們的宣傳力度不夠吧，如果能做到連小孩子都知道的：比如今年過年不送禮，送禮就送什麼之類的，應該會好一點。

    無聊，集體無聊。打牌、釣魚只要在村子裡面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離開，有時候張凡也覺得這個命令太扯淡，但是工作就是這樣，慢慢的耗下來的。

    傍晚，王科長組織著大學生村官和縣裡派來的幹事正在村委會做飯，張凡他們也在幫忙，釣了一天的魚，連片魚鱗都沒釣到。

    人多了，吃飯就香。也沒什麼特別的吃食。就是一些掛面，找了點野菜和在老鄉家裡收的一些雞蛋。但是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吃的呼嚕嚕的，真的香，原本飯量不大的人也能多吃半碗，吃飯也需要氣氛的。

    張凡吃飯快，特別是吃麵條真的是超級快。吃習慣牛肉麵的他，三下兩下就吃了一碗，而其他人還沒吃多少呢。

    「你慢點。」劉耀文有點著急了，釣了一天的魚，他也餓了，掛面雖然不缺可菜不多啊！張凡大勺子挖在鍋裡，老劉是越急越吃不到嘴裡，太燙了！

    張凡也是故意的，幾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長了，關係也越來越融洽了。老劉就是老小孩，經不起逗。人人像是比賽一樣，飯量吃的比往日都多了那麼一點。

    張凡吃完飯，端著麵湯吸溜吸溜的喝著，原湯化原食。這個時候，一個半老頭子，在一個老太太的攙扶下，一個手抓著另外一個血呼啦擦的手，踉踉蹌蹌的闖進了村委會。

    「書記，快讓你們的車把我家老漢往醫院裡送一哈啊。」老太太臉都是青的，她是嚇的。

    王老三，五十多歲的半老漢。他原本也在城市裡面打工，給人當保安守夜，可成宿成宿的熬夜，他受不住了，而且自己的孫子也沒人帶。索性回了農村，順帶養著一群羊。

    年歲大了，放羊走不動了，就買了一個電動車，可進山的路石子太多，輪胎老是破，他架起車子準備卸軲轆的時候，四歲的孫子學著往日爺爺的動作，抓著手把旋轉。

    王老三大意了，電動車的鑰匙沒拔下來，而且因為這個車是家電下鄉時買的。功能簡單，插鑰匙轉手把，它就跑，而且據說車速能跑到八十。

    王老三看著車軲轆中間卡了一個石子，剛把手側則伸進去，他的孫子開車了，這種電動車的賣點就是功率大。旋轉的車軲轆直接如同刀子一樣，把王老三的手背的皮膚如同脫手套一樣，歘的，掀飛了。

    也算是沒有背到家，要是手穿過軲轆，估計手都保不住了。王老三疼的哭爹喊娘，小娃娃不懂事，他還以為爺爺逗他玩呢，笑的咯咯咯的，手就是不松開。

    如同拌豆腐一樣，王老三的手背的皮膚和著手背軟組織隨著轉動的車輪飛了一院子，散養的雞群搶著肉皮吃，剁!剁!剁!香死了！老伴聽著王老三狼哭鬼嚎的趕緊跑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老太太扯開孫子，王老三拿出手的時候都看不成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老太太哆嗦著要往外跑，她想去找人。

    「日你先人哦，跑求啊，趕緊扶著我去村委會，那裡有人。」王老三疼的眼睛冒金星，一陣陣的發黑。

    六神無主的老太太扶著王老三跑向了村委會。村子裡面沒年輕人，也就村委會有年輕人，而且還有車，王老三雖然受傷了可思路還算是清晰的。

    張凡一看，放下碗就跑了過去。「我就是市醫院的醫生，我先看看。」說著話，就抓著王老三受傷的手腕看了過去。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了過來。王科長和大學生女村官也趕緊湊了過來，特別是王科長，跟著醫療隊跑了大半個月了，還真沒見過外傷。

    人就是這樣好奇，當看到王老三的手的時候。王科長和大學生女村官把剛剛吃飽的面條直接噴了出來。

    先不說王老三的手，看王科長和大學生女村官的樣子就知道非常的嚴重。因為人多搶著吃，兩人都是吃的飽飽的。

    結果因為好奇，就那麼看了一眼，都沒多看。面條直接噴了出來，還未嚼碎的面條從嘴裡，從鼻腔裡直接噴了出來，從鼻腔口掛著順在嘴邊。

    酸湯衝擊著鼻腔、刺激著咽喉，再一想王老三的傷手，兩人直接爬在院子台階上吐了起來。呃！呃！呃！一個人吐估計還能忍一下，可兩個人一起吐，再一看對方吐的東西，更是止不住了，兩人比賽一樣的吐，吃了多少一點不剩的全吐了出來。

    這還不算，兩人估計把中午吃的也吐了出來。虧了，白吃了！

338 酸風撲面

    人倒霉，放屁都砸腳後跟。王老三沒想到，就是補個胎的事情，盡然弄成了這樣。老漢淚水鼻涕口水的，直接就是一臉，真的把老漢疼直了。

    王老三這會已經開始出現萎靡不振了，說話也是昏昏沉沉的。這是人體的保護機制開始起作用了。這個東西就如同保險絲一樣，刺激過大的時候就會暫時性的斷離。

    再看王老三的手，直接看不成了。從食指和中指指甲蓋處開始如同帶著的手套一樣給硬生生的剝了下來，而且越到手背靠著身體的地方，剝離的面積越大。估計當時是翹著兩個指頭去夾取石頭去了。

    人類的手進化的太精妙了，非常的複雜。王老三的手背上如同是餃子餡一樣擺在了上面。紅的是肌肉、白的是肌腱、發黃的是沒有被打飛的皮膚，其中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手背上的黑色汗毛，車輪的速度太快了，直接就把這些東西混合在了一起。

    這些被轉碎的組織有完全分離的，有半分離的，混著灰色的泥土、黑色的機油，然後小血管不停的呲著血。

    真的，砸吧砸吧，真的就是如同豬腿肉拌髮菜的餃子餡，然後又倒了老抽和了五香粉一樣，白骨森森的骨質如同面板一樣，就差點綠色了。也怪不得王科長和大學生村官要吐了。

    王老三硬是頂著疼痛讓自己老婆子扶到了村委會，老傢伙也硬氣，當看到很多年輕人以後，才開始進入昏迷狀態。

    除了兩位非醫療人士以外，其他人面不改色。沒辦法，都鍛鍊出來了。張凡看的更仔細了，「皮膚撕脫傷，咱們車上有顯微鏡沒有。」也就是十幾秒的功夫，張凡問道。

    「有呢，張醫生。」寶音回話到。這個手術車，雖然歸醫生和護士使用，但是裡面的器械什麼的都歸護士操心。

    「那好！準備手術。你們吃飽了沒，沒吃飽乘著手術準備的時候，趕緊再吃點，這個手術時間不短。」張凡對著寶音和呂淑顏來了這麼一句。

    「呃！」寶音差點吐出來，翻了翻白眼瞅了一眼張凡，趕緊的轉身去準備了。呂淑顏一點反應都沒有，真的算是鍛鍊出來了，婦科好些手術比這個噁心。

    「你去準備手術，我去找家屬談話。」因為這個皮膚撕脫傷太麻煩了，要談的事情很多，張凡不放心呂淑顏。

    「好的。」說完，呂淑顏轉身上車。她有點胃疼，她不習慣吃麵食，而且掛面又有點硬，吃的時候沒感覺，可是這個時候就有點不是那麼舒服了，可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

    護士醫生們開始分頭準備，王老三被張延峰和其他幾個護士扶著進入了手術車。

    「阿姨，咱們長話短說，我們是市醫院的醫生。現在你們家老漢必須抓緊時間做手術，這個手上的皮膚幾乎都損毀了，要從其他地方植皮了。可~~」

    張凡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天，老太太茫然的看著張凡，「你聽懂了嗎？」

    「沒有！你們抓緊時間送到醫院吧。求你們了！」老太太淚眼婆娑的一個勁的哭。

    「家裡還有誰。」張凡想給年輕一點的交代。

    「哦，娃還在家裡呢。天啊，天啊！」老太太想起孫子了，轉身要走可又捨不得自己的老漢，著急上火直接發軟的坐在了地上。

    「妮子啊，快去家裡看看我的孫子啊，就他一個人啊，車軲轆還轉著呢！」老太太拍著大腿直接對著大學生女村官嚎哭起來。

    女村官也是堅韌的人物，一邊擦著嘴上鼻子上的苗條，一邊說道：「放心，我現在就去，我現在就去。」一邊說一邊跑。

    「天啊，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兒子交代啊，老天啊，你讓我活不活了啊！」老太太坐在地上直接就奔潰了。

    怎麼辦？手術簽字沒人簽，張凡一咬牙，拿著印泥抓著老太太的大拇指按了下去，老太太已經亂了，指望不上了，家裡的小崽子更指望不上，可不簽字也不行，只能這樣了，權宜之計了。

    沒辦法，要是沒人簽字，術後要真的遇上不講理的，直接就是醫療事故，張凡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弄好以後，張凡特意給已經吐空了肚子的王科長說道：「王科長，你看顧著一點老太太，給她解釋一下。」也不等王科長回話，張凡就進入了手術車。

    皮膚對於人體太重要了，它不僅僅是一層保護組織，其實它和人體的肝臟、腎臟之類的器官一樣的重要。

    先不說其他，就這薄薄的一層組織，在醫學上分的特別細。皮膚一般分飛兩層，表皮層和真皮層，真皮下為皮下組織層。表皮又分為四層，然後真皮又被分為了三層。比如毛囊、皮脂腺、汗腺等都是在這裡附著的。

    差不多和溫帶人做的皮鞋一樣，皮膚分層非常的細緻。

    皮膚不僅耐磨還透氣。它不僅能防禦，還有感覺、分泌排泄功能。成年人的皮膚總面積大約為17000平方釐米。可以想一想，這麼大的面積，它排泄的東西能少嗎！

    特別是夏天，舔一舔皮膚，嗯，鹹鹹的，其實這就是皮膚排泄的東西，不是你沾到什麼鹽了！

    張凡進入手術室，對著寶音說道：「備皮，把患肢同側的大腿根部進行備皮。做好隨時取用的無菌環境」

    「好的。」說著話，寶音就開始脫王老三的褲子。一拖到底，然後用碘伏大面積的消毒，特別是肛門周圍，蛋蛋附近，寶音用卵圓鉗夾持著碘伏棉球是擦了又擦啊。

    沒辦法，王老三估計有段時間沒洗澡了。大腿皮膚都有點發黑了，寶音擦了不下五六遍才讓白白的皮膚顯露。

    然後開始刮毛，這個刮毛是非常有講究的，不是隨便刮的，首先要刮乾淨，然後一定不能有破潰，一旦有一點點破潰，這個地方就用不成了。

    王老三的爛手沒把寶音弄噁心，結果消毒的時候，寶音差點就吐了，老漢時間太長沒洗澡了，下面的味道太重了，在密閉的環境下，卵圓鉗消毒的時候，帶出來的風伴隨著特殊的氣味，真的，太TN的酸爽了。

    可她能吐嗎？不能，這是無菌操作室，一吐就完了，寶音一個手消毒，一個手死命的擰著自己的大腿。

339 背推

    「開始！」劉耀文沉悶的說了一句。因為手部污染的太厲害了，先要消毒。這種手術從一開始就不能出問題，特別是這個消毒，因為要植皮，一旦有感染，移植的皮膚說不定就會腐爛壞死。所以這裡的消毒太重要了。

    肥皂水，張凡帶著手套用毛刷子，在王老三的手上不停的刷著，血水伴著黑色的機油，肥皂的泡沫都是花的，在無影燈下七彩斑斕的。

    「碘伏！」肥皂水清洗乾淨以後，就用碘伏開始消毒，王老三的食指中指的指甲也被直接剝飛了。消毒後，皮下的組織看的非常的清晰，白色的肌腱有的已經斷了，有的被削了一半，皮膚薄的地方，直接就是骨質。

    「寶音，把剩餘的指甲也剪短一點。」張凡對寶音交代道。

    「好。」有些時候，護士的活真的不好幹。累不說，還不能讓世人理解。

    這大半個月，張凡的手術量，特別是普外的手術量蹭蹭蹭的往上升。但是遇上手術，做手術的時候還沒什麼想法。

    可手術後，張凡看著系統的手術進度，就有點彆扭。怎麼說呢，不想手術多吧，有點好像是口是心非，想讓手術多吧，可又覺得不忍心，真的好彆扭的。

    但是遇上手術，張凡雖然談不上喜滋滋的，但是還是很亢奮的，如同是全身的細胞都被興奮了一樣。這個手術和健身一樣，現在就算張凡沒了系統也會這麼加油的肝的，因為這玩意竟然能上癮。

    植皮手術，特別是手部的植皮要求很高。首先要選耐磨的皮膚，因為手部活動太多了，要是菲薄的皮膚，三下兩下就磨破了。而且還要保障手指的功能性。

    「呂醫生，準備剝皮刀。寶音，來咱們兩鋪單。」

    「好的。」兩個姑娘同時回答道。張凡和寶音鋪單，呂淑顏準備剝皮刀。這個剝皮刀別說剝皮了，拿在手裡都能滲人。

    這玩意天生好像就有一股子煞氣。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兩根鐵條中間夾持著刀片，鐵條一端是搖桿，寒光閃閃。非常的鋒利，貼近皮膚，用手一搖，皮膚直接就被薄了下來，想要多厚多薄的皮膚都行。

    「開始。」張凡和呂淑顏面對面的坐了下來，幸虧是手。要是腳，這麼狹窄的地方，估計張凡和呂淑顏就得跪著做手術了。

    「張醫生，來我給你墊塊紗布。」巡迴護士說著話，輕輕的在張凡額頭放了一塊紗布。手術車總歸還是地方狹小，溫度調節的比較慢。

    王老三的兩根手指的皮膚算是損毀傷了。其他手指還算是斷斷續續的損傷，食指中指直接就被車輪子給刮了一層。

    「中指保不住了。」張凡一邊用鑷子輕輕的撥拉著肌肉，探查損傷，一邊輕輕的算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骨質不是完整的嗎？」呂淑顏納悶的問了一句。這段時間，她算是讓張凡給練出來了，手底下的功夫也長進不少，姑娘現在賊心死了沒死不知道，但是已經很是尊重張凡了。

    「骨質完整不錯，可你看看這個肌肉。直接就是燙傷、擠壓傷結合起來的，典型的損毀傷，中央腱束、側束完全都損傷了。」張凡用鑷子不停地指著損傷處給呂淑顏解釋。

    這個手指，人類的手指最經典的就是圍繞在指頭周圍的肌肉。太漂亮了。如果去看新鮮的屍體解剖，其他地方的肌肉沒什麼看頭，豬馬牛羊人，都差不多，也就誰多誰少而已。

    就這個手指，只有人有，太經典了。一層一層打開，剪開骨間肌、蚓壯肌後，直接就如同一架戰鬥機或者如同中世紀的雙手劍一樣展現在面前。

    各種腱束圍繞在著伸指肌腱，說起來太複雜了，簡單的說一個屈或者伸指頭的肌肉就有分別好幾條肌肉參與進來。

    「不能修復嗎？」呂淑顏天真的問了一句，畢竟不是搞顯微外科的，這一方面呂淑顏懂的還真不多。

    「這種損傷就是醫生的噩夢，幾乎已經沒有完整的一個組織體繫了，沒辦法了。殘端包埋吧！食指還有點希望，以後手部的功能還算完整吧。開始。」說著話，張凡和呂淑顏同時低頭幹活。

    修復肌腱、修復血管，骨頭倒是沒多大的事情。呂淑顏在張凡輕聲的指點下，痛苦的做著手術。

    本來吃的面條有點硬，然後酸風、長時間的固定坐姿，呂淑顏的胃如同是攪在一起的疼，這會姑娘真的是冷汗直冒，咬著牙的配合著張凡，一聲不吭。

    「咬骨鉗！」張凡抬頭對著寶音說道。

    「張醫生，真的要殘端包埋嗎？」寶音沒上過手外傷的檯子，所以好奇的問了一句，問完以後好像感覺有點冒失，趕緊的低頭收拾器械。

    張凡雖然不在意，但還是解釋了一句：「縮短傷指未必比皮瓣修復差，特別是這種情況再結合患者年紀，殘端包埋是最好的選擇。強行為了手指的美觀而保留長度，失去功能的手指對於患者來說，說不定還是拖累。」

    「哦！我就是好奇。」寶音尷尬的解釋了一句。手術台上，除非是無證醫生，一般護士不會質疑醫生的。這就是行業內的規矩而不是規定。

    收拾好手部的損傷後，整個手看起來都順眼起來了，肉餡已經讓張凡該清除的清除了，該修補的修補了，已經有那麼一回事情了。

    「剝皮！」張凡精神抖擻的說道。萬里長征總算走過了一半了。呂淑顏咬著牙，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晃到。

    「怎麼了？」張凡看著呂淑顏問了一句，口罩帽子裹得嚴嚴實實，也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

    「沒事。」呂淑顏忍者疼痛說了一句。現在就算再疼也沒辦法，這手術張凡一個人做不下來。其他醫生護士就算上檯子也幫不了張凡，因為都不是外科醫生，所以現在的呂淑顏只能是硬打硬挨了！

    掀開留出洞口的手術鋪巾，漏出了王老三白白的大腿，腿毛推的乾乾淨淨，光從這個手術洞巾處看，不知道的還以為躺著的是個美女呢，太白了。

    剝皮，不管是徒手剝皮，還是切皮機剝皮，都要貼近皮膚，壓緊，調節好刀片的間距，這個間距就是代表著要剝皮的厚度。然後隨著滾軸轉著轉著一點一點的，皮膚如同豆腐皮一樣輕輕的剝離了下來。

    剝下來的皮膚如果不帶皮下組織，直接就是乒乓球拍被拔下來的那層皮面子一模一樣。乒乓球拍那層皮面子拔下來以後，上面排列著點點的或黃色或紅色的小點點。

    皮膚也是一樣，被剝皮刀薄下來的皮膚內側也是排列著點點脂肪顆粒或者毛囊，幾乎一模一樣。當然了技術不好的醫生，剝下來的皮膚是厚薄不一的。

    張凡技術到家，一張皮透著無影燈，四四方方的幾乎一樣的薄厚。

    「漂亮！」張凡都忍不住的自己把自己誇了一句。殘忍的藝術。

    「不羞！」張凡開口了，手術車裡也活了，大家都開始說話，寶音笑著悄聲笑話了一句。

    「咱們醫院剝皮張凡算是第一了，呵呵！」劉耀文一邊添加著麻醉藥，一邊笑著說，手術時間太長了，不添加一點患者能給疼醒來。

    「呵呵！溫鹽水紗布。」張凡終結了聊天。然後用鹽水紗布輕輕擦拭了一下剝了皮的軟組織後，手術時間太緊了，來不及仔細處理了，大一點的出血，張凡直接電刀電凝。然後大針大線的把皮膚拉起來縫在了一起。

    好多手術，患者皮膚縫合的特別粗狂，一點都不細緻，感覺好像是在糊弄人一樣，其實這是為了防止壞死，小針細線是美觀，可容易缺血導致壞死。好在這個傷口在大腿上，也無所謂了。老漢又不穿超短！

    剝下來的皮膚就如同一張A4紙的一半大小，張凡拿在手裡放在患手上，輕輕的對比了一下後，對寶音說道：「尖刀。」

    又對呂淑顏說道：「固定。」呂淑顏沒做過植皮手術，不是很明白，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問道：「怎麼固定。」

    「四角用愛麗絲鉗拉平固定！」張凡略略有點不耐煩，但是稍微一想也就想同了，人家是婦科醫生，不是骨科的，不是普外的！

    然後補充的說了一句：「一定要拉展，不然等會定位就會有偏差的。」

    呂淑顏臉都紅了，她心裡雖然再喊：「老娘的胃都成一坨了，你還凶我，我是婦科的，我是婦科的！」不過也就在心裡喊一喊而已，誰讓她是醫生呢，誰讓她是手術醫生呢。

    固定好後，張凡拿著刀子開始繡花。對，就是繡花。因為是撕脫傷，手指表面的皮膚一點都不剩了，想要讓移植的皮膚活下來，就不得不給它做個手套了。

    選好位置，張凡在剝下來的皮膚上開始用刀慢慢的畫出了幾個小洞，這個洞口是要穿過手指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太大了皮下組織會外漏，太小了血運過不去，所以非常的考究，而且這個植皮就這一張，不能有失誤，失誤了只能再植皮了！再植皮可能嗎？不可能的。所以張凡特別的小心翼翼。

    洞口完成，張凡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這雖然是個小細節，但是這個小細節非常的關鍵，可以說關乎著手術的成敗。

    「手套算是做好了，來試一試大小。」張凡對著呂淑顏說道。

    「大小應該可以的，一看就差不多。」劉耀文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嘴。

    寶音全程無聊極了，老劉說話了，她趕忙的問了一句，「把你能的，你一眼就能看出大小了？」

    「呵呵，其實我對深淺更有研究！」老男人不害臊的說了一句。

    「流氓。」寶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嬌羞的笑罵了一句，她也是，明知道人家是老男人，還愛撩撥。

    張凡抓著剝下來的皮膚兩頭。展開，皮膚是有延展收縮性的，不用力展開，它就能縮成果丹皮。

    呂淑顏抓著王老三的兩個手指頭，豎立的直直的，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往下套。略帶著一點摩擦力，張凡把皮膚套了下去。

    「OK！大小合適。」張凡看了看縫隙後，輕鬆的說了一聲。

    「看，我說的準吧！」老劉嘿嘿的笑道。寶音再沒理他。

    套好手指，張凡把皮膚蓋在手背和手指上，然後再手指處把皮膚割成長條狀，接著一圈一圈，螺旋狀的把這個長條包裹在王老三的兩個手指上。

    「縫合。」張凡一聲令下，幾個人都動了起來，麻醉師準備著催醒，護士穿針，呂淑顏拿剪刀剪線，打結。

    一台手部的手術，所用的時間，幾乎比一個股骨骨折的手術時間都要長，因為手部的肌肉分工太詳細了，稍微做的馬虎一點，術後患者手指功能就出問題。

    縫合，加壓包紮，手術結束。「術後一定要注意感染，這裡不行，估計得往縣醫院送了。」張凡一邊說一邊包紮。

    終於張凡開始打結紗布了，呂淑顏晃晃悠悠的摔倒了，「撲通！」一下子姑娘摔倒在了手術台上。

    「我去！」張凡都驚了。立馬把王老三的手放到他的胸前對著寶音說道：「抓著！」

    寶音立馬抓著王老三的手後，張凡撲了過去，一把扯掉呂淑顏的口罩，一看，姑娘牙關緊咬，一臉的痛苦像。

    「怎麼了？」說著話，把手塞進了呂淑顏的衣服裡。

    張凡不是去沾便宜，而是去摸姑娘的頸動脈的。呂淑顏一臉的痛苦貌，嚇的張凡以為她心梗了。

    「沒事！我沒事，就是胃疼，站的時間長了有點難受、頭暈。」稍稍緩解了一會，呂淑顏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

    「確定嗎。我給你做個查體吧。」張凡說道。

    「額！不用了，我真的沒事。」一聽張凡要查體，呂淑顏原本發青的臉色飄起了一絲紅暈。查體，腹部查體是要掀起肚子的，她害羞了。

    「哎呀，嚇死人了，趕緊背下去躺一會。你要是再不醒來，張凡估計給你做人工呼吸了。」老劉嚇的也不輕，雖然說的輕鬆，但是一臉的驚駭還沒消失呢。

    「來，趕緊的，過來扶一把，我把她背下去。」張凡沒理他的賴皮子話，對老劉說了一句。

    王老三被推了下來，呂淑顏被背了下來，五個小時的手術結束！

340 溝滿壕平

    小鄉村的衛生所只有一張輸液的床，張凡深怕王老三術後感染，直接讓王老三在診所裡面輸液治療，這種手術，術後抗生素是必須的，不管有沒有感染。

    「王科長，病號明天的送到縣醫院去，這裡的條件不行，後續的護理跟不上的。」張凡站在院子裡和領隊商量。

    醫生，有個首診制度。就是病患的第一個就診醫生，不管這位醫生能不能給病患做治療，都要對這位患者有個妥善的處理。這種制度在小醫院還能看得到，醫院越大越不容易實施，病人太多了，顧不過來！

    「行，明天我讓縣醫院的救護車來拉人。呂醫生沒事吧。我看她臉色蠟黃蠟黃的。這樣，我明天申請一下，咱們把這個月的休假給休了。」王科長手裡拿著煙和張凡商量著。

    他也看出來了，醫療隊裡雖然張凡年輕，可其他醫護人員都很尊敬張凡，而且一旦遇上手術，幾乎都是張凡主刀的。所以有事，他也就和張凡商量了。

    「行，麻煩了。」

    「客氣什麼，我就是為你們服務的，趕緊休息吧，做了這麼久的手術。」

    張凡安置好王老三後，又轉身去了呂淑顏的宿舍，她和幾個護士在一起住。雖然條件不行，但是比男生的宿舍好多了，最起碼窗戶玻璃什麼的是齊全的。

    大晚上的，張凡不好直接進門，就站在門口問：「呂淑顏，怎麼樣了。行不行，不行別堅持。都是搞醫療的千萬別不好意思說。」

    張凡不這樣說，呂淑顏說不定還能讓他檢查一下，這樣一說，更不可能讓他檢查了。

    「沒事，我沒事，真的，你趕緊去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呂淑顏有點慌亂的說道。

    宿舍的護士們嘻嘻哈哈的要讓張凡進來，女人多了就這樣，一點都不害怕，也不矜持。要是一個人，估計這會絕對嚇的像個小雞一樣，說不定還會顫抖！

    聽聲辨音，呂淑顏說話的底氣比前面足了很多，張凡也就不擔心了，在女生宿舍門口笑了笑就離開了。

    「走了沒？」呂淑顏爬起來問寶音。

    寶音穿著打底褲，偷偷的下床趴在門口從門縫裡面看了看後，對著呂淑顏說道：「走了。你到底有事沒事，不行就讓他給看看唄，又不會少塊肉。」

    「我就是餓的，這幾天來例假，手術時間一長，就有點堅持不住了。而且和張凡搭檯子太費勁了，稍微一個分神，手底下稍稍慢一點，他就炸毛。」

    「不過說實話啊，張凡帶上口罩做手術的時候還是挺帥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技術有技術的。要是再白點就好了，哈哈！」男人在一起就談女人，女人其實也一樣。

    「白了能怎樣，他都準備婚房了，而且你也有對象，小心你對象收拾你。」

    「還不能讓我想一想了？誰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說實話，惦記張凡的人挺多，你說說，他剛來醫院的時候，誰能想到他竟然如此厲害。」寶音躺在床上可惜的說道。

    「其實醫生和護士結婚，真的沒意思，你說兩個人什麼都不好奇，而且還忙的要死，在一起還能有激情嗎。」另外一個心內的護士，插嘴道。

    「哈哈，現在的人什麼沒見過，就算不是醫生護士，也不好奇了吧！」寶音太豪爽了，越說越離譜。

    「呸，等休息了趕緊去找你對象吧，別哪天你又駕！駕！駕！的。」呂淑顏笑著嘲笑了一句寶音。

    「天啊，我要殺了你，這個糗事一定不能再說了。」說著話，寶音鑽進了呂淑顏的被窩，她要去撓呂淑顏的癢癢！

    夜晚，特別是這種遠離城市，而且人非常少的村莊，老年人睡的早，幾乎是漆黑一片。張凡躺在床上睡不著，劉耀文和張延峰兩人比賽一樣的打呼嚕、磨牙。

    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打呼嚕、磨牙不說，而且還能帶著一股子的哨音，越聽越是睡不著！沒轍，張凡只能進入系統刷手術去了。

    刷了大半夜的手術，才在極度勞累的情況下入眠了。

    第二天，縣醫院的120來了，張凡專門給縣醫院的急診醫生交代了病情，而且手術記錄什麼的都移交給了對方。送走了王老三，王科長也給大家申請了休假。

    醫療小分隊終於可以休假兩天了，雖然這裡離茶素市還有七百多公里，可張凡還是決定回趟茶素市，他也想念邵華了。

    「我要回茶素市，你們誰回去。」早晨吃飯的時候，張凡詢問著大家。

    「我！」呂淑顏趕緊的舉起了小手。

    「我也要回家！」寶音連忙說道。

    「我也回。」另外一個護士說道。

    「有位置的話，算我一個，我想我家娃了。」神內的一個中年護士說道。

    「誰還回？」張凡又問了問，其他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不回家。有一些家不在茶素市，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而老劉和老張兩個中年男人，就沒打算回家，中年男人好不容易出門了，如同解開鏈子的二哈一樣，玩都玩不夠呢，哪會回家呢。

    兩人已經商量好了，要痛痛快快的釣兩天的魚。張凡對於他們的愛好十分的不理解，畢竟年紀不到，坐不住。

    這玩意就和喝茶差不多，能讓中年男人上癮的東西對於年輕來說，都是沉悶到要死的東西。

    王科長去了縣城，臨走的時候專門給張凡交代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畢竟他是名義上的領隊。

    一路飛奔，因為太靠近邊界了，高速路上沒多少汽車，張凡直接飆起，穿雪山過草地，因為要趕路，中午直接在車上吃的飯，回去的路上車上的女士們也沒多少激情了，不像當初出發的時候，一路高歌。這個時候都如蔫了的茄子一樣。

    傍晚的時候，張凡他們終於趕到了茶素市，進了市區，幾個女士也不好意思再讓張凡送了，都是歸心似箭的，下車打車各回各家。

    張凡終於到家了，因為提前打了電話，邵華和老兩口專門做了一桌子菜等著張凡，邵華和她老娘在廚房做飯，老爺子一會去外面轉轉一會去外面轉轉。

    張凡不在的日子裡，家裡面好像缺了什麼一樣，大家都好像沒什麼精神，一聽張凡要回來，邵華還沒怎麼樣呢，老爺子首先坐不住了。

    家裡兩個女人天天懟他，他真的想張凡了！

    「我回來了！」張凡拿鑰匙開門後，家裡的三個人都趕忙的跑在客廳裡，等著張凡。

    「累了吧，你看你這一頭的汗。快洗洗，飯都做好了。」邵華趕忙的跑過去，接過了張凡的手包。

    「這一路夠遠了，以前的司機最少要跑兩天。」老爺子看著張凡，他想聊天！

    「趕緊倒點水去，我怎麼感覺張凡變瘦了，你看這臉，都有點瓜子樣了。」老太太望著張凡心疼的說著。

    「叔叔阿姨，身體都好吧，我先洗洗。」張凡笑著給邵華爸媽打招呼。

    「嗯，快去，快洗洗。隨便洗洗，趕緊出來吃飯，全是你愛吃的。」

    「想我了嗎？」洗手間裡，邵華依偎在張凡的懷裡，雙手摸著他的臉龐，親暱的問道。

    「想了！都想壞了！」

    「哪像了？」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張凡抱著邵華。

    老頭坐在飯桌上，等了半天也沒見邵華和張凡出來，站起身想去看看。

    「你去幹什麼。多大歲數了，這都不懂？他們兩都多久沒見面了。」老太太一把拉住了老爺子。

    「這，這不是飯都快涼了嗎！」老爺子有點尷尬的說了一句。

    邵華和張凡溫存了一會，然後出了洗手間，邵華小臉紅撲撲的，有點略微的不好意思，張凡臉黑也看不出紅沒紅。

    「都饞死我了，我們也就剛去的時候，在草原吃了幾頓好的，後面幾乎不是掛面就是囊的。」張凡看著一桌子的菜，口水已經在口腔裡面翻滾了。

    「哎！可憐壞了，趕緊吃吧，快，都是你愛吃的。你不在我都不想做飯，他們爺倆，吃的沒貓多，天天讓我吃剩飯。」

    紅燒肉、清蒸鱸魚、就連平時不怎麼愛吃的水煮羊肉張凡都吃了很多。

    「慢點，慢點，我去給你盛碗湯。」一頓大餐，張凡真的是吃了溝滿壕平，躺在沙發上，邵華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張凡捏著腦袋，老爺子詢問著草原、紅星農場的情況。老太太坐在老爺子旁邊，雖然眼睛看著電視，可關注力還是在兩個男人聊天中。

    這就是家！沒有呼嚕聲的一夜，張凡睡的清清爽爽。吃過豐盛早飯，拿了好多吃食的張凡，在邵華依依不捨的依戀下，離開了。

    帶著幾個女士，又出發了。第四站，石頭城。一個非常有特色的地方。

341 吃哭了，然後又吐哭了！

    回家的時候，歸心似箭，返回的時候，就成了慢慢悠悠了。雖然在家就待了一個晚上，但是姑娘們的精神都好多了。

    「呀，呂醫生，你帶了好多零食啊。」寶音看到呂淑顏一包一包的小吃，驚訝的說道。

    「想吃就說，別裝著無辜樣。你呢怎麼沒帶點好吃的。」

    「哪有時間，就一晚上的時間，哪有功夫出門，進門吃飯後就睡覺了！」

    「你昨天不是在車上睡了幾乎一天嗎，怎麼回去就睡覺啊。」稍稍年輕一點的一個護士好奇的問道。

    「哈哈，乾柴烈火的~~~」

    「咳！咳！咳！」張凡開始咳嗽起來，真的，別以為姑娘們都矜持。張凡平日的表現，已經被她們劃歸為既無危險又無希望的一類，所以表現的非常豪放。

    「哈哈，注意點，大家注意點，張醫生表示抗議了。」有孩子的護士笑著說道。

    「嗨！我就不信張醫生昨天乖乖的。」寶音無所謂的說道。

    張凡都快哭了，他就是乖乖的啊！開車又沒辦法進入系統，不然張凡真的進系統刷手術去了，女人開車速度也不慢的！

    一路上，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張凡腦子裡嗡嗡嗡的。中午的十分，找了一個路邊飯店吃飯，才讓他解脫了一會。

    吃過午飯，繼續趕路，上班幹活肯定沒回家積極，晃晃悠悠的天色發黑了以後，才趕到了村莊。

    第三個點的醫療義診也結束了，村子沒多少人，看病的人也不多，待夠了時間後，王科長帶著大家趕往了石頭城。

    這個地方，原本就是一個奇葩之地。說它是邊疆南吧，它明明位於邊疆北，說它是邊疆北吧，可它的風貌氣候幾乎就是邊疆南的樣子。

    一到春天，黑土漫天的，像是妖怪出沒一般，飛沙走石，瘦弱一點的人都沒辦法生存，風太大，瘦人都被吹走了。

    因為地處南北交互的咽喉之地，建國後發展了幾十年也沒什麼起色，來了又走的人不知凡幾。

    可就是十來年前，這地方發現了一個超級大油田，不僅有油還有天然氣。這一下次不得了了。超級富豪一桶油入住，十來年的時間，這個四邊不靠的地方，竟然提前進入了華國人都羨慕的社會環境。

    雖然自然環境不是很好，可是有錢不怕啊，漫山遍野植樹種草，到處都是人工梯田，全是人工森林，然後其中點綴著亭台樓閣的，也有一番風味。

    因為這邊雖然富裕，但是畢竟地處戈壁，所以也是張凡他們的一個援助醫療點。剛剛已進入石頭城的區域，風景就不一樣了。

    原本是戈壁的灘塗上，到處都是矗立著磕頭機，一下一下提拉著地下的寶藏。邊疆人不排外，但是這裡是個很特殊的地方。

    怎麼說呢，因為隨著地下寶藏的價格上揚，這邊的福利就越來越好。住房單位補貼，三四層的小高層一排一排的整整齊齊，都是大戶型，光線通風都非常不錯。

    教育一樣有補貼，幼兒園到高中直接不用擔心，單位自己就有很好的學校。子弟考個一般的大學，學費什麼的都能報銷，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操心未來工作的事情。如果學習好考個華清、大北，哪牛逼了，單位報銷學費什麼的不說，說不定還能獎勵個十來萬。

    工資高，福利好。就能吸引人群，呼呼啦啦的原本無人的地方，盡然發展趨勢有點超越茶素市了，不過這個地方的行政級別沒上去，所以張凡他們還能算是上級醫院。

    進入石頭城，城市雖然乾淨、漂亮。設計的也非常的先進，畢竟是近十幾年才發展起來的城市，所以看起來非常的現代化。但是怎麼的都能聞到忽隱忽現的一股臭雞蛋的味道。

    剛進入城市，張凡電話響了，「張醫生，先靠邊停一下，我給你說句話。」帶隊的王科長打來了電話。

    張凡靠邊停車，王科長來了，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因為幾天時間下來寶音和呂淑顏關係越來越好，兩人坐在後排嘀嘀咕咕去了，所以副駕駛空著。

    「怎麼了王科長。」張凡問道。

    「嗨！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姑娘後，繼續說道：「這個石頭城啊有點特殊，他們雖然屬於茶素地區，但是有自己的一套管理班子，每年也就是給茶素上繳一點利稅。」

    王科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因為有錢，而且又因為人家是大型企業，茶素管不到人家，雖然咱們茶素是他們的上級領導，但是呢他們怎麼說呢，對於我們茶素來的人，就是有種富豪看土包子的架勢，我行政級別不夠，只能藉著你的車提提面子了。」

    「就是的，我表姐嫁到這邊以後，每次回家都好像回鄉下一樣。」寶音插話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哪他們的醫療水平怎麼樣呢？」張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又問道。

    「嗨！怎麼說呢，他們的設備幾乎是邊疆最好的吧，但是就是因為長期的內部近親繁殖，醫療、教育都不行。」

    「哪他們還這麼傲氣？」呂淑顏有點憤憤不平的說道。

    「呵呵，但是人家有錢啊，雖然他們技術不行，但是也瞧不上咱們茶素啊，有點病就去鳥市了。」王科長無奈的笑了笑。

    「額，哪咱們還去嗎？」張凡問了一句。

    「去啊，怎麼不去。就當旅遊了！」

    華國的機關單位是講禮儀的，一般上級來下級，就算不出城迎接，最起碼也要到大門口迎接的，但是石頭城的醫療系統不是，他們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不在意。張凡他們都進醫院了，也沒來個人招呼。

    王科長無奈，只能打電話。打完電話，來的人倒是速度很快，幾分鐘就來了，「實在不好意思啊，王科長是吧，真的抱歉啊，鳥市的一個專家組剛走，上下忙的要死要活的，是在抱歉啊。」醫院的一個業務胖院長一搖一擺的帶領著幾個人來了。

    這哪裡是道歉啊，王科長臉都青了，要不是上級的命令，估計他直接帶隊離開了。

    忍氣吞聲，真的是忍氣吞聲，王科長估計牙都咬碎了。跟著院長住進了醫院自己的酒店。設施相當先進，估計能上個好幾星了。

    石頭城的醫院，佔地相當的大，估計比茶素市醫院都大很多，但是就是病號少。因為這個城市的年紀都不大，何況城市裡面的居民呢。

    上年紀的人少，慢性病人就少，所以醫院裡面也沒多少人。「可惜了！」張凡看著醫院的核醫學中心口水都下來了，因為這個科室茶素市還沒有，原因就是裡面的設備太貴了！

    有錢，太有錢了，雖然石頭城看不起茶素市，但是總歸還是屬於茶素市的地盤，所以晚上胖子副院長吳昊帶著幾個幹事在酒店宴請了一幫子窮親戚。

    「哈哈，真的有心了，上級竟然派人來看望我們了，我們很榮幸啊！院長有點忙，就委託我來感謝一下各位上級領導。咱這戈壁灘上也沒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行這個料理了，來來來！大家嘗一嘗，都是海魚，咱們邊疆不多見，別客氣。」看不起歸看不起，但是不妨礙他顯擺啊。

    這次宴席，全是照著丸子國的哪一套。張凡想吃個熟一點的東西也只有紫菜包米飯了，其他全都是生的，魚是生的，肉是生的！巨大的盤子裡面堆放著成山一樣的樣子，然後貼著血淋淋的肉片子。

    「吃啊，你怎麼不吃啊，挺好吃的，嫩嫩的。」呂淑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張凡說，芥末沾多了！

    「我不吃。」張凡搖了搖頭。

    「為什麼？」呂淑顏一邊吃一邊繼續抹淚。

    「老祖宗淘汰了的玩意，也就丸子國的才吃，我才不吃呢。」

    「嗨喲！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憤青啊！」呂淑顏繼續吃繼續抹淚。

    「不是。」

    「哪為什麼不吃。」

    「這裡是牧區，深怕自己不死你就吃。反正我不吃。」

    呂淑顏原本放進嘴裡的東西，停頓了。看著張凡，瞪大眼睛看著張凡，張凡點了點頭！

    「我現在吐了，行不行！」呂淑顏都快哭了，這次不是芥末！

    然後起身去了衛生間，一會抹著淚出來了，這次不是芥末，是吐的太厲害，刺激了淚腺！

342 白天伊拉克，夜晚小港灣

    「我恨死你了，為什麼不提醒我！」呂淑顏死命的擰了一下張凡的胳膊。張凡趕緊的把胳膊抽了回來，一邊揉，估計都青了，呂淑顏算是下了死力氣了。

    「我哪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的！」張凡有點冤枉。

    「哼！」呂淑顏瞅了一眼張凡，轉頭不理會張凡了。

    「你怎麼不吃！」寶音問呂淑顏。

    然後估計是說了點什麼，寶音起身去了衛生間，最後發展到最後，沒人動筷子了。

    「要不給你們一人上一碗拉條子？」副院長有點不高興了。

    「行！~」王科長鐵青著臉說道。業務不精也有業務不精的好處，膽子大！而且這邊幾乎都是外來人口，哪裡知道這個事情。

    宴會不歡而散，眾人回到酒店後，王科長沒走，而是專門來到張凡他們房間，「來，兩位老哥抽菸，來張醫生抽菸。」一邊說一邊散煙。

    「謝謝，我不抽！」張延峰擺了擺手。

    「王科，我們都不抽菸的，你不用管我們，你抽你的。」

    「嗨！你們醫生就是規矩大，哪我也不抽了。這個，這個吃飯的時候你們私下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別嚇唬我啊。我心臟可不好。」王科長是擔心，所以才來問的。

    「呵呵，我也不說其他的了。這麼給你說一下吧，我們醫療病歷裡面，有這麼幾項問話，是否有家族遺傳史、是否有冶遊史、是否有牧區疫區逗留史。」張凡站在窗前，聲音嚴肅的說道。

    透過窗戶，外間輝煌的燈光照著了進來，王科長看著張凡非常嚴肅的表情，忽然一下好像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張凡，嚴謹而刻板！

    「如果有這三項，就如同烙印一樣，會伴隨你整個就醫生涯的。牧區逗留史能和這些並列在一起，您覺得這個是不是開玩笑。」張凡並沒有笑。

    「這個家族遺傳史我明白，可這個冶遊史和牧區逗留史是什麼意思。」王科長雖然覺得張凡說的非常清楚，每個詞都很清晰。但，他還是沒聽懂~！

    「冶遊史就是不潔性（a）交史！」張凡解釋了一句。

    「哦，這個我可沒有，這個我可沒有。」老王汗都下來了，雙手擺著著否認道，然後又說道，「我懂了，我想起來，每年政府都有個宣傳，什麼七步洗手法、滅菌殺蟲活動對吧。這裡也算牧區？」

    「算！」

    「好，我趕緊回去喝點酒壓壓驚去。」說完王科長趕緊的走了，不知道是擔心還是放心。王科長一邊走心裡一邊想：「不會是嚇唬我把，丸子國那麼發達怎麼照吃不誤呢！」

    這話，隨後進來的寶音也問了出來，今天姑娘沒吃好，又下去買了幾個油饟，順道的給張凡他們也送來了，姑娘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很會做人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能成為手術室的技術骨幹。

    「丸子國，我沒去過。但是你看他們的醫療，寄生蟲方面，他們對著全世界說第二，估計沒那個國家敢說第一，他們沒事就玩蟲子嗎，還不是因為患者數量高嗎！白血病，他們研究的非常透徹，還不是因為病號數量多嗎。」張凡隨口就解釋了一句。

    「哦！可惜了，聽說料理好貴的，就算是這邊的普通工人也舍不得吃的。」寶音也不知道是怎麼產生的這種可惜心情，反正好像還想試試，可能天生嘴饞吧。

    上班進醫院，胖子院長估計覺得幾個土包子太掃他面子了，也不來招呼了，派了一個醫務處的小夥子，帶著張凡他們參觀醫院。

    參觀結束，小夥子也說不了個什麼，就說一句：「我的任務就是帶你們參觀醫院，其他的我不知道。」然後他就走了。

    「算求，不待見咱，咱還樂意清閒呢，走，我請大家去吃飯，吃熟的！」王科長也生氣了，張凡他們也沒轍，人家不搭理，總不能厚著臉皮去上門診給人看病吧，沒那一說。

    張凡他們想走，被王科長好言好語的安撫了半天。王科長也沒辦法，醫生真要是回去了也就回去了，他不行啊。

    看在王科長跑前跑後的份上，醫療小隊索性當休假了，因為是新興的城市，沒什麼轉的。兩天下來大家就覺得沒意思了。

    「哎！白天的伊拉克晚上的小港灣啊，說的一點都沒錯，這裡的人就沒壓力嗎？」劉耀文看著夜生活豐富的城市，感慨的說道。

    「幾乎從生到死都有人管，他們能有什麼壓力，有壓力也是嫌棄車好不好，房子大不大而已。」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石頭城公司的一個經理，滬上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愛吃這個丸子國的料理，為了能吃到正宗的料理，據說還專門從滬上帶了一個廚子來這邊。

    也沒過多久，滿石頭城開滿了料理飯館。西北大姑娘背著個枕頭，穿個木頭鞋，坐著不說話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可站起來一看，大高個。再一說話，硬生硬氣的西北腔，怎麼都感覺怪異。

    也是張凡他們錯怪胖子院長了，其實這幾天醫院住了一位大佬，愛吃生肉的大佬，所以他忙前忙後的，也顧不上張凡他們了。

    怎麼回事呢，估計或許是廚子不太瞭解當地的環境，經常的弄生肉，喂狗一樣的喂著經理。時間一長，經理經常頭疼，疼起來恨不得拿頭撞牆。實在忍不住了，才來醫院檢查，CT核磁一掃，乖乖，腫瘤？

    然後，直接聯繫北京和諧醫院的專家。專家也不墨跡，直飛石頭城，一看CT，「這哪裡是腫瘤，這是個囊腫性病變。掃掃其他地方吧。」

    果不其然，全身一掃，肝臟也有。

    「這個手術，在華國你們邊疆就是最厲害的了，喊我來也沒用啊，我沒做過幾台啊。」專家為難了。

    專家想走，醫院不放。死活要讓專家站檯子。然後，趙京津和鳥市腦外的一個專家被呼叫來了石頭城。

    首都、首府兩地的專家會診，決定手術，頭顱肝臟一同進行。

343 石中之玉

    人就是賤皮子，忙的時候累的腰都抽筋了，怎麼睡都睡不夠。清晨鬧鐘一響，心臟都攥在了一起。溫暖的被窩，舒服的床鋪，起床估計能算是世界上非常難的事情了。

    可閒下來，想睡卻睡不著，還無聊的緊。醫療小組現在就是這個狀態。出了石頭城就是戈壁灘，想找個地方去玩都不可能。

    「你再別發呆了，我都懷疑你有痴呆的嫌疑。趕緊來打牌。」呂淑顏推了一把在系統中刷手術的張凡。

    他們實在沒事幹，幾個人只能玩撲克。斗地主、雙扣，反正能玩的幾乎都玩過來了。「哎！這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我都長肉了。」呂淑顏拿了一手爛牌，直接沒心思打了。

    她的對家是張凡，張凡打牌太佛系，也不動腦子反正讓出那個就出哪個，一點激情都沒有，打著打著，就讓張凡給弄的散攤子了。

    「你能不能用點心啊，這是腦力競技運動！~」寶音喜歡玩牌，結果讓張凡弄的散攤子了，噘著嘴埋怨張凡。

    「我腦子不好，競技不來。」張凡對於這種不帶彩的撲克，純粹無愛。

    「張木木哎！」呂淑顏也跟著笑話張凡。

    「走走走，我帶你們去撿石頭去。」麻醉師劉耀文一頭大汗的從外面進來了。手裡拿著不少土兮兮的石頭，大的小的都有。

    「額，你這個愛好還真奇特啊，滿戈壁的石頭。」張延峰好奇的看著劉耀文的石頭。

    「不知道了吧，這個石頭，你看，來我給你打著手電筒看，看到了沒有，裡面透不透！這是田玉，這麼一小塊石頭好貴的。」劉耀文得意的顯擺著。

    「真的假的？這就是田玉？怎麼看著就是個石頭啊。」

    「玉本來就是石頭，你看到的都是經過打磨的，這個一打磨也是超級漂亮。華國的奧運會知道嗎，金牌就是用這個鑲嵌的。」

    「要不咱們也去轉轉？說不定能找到一塊。」寶音拉著呂淑顏說道。

    「反正無聊，那就走吧。」他們去不說，還拉著不情不願的張凡也去了。在一個古河床上面，超級多的人在挖石頭，場面超級震撼。

    挖掘機、打磨機直接就如同是在工地一般。看到如此情景，張凡也知道劉耀文沒胡說，撿石頭的人太多了。

    玉石，估計也就華國人喜愛。張凡沒那個在戈壁灘上找到玉石的本事，但是他想給邵華買一個玉石吊墜。怎麼說呢，相處這麼久了，仔細想想張凡還真沒買過什麼飾品之類的送給邵華。

    「老劉，來看看這個是不是玉石。」一個小攤上面，張凡看到一個雕刻成小豬的白色玉石吊墜，非常漂亮。他不懂，但是劉耀文懂啊。

    「額！再看看，再看看。」老劉捏了捏張凡，張凡秒懂，然後兩人走了稍微遠一點後，老劉說道：「想買，先讓我看，沒確定好之前別上手看，這邊規矩多的很。」

    「好的。」張凡點了點頭。

    石頭城醫院內，趙京津和首都和諧來的專家對比著病歷，商討著手術方案，整整一早上的時間，手術方案制定好了。

    結果，問題出在助手上了，醫院要設備有設備，要資金有資金，而且又是公司的領導。上上下下非常的支持。

    可這個手術不是一個小手術，不說腹部的肝臟了，一個頭顱手術就非常的難了。

    首都神外專家韓軒卓直接攤開了問道：「你們醫院做過顱腦手術嗎？」他不能為了一台手術，因為助手的緣故砸了自己的招牌。

    「額！這個我們這裡病員少，我們醫院暫時還沒有開展。」院長有點尷尬的說道。

    「哪就擇期做吧。等條件成熟了，我再帶人過來做吧，你說呢趙主任。」韓軒卓主任一聽石頭城的院長這麼一說，直接就不準備做手術了。

    「要不讓趙主任從鳥市請幾個手術醫生過來？」院長趕緊的說道，他深怕老趙也反對，雖然有錢，但是邀請這種首都的專家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韓主任，您看呢。我倒是可以聯繫醫生。明後天就能到。」趙京津畢竟是一個地區的，石頭城院長的面子還是要看顧的。

    「哎！不是我推辭，明天我還要去趟滬上，有個腦神經調研會，我是主講人之一。你看！」空中飛人不是白叫的。

    「額！」院長汗都下來了，他坐蠟了，要是放走了專家，估計他的院長也到頭了。企業和政府不一樣，政府就算是院長收入也不是特別多，但是企業不一樣，這個院長在企業是中層，是拿年薪的。

    顫抖著雙手，春日不熱的天氣院長卻一頭的汗，擦都擦不及。一朝天子一朝臣，院長幹不成了，副院長估計也懸，胖子副院長撓著已經沒幾根頭髮的腦袋欲言又止。

    「說吧！都什麼時候了。」院長和胖子副院長配合了很多年，兩人算是有默契了。

    「這個市醫院來了一個醫療組。不行問問他們？」胖子副院長期期艾艾不是很肯定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要不是韓主任時間緊，他都想不到這一出。

    「哪個市醫院。」院長趕忙的問道。

    「茶素市市醫院。」

    「韓主任，要不現在我們就聯繫鳥市的醫生，晚上做手術行不行。」院長翻了一個白眼，直接無視了胖子副院長的提議。

    「估計來不及！」老韓打定心思不想做手術了，臨時搭檯子湊班子，太扯了。

    「茶素市市醫院來的是誰？」趙京津問了一句，他一聽茶素市就上心了。因為茶素市有個讓他不得不惦念的人。

    「問問，現在就問問。」院長一聽有戲，都是人精，他趕緊看向了胖子副院長，副院長趕忙的說道。

    「怎麼？」韓主任好奇的問道。

    「如果他來的話，這台手術就能做了。」老趙高深莫測的說道。

    「是嗎？」韓主任有點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反正來者如果是個無名之輩，他怎麼的都不會上手術。自己的牌子又不是白來的，這也是肝了幾十年才得來的，如何珍惜都不為過。

344 大膽，西北狼！

    張凡他們轉了一圈，人多石頭多，真正合適的玉石卻沒有碰到。「你知道不，這邊真正賺錢都不是挖玉人。」劉耀文望著一河灘的人說道。

    「不會把，一個石頭賣個幾十萬的。怎麼可能不賺錢呢。」張凡他們詫異的問道。

    「哪都是糊弄外行的，真正值錢的一年也碰不到幾個，賺錢的都是這些外地老闆，挖掘機、切割機，你看著好像沒玉石賺錢，其實他們才是真正賺錢的人。」

    挖掘機轟鳴，人頭聳動。

    胖子副院長這會跑上跑下的找人，市裡的醫療隊來的時候，他有點拿大了，沒留下人家的聯繫方式。王科長當初來的時候聯繫是醫院的座機。

    現在胖子副院長，甩動著全身的肥肉，打發著醫務處、院感辦、後勤、醫院保安全部出動尋找市醫院的醫療小隊。

    想了想，好像覺得不行，又厚著臉皮聯繫了茶素市衛生局，茶素市市醫院辦公室，著急的他臉上都冒油了。急死忙活的終於打聽到了王領隊的電話。

    「王科長，你們在哪呢？」胖子院長語氣非常的客氣。

    王科長什麼人，能在這個政府裡面翻滾的人，一聽這個副院長的語氣，前倨後恭。「這傢伙一定有求於我。」

    「哦，我們準備回去了。你們高樓大院的，我們這幫子農村來的，待著也沒意思。」夾槍帶棒、不軟不硬的說了一句。不拿我老王當幹部？哪是你沒落我手裡。

    「嗨喲，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招呼不周啊！王科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實在這幾天太忙了。晚上，就今天晚上，我們院長一定親自給上級領導賠罪。」胖子院長也不是瓤人，張嘴就是假話。

    「不必了，工作重要。」王科長就是不搭茬。

    胖子牙都快咬碎了。可沒辦法啊，他做了初一，就不能埋怨別人做十五啊。當初宴席上的那碗拉條子真的算是惹到人了。

    「招呼您，就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真的您在哪，我現在就過來。」胖子副院長著急了，這邊首都的專家再安撫不住，他玩個蛋啊。

    「我在甘露茶館。」王科長覺得火候到了，才把自己的位置報了出來。

    「我先去趟辦公室，你們快去開車，把120開出來等我」胖子肥碩的大腿甩開了跑動，如同一個四輪拖拉機一樣，跑動起來，樓層都在震動。他也是領導，懂規矩的。

    拿了好茶，坐著120出發了。不是120舒服，而是120有燈，他怕堵車。

    王科長慢慢品著茶，腦子飛速的轉動著，「到底什麼事情呢？」這就是他們的特殊點，不管什麼事情，自己先要琢磨琢磨，頭髮少也是應該的。

    「嗨喲！我的領導啊，真是好地方啊，我待在這裡多少年了，都沒發現這個地方，真的是有眼無珠啊。」胖子副院長笑呵呵的進來了，進門前先把自己氣喘吁吁的樣子給緩和了一下。

    「呵呵，哪是你們業務忙啊，哪像我們沒見過世面的人。」

    「哈哈，哎！都是茶素人，真的，我都沒臉了。這個您嘗嘗，鐵觀音！據說市面上見不到的，您聞聞，我也不懂。不過一看您就是專家，您給驗驗。」胖子小意奉承著。

    現在醫療小組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沒有鳥市專家需要的人，胖子副院長就得考慮後路了。

    「都是為了工作。這麼著急的怎麼了。」王科長聞了聞茶葉，才開口搭話了。

    「來了個首都的專家會診，我們醫院露腚了，我一想，上級不是來支援咱了嗎，不能讓首都的專家看不起咱茶素地區不是嗎。所以我就推薦了你們。」反正兩人都不是什麼善人，威脅反威脅，軟裡帶著刺，話裡帶著話。真的，一般人真的應付不下來。

    「哦！哪就試試吧，不一定行。」王科長眼珠一轉，就想通了。關乎首都，再不能拿把這個胖子了，行不行先不說，要是不去，就是態度問題。

    說著話，王科長要打電話聯繫人。胖子副院長眼珠一轉，又說道：「咱們來的醫生有幾個啊，都是那個科的。」

    「嗯，婦產的、呼吸的、麻醉的、骨科的。」副院長一聽，人瞬間的不好了。他也是搞醫療的，一聽就知道，沒希望了。醫院裡躺著的大佬，是腦袋和肚子出問題了，這幾個科室哪能碰的上啊。

    「哎！」沒救了！胖子副院長的天塌了。說話也沒麼多心眼了，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說道：「這幾個醫生都叫什麼啊！」

    王科長略帶驚訝的看了看胖子，「這玩意怎麼回事！怎麼像死了爹一樣，危險！」都是人精，好處能沾，要是有危險，別說碰了，深怕自己離的不遠。

    「呼吸的張延峰、婦科的呂淑顏~~」趕緊的王科長把名字報了出來。

    「院長，茶素來的名字是~~」胖子也顧不上王科長了，語氣低沉的報了過去，然後掛了電話。對王科長不自然的笑了笑。就算沒希望了，也沒必要再招惹對方了，說不定哪天碰到人家手裡了。以前不怕，以後就不好說了！

    「對不住啊，王科長，我先走一步。」臉色瞬間的灰敗、垂頭喪氣的樣子特別明顯。王科長深怕沾染上什麼呢，趕緊說道：「行，行，工作重要工作重要。」他也不好奇，問都不問。

    石頭城醫院的院長一聽也傻眼了。沒普外沒腦外！拿著電話，遲遲的放不下來。

    「怎麼了？」趙京津人好，看著對方難過的樣子就問了一句。

    「他們來的沒有普外和腦外的醫生。」

    「嗯！骨科有嗎？」趙京津略一沉思後問道。

    「有！有！」院長眼睛都發光了。

    「張凡，是不是張凡。」院長都急了，聲音調高了好幾個調子，都有點發尖了。

    「是，就是他。」趙京津一聽就樂了，太有緣分了。這小子竟然也來石頭城了。

    韓軒卓主任一聽，肝膽都開始顫抖了，要不是他也算熟悉老趙，估計都暴走了！這不是扯嗎？骨科大夫，能幹個毛毛啊！

    「咱也沒必要這樣幹把。這手術擇期也不是不行，要是實在不行，咱選個日子，我一定來。」老韓都怕了，妹子的，西北狼不是白叫的，這傢伙們真的是敢胡來啊！